第148章
“例如這個吧，他的id就叫代駕養(yǎng)家，但我看了看，實在有點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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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都不敢這么寫
君衍分析道：“喏，你看，他所有的衣服配套全是很舊的衣裳，看起來楚楚可憐，開口直播也是在各種賣慘。實際上，做代駕的并沒有那么多時間閑聊……”
“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賣慘，說自己家里怎么不容易，情況有多么的糟糕。每隔一小時才會接到新的單子，并且有的時候還會靠雇主的豪車來弄噱頭吸引人氣�！�
“再說了，代駕哪那么容易接到高資格的豪車，我刷到過他幾次，不是在開路虎，就是在開跑車，有時還會有雇主閑談……哥哥，至少我認識的開豪車里，沒有幾個人愿意出現(xiàn)在一個毫不相干的直播里�！�
哪那么湊巧，每次都能遇到豪車的單子，還能獲得單主同意，直播車里的內(nèi)飾情況。
這種小手段，別說是君衍，就連普通人都能看得出來貓膩。
但，直播而已，大家就看個熱鬧，沒誰會真的較真這些東西。
君衍一邊往上滑，一邊和閻妄討論著里面內(nèi)容的真假。
君戾見兩兒子聊得很是愉快，便抱著自己的筆記本坐到沙發(fā)上，把書桌的位置全部留給他們。
接著，君衍刷到了一個叫沈雪下鄉(xiāng)的直播間。
二十多歲的女孩，面容姣好，一副長發(fā)飄飄的模樣。她身材嬌小玲瓏，笑容溫暖鼓勵，許多人一點進來，就被她暖陽般的笑容迷住。
“這個姐姐笑的真溫柔啊�！本芴ь^看了下直播簡介，“沈雪，下鄉(xiāng)主播，專注于貧困山區(qū)的研究與開發(fā)。”
這個標題和簡介……有點大氣啊。
彈幕除了幾個真愛粉，其他大部分都是質(zhì)疑的聲音。
“老實說，下鄉(xiāng)扶貧的人我見多了，借著扶貧開直播圈錢的人，我也見多了！但是主播這種敢把‘專注于貧困山區(qū)研究’寫在簡介里的人……是不是有點太大膽了？”
“是啊，好裝��！還研究與開發(fā)呢！z府都做不到的事情，讓你給完成了，這不得考公加分？”
“新來的寶貝們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家沈雪真的很努力哦！從直播點進去能看到一些歷史成績的回放，建議看看再來點評哈！”
“我看了，第一條視頻就是她發(fā)現(xiàn)一些貧困村莊的婦女沒有固定的工作和收入來源，于是帶領(lǐng)一些志愿者，購進了一些機器和原材料，教授當?shù)貗D女制作陶器？？？通過網(wǎng)絡(luò)銷售，她成功地幫助當?shù)貗D女和家庭增加了收入來源……
這不是鬧么？啥條件啊，飯都吃不起了就開始做陶器？還網(wǎng)絡(luò)銷售，不是換個花樣圈錢么？”
“第二期稍微正常點，她發(fā)現(xiàn)一位老人家中墻壁破裂，煙囪存在安全隱患，十分擔心老人安全，于是籌集資金并組織志愿者，為老人進行修繕工作，消除了安全隱患。但就是說……她是不是有點太圣母了？那么貧窮的山莊，她只看到了煙囪的安全隱患？！”
“還有帶領(lǐng)一批村民到城市里參加展銷會，帶動了當?shù)剞r(nóng)村經(jīng)濟的發(fā)展……這標題報紙都不敢這么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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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小九叔？
彈幕普遍是質(zhì)疑的聲音。
哪怕有房管不斷地在力排眾議，但她的發(fā)言就像一塊石頭被丟進大海一般，根本翻不起什么漣漪。
沈雪倒不在意這些，她開直播本就一心向善做好事。
懷疑誹謗的聲音，又不是今天才開始的，她很早之前便聽過了，并不在意這些。
君衍翻了翻沈雪的直播：“哥哥，這個女孩子做的事情不錯！加上她是第一批注冊大貓TV的主播，瞧起來跟后面慕名而來的主播不一樣�！�
閻妄少年老成：“弟弟很認可她？”
“不算認可，只是覺得還行�！本芟肓讼�，這樣回答道，“如果她不像彈幕所言是個騙子，而是真心實意在做好事，我還是蠻認可她的。”
說完看向哥哥：“要不，讓小九叔叔調(diào)查下她？”
閻妄搖了搖頭：“小九叔叔日理萬機，不必大材小用�！�
大材小用……
哥哥的意思，是要讓他自己找尋答案了哦？！
君衍琢磨片刻：“好！我自己翻視頻研究下！”
說著干勁滿滿地點進歷史視頻，認真地瞧了二十分鐘。
閻妄也不打擾，任憑弟弟仔細觀察。
末了，小家伙抬起頭：“哥哥，至少從歷史視頻里，我看不出她有作假的痕跡�！�
“那很好啊�！�
