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卓幸咧著嘴笑了:“其實(shí)磨成粉后誰還分的出平南洛神還是普通洛神,這些個花我是故意向皇上要的,反正用不完,你這幾日也辛苦了,泡泡腳提提神�!�
平華瞠目結(jié)舌,這卓公子也太奢侈太大膽了吧,將皇上賞的花用來泡腳,這要讓余妃娘娘知道了,怕是要打斷腿的!
——
半個月的功夫,有平華幫助卓幸一共做了一百多分的脂粉,全裝進(jìn)脂粉盒子里也還剩下些零散的,她說平華是姑娘家,就留著自個兒用。
平華試了一試,驚嘆不已,這輩子都沒用過這般好的脂粉,哪怕是宮里的娘娘們用的最好的也不過爾爾,
只是令平華惶恐的是,店鋪才開了一天,便有許多人聞名而來。
據(jù)說這脂粉是宮里頭最受皇帝寵愛的余妃的心愛之物。說當(dāng)初余妃進(jìn)宮用的便是這種脂粉,才得了皇帝青睞,接連產(chǎn)下一兒一女。
平華是宮里出來的,最忌諱這些話,若是這些被余妃聽了,那、那可慘了!
卓幸搖著扇子進(jìn)來,悠哉悠哉道:“余妃娘娘最愛平南洛神與深海珍珠,我這些個脂粉里可是放足了量,各位要是不信大可先試試,不好的話不買便是�!�
平華被卓幸這話唬住,忙拉過卓幸著急道:“公子怎能拿余妃娘娘做噱頭呢,還有皇上,皇上可不是咱能隨便提的!要是傳進(jìn)了宮里,那可如何是好��!”
卓幸瞥了一眼平華:“你怕什么,深宮后院的哪那么容易傳進(jìn)去,再說這是皇上的鋪?zhàn)樱怀隽Τ龀雒傂邪�,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br />
卓幸不以為意,反正賣身契都簽了,還能有更糟的情況?她不將盛安帝這個名號給榨成銀子,她就不信卓!
事到如今,卓姑娘只想趕緊替皇帝賺后一萬兩到時卷鋪蓋走人,是以卓幸現(xiàn)在眼里除了盈利旁的都看不見。
余妃在宮外可是有個收保護(hù)費(fèi)的表兄,這事還沒幾天便傳到了她耳里。
孟由還差人從宮外給她送了一盒胭脂,據(jù)說花了三兩銀子呢!那盒子就是用一般的木頭做的匣子,上頭就兩個字,周生。
余妃打開試用了一番,卻是比宮里最好的胭脂都要好,但她心中更窩火,哪里來的商販,竟敢用她的名號做生意!
可孟由也說了,那是江南周生家的生意,余家碰不得,也不能碰,余妃心里這股氣是憋得慌!
上回皇帝除了她一園子洛神花,宮里都傳她失寵了!加之皇帝近日又不入后宮,便讓有些勢利眼的小人看輕了她,連帶著司膳房送進(jìn)來的飯菜都不如往日精致!
真是群見風(fēng)使舵的小人!
“皇上到底把花送去哪兒了?”
大宮女想都沒想,一邊替余妃揉著肩一邊道:“奴婢上回叫人跟著,那五斤洛神花是運(yùn)出了宮外,娘娘,這宮外頭還有誰,肯定是卓家那個養(yǎng)女!”
——
五月初六,卓府外放著幾箱紅緞子綁著的木箱,卓母與卓益忠一同出來迎客。
來人是余府的人,其實(shí)按官階來說,余府不過是侍郎官階,而且這侍郎還是靠著女兒在宮里誕下一子一女才得來的。
可就是這女兒誕下了一子一女,哪怕是個侍郎家,卓府還是要好生待著。
卓幸早早聽粉萃在那說道,說是余府派來來送了幾大箱東西,看著像是提親來的。
余府只有一個兒子,所有人都以為余府是來替余家公子向卓琦提親的,卓幸當(dāng)然也這么以為。
前世的五月初六,正是余公子余尚開愛慕卓琦,特讓余府管家向卓琦提親,要不是卓琦一心入宮侍君,卓家還真想把她嫁給余家,畢竟余家有個誕下了長皇子和長公主的女兒。
卓幸懶得理會,在房中自顧自得算著賬,就聽院子里卓琦在那嚷嚷,道:“提親?余府?我才不嫁呢,我們卓家是尚書,他們余家只不過一個侍郎,本小姐怎么可能嫁!”
