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這個嘛……”姜傳寧故作神秘，“我在中間使了點(diǎn)小手段，等你來了就明白了�！�
他頓頓，補(bǔ)充道：“對了，過來的時候，把你家兩個小子帶上�！�
“帶他們？”
“上上課�！�
給兩小只上什么課��？
不過閻月清也沒拒絕：“好的，我下午到�！�
掛斷電話，閻月清看向唐糖：“糖寶，干媽下午有事，要帶兩個哥哥出去一趟。午飯后我把暖暖姐請過來陪你玩好不好？”
唐糖很懂事：“好呀~昨天暖暖姐還邀請我去她家玩呢~”
“那我跟暖暖溝通下，把你送她那里去玩，等晚上回來時，我再來接你？”
“嗯嗯�！�
家里畢竟有客，主人直接走不太好，得把幾小只安排好了。
唐糖和暖暖關(guān)系不錯，送過去玩正好。
穆天興兩兄弟暫時也不用自己操心，他們就像剛到家的貓咪，還需要時間適應(yīng)環(huán)境。不打擾就是最好的體貼了。
閻月清安排好后，才看向君戾：“阿戾，你——”
“我下午要回帝都�！本灞难凵窭�，分明有些不舍的痕跡，隱晦在眼眸深處，不輕易展露半分。
閻月清想想也是：“你離開君家挺久了……”
像他們這么大的家族，君戾又是掌權(quán)者，每天都是開不完的會，忙到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能抽出這么多時間過來陪自己，不知積壓了多少工作。
尤其是……
他身邊常用的君九，還有最厲害的君池，都派到了自己身邊來。
君戾大約猜到她在想什么，溫柔道：“君池會跟我一起回去，等忙完這陣子，我再過來。”
“你先在君家好好呆著吧。”閻月清道，“等這邊事情忙完，我?guī)Ш⒆觽內(nèi)サ鄱��！?br />
君戾的眼里頓時盛滿了星星！
她的意思……
是要來君家么？
好好好！
他這次回去便把君家好好翻整一次，免得月清過來，住的不舒服。
到了下午，閻月清如約帶著兩小只去了魔都某警察支隊(duì)。
唐導(dǎo)在門口等著她：“月清，這里！”
“抱歉啊唐導(dǎo)，我沒帶唐糖過來�！�
其實(shí)唐導(dǎo)在這里，她該把人家女兒也一并帶來的……
唐導(dǎo)搖了搖頭：“你不帶她來是對的，小丫頭可沒你兩個孩子嘴緊，今天的事兒萬一被套話出去就不好了。”
“這么神秘？”閻月清覺得有點(diǎn)驚訝。
金凱落網(wǎng)是很正常的事情，宋青龍倒了，順著他查也會查到金凱。
哪怕唐糖知道了說出去，也沒什么大不了吧？
唐導(dǎo)高深莫測地?fù)u了搖頭：“等你上去就明白了�！�
小許警官帶他們?nèi)チ俗钌厦娴囊婚g看守室。
“按照規(guī)矩，金凱這種被特殊收押的犯人，暫時不能與外界的人見面。不過閻小姐情況特殊，我們跟上面申請過后，才獲特批，能讓您和姜先生進(jìn)去十五分鐘……”
房門打開。
一間屋子，被砌好半人高的墻，和密集的鐵欄桿隔開。
414
見金凱
姜傳寧已經(jīng)在探視區(qū)坐好了。
來人不能太多，閻月清是自己進(jìn)來的。
唐導(dǎo)將兩個孩子帶去了隔壁屋，那里有監(jiān)控可以看到探視區(qū)的溝通情況。
不知什么原因，他自己并沒有在里面呆著，打開屏幕調(diào)試沒有問題后，便干脆利落地走了出去。
君衍有些奇怪，后知后覺道：“唐叔叔怎么走出去了？”
閻妄若有所思：“或許……是姜爺爺提前跟他說過些什么吧？”
他所了解的唐導(dǎo)，是個很有分寸感的人。
按理來說，這事涉及眾星，唐導(dǎo)又是眾星的一把手，怎么也該好好在這里聽完來龍去脈才行。
