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兩人一直都自稱是兄妹,在村里生活那八年也都是兄妹,直到寧晚快及笄了,小姑娘越長大越漂亮,村里很多的少年開始想追求她,還有人試圖拿東西收買他。
墨澤每一天的臉色都是陰郁的,他想說他們不是兄妹,姓氏都不一樣!
可那些人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只覺得墨澤是個稱職的好哥哥,天天把妹妹照顧的嬌嬌的、漂漂亮亮的。
直到有一天,村長上門要給他說親,說他再過一年就弱冠了,村里像他這個年齡的人都做了父親,是時候該娶妻了,他們村有好幾個適齡女孩都對他有好感,問他要不要去見見。
寧晚在旁邊坐著,想插嘴也不知道該怎么插嘴,哥哥娶媳婦以后她就要有嫂子了,本來應(yīng)該是件開心的事,可她卻覺得心里澀澀的。
墨澤婉拒了村長要說親的建議以后,就聽寧晚問他:“哥哥,你如果娶了媳婦,還會這么疼晚晚嗎?”
跟她一起玩的小姑娘家里有了嫂子以后,哥哥都會變得跟以前不一樣,根本顧不上妹妹了。
他……要是也這樣怎么辦。
寧晚被他照顧了這么多年,一想起將來可能會被嫂子趕出家門,就覺得整個人生都灰暗了。
她……不想離開哥哥。
墨澤手握緊了些,他的聲音有些暗啞,少年苦澀的問道:“你想我娶媳婦?”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身形婀娜多姿,頭上的發(fā)髻還是他早上剛梳的。
他似乎真的很像一個稱職的好哥哥。
寧晚搖搖頭,誠實的說道:“不想�?墒歉绺绲哪挲g很大了,要娶媳婦的……”
墨澤掙扎著閉了閉眼睛,良久才又睜開,似乎是想通了,似乎又是準(zhǔn)備放手一搏。
少年酸澀的聲音響起:“晚晚明日及笄,哥哥送你個禮物好不好?”
第503章
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嗎
寧晚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只欣喜的點點頭:“哥哥送什么禮物晚晚都喜歡!”
第二天,墨澤一大早就出門去了。
寧晚想著他要給她準(zhǔn)備及笄禮物,心下也都是期待,不知道哥哥會送她什么禮物。
快到中午的時候,黑衣少年才從外面回來,手里空空如也,待見到寧晚以后,他便從懷里掏出了兩樣?xùn)|西,握在手心。
少年朝她淡淡的笑著:“進(jìn)屋看�!�
寧晚應(yīng)著,跟著他進(jìn)屋后,老老實實的搬了個小板凳坐著。
墨澤見她一副也要聽故事的模樣,愣了下,又笑了,少年走上前,蹲下身子,跟坐著板凳的少女視線齊平。
墨澤有些緊張的拿出了一塊玉佩,遞給她道:“這塊玉佩,送給你做及笄禮物。”х38
寧晚見那玉佩細(xì)膩光滑,摸在手里清涼卻不冰涼,很舒服。等她翻過來面,還看到背后印了一個‘澤’字,正是他的名字。
寧晚看了喜歡的不得了,剛想開口說謝謝哥哥,就見墨澤淡笑的朝她解釋道:“這是我出生時,我父親送給我,讓我以后送給妻子的。”
“妻子……”寧晚喃喃著。
可她是妹妹啊……那為什么要給她?哥哥是打算以后不給她找嫂子了嗎?
墨澤摸摸她的頭,努力平復(fù)著心情道:“晚晚,你一直都清楚我們不是兄妹,只是這么稱呼著彼此而已。如今你及笄了,哥哥想娶你做妻子,你愿意嗎?”
寧晚聽見這話直接愣住了,眼前的少年看起來無比認(rèn)真,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她一時消化不了。
哥哥……要娶她?
寧晚說:“可是大家都知道我們是兄妹,哥哥和妹妹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墨澤淡笑道:“我們本來就不是這里的人,若是擔(dān)心這些流言蜚語,咱們再找個村子居住就是了,你喜歡住哪里都可以。”
寧晚擰著眉道:“可是哥哥,你為什么要娶我啊?”
因為她及笄了所以想娶她,怎么感覺哪里怪怪的,哥哥也不像是娶不到媳婦的樣子啊。
墨澤看著她,認(rèn)真道:“因為我,心悅你,想一輩子都和你在一起。”
少年說話的時候,那雙黑亮的眼睛很是堅定。
寧晚突然覺得那目光很燙人,手里的玉佩也很燙人,她猶豫道:“只有做妻子才可以永遠(yuǎn)在一起嗎?”
