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這才讓這對姐妹一見之下,就不敢直視了。
不過徐子青到底是坦蕩男兒,一時情思泄露后,立時收斂下去,正色說道:“那我與師兄就隨兩位同去……叨擾兩位了�!�
岑氏姐妹也放開心緒,忙道:“無妨,無妨。都是同道中人,彼此互助罷了�!�
隨后岑素素玉手輕揚(yáng),一下打出一塊銅盤,上方有無數(shù)密密符文,顯出一種極其古樸的意味來。
岑青青也不斷掐訣,打出一道道彩光,往那銅盤飛去。
很快銅盤在半空里不斷變大,最后驟然下落,鑲嵌在這一片荒地表面。
銅盤上方頓時生出了一道白色光柱,沖天而起,產(chǎn)生陣陣吸引之力。
徐子青認(rèn)得此物,乃是一種價值不菲的傳送陣,若有定位,便能隨意來去。只是要想激發(fā),需得耗費(fèi)一些工夫,同時它只能用上三五次,也就無用了。
眼下這對姐妹,顯然是有備而來。
這便讓他也放心不少。
那岑素素先踏上銅盤,向眾人招手。
云冽與徐子青也是攜手而上,那岑青青落在最后,同樣踏入。
之后,那光柱猛然拔起,銅盤外圍泛起漣漪。
那銅盤上之人,也立刻消失不見了。
徐子青抓緊云冽,只聽得耳邊呼嘯聲起,身形不由自主,仿若在無數(shù)符文之中不斷穿梭。仿佛過了許久,又仿佛只有一瞬,周身失重過后,終是很快站穩(wěn)。
這時一個女聲念道:“起!”
徐子青看過去,果然是最末上來的岑青青。
她此時念了收寶訣,正將銅盤收取。
第288章
絕劍天府
眾人的落處是一片光潔的巨巖,抬眼觀之,周遭盡是無邊石山,一座一座孤峰聳立,每一座都如同一柄利劍,直破蒼穹。
這些石山之間,就是無數(shù)巨巖,每一塊巨劍都十分平滑,就仿若它曾經(jīng)也是一座石山,卻被巨劍斬?cái)啵瑴S落到此。
在正前方,有一處氣勢磅礴的建筑,它拔地而起,就算仰起頭來,也看不到頂點(diǎn)!它的氣息肅然冷冽,仿佛散發(fā)著一種說不出的蒼涼感,若是有人膽敢踐踏,恐怕就要被其中蘊(yùn)藏的一種力量打翻在地,永生永世也不能翻身。
徐子青放出神識,沿著那建筑一直往上。
但是當(dāng)他的神識耗盡、力氣也用完了,卻還是不能看到頂點(diǎn)。
他更隱約明白,這并不是一種迷惑人的幻陣,而是它實(shí)實(shí)在在就是這樣高,使人無法窺探。
在徐子青的身側(cè),云冽亦是如此行事。
他的神識自然要比徐子青強(qiáng)大很多,可他的神識,也同樣到達(dá)不了盡頭。
在那建筑的前方,屹立著一塊高有百丈的劍碑,碑上劍走龍蛇,劃出極其凌厲的筆畫,正是“絕劍天府”四字。
這四個字顯得無比霸道,無比銳利,那種好似能斬?cái)嗵斓氐膹?qiáng)硬感,讓人一見之下,心中就涌起了無盡的恐懼,與無盡的……悲愴。
悲愴的不是性命,而是一種期望的消逝,一種不能繼續(xù)追尋的悵惘,更有一種無能為力卻并不服氣的沖天意念!
徐子青才看了一見,神魂就被那筆畫所奪,好像在這一刻有無數(shù)鋒銳的利劍劈頭斬來,密密麻麻的要將他剁成肉醬——
他心中不甘,抬手一劍斬出!
這時眼前利劍俱為粉碎,徐子青被那沖擊之力弄得一步后退,到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不知何時,已握住了千年鋼木劍。
那是……考驗(yàn)?
