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莊郁嵐突然陷入了回憶,“我媽是誰……”
她的面色突然恢復(fù)了猙獰,嘶喊道:“裴婉那個賤人!那個萬人騎的婊……”
“砰——”
裴驍一槍解決了她。
子彈直直地穿過她的額頭中央,莊郁嵐的身體像被抽走了骨頭,軟塌塌地向后倒去。
眼珠凝固。
“……”
呵,諷刺。
他還指望從一個被逼瘋的婆子嘴里聽到什么答案……
裴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陸擎蒼,“還活著?”
“……”
醫(yī)生等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他是在問自已,連忙回答道:“還能搶救一下�!�
“送醫(yī)院吧�!�
裴驍用手勢示意保鏢全部撤離,起身走出餐廳。
他身后偌大的空間里,躺著三具尸體,陸君屹愣在原地,陸時禹給自已的母親合了目,披上一件外套。
傭人們躲在角落,害怕得瑟瑟發(fā)抖。
……
塔克州,波斯港。
夜晚的走廊靜悄悄的,病房外響起輕聲細(xì)語——
“裴先生,檸檸已經(jīng)兩天沒吃飯了,我怕她熬不住,讓醫(yī)生給她打了瓶營養(yǎng)液�!�
何媽道。
她這兩天一直陪護著檸檸,小姑娘本來就瘦,這樣下去,身體怕是要出毛病的。
“我來看著她�!�
裴驍輕輕推開房門。
“那就麻煩裴先生了�!�
何媽透過門縫,看著床上已經(jīng)熟睡的少女,滿臉憂慮。
她沒得辦法,裴先生神通廣大,希望他能讓檸檸心情好一些吧。
……
第44章
為什么是我?
冷、好冷。
溫以檸夢到自已在一片雪地上奔跑,身后有一個巨大的陰影在追著自已。
偌大的土地?zé)o邊無際,被皚皚的冰雪覆蓋。
為什么沒有人?
驀地,熾熱的溫度從她身后覆上來,燙到融化了整個冰面,她“噗通”一聲掉了下去。
“啊——”
溫以檸驚醒。
“夢到什么了?”
男人的聲音緊貼著她的耳廓傳來,磨得她頭皮發(fā)麻。
“……”
裴驍側(cè)著身將她整個人摟入懷里,一雙薄唇從她的耳根一路摩挲至香肩,最后在她的手臂外側(cè)重重的親了一下,“不想說話可以……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明早起來吃飯�!�
“我不想吃�!�
溫以檸悶著聲道。
裴驍躺平,手臂一個用力,讓她翻身朝向自已,“溫以檸,我發(fā)現(xiàn)你很擅長跟自已過不去�!�
親人走了,就準(zhǔn)備把自已餓死,跟在床上一模一樣,舒服了硬是不叫。
“不是……我吃不下�!�
溫以檸想轉(zhuǎn)回去,腰卻被男人的大掌扣得死死的。
“不信�!�
裴驍嗆聲道,“明早我親自喂你吃,你要實在不吃也可以,我們換個方式,吃我�!�
“……”
溫以檸借著月光,狠狠地瞪著他那雙狹長黑亮的眸子,推開他,“裴驍你個禽獸……”
他不理解她。
只想滿足自已的獸欲。
“我是�!�
裴驍一口認(rèn)下,“不過我只對你禽、對你獸�!�
說著,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意,“而且……我不介意讓你知道,什么叫禽獸不如�!�
溫以檸頭皮神經(jīng)一跳,用手嘗試推開他的胸膛,“你讓我自已一個人……”
“不要癡心妄想�!�
裴驍更用力地將她壓向自已,“你是我的�!�
“……”
溫以檸放棄了。
算了,就這樣吧。
她試著忽略掉他身上強勢的氣息,準(zhǔn)備重新入睡。
可一閉上眼,外公備受折磨的畫面就鋪天蓋地地襲來,像電影一般,在她的腦海中放映。
她又睜開眼,定定地看著前方、看著他的胸膛隨呼吸而上下起伏。
“我媽走的時候,滿床都是血�!�
頭頂上方突然傳來聲音。
溫以檸被他的話驚到,猛地抬起頭,一不留神,腦袋磕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嘶——”
她撫摸著自已的頭頂。
這個男人為什么全身上下都這么硬……
像石頭一樣。
“撞疼沒有?我看看�!�
裴驍拉開她的手,順著她落指的位置探過去,細(xì)細(xì)摸索。
還好,應(yīng)該不嚴(yán)重。
他翻身下床,從小冰箱里拿出一個冰袋,躺回床上。
裴驍不敢涼到她,始終控制著一段距離,替她冰敷,沒有接觸上她的頭皮。
“手好點了嗎?”
