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救人才是第一位�！�
“呵，這話你說出來可真不讓人信服呢。上次游樂園幻境時，你可是做好了直接毀掉游樂園的事情。市民什么時候在你的眼里那么重要了？”
張健眉頭微蹙，他站起身來，拉著方小雨就要離開。
“你干什么？”
“到?jīng)]人的地方和你說�！�
二人來到了醫(yī)院的樓道里面。
“你根本不理解我的難處�！睆埥∪嗔巳嘌劬�，“這已經(jīng)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快點回去吧�！�
“你回答我，為什么不去抓狂信徒？他們控制了如此眾多的民眾，肯定有人藏在那附近。你為什么沒去派人手追捕。”
“當時……你怎么知道我沒有派人去追呢？我只想釣一個大魚而已，你別想多了，好嗎？”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不相信我？我都實話和你說了，我還能怎么說？這一切可都是我們攻略組的機密，按道理來說，我是不能告訴你的，更何況你已經(jīng)不是我們組織的人了，和你說了這些，已經(jīng)算違規(guī)了�！�
“和我說這些算違規(guī)，你私通狂信徒算什么？”
“你有證據(jù)嗎？沒有證據(jù)就是誹謗�！�
“你抓顧毅的時候也沒有證據(jù)。”
“如果沒有證據(jù)，我不會抓他�！�
“那你把證據(jù)拿出來給大伙兒看看啊？”
張健指著方小雨的鼻子說道：“我不把證據(jù)拿出來展示，是為了保護你。你和顧毅糾纏太深了，如果我把證據(jù)拿出來，你也一樣要吃牢飯�！�
第502章
小雨（2）
“我不用你照顧我，蠢貨！”
“你叫我什么？”
“蠢——貨——”
啪！
張健臉頰通紅，狠狠抽了方小雨一個耳光。
方小雨腳下一晃，險些摔倒。她捂著腫脹的臉頰，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張健。
“你打我？打女人？”
“我是讓你清醒一下�！睆埥⑹直车缴砗�，語氣平常地說道，“我比你大，足夠當你哥哥了。哥哥教育妹妹……”
“回家教你媽去吧，就憑你也敢占老娘的便宜？”
方小雨反手還了張健一巴掌。
張健捂著臉，一言不發(fā)。
方小雨捂著臉蛋，哼哼唧唧地哭了起來，她不再和張健說話，一路小跑從緊急通道離開了醫(yī)院。
張健站在原地等了半晌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回到樓上。
方小雨來到樓下，掏出手機。她的臉上干干凈凈，連一滴淚痕都沒留下，只有嘴角掛著微笑。
“本來還覺得你小子滴水不漏，什么也不會說，現(xiàn)在居然還打女人？我不信這錄音發(fā)出去，你小子不死？”
方小雨捏住了手機，離開醫(yī)院，準備回家寫好小作文，把錄音發(fā)到網(wǎng)上。
路過醫(yī)院后門時，方小雨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常。
醫(yī)院正在推著幾個病人離開，送進了一輛輛非急救轉(zhuǎn)運車。
這種情況醫(yī)院里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但這么多病人集中在同一時間轉(zhuǎn)運，實屬罕見。方小雨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兩眼，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病人竟然都是參與鬧事的人。
“這么多？”
方小雨假裝玩手機，一直用余光觀察默數(shù)。
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醫(yī)院已經(jīng)轉(zhuǎn)移走了十多名昏迷的病人。趁著轉(zhuǎn)運車駛離的工夫，方小雨趕緊走了上去，拉住一個醫(yī)護人員詢問情況。
“大夫，你們?yōu)槭裁匆堰@些昏迷的人運走？是床位不夠嗎？”
“我怎么知道？這都是攻略組的安排�！�
“好吧，我知道了�！�
方小雨咬了咬牙，決定跟上這些人。于是，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叮囑司機跟在轉(zhuǎn)運車的后面。
轉(zhuǎn)運車來到了紫峰醫(yī)院。
紫峰醫(yī)院就在紫峰大廈的隔壁，中間隔了一條馬路。
方小雨讓司機停車，跑到了紫峰醫(yī)院的后門口，她趁著別人不注意翻過了圍墻，躲在后門口的花壇里面。
那些轉(zhuǎn)運車并沒有讓病人住進醫(yī)院。
病人此時已經(jīng)蘇醒了過來，但他們依然一臉茫然，好像剛剛睡醒的樣子。司機和隨車的護士幫他們穿好了衣服，讓他們像軍訓(xùn)一樣排隊站在了后門口。
方小雨默默數(shù)了一下，這些病人不多不少，整整二十人。
司機關(guān)閉了醫(yī)院的后門口，在兩邊的通道上掛上了禁止通行的牌子，不讓路人經(jīng)過這里。
“這是在做什么呀？”
方小雨眉頭緊鎖。
過了沒一會兒，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確定周圍沒有人，這才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盒子，從里面挖出一點紅色的泥在每個病人的鼻子下面抹了一下。
渾渾噩噩的病人們蘇醒了過來，他們?nèi)嫁D(zhuǎn)過頭，緊盯著鴨舌帽。
鴨舌帽說了兩句話，又指了指身后的汽車。
病人們來到汽車上，從后備箱里拿出各種常服，換掉了身上的病號服，接著四個批次離開了醫(yī)院。
鴨舌帽是最后一個離開的，他把車子停在了醫(yī)院后門的停車位，接著下車步行。
方小雨感到有些興奮，也不知道是不是狂信徒對自己的控制還沒完全消失。
她偷偷跟蹤在鴨舌帽的身后，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走進了街對面的紫峰大廈。
鴨舌帽進去以后，徑直走向電梯間，坐上了高層電梯，方小雨緊隨其后。
電梯間里的人不多，鴨舌帽點了最高層的按鈕之后，就縮在了電梯間的最角落里。
轎廂的墻壁上掛著月光餐廳的宣傳海報。
“你也要去月光餐廳？”
“啊，你怎么知道？”
方小雨一時間有些詫異，她沒想到鴨舌帽居然會主動和自己搭訕。
“一般來說，坐高層電梯到頂樓的，都是去月光餐廳。這座電梯是直接通向餐廳大門口的。
說來也十分諷刺啊。
我們普通人看不見月亮，可是這家餐廳卻取名月光餐廳。”
“確實有點諷刺。”
“不過，現(xiàn)在也沒到飯點，你上電梯做什么？”
“約了朋友，提前等人。”
“這樣啊……”
方小雨不知道如何答話，只能敷衍著回答。
電梯很快就到了。
鴨舌帽扶著電梯門，示意方小雨先出門。
“謝謝�！�
方小雨神色如常地離開電梯，默默走向月光餐廳。
借助餐廳的玻璃幕墻，她發(fā)現(xiàn)鴨舌帽人重新回到了電梯里，不知道去哪兒了。
對方可能是在電梯里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對勁，所以刻意用這種方式甩脫了自己。
“可惡，這也太謹慎了�！�
方小雨暗自抱怨，卻又無可奈何。她坐在餐廳外的休息區(qū)吃著小零食，不敢再有絲毫可疑的動作。
因為，她感覺到周圍有無數(shù)人正在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如果那個鴨舌帽真的是狂信徒，自己現(xiàn)在可算是深入虎穴了。
等到餐廳上生意，人流多的時候自己再離開才更安全。
“壞了……”
方小雨拿起手機一瞧，電池電量已經(jīng)見底，馬上就要自動關(guān)機了。她起身走進餐廳，來到吧臺求助。
“你好，請問你這兒有充電寶嗎？”
“不好意思，本店不提供手機充電設(shè)備�！�
“你們這兒的服務(wù)怎么這么差？”
“對不起客人，我們餐廳的理念是放下手機，專注于面對面的社交還有餐盤中的美食。所以，我們餐廳從來不提供充電寶，也不鼓勵客人們在用餐時使用手機。”
“可是，我急用手機�！�
“樓下的商場里應(yīng)該有提供充電寶的商家，您可以去那里借。”
“好吧�！�
方小雨點點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正在此時，天空突然黯淡了下來。
