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陳升哈哈大笑,看起來心情相當不錯。
一頓飯就在談笑間結(jié)束了,陳升后來喝醉了,還眼眶紅紅地盯著祁薄言,帶著些許懷念。
制片倒察覺出來,連扶帶哄地把陳導給帶走了,送回酒店。
紀望在祁薄言耳邊低聲說:“陳導怎么回事?”
祁薄言垂眸,語氣不高不低:“他知道我是林宛言的孩子�!�
紀望明白了,怪不得能讓祁薄言帶資進組,還這么好的態(tài)度。
這時祁薄言忽然抬起手,扶住了他的腰。紀望一驚,下意識看向桌上的另兩個人。
導演和制片走了,編劇早就退場回酒店改劇本,剩下的人只有盛離和時遙。
時遙的臉色從剛才開始就不對勁,手里捏著酒杯半天,也沒喝下幾口。
祁薄言的手在紀望的腰上曖昧地摸了摸,然后舉杯對時遙道:“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時遙剛開始還沒意識到祁薄言在喊他,直到身旁的盛離撞了下他的手臂,將他手里的酒險些撞灑出來。
“祁老師你好,我叫時遙,時光的時,遙遠的遙�!�
祁薄言饒有興趣地露出笑容:“是嗎,名字不錯,還挺好聽�!�
紀望夾壽司的動作停了停,繼而送進嘴里,細嚼慢咽。
時遙驀地看了紀望一眼,似鼓起勇氣道:“祁老師你身上的香水……還挺特別的。”
祁薄言:“你喜歡?要不要我送你一瓶?”
話音剛落,紀望就把筷子放了下來,與箸枕發(fā)出清脆的一聲輕響。
分明他沒說什么話,但盛離還是看到祁薄言和時遙的目光都立刻聚集到紀望身上了。
盛離還是第一次看見紀望沒有表情的臉,神色淡淡,讓人心里發(fā)緊。
想到祁薄言的那句老公,盛離莫名地覺得這個餐桌上,好像只有他是多余的,但又好刺激。
終于,盛離等到了狗血三角戀的主人公開口。
紀望轉(zhuǎn)過頭,只是輕聲地對祁薄言說:“不許送�!�
第88章
時遙是第一次見到祁薄言,在那之前,他也就只有在電視上才能見到這位光鮮亮麗的大明星。
來之前,他跟數(shù)位好友說了,自己即將要見到祁薄言,朋友們比他還激動,叫他要簽名,喊合照,記得傳到群里來。
時遙被朋友們的激動傳染了,見到真人時,確實覺得對方好看到讓人頭暈目眩,是為真正的明星,氣質(zhì)出眾,無可挑剔。
不過時遙沒有因此這份美色而感覺到心跳加速,或者說心動不已。
紀望于他來說到底是不一樣的。
他與最親密的好友說了自己遇見命中注定的事,且描述了他遇到紀望以后的種種生理變化,好友笑他是不是發(fā)花癡了。
如果只是單純地犯花癡,那他面對同樣好看的祁薄言時,為什么會心如止水。
只可惜……紀望已經(jīng)有了戀人。
紀望還請了四天假,說是身體不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時遙不知道,還有點擔心,又不敢去探望。
才被紀望拒絕過,時遙無論如何也不敢厚著臉皮糾纏。
聽說今晚的飯局紀望會出現(xiàn),時遙只要想到這個事,都會緊張得手心出汗。
直到他起身去洗手間,路過祁薄言時,聞到他身上曖昧的信息素。
融合在一起的味道中,有他印象最深刻的味道,是紀望的信息素。
時遙如晴天霹靂,根本不敢相信。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他更能辨認這個信息素。
祁薄言不是alpha嗎?怎么會這樣?
