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神子大人,你快看……”
“別擔心�!笨邓固苟[擺手說道,“你就待在我身邊就行了。”
轟隆——
潮水瞬間淹沒天空,大洛山驚叫著丟下手稿。
“大人,是虛空潮水了!”
“瞧你那慫樣……”
康斯坦丁打了個響指,一道無形的防護罩出現(xiàn)在大伙兒身邊。
潮水繞著護罩洶涌狂奔,吞沒了臺下的觀眾,然而康斯坦丁一行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真是無聊啊�!笨邓固苟u了搖頭道,“我以為陳澤宇臨死前能給我?guī)硎裁淳实谋硌�,結(jié)果我就看到了這些?垃圾東西……”
康斯坦丁站起身來,朝著寢宮入口走去,根本無視臺下民眾的死活。
“大人,不用救救我們的臣民嗎?”大洛山終究有些不忍心,畢竟這些民眾可都是自己的勞動力啊。
康斯坦丁搖搖頭,淡定地說道:
“現(xiàn)在的人口那么膨脹,資源那么少,多死一點人也好。到時候我們可以出臺一些政策,多生孩子可以得到獎勵,這不就行了?
人口嘛,你就不用擔心那么多。我們想讓他多生,就能讓他多生,想讓他少生就能讓他們少生。放心好,韭菜是永遠割不完的,對吧?”
“說得對,神子大人。”
大洛山點點頭,跟著康斯坦丁走進了寢宮。
丹尼斯站在門口,左等不來,右等不來。
花音的蟲巢空間始終沒有出現(xiàn),難道花音那邊出了什么問題?又或者是顧毅的推測已經(jīng)出錯了?
“丹,你還站在門口做什么?想在虛空里游泳嗎?”
“是,我來了。”
丹尼斯點點頭,一溜小跑地跟了進去。
現(xiàn)在的事態(tài),已經(jīng)超出他的想象了,結(jié)局究竟如何,丹尼斯已經(jīng)無法預料了。
……
顧毅的世界。
一大早,顧毅離開了臥室,在天井下顧毅看見了二狗的女兒。
小雪捧著一卷書稿,東張西望,不知道在等待著什么。
“顧叔叔�!毙⊙┡芰诉^來,“你知道我老爹去哪兒了嗎?”
“他不在嗎?”
“賭場不在,暗街的窩棚里也不見人影�!�
“你找他有事?”
“倒也沒什么事……”小雪看了看手里的書稿,“平常的時候,他總會在我們門口偷窺,我上廁所說不定都要跟蹤呢,但是從昨天早晨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來看我�!�
“你不是討厭他跟蹤偷窺你嗎?”
“哼�!�
小雪跺了跺腳,轉(zhuǎn)身離開,她把手里的書稿塞進了顧毅的懷里。
“不說了,這是我書稿的最后一章。你交給他,讓他幫我發(fā)表出去吧�!�
“好�!�
顧毅點點頭,將書稿塞進了黑球空間。他走出賭場大門,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出現(xiàn)一道道水波紋。
二狗從那扭曲的波紋中間走了出來。
“小雪和你說什么了?”
“她可能想你了�!�
“呵呵,怎么可能�!倍窊u搖頭道,“我是個受詛咒的人,我永遠不可能擁有家人,小雪絕對不可能會想我的�!�
“走吧�!�
顧毅不置可否地咬了咬牙。
兩人并肩走在前往瓦棚廣場的道路上。
二狗咧嘴一笑,輕輕搭著顧毅的肩膀。
“兄弟,你知道我想起什么了嗎?”
“什么?”
“當年我們一起參加期末考試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肩并肩地走向考場�!�
“你果然老了。”顧毅咧嘴一笑,“越上年紀的人,越喜歡回憶過去�!�
顧毅心中唏噓不已。
在他看來,上一個副本距離現(xiàn)在也不過就一個月的時間而已。但是對二狗來說,卻是二十年的寒暑交替。
“你還記得當年最后一題嗎?”
“記得�!鳖櫼泓c點頭,“放棄自己還是放棄所有同胞?”
“對,當時你怎么選的?”
“我沒選,我把監(jiān)考官揍了一頓�!�
“哈哈哈……這還真是你的風格�!倍费鎏扉L嘯,“至于我?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這是屬于我的信仰。為了利益的最大化,為了種族延續(xù)的千秋大業(yè)�!�
顧毅沒有說話,因為他根本看不清前路。
在自己的推演之中,一旦總統(tǒng)選舉開始,顧毅的眼前便會是一片虛無,這意味著自己可能要提前遇見主持人。
二狗瞇起了眼睛,擠出眼角的皺紋。
“二十年前的今天,是我們倆。二十年后的今天,還是我們倆。時間改變了一切,卻始終沒有改變你的信念�!�
“你也是。”顧毅微微一笑道,“勝利終將屬于我們�!�
很快,二人來到了廣場外圍。
那些負責安保工作的,全都是礦井里的工人,排在隊伍最前列的也都是顧毅和二狗安排的人手。他們面色凝重地看著演講臺,時刻注意顧毅和二狗的號令。
康斯坦丁第一個登上了演講臺,他向著在座的民眾點頭示意,接著緩緩坐在了演講臺后面的王座上。
顧毅閉上了眼睛,在他的推演之中,除了一片虛無什么也沒有,他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最后的時刻……來了�!�
第254章
最后的時刻(1)
大洛山捧著自己的大肚皮,一搖三晃地走到了演講臺前,他調(diào)整話筒,清了清嗓子。
“各位,早上好。我是大洛山,即將競選新一任總統(tǒng)職位,我會帶領(lǐng)大家走向新的世界,建設(shè)新的秩序,讓瓦棚走向和諧繁榮……”
大洛山的聲音順著音響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二狗摸了摸下巴,頗有些惡趣味地說道:“兄弟,你去塘里電過魚嗎?”