卓幸翻了個白眼,這白眼還沒翻下來,門忽然被粉萃推開,粉萃喘著氣道:“小、小姐,老爺夫人讓你去大堂……”
粉萃湊在卓幸耳邊跟她說了什么,卓幸蹭得一下站了起來,這時卓琦也聽說了,過來湊熱鬧道:“我就說呢,余家哪來的底氣向我卓府提親,原來想娶的是姐姐你啊,那倒是叫姐姐高攀了�!�
余府這次提親來的猝不及防,卓益忠與卓母一時都懵了,但回過神來,卻覺得簡直是天上掉下的餡餅啊!
卓母心想,卓幸的名聲在臨都也不大好,將來怕是也許不了一個好人家,沒想到余侍郎的公子竟看上了卓幸!
這余侍郎的長子長的一表人才,姐姐又是宮里的寵妃,若是能與余家攀好關(guān)系,將來卓琦入宮,說不準(zhǔn)能得余妃照拂。
卓母將心中所想告知卓益忠,卓益忠的思慮比婦人家的長遠(yuǎn),想了半響又憂心道,皇帝最不愛結(jié)黨營私,若是兩家結(jié)親,引得皇帝心中猜忌那就不好了。
卓幸匆匆趕來,那余府的管家將一封信交給卓幸,稱是公子心悅小姐已久,此次提親來的急,特在信中向小姐請罪。
卓幸實(shí)在不知,上輩子加這輩子她都沒見過那余公子,他何時就心悅于她了?上輩子,他可是喜歡卓琦喜歡的死去活來,直到卓琦入宮侍君,他這才不得已痛心割愛。
她從管家那接過信,招呼了幾句,待管家走后她才對卓益忠與卓母道:“爹,娘,我不嫁�!�
卓母覺得卓幸不懂事,那余府可是好人家,后宮朝堂皆有勢利,下回卓幸要找這樣的人家,可就難了!
卓幸聽出卓母話里的意思,卓母不將她當(dāng)卓家人,這才會覺得卓幸是高攀了余家,若是這次被求親的是卓琦,恐怕她就會換另一種說辭了吧。
卓幸又轉(zhuǎn)而去看卓益忠:“爹也希望女兒嫁?”
卓益忠仍是顧慮朝堂上的事,猶豫不決,最后說此事改天再議,便不了了之。
卓幸捏著手中的信,她怎么可能嫁,她還等著賺后銀子去江南安享余生呢!
只是卓母仍在勸她,說她嫁到余家有好處。
卓幸實(shí)在忍不住回了一嘴:“什么好處,全是給卓琦的好處吧?”
卓母一滯,說了卓幸兩句便走了。
雖知道卓母就是這樣的心思,卓幸還是忍不住心酸,她在卓家十五年,盡心盡力對卓母好,終究比不得自己生養(yǎng)的女兒。
罷了。
第10章
那日,卓幸與卓母不歡而散后回房拆了余尚開給的信,信里內(nèi)容沒有余府管家說的什么請罪,反而邀她去上元樓一敘。
卓幸前世與余尚開沒有交集,這一世更是沒有。
按說,若是重生后命數(shù)有變,難不成人的感情也變了?
于是卓幸決定去會一會這余尚開,他怎么就成了心悅自己已久了呢?這不是瞎扯淡嗎!
余家就這么一個公子,什么好的都給了他,連教書先生都是臨都最好的,余家的期望就是將來他能做了御前大臣,為皇帝重用,這樣前朝后宮才真真是余家的天下。
是以,這個余尚開滿腹經(jīng)綸,倒是難得一見的君子。
見到卓幸,也并未有輕浮之舉,更未因近日臨都的傳言而露出鄙夷之色,反而處處有禮。
卓幸朝余尚開淺淺一笑,正想著怎么委婉拒婚。
“余公子,那個親事、”
“卓小姐,余某真的非常非常抱歉,這親事乃父親做主,余某其實(shí)并不愿意……不是卓小姐不好,是、是余某傾心的,乃是令妹�!�
余尚開整張臉都漲紅了,似是覺得不好意思,又似是覺得對不起卓幸,原本垂得低低的腦袋偷偷抬了抬,對上卓幸錯愕的眸子后,刷的一下,又低下頭去。
卓幸尷尬的摸了摸耳垂,咳……
卓幸尷尬得笑了兩聲:“余公子真是好眼光,家妹確實(shí)是極好,才貌好學(xué)識好,良配!良配!”
