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嗯嗯！”司?O看過菜單，按照自己的習(xí)慣點了兩樣，在賀延霄選擇牛排后，不等侍者詢問，她便直接替賀延霄回答七分熟。
“我沒點錯吧？”她乖乖的坐在對面，等侍者離開后才問。
“沒錯。”賀延霄默認她的行為。
每個人吃東西有自己的習(xí)慣，司?O顯然足夠了解他，剛才的話不是問題，分明是在討要夸獎。
他看著司?O。
無論是坐姿還是吃相，都不會讓人感覺小家子氣。
最先接觸司?O的時候，他總是透過那張臉去尋找另一個人的影子。
賀延霄已經(jīng)想不起，她原本是這個樣子，還是如其他人所說，司?O跟在他身邊三年，見識過不少世面，他不欠她。
約會的確是個增進感情的好方式，這一餐，司?O吃的很香。
離開餐廳時，司?O習(xí)慣性的去牽他的手，“明天奶奶出院，要一起去接她嗎？”
“可以�！边@次沒有遲疑。
司?O立即欣喜道：“太好了，奶奶一定很開心！”
平時賀延霄忙得不見人影，司?O聽老人家念叨過幾回，就知道老人家想多見見孫子。
今天諸事順利，司?O心里一直樂，如果沒有在電梯門口遇到張婧就更好了……
“延霄，司小姐，正巧。”
上次賀延霄醉酒，張婧言語囂張，這回碰著賀延霄清醒的時候，張婧有所收斂，表面上掛著一臉假笑。
只是在出入電梯，擦肩而過時，司?O清楚地聽到張婧對她說
：“司小姐看起來心情不錯，希望你能一直這么高興下去�！�
每次見張婧都陰陽怪氣的模樣，司?O察覺出幾分，張婧大概是喜歡賀延霄。
畢竟這種年少有為、容貌俊朗，還不傳緋聞的男人，在這圈子里算是佼佼者。
第二天。
因為要去接賀老太太出院，司?O特意跟工作室那邊請假。
早晨起床就開始為穿衣打扮糾結(jié)。
賀延霄喜歡她素凈些的穿著，看起來干凈，而老太太前兩天讓她多穿些鮮艷的衣服，才像個充滿活力的年輕人。
老人身體健康出院是好事，司?O最終選了件水藍色的長裙，還把前兩日新買的珍珠耳環(huán)拿出來。
一看時間，有些晚了。
司?O拿著耳環(huán)邊走邊戴。
“喵~”
一聲貓叫讓司?O警鈴大作。
“呀！”金漸層的英短不知怎的跑進她的區(qū)域，司?O被突然躥出的coco嚇了一跳。
追著貓上樓的蔣媽趕緊把coco抱起，以免它碰到司?O，“司小姐對不起，剛才沒留神讓coco跑過來了。”
蔣媽連連道歉，司?O無心追究，擺了擺手，“沒事沒事�！�
等她回過神來，手里的耳環(huán)已經(jīng)不知所蹤，司?O沿著樓梯周圍上上下下找個了遍，愣是沒見著。
“在找什么？”賀延霄已經(jīng)穿戴整齊，準備出門。
“一只珍珠耳環(huán)，剛才不小心掉了�！�
“丟了再買就是�！�
“可……”那對珍珠耳環(huán)她很喜歡，新到手的耳環(huán)還沒佩戴過，總有點不高興。
“時間來不及了，走吧。”賀延霄并沒有等人的習(xí)慣和耐心，催促她出門。
賀老太太強留著兩人在賀家吃飯，直到晚上才放人離開。
回家后，司?O不死心，又沿著耳環(huán)可能掉落的地點找了一遍，連蔣媽都說要幫忙。
“算了，不知道掉在哪個角落，可能真的找不到，別麻煩了�！彼�?O不太喜歡麻煩別人，兩次都沒找到，她已經(jīng)不抱希望。
對話被路過的賀延霄聽見，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她身后，聲音略沉，“很喜歡？”
“前兩天跟云汐逛街買的，新的還沒戴過呢�！钡昀镏皇Ｏ乱粚�，被她買走了，最后卻沒戴上。
沒得到的總是念念不忘。
嬌聲的抱怨更像撒嬌，賀延霄將她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司?O以為這件事就此揭過，沒想到隔天賀云汐就打電話來跟她分享好消息，“?O?O，我哥對你也太好了吧！”
“嗯？”突然說起這話，很奇怪。
賀云汐興沖沖的道：“聽說你上次買的珍珠耳環(huán)掉了，我哥特意來問我在哪兒買的�！�
“咦。”司?O驚訝，“那是最后一對。”
“是��！我就告訴他沒有了，他還讓我?guī)兔μ粢豢睿 辟R云汐發(fā)來一張圖片，“這是我在珠寶雜志上看到的，真正的限量款，你覺得怎么樣？你要是喜歡，我就跟我哥說。”
這位妹妹很有做雙面間諜的潛質(zhì)，兩人一溝通，就等著賀延霄送禮。
得知對方悄悄在準備驚喜，司?O滿心期待。直到一周后，賀延霄親自將一個首飾盒子擺在她面前。
心里有些小緊張，她假裝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是給我的禮物嗎？”
