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過這一洗,他就更加嘴饞了。
畢竟這些紫色的葡萄洗干凈之后,就像一顆顆又大又圓的紫色寶石,晶瑩剔透的,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啊。
傅諾諾又偷偷吞了吞口水,然后某一刻,他一不注意就把其中一顆葡萄給洗破了皮。
他當(dāng)即拿著那顆葡萄給沈慕看:“小爸,你看這個葡萄破皮啦,你不說葡萄里面不能進(jìn)水嗎?現(xiàn)在要怎么辦呢?不然我把它給吃了吧。”
沈慕一開始沒注意這里面的玄機(jī),隨口說道:“嗯,你吃了吧。”
然而接下來傅諾諾一連洗破了四五顆葡萄的皮,然后都被他給吃掉了。
沈慕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了,好笑地看著傅諾諾:“這個葡萄的皮到底是你不注意洗壞的,還是故意洗壞的?”
傅諾諾調(diào)皮地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沈慕笑著搖了一下頭。
這小崽崽長大了肯定不得了,腦瓜子也太靈光了吧。
好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傅諾諾總算沒有偷吃葡萄了。
很快,沈慕也剪完了所有葡萄。
父子倆一起把葡萄給洗好,然后晾干。
等到把葡萄給晾干之后,就來到了特別解壓的一步。
那就是戴上一次性手套,然后把葡萄一顆顆地給捏破。
這個活動一下子吸引了傅諾諾的興趣,他戴好一雙小小的一次性手套之后,從盆里抓起了幾顆葡萄就使勁捏呀捏。
捏葡萄的手感可奇妙了,這些葡萄一顆一顆的被捏碎,超級解壓。
傅諾諾簡直玩上了癮,興奮道:“小爸,你看我捏得好不好�。俊�
沈慕朝他比了一個大拇指:“真棒!”
傅諾諾興奮得不行,繼續(xù)賣力地捏葡萄了。
就是父子倆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旁的管家對著一個傭人吩咐事情,讓她去訂購一個生日蛋糕。
沈慕聞言,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誰要過生日嗎?”
管家恭敬地回答道:“今天是傅先生的生日�!�
沈慕一怔。
傅沉的生日??
他根本就不知道。
不過應(yīng)該也不關(guān)他什么事吧?
畢竟傅沉過生日肯定是大場面,而且有無數(shù)人給他慶生,自己這個協(xié)議對象根本靠不上邊。
想到這里,沈慕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后,繼續(xù)捏著葡萄。
不多時,父子倆就把所有的葡萄給捏碎了,然后找一個大罐子把葡萄裝到里面,最后再撒上冰糖,就算大功告成了。
接下來只需要等待二十天左右,自制的葡萄酒就可以喝了。
做完這一切后,沈慕就又帶著傅諾諾去了家庭影院。
他最近迷上了一部權(quán)謀奇幻劇,這部劇是國外團(tuán)隊拍攝的,質(zhì)量過硬,在全球范圍內(nèi)都有廣泛粉絲,而且一共有好幾季。
他追劇追得根本停不下來,每天都得去看半天才行。
父子倆來到家庭影院的沙發(fā)上坐下之后,各自抱了一桶爆米花,旁邊還擺著一大瓶可樂。
父子倆快樂的追劇時光就這樣開始了。
另一邊。
傅沉回到了傅家老宅。
不過他就算是回來了,卻連坐都沒有坐下,只是冷硬地站在客廳,問傅母:“找我有什么事?”
剛剛傅母讓傭人通知他,說是自己心臟病發(fā)作了,難受的很,讓傅沉一定要回來一趟。
因此傅沉才出現(xiàn)在這里。
傅母靠坐在沙發(fā)上,身上披著一塊柔軟的毛毯,抬頭看著他說道:“你先坐下,媽慢慢說�!�
說著還捂住了胸口,一副不太舒服的樣子。
傅沉皺了一下眉,很顯然有些排斥,不過還是坐下了。
但是坐的位置離傅母很遠(yuǎn)。
傅母自然是察覺了這一點,不過她沒有多說,而是問起了傅沉一些工作上的事。
傅沉冷著神色看向她:“你可以直接說重點,不用藏藏掖掖的。”
傅母向來不管生意上的事,這會聊這些話題,無非是為接下來說的話做鋪墊罷了。
傅母沒想到自己的話術(shù)這么快被識破了,停了幾秒,然后才說道:“是這樣的,相信你也聽說了吧,你爸其中一個私生子回到京市了,其他的私生子也蠢蠢欲動�!�
傅沉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里,冷聲道:“他們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傅母卻是說道:“話不能這么說,只要他們存在一天,遲早是一個大隱患�!�
傅沉抬眸看向傅母,似乎是猜到傅母即將說什么,眼神已經(jīng)冷了下來:“那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辦?”