呼,卓幸這顆心總算是放了下去。
可卓幸這忽然間松懈的表情卻讓余尚開誤會,以為是自己傷了人姑娘的心,忙撿著好聽的話說,將卓幸夸成了臨都第一美女,并且直言自己配不上她。
卓幸扯著嘴角笑笑,對余尚開不合邏輯的恭維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余尚開今日約她出來,便是想讓卓幸拒了與余家的親事。
余尚開是個凡事都聽父母的小公子,自然不能直截了當(dāng)拒絕了父親大人的意愿,那唯有從卓幸這兒下手了。
卓幸當(dāng)然知道他的心思,不過做個順?biāo)饲橐簿蛻?yīng)了,這余公子秉性溫和,倒是不像朝堂中人那般奸險狡詐,說不準(zhǔn)將來有事能用的上。
于是二人分別時,卓幸故意重重一聲嘆息,余尚開抱著滿心的愧疚走了。
可卓幸與余尚開皆不知今日朝堂發(fā)生的事,若是余尚開沉得住氣,也就免了來找卓幸這一趟。
因?yàn)樽坑鄡杉一槭逻未定,便被皇帝明里暗里敲打了一番。
不知這么小件事是如何傳進(jìn)了皇帝耳里,偏偏讓他在朝堂提起此事,還與朝臣勾結(jié)架空皇權(quán)之事聯(lián)系在一起,雖未言明,但也夠卓益忠和余侍郎心驚的了。
下朝后,余侍郎與卓益忠兩人一商量,這親事便黃了。
卓幸是回到家中才知道了事情原委,卓母一臉惋惜,卻也無可奈何,是以看卓幸的眼神越加煩憂。
如今,她是越發(fā)想將卓幸嫁出去了。
只因卓琦成日在她耳邊念叨,說卓幸與卓家不親,又勾搭皇帝,哪天若是真入了后宮,怕是也不會幫襯卓家。何況府中有下人怠慢她,若是卓幸反咬一口卓家也未必不可。
卓母原是覺得卓幸入宮是件好事,可待卓琦這么一提點(diǎn),便覺得也是不好了,侍君的話,卓家有卓琦一人便足夠。
所以,這次親事沒成,卓母很是憂心,難不成皇帝真有心于卓幸?
皇帝對卓幸有沒有心,旁的人猜來猜去猜不分明,但余平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皇帝下了早朝后便一臉陰郁,想是在為卓小姐那事鬧心的,可他又不能明著表現(xiàn)出來,只好拿著君臣綱常敲打敲打卓尚書與余侍郎。
可是,余平看皇帝這樣子都憋得慌,直接將卓小姐納入后宮,日日捧在手心中寵著護(hù)著不就得了,放在宮外,瞧那一頭頭狼崽子……
于是,余平磨墨時狀似無意來了句:“這卓余兩家的親事真是可惜,奴才看那余家公子與卓小姐很是情投意合呢。”
果然,赫連慎執(zhí)筆一頓,但卻十分沉的住氣,還將這封奏折批完了才問:“哦?從何說起?”
余平心中偷笑,一臉正經(jīng)道:“皇上不是讓奴才派人看著卓小姐嗎,方才奴才的人來報,就在早朝時,卓小姐與余公子約在了上元樓,兩人相談甚歡,看起來倒是郎才女貌呢。”
赫連慎那雙能凍死人的眼珠子看了兩眼余平,冷笑一聲:“郎才女貌?朕竟不知朕身邊的奴才都是瞎了眼的,看來是時候讓內(nèi)務(wù)府好好挑挑人了。”
余平心一驚,忙跪下認(rèn)錯:“奴才眼瞎!奴才眼瞎!”