這時旁邊岑素素開口了:“道友務(wù)須介懷,凡是我等劍修來到此處,都要被其所攝,乃是用以驗(yàn)明正身的。”
岑青青也道:“若非習(xí)劍之人,往往不能領(lǐng)會其中之意,自然要被拒之在外�!�
兩姐妹這般說著,也有些放下心來。
她們同師兄弟兩個萍水相逢,雖受了對方相助,到底不了解底細(xì)。而且這青衣少年也就罷了,那個白衣人便是不做什么舉動,也隱隱讓她們覺得危險萬分。現(xiàn)下將他們帶來,經(jīng)受過這劍碑考驗(yàn),好歹也的確都是意志剛正之人,就要她們安心不少。
不過……青衣少年的劍道很是尋常,只那一瞬氣勢尚可,但這個白衣人,居然只身形稍一晃動,便即解脫……如此精深的劍道修為,當(dāng)真是深不可測!
徐子青聞言,暗暗苦笑。
幸而他當(dāng)初受師兄教導(dǎo),最初苦苦習(xí)劍數(shù)年,也能領(lǐng)會一些劍道意境,否則只怕是不能進(jìn)入此地了。
而師兄如今這般景況,他若是不能進(jìn)去……怕是有些麻煩。
好在徐子青畢竟通過這劍碑考驗(yàn),那岑氏姐妹就笑道:“既然劍碑許可,我等就進(jìn)入此地罷�!�
徐子青自是點(diǎn)頭,一面隨二人遁入,一面奇道:“兩位岑道友,這絕劍天府不是未曾開啟么,為何現(xiàn)下就能進(jìn)入其中了?”
岑氏姐妹對視一眼,卻說道:“一時難以說清,徐道友進(jìn)入天府內(nèi)便能知曉�!�
徐子青就帶著些許疑惑,很快從那巨大石門中穿行進(jìn)去。
云冽牢牢將徐子青左手握住,和他落在地上。
岑氏姐妹也站在一旁,說道:“我姐妹就送兩位到此了,這便先回去師門�!�
徐子青也并無留人之意,就道一聲謝,任人離去。
出乎意料的,在那建筑之中,并非有宮殿大堂之類,而是一處巨大的園林。
而這園林處處都是石雕,不論花鳥蟲魚、草木金石,盡皆都顯現(xiàn)出一種奇異的銳意,一種似有若無的劍氣彌漫其中,竟隱約有些肅殺之感。
石雕圍繞兩側(cè),只留出一條通路。
云冽和徐子青攜手而入,走到通路盡頭,眼前便豁然開朗。
這是一處極為廣闊的場地,地面是一種說不出名稱的泥土,卻異常堅(jiān)硬。徐子青用真元試探過后,卻只能聽到“鏘鏘”的金屬之聲,極為刺耳。
前方云霧彌漫,在那偌大一片虛空里,居然懸浮著不少煥發(fā)靈光的寶物——有車駕、騎具等飛行法寶,又有靈禽或是會飛的獸寵,甚至還有小型宮殿,林林總總,難以計(jì)數(shù)。
這些寶物有的高有的低,有的遠(yuǎn)有的近,但毋庸置疑,在這偌大的場地之中,卻都顯得十分渺小。
如螻蟻與天地之別。
徐子青和云冽剛來到此地,很快就有數(shù)道神識掃來,仿佛要將他們里外盡皆看透,很是駭人。
云冽冷哼一聲,就有一道無形之物將那些神識隔開,使它們不能窺探。
徐子青知道此乃師兄釋放的劍意,心下頓時一松——方才那被無數(shù)人打量的情形,現(xiàn)下想起來,還是一身冷汗。
這絕劍天府中來了那許多的修士,雖說并非個個都是劍修,但多多少少都修習(xí)過劍法。故而此處當(dāng)真是劍氣如霧,劍意如林。
