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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李嬸張嬸齊齊捂著嘴笑,賈金寶一臉得意。

    裴元惜輕聲道:“謝謝幾位幫忙,明天下午豆腐就該做好了,保證你們吃過之后都能睡個好覺�!�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尾掃了一下公冶楚。賈金寶以為是在看自己,一下子身子軟了半邊。心道我滴個乖乖,世上竟然這般千嬌百媚的娘們。

    張嬸忙接話,“這話沒錯,豆腐咋做都好吃,你們可要多吃一點�!�

    賈金寶還沉浸在裴元惜動人的聲音里,傻子似的拼命點頭�;氐降仡^的時候還在傻笑,拉著公冶楚不停炫耀。

    公冶楚眼皮子不動,任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賈金寶也不在意,這位胡兄弟是他們快到石佛鎮(zhèn)遇上的。一聽口音是老鄉(xiāng),又得知對方盤纏花光了正在尋活干,他當下就把人介紹給自己老大。

    他老大當年帶著他們兄弟幾個原想著找個山頭安營扎寨,誰知接連好些個寨子被人滅了,嚇得他們不敢上山。

    前些年老大投靠一個員外,他們替那員外守莊子看鋪子鎮(zhèn)場子。一個月前,員外說要給他們劃一個好前程,于是他們便來到石鎮(zhèn)。

    他們一行十來個人,最后留在莊子上的就他和胡兄弟,其他人被安排到別的地方。聽別人說能留下來的日后前程最大,將來說不定都能光宗耀祖。

    他不懂什么大道理,這輩子就想出人頭地。男人要是有錢有權了,那便是花不完的銀子,睡不完的美人。

    “胡兄弟,你聽到了吧。那娘們的話肯定是說給我聽的,指不定是看我力氣大瞧上我了。明天我一定多吃,那可是她小手親手磨出來的豆腐。那小媚眼拋得,我差點當場出……

    話一剛落音便感覺有些冷,不由一個寒戰(zhàn)。

    “熱乎乎的豆腐,現(xiàn)在就想吃�!蹦悄飩兊哪槺榷垢嫩,他感覺自己口水都流下來了。

    這下似乎更冷了。

    院子里李嬸張嬸也在議論男人,她們?nèi)缃裨谂嵩媲罢f話是越發(fā)的放得開。也不知怎么的,嘴里的話突然變了味。

    “我瞧著剛才幾個后生,一個個力氣真……李嬸說得意味深長。

    張嬸嗔惱著打她一下,“胡吣什么呢,姑娘還在呢�!�

    “怕什么,咱們女人遲早都有那么一天。姑娘你也別害臊,以后你就知道了。這嫁漢吃飯,熄了燈也得吃飽。早些年我家男人還行,近幾年天天喊累。”李嬸一臉遺憾,眼神往院子外面看。

    張嬸紅著臉,“怎么?你還想換男人?”

    李嬸撇嘴,“那哪能,我也就想想。以前我就圖他長得白凈,比村里好多的后生都生得秀氣。要是現(xiàn)在讓我選,我寧愿選那些黑臉的個大的力氣大的。力氣大能干活不少我一口飯吃,夜里也有力……

    裴元惜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心道黑臉和力氣大可不代表那方面就行,臉白的長得好看的也未必不行。

    張嬸看看她,連忙讓李嬸閉嘴。

    “姑娘你可別聽她胡咧咧,公……她突然捂住嘴,公子豈是她們這樣的人敢說的。也是瘋了,竟然在姑娘面前說這些。

    “你們在說什么?”裴元惜一臉茫然。

    張嬸大松一口氣,“……什么�!�

    李嬸還在說,“那個叫賈金寶還行,另一個叫什么胡大力的我看更……

    “別說了�!睆垕鹩檬种馔彼�,她這才醒悟過來。

    好在她們見裴元惜完全沒聽懂的樣子,趕緊扯說別的事把這事給岔過去。裴元惜假裝伸腰的時候看向地頭那邊,暗忖著不知道公冶楚有沒有聽懂她的話。

    她看向那一排泡著豆子的木桶,斂著眸遮住眼底的愧疚。

    第66章

    霸占

    泡了一夜的豆子恰到好處,晨起后幾位婦人便圍著石磨忙活開。隨著石磨緩緩的轉(zhuǎn)動,乳白的豆?jié){散發(fā)出豆子特有的清香。

    婦人們說說笑笑,這樣的活計裴元惜是插不上手的。

    磨好的豆?jié){過濾、熬煮、點鹵凝固,然后用大布巾包起來再壓上石塊定型。到下午第二頓飯時,豆腐已經(jīng)做好。

    冬天晝短夜長,山里的白天格外的短。說是半下午,實則天色已然一副將黑不黑的模樣。冷風吹著還未落的樹葉發(fā)出簌簌的聲音,越發(fā)顯得蕭條。田間地頭人影疊疊,給蕭條的冬日帶來人氣和熱鬧。

