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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虞觀岳看著她的車離開視野，才轉(zhuǎn)頭回到酒店，讓他們給安排了一輛車。

    差不多半個小時后，車子在一棟古色古香的樓前停下來。門楣上掛著塊木牌，上面龍鳳飛舞地寫著“醉玉樓”三個大字。

    虞觀岳抬頭看了眼，才上前抓住門環(huán)輕叩。

    大門很快打開，一個穿著旗袍的姑娘探出頭來：“抱歉，我們還沒……咦？是五哥，快請進。”

    她迅速拉開大門。

    虞觀岳道過謝，進了花團錦簇的院子，那姑娘跟著道：“我們還沒開始營業(yè)，您先坐坐，我這就通知裴總?cè)�。�?br />
    “不用。”虞觀岳說，“忙你們的，別管我�！�

    姑娘有點意外，但也沒說什么，只是問：“您還需要什么嗎？”

    “什么都不需要。”虞觀岳擺擺手，“我就隨便轉(zhuǎn)轉(zhuǎn)。”

    姑娘答應一聲，沒敢跟上去，心里卻越發(fā)疑惑。猶豫一陣，還是去通知老板了。

    虞觀岳熟門熟路地走過雕花長廊，來到一片荷花池畔。

    正是賞荷的季節(jié)，池塘里粉的、白的、深紅、淺紫……品種極其豐富。

    臨近岸邊有一朵千瓣蓮開得極好，紫紅色的花瓣層層疊疊，簇擁在一起，似真有千瓣之多。

    虞觀岳拍了幾張照片，沿著岸邊慢慢往前轉(zhuǎn)，到?jīng)]被荷葉覆蓋的區(qū)域，有肥大的錦鯉躍出水面。

    醉玉樓每天都有客人來喂魚，這些魚兒已經(jīng)形成條件反射，見到有人來就以為有食物。

    虞觀岳頑皮心起，伸手做了個拋灑的動作，果然又有幾條錦鯉浮上來。

    “蠢東西�！庇萦^岳低嘆一聲，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嘖”。

    虞觀岳連頭都沒回，繼續(xù)逗錦鯉。

    那些魚兒不長記性，還是會一次次上當。

    “我們虞總這是受什么打擊了？大清早就跑來我這里拿可憐的魚兒做出氣筒�！蹦莻�聲音追上來調(diào)侃，“對了，我聽說昨晚有人是帶著老婆去住酒店的，看這樣子，莫非……你不行？！”

    虞觀岳這才側(cè)過頭。

    一個剪著小平頭，五官硬朗的男人正抱臂靠在廊柱上，故作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正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損友裴司雋。

    “所以你起這么晚，是因為虛？”虞觀岳反問。

    “怎么跟姐夫說話呢？”裴司雋瞪著他，“沒大沒小�！�

    “你要不是我姐夫，早就已經(jīng)在里面喂魚了�！庇萦^岳瞥他一眼，“真不知道二姐看上你什么�！�

    “那當然是因為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跟你二姐天造地設、珠聯(lián)璧合。”裴司雋一臉得意，“我就喜歡你這副看我不爽、卻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任誰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姐夫，這期間還不知道從自己這里套取多少信息，都不會太爽。

    而每次看到虞觀岳因此不爽，裴司雋都會很開心。

    “你除了‘二’，跟二姐沒有半點相配�！庇萦^岳扭過頭去，不想看他，“所以，你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追到二姐的？”

    “追人嘛，第一點當然是要真誠，我……”裴司雋說到這里忽然一頓，“虞觀岳！你不會是來跟我套經(jīng)驗的吧？”

    虞觀岳：“……我需要？”

    “你可太需要了！”裴司雋忍不住哈哈大笑，“虞觀岳你也有今天！”

    話音才落，后背就挨了一巴掌。

    裴司雋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杏眼長發(fā)的美人，笑嘻嘻地抱上去：“老婆，你回來了�！�

    “別鬧。”虞葭玉拉了下他的手，沒拉開也就算了，只是道，“別讓阿岳看笑話�！�

    虞觀岳這才轉(zhuǎn)過身來，跟她打招呼：“二姐�！�

    “阿岳你今天不用上班嗎？”虞葭玉有點疑惑，“怎么會來我們這邊？”

    “在附近辦點事，順道來看看你們�！庇萦^岳說，“最近可好？”

