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待他細想,就被人掐著下巴扭了過去,“你也頭疼?為何不早說。”柳涵臉上帶了些許薄怒,忍著不快,“你怎么知道頭暈是因為什么,萬一中毒了怎么辦,之前不是說了嗎,有任何問題跟本少爺說,還能把你扔了不成?這次大比你本就可以不來的,非跑來受這罪。”他氣呼呼地撇過頭,哪管謝井他們說什么。
柳涵竟然關心起他來了?
夏承安摸著他后背,給他順了順氣,悄悄耳語:“你這么生氣干嘛,其實我都沒什么感覺,沒他們那么嚴重,不用擔心的,我現(xiàn)在都好多了。”
他真的好的不能再好了,事先預知有這么個劇情的時候,他就在采果子的時候采了幾片樹葉,這樹葉正是眩暈緩解癥狀的關鍵,花香有毒,樹葉可解。他摘了幾片時不時就吃一片,為了讓柳涵吃下去不起疑,他就混在吃食里喂給他,現(xiàn)在唯獨他二人好好的。
柳涵可不買賬,冷哼一聲,“不嚴重?你看看謝井那個樣子,頭發(fā)都要被他薅禿了,能不疼嗎?”
兩人自成一方天地,另一邊被蒙在鼓里的幾人討論得熱切。
蕭逸珺點頭稱是,“謝師弟這話倒有幾分依據(jù),我們的確在在這里停留的時間過長了,這座林子與普通的不同,樹高大粗壯,大多數(shù)種類相同,我們走了幾個方向,看到的花、草、樹也是大同小異,頭暈應當是正常的�!�
俞瑾垚:“那走不出去,又是為何?”
“會不會是我們頭暈,出現(xiàn)了幻象,看到的東西實際上不是真的,我們根本就沒有走出去,而是一直在原地...”
他險些接近真相的另一面,黑夜中幾道白光閃過,幾人從樹上飛撲而下,在空中一個倒翻,劍刃劃過長空向他們襲來。
首當其沖的受害者就是最弱的夏承安。
“師兄救命——”
柳涵摟住夏承安,腳下借力騰躍,離地躥起,兩柄劍刃堪堪從身子左右邊擦過,他凌空朝樹上躍去,伴隨著一聲樹枝的聲響,他一手十指已經(jīng)牢牢地扣在一根枝杈,雙腿游蕩向樹干,及時勾住,樊躍而起,帶著夏承安落在了粗壯的枝干上。
“沒事吧�!彼麚е某邪驳氖植桓曳潘�,讓人緊緊貼在自己懷中。想想也知道,夏承安這樣的修為鮮少與人比試,八成從未遇到過這種刺殺的場面,等會兒只會更加血腥難看。
“沒事...”夏承安聲音悶悶地從中發(fā)出,像抱住救命稻草似的回抱住他,這場刺殺在他意料之內,原著中早有提到過,縱然有了心理準備,真的遇到了、發(fā)生了,還是嚇到了他,當劍刃直逼眼前的時候,身體是僵住的,一點點也動彈不得。長﹒?腿??老?阿?﹗姨?整理
他只是個跟班,第一個拿他開刀有什么用,打不過就偷襲,這群人自己來送死也就罷了,為什么還要帶上他?
下方幾人交手地激烈,俞瑾垚身形一晃,猶如寒風般直刺而去,眨眼間已經(jīng)臨近了敵人,手中的長劍狠厲無比,對方措不及防,只覺得喉嚨處感受到一陣涼風,緊接著便是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鮮血從脖頸處噴涌而出,俞瑾垚低頭微微側頭避開險些噴濺到他臉上的血,腳下一劃,利落地解決了第二個。
蕭逸珺沒了平日的善心,指尖發(fā)出一道青色光芒,藤蔓入蛇,纏繞著對方的身體,讓人麻痹不易,不久就窒息而亡。
十幾個身穿黑衣蒙面的男子,修為不高,估計只有筑基,使用的功法類似,同出一脈,行動有目的,時間也是計算得剛剛好,修為低,送死,目的...
柳涵一吸之間就想明白了所有,凌霄派這是要對他們趕盡殺絕啊,怪不得走不出去,原來是給他們準備了出好戲!
