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云冽抬手,將一物放入徐子青手里。
徐子青一怔,低頭一看,乃是一枚儲物戒——這分明是裝了神木籽的,讓他心里又是一驚:“師兄,這?”
云冽說道:“此物于我無用。你曾吞噬乙木之精,體內俱是陰木之氣,此為陽木之籽,可助你陰陽調和�!�
徐子青心里越發(fā)覺出一片暖意。
哪里就沒用了?便不能自個用上,拿來換取其余寶物,也頗有價值。
他就想道:師兄如此待我,讓我如何能不心中愛慕?就算師兄對他無意,這般心意,也值得他鐘情了。
這般想著,徐子青就將儲物戒收起,欲要說些什么。
可是下一刻,他卻嗅到了一縷血腥氣。
徐子青一震,猛然回頭!
同時,云冽的目光直直落向前方,眼中也泛起一絲冷意。
第195章
突變
“桀桀桀桀——”
幾聲尖銳的笑聲響起,只見一道血影倏然竄出,極快地橫貫整個場地,沖到了另一側去。
他身后灑了一地鮮血,還熱騰騰地冒著血氣,又有一具骨皮倒在地上,汩汩地留下一灘血跡。
離得近的有人立時認出來,那具骨皮卻是一位金丹真人,竟然就在這等情形之下,被生生掠去了所有的血肉,只剩一張血皮并一個骨架,當真是兇狠殘戾。
緊跟著,“噗噗噗”幾聲連響,又有四五具骨皮倒在地上,也是金丹真人被奪取一身精血的肉身。甚至那一顆金丹,也是被人拿走了!
頓時血腥氣大起,就有些道行較淺的女修驚得花容變色,牙齒打顫,幾乎也要尖叫出來。
許多男修見狀,亦是驚駭,尤其跟隨親長前來增長見識的,就越發(fā)覺出恐懼。
試想連金丹真人都落到這個地步,他們的性命又如何保全?
此時此刻,場中已是一片混亂。
徐子青瞪大眼,他看得清楚,有數百黑影自一些衣著鮮艷的女修丹田之內竄出,而后就狠狠沖向周遭并未設防的真人、修士,只消擦身而過,就把他們的血肉吸走,要了他們的性命!
如此惡毒手段,當真令人發(fā)指!
場中魔氣縱橫,甚至有兩個在仙果會上得到果子的修士,因著正與幾個女子談笑,未及防備之下,被血影撲個正著,不僅血肉盡喪,連婆娑果,也被搶去。
云冽身形一晃,已是站立在徐子青的前方,將他護在身后方寸之地。
徐子青一咬牙,卻不敢動。
他心知此時情形極為不祥,如此景況下,他可不能擅自逞強出手,否則非但不能幫到師兄些許,反而要變成累贅了。
只是……果真是極不甘心!
徐子青捏緊拳頭,眉心處青光蘊蘊。
不論如何,他也當盡力戒備,師兄注目前方,他就當護住師兄后背,青云針已是他最強的手段,即便是抵擋不住,也能拖延一二。
他甚至喚醒丹田里一直沉眠的容瑾,要時刻準備釋放出來,哪怕是大開殺戒,也在所不惜!
許是因著他們兩個躲在了僻靜處的緣故,身邊并沒有哪個女修過來交好,因而此時也沒見血影肆虐。
但是徐子青萬萬不能明白,為何他們來到如意仙莊做客,卻發(fā)生了這等大事!
再說那混亂之處,起先眾多修士猝不及防,被奪去了不少人命,現下一旦提防起來,就不再同先前那般容易。
只是到底也是來不及了,幾聲慘呼之后,那五個得了婆娑果的四品宗門,尤其被殺得厲害,來此的俊杰,幾乎一個不剩。就連三品宗門霄水仙宗,三個英才里,也死了一個。
唯獨五陵仙門還算好些,雖有十人被襲,卻在血影冒出來時發(fā)生意外。
有幾個極普通的修士上前一步,雙手一張,就把血影拍在地上,化作了一團肉泥。
其中一人冷哼道:“居然是血神宗的人,借助魔種附身在女子身上,難怪我等不曾發(fā)覺!”