    “我們很好�！庇葺缬駥⒂萦^岳帶進閣樓的包廂，親手泡了茶，“倒是沒想到，你會去上綜藝節(jié)目�！�

    虞觀岳說：“結(jié)婚前我們簽過協(xié)議，應當配合對方的需求�！�

    “對你們這種協(xié)議，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裴司雋插話道，“‘配合對方的需求’包不包括一方談戀愛的需求？”

    虞觀岳：“……”

    “能不能好好說話？”虞葭玉瞪了裴司雋一眼。

    “我是在好好說話�！迸崴倦h委屈巴巴地道，“談戀愛難道不是人類正常需求？哦，阿岳不算正常人。”

    虞觀岳：“……”

    “但時熙是正常人啊�！迸崴倦h緊接著又道，“萬一她有談戀愛的需求怎么辦？尤其她現(xiàn)在可是處在夫妻綜藝，里面的嘉賓全都成雙成對，每天被塞狗糧，被刺激到想談戀愛多正常。”

    虞觀岳端起茶杯，才發(fā)現(xiàn)杯子里已經(jīng)空了。

    虞葭玉給他添上水，卻是對裴司雋道：“你別嚇他。”

    “遵命，老婆�！迸崴倦h拿腔拿調(diào)地說，“畢竟阿岳現(xiàn)在也是我弟弟，我會好好照顧他的……阿岳，叫聲姐夫，我將獨門秘籍教給你。”

    虞觀岳：“……二姐，這兩年辛苦你了�！�

    虞葭玉溫婉一笑，問他：“時爺爺身體怎么樣？”

    “他現(xiàn)在跟爺爺奶奶住一起，病情還算穩(wěn)定……”虞觀岳表情有點凝重，“但醫(yī)生說，半年生存率，不到50%�！�

    虞葭玉和裴司雋對視一眼，對虞觀岳道：“你幫忙問問熙熙，看什么時候方便，我們想去看看時爺爺。”

    虞觀岳答應下來。

    虞葭玉輕嘆一口氣，說：“時爺爺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可有時候好人真沒好報，還連累身邊人。”

    “這話什么意思？”虞觀岳不解。

    虞葭玉反問：“你知道熙熙爸媽的故事嗎？”

    虞觀岳想了想，說：“知道的不多�！�

    裴司雋長長嘆出一口氣，不過被虞葭玉掃了一眼，到底什么都沒說。

    虞觀岳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虞葭玉這才道：“熙熙的媽媽年輕時候出過一場車禍，時爺爺和熙熙爸爸剛好路過，時爺爺人好，毫不猶豫下車救人，熙熙爸爸看對方是個大美女，也愿意幫忙。熙熙媽媽醒過來后，自然對父子倆感激涕零。當時爺爺不好跟年輕女性多接觸，卻讓熙熙爸爸得到機會，將功勞全攬在自己身上，哄得熙熙媽媽暈頭轉(zhuǎn)向，對他死心塌地，還沒結(jié)婚就懷孕了。

    “可熙熙爸爸實在是渣，熙熙媽媽一懷孕，他就耐不住寂寞，劈腿了。熙熙媽媽對未婚夫全心全意信任，完全沒有懷疑。要不說時爺爺是好人呢，他得到消息的時候，兩人正準備去領證。時爺爺跟熙熙媽媽說明情況，希望她別生孩子，去尋找真正的幸福。可惜愛情使人盲目，熙熙爸爸一下跪認錯，詛咒發(fā)誓以后會改，熙熙媽媽便心軟了。不過心里到底是有了隔閡，他們最終沒有領證。”

    虞觀岳早聽說過時熙媽媽跑了的事，之前還奇怪，結(jié)了婚怎么個跑法？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他們根本沒結(jié)婚。

    “熙熙爸爸也確實收心過一段時間，對熙熙和媽媽都很好，也發(fā)誓要認真工作，好好養(yǎng)家。”虞葭玉繼續(xù)道，“據(jù)說在認識熙熙媽媽前，時爺爺曾給過熙熙爸爸三次機會去投資項目，都虧得很慘，因此時爺爺本打算不再讓兒子接觸生意上的事。他想的是以后要么將公司傳給孫子孫女，要么直接賣掉。可看到改變后的兒子，時爺爺又心軟了，也是希望他們一家過得更好，便給了他第四次機會。熙熙爸爸也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所以在再一次投資失敗后，他選擇借高利貸堵窟窿，偽造自己成功的假象�！�

