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魔頭們在那名列一百多位的邪魔修引領(lǐng)下,也開始大肆狩沙仙修,可如此結(jié)果,便是更多仙修被激起義憤,幾個新晉修士里更強的俊杰,也開始特特尋了邪魔修挑戰(zhàn),能殺的就殺了他們,殺不了的也要盡量消耗他們的真元——在這時候,仙修們也不顧手段是否失于磊落,就有幾人商議過后,由最強者先去挑戰(zhàn)一尊魔頭,削弱對方,再有次強者前去,層層下來,要生生將其耗死。
而魔頭們自然可以拒絕應戰(zhàn),但拒絕了以后,就要把龍虎之氣讓出一半,也經(jīng)不住多少盤剝……同時,仙修如此行事,魔頭們也越發(fā)猖獗了。
若說榜戰(zhàn)最初那數(shù)場多人大比時,仙魔之間已然仇恨難解,那么隨著榜戰(zhàn)輪戰(zhàn)至如今的挑戰(zhàn),仇恨就越發(fā)深刻,已然是一種僵局,除非廝殺得血流成河,弄出個最終結(jié)果,否則也不能解脫。
云冽與徐子青,這師兄弟兩人,分別又解決了一尊邪魔。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云冽因著劍混鋒銳,消耗尚可,徐子青卻因為連番用出《萬木化龍訣》化出木龍操縱,而讓真元消耗了六七成之多。
略思忖過后,徐子青不再對戰(zhàn),要先行到山府前打坐回復去了。
而待他離開下方場地,不僅是接下來將要輪上的邪魔修心中略有喜色,就是一直觀戰(zhàn)的仙修們,也微微松了口氣——縱然知曉此人萬木之主稱得上是名符其實,可畢竟他這不擅爭斗的木屬修士當真爭斗到現(xiàn)在,叫以攻擊之能為長的修士們有些丟臉。
現(xiàn)下他歇著了,總算也叫人不至于太過驚嚇。
至于云冽仍在對戰(zhàn)……劍修之恐怖,原本就在于其攻擊力強悍,又相對消耗較少,讓人見到了,心里也好自我寬慰些。
徐子青盤膝坐下,手指一抬,周遭就有一圈進靈光閃爍的物事,如同巨蛇一般將他包圍起來。
這是一條一階靈脈,被他縮小了放在身邊,用以回復真元的。
下一刻,他將萬木之界打開,再云起《萬木種心大法》,不多會,就如同長鯨吸水般,不斷地掠奪這一階靈脈中的力量。與此同時,狂暴的靈氣瘋狂涌出,從徐子青天靈、七竅里急速灌入!
場中,血雨紛紛。
仙修、邪魔修兩方浴血而戰(zhàn),死傷都不在少數(shù)。
在仙修一方,說來死者比邪魔修更多一分,可因著人數(shù)原本就十倍于邪魔修,倒是沒顯出什么來。反觀邪魔修那處,原本不過一百余人,現(xiàn)下就只剩了二三十人了。
而這二三十人里,除卻有十二位是在百名尊位以下外,還剩下十七人,則都是百位以內(nèi)的修士。
也就是,強者中的強者。
第531章
尊位前三
那最高山峰,六十三位山府之外,那紫袍俊美青年站起身來,長發(fā)飄散,眉眼間,有一種睥睨之意。他周身氣勢大放,口中則是嘆道:“總不能叫云兄專美于前�!�
話音落時,他足下生出一蓬白霧,隨即身形如火如風,轉(zhuǎn)眼就立在了一處剛空出的場地中間。
銀白長槍遙指那排位一百五十九名的邪魔修,道了一句:“來罷!”
那邪魔修雙眼赤紅,相貌丑陋,須發(fā)如血,聞言目光一動,仿若冷電,在紫袍青年身上閃過……幾如毒蛇一般。而下一刻,他也落在了青年對面。
“找死!”魔頭一語出口,全身骨節(jié)“噼啪”作響,登時頭頂雙角,身后鉆出長尾,就變成了個半人半獸的模樣。
下一刻,兩道虛影閃動,兩人立時戰(zhàn)到一處去了!
長槍上,一時有冰焰滾滾,一時有火流滔滔,威力之大,可謂開山裂地。另一頭,魔頭化作鬼影,每一擊必有驚天之力,竟也不落下風。
二者你來我往,卷出的氣勢恐怖至極,一旁諸多場地還有諸多對戰(zhàn),與這兩人相比,又仿若燭火與皓月,竟是難以并舉。
那手持銀槍的,自然便是樂正和徵,他看了許久,眼見戰(zhàn)局如此,便再也按捺不住,要來也同邪魔做過一場!