無數(shù)的劍之意境即便不刻意釋放,也自然有些外溢,聚集起來,就形成了一股撲面而來的絕強(qiáng)壓力,讓徐子青呼吸都為之一窒。
然而徐子青經(jīng)歷那許多世事,心志也很是堅(jiān)定。他極快擺脫這種窒息之意,將目光落在了那些修士所包圍之處。
不錯,所有修士幾乎都是圍著一處盤旋飄浮,在核心之處……若是他推測不錯,定然就應(yīng)當(dāng)是劍形木的所在了。
只是如今那里迷霧茫茫,根本看不清其中乃是何物。
且說云冽顯示出他劍意上的手段后,那些神識便收了回去。
然而徐子青卻見到有一人踏劍而來,黑衣肅穆,氣息銳利,卻是一個熟人。
那黑衣青年極快落地,見到云冽時,眼里也露出一絲喜意:“云道友,徐道友,早先同你們失散,王爺還以為二位……如今得見,當(dāng)真是再好不過�!�
徐子青在他來之時,已是立即給他那師兄傳音介紹一遍,此時笑著說道:“我同師兄誤入他處,也遭遇一些磨難,險些不能回來�,F(xiàn)下若非巧遇一對習(xí)劍的姐妹,怕是也不能來到此地了。”
這黑衣青年便是奚凜,他果然已經(jīng)來到此處。
不過他既然來了,天成王軒澤也應(yīng)當(dāng)來了。
奚凜早已習(xí)慣有這青衣少年替那寡言的云真人出言,當(dāng)即就直接說道:“王爺正在車駕之中等待,兩位隨我同去便好�!�
徐子青笑道:“敢不從命。”
云冽記憶全無,并不出聲,只在奚凜看過來時略為頷首。
因著他如今神情與從前并無不同之故,奚凜也不曾看出有何不同,便很快在前引路去了。
云冽見奚凜踏劍而行,神色微動,足下則生出兩道劍意,將徐子青拉了上去。
倒是徐子青見狀有幾分感嘆,笑道:“當(dāng)初我同師兄初次相見,師兄便是如此足踏劍意而來,至今想起,依舊歷歷在目�!�
云冽忽而說道:“我若不能恢復(fù),你當(dāng)如何�!�
徐子青嘆口氣:“師兄若不能恢復(fù),我也只好隨同師兄去了�!�
此言非是虛言,倘使云冽一直魔念纏身,最終將不被仙道中人容納。而他徐子青與師兄從未分開,便是不存愛慕,也不能棄他而去。
至多,至多也不過是離了這個宗門,重新開始。左右他當(dāng)年不曾拜師時,也一樣能夠修仙問道。
云冽聞言,略略點(diǎn)頭。
他此時周身劍氣鼓蕩,白衣獵獵,一身氣勢之下,也讓人為之側(cè)目。
但他的眼中,卻劃過一抹若有所思。
奚凜御劍頗快,云冽以劍意追逐,更是如同流光,不會被他拋下。
幾個呼吸間工夫,三人就已見到一尊車駕浮在前方,形態(tài)華貴,更有一種內(nèi)斂的古樸之意。
車門大開,三人閃身沒入。
徐子青不曾見過這車駕,但也料到應(yīng)是天成王軒澤另一件飛行法寶,倒是并不詫異。進(jìn)得其中后,他便發(fā)覺內(nèi)里如同一座大殿,空間頗為廣闊。
有十余人坐在蒲團(tuán)上,為首之人,便是軒澤。
徐子青稍作打量,就發(fā)覺人數(shù)不齊,像是少了幾個,有金丹亦有元嬰。也不知是被絕劍天府拒之門外,還是已然在這秘藏之內(nèi)隕落。
一時之間他心里有些警惕,暗自想道,若是連元嬰都已隕落,他們在秘藏里到底遭遇了什么?