見皇帝沒再追責(zé),余平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臟,好可怕……
余平看著赫連慎的顏色,小心翼翼遞上:“皇上,這是昨個兒卓小姐請布莊帶回的信�!�
信里,卓幸一如既往的列了鋪?zhàn)永镄枰牟牧�,她是真把皇宮當(dāng)成供貨市場了,咳……畢竟不用成本,她的分成也能高一點(diǎn)兒。
她的那點(diǎn)小心思赫連慎焉能不知,把信往邊上一推:“你讓她自己入宮取�!�
余平好心提醒:“皇上,若無人召見,官家小姐也是不可隨意入宮的。”
“讓她自己想法子,什么時候想出來了,什么時候拿�!被实圯p飄飄道。
余平:“………”
卓幸卻以為,赫連慎這廝報復(fù)是因?yàn)樗昧擞噱拿栕錾猓悄俏粦z香惜玉的皇帝不滿了。
平華就見這卓公子半躺在椅子上,右腳屈起踩在邊沿,一副大爺樣。
卓幸如今扮男裝扮的越發(fā)得心應(yīng)手,從前瞧不起的這般市井動作都做慣了。
待看完信里內(nèi)容,卓幸一口氣不順差點(diǎn)打了個嗝,這皇帝真小氣!
卓幸也不廢話,當(dāng)天便讓平華關(guān)了鋪?zhàn)�,叫了輛馬車二人一同去了臨都一個偏遠(yuǎn)的小鎮(zhèn)。
那個鎮(zhèn)子是個窮地方,上輩子卓幸來過,那時她四處打雜工,跟著一個瓜果鋪?zhàn)拥牡昙襾礞?zhèn)子里挑瓜果。
那時她記得,這鎮(zhèn)子有戶種紅葉的。紅葉雖比不得洛神與玫瑰,但市價便宜,榨出汁后顏色也好,做成脂粉也無人會在意那里頭用的是紅葉還是玫瑰,盈利還高,這么一盤算,卓幸馬不停蹄的拉著平華過來。
這家農(nóng)戶位置偏遠(yuǎn),又因家中只有一個老農(nóng)與一個七歲大的孫子,是以花草藥材堆積成山卻賣不出個好價錢,如今竟有人尋上來,那是要當(dāng)活祖宗供著的
又聽說卓幸要的是連續(xù)半年,每月供五斤的紫草與紅葉,一下喜笑顏開,收了卓幸的銀兩后便拉上紅葉往城鎮(zhèn)里趕。
卓幸又將原本配方里的珍珠粉換成了玉米粉,在小鎮(zhèn)上找到那家種果蔬的,多給了農(nóng)戶一錠銀子,那農(nóng)戶便答應(yīng)每月將兩斤玉米磨成粉往店里送。
這么一來,成本大打折扣,平華目瞪口呆,崇拜的看著卓幸,紅著臉道:“公子真會做生意,不知以后便宜了哪家姑娘�!�
卓幸一愣,也紅了臉。
——
深宮后院,朱墻綠柳,卓幸已經(jīng)是第二次進(jìn)宮了。
上回奉的是圣旨,這回奉的是懿旨。
上回去的是皇帝辦公的御書房,這回去的是皇后的玄坤宮。
卓幸沒想到,皇后還會召見自己第二次。
宮殿屋面是朱色琉璃瓦,中為鎏金寶頂,外檐皆飾著金鳳彩畫,果然是中宮居所。
是以,卓幸更加謹(jǐn)慎,生怕惹惱了皇后招來禍端。
皇后這頭處處打探卓幸是否對皇帝有意,卓幸心下一個咯噔,果然是為此事來的。
于是卓幸忙撇清自己與皇帝的關(guān)系,聲稱外頭都是胡言,并以一百二十分的真心像皇后保證道,自己對皇帝絕無他想。
誰知自己說完之后,并未換來皇后的半分喜色,反而遭皇后再問一句:“你當(dāng)真對皇上沒有半分念想?”
卓幸連連甩頭:“回娘娘,臣女不敢對皇上有念想,臣女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以為這下皇后可以放心了,沒想到那穿著金黃鳳袍的女子眉間一蹙,緊跟著道:“卓幸,本宮是許你對皇帝有意,你可愿意進(jìn)宮侍奉?”
卓幸:“……娘娘?”