與樂正和徵一般念頭的仙修,亦不在少數(shù)。
先前不過是場地不夠,徐子青豈能安穩(wěn)調(diào)息?早被一些想要趁火打劫的邪魔修找他挑戰(zhàn)去了。此時空處一出,樂正和徵先行占據(jù),又為他節(jié)省許多時間。
而樂正和徵身為前百位內(nèi)的金榜修士,這一舉仿佛是放出個訊號,讓那些一直高高在上端坐著的、實力超卓的前列金榜修士們,都蠢蠢欲動起來。
最高峰,最高位。
此處有十處山府,分作兩行。
首位有三人,即為三位龍虎之氣多達百丈以上的金榜修士,也是尊位前三的絕世天才。
次一等就有七人,則為前十金榜修士里余下七位,同樣威壓深重。
才是風云榜上真正頂尖之人,而這十人里,竟連一個邪魔修也無!
頂行左手位,是個身形削瘦的少年,看起來就像個極普通的凡人模樣。他笑容輕慢,有些不經(jīng)心地說道:“羅天星尊,再這般下去,你可要被人越過去了�!�
他所指者,正是位于當中、排行首位的青年。
這青年氣度尊貴,有一種古老而又茫茫的氣韻縈繞在他的周身,給人以一種神秘莫測之感。他相貌生得極俊,但當你一眼看去,卻是難以看清他的面貌。只仿佛此人隱藏在一團星光之內(nèi),不在此界之中……他便是身具《大羅天仙典》的東里祁。
乃是……周天仙宗星辰殿中人。
東里祁似乎也笑了一聲,并不答話。
右位處,則是個仿佛籠罩在霧中的女子,她的嗓音清脆,如同冰玉相擊,其中卻并無情感波動,只好似那最平靜的水:“冰火明尊已去了,他似與那兩人相熟�!�
那兩人乃是何人,他們?nèi)齻在上方觀望已久,彼此自是心知肚明。
削瘦少年聽了,便嗤笑一聲:“六十三位冰火明尊……”隨后瞧了一眼,方道,“咦?頭兩回他來時,像是心中郁結(jié)難解,這次倒通透了�!�
那水霧女子也說:“原本的確只在六七十間,而今心魔不再,論起本領(lǐng),應當再有進境。”她說到此處,稍稍側(cè)頭,“東里祁,以你眼力,如何看他?”
東里祁終于開口,他的嗓音一如氣勢,蒼茫悠遠,攝人心神:“可至前十之間�!�
削瘦少年訝異了:“哦?我卻看不出來�!�
東里祁道:“心魔未除時,尚可自控沖殺,心魔除后,氣韻圓融,修為自然不同�!钡酱藭r,他聲音一沉,“除去邪魔后,你可與其一斗。”
削瘦少年哼一聲:“那便斗過。”剛說完,他忽然揚聲,“除去邪魔后……東里祁,你總算舍得入場了么?”
水霧少女莞爾:“我等亦當同去�!�
東里祁也是笑了一笑:“總不能讓新晉者專美于前�!�
這言語,竟好似同樂正和徵入場前一般無二。
三人之言,被下方七人盡數(shù)聽在耳里。
但即便同為前十位的金榜修士,這七個人與前三位相比,差距也是不小。
只看那身后龍虎之氣——
羅天星尊東里祁,一百九十二丈;
司雨仙子宓鳳兮,一百四十五丈;
萬甲妖尊尚沖夷,一百三十七丈。
這三位俱在百丈以上,首位者更近乎兩百丈,將另兩人也壓在下頭,可見實力不凡。
待到第四尊位時,那個雪靈掌尊身后龍虎之氣,就立時跌落到八十,而到那第十位一瑩仙子時,更是只剩下六十二丈了。
縱觀整個風云榜,越是排位向下,彼此間龍虎之氣的長短,相差便不很大,甚至頗有許多相鄰排位的金榜修士,身后龍虎之氣乃是一般大小,恐怕排位時,還有對戰(zhàn)場次來來做個緣由。
而越是往上,那大小不同就越發(fā)明顯。
若說前百位里,動輒還有數(shù)丈差距,到前十位中,就是數(shù)十丈之別。
因此,越是頂尖的強者,就越是能鎮(zhèn)壓眾人,足見這天下間的絕世天才雖多,但真正占據(jù)在最高位的,數(shù)目也不過那些罷了。
數(shù)十萬年以來,幾乎再沒有千歲以下便能達至出竅期的超級強者,那么至少這一回風云榜上的首位金榜修士,便是年輕一代修士里,堪稱是實打?qū)嵉牡谝桓呤帧?br />
東里祁、宓鳳兮與尚沖夷三人有了動作后,下方的七人,也齊齊起身。
雖說天才都有傲氣,可達到某個層次之后,彼此都較為了解,自然在心里對哪個佩服有加,又愿意隨同哪個一齊行事,心里盡皆有了計算。
這回金榜前三位已認定是下場的時候,那么同屬于峰頂?shù)膹娬邆�,也不會落下�?br />
許是看得準,又許是巧合——在那三人站起的剎那,下方的場地里,竟然便多出了三個空位。
東里祁周身星光閃動,許多細小星子光輝熠熠,竟好似倏然蕩漾出一片星河。
然而星光散去后,那被星光包圍的身影,則已然消失不見。
同一時刻,在一個空場中也同樣蕩漾起一片星光,那光芒中,就現(xiàn)出了身著藍紫色星辰華袍的尊貴身影,明明白白地昭示著,他身為周天仙宗門人的身份。而他的領(lǐng)口處,卻是點亮了七顆星辰!