等導演和編劇都離開,祁薄言親切地同他說話,夸他名字好聽。時遙才終于鼓起勇氣,試探地問。
他等待著祁薄言的答案,如果說祁薄言的答案叫他松了口氣,那么紀望的回答,便讓他什么都明白了。
那充滿獨占欲的話語,以及兩個人之間,容不下旁人的視線交纏。
紀望說完不許送后,夾了塊刺身放到祁薄言盤里,同時客氣地對時遙說:“他開玩笑的,你別理他。”
時遙艱難地說:“什么玩笑?”
紀望看了盛離一眼。
盛離知道紀望是顧忌著桌上還有一個他,他很想講,別管我,你想說什么就說吧,當我不存在就好。
紀望冷靜道:“沒有這款香水�!�
時遙按著桌面想要起身,卻險些摔倒。旁邊的盛離扶了他一下:“你沒事吧。”
他難過地搖了搖頭,走出包廂,快步離開。
包廂里靜了會,祁薄言筷子戳著盤里刺身,扭頭問紀望:“他為什么一副失戀的樣子?”
紀望頭都大了,腦海里飛速地構(gòu)思著該用理由,才能把盛離給敷衍好。
這時祁薄言伸手掐住他下巴,將他的臉朝向自己,祁薄言說:“我在問你話呢,你一直看盛離做什么?覺得他長得帥?”
紀望:“……”真是不可理喻!
盛離在對面桌尷尬出聲:“表哥,你就別嚇紀老師了。”怪可憐的,被他哥這樣精神折磨。
紀望回過神來,詫異地看著盛離。
盛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紀老師,不是故意瞞你的,是表哥不讓我說。我也是才知道你是我哥的男朋友。”
祁薄言冷酷地對盛離說:“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盛離翻了個白眼,起身退出包廂。
紀望若有所思道:“他就是你那個小間諜?”
祁薄言玩著紀望的手指:“快像剛才那樣握著我的手�!�
紀望沒握手,轉(zhuǎn)而掐上了祁薄言的臉:“你這身味道怎么回事,你想告訴全天下的人我們睡過?”
祁薄言忍著疼笑道:“可以嗎?!”
紀望:“當然不可以!”
祁薄言本來也就隨便說說,現(xiàn)在重點也不是這個。
紀望看到祁薄言臉被他掐紅了,趕緊松手,輕輕摸了下:“疼也不喊一聲?”
“時遙為什么一副失戀的樣子,你給過他希望?”祁薄言追問道。
紀望:“怎么可能,我早告訴過他我有愛人�!�
祁薄言不滿道:“那就是他對你賊心不死。”
紀望卻說:“你當著我的面夸他,還要送他香水又是什么意思?”
祁薄言無辜道:“只是正常的社交禮儀而已�!�
紀望沒出聲,只是用濕毛巾擦了擦手,把毛巾一放,就要起身回酒店。
祁薄言慌了,趕緊抱住紀望的腰,這還不算,甚至一雙長腿把人牢牢夾住,就像樹袋熊抱樹,語氣還怪委屈:“你不能生我氣。”
紀望沒作聲,祁薄言更委屈了:“你還騙我,說什么契合度高,明明就是完全契合�!�
“沒騙你�!奔o望努力解釋:“完全契合是他說的,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祁薄言:“那你還因為他對我生氣?”
紀望再次無言,有種對祁薄言頭疼,又不知道從何下手的感覺。
“我沒有生氣�!奔o望解釋道。
祁薄言:“那你為什么要丟下我走?”
