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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粉絲們都驚訝紀望竟然演過這么多角色,她們之前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樣的寶藏小哥哥。

    紀望那個快長草的,宋格在電話里說:“哥,你這回可能真的要火了�!�

    “應該是紅姐操作的,過段時間我就得上綜藝了,

    好不容易才騙到上節(jié)目的機會,怎么樣也得做點數(shù)據(jù)出來吧。”紀望隨口道。

    宋格大聲道:“你怎么這么沒自信�。 �

    紀望無奈地笑了笑:“不是沒自信,要火早該火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行了,別扯這些,你給我打電話做什么?”

    宋格說:“約一波烤串嗎,就以前我們高中晚自習以后最愛的那家�!�

    提到過去,自然是有鋪墊的,宋格說:“任燃回國了�!�

    聽到這個名字,紀望神色淡了不少,沒說話。宋格察覺出來:“你們當年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就去了外地讀大學嗎,一會沒看見,你們倆就鬧別扭了�!�

    紀望不知道該說什么,其實當年的事情不關任燃的事,可是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是自那以后變得非常尷尬。

    沒多久任燃就出國留學了,紀望自然而然地同他斷了聯(lián)系。

    要知道在高中的時候,他和宋格還有任燃是非常好的兄弟。任燃也對他很失望吧,畢竟任燃只是善意提醒了他,關于祁薄言的“真面目”。

    是他不能接受,進而遷怒了任燃。

    宋格好心組局,紀望不能不去。他換了套衣服,出門時猶豫了下,還是戴上了口罩。雖然不知道他如今在網(wǎng)上到底算不算紅,但也以防萬一。

    自作多情也不是一兩回了,紀望剛出道時,有個大導演在他們學校挑選演員,紀望陪朋友去,沒想到面試成功,在里面演了男三。

    那時他還年輕,當然也有過一炮而紅的夢想,可現(xiàn)實教會他做人。

    這么多年下來,紀望都糊習慣了,對自己不紅的事實有了非常準確的認知,對待每份工作都有謙卑的心,感恩他們還愿意找自己演戲。

    畢業(yè)后宋格自己開了家公司,任燃家里有錢,現(xiàn)在回國要繼承家業(yè)。

    有時候紀望在想,要是不執(zhí)著演戲的話,說不定做點別的事情也比現(xiàn)在好�?墒且坏┫氲揭艞壯輵�,紀望就舍不得。

    他是個很長情的人,一種酒,一款煙,一道菜,他都能愛很多年,別提演戲。

    雖然一開始對演戲還好,進入娛樂圈也是偶然事件,但這件事做了這么多年,付出了不少心血,真要舍出去,還是不太行。

    到了烤串店,宋格坐在從前他們愛做的位子,給三個人都點了啤酒。

    老板娘模樣老了許多,卻還是記得紀望,甚至拉著紀望的手:“我女兒最近都在看你的電視劇,給阿姨留個簽名�!�

    紀望臊得臉皮都緊了,給人簽名合照,還被阿姨送了一盤小吃。

    拿著小吃,紀望還在跟阿姨客套,這時肩膀忽然一沉,有人攬住了他:“阿姨,你怎么就只送他,我呢?”

    紀望轉頭,任燃半摟著他,笑瞇瞇跟阿姨要吃的。阿姨連聲道著都有,又給了任燃一盤。

    許久不見,任燃換了個發(fā)型,瘦了點,看起來還是大大方方的,自然地摟著紀望往桌子那邊去。

    宋格咬著筷子,探究地瞅著他們倆。到了桌前,任燃才松開了紀望,去掐宋格的臉:“宋格格,好久不見,你又多了幾分嬌美!”

    宋格暴怒:“滾!不許叫我宋格格!”

    紀望就在旁邊看著兩個人笑,宋格很快就跟任燃熟悉起來,兩個人有說不完的話聊。紀望從前就是旁聽的角色,為每個人添酒,夾菜,照顧有加,好似大哥。

    任燃看到盤子里紀望夾得跟小山堆一樣的食物,眼里閃過幾絲惆悵:“出國以后,再沒人給我夾菜了�!�

    紀望平靜接話:“你這不是回來了嗎�!�

    任燃笑著搖搖頭,把面前的啤酒一飲而盡。

    喝完以后,任燃還要再飲,紀望扣住了他的酒杯:“行了,你之前喝多了,信息素失控不記得了?”