賀延霄輕輕點頭，“打開看看�！�
司?O小心翼翼的捧起盒子，纖細的手指按在邊緣稍稍用力，盒子慢慢打開，在看清楚里面的東西的，笑容微凝。
里面裝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珍珠耳環(huán)，而是一條項鏈。
見她不說話，賀延霄微微撇頭，詢問道：“不喜歡？”
“沒有，項鏈太漂亮了，忍不住多看兩眼……”司?O隨口答話，聲音逐漸消失。
她大概是跟賀云汐搞了個大烏龍，賀延霄從未承諾要送她珍珠耳環(huán)，她也沒理由挑剔對方的禮物。
無論里面裝的什么
，總歸是賀延霄的心意，司?O調(diào)整心態(tài)，“怎么突然送我這個？”
“送女朋友東西，需要理由嗎？”賀延霄挑起項鏈，傾身為她佩戴，雙臂橫在她臉頰兩側(cè)，好像情人擁抱的姿勢。
項鏈纖細，手指無可避免碰到頸窩，嬌嫩的皮膚很敏感。
女孩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賀延霄微瞇起眼，目光掃過空蕩的耳垂，神色微黯。
司?O并不知道男人的想法，得到什么，她就珍惜什么，就算耳環(huán)落空，項鏈也被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
-
夏季衣服薄，新?lián)Q的項鏈垂在鎖骨線位置，旁人一眼就能看見。
去上班的時候遇到朋友打趣，她也大方承認是男朋友送的禮物。
女孩子大多喜歡首飾，見著司?O的新項鏈都贊了幾句，司?O笑著打開電腦，繼續(xù)未完成的工作。
臨近中午，工作室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前廳有個客人，一來就下了大訂單，她說想見見設(shè)計師�！�
“真的？”
自己的成品得到買家欣賞，司?O當然高興，一口應(yīng)下。她在休息室內(nèi)重新整理儀容，這才出去見客人。
會客廳內(nèi)，司?O的目光被那個一身潔白長裙的女人吸引。
“你好，請問是季小姐嗎？”司?O記得客人姓氏，站在禮貌的距離位置，才開口。
“你好，我叫季櫻�！�
女人緩緩回頭，面帶微笑對上司?O的視線，撥開耳廓長發(fā)，明亮的珍珠在燈光下熠熠發(fā)光。
第5章
磁性、極致溫柔的聲音
工作室少數(shù)人發(fā)現(xiàn)，司?O在見過客人之后心事重重。
平日交好的柯佳云有些擔(dān)憂，“?O?O？怎么了？沒有談好還是？”
“沒事。”司?O緩緩搖頭，坐在電腦前出神。
跟季櫻的談話從頭到尾都在工作范圍之內(nèi)，可偏偏一切巧合同時出現(xiàn)，讓她不得不多想。
那個客人的名字叫做季櫻，是短信里的“櫻”；季櫻佩戴的耳環(huán)，是她前不久跟賀云汐一起選擇的限定款。
甚至，她跟季櫻略相似的穿衣風(fēng)格，如果她今天恰好穿一身白色長裙，但從背影還真難以分辨。
是……巧合嗎？
拿不出證據(jù)，縱然有疑惑，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回到家，今天也沒什么創(chuàng)作的心思，見蔣媽從眼前路過，司?O跟著進入廚房，“蔣媽，我來幫你吧�！�
“哎喲，司小姐您去歇著�！�
“沒事，今天我來下廚，我了解阿延的口味�！�
司?O決定要做的事情別人也拗不過，蔣媽退位，站在旁邊幫忙打雜。她這個主人家從不擺譜，蔣媽在她面前也很放松。
“蔣媽，你來櫻園工作多久了？”
“得快三年了吧。”蔣媽回憶起來，“現(xiàn)在想來也是我運氣好�！�
剛來到櫻園工作的時候蔣媽就見識到了家里的冷清，賀延霄把coco交給她負責(zé)，平時幾乎不回家。不用每天應(yīng)付主人，還能拿到高額薪資，蔣媽巴不得一直在這個崗位上做下去。
“三年……”司?O默念著數(shù)字，“蔣媽比我更熟悉這里，您知道這個地方為什么叫櫻園嗎？”
“這……”蔣媽搖頭，“院子里不是種著櫻花樹嗎？大概就是這么得名的吧？”
“可能是吧�！彼�?O淡淡微笑。
一個小時后，精心煲制的營養(yǎng)湯烹香出爐，味道極鮮，蔣媽嘗了便贊不絕口，“司小姐長得漂亮性格又好，做飯都這么好吃，以后誰娶了你，可是有福了�！�
話音剛落，蔣媽又自打嘴巴，“瞧我這嘴，司小姐跟賀先生郎才女貌，以后肯定是要結(jié)婚的�！�
不該編排主人家的事，于是趕緊說些好聽的話補充。
司?O無暇顧及，心思早就飄去別處。
夜幕降臨，賀延霄還未出現(xiàn)。
