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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她當(dāng)時被藥效控制,但并沒有失憶,她知道是自已纏著壞蛋二哥的……但只要一想起來平日里對她兇巴巴的二哥,居然那樣對她,那樣狠的揉捏她,還伏在她裙下……徐苒就覺得心跳如雷,羞惱憤怒!

    尤其是那事過后徐忠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她冷冰冰的,見了她也當(dāng)成沒看到,徐苒就更加惱怒。

    忍無可忍,她將徐忠堵到墻角,強撐著氣勢叉腰喝罵:“你就沒話跟我說嗎?”

    徐忠靜靜看著她:“說什么?”

    這人怎么做到這樣無恥的?對她做了那種事,還裝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

    徐苒氣惱羞憤:“你不要臉!”

    徐忠眼神幽深:“那又如何?”

    他對她還是很兇……徐苒有些生氣又莫名有些害怕,自已灰溜溜逃走了。

    再后來,她要議親了,男方亦是高官之子,文雅清俊,看到她就會臉紅,不會兇她也不會惡狠狠看著她……

    313

    來世再做夫妻

    徐苒覺得自已是挺滿意的……可當(dāng)慢慢熟識后,那公子紅著臉想親她時,她腦中卻忽然出現(xiàn)徐忠兇狠按著她親吻的一幕。

    她推開了那公子,落荒而逃,轉(zhuǎn)身就撞進了徐忠懷里。

    徐忠面色有些難看:“怎么了?他欺負你?”

    她連忙搖頭,鬼使神差一般,她說:“他想親我,我不想被他親,只想……”

    話沒說完驀然驚醒,戛然而止。

    可徐忠卻沒放開她,語調(diào)冰沉沙�。骸爸幌肴绾危俊�

    他的手又緊又滾燙,徐苒緩緩抬頭,對上他有些泛紅又有些痛苦的視線,她眨了眨眼,然后小聲說:“只想被壞蛋二哥親……”

    只一句話,輕而易舉就擊潰了徐忠的偽裝,他將人按進懷里不容分說就親了上去。

    徐苒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被親,恍恍惚惚間她想著,二哥平時好兇,親她的時候更兇。

    徐苒并不覺得她與徐忠一起的話會是多大的事情,畢竟他們又不是親兄妹,可徐忠說她不明白,他們的父親徐閣老素來看重禮教,古板嚴(yán)苛,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徐忠說他會想辦法……可辦法要慢慢想,兩個年輕人之間的愛欲就像春天的草木,蓬勃而難以遏制。

    他們住在同一個院子里,表面上還是別人眼中的相看兩厭,卻無人知道夜深人靜時他們的纏綿與依戀。

    徐忠原本還想守著最后一道防線,可徐苒從來都是嬌軟卻又放肆的,她就像好奇又貪吃的小動物,想嘗試便勾著徐忠不肯放……壓抑?jǐn)?shù)年的男人又如何按捺得了,最終潰敗一地,抱著人連聲叫著“嬌嬌兒”。

    也是那時,徐苒才意識到,徐忠那次也叫的是她。

    她壓著人質(zhì)問:“二哥老早就想這般了嗎?”

    已經(jīng)水乳交融,徐忠又哪里還會收斂,啞著嗓子承認,然后就被很是嘲笑了一通。

    “那二哥以前還對我那樣兇,哼!”

    徐苒扭過身子氣鼓鼓,卻被人從后邊緊緊抱住……那人的呼吸和身體再度凌亂糾纏上來,啞聲說:“不讓你走遠一些,我怕自已忍不下去�!�

    他說:“夢到過無數(shù)次這般情形,我怕自已分不清夢境與現(xiàn)實……”

    “苒苒,小嬌嬌兒……我忍得快要發(fā)瘋了!”