    任燃動作一僵,笑容都有點勉強。宋格屏住呼吸,小心地看任燃臉色。

    宋格心里都佩服紀望的勇氣,竟然大剌剌地把任燃的痛處給說了出來,任燃是個omega。

    后期才分化的omega,在那之前,任燃一直都是beta。

    信息素失控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后來這次的事情,傳了許多風言風語,說任燃不檢點,不好好用抑制劑和信息素隔離貼,還鬧出了幾個alpha打起來的事件。

    而alpha的斗毆中,其中一個參與者就是紀望。

    為此紀望背了處分,還是任燃找了關系幫他取消的。

    在任燃差點被性侵的情況下,是紀望救了他。從那以后,任燃就很聽紀望的話,直到他們鬧翻。

    任燃放了酒,換上奶,跟他們碰杯,完了還問:“宋格,你該不會還是單身吧�!�

    宋格翻了個白眼:“怎么一來就人身攻擊,你怎么不問望哥是不是單身。”

    任燃笑了笑:“你以為紀望是你,他肯定不是啊�!�

    紀望沒說話,宋格不甘道:“你怎么知道,他還是單身呢,單了好多年�!�

    任燃驚詫地看著紀望,紀望把羊肉串扔宋格碗里:“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話題換了幾茬,酒都喝了一打,紀望中途想抽煙,就出去了�?敬旰竺嬗謧小巷,沒什么人,紀望在那里點上煙,深深吸了一口,再次掏出了電話。

    仍無來電,更沒陌生號碼。

    身后有瓶子被人踢開,紀望夾著煙回眸,任燃雙手插在連帽衫的兜里:“紀望,你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談戀愛�!�

    紀望又抽了口煙,有心緩和與任燃的關系,又不想直接回答,啞聲笑道:“怎么喊人呢,得叫我哥�!�

    任燃嘴唇動了動,臉色有點僵硬:“你該不會……還在跟祁薄言……”

    紀望變得冷淡不少:“和你無關�!�

    任燃就像被狠擊了拳,瞬間閉嘴。紀望沒想要跟任燃鬧僵,他緩和語氣:“回去吧,不然宋格要以為我們拋棄他了�!�

    經過任燃時,紀望被任燃拉住了袖子,任燃有點倔強道:“我還是覺得當年我沒有錯。”

    紀望沒說話,任燃又輕聲說:“他在騙你,我在跟你說實話。”

    任燃:“難道你更情愿一直被他騙?”

    紀望把煙握在拳中,活生生掐滅了:“是啊。”

    看到任燃無話可說的模樣,紀望揉了揉任燃的頭發(fā):“我和他的事跟你沒關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任燃說的事,紀望不是沒想過。祁薄言要是愿意一直騙,紀望也不愿意醒過來。可惜祁薄言不肯,甚至懶得敷衍他。

    所以紀望只能醒過來,夢里沒有祁薄言。

    清醒久了,自然就再也不敢做夢了,因為真的很疼。

    第14章

    三個人散場的時候,宋格已經喝醉了。他和任燃把宋格送上計程車,宋格醉紅著一張臉,拉著他們倆的手,帶著哭腔說我們是最好的兄弟。

    紀望哄他:“好了好了,別哭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他有點擔心宋格這個狀態(tài)爬不上電梯,抓著宋格的胳膊,紀望道:“小任你自己可以吧,我先送他�!�

    話音剛落,就聽任燃說:“一起送�!�

    宋格嘻嘻地笑:“走!去我家繼續(xù)第二趴�!�

    都醉成這樣呢還第二趴,紀望有點無語,但在路上還是細心照顧著宋格。等到了地,宋格已經徹底醉昏過去了,紀望心里腹誹,酒量奇差,還愛喝。

    紀望把宋格背在身上,跟任燃說:“你一會要怎么回去?”

    任燃小聲道:“宋格不是說在他家第二趴嗎?喝醉了直接在宋格家睡就行。以前不也這樣嗎,我們倆通宵在你家打電動�!�

    紀望擰眉:“你現(xiàn)在是個omega了,不能再跟之前那樣。”

    任燃大聲道:“我是omega就不能跟你們做兄弟了嗎?!”

    紀望嚇了一跳:“我不是這個意思。”

    任燃:“你明知道……我一點都不想做個omega。如果連你們都這樣,我會更難受。”

    紀望迅速道歉:“對不起,是我錯了�!�

    任燃沒說話,紀望也不敢多說什么,他熟練地輸入了宋格家門的密碼,把人放到沙發(fā)上,然后進浴室給宋格洗了條熱毛巾,再找出解酒藥,順便燒上熱水。

    期間任燃一直在客廳抱著胳膊站著,見紀望自在的跟自己家一樣,忽然道:“哥,你真的原諒我了嗎?”

