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之后,徐子青就看那容瑾歡騰地竄了出去,一下將細網(wǎng)絞住,一沾即過,又直撲向石壁上滿滿的紅色植物。
就是這一沾之下,容瑾碰過的地方頓時紅色抽干,變成了幽幽的深藍,同樣煥發(fā)出光芒來,反而映得地底的光亮更好看了些。
不多會,那正面的石壁上,所有紅色葉片盡皆變作幽藍,容瑾才戀戀不舍地縮回來,這時候,它那玉白的身子就染上了一層薄紅,暈暈地可愛。
徐子青原本心思沉重,此時見到容瑾憨態(tài),倒是心情好了幾分。
他招招手,就要讓容瑾回來。
不過容瑾卻“咻”一聲,猛地拉長了十多尺,是調(diào)頭往另一側竄去。只聽那里一聲悶響,緊接著,這妖藤就拖著個什么東西,很快地回歸了。
徐子青抬眼看去,就見妖藤的前端捅穿了一個青皮的邪物,正歡歡喜喜地吸血,這邪物是連掙扎都無,就一邊被拖著,一邊很快干癟。待到了他身前時,已然就只剩下一層皮并一副骨架了。
“容瑾,你可真是……”徐子青啞然,他原想說“貪吃”的,可想想他已是許久不曾讓容瑾用血食了,不免心里又有些愧疚。
容瑾這般依賴于他,且是他的本命之木,它若是不能有足夠的血食,就不能進階。而如今初時雖瞧不出來,可等到徐子青修為更高之后,容瑾還無進展……那么《萬木種心大法》上更為高深的法訣他就不能修習,境界也要被限制了。
想到這里,徐子青眉頭皺緊,復又松開。
雖說他不能容許容瑾胡亂吃人,不過既然它不挑嘴,這地底的邪物,倒是能讓它飽餐一頓……
徐子青心頭一松,就這般讓容瑾纏在他的臂上,往前頭走去。
左右也不知前方要面對的還有多少險難,有容瑾幫著開路,倒是比他自個時時緊繃、消耗真元好。
容瑾很是敏銳,它如今一共生出了兩根藤蔓,便全都鉆出來,繞著徐子青的身子招搖。徐子青走一路,青皮的邪物漸漸也多了,容瑾歡天喜地,左一竄,又一竄的,是活潑得緊。
一人一藤往前探路,正是暢通無阻,全然不同方才那般麻煩。
不過越是走到深處,光芒也越亮了。
整個地底都被照得血紅血紅的,顯得詭異而又邪惡。
徐子青越發(fā)看不懂此乃何處了,他有心猜一猜,可種種跡象顯示,卻讓他不敢細想。若是,若真是那般……前路豈非更加渺茫?
想著想著,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道路深處,漸漸有許多血腥氣蔓延,四周都漂浮著某種奇異的味道,讓人覺得毛骨悚然。這般的情景著實壓抑,徐子青心中也有些忐忑,但也強自鎮(zhèn)定,還要安撫容瑾,與它溝通,一時間卻有一絲疲憊。
忽然間,前方頗遠之處有喧鬧之中。
徐子青神情頓時一變,眼里閃過一抹欣喜。
那是人聲!