    虞觀岳恍然大悟，時爺爺以前生意做得不小，就算時熙爸爸再不會投資，時家應該也不至于那么快就一無所有。如果是借高利貸，以時爺爺?shù)男愿瘢�肯定會自己還，而不是去報警，那就難怪了。

    “當時爺爺賣掉公司替兒子還了債務，之后時家就一落千丈。而熙熙爸爸因為沒有公司可以折騰，無所事事、心里不平衡，又開始找女人玩，漸漸連家都不回。他長了副好皮囊，沒錢也玩得開�！庇葺缬駸o奈道，“熙熙媽媽終于死心，恰好也認識了一個有錢人，對方想帶她出國，但不接受她帶孩子。熙熙媽媽跟時爺爺交涉后，選擇放棄熙熙，偷偷離開�！�

    虞觀岳想到時熙做夢都在喊“媽媽別走”，端起茶杯灌下去一大口茶水。

    虞葭玉看他一眼，繼續(xù)道：“原本時爺爺知道兒子不靠譜，也曾偷偷給熙熙留下了一筆錢�？墒恰�…��

    她說到這里就不肯說了，虞觀岳知道時熙是真沒錢，忍不住追問：“錢去哪里了？”

    “熙熙爸爸跟姜碧青結(jié)婚，時爺爺是同意的。因為姜碧青夠兇悍，管得住熙熙爸爸。畢竟是唯一的兒子，老人家還是覺得，他最好能有個家庭，不然自己死都不放心。怕他們對熙熙不好，時爺爺也提前說好了，讓熙熙跟著他生活，互不干涉�！庇葺缬裾f，“老爺子心是好的，也盡力想讓各方都滿意�？涩F(xiàn)實是，姜碧青跟熙熙爸爸依然有很多矛盾，有一次兩人互毆，姜碧青差點連命都丟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姜碧青的媽媽查出身患一種罕見病，治療費用極高，時爺爺?shù)男愿�，做不到見死不救，于是將積蓄都拿出來了。”

    她說到這里，裴司雋忍不住插嘴：“所以，我真的不能理解……”

    “時爺爺要不是那種性格，當年就不會盡全力幫扶爺爺，也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虞家。別人說什么都可以，我們不能說�！庇葺缬翊驍嗨���，“時爺爺原本想著自己還能掙錢，可一連串的打擊，讓他的身體出現(xiàn)問題，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然以他的性格，絕不會同意時熙跟阿岳結(jié)婚�！�

    虞觀岳心里仿佛墜了塊大石頭，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好。

    “時爺爺是好人，但他在教養(yǎng)孩子的過程中，應該存在不小的問題，才會導致熙熙爸爸后來變成那樣。當然，他也因此付出了代價�！庇葺缬駠@了口氣，“而熙熙是所有人里最無辜的，命運從來沒有給過她選擇的機會，卻要她被動承受……所以，不管怎么樣，對她好點。另外，熙熙從小跟在時爺爺身邊長大，性格難免受他影響，你也替她把把關，別傻乎乎的誰都幫�！�

    虞觀岳將茶喝出了酒的架勢，一口氣連干三杯，然后才道：“好�！�

    見他這樣，虞葭玉便知道自己無需多說，轉(zhuǎn)開話題。

    閑聊幾句家常，虞觀岳告辭離開。

    裴司雋跟著起身：“老婆，外面熱，你就別出門了，我去送送我小舅子�！�

    “……”虞觀岳不理他，只是對虞葭玉道，“二姐，以后在外面離這小子遠點，我真擔心他被人揍連累到你。”

    “行了，你倆別斗了�！庇葺缬褚舱酒鹕恚瑢ε崴倦h道，“我去送阿岳，你好好在這里等我，不許跟出來�！�

    裴司雋：“……好的，老婆�！�

    虞觀岳丟給裴司雋一個得意的眼神。

    “你小子少嘚瑟。”裴司雋憤憤道，“有你來求著喊我‘姐夫’的時候�！�

    虞葭玉不想跟他倆車轱轆話來回說，當先走出包廂。

    虞觀岳也跟上去。

    姐弟倆一前一后下樓，虞觀岳狀似玩笑地問：“二姐，裴司雋那小子哪里好？你當初看上他什么了？”

    虞葭玉款款走下樓梯，方才回頭沖他一笑：“你身邊有那么多示好的人，你怎么就獨獨跟他成了好朋友？”

    “朋友和愛人哪里能一樣？”虞觀岳和她并肩走入長廊，“我記得當時反對你們的人不少，你怎么就確定一定是他了？”