    紀望拿著毛巾出來,給宋格擦臉:“你說什么?”

    其實紀望并非完全聽不懂任燃在說什么,只是他不愿意再提當年的事。他已經決定放下,但是修補關系這種事,也不是說立刻就能做到。

    不過既然已經決定見面,他就沒想著繼續(xù)和任燃僵下去。

    任燃苦笑道:“沒什么,還有水嗎?我想喝一口�!�

    紀望指了指廚房,然后進宋格的客臥打理了下,最后出來:“你今晚是要留在這邊休息嗎?”

    任燃拿著水杯:“嗯,你呢?”

    “我明天有拍攝,得回家收拾行李�!碑斎皇侵e話,紀望是不可能像任燃說的那樣,三個人留下來一塊過夜。

    宋格家只有兩間房,他既不可能和酒鬼睡,更不能和omega同寢。

    說他是老古板也好,區(qū)別待遇也罷,任燃就是omega,他們不可能跟以前一樣。

    omega發(fā)情期的信息素,就是紀望也不能完全保證不失控。

    紀望穿上外套,走到門邊:“浴室的柜子有一次性內褲和牙具,宋格房間有衣服,他喝醉了半夜會醒來吐一次,你就放他在沙發(fā)上蓋張被子就行了,省得吐在床上。”

    任燃嗯了聲,也跟著穿上了鞋:“我送你到小區(qū)門口�!�

    “好�!奔o望沒拒絕。

    任燃關上門后,走在了紀望前面。他的脖子修長白皙,后頸干干凈凈,什么痕跡都沒有。

    紀望的視線在上面定了好一會,才輕輕移開。

    兩人同行,一路無言,小區(qū)里燈熄了好幾盞,不算明亮�;璋抵�,任燃說:“哥你不問問我這些年在外面有沒有喜歡的人嗎?”

    紀望隨口道:“那你有嗎?”

    “嗯。”任燃輕輕地應了聲。

    紀望松了口氣:“那就好,記得把人帶過來讓我見見。”

    任燃補充了句:“他不喜歡我�!�

    紀望簡直尷尬死了,覺得這天沒法聊下去,他盯著地上的影子,忽然腦子里閃過一絲可怕的念頭:“該不會是祁薄言吧!”

    因為過于驚訝,聲音都劈了叉,任燃立刻否認:“我瘋了嗎?!怎么可能喜歡那種混蛋!”

    這話把紀望一并罵了進去,紀望干巴巴地哦了聲:“不是就好。”

    任燃長長地吁了口氣,嗓音都變了,充滿了低落情緒:“你還是在怪我。”

    紀望有點想抽煙了,手摸進兜里,卻掏了個空,只能隔著布料刮著腿上的皮膚,一下又一下:“算了吧小燃,老提過去真的沒意思,我和他都分了六年了�!�

    任燃不知道信沒信,后面總歸沒有繼續(xù)提起這個話題。

    剛到小區(qū)門口,紀望逃也似的上了車,盯著后視鏡,他看著任燃的影子在后視鏡里越來越小,心里也涌上了點惆悵。

    任燃今天一共問了幾回他怪不怪他,紀望都沒答。其實紀望也不知道,更理不清這本舊賬。

    捫心自問,紀望不是圣人,所有事情中,他最恨的是祁薄言。但是任燃是無辜的,理智清楚任燃錯的不多,可他就是沒法再把任燃當成最純粹的朋友。

    就像現(xiàn)在,他也不明白為什么任燃要選擇那么極端的方式,叫他認清祁薄言。

    坐上回程的車,紀望又打開手機看了眼,還是沒有未接來電。他額頭撞在了玻璃窗上,感到非常厭倦。

    對這樣的自己,對沒有骨氣,窩窩囊囊的自己。

    什么時候才能往前走呢,祁薄言說的沒錯,他從小就想要和omega組成家庭,他年幼失去雙親,對家庭有著比常人更強烈的向往。

    祁薄言就像他人生里充滿誘惑的分叉口,只是當年走過一遭,就再也找不到回正道的路。

    下車回家的路上,紀望總算在外套上找到了香煙,他掏出來含上一根,邊抽邊往家里走。

    公寓走廊上的燈壞了,管理處的人還沒過來修。漆黑中只有紀望手中的一星火光,來到門前,紀望輸入密碼,還沒推門,他忽然把手里的煙往身后一彈,快狠準的一拳已經搗了出出去。

