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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老先生笑著捋了把胡子,說道:“男左手女右手�!�

    陸書瑾換了個手給他,那老先生就將燈往上提了提,照在陸書瑾的手上,他低著頭去看,說:“小郎君是個有福之人,手相呈臥龍之勢,暫時盤臥不得出,只等春風(fēng)上九天,日后必有大成。且命硬而壽長,波折偏少,一生順遂,若走官路必會飛黃騰達,好相,好相!”

    蔣宿驚詫地看她一眼,“你竟這么厲害嗎?”

    陸書瑾笑了笑,并沒有多高興的樣子。

    老先生說男左女右,她只能伸出個左手給他看,這說的有一句話是給她的嗎?

    他看了一陣,而后道:“另一手也可以看,看小郎君將來的夫人。”

    陸書瑾一聽,趕忙將右手伸過去,“先生請看�!�

    老先生又仔細瞧了瞧,說道:“小郎君的夫人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從手相上看,前段低落而郁郁,似不得志,或是處境不大好,但越往后就越呈扶搖直上之勢,十分旺你,若是你能娶得她,對你也是有極大的好處的。”

    蕭矜蹲在她的旁邊,聽著就笑了。

    這話聽了,才叫陸書瑾高興,又問道:“那我夫人的日子是不是就越過越好?”

    “這是自然。”老先生道:“你夫妻二人,都是有福之人�!�

    說著他又盯著陸書瑾的臉瞧了瞧,問道:“小郎君可有定親?”

    “尚未�!标憰馈�

    “快了�!崩舷壬f:“你面含桃花,是紅鸞星動之像,近日好事將近,仔細留意你身旁的姑娘善待之,指不定哪個就是你的妻。”

    陸書瑾下意識朝身邊的蕭矜看去一眼,就見他用手撐著下巴,面上帶笑地看她。

    風(fēng)將他的碎發(fā)輕輕撩動,泛著微黃的光下,帶著溫意的眉眼一半明一半暗,極為俊俏。

    陸書瑾心頭一跳,耳根染上熱意。

    蔣宿嚷嚷著自己也要算,讓那老先生給自己看手相,看完手相看面相。

    老先生說他寡夫命,妻子命薄,甚至建議他在二十五歲之前不要娶妻。

    蔣宿拉了老長的臉,下巴快要拖到地上,再也開心不起來。

    三人給了錢,圍著清明湖的岸邊走,放眼望去整個湖面上飄滿了蓮花燈,如繁星落了下來,星星點點,形成了絕美的畫卷。

    陸書瑾看得入迷,就聽蔣宿在旁邊道:“咦?蕭哥你看,那是不是季哥?”

    她扭頭,在人群中尋找,片刻后在斜對面的花燈攤上看到了葉芹兄妹,旁邊站著的是季朔廷,但再往旁邊一瞧,還有人。

    是那日在葉府遇見的項四小姐項夢榮和葉芹的妹妹葉玉,旁邊還站著兩個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

    蕭矜顯然也瞧見了這倆人,他腳步頓了頓,不想過去的意圖太過明顯。

    但是很快,季朔廷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

    季朔廷和往常一樣,仍舊是一臉如沐春風(fēng)般的笑意,將利爪完全收了起來,頗有翩翩公子的風(fēng)范。

    他抬步走到蕭矜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不是忙?”

    蕭矜就道:“你來得正好,快點把蔣宿領(lǐng)走。”

    季朔廷道:“我領(lǐng)去哪里?我現(xiàn)在只想快點回府,我臉上這么明顯的疲倦你看不見?”

    蕭矜裝模作樣地打量幾下,說:“沒瞧見,只瞧見了春光滿面,桃花泛濫。”

    季朔廷氣得笑了一會兒,說:“我看你也是。”

    隨后他轉(zhuǎn)身,沖葉洵喊道:“葉少,過來看看我遇見誰了?”

    這一嗓子,將站在攤子前挑花燈的幾人都喊得看過來,當(dāng)中那項四小姐心儀蕭矜是人盡皆知的事,她瞧見了蕭矜之后,立即雙眸一亮,擱下了手中的花燈就走過來。

    項夢榮是個嬌養(yǎng)長大的姑娘,平日里要什么東西家中就給什么,又是唯一的嫡女,打小就被母親說著日后要嫁定然是嫁云城最出色的男兒郎。

    然而蕭矜頂多只在皮相和家世上占了“出色”二字,他名聲臭得一塌糊涂,縱然當(dāng)真有不少姑娘盯著他那張臉愛慕他,卻從未有人敢上門給蕭矜說親。

    再厲害的身世,也架不住他是個整日逛窯子喝花酒,喜歡尋釁滋事,仗勢欺人的紈绔。

    誰也不能將自己的女兒往火坑里推啊,當(dāng)然賣女求榮的就另說。

    項夢榮性子倔,盯上了蕭矜便不肯放棄,即便是被當(dāng)眾拒了簪花也不在意,瞧見了他還是奔過來。

    蕭矜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磨著后槽牙對季朔廷道:“你是不是太閑了?”