    沉浸在愛欲中的眷侶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卻不知最難掩藏的便是情愛,終有一日,在他們幽會時,徐閣老破門而入。

    徐忠被拖走,徐苒也嚇到了,可她并沒有意識到事情有多嚴(yán)重,還纏著徐閣老說要嫁給二哥……一貫對她溫和的爹爹卻沒有理會她。

    徐苒覺得,等到爹爹氣頭過去便好了……直到封妃的圣旨送進徐家。

    她想和徐忠一起逃走,然后才知道,徐忠差點被打死,已經(jīng)下不了床了。

    也是那時,她才第一次知道害怕。

    皇命難違,她進宮成為徐妃,半年后,徐忠的傷才好利索,兩人再次見面,是在御花園中,徐忠瘦了許多,而她,已經(jīng)成了徐妃娘娘。

    徐苒原本是有些顧忌的,覺得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便不該再糾纏,也不再理會徐忠,哪怕每次遠遠看到,徐忠都會紅著眼看著她,她卻視若無睹……直到她知道徐忠要議親了。

    她看到了那個溫柔賢淑的姑娘,也看到了徐忠對那姑娘溫和周到的模樣。

    徐苒這才發(fā)現(xiàn),她受不了,他受不了徐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也是那時,她伴駕行宮避暑……在夜晚的行宮后山碰上了徐忠。

    以前總是紅著眼看她的徐忠神情漠然恭敬朝她行禮,叫她徐妃娘娘……他面頰還有口脂殘留的痕跡。

    徐苒嫉妒的快要瘋了,不容分說將人拽進假山中。

    徐忠冷冷看著她,問她:“娘娘可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她心里慌亂六神無主,卻唯有一個念頭:她受不了他娶旁人!

    “你不許成親,不許娶別的女人,不可以!”

    徐苒咬唇,她也知道自已可能是瘋了,但無論如何,她受不了壞蛋二哥娶別的女人。

    她執(zhí)拗撕扯他的衣裳,卻被抓住手腕。

    “娘娘請自重。”

    她哭了……

    徐忠捏著她的下巴問她究竟想要怎樣。

    徐苒說:“我不想你成親�!�

    “可我總是要成親的,不是她也會是旁人,我身邊終歸會有女人�!�

    “你是我的!”

    徐苒咬牙:“你自已說過的,你是我一個人的。”

    她就像是蠻不講理的孩子,執(zhí)拗的因為一句話而纏著他:“你不許娶別的女人,只能有我�!�

    仿佛篤定了徐忠抗拒不了她,她仰頭湊到他唇邊:“二哥,你只能有我一個女人,好不好�!�

    說著,她拉開自已腰封。

    徐忠眼里也透出瘋勁兒來,定定看著她,一字一頓:“娘娘可想好了,若是今日你走了這一步,便回不了頭了,往后,任你是妃子亦或哪怕皇后,都別想再躲開我�!�

    徐苒的回答是閉眼親上去。

    徐忠偽裝出來的冷漠與鎮(zhèn)定盡數(shù)潰散,懲罰一般將她按在那假山中,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他們都瘋了,所以,最終才走到了這一步……

    “二哥�!�

    徐苒臉色已經(jīng)蠟黃泛青,嘴角卻是緩緩翹起。

    她說:“我們來世再做夫妻吧……

    314

    五內(nèi)俱衰

    蕭漁拿到徐妃的玉佩時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徐妃難道是瘋了,到了這種時候還想與徐忠私相授受?

    她總覺得好像哪里怪怪的,索性便去了冷宮想去見見徐妃,可等到見到徐妃,沒多久,蕭漁的后背就開始往外冒冷汗。

    眼前這個“徐妃”根本不是她認識的徐妃娘娘,而她身邊那個對她忠心耿耿的宮女也不見了。

    徐妃很少叫她“四公主”,每次都是叫她“小漁”,即便知道她與十公主關(guān)系不睦,徐妃也總是無奈替蕭璧道歉。

    “小漁你別理小十,她與我一樣做事沒分寸,你就當(dāng)她是個傻子好了�!�

    可眼前的徐妃娘娘卻優(yōu)雅從容,親切卻難掩那幾分疏離,叫她“四公主”。

    蕭漁試探著故意說:“娘娘讓我去看小十,但小十如今閉門不見人,唉�!�

    對面,徐妃嘆了口氣:“那就讓她自已靜靜吧。”

    蕭漁心里瞬間確定了,這人絕對不是徐妃,可她不敢表露出來半點,又寒暄了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然后起身離開。

    就在小漁遠離冷宮后,冷宮后殿,蕭南瑢走出來,面色難看。

    他對侍書開口:“安排好,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母妃已經(jīng)不在了�!�

    侍書躬身:“是�!�

    侍書離開,四下無人,蕭南瑢閉眼深吸了口氣,無聲苦笑。

    他知道他那個母妃一直沒長大一般,卻怎么都沒想到,素來膽小怕疼的她,竟會選了這條路。

    吞金……

    這樣的苦她也能受得住,就為了不讓徐忠因為她而回來!