皇后與身邊的大宮女相視一眼,嘆了口氣道:“本宮知曉你如今處境為難,身為卓家女卻不是親女,想必日后也許不了與卓家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而眼下,后宮里余妃張狂,不多久侯府的郡主便要封妃,本宮實(shí)在無力打理后宮,你可愿進(jìn)宮幫本宮?”
皇后這話已經(jīng)說的分分明明,她想拉攏卓幸。
可卓幸真不知,皇后到底看上她哪兒了,現(xiàn)如今她除了一身銅臭味什么都沒有,怎么幫襯她?
而且后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不說眼前的皇后就是個頗有心機(jī)的角色,那余妃的性子要是跟她胡攪蠻纏起來,她怕是也吃不消啊。
況且日后卓琦藍(lán)曦曦一干人全入宮封了位分,她可不想這一世還與那幾人牽扯不清,再落個慘死的下場。
是以,卓幸干脆利落的回了皇后的話:“娘娘,臣女只是卓家一個養(yǎng)女,幫襯不了娘娘什么,明年后宮選秀,娘娘不如留意留意,另擇人選�!�
皇后不再多說,只打發(fā)了送了卓幸出宮。
這路上,卓幸回想方才皇后說的話,不多久李清塵就要封妃了?
可她記得清楚,是盛安六年,李清塵與卓琦那一屆貴女一同封的位分,封的還是貴妃呢,怎么這一世提前了兩年,卻還降了位分?
卓幸百思不得其解,仿佛這原本既定的命數(shù),因她重活一世而亂了。
那不知,盛安四年的十二月,卓琦還會不會用同樣拙劣的技法來誣陷她。
第11章
卓幸垂著頭一路苦想這一世的變數(shù),忽然領(lǐng)她出宮的小太監(jiān)停了腳步,朝前面道了一句:“奴才請郡主安。”
她回過神來,正見李清塵穿過鐘鼎門,瞧著方向像是要去玄坤宮。
李清塵是個敬佛之人,平日里穿的低調(diào)素雅,可這幾日卻換了一身行頭,整個人都顯得雍容華貴。
果然是要入宮侍君的人。
卓幸抿嘴一笑:“清塵姐姐。”
李清塵也朝她笑了笑,二人好像將之前的誤會忘了一般。卓幸本是要出宮,卻得李清塵相邀御花園的長亭下一敘。
卓幸猶豫片刻,便應(yīng)了
剛一坐下,李清塵便說了一句話,令卓幸大驚失色。
“阿幸,其實(shí)我總是做夢,夢到你慘死在卓府門前,夢里我也對你置之不理�!�
轟的一聲,卓幸的腦子里像炸開了一般。
又聽李清塵緩緩道:“夢醒之后愧疚難當(dāng),總想彌補(bǔ)你一點(diǎn)什么,可事實(shí)卻是,你過得好好的,甚至得了皇上青睞,將來前途,說不準(zhǔn)比我還好呢�!�
卓幸未置一詞,心中像是一團(tuán)亂麻,李清塵做的夢是什么?難不成她夢見了前世所發(fā)生的事?
李清塵似也不要卓幸回答,自顧自道:“本來這屆選秀取消了,我也愿耐心等著明年與眾貴女一同封了位分,可皇上對你有意,阿幸,入宮這件事,我不能擺在你后頭,家中不許,你明白嗎?”
卓幸恍然大悟,她說怎么命數(shù)有變,竟是因?yàn)樽约鹤尷钋鍓m生了憂心,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早了兩年入宮。
可是兩年后那侯爺建了功,若是兩年后,保準(zhǔn)封貴妃。
可方才看李清塵是要往玄坤宮去的,難不成是與皇后?
卓幸這下明白了,皇后想拉攏的人是有可能成為皇帝的女人,不止是卓幸,還有板上定釘?shù)睦钋鍓m,她焉能不拉攏?
所以她幫了李清塵一把,往后李清塵便是玄坤宮的人了。
卓幸想明白后朝李清塵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笑道:“清塵姐姐竟也聽信外頭傳言,我如今在臨都的名聲想必姐姐也聽說了,姐姐原不必?zé)⿷n的�!�
李清塵是個明白人,提到宮外的流言,鄙夷的笑笑:“那些話是從哪里傳出來的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只是竟不想卓琦心思如此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