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在前往水晶城路上戴了口罩后,兩人便沒有摘下來,不然現(xiàn)在安氏定然炸開鍋了。
進到一個大公司工作,最先了解的必然是這個公司的企業(yè)文化,所以安氏的員工,都知道安氏集團的發(fā)展史以及……沒落情況。
后者公司簡單帶過,但大家聽到以前集團如何輝煌,肯定會好奇為什么現(xiàn)在會這樣,便不可避免地知道了簡氏和安氏的商戰(zhàn)。
簡氏集團很多員工見到安樺不會認識,但安氏集團的員工瞧簡詹言可是一認一個準。
眼下沒有認出來,戴口罩是原因之一,主要也是想不到簡總會來安氏。
剛才蘇淺走到前臺還沒等問,就碰到另一個人在和前臺說要見安總。
員工看過名片后,告訴那人說安總周六沒來,周一才會過來,詢問需不需要現(xiàn)在給預約一下,然后留電話等他們這邊通知。
如果要談合作,眼下也可以見其他經(jīng)理。
走過來的蘇淺聽一耳朵就走了,所以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不過即便知道了蘇淺的身份,員工們也只會將簡詹言當作助手。
簡總來安氏這種事,想想都不可能。
蘇淺有安樺的電話號碼,她仔細想了想,自己是來找茬的,又不是像剛剛那個人是和安樺來談合作,那就不必客氣了!
思及此,蘇淺撥打了電話。
顯然那頭也是存了她的號,不然不會接得這么快。
“我老公周六都會忙著工作,安總不來公司,是沒有業(yè)務(wù)要忙,還是不務(wù)正業(yè)?”
電話一通,蘇淺就開始陰陽怪氣起來,這話說得沒有邏輯也沒有道理可言,蘇淺是故意的,主要是表達自己現(xiàn)在不虞的態(tài)度。
畢竟自己在安樺這的人設(shè)就是如此。
那頭沒有說話,蘇淺也不等回答,她道:“聽安總那邊的聲音,是在京花溫泉池?”
聽到京花溫泉特有的歡迎播報,所以蘇淺確定了安樺的位置。
“二十分鐘內(nèi),安總請到安氏集團見我,否則,我手中的東西,尊夫人那里也會有一份,勞請安總盡快,時間寶貴,過時不候�!�
如果對方現(xiàn)在立刻換衣服從京花溫泉過來,二十分鐘足夠了,當然,前提是不堵車。
蘇淺不管這些,反正她是找麻煩的人,難題也不是擺在她面前。
安樺趕過來了她有一個處理辦法,安樺趕不過來她有另一個辦法。
對方敢用陰招,到簡詹言面前給她安上包養(yǎng)的名頭,她不過來刁難刁難,真當她好欺負?
有些事,沒有對比就沒有好賴,雖然蘇淺不理自己,但也沒像對待安樺這般!如此才是似嚴冬一般冷酷對待的敵人。
蘇淺對自己充其量就是夏季過后,微微大一點的秋風,他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此刻簡詹言選擇性遺忘曾經(jīng)挨過的打罵。
想到剛剛蘇淺在通話中,說我老公這三個字,簡詹言口罩下的嘴角扯起弧度,這個稱呼聽起來叫人心情怪好的。
要不然怎么說是父子倆,即便五年后才重逢,在某些事情上,想問題的思路是一樣的,特別是在面對蘇淺時,總是會有與對待旁人不同的雙標態(tài)度。
掛斷電話后,蘇淺看了眼時間開始計時。
突然,她狀似無意地開口問道:“你不問跟我過來要做什么嗎?”
答應的時候簡詹言沒想過是為什么,也沒想去問為什么,到了安氏坐了會兒,在經(jīng)過這通電話來看,簡詹言大概猜到了蘇淺的意思。
她來找麻煩的。
之前自己猜測蘇家和安樺有些許關(guān)系,蘇淺過來是拜訪或是聯(lián)手等,可能是他想錯了,淺淺分明和安樺“水火不容”!