閻妄淡淡的回應(yīng)，不知是在夸沈雪好，還是在夸君衍好。
“我覺得她蠻不錯的！可以作為我在這個APP里面第一位投資對象�！�
君衍說罷，小手豪邁的一揮，直接刷了十個翡翠竹。
“戾”的賬號，按照平臺規(guī)則，除了第一次刷翡翠寶竹會出紅包，其他時候只有特效與世界公告。
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人看到公告紛紛點進直播間。
“我靠，這個戾是誰�。拷裢磉B刷了好多禮物了，是要復(fù)刻月大佬的造神之路么？”
“先是美食主播，接著是扶貧主播，戾大佬跨度有點大啊�！�
“我感覺是月大佬的小號！畢竟戾大佬刷的，全是月大佬會關(guān)注的內(nèi)容�！�
“不至于不至于！月大佬的賬號可以刷單獨的禮物吶！她干嘛還要建小號哦？估計就是湊巧吧�！�
直播的沈雪正忙著幫這個山區(qū)的老人摘果子呢，忙的不亦樂乎。
等她手頭的事情弄完，抽空過來看彈幕時，意外發(fā)現(xiàn)直播間多了好多人。
“今天怎么來了這么多觀眾啊？”
沈雪抬手，在鏡頭前微微一笑，模樣溫和而美好。
房管趕緊站出來說明了下情況。
沈雪很激動：“是月大佬來了么？”
彈幕解釋：“不是，是戾大佬，大家都在猜對方是不是月大佬的小號�！�
沈雪笑的很開心：“不管是不是月大佬的號，我都很開心哦~感謝有新朋友能夠關(guān)注到我的扶貧計劃~當然了，有很多朋友剛來，可能會對小雪的扶貧工作有誤會，覺得我是那種為了博流量或者噱頭的主播。
有這樣的思慮，說明大家對這方面了解很多，不想再看到有人借用扶貧的話題來圈錢騙人。這點也剛好和我的初衷吻合！所以面對大家的懷疑，我覺得很開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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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的邀請（1）
沈雪道：“做人做事，講究的是一個問心無愧。我既然敢用扶貧計劃做直播標題，自然做好了各項準備工作~隨時歡迎大家對我的工作進行指正和批評~”
她坦然的話，以及誠實應(yīng)答的態(tài)度，十分刷好感。
原本還在挑刺的彈幕，紛紛改變了話風。
不少被世界公告吸引進來的人，迅速與直播間的各位打成一片，瞧見主播在做扶貧慈善，豪氣地刷起了禮物。
竹葉、竹筍、竹子……
雖不是什么大價錢的禮物，加起來總額倒也不算少。
在大家和沈雪嘮的起飛時，戾大佬的賬號，已經(jīng)現(xiàn)身別的直播間，開始新一輪的禮物大放送。
今夜的大貓TV，注定是個不眠夜。
而另一邊，閻月清已經(jīng)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舊時的記憶回歸，帶來的不是曾經(jīng)的柔情蜜意，反倒像是一場驚心動魄。
她看著那些記憶，像是走馬觀花一般。
清清楚楚！
但又沒有感同身受……
仿佛在看一場電影，聽一次故事。
她可以為了這段情節(jié)感動到落淚，卻不能將它帶入到自己的身上。
冥冥中，缺失了一段很重要的感覺……
不知要如何才能回得來。
思考了好一會兒，她從床上撐起身體，想到了什么：“統(tǒng)寶，我想問你個事情，你愿意回答我的話，就告訴我真話……好么？”
系統(tǒng)怔住：不太妙啊，這波沖著我來了？！
頓了頓，還是開口回應(yīng)：“你問。”
“那枚種子……”閻月清斟酌了下，“我心里的那枚種子，和子護有關(guān)系……對不對？”
系統(tǒng)：�。�！
“是不是等它發(fā)芽開花了，我就會想起以前遺忘過的所有事情？”
系統(tǒng)：emmmm這題超綱了�。�
蘇子護的碎片能回歸，本身就是奇跡中的奇跡，連它都沒想到過會有如此發(fā)展。
后面的劇情與走向……
也不是它能決定的。
這題屬實不會了……
系統(tǒng)沉默了很久沒有回話。
閻月清淡淡地嘆了口氣，仿佛接受了它不愿回答的事實。
但下一秒，系統(tǒng)卻低沉著開了口。
“宿主……”
“嗯？！”
“我曾經(jīng)說過，宿主能回來，是有人付出過極大代價的�！�
“我知道�！�
系統(tǒng)打斷：“我所說的有人，并不僅僅指是一個人�！�
閻月清：！�。�
系統(tǒng)：“我的存在，是要幫助宿主回歸這個世界，并修補那些不太愉快的過往�！�
不太愉快的過往、以及痛徹心扉的結(jié)局……
系統(tǒng)誕生之際，原本只是為了幫助曾經(jīng)的蘇子護存儲記憶，讓他不要在穿梭時間流的時候，被龐大而神秘的力量，將記憶撕扯成碎片。
但后來，天道似乎跟他們都開了個玩笑。
系統(tǒng)逐漸有了自己的意識，在完成主人的安排時，也會對如今宿主的一言一行進行思考。
換言之，它本該是個冷冰冰的打錢工具人。
可就在蘇子護回歸的那夜，它竟有了震驚的情緒。