    可是,他卻只能選擇做個不孝子了!

    徐忠已經(jīng)做好了所有準(zhǔn)備,他的一切也都是想要救他母妃,想要將這個女人換出宮去。

    若是讓他知道母妃沒了,徐忠怕是就廢了!

    蕭南瑢完全無法理解,徐忠那樣僅次于蕭南諶的武將,竟會被一個不屬于他的女人拴住……仿佛戴著一條看不見的鎖鏈,無論他走到何處,歸結(jié)之地都是徐苒。

    片刻后,蕭南瑢淡聲開口:“盯著四公主,若她還有她身邊的人出宮,一定設(shè)法阻攔�!�0306

    暗中有人恭敬應(yīng)聲:“是�!�

    ………………

    徐忠反了!

    好不容易,陳年帶領(lǐng)的遼東叛軍被封寧鐵騎壓了下去,京城叛亂也被定王鐵腕平息,大宣朝的官員百姓還沒過上幾日安穩(wěn)日子,徐忠又反了。

    徐忠反了這件事對徐閣老造成了巨大的打擊,以至于原本年近古稀卻精神矍鑠的清瘦老者仿佛短短幾日間蒼老了十歲不止。

    其實想想也是,先是徐家三爺徐之翊甘做皇后爪牙,被抓下獄,接著又是徐妃觸怒今上被打入冷宮,如今徐家二爺又反了……就只剩下徐閣老與徐家大爺。

    若是旁人,家里出了反賊,整個家族都要瞬間傾覆,也就是徐閣老,他當(dāng)機立斷發(fā)出告示,宣稱與徐忠斷絕關(guān)系,將徐忠趕出家門,從今往后,徐忠再不是徐家人……然后,就繼續(xù)穩(wěn)穩(wěn)立于朝堂之上。

    非但沒有受牽連,反而嘉平帝還要打起精神安撫兩句:“朕知道閣老的忠心……家家都有個不成器的逆子,如今徐忠已經(jīng)不是徐家的人,朕不會因為他的滔天罪孽遷怒徐氏滿門�!�

    徐閣老老淚縱橫,哽咽著在朝堂上磕頭叩謝圣恩……要知道,閣老已經(jīng)免跪多年了。

    眾人心中暗暗嘀咕,恐怕也只有今上這般心腸柔善的皇帝才會這般寬仁,不過其實也想得到。

    一來,徐閣老德高望重根基深厚,朝中有不少人都是他的門生,二來,經(jīng)過上次宮變之事,眾人隱約嗅到了些什么:徐閣老可能已經(jīng)與定王殿下暗通款曲。

    徐閣老把持朝政這么多年,樹大根深,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對付的,以嘉平帝的本事,若是真的與徐閣老撕破臉,鹿死誰手或未可知。

    沈檸這幾日并未理會那些前朝的事情,因為她忽然察覺到自已有些不太對勁。

    她最近好像格外容易犯困……若不是近來并未與蕭南諶真刀實槍,她都要懷疑自已是不是懷孕了。

    頭一天她一覺睡到快中午,醒來后才知道七月中途進來看了好幾次,要不是她一直呼吸綿長確定她只是在睡覺,小姑娘都已經(jīng)要暴走了。

    起初沈檸只是以為自已太累了所以這兩日睡得多了些,可當(dāng)連著好幾日她醒來時都日上三竿后,她忽然覺得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她立刻給自已診脈,等感受到脈象里透出的虛弱衰敗之相時,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怎么會這樣?

    她好好的沒病沒傷的,怎么會有這樣的脈象?

    這種脈象只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那些重病虛弱的人身上,可她沒有病��!

    在這個世界重生這么久了,沈檸慢慢的已經(jīng)從起初時不時的忐忑和噩夢中抽離,她幾乎已經(jīng)不再因為自已的身體而不安,逐漸習(xí)慣了這個世界,也習(xí)慣了這具健康的身體。

    可現(xiàn)在,毫無預(yù)兆的,她卻出現(xiàn)了五內(nèi)俱衰的征兆……

    這一瞬,她心里涌出濃濃的驚慌和悲涼,因為她忽然想起來原劇情中關(guān)于原身寥寥無幾的幾句話。

    其中一句便是:她死在裴元洲進京的第二年冬……

    而看她如今的脈象,再這樣下去,怕是過不了這個冬天!