墨澤一直都知道她還有些懵懂,女孩被他保護(hù)的很好,從來沒見過外面壞的一面,心性跟同齡人相比也更加單純。
但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愿意哄騙她:“不是,做兄妹也可以,只要晚晚愿意,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無論是什么身份�!�
如果她一直不懂,那他就以哥哥的身份,一直在在她身邊陪伴、保護(hù)著她。
寧晚認(rèn)真想了想道:“那還是妻子吧,我看二丫的大哥娶媳婦以后,比對二丫好多了。哥哥肯定還是最疼自己媳婦的,晚晚要當(dāng)哥哥的媳婦!”
先前她還擔(dān)心哥哥以后會給她找個嫂子,到時候就不疼她了,現(xiàn)在聽他這么一說心里忍不住雀躍。
小女孩的心思單純,什么都寫在臉上。
墨澤心上壓著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落下來,他笑著道:“那就說好了,哥哥帶你離開這里后我們就成親,不能反悔�!�
寧晚看了看手里的玉佩,握的又緊了,她朝他大聲道:“不反悔,這玉佩我是不會再給你的!哼!休想給我找嫂子!”
墨澤看著她的笑顏也忍不住跟著笑了,他打開另一只手,掌心出了兩個草環(huán)。
“晚晚,恭喜你長大了。”
離開梨花村以后,兩人一路向南走,找了個沒有人認(rèn)識他們的地方,重新定了居所。
這里沒有人認(rèn)識他們,新鄰居只知道他們是一對未婚夫妻。
新婚那天。
墨澤掀開她的蓋頭,看著少女被打扮的如此隆重,喉結(jié)忍不住滾動。
寧晚睜著眼睛好奇的問道:“哥哥,成親這樣就結(jié)束了嗎?”
她們沒什么認(rèn)識的人,成親辦的很簡單,如今喜房里也只有他們兩人,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墨澤竟然允許她喝酒了。
墨澤將她頭上重重的鳳冠摘掉道:“還沒有�!�
“那還有什么?”寧晚邊說邊脫身上的衣服。
這個她知道,成親以后兩個人就在睡在一個房間,躺在一個床上,不過對象是墨澤的話,她覺得還好。
女孩脫完外衣直接往床里面一躺,眼神催促著他快脫,她都困了,尤其是喝完交杯酒以后,腦子都昏昏沉沉的。
墨澤淡淡的笑著,將身上的喜服脫掉后,躺在她身邊,正當(dāng)寧晚閉上眼要睡覺的時候,她感覺身旁的男人直接翻身壓在了她身上。
寧晚迷迷糊糊的問道:“哥哥,你別壓著我,這樣睡覺會喘不過氣的�!�
少年的笑聲在黑夜里沉沉的,又帶著些許的蠱惑,他俯下身子小心的吻在她的耳朵上,低聲道:“成親最重要的一步我還沒教你,晚晚要好好學(xué)……”
寧晚被親了一下以后,感覺身上的睡意一下都沒了,這種奇怪的感覺從耳朵直接傳到了全身。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下一秒,少年熾熱的吻便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拉她進(jìn)去了一個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新天地……
剛打過春的天氣還很冷,長夜漫漫,屋里燃了一夜的燭火。
回憶再到后面就是寧晚懷孕,生了承煜、承彥、承苑三兄弟,而墨澤則在承苑出生的當(dāng)天,被迫離開。
如今回憶慢慢找了回來,墨澤從睡夢中醒來,看到身旁的人還是她,男人忍不住笑了。
晚晚,我都記起來了。
少女時的她原來更加單純,不過也怪他在成親前沒有請婆婆教她,倒叫她在新婚夜受了一些驚嚇……
寧晚醒的時候又是卯時了,她起床后飯都沒吃,噔噔噔就跑出去找那只鵝,她就不信了,那老板真的坑它,怎么可能一個囂張鵝會不睜眼!
結(jié)果等她跑到院里,就見那‘不屑鵝’果然跟個懶蛋一樣,這個點還在睡覺!
氣的寧晚抄起棍子,戳了戳大白鵝的屁股道:“起來了懶鵝,你還沒我起得早!是不是找燉啊!”
就這還指望它來幫她看大門,等這鵝發(fā)威的時候,她家估計早就被搬空了!
然而那原本一動不動的大白鵝,被戳了一下屁股后,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這一跳起碼得有一米高!
嚇得寧晚連忙往后跑,邊跑邊叫:“相公!!救我狗命!�。 �
第504章
大結(jié)局,舉村同慶
鵝的視力看人比自己小,所以在它眼里就是:渺小的人類竟然拿小棍戳它,當(dāng)即飛撲了起來要反擊!
