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事請投幣說話
一開始，網(wǎng)上眾人只是在吐槽喬意卿在‘璀璨’女裝代言發(fā)布會上的穿搭。
后來有人開懟，說喬意卿的形象氣質與明艷性感風格的‘璀璨’女裝根本不符合，能撕下這個代言，肯定有貓膩。
然后有網(wǎng)友分析，喬意卿發(fā)布會的禮服過于寬松，像是為了遮掩肚子。
緊接著出現(xiàn)了新爆料，有人說在醫(yī)院的婦幼科見過喬意卿，是去產(chǎn)檢的。
很快前幾天喬意卿與富豪男友深夜密會的熱搜截圖跟偷拍照片，被人發(fā)出來討論。
隨后更多的爆料接踵而來，有前秦氏集團的員工出來說，照片上的男人看著像是秦氏集團的總裁。
于是秦氏集團總裁出席商業(yè)活動的公開照片被網(wǎng)友翻了出來，網(wǎng)友們發(fā)現(xiàn)居然是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一下子炸開了鍋。
網(wǎng)友的討論開始轉向秦燦燁，以及他那個商業(yè)聯(lián)姻的太太。
網(wǎng)友們嘲諷一定是秦燦燁的太太長得過于磕磣，才不公開露面，也拴不住老公的心。
蘇滟看的臉發(fā)綠，氣得握著手機的手發(fā)抖，突然爆料貼頁面顯示報錯，她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秦燦燁讓人緊急公關了。
Peter吃瓜正吃到興頭上，看見頁面報錯，他滑動著手機，失望的說：“哎哎哎，網(wǎng)友剛還八卦的熱鬧，怎么帖子一個個都不見了�！�
蘇滟重新瞟了眼手機，現(xiàn)在‘璀璨’官方賬號跟喬意卿的賬號下，只剩下一水的彩虹屁。
她沒有什么表情地道：“還真是把咱的眼睛跟智商放地上摩擦�！�
Peter賊兮兮地道：“要擱古代，喬意卿就是傳說中的母憑子貴，那個秦太太可真是頭上發(fā)綠�！�
蘇滟忍不住摸了下腦袋。
手里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她垂頭一看，毫不猶豫地點了拒接。
很快她手機上收到一條消息：
蘇滟不想搭理，不到半分鐘，她又收到一條消息，只有三個字：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
手機上再次收到一條消息，是一張圖片。
蘇滟點開一看，見是前幾天秦燦燁給她轉的十萬‘工資’的轉賬記錄，她咬牙。
很快手機再次發(fā)出震動。
蘇滟找了個僻靜的角落，不情不愿地按了接通，電話那頭秦燦燁問：“你跑哪去了？”
聽見這話，她不大痛快地蹙了下眉，簡單地回了兩個字，沒有透露所在地：“工作�！�
秦燦燁又問：“工作什么時候結束？”
“不知道�！�
她答了又像是沒有答。
對面不再說話，蘇滟等了一分鐘，道：“沒事我掛了。”
在她準備放下手機的那個剎那，對面問：“蘇滟，你在生氣嗎？”
蘇滟反問：“什么事讓我生氣？”
對面又不再說話，蘇滟這次準備直接撂電話，但秦燦燁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似的提前補了一句：“蘇滟，工作結束后，你把地址發(fā)我，我來接你去老宅�！�
剛掛電話，手機緊接著嗡嗡震了幾下，她看了眼屏幕，趕緊摁了接通。
“爸爸，有什么事嗎？”
蘇立笙語氣有些著急：“滟滟，網(wǎng)上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蘇滟斂了下心神，故作調皮地問：“網(wǎng)上說什么了？爸爸，你別信網(wǎng)上那些保健品，說得跟靈丹妙藥一樣，其實根本沒有什么效果�！�
蘇立笙明顯頓了一會兒，隨后說：“滟滟，有空你跟燦燁一起回來吃飯�！�
“好的，爸爸。”