只要有人聲,他便能想法子得到些消息了……他的步子越發(fā)地加快,幾乎有些迫不及待。
但是,在連續(xù)奔走了近丈后,徐子青冷靜下來。
這地底如此古怪,焉知前頭不是引誘人的陷阱?他可不能太過沖動,若是由此遭了殃,就白白辜負了師兄這許多年的教導。
思及這個,徐子青便停下來,將神識范圍更擴大些。
神識延伸,不斷向四周發(fā)散,很快,四面的角角落落全數(shù)在他的識海中形成影像,清晰無比。他沒有太在意潛藏著的許多青皮邪物,而直往那發(fā)聲之處極快地探查,終于,接近了。
就在前方約莫有百丈之處,的確有數(shù)道人影起伏,觀那形態(tài),似是在進行一場對戰(zhàn)。其中一方像是人,另一方,則有些奇怪。
徐子青待還要再看得更清楚些,卻像是被什么擋住了,不能看得更深了。
不過……
既然有人,就能溝通。且不論是敵是友,總比青皮的邪物要強上一些。
第137章
天魔窟
心中轉(zhuǎn)過許多念頭,徐子青的步子卻不停。
他飛快向前掠去,身形如風,疾行如電。
不多會,就到了近前。
那一團打在一起的形影,徐子青也是瞧清楚了。
果不其然,有一方就是穿著法衣的修士,只是眼生,并沒有一個他認得之人。另一方卻是一些邪物,與之前的青皮邪物不多,它身形要有八尺余,通身靛藍,頭上的雙角也要更長上一些。
徐子青大略算算,這里的修士約莫四五人,而邪物則有七八頭,雙方斗在一起,飛劍來回穿刺,耀目非常,邪物口中吐出的毒氣,也是極為可怕。
他這時觀之,就發(fā)覺藍皮邪物的實力要比青皮的那些強上數(shù)倍。
修士與邪物相斗,徐子青自然是站在修士這一邊�?墒侨诵脑幾H,他不能輕易判明如今的事態(tài),就也沒有主動出手相助。
左右也是修士占據(jù)了上風……想到此處,他不由微微苦笑。
若是從前,他恐怕早已出手了,只是他現(xiàn)下的心性,卻比從前要冷漠了許多。
只見其中一個錦衣青年喝道:“師妹后退,讓我來!”
那著藍色襦裙的女子就轉(zhuǎn)身而退,她劈手打出一個符箓,在那青年周身形成個透明的罩子,而她自個則守住青年后背。
青年手中長劍爆射出刺目的火光,帶動氣流涌動,霎時捅破了一頭邪物的頭顱,隨后他一腳把尸體踢開,又朝另一頭斬去。
邪物們也很是厲害,不止是力量驚人,那毒氣噴出后也化作一團團好似鬼火似的東西,漂浮在半空之中,但只要給它沾上一絲半點兒,便要腐蝕了大片去。
除這一對師兄妹外,另還有兩人卻與他們像是不同路的,雖說同在與邪物對戰(zhàn),但彼此之間,也似乎有些防備。
徐子青觀察到,那對師兄妹的修為要高出一線,都在筑基中期左右,另兩人卻是一個筑基中期,一個筑基初期,而且互相使用的劍法相差頗遠,周身的氣息流動……另外的那兩人與那對師兄妹也很不相同。
大約并不是同門,卻不知因為什么緣故都來到了這地底下。
或許,他們也是同他一樣是不慎落下來的?但也或許……想了一想后,徐子青的心跳得有些快。
但也或許,他們根本是自己來的。
那么若是如此,他或許當真能打探到什么。
想到此處,徐子青看得越發(fā)用心了。
他得在保持足夠真元的同時,也要留住他們的性命……
那邊戰(zhàn)局的發(fā)展不慢,藍皮邪物的力量大約也只有個筑基初期左右,一個等級的修為差別,讓那兩個筑基中期的男女還算好過,另一邊則稍微差些,不過因著四個人都是邪物的獵物,最弱的那個扛住一頭邪物,余下的一個間或?qū)⑿拔锿赃呉弦灰�,倒也是熬下來了�?br />
很快,藍皮邪物越來越少,那師妹在后頭打出數(shù)道符箓,漂浮在她周身起伏不定,每逢她玉指輕點,就有一道呼嘯而出,于一頭邪物身上爆開!那邪物慘叫連連,再被打上幾次,就變成了一團焦炭了。
徐子青看得有些眼花。
他從前也是用過符箓的,但此時所見的卻與以往大大不同。
以往的那些符箓都是黃符、紅符、綠符,上頭繪著數(shù)個云篆擁有法力,才能制敵應用。可那女子手中的那些,竟然能圍在她的四周,且靈光百道、毫光陣陣,使用起來亦是靈活機變,很不尋常。
看到那些符箓,徐子青心中就不由一動。
不論是學劍還是積蓄真元,都不過是為了提升自個的實力和攻擊力,如今這符箓如此強大,他若是謀上一些隨身攜帶,豈非很有用處?
