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狄克看起來有些緊張,勉強(qiáng)笑了笑:“哥哥,我們很久沒見了,要不坐著聊一聊。”
楚綏坐在靠窗的位置,從這里看向外面,能瞥見庭院里的噴泉正在不停涌動,他被阿爾文嚇的腦子都懵了好幾分鐘,坐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強(qiáng)撐著從位置上起身走向了餐區(qū)。
蟲族的食物本來就比不上地球,再加上楚綏嘴刁,能看得上的東西不多,他取了一個盤子,徑直走到餐區(qū),發(fā)現(xiàn)中間有一塊斑斕蛋糕,正準(zhǔn)備去夾,結(jié)果就被對面的一個雄蟲提前夾走了。
楚綏:“……”
氣死了。
楚綏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軟柿子,再加上一慣的少爺脾氣,從來沒人敢和他搶東西,雌蟲就算了,他打不過,連根筷子都折不斷的雄蟲也敢和他搶?!
面無表情把盤子往旁邊一扔,正欲發(fā)作,系統(tǒng)就像個小炮彈似的叮一聲彈了出來,老和尚念經(jīng)似的道:
處于饑餓狀態(tài)的楚綏就像個一點就炸的炮仗:“冷靜不了�!�
系統(tǒng):
楚綏不在意吃什么,他氣的是有人和他搶東西:“你懂個屁!”
系統(tǒng)換了個思路引導(dǎo)他:
楚綏也數(shù)不清自己幾歲了,但肯定不是小屁孩,他想起那個紅頭發(fā)的煞神還在這里沒走,好歹壓制住了自己的脾氣,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挑了幾樣別的點心,結(jié)果回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位置被別人坐了……
楚綏:“……”
艸他媽,今天果然就不該出門。
系統(tǒng)只能努力熄火:
楚綏肚子餓了,沒心情跟它打口水仗,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吃東西,同時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上輩子那場動亂,吃完東西,喝了口飲料,然后皺著眉問系統(tǒng):“你讓我重生就是為了讓我再死一次嗎?”
系統(tǒng)被他問的一噎:
竟無言以對。
系統(tǒng)無聲扇了扇翅膀,正欲說些什么,誰知就在這時,宴會廳二樓忽然傳出砰的一聲巨響,將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隨即便傳來隱隱約約的怒斥聲:“阿諾,你別不識好歹!”
楚綏原本只打算坐在底下看熱鬧,聽見“阿諾”兩個字,無意識皺了皺眉,從位置上起身,推開擁擠的人群走上二樓,結(jié)果就見一扇門靜靜躺在地上,顯然是被人撞壞的,而卡佩少爺顯然受驚不清,正在他那一堆雌侍的攙扶下平復(fù)心臟。
二樓是休息室,楚綏正欲
往房間里面看,結(jié)果就見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然后踉蹌著摔倒在地,頭發(fā)微亂,面色蒼白,眼尾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赫然是阿諾。
他一只手緊緊捂著腹部,似乎十分難受,渾身進(jìn)入高度戒備狀態(tài),冰藍(lán)的眼變成豎瞳,像是野獸一般,軍裝外套的扣子都掉了兩顆。
而卡佩的身上還散發(fā)著未來得及收回去的信息素,一些尚未被標(biāo)記的雌蟲嗅到味道,都不約而同產(chǎn)生了些許意亂情迷的狀況。
這幅場景很明顯,傻子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卡佩看見了人群中的楚綏,在雌侍的攙扶下略微站起身形,不僅沒有絲毫驚慌害怕,還似笑非笑的道:“別這么看著我,是阿諾自己想勾引我,我不過順?biāo)浦哿T了�!�
阿諾被下了藥,他虛無的視線看不清任何東西,卻敏銳嗅到了楚綏的氣息,聞言掙扎著從地上起身,大滴冷汗從額頭滾落,白著臉攥住了楚綏的褲腳:“雄主……我沒有……沒有……”
楚綏當(dāng)然知道他沒有,好歹一起睡了那么多年,這點信任還是有的,聞言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難辨喜怒:“我知道�!�
他說完,低頭解開了袖扣,然后一點一點的把袖子挽到了手肘。
阿爾文也在人群中,見狀怒不可遏的上前道:“你簡直卑鄙!”