歐暮栢等人驚魂未定,聽出此人聲音與往日不同,都是驚異。
凌夙夙低呼道:“是秦長老?”
其余幾人也發(fā)覺,跟在自己身邊的晚輩都變成元嬰老祖,略一算,居然有五位之多,紛紛疑惑不已。
秦長老并未恢復原貌,頂著張低階弟子的面孔,快語道:“速速聚到一處,莫要分散,血神宗的魔頭最能鉆空子!”
眾多弟子不敢多言,都是漸漸往一起湊近。
徐子青與云冽離得遠了,雖然發(fā)覺那些元嬰老祖出手,卻不能立刻前往,尤其云冽要將徐子青護住,越發(fā)不能輕易出去。
好在也是離得遠,一時之間,也沒人針對過來。
在那場中,魔種脫體后的那些女修也都立時放出了飛劍,朝另一群女子劈斬而去。其架勢極為狠辣,絕不留手,都是要把她們殺死。
因著行動極快,那些女子猝不及防,就連連香消玉殞,死了不少。
十二如意使中,那些素女使都是嬌笑起來,向后退了幾步,就往丹田處一抹。
那處也有一道黑光射出,落在地面上,竟變成了好幾個“哈哈”大小的枯瘦男子,每一個都披著一身血衣,眉眼間都是森森血氣。
他們的修為,竟都在元嬰期以上!
這些血衣人跳出來,都是躍上高空,那里有幾個散修中的老祖,被他們生生截住。那些老祖面色大變,連忙屈指打出法寶,在周身也布下無數法訣。
作陪的幾位女長老叱喝道:“血神宗的人,怎么敢在如意仙莊撒野!”
可是下一刻,她們身后的虛空就裂出縫來,有嬌媚的女子十指尖尖,生生刺進了她們的丹田,掏出了她們的元嬰來。
如意仙莊的素女,已然都反叛了!
六位玉女使反應頗快,她們原本就對素女使心有芥蒂,在見到那些魔種自她們體內而出時,更比普通玉女多出許多見識,就立即動起手來。
素女與玉女積怨久矣,兩方都不留手,立時便是拼了個你死我活。
沐容華身為大師姐,與芮柔兩個相背而立,兩人的修為在眾多如意使中亦為上乘,多年姐妹下來,配合更是默契無間。
若說沐容華有水之剛性,那芮柔便是水之柔性,一個使著長劍,一個用著長綢,一人遠攻,一人近擊,長短相合,剛柔相濟,就足足拖出了四個素女使。另外一邊,又有四個玉女使堵住兩個素女使,就占盡便宜。
紛亂四起,這原本充滿仙氣的仙果會,霎時間好似變作了修羅地獄。
無數魔頭冒了出來,在與仙道中人奮力廝殺,因著他們打出了突襲,又有那些素女幫手,居然穩(wěn)穩(wěn)地占據了上風。
這時正是道消魔漲,場中的獰笑聲、驚呼聲不絕于耳,一眾乘興而來的仙道俊杰們,如今已然狼狽不堪。
魔焰滔天,徐子青與云冽那邊,也不得保全。
很快有人發(fā)覺那處尚有兩人,看著無依無靠,登時都歡喜起來。
好些魔頭嘯聲凄厲,卷起陣陣腥風,都朝那邊撲去!
云冽目光一冷,周身霎時爆發(fā)出驚天的殺氣。
他手臂一振,掌心之間,就出現了一柄靈光湛湛的長劍,劍氣冰寒徹骨,仿佛一觸就會凍結起來。
那些魔頭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到面前。
云冽面色冰冷,舉劍揮下,就把最先頭的那尊魔頭攔腰劈成兩截!