傅母被傅沉盯得有些緊張,緩了緩才說道:“按我的意思,還不如斬草除根,把這些人都弄到國外去。對了,還有這些人的母親,也全都送到國外�!�
傅沉諷刺道:“把他們的母親送到國外,讓我爸不再有姘頭,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傅母一下子被戳穿了,臉上有些掛不住。
她只能作勢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副難受的樣子。
一旁的老管家見狀,連忙過來扶住她。
一個傭人也接了水,隨時準(zhǔn)備伺候著傅母喝藥。
這時,傅沉卻是一下子起了身,隨即垂眸冷眼看著傅母:“下次如果心臟病再發(fā)作了,不要叫我,直接叫醫(yī)生�!�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傅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她沒想到自己就算是裝病,也不能喚起傅沉的一點耐心了。
還是說,傅沉看出了她在裝��?
傅母忍不住喊了一聲:“傅沉,你是打算不管你這個媽了嗎?”
傅沉一言不發(fā),直接走出了客廳。
傅母氣得一下子胸口起伏,這下是真的有點心臟病發(fā)作的前兆了。
老管家連忙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勸道:“夫人,你可千萬不要情緒激動,不然一會真難受起來了。”
傅母失落道:“我生了這么一個冷血的兒子,我怎么能不難受?”
老管家猶豫了一會,才繼續(xù)說道:“夫人,有的話我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但是你對少爺也實在是太冷落了一點。你還記得嗎?今天可是他二十九歲的生日啊。”
傅沉的生日??
傅母一下子愣住了。
是了,今天是傅沉二十九歲的生日,但是她這個當(dāng)媽的卻忘記了,還要由一個外人來提醒,甚至剛剛她還和傅沉說了那么多不愉快的話題。
這一刻,傅母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做錯了什么。
旁邊的老管家嘆了一口氣。
他是看著他家少爺從小長大的,有時候?qū)嵲谌滩蛔「袊@,他家少爺或許一直以來都太孤獨了。
傅沉開車,離開老宅。
不過在半路的時候,他碰到了傅父。
傅父穿著一套深棕色的大衣,手上還戴著一副黑皮手套。
這幅紳士的模樣卻是能夠迷惑很多人。
傅沉沒打算停車。
傅父卻直接一步跨過來,攔在了車前:“小沉,我有話要對你說�!�
傅沉直接猛開了過去,眼神冰冷。
傅父嚇了一跳,還以為傅沉真的打算撞他,一時間心跳都停止了。
不過車子離傅父堪堪只有幾厘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傅父沒被撞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才發(fā)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雙腿也軟了。
他懷疑傅沉剛剛那一刻,是真的想撞死他的。
傅父一手撐在車前蓋上,緩了半天,總算是有了點力氣。
平時那種從容和風(fēng)度都消減了不少。
傅沉就這么坐在駕駛室,冷冷地盯著他。
傅父積攢夠了力氣后,才繞過車頭,來到了駕駛室的窗口:“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爸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傅沉的聲音冷得徹骨:“給你一分鐘。”
傅父有點不滿意傅沉對自己態(tài)度,不過他擔(dān)心時間一到,傅沉就真的開車離開了,于是只能快速說道:“今天是你生日吧,爸爸祝你生日快樂�!�
他特意記住了這一天,想緩解一下父子倆的關(guān)系。
結(jié)果,傅沉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傅父有些尷尬,不過這些年來,他在傅沉這里受到的冷遇已經(jīng)夠多了,已經(jīng)鍛煉出了一顆強(qiáng)大的心臟,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小沉,你為何總是要執(zhí)著于我和你媽失敗的婚姻呢?還是說你媽對你說了什么?其實不管我們夫妻兩人的關(guān)系怎么樣,爸爸對你的愛都是不會少的�!�
傅沉冰冷道:“還有二十秒�!�
傅父一驚,趕緊繼續(xù)說道:“你下車,咱們父子倆好好聊聊。”
傅沉肯定不會下車。
傅父只能加快語速說道:“小沉,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你如果一直這么執(zhí)拗下去,那咱們父子倆肯定是兩敗俱傷,都落不著好。”
他這其實是一種威脅,畢竟他還有好幾個私生子,如果傅沉繼續(xù)和他作對的話,那他就會聯(lián)合起其他私生子的力量對抗傅沉。
傅沉總算是轉(zhuǎn)頭看向了傅父。
傅父一喜,還以為傅沉回心轉(zhuǎn)意了。
結(jié)果傅沉卻是毫無情緒波瀾地對他說道:“就算兩敗俱傷,你也是死在前頭的那一個。更何況,你以為你自己現(xiàn)在還有那個能力嗎?”