人的心態(tài)和想法是會隨著時間而變化,這件事放在以前,簡詹言那多疑的性子定然會想,是不是蘇淺和安樺聯(lián)手在他面前演戲。
當下,簡詹言這個念頭連一點都沒有了,他認為自己在喜歡蘇淺的同時,也能夠保持理智。
而實際在感情上,在喜歡的同時,他把信任也給交付了。
簡詹言或許沒有察覺,就算是察覺了,也會放任自流。
這輩子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對一個人這么上心,簡詹言不想留下遺憾,即便是結(jié)果不好,待日后想起,他在明確自己感情后,沒有愧對這份喜歡就值了。
多謀善斷的簡總在商場翻云覆雨,可以說有點子唯利是圖,第一次做這種“賠本”的買賣的他,甘之若飴。
“淺淺會賣了我嗎?”簡詹言如此回答。
此話一出,蘇淺驚了,略帶俏皮的開玩笑語氣……
是簡詹言說的?!
瞧蘇淺陡然瞪大的眼睛,簡詹言斂了斂神色,嚇到她了?
第360章
簡詹言以前的性格沒現(xiàn)在這么嚴肅,不過也算不上多歡脫,江山發(fā)來的秘籍中,有提到過一句。
說女人喜歡的類型大不相同,但總歸不會討厭幽默風趣的男人。
簡詹言反省以前的自己,表現(xiàn)得是不是太過沉悶了。
他想改變一下相處的氣氛,兩個人說話輕松一些,所以率先邁出改變的一步。
結(jié)果把人嚇到了。
“沒問當然是因為相信淺淺了,你是我孩子的媽,我很相信你。”
簡詹言更想像蘇淺那樣,說出你是我妻子的話,但他知道再說這些就把人嚇跑了,所以委婉說成孩子的媽。
可惜狼來了的次數(shù)太多,這句話蘇淺沒有聽到情意,反而是威脅。
蘇淺想,簡詹言想的也沒錯,她不能將他如何,作為孩子的爸爸,她不會也不能用對待安樺的方式對男主。
至于再三強調(diào)的相信她,蘇淺哼了一聲,鬼知道。
沒有糾結(jié)信任不信任的事,蘇淺轉(zhuǎn)而提到了別的:“孫另約那事你真的不插手?”
簡詹言恨不得舉手發(fā)誓,絕對不插手!
之前自己只是打一通電話問了下,就落得那般田地,他哪里還敢!
“孫另約活該,我不管�!�
“淺淺,我和孫另約還算熟悉,你有什么想了解的,都可以問我�!�
不僅不管孫另約,他還站在蘇淺這邊,徹底倒戈。
此舉算不上背叛友誼,孫另約這人雖然不著調(diào),但平日行事光明磊落。
他的事情在圈子里很容易打聽,與其蘇淺從別處得知,不如讓他來說,還能刷高好感度。
也是為兩個人的友誼增加一些厚度。
對于簡詹言的超級示好,蘇淺眉尾微挑,沒有接話。
這時候一名身穿藍色職業(yè)西裝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從電梯里走了出來,往休息處掃了兩眼,視線落在蘇淺身上后,徑直走來。
“蘇小姐您好,我們安總馬上就到,請您跟我到會客室等候�!�
這位是安樺身邊的總裁秘書,能讓她親自接待的人不多,所以她下樓的時候,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特別是來到蘇淺身邊,微微俯身雙手放在身前恭敬的說話態(tài)度,足以看出重視。
距離蘇淺給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
“好�!�
蘇淺起身,簡詹言跟在她身后,刻意落后了半步,顯示出蘇淺才是做客安氏的主要人物。
秘書不著痕跡地看了簡詹言,將對方認為是蘇淺工作室的員工。
來到會客室,秘書給倒了茶,蘇淺悠閑地喝了起來,對走到門口要出去的秘書道:“轉(zhuǎn)告安總一聲,我證據(jù)送達的時間是定時的�!�
安樺不會以為把她請上來,讓她待在辦公室里,他超時就會沒關(guān)系吧?