寧晚連跑帶跳的往里跑,正在給她煮飯的墨澤聞言趕緊從廚房出來,迎面就被她撲了個滿懷!
墨澤將她抱了起來,冷眼掃向了那只膽大包天的鵝,奇怪的是那鵝雖然視力不咋地,但眼神挺好使,一看墨澤不好惹,夾著翅膀又回去當(dāng)它的懶蛋鵝去了。
寧晚氣惱的開始告狀:“它竟然看人下菜��!它果然是只不屑鵝��!它不屑理我!!啊啊啊氣死我了!!”
寧晚從他身上下來,撿起地上的棍子又要去挑釁那只鵝,墨澤無奈的跟著她,生怕那鵝再起來造反。
但那鵝已經(jīng)被墨澤嚇唬到,縮在角落里又開始當(dāng)它的懶蛋鵝。
正在這時,天外飛來了一個來客,信鴿到了。
墨澤伸出手,那信鴿便停在他的胳膊上,寧晚也湊過去問道:“是承煜來的信嗎?咱們剛出來沒幾天啊�!�
兒子這么想她,實在令人開心。
墨澤打開信件遞給她先看,寧晚接過來看了下,說道:“果然是承煜的信,咦,是沈睿的事�!�
墨澤也跟著看了過去,就見信上寫著:
“娘,你們走后不久,大舅母家便來人跟沈睿認(rèn)親了,他的父親沈安是舅母的堂兄,幼年曾跌落進(jìn)池塘沒了。
舅母自見過沈睿穿官服的樣子便讓舅舅悄悄去查,查了多年才查出了沈安就是當(dāng)年被淹死的那個孩子。
原來當(dāng)時河里泡著的那具面目不分的尸體并不是沈安,只是他當(dāng)年只是被人拐賣到了邊境,一直在農(nóng)家養(yǎng)著。
沈安年紀(jì)小,被改名后逐漸忘記了自己叫什么,只記得姓沈,于是他便在養(yǎng)父母去世后又改回了沈姓。沈姓在南境是皇姓,但在大燕卻很常見,所以沈睿并非是隨南境皇帝姓。
如今沈睿已經(jīng)在沈家認(rèn)祖歸宗,您以后就不用擔(dān)心他沒家了,娘可開心?”
寧晚看到這里,詫異的抬起頭,她朝墨澤道:“沈睿原來是我們自家的孩子,這世界可真小�。 �
墨澤摸摸她頭道:“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寧晚點點頭,笑道:“承煜果然寫信來給我送開心的,你看下面還有�!�
信上寫道:“當(dāng)年南院那幫小孩子已經(jīng)長大入仕,見了我想叫承煜表哥又不敢,欲言又止的,有個膽子大的喊了一聲,后面直接被自己老爹揍了腦勺……”
“噗嗤!”寧晚一下笑噴了,“承煜的表弟們怎么混的這么慘,我還以為他們?nèi)胧送竞筮天天攆在承煜屁股后面喊表哥呢�!�
墨澤淡淡的笑著:“上面有老爹壓著,總是不太好發(fā)揮。日子還長,那幫孩子的本性是壓制不住的�!�
他們是新一代的官員,多喜歡承煜一些對整個朝廷都有好處,墨澤很期待那一天。
寧晚又接著往下看,是講的弟弟妹妹們的現(xiàn)狀:“承彥自從南境得勝歸來后,滿朝文武對他的態(tài)度都明顯與以往不同,尤其以前對武將有偏見的文官也都開始由衷的改變自己的偏見。
承彥在七星武院的那些徒弟都開始進(jìn)入軍營了,他們被承彥帶的文課也都很出色,我相信再過些時日,大燕的武將都會有所不同�!�
寧晚看到這也道:“那確實,武將帶來的改變會較長時間才能看到成效,不過承彥做得很好,我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yuǎn)的�!�
墨澤也應(yīng)了聲:“嗯。”
宋承煜在下面又說道:“承苑在準(zhǔn)備這一屆的科舉,今日我剛看了他的功課,想來中舉是不成問題。且,若非身份原因,娘可能還會再多一個連中三元的兒子。”
寧晚哈哈大笑道:“承煜說的我們好虧啊,因為是皇子的原因,占用狀元的名額總是不好,可憐了我的承彥和承苑……唉,真可惜!”
墨澤安慰道:“科舉是選拔優(yōu)秀的官員、武將來給朝廷的,承彥承苑讓出來的位置,可以再提上來兩名文武狀元,這些都是將來給承煜做幫助的�!�
寧晚撇了撇嘴道:“好叭,這么一說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看到最后是暖暖的部分,字跡也仍然是承煜寫的。
只是內(nèi)容卻不是暖暖說的,這口吻更像是蘇郁!