掛了電話，蘇滟走回到發(fā)布會現(xiàn)場，靜靜看著臺上笑顏如花的喬意卿，眸光掃向她的肚子。
她跟秦燦燁不可能離婚，她能做的是維護好秦、蘇兩家的聯(lián)姻關系，并給自己盡可能地爭取利益。
想到那一處，她給米莉打了個電話：“寶，你上次說你最近交往的男人是學法律的，是吧？”
“對，他說他是A大法律系畢業(yè)的，鬼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怎么了寶貝？”
“寶，方便的時候，你幫我問問他，如果夫妻雙方婚后簽了婚姻補充協(xié)議，女方放棄了婚內財產(chǎn)分割權、財產(chǎn)繼承權，男方跟小三生了孩子，那女方該如何保障自己的權益�！�
“靠！731他真搞出私生子了，網(wǎng)上的爆料是真的�。∵@個狗東西……”
緊接著是一百句對秦燦燁祖宗的問候，然后米莉說：“寶，你放心，我一定去給你問清楚�！�
陸倜景剛下臺就收到一條信息，備注是‘小米椒’的人給他發(fā)了四個字：
嘴角掛上一抹笑，他快速回了一條信息：
發(fā)布會結束后，蘇滟隨便輸了個附近的地址，叫了輛網(wǎng)約車。
到了目的地，她把定位直接轉給秦燦燁。
很快，手機上收到他的回復信息：
她站在樹蔭下等著，背后傳來清冽的男聲。
“滟滟，是你嗎？”
蘇滟整個人瞬間凝固住，聽見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緊了下攥著手機的手指，轉身看向來人。
顧垚對蘇滟的背影很熟悉，對她的臉更熟悉，即使蘇滟現(xiàn)在戴著口罩，他一眼就認出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滟滟，真的是你�！�
他回頭對著不遠處戴黑框眼鏡的優(yōu)雅女人說：“Isabel，你先進去跟館長聊。”
Isabel點了下頭，朝蘇滟處又仔細看了兩眼，才轉身走向美術館。
“顧垚，真巧�！�
蘇滟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隨便找的地點，居然是禾美術館。
顧垚指著禾美術館前巨大的海報說：“我下周在禾美術館辦畫展，我來跟館長溝通下展覽的事。滟滟，你怎么會在這？”
“我等人�！碧K滟回答得很簡單。
沉默了幾秒，顧垚試探地問：“滟滟，剛剛網(wǎng)上的消息……”
蘇滟往路邊走了幾步，神情回避，很明顯她并不想跟他聊這個話題。
顧垚適時地打住了話頭，他跟著走到路邊，轉而問：“滟滟，你后來過得好嗎？”
蘇滟抬眸看向他，他清澈的目光里帶著柔和，一如從前。
她鼻頭一酸，突然很想問他，那一天為什么沒有來。
張嘴卻劇烈地咳嗽起來，這陣咳意來得很猛，她咳得臉色通紅，好像要把肺咳出來。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咳得這么厲害了，上一次咳到肺疼，是她在車站淋了一夜的雨，感染上肺炎。想到那冰冷的一夜，她咳的眼淚都飆了出來。
顧垚抬手輕拍著她的背，輕聲問：“滟滟，你還好吧？”
他手里有一瓶礦泉水，他自然地把水擰開遞到她面前。
一瞬間，兩人都愣住了，這是一瓶他喝過的水，蘇滟被怔得忘記了咳嗽，顧垚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收回手。
“不好意思，我一下子忘了……”
顧垚沒有往下說他忘了什么，可他們兩個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蘇滟！”
一輛棕色阿斯頓馬丁停在路邊，秦燦燁下車，邁著大長腿走到蘇滟跟前，冷冷地掃了眼她身側的男人。
第17章
我是滟滟的老公
看見秦燦燁，蘇滟下意識地遠離了顧垚兩步，轉念一想，她沒有做什么逾矩的事，有什么好避諱的，她又大大方方地往顧垚處重新挪近了些。
這細微的動作，落在秦燦燁的眼里，格外刺眼。
他強勢地扣住了她的腰，緩緩地抬起眼，淡淡地問：“這位是？”
