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了一眼供奉的白米飯,完好無損。
只是沒了米味,香燭也燃燒殆盡。
我只能重新換上米飯和香燭。
按照之前的方式,手上拿上一根供香。
再到岸邊,將已經死去的黃雞,重新拽上了岸。
只是這一次拽上岸的黃雞,卻已經血肉模糊,甚至肚子都被吃空了。
那模樣看著很恐怖。
我解開繩子,又拿出了另外一只雞,將其套上。
這只雞或許已經預感到了死亡,掙扎得很兇。
嘴里也在“咯咯咯”的叫。
我捏住它的翅膀,對著它說了一句:
“對不起了雞哥,回頭給你燒兩籃球過去。”
說完,我拎起黃雞就給扔了出去。
“噗通”黃雞再次落水。
和上一只一樣,不斷在水面掙扎。
而那幾條露頭的大魚,也在下一秒消失不見。
湖水又一次變得激蕩起來。
“嘩啦啦”的水聲,拍擊著岸邊,越來越大。
我迅速躲到花壇后面,默默的注視這一切。
和上一次一樣,黃雞撲騰了幾下,就被拽到了湖底。
直到過去了三四分鐘,手里的香突然之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燒時。
拴住雞的繩子,也在下一刻突然繃緊。
有過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沒崩到我的手。
只是將身后的樹杈,拉得“砰砰”響。
我拽著繩子,就開始往回拉。
可這一次,我感覺好生吃力。
比拉上一個時,要費力很多。
這是個體力活,很耗費力氣。
上一個,幾分鐘就拉上了岸。
可這一刻,我整整拉了十分鐘。
等他被我拽上岸時我才發(fā)現,原來這次上岸的,是個胖子。
非常肥胖,生前絕對有二百來斤。
難怪我拉得那么費勁。
他上岸后,和上一只鬼一樣。
左右看了幾眼,將腳邊的雞,踢到了湖里。
然后就踮著腳,往我點香燒燭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著供香和米飯,這只鬼直接就趴在了地上,和頭豬一樣開始吃食。
我看得臉皮一抽一抽的,這得餓了多久,才能成這樣。
直到他吃完,這才滿意的離開。
而他離開后,我又一次感覺到一股很清新的空氣飄進了鼻子里。
那種強烈的清新感,讓我渾身很舒服。
身上尸斑的顏色,也已經變得很淡。
這樣快速的變化,讓我干勁十足。
看著湖面上,還有三條大魚,我開始繼續(xù)重復之前的動作順序。
第三個被我拉上來的,是個中年婦女。
第四個被我拉上岸的,是個高瘦青年。
他們上岸后,都和之前上岸的淹死鬼一樣。
都會在第一時間,將雞重新踹回湖里。
吃了飯和香,他們就往西走了。
我也能在他們走后,聞到一股新鮮空氣。
而黃雞再被拉上岸時,都會被湖里的魚,吃得血肉模糊,
正當我感覺一切順利,扔下最后一只雞。
感覺很快就能徹底送走湖里五只淹死鬼,討五口福氣,完成清掃工作的時候。
卻出現了一些意外。
第五只被我拽上岸的,是一只女鬼。
不高,一米五的樣子,而且很瘦。
拽上岸時,是最容易的。
我?guī)缀鯖]怎么用力,就把她拽到了岸上。
她臉特別的白,她上岸后,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強烈的陰冷感。
而她被我拽上岸后,卻與前面四只淹死鬼,有很不一樣的地方。
而她上岸后,沒有將腳邊的雞,重新踹回湖里。
反而是順著繩子,往我這邊盯著看。
因為有前面四次經驗,我可以說隱藏的特別好。
甚至在拽她上岸后,我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身體一點動靜都沒有。
可那女鬼給我的感覺,就好像知道花壇后面有人,知道我藏在后面一樣。
而且,她就那么站在岸邊一動不動。
盯著我這邊看了四五分鐘。
這四五分鐘,人都給我看毛了。
每一次呼吸,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而且都是那種捂著嘴,很小口的呼吸。
陰冷冷的感覺,時不時往我身上涌。
心里那叫一個忐忑緊張。
真怕她,突然就對著我沖過來。
我一手拿著香,一只手摸著魚骨劍,一點都不敢動。