    肥肉煉出的油和油渣和豆腐菜梆子一起煮,這樣有油水的菜聞起來有豬油的香,還有豆腐的香。炊煙并著飯菜的香氣飄滿整個莊子,引得做活的漢子們分外的饑腸轆轆。

    開飯聲音一起,漢子們爭先恐后往灶房那邊去涌去。

    公冶楚走在后面,裴元惜遠遠朝他輕輕搖頭。他不知有沒有看到,總歸她該做的已經(jīng)做完,剩下的靜待結(jié)果。

    山間的夜來得及快,那些漢子們像過年一樣熱熱鬧鬧地吃完飯后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黑得早,睡得自然也早。酉時一過許多人已經(jīng)困得不行三三兩兩地陷入夢鄉(xiāng),到亥時三刻,整個莊子完全是一片寂靜。

    裴元惜斜靠在床頭,衣服未脫。

    她的手中把玩著一個小巧的瓷瓶,里面的東西類比烈性蒙汗藥,但質(zhì)地溫和許多,微量使用有安神助眠的功效。除了這一個還有另一個,不過里面的東西毒性太強。

    兩樣東西都是她在芳茵宮里帶出來的,重兒讓她挑,她就挑了這兩樣。一個能保命,另一個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用。

    院子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她先是坐直身體,等聽清楚后重新倒下去閉目裝睡。

    “公子,咱們要快些走�!焙螊鸬穆曇艉苁墙辜保f子上的人突然全部睡得跟死豬一樣,她怎么叫雅兒都不醒,她就知道事情要糟。

    程禹大步進來,瞧見和衣倒在床頭的裴元惜,以為她是支撐不住睡意衣服都沒來得脫。他眼神幽沉,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不妙。

    也不知是什么人混進莊子里,那藥不知是下在飯菜里還是下在水里,總之眼下莊子上的人睡不醒,公冶楚的人很快就會殺到。

    何嬸背著自己的女兒,急得不行。

    “公子,別管她…”

    程禹將一動裴元惜,裴元惜便迷迷糊糊地半睜著眼,一副又快要迷睡過去的樣子,“好困…程公子怎么會在我屋子里?”

    “眼下有兩條路給你選,你是選擇跟我走,還是留下來跟公冶楚的人回京�!彼麊�。

    她聞言似乎神智清醒一些,“公冶大人找到這了?”

    “是。”程禹幽深的眸中竟然還有一絲期待,“你若跟我走,將來我必不會負你。你若是想留下來,可要想好了�!�

    這算什么選擇,她如果說想留下來,留下來的是尸體還是活人。如此情形根本不由她選擇,她狠狠掐一下自己的臉。

    “我跟你走,我想賭一把…”

    程禹很滿意她的答案,眼神不自覺帶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愫。這個女子雖然功利心重,跟他走的目的并不單純,但他還是感到些許高興。

    何嬸催促著,“姑娘你趕緊起來自己走�!�

    總不能讓公子背人。

    公子是何等身份,萬不能被一個女子拖累。

    裴元惜眼皮子快要耷拉下去,突然狠狠咬一口自己的手。那耷拉的眼皮總算是睜開許多,人瞧著也清醒不少�!拔铱梢宰约鹤摺!�

    如此危急的境地,程禹還是舍不住在心里暗贊她的果決和當機立斷。這樣的女子,才有與他并肩同行的資格。

    進莊子的路只有一條,他們自然不會從那條路下山,以免碰上公冶楚的人。其實進出莊子還有一條隱蔽的小路,知道的人極少。

    程禹走在最前面,中間是裴元惜,后面是背著雅兒的何嬸。如果只是何嬸母女,裴元惜或許還可以拼力一試。然而有程禹在,她不敢輕舉妄動。

    裝作極其犯困的樣子走得并不是很快,何嬸背著人走久了也變得極為吃力。從小路下山,那里有人日夜待命。

    一輛馬車藏在林子里,還有幾個精壯的漢子并幾匹馬。

    為首的漢子一個字未問,趕緊去套馬車。

    程禹一臉凝重,不時看向裴元惜。裴元惜神情有些游離,靠在一棵樹旁像是極力撐著眼皮讓自己不睡過去。她時不時咬一下自己的手,手上的牙印深深淺淺。

    何嬸抱著女兒,面色極其的難看,不知是累的還是驚的。

    “公子,晚上你可吃飯了?”她問。

    程禹回道:“用了一點�!�

    何嬸目光陰狠起來,“那問題應是出在飯菜上,老奴沒有吃。”