卡佩被他眼中的殺意嚇的后退了半步,卻依舊有恃無恐:“怎么,想打我?傷害雄蟲是重罪,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明天就會被發(fā)配去荒星�!�
他說完,看了眼地上的阿諾,對這塊沒吃到嘴的肉依舊心癢癢,理了理領(lǐng)口,然后拉過一旁的狄克推向楚綏:“算了,我也不讓你吃虧,換著玩怎么樣,他的味道也不錯,再另外送你一架新款飛行器�!�
交換雌侍并不稀奇,但狄克可是雌君,眾人顯然沒想到卡佩竟然荒唐到如此地步,連雌君都可以推出來交換。
狄克臉色瞬間煞白:“雄主!”
卡佩不理他,只是看著楚綏挑眉問道:“怎么樣?”
他似乎篤定楚綏不會拒絕。
在場不少都是雌蟲,見狀都靜默不語,難免有些物傷其類的意思,他們從生下來就一直被灌輸著“保護(hù)雄蟲”的思想,除了為帝國獻(xiàn)上忠誠,亦要對雄主保持絕對的服從。
誰會在意雌蟲的生死?
雄蟲么……
雄蟲么……?
阿諾面上已經(jīng)顯露出屈辱,他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強(qiáng)撐著從地上起了身,下唇被他咬得滿是血痕,似乎想自行從此處離去,然而剛邁出一步,就被楚綏攔住了:“我有說讓你走嗎?”
阿諾聞言眼瞼控制不住的顫了顫,身形僵硬,面如死灰,艱難吐出了幾個字:“雄主……求您……”
不要這么侮辱他……
他是一名戰(zhàn)士,而不是被人隨意交換的玩物。
眾人不由得嘆了口氣,心想阿諾的雄主看著溫柔,原來也還是和別的雄蟲一般無二,卡佩唇邊也逐漸浮現(xiàn)了得意的笑。
就在大家都以為楚綏會答應(yīng)卡佩的交換要求時,他卻只是接住了阿諾搖搖欲墜的身軀,然后聽不出情緒的道:“站在這里等我�!�
卡佩不知道一件事,楚綏的東西,不管他要還是不要,別人都不能碰,于是眾人眼見著楚綏直接箭步上前,一腳把卡佩少爺踹了個老遠(yuǎn),不由得發(fā)出陣陣驚呼:“卡佩少爺!”
“雄主!”
雌蟲不能對雄蟲動手,是以卡佩的一干雌侍眼見著楚綏把他們的雄主揪住衣領(lǐng)按在地上一頓狂揍都不敢上前阻攔。
楚綏這次真的壓不住脾氣了。
他媽的!
蛋糕被搶,座位被搶,好不容易娶個雌君還他媽的有人來搶!
40、
暴揍
雄蟲都是脆皮雞,
連筷子都掰不斷雖然夸張了那么點,但也相去不遠(yuǎn),楚綏打人又沒輕沒重的,
幾拳下去卡佩就痛的哭爹喊娘,
牙都掉了兩顆,
偏偏他的雌侍還不敢上前勸架,個個都急紅了臉。
“雄主!您怎么樣了?!”
“楚綏閣下,
請立刻住手!”
楚綏才不聽他們的,
拳頭雨點般落下,
胳膊掄麻了才停,
連面具什么時候掉了都沒發(fā)現(xiàn),他隨意甩了甩手上沾的血,
然后從地上起身,末了又不解恨的往卡佩身上狠踹了一腳,后者直接捂著肚子縮成了蝦米,
被血水嗆的含含糊糊,話都說不清了。
眾人都在旁邊圍觀著這場鬧劇,
有暗中叫好的,
有議論紛紛的,有面露不忍的,有湊熱鬧拍照的,但當(dāng)楚綏臉上的面具當(dāng)啷一聲從臉上不慎掉落時,
周遭各種雜亂的聲音就像是被人陡然按下了暫停鍵般,
有了片刻靜默。
毫無疑問,楚綏有一副相當(dāng)出色的皮相,
唇紅齒白,
滿身富貴氣,
飛揚(yáng)的眼尾桀驁不遜,哪怕額發(fā)落下來遮住眼睛,也擋不住其中光亮,頭發(fā)和眼眸是一種極其神秘的黑色,此時眼尾因為憤怒而微微泛紅,帶著些許狠意,卻無損他的奪目。
楚綏從進(jìn)場以來就一直扣著面具,以至于大家都在私底下猜測紛紛,他是不是天生貌丑,所以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然而此時看見楚綏的臉,他們都控制不住的陷入了呆滯,盯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蟲神在上,他們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雄蟲……
阿諾少將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運(yùn),才能找到一位如此出色的雄主,不僅溫柔體貼,還外表出色,甚至為了他與卡佩少爺大打出手,傳出去誰會相信?!
楚綏把人暴揍一頓,總算解了氣,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阿諾正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面無表情攥住他的胳膊,徑直往樓下走去,臉色臭的不能再臭:“回家!”