腰上一沉，蘇滟垂眼看了下腰上的手臂，隨口介紹：“是我藝大的同學。”
顧垚一臉溫和，主動伸出右手打招呼：“你好，我是滟滟的學長，我叫顧垚�！�
秦燦燁面上掛著淺笑，騰出右手敷衍地握了下，隨后再次用右臂環(huán)住蘇滟的腰，將她不著痕跡的往身側帶近了些。
“我是滟滟的老公，秦燦燁。”
顧垚其實早就認出他是誰，畢竟他這張臉剛還在網(wǎng)絡新聞上掛著，只是聽見他自稱是滟滟的老公，顧垚心里就感覺不是滋味，有些酸楚又有些刺痛，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微妙起來。
他突地直直對上秦燦燁的冷眼，道：“我下周在禾美術館有畫展，秦先生如果有空可以跟滟滟一塊來看展�！�
秦燦燁用余光瞥了眼禾美術館前的宣傳海報，‘新銳畫家頁三土歸國畫展’，原來是最近那個風頭正盛的畫家。
他淺淺地點了下頭：“有空一定陪滟滟來看展�！�
“不是說著急回老宅，我們快些走吧�！�
蘇滟不想再尬著，徑自走到車前，打開車門，轉頭對著顧垚道：“學長，那我們先走了。”
一轉眼，那輛拉風的阿斯頓馬丁已經(jīng)跑沒影，顧垚的耳邊卻還能聽見轟隆的跑車引擎聲，同樣在他耳邊回蕩的還有蘇滟最后說的那句話中的‘我們’。
他轉頭看向那張海報，足足盯了一分鐘，才抬步走向禾美術館。
“你們很熟？”
秦燦燁單手扶著方向盤，狀似無意地問。
蘇滟一直在走神，聽見他說話聲，下意識地‘嗯’了一聲，覺得不對，轉頭問他：“你剛問我什么？”
秦燦燁一瞬間擰緊的眉又慢慢松開，他側頭掃了眼蘇滟迷茫的臉。
“你在想什么？我剛問你，你跟那個顧垚很熟嗎？你們在藝大不是一個系的吧，怎么會認識？”
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蘇滟表情頓了一下，緊接著回答得簡單且隨意：“也不是特別熟，就是碰巧上過同一個選修課。”
秦燦燁想問，不熟那他干嘛喊你‘滟滟’，想了想又忍了下來，轉而說：“我正好要買幅他的畫，你要是跟他熟悉，倒是省事�！�
“你要收藏他的畫？”
蘇滟有些納悶，秦燦燁并不喜歡這些藝術品，準確的說他除了喜歡收集豪車跟包養(yǎng)女明星，就沒有別的燒錢愛好。
秦燦燁不緊不慢地回：“云總的太太前幾天送了你一條祖母綠寶石項鏈，我們總要回一份禮，正好我聽說她喜歡顧垚的畫�！�
“那條祖母綠項鏈是學姐送的？”蘇滟自問，很快又自答：“我就說，你沒事怎么會送我項鏈，還是個綠色的！”
說到‘綠色’兩個字，她有些咬牙切齒。
秦燦燁不明所以的問：“你不喜歡綠色，那翡翠、祖母綠這些都不喜歡？”
蘇滟忿忿地睇了身側人一眼，不搭腔。
將車停在老宅門口，秦燦燁側身，一手慵懶地搭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嗓音低啞地問：“蘇滟，你不喜歡這些，那你喜歡什么？”
蘇滟花錢很隨意，以前她想買什么就自己刷卡，秦燦燁也沒有留意過她具體喜歡什么，只知道她有一屋子的衣服、鞋子、包跟首飾。
有一次他進衣帽間找東西，無意間打開她的衣柜，看見里面很多衣服連吊牌都沒有拆，可她還是每天逛街每天買，好像購物就是她的愛好。
秦燦燁忽然意識到，自從蘇滟出去工作，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逛街買東西。
他繼續(xù)說：“你喜歡鉆石、珍珠還是別的，或者你想要哪款包、衣服、鞋子，我給你買�！�
這話中討好的意味很明顯，蘇滟聽著卻覺得厭煩。
她看了眼秦家老宅門口兩只威嚴的石獅子，嘴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伸手從秦燦燁的手中拿過阿斯頓馬丁的車鑰匙。
“秦總，今天這事我要這輛車作為報酬，并不過分�！�
秦燦燁低垂著眼簾看了蘇滟幾秒，扶在副駕駛座椅背上的手緩緩收了回來。
他開門下車，又繞到副駕駛的一側，紳士的給蘇滟打開車門。