    他的拳頭被握住了,往背后大力一擰,紀望被反拘著,狠狠撞在門上。

    襲擊他的人把鼻子湊到他的頸項,紀望忽然就停住了所有動作,他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他無數(shù)次看向手機的原由,毀了他家庭夢的罪魁禍首。

    已經愛上一個alpha,生命里都被這個alpha改變的他,還怎么和omega成家。

    微涼的鼻尖在他頸項蹭了蹭,像大貓在撒嬌,聲音卻冷得厲害,祁薄言說:“從哪鬼混回來,一身omega味。”

    紀望很想說,這個味道難道你不熟?別裝了。可是他說不出來,只會讓彼此難堪而已。

    他一字一句道:“放開我�!�

    祁薄言松開他手腕,胸膛卻緊緊貼上了紀望的背脊:“不放,你揍我怎么辦?”

    他仿佛又不在意紀望身上的味道了,祁薄言親了親紀望的脖子:“你換手機號了?我打了好幾天你以前的號碼�!�

    都六年了,怎么可能還用以前的號碼。不過紀望沒有解釋:“走開�!�

    祁薄言悶聲笑著:“你房門的密碼還沒變,我剛剛都試出來了�!�

    他的密碼,是祁薄言的生日,忽然紀望就被刺痛了,狠狠掙扎起來。

    祁薄言扣住他:“讓我進去,不然我就不戴帽子口罩從你家里走出去。你猜明天的頭條會是什么?”

    紀望咬牙:“你瘋了嗎?”

    祁薄言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通宵拍了三天的戲,就為了擠一天的時間來看你。哥哥,我太累了,你讓我進去睡會�!�

    作者有話說:感覺缺了一段的朋友在個人設置,清除緩存,再重新點開

    第15章

    紀望站在廚房里,看著眼前燒開的熱水,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蛷d里,祁薄言踩著拖鞋走來走去,一會問一個問題:“以前的沙發(fā)呢?現(xiàn)在的太硬了。”

    “我要喝奶茶,不要咖啡,公司天天讓我喝咖啡!”

    說著聲音由遠及近,剛才還一臉疲憊,滿身無力的祁薄言中氣十足地走了進來,打開了紀望的冰箱往里面掃了眼:“怎么只有酒,我討厭酒。”

    是的,祁薄言是少有的恨煙厭酒派。

    紀望把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扣:“喝完水就給我離開!”

    “不要。”祁薄言干脆地拒絕:“我去洗澡,給我準備牙刷和面膜�!�

    紀望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轉頭剛想說什么,就見祁薄言摘了帽子,放到了冰箱上方。

    盤在帽子里的長發(fā)從帽子里滑了出來,落在肩頭。紀望一時失神,只因熟悉的房子,從前的祁薄言。

    祁薄言自從摘下帽子后,眼睛就沒離開過紀望。很顯然,他從紀望臉上得到了自己所滿意的反應,他隨意地把頭發(fā)撥在腦后,步步靠近紀望:“喜歡嗎?”

    然而祁薄言沒能成功抱住紀望,因為他被對方的胳膊肘抵在了胸前,無法靠近。

    祁薄言沒有強求,步出廚房,邊走邊脫衣服。

    紀望看著昂貴的名牌上衣直接扔到了廚房門口腳踏上,有點心疼:“你能不能好好脫!”

    本來沒想管,實在忍不住,紀望追出去把衣服撿起,卻見前方祁薄言已經脫光了衣服,目光一落到那完美身體上,頓時被粘住了,紀望手里捏著衣服,一時都忘了該直起腰。

    祁薄言注意到了,手指在內褲邊緣滑了一圈,勾起,再松開,內褲皮筋打在皮膚上,很響,他惡作劇般地笑著:“好看嗎?”

    紀望猛地回神,把手里的衣服砸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誰允許你用我的浴室!”

    祁薄言沒搭理他,紀望更不可能把屋里這個裸男推到外面去,那真是頭條新聞,一夜爆紅,黑紅。

    無可奈何,紀望只能把落了一地的衣服撿起來,剛放到洗衣機中,他就想起個事。

    他將脖子上的項鏈戒指摘下,收到了柜子里。

    去劇組的時候,紀望不會經常戴這條項鏈,因為角色緣故,妝發(fā)服飾都有要求。

    但是日常時基本不離身,鏈條都斷了幾次,回回都斷在床上,沒有弄丟,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保護它。

    紀望收好項鏈后,就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實在覺得目前這個狀況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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