“是凌霄派的人,全殺了�!痹捖洌捅е某邪矎囊豢脴涮搅肆硪活w樹上,不讓夏承安看到一絲光亮。
黑衣人察覺到不斷轉換位置的柳涵,立刻轉變了目標,找準時機,一劍刺向他的眉心。
柳涵神色淡然地睨了眼那劍鋒,嘴角洋氣一絲嘲諷之意,手上未動,身體往旁一側,輕易避裹了這致命一擊。黑衣人沒想到會被他逃掉,當即腳下用力追去,又是一劍劈過去。
他腳尖輕點,又如同蜻蜓點水避開了這攻勢,腰間長劍出鞘,在人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腕翻轉,劃破了對方的喉嚨,死人雙目大睜,沒能叫出聲就葬送了性命。
夏承安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和刀劍相撞的清脆聲,眼前漆黑一片,腳下懸空,心跳地極快。
柳涵嫌人多殺起來費事,想著干脆祭出法器將人全滅。
“我這邊兒搞定了!”謝井悠悠走來,笑得不著調,臉上身上滿是血污,手中用衣擺擦著劍,“俞師叔,你速度有點兒慢啊,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與之對比的是俞瑾垚干凈如新的衣袍,語氣照常:“在下并未手下留情,你偷不疼了?”
“下盤略有些虛浮,不礙事。”
蕭逸珺抬頭示意柳涵他們下來,“柳師弟,夏師弟還好嗎?先別讓他看到了,氣味不好聞�!�
“我知道�!绷談Γ@回雙手摟抱住夏承安,對他輕聲抱怨:“你別看了,到處都是死人,難看死了。”
屬于柳涵的氣味撲鼻,掩蓋住了四周濃重的血腥氣,他根本不敢抬頭,乖巧道:“嗯...”
“柳師弟,你怎知道他們是凌霄派的人,這十幾人修為不高,凌霄派讓他們來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談什么打草驚蛇,你看我們出的去嗎,這幾個就是來送死的,先試探試探我們的實力,過幾天肯定還有一波�!�
“他們這是要以絕后患啊——”謝井沒閑著,邊說邊從死人身上翻東西。
俞瑾垚的劍柄“啪”打在他手上,“別碰,臟。”
“不臟啊,我看看有沒有什么好東西�!�
“有禁制,認了主,你打不開�!�
“哈哈,我打得開,我有秘訣�!�
柳涵對此不屑一顧,摸著夏承安的頭發(fā),“趕緊換個地方,這里太難聞了,明天找找出去的方法,不能等下去了。”
蕭逸珺給自己施了個凈身咒,眼角不自覺流露出哀傷,對于他這種理想主義的修真者,現(xiàn)實無比殘酷,“萬一他們派了元嬰期的修士,我們如何能全身而退?”
嘖嘖,他最是不喜蕭逸珺這幅悲天憫人的樣子,不如看看自己如今什么出境!
“是他們狗急跳墻,我們不過是反擊罷了,你有什么可感傷的,再者,他們不會派元嬰期的來,現(xiàn)在他們弟子中沒有元嬰期的,坐鎮(zhèn)的長老也不會輕易出手,就本少爺?shù)倪@些法器,那群老頭有些見都沒見過,敢來嗎?”柳涵干脆將人打橫抱起,躍下樹枝,“那個死老頭真是瘋得不輕,本少爺什么身份,膽子真夠大的�!�
“......”夏承安全程靜默,眼睛死死閉著,不管柳涵把他往哪兒帶都比留在原地強。
蕭逸珺再次嘆氣,“我知道伯父伯母的性子,你若真出了事,凌霄派也就完了�!�
謝井拋接著搜刮來的儲物袋,“有這么嚴重嗎,柳大少爺面子真大啊�!�
“給你臉了是吧,還不快跟上!”
柳涵回眸狠狠瞪了他一眼,抱著人自顧自大步往前走。
“大少爺別生氣啊,俞師叔愣著干嘛,走唄�!�
“嗯�!�
這幾日相處下來,每人心中都有桿稱,想要活下去,就必須相信彼此,并肩作戰(zhàn)。
被賣掉的四方印
我真的很窮
對他們而言,之前的刺殺不過是個警醒,時刻提醒他們迎接即將來臨的危險。
幾人重新找了處空地,稍作休整,幾人都有些強撐的意思,謝井額頭青筋之冒,似乎是疼得不輕,夏承安無暇糾結這個,心有余悸地挨著柳涵,耳邊仿佛依舊縈繞著聲聲慘叫,身子不由打了個哆嗦,太可怕,不愧是修真界,殺人比殺雞都利索。
頭頂上傳來柳涵不耐的一聲“嘖”,就在他以為被嫌棄的時候,柳涵反而挪了挪身子同他靠得跟近了點兒,嘴上說著:“你怎么這么燙一團,本少爺都覺得熱了,別離得太近。”
“我給你取取暖�!毕某邪残闹信�,得了便宜就賣乖,敷衍地給他按了兩下手臂,“拿劍累了吧,我給你按按�!�
“累什么累,他們都不配本少爺出劍。”
謝井自覺看太多這種畫面會長針眼,高聲起了個頭,“我看大家都挺閑的,要不要賭一下?”