因著所修劍道最是冷酷無情,劍氣也最是凜冽,才破開魔頭身體,便把他體內的金丹也絞成了粉碎,讓他再不能活過來。
而后云冽長劍不停,雖說只使出了最為簡單的招式,卻是每一劍都能斬殺一尊魔頭,讓他們全不能靠近半步!
徐子青屏息凝氣,一瞬也不敢晃神。
師兄站在前方,步伐游走,用一把長劍籠罩住方圓一丈之地,劍罡激蕩,劍意沖霄,殺氣沖襲時鋪天蓋地,密如水銀。
在這范圍之內,任何魔頭都不能闖進來。
這一人一劍之威,竟強悍若斯!
今日藏身素女丹田內魔種中的魔頭,俱是邪魔道的修士,他們各個奇形怪狀,頂著一個“血神宗”的名頭,都是窮兇極惡。
然而他們的修為卻也極高,除了那數百金丹之外,更有數位元嬰,他們不止通過掠奪修士精血來增強自身,更有厲害的直接將人吞食,比妖獸還要兇猛幾分。
且不說同等級之間,邪魔道中人使出的術法力量要強過同類正道修士,單只說他們手段的血腥陰毒,就已是讓許多還未有太多經驗的宗門弟子措手不及!
云冽顯然是常與邪魔道打交道的,出手時很是干脆利落,也每每便能命中魔頭要害,直接將其金丹打爆。
只是他越是神勇,那些魔頭反而越發(fā)被激起了血腥,個個悍不畏死,前赴后繼。其口中噴吐毒氣,所使法寶之上,也都帶有極強的魔性,一旦沾上,立刻就要被它腐蝕、熔化。
徐子青在他后方,心里滿是焦急。
他想著,如此多的魔頭,何時才是盡頭?師兄到底也只是個金丹修士,便是潛力再大、再如何勇猛,只怕也不能抵得過這源源不斷的潮水攻擊。一旦真元耗盡,恐怕……
心里越是焦慮,他腦中越是轉著這般念頭。
徐子青默運功法,微微抬起手來,手心里,已然冒出短短一截白色藤蔓,正要向外延伸……
云冽反手劈死一尊魔頭,沉聲開口:“不可放出容瑾�!�
徐子青一急:“可是,師兄……”
云冽劍招不停,話語亦是不停:“此時仙魔混戰(zhàn),容瑾嗜血,一旦放出,便要被認作邪魔�!�
徐子青臉一白。
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這混戰(zhàn)原本就因仙道中人放入邪魔道,才會如此。他若使出容瑾,只怕立時要被當做同伙,到時候,便是渾身是嘴,也不能說清。
但師兄白衣之上已有許多鮮血染上,而容瑾嗜血,正與血影相克,他分明可以幫忙,卻因此不能……這讓他怎么情愿!
忍了又忍,徐子青到底說道:“師兄放心,除非最后關頭,否則……”
他恨恨捏拳,將那藤蔓收了回去。
這時候,虛空里突然發(fā)生劇烈的震蕩。
沐無心的聲音響起,清冷依舊,內中卻也充滿怒意:“余儂情,你竟與邪魔道勾結,如此可對得起仙莊祖師么?”
余儂情懶洋洋的聲音也是揚了起來:“祖師早已升了仙來,哪里會管我們修界的閑事。你們玉女一派代代都是莊主,憑什么我素女一派就要給壓在下頭?左右也是過得不快活,不如干脆投了魔道,反而暢快!”
第196章
仙器
虛空之中,兩個女子相對而立,之間相隔百丈之遠,周身真元震蕩,靈氣翻滾,正是把這一片地域之中都攪得天翻地覆。
左邊女子一身素雅,神色冷肅,出塵脫俗;右邊的則鬢發(fā)如云,神色慵懶,看著極為嫵媚動人。
這當真是一人如仙子,一人如魔女,雖壁壘分明,氣勢卻不相上下。
沐無心此時心里恨極,她原本只以為素女一派心有不甘,想要在這仙果會上暗暗將玉女一派聯(lián)姻之事攪黃罷了,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余儂情竟是視仙莊如無物,生生讓弟子引入邪魔道的魔頭來,掀起了這一場腥風血雨!