思及此,他便越發(fā)認真地看女子用符了。
只見那符箓顯得很是透亮,更有如絲的細紋一條條在其上游走,靈氣逼人。它每一次打出去,之前所處的位置上就浮現(xiàn)一個符箓虛影,而爆開以后,虛影又恢復成實體,只是上頭的細紋少了一道。
這數(shù)道符箓將女子圍得水泄不通,不管那邪物從什么方向過來,都能被它們及時應付,不使女子受害。
終于,最后一頭藍皮邪物也死在了那四人手中,隨后他們就很謹慎地相對而立。邪物死盡了,現(xiàn)下他們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雙方對峙,都在打量對方。
徐子青心中猜想,莫非他們也是臨時遇上?
過了一會,到底還是弱勢的那兩人先開口:“兩位道友,不知這地上的靛天魔怎么打算?”
那對師兄妹對視一眼,他們是占據(jù)了上風,不過若是想要貪便宜,恐怕也不能輕易。于是就有那師妹說道:“我們與爾等也算聯(lián)手除魔,自個用了什么手段都很是清楚,便是誰殺的誰得了去,如此分配罷�!�
能不被人分去好處,另兩個弱勢的修士自然歡喜,就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各自去將東西取了罷�!�
那師兄說道:“也好。師妹,你在這里護法,莫被鉆了空子。”
另一邊也是同樣防備,并不將這青年的話計較。
徐子青這時詫異了,他之前讓容瑾進血食時,都是將整頭的青皮邪物吸干,難不成它們竟是還有什么用處的?
正想著,他就看到那些修士動了。
只見那位師兄拿起飛劍,就手在藍皮邪物的前胸劃開一條口子,那劍鋒一轉(zhuǎn),就在里頭挖出了個血淋淋的物事來。
徐子青吃了一驚,這難不成是在挖心?
不對,他看青年并指打出一道水流,將那物沖過,卻原來是拳頭大小的一塊晶體,漆黑漆黑的,隱隱有極強的力量繚繞其中。
原來并不是挖心,但想來跟挖心也沒什么不同,該是邪物體內(nèi)的力量結晶罷,只是不知跟獸丹相比,又有什么用處。
地上的尸體一共十五頭,其中有九頭都是那對師兄妹所殺,做師兄的就手起劍落,很快挖出了九塊晶體,手指一晃,全部收進了儲物戒中。
他的動作很是利落,顯然是做熟了的,然而另外的兩個修士卻慢一些,也更小心一些,像是生手。
突然間,徐子青感覺一道神識掃來,他立時也放出神識,將其擋住。
緊接著,那位師妹就轉(zhuǎn)頭過來,厲聲喝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
同時,剩下三人也同時警惕地看了過來。
徐子青嘆口氣,他本來就是要出去詢問的,如今被人主動發(fā)現(xiàn),卻是不太好�?扇羰撬话l(fā)現(xiàn)了還不肯出去,那就更不好了。
于是他便從陰暗處轉(zhuǎn)身出來,將自身暴露在那四人眼前。此時妖藤也不再囂張跋扈,而是乖乖地纏在他兩臂之上,就像是一種裝飾之物,十分無害。
“在下并無惡意,只是諸位方才交戰(zhàn)正酣,不好打擾,方才在一旁等候。”徐子青微微一笑,態(tài)度很是溫和,“還請諸位見諒�!�
照理說,一個獨身的年輕修士,修為也不過只和他們其中一人相當,看著更狠親和,應是不會引起對方敵意的。
可是在看到徐子青后,他們反而更加戒備了。
徐子青感受到這個,不由有些訝異,但為了不與人交惡,他也不會因此就出手傷人。他想了一想,試探開口:“各位……可是有什么誤會?”
就聽里頭那女子說道:“道友敢獨自來到天魔窟,定是實力超群,不知這般藏掖,是有何見教?”