    虞葭玉沒有回答，而是抿著唇一直笑，笑得虞觀岳心里七上八下：“二姐？”

    “傻阿岳�！庇葺缬裉�手在他胸口輕輕拍了下，“當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你心里的答案已經(jīng)昭然若揭了。”

    “二姐你說什么？”虞觀岳視線閃躲，“我聽不懂�！�

    “好吧，那我就再說清楚一點�！庇葺缬駬u搖頭，無奈道，“你今天來這里，并不是什么在附近辦事，也不是為了探望我們，其實就是來打聽熙熙家舊事的，對吧？”

    虞觀岳：“……也，也是為了看你們�！�

    “那就是說，主要還為了打聽熙熙的事�！庇葺缬褡サ街攸c，“你是那種會關心別人家事情的人嗎？如果是，早在和熙熙領證前，就該對她家了如指掌，而不是現(xiàn)在才來問吧？”

    虞觀岳一時無法反駁。

    “當你為了一個人，關心自己平常不關心的消息、改變自己的喜好和習慣、無數(shù)次突破自己的底線、縱容她在你的世界里肆意妄為的時候，答案就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虞葭玉看著他笑道，“承認吧，傻弟弟，你就是喜歡她�！�

    *

    時熙跟虞觀岳說回家見經(jīng)紀人其實是個借口，但當她回到家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經(jīng)紀人竟真的等在家里了。

    “學長�！睍r熙給他拿了點零食，“你過來怎么不告訴我一聲？要是我今天不回來呢？”

    “我也以為你們今天不會回來呢，只是剛好從你家門口路過，就順便進來問了一句，說你們一大早就讓司機開車去接，那肯定是要回來的嘛。”經(jīng)紀人說，“也是挺意外�！�

    時熙總感覺他這話有點怪，但也沒多想：“那你找我什么事�。俊�

    “當然是正事！不然怎么能這個時候來打擾你呢？”經(jīng)紀人快速道，“按照你教的方法，黑粉的事情，有了重大進展。我們查到一個名叫‘時熙滾出娛樂圈’的群，里面全是你的黑粉，對你恨之入骨，不拿工資也天天到處黑你。群里有個管理員叫‘蠢貨不配得到幸�！�，之前直播間黑你的節(jié)奏，大部分都是ta帶起來的，還會教群友話術。那些所謂的業(yè)內(nèi)消息，也都來自這個管理員。MD，這人才是蠢貨好吧，氣死我了……”

    “有人扒出這個‘蠢貨’的信息了嗎？”時熙早有心理準備，并不意外。

    經(jīng)紀人氣勢頓時蔫了一大半：“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動作太明顯，對方好像有所察覺，最近突然收斂了很多……你放心，再給我們一點時間，肯定能查出來�！�

    “有所察覺？”時熙心里閃過一個人影，沉吟一瞬，道，“你將這周搜集的資料傳給我，ta不動你們也先別動，等我看看再說�！�

    “好的�！苯�(jīng)紀人趕緊將這周的資料傳給她，完事后左右看看，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問什么就問吧�！睍r熙邊收文件邊道，“我看你憋半天了。”

    “虞先生沒跟你一起回來？”經(jīng)紀人半遮半掩地問，“你倆這應該是第一次吧，他都不陪著你，是不是有點……不太心疼人？”

    “你在說什么？”時熙震驚地看著他。

    什么第一次？

    經(jīng)紀人眨了眨眼，還在想怎么說，時熙已經(jīng)反應過來了，打開手機去看熱搜。

    有了書中的經(jīng)驗教訓，因為知道自己會被攻擊，她現(xiàn)在一般不會主動去看熱搜，因此對很多消息就不知道。

    熱搜榜上，#時熙虞觀岳開房#掛在第一位，已經(jīng)爆了。

    時熙：“……”

    不知道還以為他倆出軌了呢，正經(jīng)夫妻一起住個酒店，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時熙將手機鎖屏，扔到一邊。

    “不看看評論？”經(jīng)紀人很好奇她現(xiàn)在怎么有那么強的定力，以前有事沒事就搜自己名字找評論，現(xiàn)在竟然連熱搜評論都可以不看了？

    “不看，有什么好看�！睍r熙說，“無非是說我倆撒謊唄�！�

    “也沒那么夸張�！苯�(jīng)紀人顯然已經(jīng)看過無數(shù)遍了，“這種言論也有，但占比很少，大概只占了10%不到；大部分還是CP粉在磕糖，得有個50%-60%的樣子；還有一部分樂子人……”