阿諾剛才以為楚綏真的會把他交出去,一顆心懸在嗓子眼,最后又如死灰般驟然冷寂,那雙藍(lán)色的眼眸暗沉翻涌,久難平息,但楚綏的舉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以至于阿諾和眾人一樣都陷入了怔愣中。
雌蟲永遠(yuǎn)都不會傷害他們的雄主,阿諾感受到楚綏身上熟悉的氣息,哪怕藥力作用,也還是無意識收斂了身上的敵意,被楚綏踉踉蹌蹌的帶出了宴會廳。
這里是卡佩家的莊園,楚綏揍完人怎么可能就那么順順利利的離開,剛出門口就被一堆警衛(wèi)給圍住了,為首的雌蟲看見他的臉先是一怔,隨即伸手阻攔道:“很抱歉,您現(xiàn)在還不可以離開。”
阿諾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血腥味彌漫,混沌的大腦終于因為疼痛而清醒了幾分,他上前將楚綏護(hù)在身后,一絲不茍的頭發(fā)落在額前,看起來有些許狼狽,但s級雌蟲的精神威壓還是令在場的a級雌蟲控制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阿諾的聲音因為長久壓抑而有些沙啞,語氣卻冰冷入骨:“這件事霍夫曼家族會給卡佩少爺一個滿意的交代,但不是今天。”
其中牽扯到一個貴族雄蟲,怎么都難以善了,雙方必然要進(jìn)行一番交涉。
楚綏才不管這么多,一只臭蟲而已,打就打了,交代個屁,他直接攬住阿諾的肩膀往外走,眼見著那只雌蟲上前阻攔,瞇了瞇眼,一字一句道:“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信不信我明天就告你蓄意傷害,讓你發(fā)配荒星!”
這一套不僅卡佩會玩,楚綏也玩的挺溜,周遭幾個雌蟲聞言果然不敢再上前阻攔,加上阿爾文從宴會廳里趕出來,命令第三軍的士兵擋住卡佩家的警衛(wèi),楚綏很順利的就帶著阿諾離開了。
飛行器就停在外面,駕駛員眼見著楚綏的襯衫上都是血,而阿諾模樣狼狽,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不由得嚇了大跳:“您……”
楚綏直接打斷他的話:“回家。”
駕駛員只得應(yīng)是,然后關(guān)閉了艙門。
楚綏累的夠嗆,把阿諾推進(jìn)座椅間,然后自顧自在旁邊落座,借著燈光打量,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濺到了卡佩的血,眉頭緊皺,嫌棄的把外套脫了下來。
誰知一旁的阿諾卻忽然從位置上滑落,然后噗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膝蓋與地面相觸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聽著便覺疼痛:“雄主……”
楚綏聞言頓住了動作,想聽聽他會說些什么。
阿諾不知用盡了多大的力氣才勉強(qiáng)抵抗住藥性,蒼白的唇被鮮血染的斑駁不已,他額角青筋隱現(xiàn),頭發(fā)被汗水浸濕,面容一向清冷淡漠,此刻卻泄露了些許不易察覺的脆弱,低聲艱難吐出了幾個字:“請您相信我……”
阿諾對于狄克總有一份血緣親情,以至于他根本沒想到自己的親弟弟會陷害自己。
宴會中途,狄克借故閑聊,然后將他帶到了休息室,但不多時又稱有事要離開片刻,隨后卡佩伊奇就出現(xiàn)在了那個房間,阿諾心知中計想立刻離開,結(jié)果飲品中被摻入了讓雌蟲短暫失去抵抗能力的迷幻劑,如果不是因為他等級夠高,只怕難以逃脫。
楚綏沒想到他要說的就是這個,隨意應(yīng)了一聲:“嗯�!�
還是那句話,好歹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阿諾到底會不會去勾引卡佩,楚綏比誰都清楚。
阿諾聽見他的回答,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一松,艱難從地上起身,卻又像是泄力般,再難支撐住身形,整個人直接倒在了楚綏懷里。
楚綏條件反射接住了他,對這個大冰山難得的投懷送抱感到稀奇,抬眼看去,卻見對方已經(jīng)神智不清,略微挑眉,然后伸手在阿諾臉龐輕拍了兩下:“喂,醒醒�!�
后者呼吸沉重,聞言勉強(qiáng)睜開了眼,但雙目已經(jīng)失去焦距,甚至身上開始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白皙的脖頸漸漸染上一層瑰麗的色澤,并且正在逐漸朝著臉部蔓延。