夜幕降臨了。
紫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玻璃，撒在餐廳的地磚上，反射著讓人迷醉的紫色光芒。
方小雨愣了一下，她扭頭看向窗戶外面。
她依然看不見天上的紫色月亮，可是那紫色的詭異月光卻又清晰地灑在地板上。
“很好看是吧？”服務(wù)員說道，“我第一次看見這個月光的時候，也和您一樣感到震撼�！�
“為什么我們能看見月光？”
第503章
小雨（3）
“您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
“這是我們月光餐廳的特別活動。我們給我們的玻璃幕墻加裝了一層特殊的薄膜，這層薄膜可以讓普通人也能感受到紫色的月光。
通過調(diào)整薄膜的厚度、角度，我們甚至可以利用光線明暗，制造出一幅神奇的光影動畫。今天就是我們月光餐廳浪漫之夜的第一場，在一個月前這里的位置就已經(jīng)預(yù)定一空了。
您……不知道嗎？”
方小雨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月光餐廳是當?shù)赜忻纳莩薏蛷d，里面的一瓶礦泉水都能賣到三四百元的高價，根本就不是方小雨能消費得起的。它們餐廳有什么活動，方小雨怎么可能知道？
至于這個能讓月光可見的技術(shù)……
似乎和四個玻璃人偶有些淵源？
“能和我具體說說嗎？你們是怎么讓月光可見的？”
“這是燈塔國的最新科技，是一位名叫克里斯的科學(xué)家創(chuàng)造的。這種薄膜只能依附在玻璃上，正好與我們餐廳的主題相合，于是我們就進口了大量薄膜�！�
“這東西很貴吧？”
“一平方米的薄膜需要三千美刀，如果需要制造出光影的幻象，價格還需要再往上翻三倍。”
“謝謝你�！�
方小雨立刻來了興趣，她再也沒有想著離開，反而安安靜靜地坐在了門外的休息區(qū)里。
三十分鐘以后，飯店終于開始熱鬧了。
方小雨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城市里有那么多有錢人，他們表面上穿著樸素，身上沒有任何首飾或者奢侈品，但是走進餐廳之后卻專買貴的東西。
區(qū)區(qū)一碗炒飯，就能賣到四位數(shù)的價格，相當于她半個月的工資。有錢人的消費觀，實在讓工薪階層的人難以理解。
“月光餐廳的浪漫之夜……”
方小雨坐在餐廳外，望著玻璃幕墻上的紫色月光，怔怔地發(fā)呆。
在餐廳外面看得不真切，只能感受到那些光影確實有一些變化而已，但具體的變化是什么樣卻無從得知。
方小雨趁著服務(wù)員不在意，再次溜進了餐廳。
“這位客人，您有預(yù)約嗎？”
“我找我朋友。”
“他在幾號桌？”
“不用了，我已經(jīng)看到他了，你忙你的吧�！�
方小雨揮揮手，趕走了熱情的服務(wù)員。她都沒想到，自己明明已經(jīng)刻意避開服務(wù)員的視線了，他們也能及時、準確、主動地上前招呼。
方小雨本想用余光觀察墻壁，以免暴露，后來發(fā)現(xiàn)這純屬多此一舉。
餐廳里的所有客人都在看著墻壁，就連服務(wù)員也會時不時看一眼。如果自己不看，反而成了異類。
“我們有多久沒有看過月亮了？”
“好久好久了�！�
“我現(xiàn)在才知道，紫色的月亮原來這么美�！�
“那你愿意嫁給我嗎？”
“愿意啊�！�
在方小雨的背后，一個男人正在向自己的女朋友求婚，周圍人見狀全都開始鼓起掌來。
如此浪漫的氛圍下，方小雨并沒有感動，她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被墻上的月光吸引了。
這里的月光并不像玻璃人偶那樣生動形象，但它依然呈現(xiàn)了一個完美和諧的幾何圖案。方小雨不停扭脖子，變換角度，以觀察圖案的完整形象。
那組幾何圖案給她帶來了一種奇妙的熟悉感。
當她來到求婚男女那一桌時，終于看到了完整的圖案——那是狂信徒們祭拜的圖騰。
“麻辣個巴子的，老娘就知道！”
方小雨用力一跺腳，嚇壞了那對求婚男女。
“這女的是誰？”
“不認識啊。”
“好端端地罵什么人呀？咦，你跑什么？”
方小雨一路小跑，離開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