另一頭,見到云冽與徐子青兩人進(jìn)來,軒澤面帶喜色,立時招呼:“兩位快快請坐,我等在此地已有數(shù)十日之久,終是見到你們了�!�
徐子青看他這般神態(tài),心里略有訝異,不過很快拉了云冽坐在他所指蒲團(tuán)之上,開口也是問候:“見過王爺,早先不慎失散,未能及時與諸位會合,讓王爺久候了,實(shí)在對不住�!�
軒澤一笑,并不介意:“秘藏之內(nèi)處處險難,錯過些時候,算不得什么�!�
徐子青便也笑了笑,開始詢問此處情形。
正如他之前猜測,眾多法寶圍繞核心,便是那一株劍形木了。
不過那劍形木外圍不止有霧氣迷惑眾人神識、視線,更有一種禁制設(shè)置,凡是想要試探的修士,無一不被禁制所害,輕則失去法寶、修為,重則喪命、尸骨無存。便讓后來蠢蠢欲動者不敢輕舉妄動了。
第289章
劍形木
后來忽然不知什么緣故,凡是身具劍意者,腦中都生出一道朦朧之聲,言道霧散之日,方才是劍形木出世之時。而此聲過后,就有一些劍修隱約有所預(yù)感,知道這劍形木出世,正是還要再過百日。
也因著如此,凡是來到此地之人,原本以為要有一番爭奪,現(xiàn)下卻是各自等候,只待白霧散去,再顧后事。
徐子青這才明白過來。
不過他還有一事不解,先前分明有劍碑擋路、要做一個考驗(yàn),才能讓習(xí)劍之人進(jìn)入此地�?绍帩缮磉呏T多下屬、客卿里,卻有幾個他一眼便能觀之、是從不曾習(xí)過劍道的。為何也能進(jìn)來?
因著二人趕到讓軒澤松了口氣,也不在意,就將諸事一一解答。
徐子青方知曉,原來那劍碑考驗(yàn)習(xí)劍者意志是真,但若是一時不慎沒受住考驗(yàn),卻可由他人以劍意包裹,把人帶來。奚凜如今是劍意第三境,自能有許多手段,把眾人全數(shù)引入絕劍天府。
眾人交談一陣,軒澤以王爺之尊,自不會總是如此屈就,很快就讓下屬安排這師兄弟二人,要讓他們安心住下。
這車駕里并無單獨(dú)的房間,故而只另辟了個僻靜的角落,就作為他們修煉之處。左右修仙之人也無需日日睡眠,但有個地方打坐,也就是了。
徐子青同云冽一齊走到角落里,攜手同坐。
云冽一手拉住徐子青,很快同他貼近過去。
徐子青一驚,卻稍稍退避,搖頭道:“此處人多眼雜,師兄……”
云冽聞言,微微皺眉。
徐子青苦笑,他也不愿推拒師兄,只是他對軒澤素有防備,若是被他看出師兄有什么不妥當(dāng),恐怕有什么變數(shù)。
何況他總有預(yù)感,劍形木同他師兄息息相關(guān),便更為小心。當(dāng)下他就將其中厲害盡皆說了,目光里亦有幾分懇求之意。
云冽見狀,定定看他一眼,才轉(zhuǎn)開視線。
徐子青心中一輕,知道師兄是聽了他的意見了。
師兄弟二人匆匆交流,十分隱晦,那邊軒澤等人也不曾察覺二人舉動。
于是徐子青同師兄交代過后,不由再度入定起來。
此回他卻不是在琢磨他已有神通,而是將神識遍布紫府,細(xì)細(xì)觀想青云針中所藏的四季劍法與衍生四字劍訣。
這些劍法、劍訣的意境雖已融入青云針中,到底與本來面貌不同。然而此處卻是劍氣勃發(fā)之地,他還是要重新體悟一次,以便應(yīng)對不時之需。
余下數(shù)十日,軒澤并未怠慢云冽二人,于徐子青看來,他態(tài)度反而越發(fā)親近。奚凜每一日俱會送來許多劍修所需靈丹,更有上品靈石數(shù)枚,以為云冽修煉之用。
徐子青觀之,除卻他師兄之外,奚凜同幾個習(xí)過劍的修士,也有相應(yīng)待遇,可見軒澤對此事重視,超乎尋常。便是那些元嬰老祖,也要退后一射之地,而那些老祖竟也只作不聞,應(yīng)是軒澤同他們有所溝通之故。
時日一晃而過,眾人各自修煉之間,百日之期已至。
這些時日來,許是擔(dān)憂遇上什么難纏之人之故,車駕從來不開。此日清晨,徐子青只覺紫府內(nèi)劃過一抹彩霞,好似有一種破空凌厲之聲憑空響起,直如閃電劈中識海,讓他一瞬驚醒過來。
徐子青連忙睜眼,正對上云冽那雙深黑眼眸,他立時問道:“師兄,你可是也有所察覺?”