傅父聞言,大驚失色。
剛剛差點被車撞的那一瞬間的恐懼又席卷了全身,他都有點站不穩(wěn)了,踉蹌著后退了幾步。
傅沉根本沒管他,一腳油門,直接開車就離開了。
留下傅父在原地失魂落魄。
所以,他真的要永遠(yuǎn)失去這個兒子了嗎?
別墅里。
沈慕和傅諾諾一整天除了吃飯以外的時間都在追劇。
一直看到晚上八點多的時候,父子倆才走出去了家庭影院。
兩人剛一出來,就碰見了傅沉的特助徐進(jìn)。
徐進(jìn)停下腳步,對著沈慕恭敬地打了一聲招呼:“沈先生,晚上好。”
沈慕笑道:“晚上好。不過這么晚了,你是來干嘛呢?”
徐進(jìn)解釋道:“我來給傅總?cè)追菸募!?br />
沈慕驚訝道:“取文件?今天不是你傅總的生日嗎?就就連生日這天,他也要忙工作?”
他想象中,傅沉這會應(yīng)該是眾星拱月,接受著一大群人的祝賀才對,再不濟(jì),也是和幾個好友一起找個包廂慶生,結(jié)果卻是一個人在處理工作嗎?
這個問題確實不好回答。
徐進(jìn)只能說道:“這我就不太不清楚了。”
沈慕的驚訝久久不能平息。
……
傅氏集團(tuán)。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里,依舊亮著燈。
冷白色的光線照亮了辦公室里的每一個角落,顯得有些冷冰冰的,似乎泛著一陣寒氣。
傅沉身穿一件白襯衣,一個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跟前,抽著煙。
從這個位置幾乎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全景。
窗外,燈紅酒綠,萬家燈火。
窗內(nèi),一片孤寂。
煙霧裊裊升起,傅沉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周身的氣場也格外冷,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早些時候,段揚打過電話,說是包下了一個酒店給傅沉過生,圈內(nèi)的人基本上都來了,讓傅沉這個壽星趕緊過去。
不用想都知道,那種場合肯定吵鬧得很,一群人會玩到瘋狂的地步。
傅沉回絕了。
傅氏的員工們也自發(fā)地組織了一個聚會,準(zhǔn)備給傅沉過生。
傅沉只是去露了一個面,然后就離開了。
此外,還有商場上無數(shù)合作過的人給傅沉發(fā)來了祝賀的信息。
傅沉直到現(xiàn)在,也沒打開那些信息。
從傅沉開始記事起,他就不對自己的生日抱有期待,覺得沒什么不一樣的。
準(zhǔn)確來說,傅沉對很多事情都沒什么特別的情緒,他的心很冷,很少出現(xiàn)什么波動。
傅沉再次抽了一口煙,緩緩?fù)鲁鰺熿F。
這時,有人敲了幾下辦公室的門。
傅沉以為是徐進(jìn)送文件來了,冷聲道:“進(jìn)來�!�
下一刻,門把手扭動,有人進(jìn)來了。
傅沉察覺到有點不對勁,轉(zhuǎn)過頭去。
結(jié)果下一秒,卻看到了沈慕。
辦公室門口。
沈慕滿臉笑意地看著他,手里端著一個生日蛋糕,蛋糕上還有點燃的蠟燭。
蠟燭燃燒的火光投射在沈慕漂亮的眸子里,襯得他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有光在跳躍。
因為沈慕的出現(xiàn),整個辦公室仿佛都溫暖了不少。
沈慕就這樣笑著看著他,暖暖的聲音響起:“傅沉,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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