她是何等見識,自然曉得若要將魔頭與魔種融合得天衣無縫,至少也要有幾百上千年的工夫,這便也是說明,余儂情在千年以前,就已然策劃今日之事!
再說方才,沐無心分賜婆娑果后,莊內許多長老都或是在外頭護法,或是在虛空裂縫里看護,其實都是要維護仙莊名譽。
不想那些男女正是彼此要溝通情意之時,突然有魔氣驚起,跟著素女一派但凡到了此地之人,丹田里都放出了金丹、甚至元嬰的魔頭來。
未及防備之下,神木之外很快血流成河,那些長老也被偷襲、暗殺、掠奪了元嬰,無法再度維護局面。
沐無心沒有料到素女一派盡皆反叛,那些素女居然都對同門的玉女下了狠手,一時間沒人援救來客,而即便她想要親自出手,卻給余儂情牽制了住,根本不能輕易動作。
如此困局讓沐無心憂憤之極,憤怒中恨不能生吃了對面之人!
這一場仙果會沐無心邀請東域諸多門派,可說是但凡有頭有臉的,都派遣來了優(yōu)秀的弟子。這本身也是眾多宗門對如意仙莊有一份信任。
只是卻碰上了預謀已久的余儂情,那些魔頭掠食了眾多英才俊杰,幾乎便是把許多宗門內的下一代弄了個幾近斷根——眼見下頭那般多有潛力的金丹真人慘死,這沐莊主之心,也在不斷下沉。
即便如意仙莊僥幸躲過這一劫,那些極出色的弟子死在此處,他們的宗門長輩,也必然會對仙莊生出芥蒂了。
而一旦有了芥蒂……這偌大的門派,且坐擁至寶,如何還能在修界立足!
更莫說那些實力略遜、被近身的素女們殺死的玉女弟子,都是仙莊未來的力量,結果殞命在此,真真是讓沐無心心疼得要滴出血來。
人死得越多,沐無心內心便越發(fā)焦灼。
她見余儂情如同挑弄一般,在那耍鬧,頓時美目含煞,五指一張,將右手探入了丹田中去,而后,便像是握住了什么物事般,慢慢向外抽出。
余儂情見狀,長眉一挑,又笑了起來:“我的好師姐,你想動用仙器?”
沐無心眼帶殺氣,語氣鏗鏘:“今日我如意仙莊素女一脈與魔頭勾結,欲陷我仙莊不利。我沐無心身為莊主,自當請出仙器,清理門戶!”
她的聲音很是清冽,霎時傳遍整個仙果園。
如今情勢已然極壞,她若要讓仙莊留存,便必須表明一個姿態(tài)來。
不論如何,如意仙莊還是玉女當家,她此時就是要把素女驅逐,將玉女一脈摘出,至于能夠挽回多少……就要看她能做到多少了!
眾多修士,不論正道還是邪魔道,耳中都是捕捉到“仙器”一詞。
上古之時,倒是有一些仙器留在修界,不過卻只有大乘期以上的修士與散仙才能使用,且數量極少,威力奇大。
如今往往只有那些超級巨頭的大型宗門,方能有個一件兩件作鎮(zhèn)派之用,能保住宗門的根基。
如意仙莊敢坐擁婆娑神木的倚仗,除了她們莊內代代都有的大乘期強者之外,更多的,正是依靠這仙器了。
如若不然,哪有這般輕易!