    季朔廷從容回應(yīng):“我是看不得你太閑�!�

    項夢榮很快就走到了跟前來,年輕的臉上帶著含羞笑意,“蕭少爺,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真是好巧�!�

    蕭矜的眉眼一下就變得懶洋洋的,“不算巧,誰不知道清明湖有花燈船,城里年輕的姑娘都喜歡來這里放蓮花燈,我就是來瞧瞧有沒有入得了眼的拉著一起玩玩,美人作伴尚不負著燦爛美景�!�

    項夢榮臉色僵了一下,附和道:“也是,那不知蕭少爺可有看上的?”

    “太多了,挑花了眼�!笔採娴�。

    陸書瑾站在旁邊看著,將這話一字不落地收進耳朵里,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自從她看穿蕭矜的真面目之后,已經(jīng)有好些日子沒見過這樣紈绔混世的模樣了,對于外人來說,他的形象一直沒有變過。

    他斂著眸,雙眉微蹙,看起來敷衍又煩躁,“我接著去看燈了,項姑娘自便�!�

    他說完就對陸書瑾看了一眼,眉梢輕揚,似在示意她跟上。

    陸書瑾剛抬步走,忽而就有人將她的去路攔住。

    “陸公子……”來人是葉芹先前那個剛及笄的妹妹,葉玉。

    她身邊還站著個年歲不大的男子,正上下打量陸書瑾,那目光滿含高傲,仿佛對她不屑一顧。

    陸書瑾平靜道:“葉四姑娘何事?”

    葉玉左右看看,然后小聲問:“先前那日與陸公子一同來葉府的人,今日沒跟你一起嗎?”

    陸書瑾道:“沒有。”

    葉玉道:“他、他姓名是何?家住何處?年歲……”

    旁邊的少年便開口打斷,“阿姐,你問這個做什么?項姐姐不是說那男子一看就極為窮酸,讓你莫要掛念的嗎?”

    葉玉被戳中心事,一時有些惱羞成怒,低聲斥責(zé),“用不著你管我的事!難不成我要像她一樣眼高手低,妄想去攀將軍府的高枝嗎?”

    少年氣得漲紅了臉,沒再說話。

    陸書瑾覺得相當(dāng)尷尬,她剛想走,葉玉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拿出一個竹青色的香囊,說道:“勞煩陸公子幫我轉(zhuǎn)交與他,若他也有意,還請五日之后來葉府做客,我母親想看看他�!�

    她低眸看了看這香囊,并未出手接,而是道:“葉四姑娘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與葉姑娘的關(guān)系甚好吧?”

    葉玉一愣,偏頭看了葉芹一眼。

    葉芹就站在不遠處,手里提著一盞兔子抱月的花燈,正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

    葉玉笑道:“自然是知道你與葉姐姐交好,所以才敢來勞煩你�!�

    陸書瑾拱了拱手,“既然知道,那便不用我明說,還請葉四姑娘勞煩他人吧,這個忙我?guī)筒涣��!?br />
    她面容平和,說出的話卻斷然沒有任何溫度和回旋的余地,明明白白地拒絕了葉玉。

    葉玉沒想到自己笑臉相迎反遭拒絕,臉上掛不住,登時變得難看。她身邊的少年也道:“你算個什么東西,我阿姐托你辦事是你的榮幸,據(jù)我所知你與那姓梁的都是窮鄉(xiāng)僻壤里出來的,這一輩子能與我阿姐說上一句話便是燒了高香拜了祖宗求來的福分,竟還敢拒絕?”

    陸書瑾道:“如此福分,陸某消受不起。”

    話音剛落,那少年就被一腳踹在后背,摔在地上翻了個大跟頭。

    緊接著蕭矜兇惡的臉就出現(xiàn)在面前。

    他從方才陸書瑾被攔住開始就一直在盯著看了,由于站得遠,周圍又太過吵鬧,聽不清二人在說什么,只看見那葉玉遞出個香囊要給陸書瑾。

    他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心里躥起一團火,暗道那老半仙所說的陸書瑾桃花之相指的不只是他?

    先前酒樓里那個招贅的女子也就罷了,怎么這又殺出個葉四,還有一個葉芹站在旁邊眼巴巴地盯著,她黏陸書瑾黏得最厲害,還不知道心里頭是個什么情感。

    哦,還有那個殺千刀的梁春堰,一逮著空就去找陸書瑾,目的不明。

    那么多,怎么那么多?!