    所以,是因為這個嗎?

    因為原身當(dāng)初就死在這個冬天,所以她的壽數(shù)也要走到盡頭了?可是為什么,她不是已經(jīng)改變了一切嗎?

    她改變了所有,走的是與原身截然不同的路,卻為什么還是會這樣。

    因為這個世界終究不屬于她,如今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偷來的,所以,總是要還回去的嗎?

    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滿心慌亂茫然,沈檸拼力安慰自已,或許是一時的身體不適……說不定休息兩天就好了呢。

    先不要胡思亂想,對,不要胡思亂想!

    她給自已開了調(diào)理的方子,一邊喝藥一邊吃了睡睡了吃,除了帶著七月同太后一起活動筋骨之外,什么事都不去想。

    當(dāng)擁有健康時,健康總不被放在心里,人總是想要去做更多的事情,可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已的身體有問題時,才會幡然醒悟:在健康面前,別的什么事情都不重要。

    沈檸覺得自已不是膽小的人,可或許是因為前世的經(jīng)歷太痛苦,如今她格外害怕。

    等到又是五日過去,她再度替自已診脈后……原本還帶這些希冀的心,終于沉了下去。

    可也是這一刻,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已真的活不過這個冬天時,原本的慌亂和恐懼卻竟然神奇的慢慢平靜下來。

    她有些傷心,但也并不是那樣害怕了……也沒了前幾日的不甘和怨氣。

    其實這兩年多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格外的恩賜了,她原本就是在醫(yī)院里躺著,一動也不能動啊。

    可她卻格外享受了這兩年的生活,有挫折有磨難,可得到的更多,溫柔的娘,至交好友數(shù)個,慈愛的長輩……還有傾心的愛人。

    沈檸很不舍,但她卻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說服自已接受了這一切,并且沒有在蕭南諶面前流露出半點不對勁。

    但蕭南諶巡防整頓四大營回來后很快就察覺到什么,將她抱在膝上細細打量:“檸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沈檸對他這份敏銳有些無奈,笑吟吟下巴抵在他胸前仰頭看著他:“還不是你太忙整天見不著人……我都想你了�!�

    在外八風(fēng)不動逼格拉滿的定王殿下瞬間亂了心跳紅了臉。

    沈檸難得的主動示愛說想他,蕭南諶一邊有些愧疚,一邊又是滿心激蕩。

    他的檸檸說想他了……

    “我也想你,特別想�!�

    低頭將人吻住,蕭南諶把人緊緊按在懷里,不肯放松半分。

    等到耳鬢廝磨半晌,他才不情不愿氣息凌亂的將人放開,努力平復(fù)著呼吸。

    蕭南諶有些內(nèi)疚,低聲開口:“檸檸,我又要離京。”

    徐忠反了,夾在遼東那邊的封寧鐵騎和平都城之間……若是他往京城而來,平都城那邊暫時被壓下去的韃靼瓦剌必定又會卷土重來。

    封寧鐵騎回調(diào)的話,后邊的元軍便會繼續(xù)生亂……到那時又是一片混戰(zhàn)。

    蕭南諶要帶兵去平反,近日,整個大宣都在調(diào)兵遣將,沈檸知道,蕭南諶打算畢其功于一役。

    他們能相處的時間不多了,可如今到處戰(zhàn)亂,相比較陪著她,她當(dāng)然知道應(yīng)該讓蕭南諶去做他該做的事。

    心里有些無奈,沈檸面上卻是笑吟吟的,對蕭南諶眨眼:“那今晚你別回去了。”

    一句話,瞬間讓正在努力平復(fù)呼吸的定王殿下呼吸凝滯……因為太過錯愕,他甚至以為自已聽錯了。

    喉結(jié)動了動,蕭南諶啞聲問:“你說什么?”

    “沒聽清�。俊�

    沈檸勾唇:“那算了,也沒說什么�!�

    定王殿下急了:“什么沒說,你方才明明說……讓我別回去了。”

    他視線飄忽,言語也有些混亂:“這會兒的確是有些晚了,我,咳……我就在宮中尋個地方,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就是……”

    沈檸噗嗤一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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