“說說看賭什么?”柳涵挑眉,其實他還真想見識見識,畢竟他活這么大從未親眼見過人賭博,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興致。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夏承安就已經(jīng)默默檢查起儲物袋里有什么不值錢的東西了,不能讓這敗家兒子把值錢的東西拿出去賭,肯定輸個精光。
“我們就賭......凌霄派之后會派幾人來,何人打頭陣,幾時來,如何?”謝井笑得蔫壞,看來是勝券在握,“不知各位是否愿意賞臉參與一下��?”
俞瑾垚起身坐遠了些,“在下不碰違法亂紀之事。”
蕭逸珺面露難色,同門之間開玩笑設的賭局罷了,參與一下能活躍氣氛,但俞瑾垚說的不錯,這是違反亂紀之事,就算長老不在此處,也得以身作則。
他猶豫不決:“這...我...唉,謝師弟...”
謝井無奈搖頭,“你們都不參與的話,這賭局有什么意思,開都開不起來,柳師兄和夏師弟呢,你們不會也不參與吧?”
“賭就賭,本少爺自然是參加的,往日里沒少贏�!�
一聽就是謊話,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才不參加...”
承安和柳涵同一時間開口,還恰恰相反。
柳涵眉頭一蹙:“嗯?”
轉頭二人對上視線,糟了!夏承安拳頭抵在嘴邊尷尬地咳了起來,這擺明是駁了柳涵面子,他就算裝也得裝出先前純屬是無意之舉,“咳咳咳,師兄,方才是我說錯了,我其實很樂意參與的,這么有意思的活動......”他險些編不下去,只得轉變策略,服低做小,“那個...我剛才被嚇得不輕,還是第一次見那種場面,我肯定參加,多虧謝師兄提出來了這等有趣的賭局,我心情都好多了。”
柳涵就吃這一套,當即摟住了他,哪管什么眾目睽睽、禮義廉恥,“你膽子太小了,以后帶你多見見世面,過幾天定是一場惡戰(zhàn)。本少爺賭......三天,前一波是來送死的,他們肯定不會等太久再來第二批,三日是個結點,先將我們打個措手不及,后續(xù)來十五人,金丹境界,再進行圍剿,領頭不可能是元嬰,現(xiàn)在凌霄派最厲害的也就宮思云了,金丹巔峰�!�
“宮思云不是被你打成重傷了嗎,他們怎么可能還讓他來送死?”
蕭逸珺揉了揉額角,狀態(tài)似乎不佳,耐心解釋道:“謝師弟,宮思云傷勢如何我們并不清楚,若是傷得不重,來的必定是他,金丹不是誰都能入的,天資好的十年難遇,這么多年,資質最好的便是宮思云。我們幾個要是全隕落在他手中,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言之有理,我敢打包票,宮思云受了重傷,不修養(yǎng)個一年半載好不了,他硬撐著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這件事不是他說了算,那個掌門老頭怎么想才是關鍵�!�
柳涵:“那你猜測呢?”
謝井思索片刻,“五日,不多不少,金丹境,起碼是初期以上,二十...二人吧,應該差不多。”
“七日,二十余人,金丹境,宮思云�!遍]眼調息的俞瑾垚截住了話頭。
“你不是不參與嗎?”
“探討罷了,不入局�!�
“那不行,話都說了,賭注必須得下!”謝井語氣略顯不痛快,他設這場賭局就是為了搞點好東西的,俞瑾垚光動口不破財怎么行。
聽他們這么說,夏承安心中有數(shù),默默點頭,謝井這算盤打得真好,算得也是八九不離十,要不是事先知道劇情,真難比得上他。
“我嘛就...”他當然是繼續(xù)扮豬吃老虎,隨便說,贏了難免惹人懷疑,別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暴露了。
“夏承安你先等等,”柳涵一把捂住他的嘴,毅然決然地拿出一物,“謝井,玩把大的,本少爺把本命劍‘寒霜’作為賭注壓了,你可有比得上的?”