    蕭矜覺得自己心腔火熱,一張口指定是要跟路邊那些雜耍人一樣,噴出一口大火來。

    但瞧見陸書瑾拒了那香囊之后,蕭矜的臉色才算是好看了些。

    他現(xiàn)在只想過去,帶著陸書瑾離開這里,離開什么亂七八糟的項家姑娘葉家姑娘,去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

    于是他大步走過去,正巧聽到了葉玉弟弟那一句燒高香拜祖宗。

    他心中大贊一聲好,總算是能找到撒氣的地兒了,二話不說一腳踹在那少年的后背上,直接將人踹得在地上翻了兩個滾。

    他冷冷道:“爺踹你也算是你燒高香求來的福分,偷著樂去吧�!�

    這一腳沖著撒火去的,屬實不輕,那少年一時間沒能爬起來,躺在地上哀嚎,立即引來周圍人的觀看。

    葉玉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葉洵,然葉洵卻壓根沒有關(guān)注這邊,還站在花燈的攤子前細細挑選。

    “蕭少爺……”葉玉只好自己求饒,“阿弟年紀尚小不懂事,還望蕭少爺海涵�!�

    蕭矜借機發(fā)脾氣,指著她還有旁邊的項夢榮道:“你,帶著你這弟弟還有其他閑雜人趕緊滾,擾了我游燈會的興致,可不止踹一腳。”

    蕭矜從來都不是什么君子形象,披著一層惡劣的皮,模樣兇得很,嚇得葉玉再不敢說話,趕緊拉著弟弟起來,灰溜溜地逃走。

    看熱鬧的人很快又散去,恢復(fù)了人來人往的樣子。

    葉玉一走,葉芹就過來了,她先是朝陸書瑾的兩只手看了看,見她沒有收香囊,才又笑起來,并不問方才葉玉與陸書瑾說了什么。

    但是很快地,她又摸出一個香囊來,沖挑選花燈的葉洵看了看,然后湊近陸書瑾低聲道:“這個你先幫我保管一下,我過兩日再去找你拿�!�

    蕭矜臉色一變,露出個稍微有些扭曲的笑:“這又是干嘛?”

    葉芹看了看他,戒備地將陸書瑾拉到一邊,道:“你先幫我拿著,我去找你的時候再還給我�!�

    陸書瑾抬手將香囊收下,她注意到這個香囊與先前葉芹在院中拿出的那個完全不一樣,這個香囊繡得很好,是上乘的繡工所制。

    “是旁人送你的?”陸書瑾一邊將香囊揣入袖中一邊問。

    葉芹抿了抿唇,過了一會兒才說:“是哥哥要我送給朔廷哥哥的�!�

    上回不知道葉芹送了什么東西,被季朔廷扔到了湖里,即便是小傻子也知道吃一塹長一智,這回站在湖邊她不肯送了,所以才拜托陸書瑾幫忙保管。

    陸書瑾道:“那我就等著你來找我�!�

    人潮晃動,光影錯落,陸書瑾與葉芹的影子疊在一起,二人頭對著頭低聲說著話,頭頂?shù)臒熁ㄕㄩ_,斑斕的色落在兩人臉上,將那溫柔的笑意襯得明媚燦爛。

    蕭矜站在幾步之外,身邊是蔣宿和季朔廷。

    三人一時沒說話,過了片刻,蔣宿突然說:“葉姑娘看起來與陸書瑾還挺般配的�!�

    其他兩人皆在沉默,沒人應(yīng)聲。

    短暫的沉默之后,季朔廷道:“我回府了�!�

    他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也沒再跟誰打招呼。

    蔣宿扭頭,奇怪地看他一眼,而后道:“季哥指定是因為蕭哥你不帶他玩生氣了。”

    蕭矜扯了下嘴角,“閉嘴吧,你個寡夫。”

    接下來的時間,幾人又一同繞著湖觀賞花燈,繞了大半圈之后葉芹走不動了,鬧著腳疼,爬上了葉洵的背,被他背著離去。

    陸書瑾也逛累,打了兩個哈欠,蕭矜便宣布上元節(jié)的游燈會結(jié)束,打發(fā)了蔣宿回去,自己帶著陸書瑾走出城東郊,坐馬車離開。

    她今日玩得盡興,上了馬車才感覺疲憊襲來,在輕微的搖晃之中困意陡增,頭抵著車壁昏昏欲睡。

    但蕭矜卻不讓她睡,她剛閉眼就被捏著肩膀晃醒。

    “你覺得我這張臉與葉洵的相比如何?”蕭矜突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陸書瑾腦袋懵了一瞬,脫口而出,“你的比較厚�!�

    蕭矜登時就齜牙咧嘴地生氣了,“我不是問這個!”