秘書對蘇淺微笑點頭,沒有說傳也沒說不傳,在回到工位后,她立刻給安樺發(fā)了消息。
此時正坐在車上往回趕的安樺看了秘書的信息臉色發(fā)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被威脅到了。
但凡換一個人,換一個時機,他都不會如此被動!
前幾天安樺剛和妻子拌了兩句嘴,今日蘇淺再將手中的東西發(fā)過去,必然火上澆油!
這事別人或許只是嘴上說說,那日和蘇淺見過面之后,安樺覺得對方做得出來。
關(guān)鍵是蘇淺背后有簡氏,他現(xiàn)階段動不得。
自己安排的人沒了消息,不知道挑拔成沒成功,本意是讓蘇淺和簡詹言有了矛盾,這樣蘇淺做事就會有所顧忌。
人低調(diào)下來,他這邊就好談事情了。
現(xiàn)在看來,反倒將對方激怒,或許不是這件事,是蘇淺認為水晶城的事,和他有關(guān)?!
剛剛收到蔣大有發(fā)消息說趙女士的事,當時蔣大有問了一句這兩位是誰,趙女士回答之前問的問題,給岔過去了。
所以他便只說了趙女士過來,沒提蘇淺。
安樺知道趙女士會將這事和蘇淺說,趙女士是知道當年自己投資水晶城的,難道是這件事情,讓蘇淺動了怒,認為他背地里對她媽下手?
抬手揉著太陽穴,安樺頗為頭疼,原本他沒拿蘇淺當回事,一個黃毛丫頭罷了。
可現(xiàn)在他摸不清對方手里到底有什么證據(jù)。
當年自己對趙女士……安樺嘆息,為了達到目的做了很多,現(xiàn)在拿到妻子面前,一定會讓她生氣的事情。
思來想去,他必須穩(wěn)住蘇淺,不能讓她把事情變得更糟糕。
“再快點�!�
安樺催促著司機快些開,好在接到電話后他沒有遲疑,否則時間真的趕不及了。
按照以往的情況,回到公司的安樺必然要先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后讓秘書將蘇淺帶過來。
眼看還有三分鐘就到時間了,來不及的安樺大步來到會客室,看到坐在沙發(fā)上喝茶的蘇淺,對比額頭上冒出薄汗著急忙慌的自己,對方那叫一個愜意。
安樺心里忍不住升起一陣惱怒來。
感受到安樺帶有殺氣的目光,蘇淺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按著語音道:“不用發(fā)了�!�
至于這條消息傳到了哪里,簡詹言衣兜里的手機亮了一下。
是的,蘇淺壓根沒讓人定時,如果安樺不來,她是打算親自去說的,作為趙女士的女兒,這個身份與安夫人說,影響力最起碼要擴大兩倍。
可惜,安樺沒給她這個機會,以后再看吧。
顯然,蘇淺還沒有打消這個念頭。
會議室內(nèi)有飲水機,簡詹言起身去自己接水了,安樺從門口進來,沒有注意到左側(cè)飲水機那里站著的簡詹言,還以為屋內(nèi)只有他和蘇淺兩個人。
“蘇小姐頻繁來到安氏,簡總知道嗎?”
安樺語調(diào)冷凝,臉色陰沉。
在他看來,蘇淺有些得寸進尺了,心生惱怒的安樺起了威脅之意,蘇淺敢和他的妻子亂說話,自己也可以約簡總談一談。
上次他的表現(xiàn)可能讓對方誤以為可欺,或許,他不應該那么客氣。
依照簡詹言那多疑的性格,蘇淺不會得到好。
“我當然知道。”
簡詹言突然出聲嚇了安樺一跳,聽見這道化成灰他都認得的聲音,安樺轉(zhuǎn)身尋聲的動作,無比僵硬。
第361章
簡詹言手拿杯子站在飲水機前,挺拔端正,周身滿是威嚴凜然的氣度,清清冷冷的目光極盡視人無物的高傲。
這是簡詹言對待安樺慣有的態(tài)度,可以追溯到二人初見,簡詹言從頭到尾都十分不待見安樺。
回到蘇淺身旁坐下,簡詹言伸出手掌,示意安樺請坐,干站著做什么?