“司小姐，要不您先用餐，別等了……”在這里工作三年，蔣媽早已經(jīng)習(xí)慣賀延霄來去無蹤，找不到人是常有的事。
最近賀延霄頻繁出現(xiàn)，讓司?O產(chǎn)生一種他每天下班回家的錯覺。
錯覺被現(xiàn)實打破，等到最后，連湯都失去鮮味。
通訊錄的電話翻開一遍又一遍，最終沒有撥出。
飯后。
司?O躺在舒適的吊椅上感受晚風(fēng)，沒過多久覺得身體發(fā)汗，收拾東西去洗漱。
路過走廊，突然發(fā)現(xiàn)一道黑影站立在房門口，司?O小嚇了一跳，定眼一看，發(fā)現(xiàn)是賀延霄。
“阿延！”
敏感的嗅覺聞到酒味，淡淡的并不濃郁，但也證明賀延霄回家前飲過酒。
“你喝酒了？”
“應(yīng)酬。”賀延霄言簡意賅的解釋，依靠墻邊的身體微微挪開。
“那你先會房間休息一下，等我。”司?O匆匆下樓。
走廊間的賀延霄目送那道熟悉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時才輕輕闔上眼。
他想起下午秦續(xù)傳來的消息。
季櫻擅作主張去了司?O的工作室，不知道兩人談過什么話。
他下意識的反應(yīng)竟然是回避，跟秦續(xù)在外面耗到現(xiàn)在，還是忍不住回家。
如果司?O問起季櫻是誰？他該怎么回答。
“噠噠噠――”
沒過多久，樓道間重新響起腳步聲，賀延霄睜開眼，見燈光下那道倩影不斷靠近，伴隨著溫暖的關(guān)心。
“阿延，先喝點蜂蜜水吧�！彼�?O雙手捧著杯子遞給他。
往日去應(yīng)酬，喝多了酒會選擇方便快捷的醒酒藥，但如果司?O在家，她會送上蜂蜜或者牛奶，笑瞇瞇的叮囑他在工作之余也要照顧好身體。
“蜂蜜促進酒精分解，牛奶養(yǎng)胃�！蹦呐伦饔貌淮螅灰谏磉�，就會堅持去做。
賀延霄接過瓷杯，一飲而盡。
捧回空杯子，司?O露出滿意的笑容，心里話脫口而出，“以后你不能回家的時候，能不能提前告訴我？”
“……嗯�！�
賀延霄盯著她許久，想從眼睛里探出秘密，卻絲毫不見司?O表露異樣。
或許她還并不知道季櫻的事。
手指輕微握拳，新計劃浮上心頭，賀延霄主動開口，“過幾天我要去景城，你也一起吧�！�
“我？去景城干嘛？”司?O摸了摸耳朵，話題跳躍太多，她有些跟不上。
“有工作，你可以過去玩幾天�！辟R延霄答。
“你的意思是，當做旅游？我跟你一起？”她著重咬清最后幾個字，清亮的雙眸睜得大大的，極力尋求驗證。
男人微勾起唇，惡作劇般玩起欲擒故縱，“如果不想……”
“沒有沒有！我想去的！”司?O的心情跳躍起來，眉飛色舞的比劃，像得到糖果的孩子，“我們什么時候去？”
“我現(xiàn)在就去收拾東西！明天就請假！”
從平常的吃飯看電影，到后來旅游約會，司?O沒能實現(xiàn)前者，就對后者充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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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fā)當天，賀延霄的助理跟他們同行。
雖然跟想象中的二人世界有些出入，但能依偎在一起，望著窗外藍天白云，奔赴同一個目的地，司?O已經(jīng)知足。
來之前，她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收集攻略，排除部分賀延霄必不可能答應(yīng)做的事情，最后挑出一個網(wǎng)紅打卡點。
聽完她的計劃，賀云汐在電話里吐槽，“網(wǎng)紅打卡點在網(wǎng)上都看遍了�！�
司?O不以為然，“雖然很多人去過，但我沒去過啊�！�
沒有經(jīng)歷的事情，于她而言都是新奇的體驗。
“你不是說以前學(xué)畫畫的時候去過很多地方嗎？”
“那不一樣的�！币郧案赣H帶她出去采風(fēng)，看景畫景，幾乎沒空帶她去那些人群聚集的地方看熱鬧。
身邊的人不一樣，眼前看到的風(fēng)景也會變得不同。
司?O的計劃比較理想化，賀云汐連連拍額頭，有些擔(dān)憂，“我哥肯定get不到點�！�
司?O抿唇，“好不容易出來旅游，我總不能把他拉去什么高檔餐廳吃燭光晚餐，去大劇院看音樂劇吧？”
那些文雅高端的事情他們已經(jīng)做過，如果不去創(chuàng)造新鮮感，那還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