    陸書瑾驚異地看他一眼,說道:“我也覺得你不是在問這個,你再將問題表達得明白些�!�

    “我是說我的臉與葉洵的相比,誰的更好看�!笔採姹еp臂道。

    “你的�!标憰馈�

    “那與季朔廷的相比呢?”他又問。

    陸書瑾這次考慮了片刻,平心而論季朔廷的臉也是相當(dāng)出眾的,他有的眉眼極為英氣,笑著的時候很溫柔,沉下來時又相當(dāng)冷酷。

    但她還是回道:“還是你的。”

    蕭矜嘴角翹了翹,有一股不大明顯的笑意和得意在其中,又道:“那我與梁春堰的呢?”

    陸書瑾看了看他,說道:“梁春堰的�!�

    蕭矜跟傳承了變臉絕技似的,臉色立馬黑如煤炭,“你在說違心話,我當(dāng)沒聽見,重新說�!�

    陸書瑾往車壁上一靠,說道:“梁春堰的臉很美。”

    “這也是違心話�!�

    “若要比美,他更勝一籌。”

    “這還是違心話,你今日能說違心話的機會已經(jīng)用光,接下來必須對我實話實說。”蕭矜沉著嘴角,一副很不爽的樣子盯著陸書瑾。

    陸書瑾彎著眼眸笑了,“你到底想問什么?”

    蕭矜往她身邊湊了湊,低著頭問:“你這幾日,有沒有想我?”

    陸書瑾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她看著蕭矜的眼睛,能從中窺出毫不掩飾的情意。

    她性子內(nèi)斂但做事并不拖泥帶水,扭扭捏捏,只是一旦觸及了蕭矜炙熱的眸光,她總是按捺不住地臉紅心跳,畏畏縮縮。

    她也想像別的女子,或是像蕭矜這樣非常明目張膽地大方表達自己的情意,只是那些話到了嘴邊,終究是很難說出口。

    于是她只能慢慢伸出手,去握住蕭矜的手,用強作鎮(zhèn)定的語氣隱晦地說:“這幾日念書練字總?cè)滩蛔∽呱�,朝窗外張望�!?br />
    陸書瑾的指尖泛著冰涼的潮意,覆在他的手背上,令人心頭發(fā)軟。

    蕭矜一下就聽懂了,那是因為她盼望從窗子里抬頭時,能看到他的到來。

    他沒有再強迫陸書瑾直白地說出想他之類的旖旎情話,只將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說道:“你今日又是被送香囊,又是被別人招贅,還沒有說想我,你得補償我。”

    “怎么補償?”陸書瑾輕輕問。

    這是明知故問,蕭矜不再回答,而是直接俯身過去一下就吻住了陸書瑾的唇。

    蕭矜年紀不大,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總覺得陸書瑾的身上帶著一股強大的吸引力,總是惹得他情不自禁地想去抱她,想去輕吻她。

    想埋在她纖細的頸窩,舔舐她白嫩的耳垂,去嗅她身上那股清淡而芬芳的少女香氣。

    用嘴巴去表達自己的情意是完全不夠的,他如同著了魔入了迷,時時刻刻都想與她在一起。

    他雖然經(jīng)常將那些艷情話本拿在手上當(dāng)做掩飾,但手里過了那么多本,總會翻看其中基本,除卻一些歡好之事的內(nèi)容之外,還有不少寫男子為愛發(fā)狂,一刻不見便想得癡狂,一見面就摟著抱著不肯分離。

    蕭矜以前總覺得太過夸張,誰沒事總惦記著那些事呢,那不是流氓嗎?

    現(xiàn)在他誠心承認錯誤。

    雖不如書中描寫的夸張,但他在見不到陸書瑾的日子里,那些思念總是在一些細細密密的縫隙中冒出來,仿佛無孔不入,一點一點堆聚凝結(jié),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走神去想陸書瑾的次數(shù)已經(jīng)遠遠超乎他自己的想象。

    他攬住陸書瑾的腰,貪婪地奪取她的氣息,品嘗她口中的鮮甜,仿佛不會感到疲倦。

    陸書瑾起初還能坐著迎合,后來便慢慢往車壁上靠,最后被蕭矜抱起來坐在他的腿上,與他幾乎貼在一起。

    直到她呼吸越來越短促,唇舌也開始酸軟,才去用手推拒蕭矜,不想再繼續(xù)。

    蕭矜也順從地放開,戀戀不舍地在她唇邊印下幾個輕吻,然后將她抱住,用臉頰去蹭她的側(cè)頸。

    陸書瑾發(fā)現(xiàn)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帶著顫音,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同時有個東西抵在她身上,她有些不適地伸手撥了撥,耳邊立即響起蕭矜一聲低低的抽氣,他呼吸很重地說道:“別亂動�!�

    陸書瑾不明所以,卻也不敢再亂動,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怎么了?”

    蕭矜的嗓子像是被一把火給燒得喑啞,緩聲道:“讓我抱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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