這算是把他當做包藏禍心的人了。
徐子青哭笑不得,他哪里是什么實力超群,只是機緣巧合誤入此地,似乎還叫做什么“天魔窟”的,聽著便讓人傷耳。
他心知,要不說清緣由,那些如此防備外人的修士們,恐怕非但不會為他解答疑惑,反而要與他動手,未免得不償失。可若是說了緣由,他又不識得這些人,若是有詐……
嘆了口氣,再盤算了諸多利弊……徐子青到底還是惦記著與師兄的約定,也惦記著那宗門大比。而且這些人看著并不像邪魔道中人,還是拼一拼運氣罷。
想定了,徐子青就一抱拳:“在下五陵仙門徐子青,因于劍洞中苦修,不慎誤入一處地洞,就到了此地,如此大意,著實羞愧。好容易聽到人聲,過來見到有諸位道友,才厚顏前來詢問,還望諸位能給在下解惑……”
見他說得情真意切,那四人的戒備稍稍少了些許。
徐子青一喜,能松動便好,起碼多半他們是能講道理之人。
他的話音剛落下不久,那兩個弱勢些的修士就已抱拳,只說道:“我兩個是巨鯨門的弟子,現(xiàn)下還有要事,先走一步,諸位道友請了�!彼麄冋f完,當真掉頭就走,絲毫未有留下之意。
不過那一對師兄妹則好好站定,先了抱拳,其中做師兄的說道:“原來道兄是仙門弟子,我等久仰了。我們是紫霄宗的弟子,我叫做吳安義,這位是我?guī)熋�,叫做季蕊�!?br />
巨鯨門、紫霞宗聽著都很是耳生,但徐子青也不計較這個,就笑道:“吳道友,季姑娘�!�
那季蕊也是一笑,容色俏麗:“同為修道之人,徐道兄不必如此客氣,也喚我道友即可�!�
徐子青就依言喚了一聲:“季道友�!彪S后他略思忖,就又問道,“兩位道友,不知這天魔窟……究竟是何處?”
第138章
懷疑與巴結
季蕊與吳安義兩個聞言,對視一眼,再見眼前少年如此赧然,又無同行之人,心下又信了兩分。
那吳安義便說道:“原來徐道友當真是誤入此地,這……”他臉上有些為難,隨即嘆道,“既然如此,不如徐道友與我等同行,慢慢聽我道來�!�
徐子青聽得,自是大喜,立時點頭道:“那便多謝兩位道友好意了�!�
此時就決定雙方同行了,雖說不是互相毫無防備,但一個想要借此結交大型宗門的弟子,另一個想要多多了解此處情況,倒也是一拍即合。
三人就并肩行走,中間隔著尺許的空子,算是彼此的底線。
就聽到吳安義慢慢講來。
說到這天魔窟,還要從九千大世界講起。
都說世上有九千大世界,而每一大世界之外,又有無數(shù)小世界,可見天地之大,凡人、修士之多,皆是恒河沙數(shù),算之不盡。
其中修士順天求道、逆天爭命,各有追求。而最有志向的,歸根到底也是為了更進一步,脫離肉體凡胎,飛升到那更為高等的世界——仙界之中去。
都說仙界乃是脫俗之所在,修士飛升而去,就與仙界同壽。仙界不滅,而仙人不滅,與日月同輝。仙界更為大道所在,有天道相護,生出氣息皆為仙靈之氣,至純至凈,能滋養(yǎng)仙人,給人以無邊享受。
可眾多仙途之上奔走的修士們卻也曉得,既然至純至凈之氣生存于天,那便也有至污至穢之氣與之對應,積存下來后,便生成了另一個世界。其廣大不在仙界之下,與仙界相對,是為“魔界”。
魔界之中,有無數(shù)污穢之氣相聚,最后便聚成了一種邪物,被人稱之為“天魔”,多年壯大,占據(jù)了整個世界。
而魔界所在何處?
但有污穢之地,就與魔界接壤,事實上,這九千大世界、無數(shù)小世界無不與魔界相連,魔界所在虛無縹緲又確有實處,真真是無處不在。
徐子青聽到此處,悚然而驚:“莫非這天魔窟就在魔界?”
那吳安義失笑,搖頭道:“非也�!�
而季蕊也是一笑:“魔界里處處都是魔氣,沾在我等仙道修士的身上,恐怕不出一時三刻,我等就都要化作血水了。反而是魔道的修士可以占些便宜,他們有許多功法,倒是能利用魔氣的�!�
聽說不是在魔界,徐子青就松了口氣,自然對天魔窟越發(fā)好奇。
吳安義也并非好賣關子之人,當下就繼續(xù)說了。
魔界中孕出了天魔,有青天魔為最末等,往上有靛天魔、紅天魔,再有夜叉天魔、羅剎天魔、修羅天魔,其上還有更為兇狠的天魔,但具體為何,于普通的修士之間卻并未流傳下來。
之前徐子青所遇到的青皮邪物便是青天魔,很是弱小,就是煉氣期的修士,也能同它們斗上一斗。而吳安義季蕊兩人遇上的是靛天魔,非筑基修士不能對付,而紅天魔的數(shù)目極少,要往更深處才能見到了。紅天魔力量強大,若是筑基期的修士單獨應對,只怕有些勉強。至于其他幾類天魔,這一對師兄妹也是不曾見到的,故而答不上來。
如此可知,魔界的天魔不止是兇狠非常,更是數(shù)目巨大,若是放任魔界與人界相接,要眾多修士如何能夠放心修行?