“嗚嗚,唔??”幸而夏承安有兩只眼睛露在外面,瞳孔猛地放大幾倍。
柳涵瘋了?這么小的賭局玩這么大!就憑他倔得跟驢一樣的脾氣,輸了說不定真能把寒霜拱手讓人。
謝井不甘示弱,回擊道:“柳師兄看來平日沒少賭啊,不過...本命法器認了主的,我得了也沒用啊,柳師兄不如換個更有誠意的�!�
“哼,鼠目寸光,本少爺?shù)姆ㄆ髂苷J主,自然就能解除契約,只有寒霜這一件上古靈寶獨有,你現(xiàn)在還覺得本少爺沒誠意嗎?”
蕭逸珺與夏承安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這寒霜乃是柳家世代傳家之寶,認得每一任主任皆是柳家人,柳涵把傳家寶送給外人,這是要做那開天辟地第一人嗎。
“不可!謝師弟不過是開個賭局玩樂,柳師弟你何必如此認真。”
“誰說我是為了玩樂?”謝井漸漸收起臉上的玩笑,“本就是場生死賭局,我們所有人都包含在內,唯有算出最可能的結果,做好完全準備,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柳涵偏頭,字字強調,又一遍重復道:“所以,本少爺說了,寒霜作賭,你呢?”
“別小看我了,上古法器,我也有�!彼堕_衣領,取下一枚掛墜,“呵,我打算留著之后用的,里面有一絲天道之氣,能幫人看到他此生大劫,讓人如同看到真相又黃粱一夢,清醒時分便能夠逆天改命,夠誠意了吧�!�
“還行�!�
還行?柳涵你真夠心大的!
“等等,輪到我了吧,我還沒說呢,”夏承安終于掙脫開了手,他算是豁出去了,說什么也不能眼睜睜看看柳涵把以后會變成神器的寒霜送到別人手里,給他人做了嫁衣。
“我賭,五天,總共二十一人,宮思云帶隊,其中筑基混著金丹!”
“這么詳細?”
“是,不改了。”
柳涵眼眸漆黑,慢條斯理,“說完了?”
“說完了�!毕某邪矞喩須鈩荻溉粶缌藗干凈。
“那么激動干嘛,”柳涵從儲物袋里拿出盒子,“他的賭注我?guī)退麎毫�,上窮碧落下黃泉,一品靈丹,只要不是氣絕了,都能救得回來�!�
“既如此,”蕭逸珺因為謝井那番話震詫了板上釘釘,幾人早就在一場豪賭之中了,脫不了身,洗刷不盡。
一個四四方方閃著金光的方塊被放在了地上,他嗓音溫柔惋惜:“這是四方印,大家相比是見識過其中用途的,也是難得一見的法器,雖比不上你們,卻是在下珍惜之物,今日......就拿這個作為賭注吧。”
“四方��?”
四方��?
再一次,柳涵和夏承安雙雙看過去,那熟悉的形制,不就是之前夏承安手里拿著的那枚。
柳涵呆楞了一瞬,搶過四方印,在手中翻看起來,“你從哪兒找到的?”
“是我們門派山下鎮(zhèn)子里的拍賣會,我上次恰巧路過,聽說有真正的四方印出世,我就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拍下來了,誰曾想真不是騙人,太難得了,這世間為數(shù)不多的四方印都在你我手中。”蕭逸珺感慨,“這便是天道安排的嗎,踏破鐵鞋無覓處,輕易得來的東西,最終還是要歸還去對的地方�!�
空間一片沉默,逐漸彌漫起瘆人的冰冷,不是錯覺,柳涵身上靈力迸發(fā)。
夏承安無心聽蕭逸珺觸景生情,他欲哭無淚,這...這....如此巧合的是竟然發(fā)生在了他的身上,攻一的狗血體制果真是響當當?shù)摹?br />
悄悄的,悄悄的,靠在柳涵身上的那部分一點點拉開距離,就在這時,柳涵站起身來,在他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死死盯著他,像是詰問的姿態(tài),大熱天的,聲音冷得像寒冬冰屑,“夏承安,你需要本少爺給你時間解釋嗎?”
解釋,解釋什么呢,這就是真相。柳涵想干嘛,他為了幫他贏會本命劍不惜暴露金手指參加這個狗屁賭局,柳涵就針對他?
柳涵心臟一陣收縮,眼眸中絲絲縷縷滿是失望,他送給夏承安的東西,他就這么輕易拿去賣了,為了那么一點點不值錢的靈石,他就把他的心意就這樣棄之如敝屣。
從前說得好聽話怕是特意編造來說給我聽的吧,無非就是想哄騙著我......