紀望扶了扶腰:“因為我被人干了將近三天,今晚擔心某人被導演刁難,急匆匆過來,累得要死,腰要斷了,現(xiàn)在想回去休息�!�
祁薄言了然地松開了手腳,換了個方式,企圖把紀望抱起來,紀望推著祁薄言的臉,不接受抱抱:“你瘋了,要抱回去抱。我已經(jīng)讓小旭把我的房間從盛離房間里搬出來了�!�
兩個人出來后,上了同一輛車。沒想到第二日就被營銷號傳謠了,說祁薄言深夜密會男友,照片里祁薄言的手扶在紀望腰上,姿態(tài)很親密。
不過這個事情反轉(zhuǎn)得很快,等紀望的身份出來后,這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這讓紀望感覺到幾分納悶,怎么對象是他,大家就不信了。
等待拍攝的閑暇時間里,紀望坐在攝影棚外看劇本,小旭在旁邊報告網(wǎng)上的情況,心態(tài)非常放松,跟紀望開心道:“網(wǎng)上不但沒有一個人信,網(wǎng)友還說這是祁薄言最不靠譜的緋聞�!�
紀望聽完,臉就黑了大半。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態(tài)不對,既不想公開,又希望著有人相信他們倆是真的。
余光里來了片雪白的衣角,抬頭一看,紀望驚艷了。
祁薄言穿著白色古裝,風流倜儻,妝效將他本就驚人的美貌變得更具有攻擊性。
他手里還拿著把折扇,過來挑紀望的下巴:“這位公子生得很是好看,要不要進我的莊子,做我第八房小妾?”
紀望挑眉:“小妾?”
祁薄言收斂了身上的輕佻,老老實實地把扇子放下:“正室,不當小妾�!�
小旭見狀,連忙找了個理由,識趣離開現(xiàn)場。
還在拍攝的地方,紀望也不敢太放肆,而是伸手拉住了祁薄言腰上的腰帶掛飾,用力一拉,逼得祁薄言朝他走了幾步。
今天祁薄言身上沒有那么復雜的味道了,只隱約透著點桃子香。
就很奇怪,祁薄言這么張狂的一個人,信息素卻這么甜。
“那我是不是該喊你一聲相公?”紀望手指將祁薄言的腰帶纏了幾圈,壓低嗓音道。
祁薄言像是沒想到,紀望竟然會公共場合與他調(diào)情,以前這種事只有他能干。
紀望說完后,沒等來祁薄言的回答,疑惑地抬頭一看,卻見祁薄言伸手捂住半張臉,臉上妝厚,只有眼尾能看得出一點薄紅,耳朵已經(jīng)紅透了。
這讓紀望挺驚訝的,他說的話不及往常祁薄言說的萬一,怎么就讓這個人害羞成這樣了。
這讓紀望沒由來生了點惡劣心理,再次摸上了祁薄言的腰帶,調(diào)整了下:“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相公與我,今夜就洞房花燭,不負良宵�!�
紀望逗完祁薄言,便要松手,結(jié)果他的手被祁薄言高溫的掌心按住了。
祁薄言喊他戲里的名字:“宋少俠,何必等到今晚?”
紀望看到祁薄言白袍下已經(jīng)鼓起一團,再看祁薄言的眼睛,已經(jīng)滿是欲色。
上一次看到這樣的眼神,紀望被逼著用穿絲襪的腳,踩了祁薄言許久。
這次……
紀望忙不迭地把手收回來,正色道:“別鬧了,馬上就要輪到我了。”
祁薄言:“讓小旭通知你�!�
紀望:“都說不行,而且我頭套衣服什么都弄好了,你弄臟戲服怎么辦?”