    “你最近是統(tǒng)計做太多了吧？”時熙打斷他，“別說了，我任務還沒做呢，不要影響我�！�

    經(jīng)紀人問：“什么任務？”

    時熙：“你忘了？本來上周就該由女嘉賓安排約會的，但因為蘇蘇受傷，延遲到這周了�！�

    “什么時候說的？”經(jīng)紀人有點懵，“我看直播結(jié)束的時候，沒提這事啊，那你抽了什么卡？”

    “今天早上發(fā)消息通知的，沒抽卡，女嘉賓自由發(fā)揮�！睍r熙苦惱地揪頭發(fā)，她寧愿抽幾張卡來限制一下，命題作文真的更好寫啊，“我哪安排過約會？你有什么好建議嗎？”

    “建議沒有，意見倒是有一點�！苯�(jīng)紀人說。

    時熙問：“什么意見？”

    “上次虞先生安排的約會，網(wǎng)友反響特別大，都快將虞先生夸上天了，這次你可不能輸�！苯�(jīng)紀人的勝負欲來得莫名其妙。

    上次節(jié)目播出，恰逢蘇蘇受傷，節(jié)目組沒有安排大家一起看。時熙也就沒關注，更沒看熱搜。但她偶然從工作群里看到一眼，小助理們討論很熱烈，都在夸虞觀岳浪漫。

    想起這些，時熙就更郁悶，要是虞觀岳當時隨便敷衍一下，她這次也能敷衍了。塑料夫妻嘛，誰要認真約會？

    問題是虞觀岳認真準備了，就搞得她很為難。

    “你要沒什么事，就回去吧�！睍r熙不想和經(jīng)紀人說話。

    “別呀，我雖然也沒什么經(jīng)驗，但兩個人一起討論，總比一個人瞎想要好吧？”經(jīng)紀人不想走。

    “我倆在一塊兒，妥妥的臥龍鳳雛�！睍r熙想起書中的劇情，“還不如一個人�！�

    經(jīng)紀人根本不管她說了什么，一拍大腿：“我有主意了！”

    時熙心里在跟自己強調(diào)“千萬不能讓經(jīng)紀人出主意”，但因為實在沒有方向，還是忍不住問：“什么主意？”

    “約會要想讓對方滿意，要么浪漫，要么攻心。浪漫這條路，你大概是比不過虞先生了，我們可以攻心�！苯�(jīng)紀人顯然早就想好了，說得可流暢，“虞先生喜歡什么，你就帶他去看什么玩什么吃什么；或者他有什么遺憾，你幫他補上。比如，假設虞先生小時候很想去坐摩天輪，但一直沒去成，你帶他坐了，他肯定很感動……”

    “虞先生小時候想坐摩天輪沒機會？”時熙看著他，“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經(jīng)紀人：“……就是舉個例子嘛。”

    “主意很好，但是別出了�！睍r熙攤手，“我不知道虞先生喜歡什么，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遺憾�！�

    “你問吶！”經(jīng)紀人恨鐵不成鋼，“你說人家沒長嘴，自己也沒長嘴？”

    時熙：“……”

    “好吧，直接問可能太明顯，缺少驚喜�！苯�(jīng)紀人又幫她找補回來，“你可以找別人問，找了解他的人問�！�

    時熙第一個想到是虞觀岳的爺爺奶奶，經(jīng)紀人緊接著卻又道：“你知道你家虞先生有個好朋友叫裴司雋嗎？”

    時熙知道這個人，但不熟。

    “裴司雋跟虞先生從來一起長大，后來跟虞家二小姐虞葭玉結(jié)婚，搖身一變從好友變姐夫，據(jù)說虞先生還不高興了好久�！苯�(jīng)紀人明顯是有備而來，什么都查清楚了，“因為年齡等差距，二人的愛情遭受到了巨大阻力，婚后他倆沒有再依附各自的家族，而是自己做生意，你知道他們做的是什么生意嗎？”

    時熙剛要說話，經(jīng)紀人又搶著道：“酒店和茶樓，但這只是表象，他們其實主要是賣消息，新時代的‘江湖百曉生’�！�

    時熙：“……”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苯�(jīng)紀人說，“不用你出面，我找人去幫你買，保證他們不知道是你�！�

    “你確定你的消息是真的？”時熙懷疑地看著他，“按你這說法，他倆已經(jīng)在法律邊緣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