不用說,肯定是被下了什么助興的東西,不過現(xiàn)在也解不了,還沒到家呢。
楚綏感受不大,反正難受的也不是他,就那么老神在在的坐在位置上,任由阿諾兀自忍耐,在他懷里痛苦蜷縮。
雄蟲對于雌蟲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只要他們對外散發(fā)一點信息素,都會令后者失去神智甚至發(fā)瘋發(fā)狂,阿諾終于控制不住,本能開始追尋楚綏的氣息,冰涼的唇尋覓到了他的頸間,然后開始生疏的親吻著。
“雄主,求您……”
阿諾不解其法,無助喘息,淡藍(lán)色的眼眸此時蒙上了一層水光,看起來濕漉漉的,就連聲音也帶著低低的嗚咽,軍裝外套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完全解開,襯衫半敞,精壯的身軀若隱若現(xiàn),膚色冷白如玉一般,卻染上了一層曖昧的淺紅。
楚綏哪里見過阿諾這幅樣子,人都懵了。
反應(yīng)過來,又很快鎮(zhèn)定,還是那句話,有什么事在自己家里解決,丑事私事不可外揚(yáng)。
楚綏不著痕跡掃了眼駕駛員,見對方?jīng)]往這里看,然后伸手捂住阿諾的嘴,勉強(qiáng)制住對方亂動的手,安置在旁邊的座位上:“安靜,回去再說�!�
語氣聽起來兇巴巴的。
阿諾聞言身形一頓,似乎聽出了里面的厭惡,真的沒再動了,他竭力壓住喉間痛苦難耐的喘息,像一只瀕死的野獸,身軀控制不住的從座椅上滑落,背對著楚綏,大半身形陷入陰影中,許久都沒動過。
飛行器內(nèi)靜悄悄的,聽不見一絲聲響,楚綏坐了片刻,覺得安靜的有些不太正常,皺眉將阿諾的身軀掰過來,卻覺得指尖濕濡黏膩,低頭一看,原來阿諾的手背不知道什么時候受了傷,血肉模糊一片,半邊袖子都浸透了。
他臉上的潮紅終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死寂的蒼白,唇邊滿是斑駁的血跡,可想而知那深可見骨的傷是他自己咬的,清冷俊美的側(cè)臉逐漸浮現(xiàn)一層蟲紋,不多時又消了下去,顯然阿諾在極力壓制體內(nèi)暴亂的精神力。
這種時候雄蟲就應(yīng)該有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避免受傷,楚綏缺心眼,沒想到那層,只覺得阿諾手上的傷有些嚇人,就在這時,飛行器恰好抵達(dá),艙門緩緩開啟,外間正是他們的住處。
駕駛員道:“閣下,已經(jīng)抵達(dá)住宅�!�
楚綏聞言嘀咕了一句真慢,然后俯身將阿諾打橫抱起,走下飛行器,加快速度回到了家,燈都沒來得及開,徑直步入了二樓臥房。
阿諾身上的溫度還是很燙,久久都難降下去,楚綏把他丟在床上,然后喘了口氣,這才三兩下脫掉禮服外套,嘟嘟囔囔解開了阿諾的襯衫扣子。
他冰涼的指尖觸碰到阿諾的身軀,就像一滴水落進(jìn)了油鍋,激起沸騰無數(shù),把后者好不容易壓下的藥性再次掀起,宛如在萬丈深淵上的鋼絲行走,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粉身碎骨。
阿諾意識混亂,恍惚間只記得楚綏讓他安靜,掙扎著蜷縮在一起,又想咬住手腕用疼痛壓住喉間的喘息,誰知卻被楚綏一把按�。骸岸嫉郊伊�,想叫就叫唄。”
楚綏就沒見過這么愛自殘的人,但同時又對阿諾這么聽自己的話表示開心,俯身捏住他的下巴,似是獎勵般,親上了那血跡斑斑的唇,然后撬開牙關(guān),勾弄著唇舌一起糾纏。
舌尖滿是鐵銹味,但楚綏沒有停,無聲釋放著信息素,并且褪去了二人身上的大半衣物,這次沒玩什么花樣,鞭子等器具也早就丟了,前戲短暫得僅有幾分鐘。
阿諾的身形瞬間緊繃,隨即又松緩下來,白色的襯衫松松垮垮落在腰間,身軀修長精瘦,肌肉勻稱,泛著冷玉似的色澤,他緩緩睜開失焦的眼眸,本能回應(yīng)著楚綏,聲音破碎帶著哭腔:“雄主……”
楚綏聞言頓了頓,阿諾以前在床上可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說句不好聽的就跟死魚一樣,聲也不吭,話也不說,實在沒勁透了,這次稀里糊涂被下藥,竟然學(xué)會主動了。
楚綏饒有興趣的捏住他下巴道:“再叫一聲�!�
阿諾眼眶發(fā)紅,腦海中一片空白,聞言難耐的皺了皺眉,又低低的叫了一聲:“雄主……”