后來，連系統(tǒng)自己都分不清，它究竟只是系統(tǒng)，還是被賦予了思考與感情的一抹意識？
難道蘇子護的回歸，可以帶回這么多離譜又意外的改變？
沉默了很久，系統(tǒng)開口道：“在我所誕生的那個世界，宿主的結(jié)局很差，有人為了改變痛苦的過往，強行投入時間流，想要更改一切……”
“然而，現(xiàn)在的事情熟悉又陌生……恐怕除了天道，沒人能解釋，這個世界究竟是平行時空，還是虛擬的存在？或許……我與宿主努力做的事情，不過一本書里的一段故事，根本不是真的……”
“但，蘇子護的碎片出現(xiàn)，卻將兩個世界的壁障徹底打通！我以前的懷疑都錯了……宿主，你存在于一個真實的世界，這個世界有你，有創(chuàng)造我的人……”
“可這樣，又會有很多的疑惑與不解。例如……蘇子護和宿主的關(guān)系，他如果是從另一個時間流穿梭過來愛你，那么原本存在于這世界的君戾又算什么呢？”
“你們之間……究竟是因為蘇子護的執(zhí)念才走到一起，還是本身就被對方吸引，因緣分走在一起？宿主……這些問題，我思考過很多次……始終得不到正確答案……”
“所以，關(guān)于你的問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有一點，你心里的種子的確是蘇子護的一部分靈魂碎片，它的存在，會不會影響你和君戾的感情，或是等它成長起來，會對你造成什么波動？通通都是未知數(shù)……”
閻月清聽明白了。
蘇子護的努力，從零散的記憶和系統(tǒng)的描述便能窺見一斑。
即便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她亦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給予自己的濃烈愛意。
然蘇子護跟君戾，究竟是不是一個人，雙方又是如何互相影響的？
這就像個悖論問題般，讓她無法深入地去思考揣摩。
系統(tǒng)回答不上來，她也不知該如何細究……
停頓半晌，閻月清才問到另一個問題：“創(chuàng)造你的人，是小妄吧……”
她努力想讓這句話的語氣清淡些，像是無意間提起般隨意。
可尾音微顫，仍是暴露了內(nèi)心的緊張。
系統(tǒng)陷入沉默。
閻月清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它開口，深吸一口氣，正打算放棄，卻聽見它低低的聲音。
“是。”
一個字，如驚雷撼地！
閻月清突然落下淚：“所以……所以他身體不好，是因為這個緣故？！”
難怪寶貝從出生起便身體虛弱，一直住在醫(yī)院里，偏偏查不出病因。
如此反復(fù)幾年，折騰的虛弱異�！�
還有……
上次楚風藤和白術(shù)老爺子，替寶貝把脈后，意味深長的“氣元缺失”之論……
閻月清早有懷疑，沒想到竟都是真的。
“找到病因也好�！彼钗豢跉��！坝袥]有什么辦法，可以讓小妄恢復(fù)健康？”
系統(tǒng)再度沉默了……
那種感覺，如同它剛剛小學(xué)畢業(yè)，老師就丟來研考的卷子，讓它考一百分……
“宿主……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彼妓髁季茫到y(tǒng)回道，“不過，小主人很有分寸，他是不會以犧牲自己為代價，換來另一個痛苦結(jié)局的�！�
他想要的，是所有人都好好活著。
如果自己死了，換媽媽重生，只會讓得知真相的她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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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的邀請（2）
小主人可是被外界定義為鬼才的大師，就算至情如此，也不會動有犧牲自己的念頭。
所以，系統(tǒng)有一點可以肯定——小主人身體不會有大礙。
“宿主，我來之前，小主人布置了很多任務(wù)�！�
它斟酌片刻，選擇性地開口，“無論是現(xiàn)在幫助萌娃的任務(wù)，還是系統(tǒng)升級的任務(wù)……當強化點積攢到一定值，我或許有機會和以前的小主人聯(lián)系上……”
閻月清眼淚還掛在睫毛上，聞言激動地差點跳起：“什么？真的么？”
“真的�！毕到y(tǒng)道�！暗恰�請宿主放寬心態(tài)，你今天問的所有事情，早已脫離了系統(tǒng)的理解范圍，恐怕就算小主人知道了，也很難給予宿主答案�！�
閻月清興奮地很：“沒關(guān)系，蘇子護跟君戾的問題，我可以慢慢處理，主要是小妄的身體——”
“他不會有事的……希望宿主多做好事，多結(jié)善緣……”
神神叨叨地丟下這句話后，系統(tǒng)再沒了聲音，像是被誰拔了電源般。
閻月清緊張了一晚上的心，總算又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