    所以她沒有睡著,公子吃了一點也沒有中招。她凌厲的眼神看向裴元惜,裴元惜打著哈欠說自己吃得不多,因為菜里有油渣。

    世家長大的姑娘可不貪那點油水,越是養(yǎng)得精貴的姑娘越是不喜歡肥油和肥肉。何嬸原想著她一向胃口好,聽她一解釋自然不再懷疑。

    “公子,是老奴大意,請公子責罰�!�

    “不怪你�!背逃硗艘谎垡股�

    裴元惜看似努力同周公做著爭斗,實則整個人已然繃成一根弦。所謂狡兔三窟,程禹定然還有其它的藏身之處。

    她之前就不應該等公冶楚,應該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那個男人必是忙著掃清自己的障礙,哪里會管別人的死活。

    “程世子。”黑夜中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

    幾個漢子團團將程禹護住,警惕地看向來者。

    夜色中一人如黑梟現(xiàn)身,墨衣墨發(fā)周身寒煞,不是公冶楚是誰。

    裴元惜過不去,因為何嬸已將她推至程禹的身邊。程禹手中的劍暫時并未架在她的脖子上,不過是遲早的事。

    “公子我等拖住他,你趕緊走!”一漢子道。

    程禹手中的劍動了,橫在裴元惜的面前,“走。”

    裴元惜很是配合,還沖著公冶楚哭喊,“公冶大人,救我!”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十足嚇破膽的模樣。程禹的劍未抵在她的脖子上,他的手甚至沒有控制她。

    何嬸背著自己的女兒,心中無比焦灼。

    能被程禹選來作為退路的人,身手自然不尋常。公冶楚被那幾人纏住,程禹挾持著裴元退到了馬車前。

    馬車已經(jīng)套好,他讓何嬸母女先上去。何嬸心下感激,一咬牙也顧不上什么主仆有別,先把自己的女兒扶進去。

    轉(zhuǎn)身的功夫,她驚駭?shù)乇牬笱邸?br />
    公冶楚已經(jīng)解決完那幾個漢子,正一步步如夜風般朝他們逼近。

    程禹手中的劍緊了幾分,靠近裴元惜的脖子,“公冶大人,你再往前走一步,裴二姑娘便要身首異處了。”

    “大人,救我,我不想死…”裴元惜哭喊著,聲音顫抖而零碎。

    公冶楚停下來,冷冷地望著程禹,“區(qū)區(qū)一個女子,若能助我將你這個程氏余孽清除,她也算是功德一件。待我歸京之后自會稟明陛下,賞賜她的父兄�!�

    這是不在乎她死活的意思。

    裴元惜看上去嚇得臉都白了,實際上她是氣的。虧她還替他藥倒整個莊子的人,死男人竟然想過河拆橋。

    便只是嘴上說說,那也證明他有這個打算。

    “程公子,我早就說過你抓我沒有用,你偏不信…”

    程禹挾持著她后退幾步,他并不懷疑公冶楚的話。公冶楚或許會對一個女人有幾分興趣,但絕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錯過這樣的機會。

    他目光遲疑著,旁邊的何嬸突然朝公冶楚沖過去。

    何嬸此舉無異于以卵擊石,最終的結(jié)果當然是倒在地上。脖子上鮮血汩汩涌出,那雙眼睛瞪得極大。

    “公子…老奴不能再服侍你了…”

    程禹一臉沉痛,悲憤地看向公冶楚。

    他的手在抖,心中一片絕望。這種感覺如同當日程家被抄之時,他們一家被關在大牢里無人營救。那時候猶如天塌地陷,與這樣的夜沒有分別。

    “公冶楚,你殺戮無數(shù),就不怕遭報應嗎?”

    “程世子以為你們程家當真無辜嗎?我東山王府滿門被滅,其中少了不你父親在先帝面前的煽風點火�!�

    “為臣者自是要替皇帝分憂,你東山王府蔑視皇權,我父親不過是盡臣子之責。至于滅你公冶家滿門之事,與我程家有何干?”

    公冶楚冷道:“堂堂天子忌憚臣子,竟然行宵小鼠輩之事,這主意是誰替他出的?”