楚綏笑了:“哎,我在呢�!�
在藥物的作用下,他們幾乎做過了前世所有沒做過的事,親吻,擁抱,廝纏,沒有任何疼痛,只有魚兒入水般的自由無束。楚綏的信息素漸漸散發(fā),令人神思恍惚,阿諾甚至感覺他的靈魂和軀體已經(jīng)分離開來,整個人恍若身處云端。
楚綏做完之后就懶得動了,而阿諾似乎也因為精神力損耗太大而疲憊不已,閉著眼昏昏沉沉,楚綏隨便把被子一拉,就那么囫圇睡了一晚上。
翌日清晨,太陽悄然升起,地板上雜亂的衣物無聲彰顯著昨夜發(fā)生了什么,常年的軍旅生涯令阿諾準(zhǔn)時在六點就睜開了眼,然而當(dāng)看清眼前的一幕,瞳孔不由得驟然一縮,昨夜的記憶紛紛回籠,令他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阿諾下意識想起身,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楚綏懷里,男人摟著他的腰身,正睡得呼吸沉沉,猶豫一瞬,又沒動了,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重新躺下。第一次太陽升起時,身軀不再是從前被鞭笞的疼痛,而是一種歡愉過后的酸軟。
陽光傾灑在阿諾清俊的面容上,淡藍(lán)的眼底卻思緒怔愣,他看向楚綏,然后控制不住的閉了閉眼。
阿諾總是喜歡回想以前的事。
他曾經(jīng)和戰(zhàn)友在前方立下無數(shù)功勛,也曾拖著瀕死的身軀從異獸堆里爬出,戰(zhàn)場血流成河,堆砌著無數(shù)尸體,他們視榮耀為生命,他們視忠誠為脊梁,卻永遠(yuǎn)敵不過宿命。
要么,血脈暴亂而亡,要么,嫁給雄蟲,匍匐求生。
很多軍雌沒能死在戰(zhàn)場上,卻死在了雄蟲的凌虐下。
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楚綏會和卡佩發(fā)生沖突,一個雌君而已,沒了就沒了,自然會有下一個補(bǔ)上,是死是活都不會有人再追究,他甚至已經(jīng)做好被摘去羽翅,發(fā)配荒星的準(zhǔn)備,結(jié)果……
二人肌膚相貼,楚綏身上的溫度分毫不差都傳了過來,阿諾想起他們昨晚的喘息廝磨,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那種陌生的歡愉感似乎仍在腦海中縈繞不去,與從前的疼痛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只知道侍奉雄主的時候要學(xué)會忍受疼痛,卻從不知道這種事原來也是可以帶來歡愉的……
楚綏被太陽照的眼暈,翻了個身,已經(jīng)醒了大半,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從床上坐起身,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阿諾披著昨天的衣服正跪在地上,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靜靜垂落身側(cè),上面咬痕斑駁,已經(jīng)結(jié)了血痂。
楚綏無奈抹了把臉,聲音懶洋洋的:“你又跪著干嘛?”
阿諾抬起頭,面色仍有些蒼白:“很抱歉,雄主,昨天讓您與卡佩閣下發(fā)生了沖突,給您帶來了麻煩,請您懲罰�!�
蟲族懲罰雌蟲的東西簡直千奇百怪,古代酷刑都要遜色一籌,楚綏拉開抽屜看了眼里面亂七八糟的異能環(huán),又興致缺缺的關(guān)上:“我說過了不會打你,有什么好罰的。再說了,你沒做錯,下次再有人敢碰你,直接往死里打,出了事兒我兜著�!�
全然忘記自己在蟲族毫無身份背景。
阿諾聞言頓了頓,然后略微直起身形,試探性的覆上了楚綏的手,低聲認(rèn)真道:“除了您,我不會讓任何人觸碰我。”
這句話意外戳中了楚綏天生霸道的占有欲,他把阿諾從地上拉起來,眉梢微挑,饒有興趣的問道:“真的假的?”
阿諾藍(lán)色的眼眸望著他,輕聲道:“以蟲神起誓。”
楚綏其實挺好哄,聞言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隨手扯過衣服套上,準(zhǔn)備去浴室洗澡,阿諾立刻道:“我侍候您洗漱�!�
系統(tǒng)靜悄悄的現(xiàn)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