他問道。
“嗯。”
要不是手臂上貼著繃帶,她都察覺不到疼了。
溫以檸很想知道,抬頭問他,“你……難過嗎?”
“一個八歲的小屁孩,能懂什么?”
裴驍語氣平常。
“撒謊……”
溫以檸低聲道。
他如果不在意,怎么可能跑回陸家替母親報仇?
“不記得了�!�
裴驍解釋道,“那時候立誓要報仇,后來漸漸地,就變成了堅持多年的信念。”
感受是真不太記得了。
“溫以檸,一切都會過去的,明白么?向前看。”
“……”
說得輕松。
頭頂傳來陣陣涼意,溫以檸不禁打了個哆嗦。
裴驍見狀,伸手調(diào)高了一度空調(diào),重新將她攬入懷里,大掌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躲不開的事情,就硬著頭皮熬過去……”
“……”
“可以哭,可以叫,可以喊……咬我一口也行,就是不許跟自已的身體過不去……”
低沉磁性的嗓音像老式碟片機里播放出的古典樂,無比地催眠,叫人意識迷離。
睡意朦朧……
……
次日清晨,溫以檸真的被拉起來吃早餐。
何媽一臉洋溢,在小桌板上把保溫盒依次排開。
在大洋彼岸,難得能吃上這么熱乎的中式早餐。
“謝謝何媽。”
溫以檸道。
這兩天,她知道她讓何媽擔(dān)心了。
“哎喲,客氣什么,只要我們檸檸喜歡,就算是滿漢全席,何媽都得去學(xué)個十分回來�!�
何媽一掃憂愁。
還是裴先生有辦法。
“你們倆慢慢吃哈,我先出去了�!�
何媽主動讓出空間。
她一周前才知道檸檸的身世竟如此復(fù)雜,后面又是綁架,又是受傷的,換個其他的男人,還真不一定保護得了檸檸。
這么看來……
裴先生也挺好。
病房里,裴驍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她吃,舀的還都是她喜歡吃的。
溫以檸甘拜下風(fēng)。
這男人的記憶力要不要這么好?居然全記住了。
“你……挑食嗎?”
她開口問。
這男人好像對所有食物都一個態(tài)度,連偏好都沒有。
“挑�!�
裴驍勾著唇角道。
溫以檸看著他這副樣子,暗暗覺得不妙。
“昨晚不是還說我禽獸么?我這禽獸,只、吃、你。”
“……”
騷話連篇。
放棄這個話題。
“裴驍……為什么是我?”
這個問題在她的心里憋了很久了,“長得比我漂亮的很多,為什么是我?”
在那艘船上,在她前面被拍出的女生都不比他差,他為什么獨獨看上了她?
他會預(yù)測未來?
不能吧……
裴驍抬起她的下巴,注視著她那雙小鹿般晶瑩的水眸,內(nèi)心又止不住地發(fā)癢。
艸,想吻。
他在他的地獄里見過太多渾濁的眼睛、渾濁的欲望、渾濁的人生,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夠穿透這扇心靈之窗。
她太干凈了。
干凈到像個天使。
裴驍?shù)脑捲谧炖镞^了一圈,最終緩緩?fù)鲁鲆痪湓挘骸按蟾攀恰蓛簟鹾稀?br />
溫以檸預(yù)感不妙,抬手就要捂住耳朵,奈何遲了一步,話語已經(jīng)鉆了進來——
“又軟又緊�!�
“……”
溫以檸向后倒在傾斜的床板上,生無可戀。
“飽了�!�
她虛弱地吐氣。
放過她……
男人果然都是膚淺的。
不過他說的干凈,到底是什么意思?
“溫以檸,你什么時候能喜歡上我?”
裴驍惡狠狠地把她剩下沒吃完的飯菜都塞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