但他選擇回避，大抵只有一種可能——今天的談話，會跟姜家有關(guān)。
否則，姜爺爺特意讓媽媽帶他們過來，又利落打點(diǎn)一切，總不能只是為了和金凱聊聊天吧？
監(jiān)控畫面里，閻月清走了進(jìn)去。
姜傳寧回頭，平靜地笑了笑：“月清，來了啊？”
“姜老師�！遍愒虑灏ぶ拢疤匾鈦硪娊饎P，是有什么事情么？”
姜傳寧正要開口，里間的門打開，兩名警察押解著金凱走了進(jìn)來。
“204犯人金凱，探視時間十五分鐘�！�
他們將他拉到椅子上，并用手銬鎖好，確定他不會掙扎開鐵椅，才對著姜傳寧這邊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而走了出去。
金凱進(jìn)去后，原本精心設(shè)計過的頭發(fā)被剔成了寸頭。倒三角的眼，在沒有發(fā)型的修飾后，顯得越發(fā)兇惡冷酷。
看到閻月清時，他的眼底全是輕蔑的神色。
再一轉(zhuǎn)頭望向姜傳寧，眸中盡數(shù)變成了恨意。
“金先生，第一次見面，約在這種地方，實(shí)在有些抱歉……”
姜傳寧老陰陽了，開口便直刺金凱的心。
果然，對方的臉色暗了下去。
原就陰沉的臉，宛如被冰凍過一般，冷的發(fā)寒。
“姜先生……”他緩緩開口，嗓子有些沙啞，“特意來這一趟，不會是為了故意奚落我吧？”
“自然不是。”姜傳寧平靜道，“我可沒有這么好的閑情逸致�！�
他頓了頓，靠在椅背上，尋了個舒服的坐姿：“只是有點(diǎn)奇怪，好端端的，金先生為何非要對眾星下手不可？”
“哦？”金凱冷笑，“我對眾星怎么了？”
“賈惠和曾跑兩人，是你逼他們注射的毒品�！苯獋鲗帞⒄f著事實(shí)，“這份證據(jù)，我們已經(jīng)掌控了，你抵賴不得�！�
“那又如何？”金凱很狂，不知從哪兒來的底氣，“要他們歸順，已經(jīng)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你一個新上任的老總，也要翻陳年老月的舊賬？”
“并不是翻舊賬，僅僅是有點(diǎn)好奇……按理來說，璀璨文化和眾星是競爭對手，但彼此關(guān)系并沒有惡化到要拿槍指著對方不可！就連璀璨文化的執(zhí)行總裁，我也是見過的，一度想和眾星達(dá)成合作關(guān)系，那又為何……金先生不聽公司路線安排，非要置眾星死地不可？”
怕他假裝不懂，姜傳寧點(diǎn)到：“毒檢的事情，聰明人都知道明哲保身才對，你卻派出狗仔大放黑料，目的是什么呢？”
415
你說姜家的嫡小姐��？（1）
金凱斜著眼睛看了看姜傳寧，眸里全是嘲弄的笑意。
他坐在那里，像是無所畏懼般，挑釁道：“姜老板，你一個剛到華國來的人，知道什么內(nèi)娛紛爭？我想怎么做，從來不看對方的勢力大小，只問自己想不想做！”
毒辣向來令人畏懼，金凱的手段在整個圈子里不見得有多么智謀，但絕對夠狠！
像瘋子一樣，很少會有誰愿意跟他扯上什么關(guān)系。
姜傳寧明白了，他釋然笑笑：“難怪呢，難怪她會找上你，因?yàn)槟銈兪且环N人�！�
“他？”金凱察覺到什么，不露聲色道，“你又在裝腔作勢什么？”
閻月清同樣好奇地看向姜老師。
他說的……和自己理解的是一個意思么？
姜傳寧不疾不徐：“說來也巧，我接手眾星后，受到過一些阻力。不是來源于內(nèi)部，而是來源于外部……”
外部……
監(jiān)控前的閻妄頓時鎖緊了眉。
難道，是他那個還沒死透的姨奶奶？！一直想要取母親性命的姜柯？
金凱假裝聽不懂：“那又如何？”