云冽略點(diǎn)頭,他果真也同他這師弟一般,被識海中異象驚醒。
徐子青就看向其余幾人,那奚凜和幾個習(xí)劍之人俱是同樣睜眼,反而那些并不曾習(xí)劍之人,就好似全無所覺。
軒澤也是習(xí)過劍的,不過并不精深,怕是還不及徐子青。他有所感后,馬上下了指令,連聲道:“眾位速速準(zhǔn)備,開車駕,布陣防護(hù)!”
眾人應(yīng)聲而動,奚凜向徐子青二人示意:“兩位隨我來,王爺應(yīng)有用處�!�
徐子青自不會在此處計(jì)較小節(jié),當(dāng)即拉住云冽,同他一齊來到軒澤身側(cè)。
車駕此時立刻變了模樣,成為一處極寬闊的云層,足下松軟,卻很穩(wěn)當(dāng)。
眾人立在云層上,周遭被一種透明之物包裹,更有幾個元嬰出手,在兩邊打出無數(shù)符紋,成就強(qiáng)力防護(hù)禁制。
這云層距離白霧不下十里之遠(yuǎn),左近之處雖說沒什么同樣的飛行法寶,但再遠(yuǎn)一些,就能見到不少靈光湛然,亦是布下防護(hù),要來探看的。
而軒澤目光也一瞬不瞬,看向前方。
在那濃郁白霧頂端,無聲無息地?zé)òl(fā)出絢爛的彩霞。
這彩霞如同一種柔滑的彩緞,形成了如同流水一般鮮明而靈動的色澤。
絕美無匹。
然而眾人所欣賞的卻并非是這一種絕美,而是在這彩霞出來的瞬間,那遮蔽了他們神識與視線的濃濃白霧,也終于在這時漸漸開始散去。
所有來到此地的修士們都是目不轉(zhuǎn)睛,唯恐有所錯過。
徐子青也見到此景,他便察覺,方才出現(xiàn)的彩霞,分明同他識海中那道一般無二。莫非這劍形木,當(dāng)真要在此時出世了么?
很快,那濃霧散得越發(fā)快了。
隨著霧散云開,逐漸有一抹灰白木軀顯現(xiàn)出來。
與此同時,一種令人窒息的強(qiáng)大氣勢,也在轉(zhuǎn)瞬間如水銀一般鋪開!
眾人終于發(fā)覺,這露出來的巨木如此之高大,居然是直直捅入上空,刺破了無數(shù)的云層!
這一株巨木,足足有八百丈高!
它生得十分怪異,似木非木,似金非金;它沒有絲毫樹木的綠意,也讓人察覺不出其中的木氣,反而使人只能感覺到一種森冷,仿佛再接近一寸,就要割裂他們的肌膚,讓他們因此而碎裂成千段萬份。
這樹木之高,幾乎等同一座山峰,枝椏無數(shù),它每一根樹枝都像一柄利劍,每一片葉子也都是劍形,在它的上面蘊(yùn)含著無數(shù)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念,似乎每一種都不相同,又似乎隱隱約約,與許多人有著共鳴。
徐子青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樹木——不,這或許已然不是樹木了,它不過是曾經(jīng)借助過木氣生長,可在無數(shù)年的淬煉之下,它已是一種劍的化身,只需要憑借著那無數(shù)的意念,就能夠茁壯而生。
在這一刻,徐子青悄然生出了一個念頭。
若是他……真可把此木收取,將來許是能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