“下來吧。”
蘇滟低頭睨了眼秦燦燁伸向她的手，臉垮得很難看，過了幾秒，將手輕輕地放到他的手心里，臉上堆著明艷的笑容，聲音甜膩的說：“謝謝老公！”
蘇滟挎著秦燦燁的手肘走進大廳。
大廳里氣氛凝重，秦永連神色低沉地端坐在上首處，下首處一左一右分別坐著秦茂宸跟沈悅芝夫妻二人。
“爺爺，爸爸，媽媽。”
蘇滟跟著秦燦燁恭敬給長輩見禮，秦家講究，對爺爺見禮還得下跪。
蘇滟爬起來的時候高跟鞋沒有站穩(wěn)，身子歪了一下，秦燦燁自然地攬住她的腰，讓她撐在自己身上。
秦永連目光在兩人身上梭巡了一番，臉色和緩了些，用下頜點了下最末尾的兩張椅子：“坐吧。這事你們打算怎么處理？”
蘇滟不敢隨意答話，正襟危坐。
“爺爺，已經(jīng)控制了網(wǎng)絡輿論，辟謠聲明跟律師函也發(fā)出去了。”
秦燦燁余光瞟了眼一臉肅然的蘇滟，緊接著說：“也聯(lián)系了蘇氏集團那邊，他們會一同發(fā)辟謠聲明�！�
聽見后半句話，蘇滟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攥緊手心里的車鑰匙，早知道還要蘇氏集團配合發(fā)聲明，她應該把車庫里那輛法拉利也要過來。
秦茂宸道：“好在今天是周末，聲明發(fā)出后，應該不會影響周一開盤股價。”
秦永連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義正辭嚴地說：“你倆的婚姻不只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做事要有分寸�！�
秦燦燁恭順的回：“知道了，爺爺。”
大廳里很安靜，幾雙眼睛都轉向蘇滟。
這明明是秦燦燁惹出來的事，卻偏偏要訓他們兩個人，蘇滟心里很堵，喉嚨也很干癢。
咽了下口水，忍住咳意，她終究是順從的答：“知道了，爺爺�！�
沈悅芝起身：“蘇滟，燦燁要跟他爺爺、爸爸聊正事，你跟我去后院�！�
第18章
你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蘇滟是第一次進秦家老宅的書房，意外地發(fā)現(xiàn)里面也是彌漫著‘雨后荷花’的香味，她不自覺地抬手掩了下鼻子。
沈悅芝示意她坐到一側的沙發(fā)上，抬眸瞟了她一眼，見她像個小鵪鶉似的端坐著。
不咸不淡地問：“蘇滟，你打算怎么處理那個女明星的肚子？”
蘇滟沒有想到她會這么直白地問，一時語塞，支吾道：“媽，我……我……”
沈悅芝波瀾不驚地繼續(xù)問：“你找過那個女明星沒有，她要多少錢才肯打了肚子里的那塊肉？”
蘇滟一下子被怔住，這喬意卿的肚子里好歹懷的是秦燦燁的種，沈悅芝一直盼著抱孫子，怎么舍得讓人把孩子打了。
她還以為，沈悅芝單獨把她喊進書房，是要規(guī)勸她大肚的接受秦燦燁搞出來的私生子。
沈悅芝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冷冷地道：“我們秦家不要野種，更不會要那種不干不凈的女人生的野種。蘇滟，你去把那個女明星的肚子處理了�！�
蘇滟很想懟一句，那是你兒子搞出來的野種，憑什么要我去處理。
但她終究沒有膽子說出口，可也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眼波流轉一圈，道：“媽，我沒錢�！�
沈悅芝像看個奇葩一樣盯著她，沉默少許，她重新開口：“蘇滟，你只管去問，錢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來出�！�
直到回到御湖別墅，蘇滟還是精神恍惚的狀態(tài)。
洗了澡躺在床上，打開電視機，里面放的是宮斗劇，正演到皇后設計讓懷孕的妃子流產(chǎn)的橋段，她煩躁地丟掉了手里的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