祁薄言:“我保姆車上有套�!�
紀望:“會出汗,妝會花,不行�!�
祁薄言:“李風會化妝,他能幫你補一補。我會控制住自己,不弄哭你的�!�
紀望:“荒唐!這是陳升的電影,要是被發(fā)現(xiàn)就糟糕了。”
祁薄言:“我這樣硬著出去,陳升會馬上發(fā)現(xiàn)�!�
紀望:“還是不行,你一弄就弄很久�!�
祁薄言這下沒說話了,紀望多少松了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祁薄言易感期又來了,這么經(jīng)不住撩撥。
雖然這場戲確實沒那么快輪到他,但是縱容了祁薄言一次,這個人慣會得寸進尺,之后也不知道會提出多可怕的要求。
祁薄言突然碰了下紀望的臉,摸得克制,沒讓外人看出什么來。他的視線卻聚焦到紀望的嘴唇上,意味深長道:“其實做得好的話,也很好解決這件事�!�
紀望背上都出汗了,他下意識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你在想什么呢,不行�!�
祁薄言的手指碰在他的手背,輕輕插入他的指縫,按住了里面那張濕潤又柔軟的唇。
“哥哥,我很快的,一點都不久�!�
第89章
認識了祁薄言以后,紀望就再也沒見過比他還要厚顏無恥的人。
還厚顏得挺可愛的,紀望心想。
分明前幾日在易感期里,那次意外的提前釋放,都讓祁薄言惱羞成怒,鬧了許久。
現(xiàn)在為了滿足自己的需求,倒不介意自己究竟快不快這個問題了。
片場不好拉拉扯扯,他們一前一后地上了同輛保姆車。
祁薄言這車說是保姆車,實則是房車,寬大敞亮,有浴室有床,還有一個小餐廳。
紀望真沒見過祁薄言在片場時的用車,畢竟這人拍攝《在路上》時很低調(diào)。
上了車后,見紀望四處看。祁薄言一邊撩開袍子,解開了腰間系帶,還不忘顯擺:“因為要來見你,特意開了這輛車過來�!�
他坐在了床上,拉開了旁邊的小抽屜,里面有一切需要用的東西,包括事后的消除信息素的噴霧。
紀望慢吞吞地解開了腰封,見祁薄言驚訝又期待地望著他,便補充道:“只是怕你弄臟我的衣服,不做別的�!�
只著里衣的他,來到祁薄言身前蹲下。祁薄言已經(jīng)眼瞼緋紅地注視著紀望,那是興奮的體現(xiàn),又似害羞的充血。
如果不是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紀望都要以為是他在占便宜了。
祁薄言的戲服質(zhì)感極佳,陳升追求完美,服裝必須經(jīng)得住大銀幕的考驗。
下擺握在手里的質(zhì)感很好,涼絲絲的,如果不是白色,而是紅色就好了,紀望忍不住想,那會像掀起紅蓋頭。
想象中很鄭重端莊,而現(xiàn)實里,則是件極其下流的事情。
紀望的嘴唇長得很漂亮,作為他英氣五官里唯一一處線條柔和的地方,將他整張臉輪廓的精致感提升不少。
祁薄言有一屋子錄制好的錄像帶,都是這些年紀望在各個影視劇里出演的片段。
他最生氣,又覺得最欲罷不能,甚至陪他度過幾次易感期的電影,是紀望出演的一部小成本的文藝片。
里面的紀望飾演一個男娼,不同伙伴們總是穿著浮夸而復雜的服飾,紀望永遠都是干凈整潔的,白襯衣挽起,露出蒼白的腕骨和夾著香煙修長的手。
似不食人間煙火,又淪落凡塵的“少爺”。
清高得不像做這檔子生意的人,這樣的氣質(zhì)卻讓一波又一波的客人朝他蜂擁而來。
每次他只要在街邊站不上三分鐘,便能擁著客人離開。
片子里的女主也是一個妓女,這是一個充滿壓抑,歇斯底里,黑暗的底層電影。
但拍到紀望的時候,光線總是明亮的。
導演在后來的紀錄片里有提到,因為他是妓女的愛,她的夢,她的一切幻想。
里面有特別過火的激情戲,以及好多場吻戲。
紀望那厚度適中的嘴唇,熱情地吻過女主的下巴、頸項,以及手背。
在過于真實的床戲中,紀望朝鏡頭展現(xiàn)出來的表情,祁薄言見過,跟紀望在他床上露出來的一模一樣。
祁薄言第一次看完這部片子,砸了一屋子的東西,氣到發(fā)瘋,恨不得開車去把紀望捉回來,不再允許他演這樣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