姜傳寧直言：“我查過你的資料，金先生雖然狠辣了些，倒也不至于四處立敵，眾星的改革對于內(nèi)娛而言，是有些急促冒進(jìn)，得罪了很多人的利益……可說白了，公司之間的改革創(chuàng)新，并非僅有眾星是出頭鳥，你又何故非要針對眾星呢？”
“有趣的是，資料顯示，近兩月金先生一直在和海外的某個空白電話聯(lián)系。對方是什么身份？許諾了你什么好處？才會讓你不惜暴露自己的風(fēng)險，非要拉眾星下水呢？”
金凱極為嘲弄地笑了笑，似乎壓根不打算回他這個問題。
閻月清小聲問道：“姜老師，是……姜柯？”
聲音放得很輕。
姜傳寧淡淡抬手，一副盡在掌握的泰然姿態(tài)，示意她不必?fù)?dān)心。
接著看向金凱：“你不回答也沒關(guān)系，這些東西并不難查，我只是想給你一個反省的機(jī)會罷了。”
金凱傲的很：“姜傳寧，你是什么身份？也想給我機(jī)會？”
“口氣這么大，看來底牌很足啊……”姜傳寧笑笑，像拋橄欖枝一樣，一條條地說出金凱埋藏的真相。
“十三年前，你進(jìn)圈成為了經(jīng)紀(jì)人，手下藝人雖多，出彩的卻沒有幾個。起初你也拼命為他們喝酒爭代言，終于火了兩個后，他們卻直接去了對頭公司，讓你被管理責(zé)備處罰……”
“從經(jīng)紀(jì)人掉落到劇組雜務(wù)的位置，心里很不平衡吧？八年前，你無意有了渠道，拿到些D品，開始嘗試將它們混在各種東西里，跟不太火的藝人打打交道……”
“這招損了點(diǎn)，見效卻快，不少人慢慢染上癮子，開始投奔你。公司察覺了不對勁，奈何你也不是什么吃素的，隱忍幾年，掌握了很多高管的把柄……作為交換，他們重新讓你回到了經(jīng)紀(jì)人的位置�！�
“復(fù)仇的劇本滋味不錯？可惜你漸漸在其中迷失自我，幾年販D時光，你的確認(rèn)識了不少厲害人物。跟他們合作，不見得是最好的選擇，獲利著實(shí)不少……尤其在跟宋青龍合作后，你有了單獨(dú)的藥物來源，行事越發(fā)囂張狠毒。”
金凱默默聽著，臉色毫無變化。
“姜傳寧，你來就是專程說我的過往經(jīng)歷么？大可不必吧！這些事是隱秘了些，但稍微有點(diǎn)權(quán)勢的人，想查清很簡單，你就這點(diǎn)手段，實(shí)在不夠格跟我談！”
姜傳寧抬了抬自己的金絲眼鏡。
向來慈眉善目的他，隨著這個動作，氣勢逐漸收冷。
溫潤的眸，宛如鷹隼盯住獵物，有些肅殺的涼意。
“金先生，你急什么？我才聊了個開頭而已。”
他頓了頓，直視著金凱的眸，勾起唇角：“六年前，你在XXK廳逼迫新晉藝人注射D品，對方強(qiáng)烈掙扎后，竟因過量注射暴斃。你終于怕了，拖了不少關(guān)系才稍微壓住此事�！�
“四年前，那個藝人的父母拿著些證據(jù)找你要錢，你一不做二不休，是如何處理的他們？又是如何將事情堵��？”
“人命的案子不止這一條，經(jīng)濟(jì)上的糾紛就更多了。為了遮掩住那些巨額的黑色地帶收入，你把大部分的錢都投到海外去洗，洗成合法收益后，大頭存在瑞s銀行，小頭再轉(zhuǎn)到國內(nèi)來運(yùn)營。”
“打點(diǎn)關(guān)系、購買藥品、疏通脈絡(luò)……這里面需要的花費(fèi)可不�。∵�得從中間周轉(zhuǎn)許多，損耗就更多了……可以說，現(xiàn)在的你，看似風(fēng)光無限，實(shí)則除了海外那一大筆不能輕易動的錢以外，內(nèi)里拮據(jù)的很吧？”