簡詹言這反客為主的架勢,讓蘇淺有些驚訝,男主對安樺的攻擊性居然絲毫不掩飾,可見簡詹言是真的很討厭安樺。
為什么?
如果是商業(yè)敵對的關(guān)系,這種事有輸有贏,簡詹言對安樺的嫌惡,感覺摻雜了更多的私人恩怨。
“安總,我老公今天工作很忙呢,但怕我受欺負,所以特意送我過來的�!�
蘇淺嗲著聲音,說話間還將頭靠在簡詹言的肩膀,一副我有老公撐腰的小女人姿態(tài)。
簡詹言看似表情淡定,實際上心里小人已經(jīng)在蹦迪了。
對,就這么演,他喜歡。
蘇淺帶簡詹言來,為的也是看安樺的反應,聽簡詹言說了安樺的情況,蘇淺心里有了數(shù)。
安氏集團背后成分這么復雜,她對上安樺,小來小去討個巧還行,遇上真章的事,那就是以卵擊石。
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她需要幫手,而簡詹言表明了聯(lián)手的意愿。
對于男主要合作的態(tài)度,蘇淺想通過這次來安氏,看看簡詹言的誠心,即便是男主在玩手段也沒關(guān)系,她也能狐假虎威一把。
如此短暫的迷惑一下安樺,方便她進行下一段的計劃。
“簡夫人說的這叫什么話,您不來找我麻煩就不錯了,何談欺負?”
安樺調(diào)整好情緒,坐在了對面的沙發(fā)上,又恢復之前儒雅和藹的模樣,仿佛剛剛要撕破臉的架勢,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簡夫人是對安某有什么要求,您盡管提。”
蘇淺沒想到簡詹言的作用這么強勁,直接讓安樺軟了態(tài)度。
見安樺謹慎回話,蘇淺恍然,對方誤會了,他大概把自己的行動,當成了簡詹言的意思。
這話問的不是她,而是問簡詹言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說完這句話的安樺,視線看向了簡詹言,蘇淺亦是。
瞧著目光都在自己身上,簡詹言伸手在蘇淺的臉頰上拂了拂,很是寵溺道:“看我做什么,咱們家不是你說了算嗎?”
蘇淺:?!!
安樺:!��!
男主超常發(fā)揮啊!本來只是想小小狐假虎威的蘇淺,心里樂開了花,她扭捏地抬手拍了下簡詹言的胸膛道:“討厭,就會哄我開心,親親~”
蘇淺的本意,是在安樺看不到的左臉那邊湊過去,離近點發(fā)出一聲木馬就好了。
奈何男主太過配合,假戲真做了。
有這樣好的機會,簡詹言這個逐利的商人豈會放過,蘇淺主動提親親,他要不湊過去,那還是男人嗎?
極力壓抑著心中的喜悅,簡詹言在蘇淺朱唇微翹過來時,自身也迎了上去,就在簡詹言的懷里,他的大手像是禁錮一般讓蘇淺退不得。
其實蘇淺扭開頭也能躲過去,但這個動作出來,之前鋪墊的所有就都演砸了。
最后,這一口親得結(jié)結(jié)實實。
感受到臉頰柔軟的觸感,簡詹言低垂的眼睛里迸發(fā)出精光,如果以后沒事,也可以多來安氏逛逛。
屋內(nèi)三人,兩個人在秀恩愛,另一個人大受震撼。
安樺此刻甚至沒辦法做表情管理,震驚得眼珠子要掉出來了。
不可能,這個人不可能是簡詹言!
安樺的第一反應是否定,怎么可能呢,簡詹言私下里不茍言笑,對待女人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態(tài)度,當年的商戰(zhàn),安樺是各種辦法都用盡了。
包括美人計。
難道傳聞不是假的,簡詹言真的很愛自己的妻子?
視線再次看向蘇淺,安樺的眼神中有些似看妖妃般的審視,沒法子,現(xiàn)在簡詹言一整個給安樺的感,覺就是被美色蠱惑的昏君。
作為對手,自己合該高興,可眼下他笑不出來,說不出哪里奇怪,這種云里霧里超出他認知的感覺,很不好,十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