等了好一會兒,她才轉過頭去。
看向了我擺放香燭供奉的位置。
她就那么惦著腳,開始往供奉方向走去。
等她來到供奉位置,她和別的淹死鬼也不同。
其余幾只,都是那種饑渴難耐。
對著香火米飯,便開始狼吞虎咽得吃食。
甚至第二只胖子鬼,直接像豬一樣桶食。
可這最后一只女鬼,卻是一動不動,生怕那飯菜有毒似的。
足足在香燭供奉前,又站了四五分鐘,才緩緩蹲下。
開始吸香,拿起飯盒吃食。
可那米飯,她就只吃了一口,便直接給吐了。
我見她把供奉的米飯吐了,微微皺起眉頭,感覺這女鬼恐怕不是善茬。
結果下一秒,便驗證了我的猜測。
因為那女鬼,在吐了嘴里的米飯過后,直接放下了飯盒。
蹲在地上,一點點的向我藏身的方向轉過頭來。
一雙泛著幽光的眼睛,就那么盯著我躲藏的花壇。
嘴里,幽幽的開口道:
“飯不好吃。我想吃點別的……”
第四十四章
人要兇,欺軟怕硬的
看著女鬼突然蹲下,一雙幽綠的眼睛,還望著我這邊開口。
這話明顯就是對著我說的。
讓我心頭一緊。
啥情況,真的發(fā)現我了?
而且還要別的?
我身上就幾盒盒飯,有屁個別的。
她真要吃,就是想要吃我?
這一剎那,我變得很是緊張。
但人并沒慌亂,因為我手里,還握著魚骨劍。
師傅說了,這魚骨劍雖是用大青魚的脊骨做的。
但這上面,卻是刻有十八個驅邪銘文。
這女鬼真再過來,我特么就一刀子捅死她。
而且來時,師傅在車上提過一嘴。
說這鬼和人一樣。
吃軟怕硬,你越是示弱,他就越是蹬鼻子上臉。
當實在是避無可避的時候,就別慫。
得讓那些臟東西,對你有所忌憚。
不然那些東西,就會以為,在你身上好占便宜,往往得寸進尺。
這也是為何,那些臟東西,往往害怕那些殺氣重的兇人。
而不怕那些軟弱無能的人。
我心里想著,已經把手伸到了魚骨劍上。
另外一邊,女鬼已經緩緩的站起了身。
對著我藏身的方向再次開口道:
“我知道你那兒,別躲了,快出來吧!”
說完,聞著味兒,踮著腳就開始往我藏身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見藏身的位置暴露,也沒打算繼續(xù)隱藏。
直接拔出了魚骨劍,當場便從花壇里跳了出來。
哪怕緊張得要死,心頭忐忑不安,依舊佯裝出很兇很霸道的模樣。
對著花壇外的女鬼冷聲呵斥道:
“你特么別給臉不要臉。
飯要吃就吃,不吃就滾。
你特么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我一臉兇惡,狠狠的開口。
本來還一臉詭笑,往我這邊踮著腳靠近的女鬼。
此刻聽我這么一說,又見手里拿著一把開過光的魚骨劍,當場便愣住了。
臉上的表情,也露出了一絲警惕。
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我手中的魚骨劍。
她害怕的,應該是這個,而不是我犀利的言語。
我見這方法有點用,對方明顯也有所忌憚,震懾到了這女鬼。
則繼續(xù)開口道:
“臭娘們,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老子就重新給你扔回湖里繼續(xù)泡著�!�
說話間,我還比劃了幾下手中的魚骨劍。
往前又走了兩步。
女鬼看在眼里,渾身一抖。
下意識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很明顯,這魚骨劍比余叔的龍頭菜刀,對臟東西,擁有更強的震懾力。
她有些忌憚,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湖水。
表情上,又帶著少許惶恐:
“你、你那么兇干嘛?走、走就走嘛!”
說完,這女鬼收回詭笑,露出一絲委屈巴巴的表情。
急忙轉身就開始往西走。
在路過香燭時,還猛吸了一口,抓了一把米飯塞入嘴里。
急匆匆的就往正西方向跑。
嘴里還喃喃自語道: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明明那么大一只兔子,都不給吃塊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