但仙器既然是鎮(zhèn)派之物,除非到了門派生死存亡之際,往往便極少使出。
眼下沐無心要祭出仙器,顯然已是認為如意仙莊岌岌可危。
余儂情越發(fā)“咯咯”地笑了起來:“師姐說得這般正氣凜然,小妹我都禁不住要拍幾下巴掌、喝一聲彩了。只是……”她話音一轉,好似呢喃般說道,“……只是師姐原本便是以仙器之能強行將境界提至大乘期,壽元早該盡了,若是使出這仙器來,豈非是要去了?”
……什么!
這縱橫仙道五千年的如意仙莊莊主,竟然不是真正的大乘期大能?
聽得此言的修士,俱是難以置信。
然而下一刻,他們也不及多想,又再度與那群魔頭廝殺起來。
如今正是你死我活之局,眾人已是鎮(zhèn)定下來,自然意志恢復堅定,心里便有什么疑惑,也不會再度慌亂求解了。
沐無心冷哼一聲,并不言語,但越是如此,便越是讓人明白,余儂情所言不假。她的壽元當真不長,境界也當真沒有達到那個地步。
同時,虛空劇變,像是被一雙無形之手扭曲起來,好似有強烈的力量在內中不斷撕咬、拉扯,甚至仿佛很快就要割開虛空,爆發(fā)出來。
這正是沐無心與余儂情不再廢話,已然廝殺起來。
只是她們一個手持仙器,一個到底有大乘期的修為,兩人的戰(zhàn)場,必然不能在虛空之外,否則力量余波不分敵我,不僅如意仙莊將會變成一片廢墟,就是下頭這些正邪修士,也統(tǒng)統(tǒng)要被碾壓,化為肉餅!
不過她們不能出來,卻未必不能有人進去。
猛然間,有幾道血影倏然竄起,直往虛空而去,另一邊亦是躍出一個著白色錦袍的男子,卻是緊跟血影,窮追不舍。
不多時,這數道影子被那扭曲之處吸引,竟然沒入其中,就此消失。
虛空內斗得厲害,下方也不遑多讓。
這些邪魔道的魔頭嗜血成性,每每將他人血肉用作補身之用,故而每殺死一名修仙之人,力量就要大增。與此同時,他們更不怕死,亦對同門沒有悲憫之心,若是有同道被修仙之人所殺,血腥氣味之下,他們反倒越發(fā)興奮。
五陵仙門眾人已然圍在了一處,都是以脊背相靠,以法寶對外,而那五位元嬰則護住外圍,絞殺魔頭,只將少數放入圈中,被十多個金丹修士一同殺死。
如此安排,好歹讓他們有喘息時間,不過到底都是年輕的修士,即便潛力再大,也不曾遭逢過這般多的金丹魔頭,更莫說還有元嬰魔頭作祟,真真是感觸至深。尤其不時還能聽見旁人慘叫之聲,再回想之前眾男女修士那般和樂愉悅情景,便更生出了許多兔死狐悲之感。
那秦長老拳勁不停,每一出手就把魔頭身體打爆,掀起滾滾血浪。
他以元嬰修為,殺死金丹當真輕松,因而也時時關注身后情形,這時神識將眾多弟子一掃而過,忽然問道:“云冽怎地不在?”
歐暮栢一面小心戒備周遭,一面答道:“大師兄事前就不同我們一處,他好似同他師弟去了。”
此時他一想,心里也難免擔憂。
大師兄的確力量極強,可此時這局面之下,他便再強,也只是金丹修士,在元嬰老祖面前,根本不能抵擋。更何況他還要護住一位化元的師弟,豈不是連逃走的機會都沒了?
秦長老擰住眉頭:“爾等快快尋他蹤跡,這些魔頭,且先交予我等�!�
要說這些同代的天才弟子,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他們天資縱橫,自然也有這資本。但也正因為彼此都極自負,便不愿被人比了下去。以往他們這些核心弟子之間也算互有勝負,即使排了首位的,也不敢擔保次次如此,彼此之間,相差并不很大。直到半路殺出一個云冽。
這云冽先前因其劍道之故,在底層弟子之間小有名氣,可他們這些頂層的核心弟子,卻并未將他看得如何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