“夏承安,你說話�!�
“......”
算了,只要他肯解釋一句,就原諒他吧,一個四方印罷了,有沒有都一樣,他到底是為了哄我開心,不想讓我生氣,而且這人膽小的要命,怎么可能懷了壞心。
他靜靜等著夏承安的解釋,等來的是一句發(fā)自內心的悲鳴:“師兄,我真的很窮啊——”
我甚至用上了建模渲染。。。
師兄不安慰我一下嗎
極致的安靜——
不光是柳涵,在場的其他三人具是被夏承安狠狠的震驚到了,誰都沒想到夏承安會給出這么實誠的回答。
柳涵腦中繃緊的弦更是“噌”地斷了,兇狠的目光驟然轉變成呆楞的模樣,眸中溢滿了錯愕。
窮?夏承安還當真是為了那點兒靈石?他怎么會窮呢?內門弟子的月俸不低......
想到初遇夏承安他身上含酸無比的弟子服,他便恍然大悟,夏承安從前是外門弟子,跟了他后升為內門區(qū)區(qū)兩月,那仨瓜倆棗的月俸聊勝于無,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次次在飯桌上狼吞虎咽,跟吃不飽似的,竟已經(jīng)貧困潦倒到這種地步了!
“你、你...你怎么...”
......是他不好,兩人朝夕相處,可他全然未注意到夏承安的難處。
“師兄?”夏承安癟著嘴,一瞬不瞬地盯著,唯恐柳涵不放過他,但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別扭地拉過夏承安,語氣中隱隱有些愧疚,“你...跟我過來。”夏承安被輕輕一拽就走,帶去了不遠處的樹后。
蕭逸珺目送著柳涵把人拉走,沒想到事情這般巧合,從他們二人的交談來看,他得到的這枚四方印就是柳涵送給夏承安的那枚,但是夏承安背著他把東西送去去拍賣了,柳涵適才發(fā)現(xiàn)真相。
謝井也沒回過神來,天知道這狗血的一幕是怎么突然發(fā)生的。
“蕭師兄,難為你了�!彼麧M臉沉痛地拍了拍蕭逸珺的肩,“隨便拿出個法器就能變成他人道侶關系破裂的引線,你這運氣真是沒誰了�!�
道侶?〉5
8﹀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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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珺面色一沉,染上抹自嘲,苦澀的笑意不達眼底,他可曾想到有一天他成了棒打鴛鴦的壞人?
“是啊,我這運氣.....”
“師兄,你別......”
柳涵一手壓在樹干上,一點點想他逼近,“你缺靈石為何不跟我說?”
退無可退,“我...我...”夏承安卻被這一問問懵了,原來自己缺靈石的話還能直接找他要嗎?“我就想賣了換點靈石用用,那個時候還沒發(fā)月俸...”
柳涵先前就沒多生氣,看到蕭逸珺拿出四方印時第一反應居然是忿怒,他只有一個想法:莫不是蕭逸珺使了什么法子從夏承安手里將東西騙過來了?
后來得知是夏承安自己拿去拍賣的反而定下了心神,哪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爆出了夏承安貧困潦倒的真相。
消去了掩飾,眸底難以覺察出的情愫浮出水面,“說話別結巴,你真缺靈石找我要就是,何必把東西賣了,你不是挺喜歡那個四方印嘛�!边B他自己都未發(fā)現(xiàn)這話有多曖昧不清,夏承安不是個會因為喜歡就不顧一切得到的人,但柳涵是,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只要喜歡,就應該留給自己。
倒也沒有很喜歡...這話夏承安沒說出口,發(fā)燙的視線逼得他不敢看,垂下了頭,看來柳涵氣消了,今日倒是難得好哄,“我喜歡,別人也喜歡啊,拿去拍賣才值錢,我就是缺點靈石沒東西,倒也沒那么缺,怎么能每次都找你要...”
“有何不可?”
“額......”
“靈石有什么用,你有什么必須要買的東西嗎?”柳涵不諳世事,他直至今日也沒能理解為何那么多人對靈石趨之若鶩,習慣性地摸了摸后頸,“送你的儲物袋看了嗎,哪一個不是上等的法器,你還缺什么,等出去我一次性給你補齊!”
“靈石能買丹藥還有符箓,什么都能買,師兄,你給我的東西夠多了,我神識探進去一眼望不到頭,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