“小孩,我回家了,雖然你爹娘巴不得我死的遠(yuǎn)遠(yuǎn)的,但很可惜,禍害注定是要遺千年的。
在大燕待了二十多年我一直執(zhí)著的去做那件事,最后被你們阻攔以后真的感覺人生都沒有意義了。
但是直到碰見你,一個毛毛躁躁又好像吃了大力丸一樣的小孩,我開始真正去思考,救人和殺人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從前我以為;死,能讓別人痛苦,讓自己快樂;生,能給別人帶來希望,讓自己嫉妒。
是的,嫉妒。
因為沒有人期望我生,所以我嫉妒他們,嫉妒他們所有人。
可后來再看到那些人躺在砧板上的模樣,我揮著的手術(shù)刀卻怎么都下不去手,總想著萬一有天你也被別人這樣拿刀指著怎么辦,別人會舍得饒你一命嗎?
我沒想到我最后懂得的原因,只是因為對你的不舍得。
小孩,你真是害人不淺。
不管以后還能不能再見到,我都希望你能活的好好的,救很多人、被很多人喜歡,不要像我。”
宋承煜寫完上面這些,又補(bǔ)充道:“這是暖暖有天跟我說的,她在夢里見到的樣子。夢里的環(huán)境很陌生,不像是大燕更不像南境。承煜也不知是哪里,所以便原封不動的將話給您傳來了,娘看了應(yīng)該就會知道�!�
寧晚看了以后,了然了:“蘇郁回現(xiàn)代了�!�
她說完以后,墨澤并沒有多問,寧晚反倒好奇了:“你怎么從來不問我為什么知道那么多奇怪的東西?”
不管是種西瓜、紅薯、番茄,還有隨便酒樓和隨便書館,哪一樣都不是這個時代該有的東西。
而她的枕邊人,卻從來沒有多問過。
墨澤淡淡的笑道:“我一直都知道�!�
“你知道?!”寧晚瞪大了眼睛,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墨澤摸摸她的頭道:“很早就知道你不是這里的人,不過那會兒我還沒恢復(fù)記憶,不確定你是一直都不是,還是后來才不是�!�
寧晚問:“你恢復(fù)記憶了?”
墨澤笑道:“嗯,想起了我們是怎么成婚的。”
寧晚好奇了:“怎么成婚的?你快跟我講講!”
墨澤拉著她,在他們床底下塞的很遠(yuǎn)很遠(yuǎn)一個小箱子里,找到了一個被紙包著的東西。
一看就是被放了好久了!
寧晚大叫道:“我們家竟然還藏著寶貝!”
想起她當(dāng)初在家里瘋狂把蘿卜當(dāng)寶貝種的日子,頓覺可惜啊,要是能發(fā)現(xiàn)這個寶貝肯定一早就給賣了��!
哪知墨澤只是撥開上面的灰塵,將盒子打開,邊拆邊道:“我也是今早剛發(fā)現(xiàn)它在這里,我應(yīng)該能猜到是什么�!�
“是什么�。课乙埠闷�!”他們家里窮的叮當(dāng)響,有什么寶貝能讓她放這么久!
結(jié)果墨澤打開紙板,里面還有好幾層的巾帕包著,一層又一層。
寧晚看的好奇心更重了:“什么寶貝啊,包這么厚�!�
直到最后一個屏障打開,露出了一塊瑩白的玉佩,那玉佩通亮,色澤十分純粹,一看就是上好的材質(zhì)!
寧晚眼睛都亮了:“果然是好寶貝!這起碼得賣幾百上千兩,啊啊啊我當(dāng)初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個,要不然家里也不會窮的倆兒子給我燒樹葉!”
墨澤笑著將玉佩拿起來,將反面的字給她看:“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我就是用它向你求的婚�!�
寧晚興奮的心情一下被擊中,好吧,她好像理解那時候的自己為什么窮成那樣都不賣了。
她嘟嘟囔囔道:“真是講愛情不講粗茶淡飯啊,我日子過得太苦了,哦不,我那會兒腦子可太不好使了�!�
單凡找了個地方先抵押著,做些小生意回本了再贖回來��!
不過也不對,那會兒的她也沒有做生意的能力,賣了也是打水漂,一輩子都贖不回來。
好像也能理解那會兒的自己了。
不過寧晚本來就喜歡這玉佩,聽他說是定情信物后,又歡歡喜喜的拿了起來:“我以后要日日帶著!”
“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