    “我父親絕不是那樣的人!”在程禹心中,他的父親自然是光明磊落忠君一生。東山王府被逆軍滅門,指不定是東山王府行事張狂惹的禍根。

    寒氣裹挾著殺氣,冷得裴元惜上下牙碰在一起。她牙齒咯咯作響,淚珠子成串串地滾落,聲音越發(fā)的抖不成調(diào)。

    “程公子,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程禹絕望的心情生出些許的復雜,他此時沒有心思去想她是真怕還是假怕,不過她不想死那肯定是真的。

    公冶楚不會放過他,他若心狠一點自然是要在死前拉一個人墊背。她哭泣的聲音被風吹散,他的心有些亂。

    “裴二姑娘,你既然選擇了我,便應知會有今日。”

    自來富貴險中求,成則為王敗成為寇,這是亙古以來的定律。

    “明明是你們把我擄來的,哪里是我選擇了你…我可是侯府的姑娘,萬不可能同你這等亂臣賊子同流合污…”

    程禹的心冷硬起來,他是亂臣賊子。所以裴二是眼見著他斗不過公冶楚,所以臨時倒戈嗎?果然重利之人皆是墻頭草,風吹兩邊倒。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做好人。

    絕決之意一起,那劍便迫近一分。

    裴元惜淚眼汪汪,巴巴地看向程禹。程禹的心像受到撞擊一般,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土崩瓦解。這樣的沖擊只在一瞬間,卻是足夠她動作。

    她身手極為熟練地抓住他握劍的手一矮身,推開他的時候手中的匕首刺向他的前胸。瞬間過后她人已在公冶楚的身后,公冶楚手中的劍直指他。

    他捂著胸前被刺的地方,不敢置信地望著她。匕首抹了藥,他往后重重倒去,那雙瞪著她的眼中滿是憤怒。

    “我被人挾持過一次,一日不敢忘�!�

    所以她請教過洪寶珠拳法,還有被人挾持時的逃生之法,并且日日苦練。方才那一招,她不知練過多少回。

    也虧得他對她沒怎么設防,她才能一舉成功。

    她從公冶楚的身后出來,哪里還有半點害怕的樣子,“程公子,你有些自以為是,心也不夠狠,所以你注定會失敗�!�

    程禹瞪著她的眼睛努力撐著,“最毒婦人心,后宅女子最陰險。我真是看走了眼,我還以為你不一樣…”

    “我何曾騙過程公子,我說過我是一個最時務的人,自然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一方,很顯然你不是公冶大人的對手�!�

    “你好狠…”程禹的眼皮子再也撐不往,不甘心地合上。

    匕首上涂的是和豆腐里同樣的藥,但藥量卻多好些倍。他不是中毒身亡,而是因藥力之故迷睡過去。

    幾道黑影出現(xiàn)在不遠處,為首的是柳則。

    “大人,莊子上的人已經(jīng)全部捆綁完畢�!�

    裴元惜心一跳,“大人,莊子上有些人并不知情,他們甚至不知道程世子的身份。那些人罪不至死,還請大人網(wǎng)開一面。”

    公冶楚朝柳則那邊略為點頭,柳則便對身邊的兩人示意,那兩人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夜風襲來,裴元惜額前幾綹發(fā)絲亂飛。她看向程禹的目光帶著幾分同情,“若是衍國公府還在,他原本應該過著錦衣玉食受人景仰的日子。”

    而不是東躲西藏,最后倒在這山野林間任人宰割。

    “如果東山王府還在,我將和我的祖輩們一樣精忠報國戎馬一生�!惫背穆曇魳O輕,像是說給她一人聽。

    她低低嘆息,冤冤相報何時了。

    “我匕首上淬的不是毒藥,他性命無憂�!�

    公冶楚望過來,不明其意。

    她自嘲一笑,“他雖然幾次三番以我為質(zhì),但這些日子他對我還算以禮相待。如果他再卑鄙一點,恐怕我都不會全須全尾地站在這里。你說我偽善也好,假慈悲也好,我確實對他沒有殺心,否則那匕首上抹的就應該是另外的東西�!�

    柳則欲過來,被公冶楚用眼神制止。

    “你想救他一命?”公冶楚問,聲音極冷。

    她搖頭,“我干嘛要救他。他是對我還算客氣,但他也是擄走我的人。我不殺他是最大的仁慈,別人殺不殺他我可不攔著。大人要想永絕后患,上前補他兩刀便是�!�

    公冶楚將自己的人招手過來,讓他們把程禹抬到馬車上。然后一鞭子抽在馬背上,那馬便像離弦的劍一樣跑遠。

    柳則暗道,大人為了討裴二姑娘的歡心竟然放走程世子,難道…他告退的時候多看了裴元惜兩眼。

    裴元惜可不認為公冶楚此舉是聽了她的話,她也沒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程禹備有后路,顯然還有其它的藏身之處,暗中還有其他的追隨者。

    他放走程禹,不就是想順藤摸瓜。

    “大人,你猜程世子會投奔誰?”

    公冶楚深深看著她,冷漠的眼中難得出現(xiàn)一絲贊賞,“人太聰明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也總比傻子強。”她惆悵嘆息,“我傻了太久,再也不想當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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