“沒有�!�
“你想看看魚被電暈之后會變成什么樣嗎?”
“很想看�!�
二狗點點頭,朝著遠處的手下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手下見狀,立刻掏出了遙控器。
整個廣場的安保都是礦工負責,他們帶著違禁品進廣場根本就沒有人會過問。
滴!
手下按下按鈕。
大洛山握著的話筒突然開始漏電,電流席卷大洛山全身,大伙兒就看見一個三百多斤的大胖子在場上跳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臺上的其他人不知所措,還是康斯坦丁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問題。
“那小子被電了,把他手里的話筒打下來。”
大伙兒七手八腳,還沒來得及救人,一種沒來由地恐懼感油然而生。
靠近康斯坦丁警務人員突然掏出手槍,對準康斯坦丁扣動扳機。
砰!
子彈穿透康斯坦丁的胸膛,在王座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血花。
周圍的守衛(wèi)見狀,趕緊七手八腳地沖上了上去,將那名假扮的警務人員按倒在地。那人扭動身體,梗著脖子發(fā)出了最后的怒吼。
“不自由,毋寧死!”
那一聲槍響,徹底點燃了大伙兒的激情。
顧毅踏在臺階上,從懷里掏出紅色的緞帶,綁在了右臂上。他舉起右拳,回應著那名英勇的刺客。
“不自由,毋寧死!”
唰唰唰——
無數(shù)工人效仿,在肩膀上綁起了緞帶。
霎時間,廣場上全是此起彼伏的吶喊聲。
“不自由,毋寧死!”
人群如同紅色的潮水,徑直沖向那高高在上的王座。
大洛山從麻痹中蘇醒過來,一抬頭就看見了臺下,洶涌而來的人潮如同洪水裹挾著巨大的山石斷木。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跑到康斯坦丁面前。
“神子大人!”
大洛山望著康斯坦丁胸口的槍傷,驚訝無比。
“叫什么叫?”
康斯坦丁睜開眼睛,不耐煩地瞪著大洛山。
大伙兒驚訝地看著康斯坦丁。
此時的神子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他的眼眸漆黑無比,仿佛藏著宇宙萬象。
“大人,你沒事兒?”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康斯坦丁毫不客氣地踹在大洛山的肚皮上,“別妨礙我看戲。”
康斯坦丁歪著腦袋,用拳頭撐著腮幫子,饒有興致地看著臺下。
群眾們一擁而上,以血肉之軀對抗康斯坦丁的機械大軍。
硝煙彌漫。
血肉橫飛。
大伙兒的衣服早就被敵人的機油和戰(zhàn)友的鮮血侵染,完全分不清
“無聊……”康斯坦丁冷笑道,“我還以為陳澤宇能搞出什么新花樣來呢?就這?”
“大人,您還是躲進寢宮吧,這次的人太多了,我們已經(jīng)呼叫軍隊了。”
“軍隊?如果我愿意,我一個人就是軍隊!”
突然間,康斯坦丁感到全身雞皮直起。
一道水波紋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二狗從水波紋紋中沖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柄侵染著鮮血的匕首。
康斯坦丁全身緊繃——那匕首是唯一可以殺死自己的武器。
鐺!
匕首刺歪,扎進了康斯坦丁王座上。
康斯坦丁反手扼住二狗的脖子,氣憤地質(zhì)問道:“你就是陳澤宇?我可差點就沒認出你了!”
“去死!”
二狗掙脫束縛,再次進攻。
康斯坦丁單手一指,一道繩索脫手而出,如毒蛇一般刺穿了二狗的胸口。
二狗臉色慘白,拼盡最后的力氣將匕首拋了出去。
啪!
康斯坦丁微微側(cè)頭,用兩根指頭輕松地夾住了匕首。
“二十年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笨邓固苟±湫χf道,“你指望用一群烏合之眾來殺死我?來殺死神的后代嗎?”
砰!
康斯坦丁將匕首捅進二狗的胸口。
二狗嘔出鮮血,再次使用秘術(shù)逃跑。
“該死……”
康斯坦丁怒不可遏。
烏合之眾已經(jīng)突破了機器守衛(wèi)的防線,在他們的身后是一片尸山血海,只要再跨過那三十層臺階就能沖上他的王座了。
大洛山和一眾手下圍在康斯坦丁的周圍,看著群眾一臉狂熱的表情,他們不由自主地瑟瑟發(fā)抖。
“神子大人……這該怎么辦?”
“怎么辦?”康斯坦丁冷笑道,“一群烏合之眾也能把你們嚇尿褲子了嗎?”
康斯坦丁大手一揮。
沖在最前面的勇士們紛紛踉蹌倒地,在他們面前有一道無形的墻壁,無論怎么努力他們都無法沖破束縛。
“區(qū)區(qū)螻蟻,竟敢弒神?”
康斯坦丁一踏地面。
身后的寢宮頓時消散,虛空的潮水瞬間吞沒了他身邊的手下,他踏足虛空,居高臨下地看著所有造反的低級公民。
“你們這是在造反,知道嗎?造反之人會有何等下場,你們知道嗎?”
眾人害怕了。
他們紛紛后退,不敢上前。
啪——
二狗掉在顧毅身邊,他嘴里不停吐著血沫,顯然是康斯坦丁一刀捅穿了他的肺葉。
“顧……顧毅……”
“喂,你怎么了!”
顧毅滿眼驚訝,他趕緊蹲在地上,扶起了滿身是血的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