天魔嗜人,極為古早的上古之前曾經(jīng)大舉進犯人間,許多修士都成為天魔血食,使得人間世界生靈涂炭,幾近毀滅。
后來仙界震動,就有仙界的仙人出手,以無上仙法將魔界封住,使它不能與眾多人間世界相通,才算是還了人間一個太平。
從此人間世界與魔界不通往來,自也不會被天魔騷擾。
可如此一來,卻又有一個問題。
徐子青想了想,問道:“可是因為天地間至污至穢之氣無處可去?”
吳安義笑道:“徐道友通透�!�
的確如此,天地間有靈氣,但至純至凈之氣,卻只能在仙界產(chǎn)生。人間界卻不同,此地爭斗不休,便會生出許多污穢,它們不得排解、四散而去,久而久之,就要使天地靈氣也染上不潔之意。
只是之前若非人間界將要滅亡,仙人也不會對人間事有所插手,如今這污穢之氣,自也只能自尋解決之道。
當時有許多大型宗門的老怪物們共同商議,終是決定共同施法,以世界、地域為限,將這污穢之氣引入地下,形成眾多地底洞窟。
當污穢之氣增多,地底洞窟就也就生出許多天魔來,同樣被封在下頭�?商炷г蕉啵瑸槭蛊洳簧鋈碎g界不能應對的魔頭來,也不可任其互相吞噬。因此就有了約定,要派遣門內(nèi)弟子定期潛入地底洞窟,將生出的天魔剿殺。
如此一代一代傳遞下來,地底洞窟漸漸有了個名號,叫做“天魔窟”。而因著天魔體內(nèi)都有魔晶,那物可在門派內(nèi)換取資源,亦可在外與人交易,更在煉制某些法寶時可用,到如今,就有許多弟子或為磨練自己,或為賺取資源,到天魔窟里歷練殺魔了。
說了足有半個時辰之久,才將此事說了明白,吳安義是口干舌燥,卻還笑道:“徐道友想必是入門不久,不然也不會不知這天魔窟中事了�!�
徐子青點了點頭,也是一笑:“多謝吳道友解惑。在下確是才入仙門,后就在劍洞里苦修,不知怎地卻是來到這里了。”
吳安義說道:“那想必是劍洞中就有‘天魔門’,以便眾多弟子隨時前往此處磨礪。你既是誤入,想必也沒得速行令符罷�!�
徐子青苦笑:“確是沒有,可說是聞所未聞�!�
吳安義也是嘆了口氣,他手里一招,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符箓:“這便是速行令符了,上頭的靈紋與宗門氣息相連,若是遇上了什么不可知的危險,只消將它撕開,就能回轉(zhuǎn)。我等每回來到天魔窟,都要領一張速行令符,否則小命堪憂�!�
那季蕊也是搖頭:“徐道友若是想要回去,非得在天魔窟里尋到同門之人方可,不然……”
而且,單單是遇上同門也不成,速行令符只得一張,對方如何能夠相讓?恐怕還要請對方先回去與宗門請示,多得符箓再來迎他才行。
這般一想,當真既是麻煩,又前途渺茫。
如此大的天魔窟,要如何尋到同門之人……徐子青這下,可真是頭疼透了。
更何況他也沒忘了,天魔窟里還不知何處有個想要他命的,時間更是不夠,怎么想著都是困難。不過頭疼歸頭疼,好歹也曉得了這是個什么地方,也能有個目標,倒也比之前胡亂沖撞更好。
之后徐子青又與這師兄妹兩人一同行路,畢竟是從他們的口中得到消息,總不能就此將人甩掉,可也因著有他們在,容瑾卻不能再用了。徐子青費了好大的力氣,方才讓它乖巧下來,只做一個裝飾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