金凱被說中了痛點(diǎn)，有些不耐：“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如果這時候，有個位高權(quán)重的人出現(xiàn)，不僅三兩句幫你擺平了人命官司的負(fù)面影響，還給了你一大筆錢，解決當(dāng)下的燃眉之急……”姜傳寧輕笑道，“為他賣賣命，也沒什么要緊的吧？”
金凱深吸一口氣：“我現(xiàn)在是落魄了些，但也輪不到你來嘲笑！姜傳寧，你是有些能耐，可還不是依托家族的力量才能查清我之前的事情？”
姜傳寧笑著打斷：“生在姜家，是我的福氣�！�
他的確是靠姜家的力量查清事實(shí)，這沒什么好避諱的。
金凱見他如此看重姜家，冷笑道：“說到底，你一個管家，閑著沒事在莊園里等死就行，非要跑到華國來摻和這一腳，還被人拿捏了把柄……呵呵，把我送進(jìn)來又如何？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出去的！到時候，總有你好看的！”
閻月清聽的皺緊了眉頭。
難道……
金凱真的搭上了姜柯的路子？
可她不是還在水牢里么？
難道是她的殘部？
姜傳寧笑意更甚：“你說得對，我一個管家，的確不該來摻和這樁事情……你不想跟我溝通，自然是因?yàn)槲也粔蚋瘛吘�，那一位身份尊貴的很！她都來主動聯(lián)系你了，你如何看得上管家出身的我？”
管家……出身？
閻月清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頗為詫異地看向姜老師。
對方?jīng)]察覺有哪里不對，甚至以為姜傳寧終于猜到了那位的身份，傲慢地冷笑道：“大家族的斗爭，我見多了。各自為主罷了，你再怎么厲害，也比不過那一位身份貴重！你有的手段，她也有。你沒有的權(quán)利，她依舊有！跟姜家的嫡小姐斗，你完全是在找死！”
姜傳寧平靜且淡定地哦了一聲：“你說姜家的嫡小姐啊？哪一位？”
416
你說姜家的嫡小姐��？（2）
“裝模作樣還是你行！”金凱的嘲弄變成了諷刺，“家里有幾位嫡小姐，你自己都弄不清楚了么？”
金凱是真的不怕姜傳寧。
在姜傳寧來華國后不久，金凱接到了那位姜家嫡小姐的傳話。
對方目的很明確——給他錢，替他擺平那些繁復(fù)的關(guān)系。作為回報，自己則要不惜一切代價，跟姜傳寧、以及他即將要收購的眾星公司對上！
起初，金凱并不信對方有這么大的能力，但僅僅兩天時間，姜家那位嫡小姐就把藝人命案的事情處理地干干凈凈！
還往他海外的賬戶，打了一筆錢！
數(shù)額之大，簡直令金凱無法拒絕，興奮到快要窒息。
對方并沒有解釋太多：“你只需要在華國幫我咬死姜傳寧，我自有辦法讓他永遠(yuǎn)留在那邊回不來。事成之后，你想繼續(xù)呆在華國，我就投錢讓你做資本，退居幕后只手遮天。若不愿意，那就來海外發(fā)展……”
姜家，他有所耳聞。
那個在建國初期便舉家遷往海外的貴族，乃是如今留存不多的世家！
即使離開了多年，它留在華國的脈絡(luò)關(guān)系依舊不容小覷！
金凱懸在心里的刺，對方才幾天時間就清理干凈！足見其勢力深厚！
能為這樣的人賣命，是他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而他也從姜小姐的只言片語里，猜測出大致情況。
姜家水很深！
里面的派系爭斗，恐怕比圈子里見識的那些還要復(fù)雜可怖……
姜家的嫡小姐是一個派系，姜傳寧所處的又是另一個陣營。
以前在家里，雙方斗的再狠，出于某些緣故，也不能真讓對方缺胳膊少腿。
但現(xiàn)在！
姜傳寧來了華國。
游行于本家的千里之外，很多事情都好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