——在周天星辰殿里,元嬰、化神的弟子至多只能達至六星地位,只有能在風云榜上奪得第一的尊位修士,方可擁有七星!
而東里祁,便是化神境界,唯一的七星弟子。
東里祁并沒有如何作態(tài),但他只站在這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氣魄。
這是每一位頂尖強者都會有的氣勢,哪怕他們的境界修為還不在頂峰,哪怕他們本身也沒有任何以勢壓人的意味,可就是能讓人產(chǎn)生極特別的感覺,遠勝旁人。
他微微抬眼,所看的方向,是排位九十二的金榜修士,一位強悍的邪魔修:“你來同我對戰(zhàn)�!�
那邪魔修神色極為難看,他忍了又忍,還是一捏拳,低頭道:“本座……認輸�!�
頓時一片大嘩。
這個東里祁究竟多么強悍,竟連九十二尊位的邪魔修,都對他避而不戰(zhàn)?能讓達到如此地位的邪魔不顧面皮地認輸,竟是不敢下場……足以說明,這位魔頭知曉,若是自己下場,不僅會敗在對方手里,更是會當場喪命。
也就是說,如此魔頭,居然會覺得自己只要與東里祁對上,就連逃也不能逃走!
許多新晉的修士,還有那些一直旁觀的、或許是頭一回來旁觀榜戰(zhàn)的修士,便都是面面相覷。他們敏銳地發(fā)覺,在他們所看到的排位前百的金榜仙修面上,大多都對先前的魔頭有些不屑,可又似乎每一個,都覺得是理所當然。
如此一來,眾人再看向東里祁時,心中就油然生出一絲敬畏。
他們似乎隱隱窺得了一絲,東里祁的可怕之處……
這時候,相鄰的兩處場地,宓鳳兮與尚沖夷也分別出現(xiàn),水霧迷蒙里,妖火繚繞中,從若隱若現(xiàn)到十分清晰的,是婀娜的女子,與瘦削的少年。
他們一個面貌被水氣籠罩,仍舊叫人看不清楚,另一個則唇角微勾,帶著嘲諷,那種強大的壓迫力,也是如同水銀一般,往四面八方流瀉出去。
這兩人,也分別尋了一個百位內(nèi)邪魔修的晦氣,他們所挑的兩個魔頭,排位皆在四五十間。而這兩個魔頭,卻是冷哼一聲,選擇了應戰(zhàn)。
而東里祁,卻又看向了排位在八十五位的邪魔修,再度被拒絕。
他再挑戰(zhàn)第八十一位邪魔修,仍舊被拒。
連連三次下來,東里祁身后的龍虎之氣,已逾兩百丈后數(shù)十數(shù)目之多。
終于,在第四次對戰(zhàn),東里祁巽上排位七十七尊位邪魔修,被那魔頭終于應戰(zhàn)。
在場中,這位極厲害的魔頭面目扭曲,魔氣蒸騰,仿佛要化作一尊血色魔人——然而就在下一瞬,東里祁動了。
他一彈指,指尖上,一抹星光璀璨無比。
隨即星芒爆射,急沖而去,幾乎立時就到了魔人身前!
星芒大放,將魔人籠罩其中,之后那魔頭竟是沒能發(fā)出半點聲響,就在那萬丈星光里,化作了一點血色余輝……
連一絲半點的皮肉,都沒有留下來。
與此同時,旁邊另一處場地里,一位白衣劍修剛剛劈碎一尊魔頭,龍虎之氣正在大肆吞噬。
他仿佛察覺了什么,轉(zhuǎn)過頭來。
東里祁收起手指,也是同樣看了過去。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遙遙相對。
第532章
邪魔將亡
那視線一擦而過,兩個人都不曾為對方停駐。
但那一瞬的氣機相觸,讓他們心中都隱有所動。
總會真正對上的。
徐子青心里一顫,睜開眼來。
他察覺到師兄心緒動蕩,關(guān)切之下,便要去看。
隨后時機湊巧,他正將師兄與那東里祁對視一幕,收入眼里。
他一時間,仿佛也有些預感。
恐怕這一位,便是師兄的真正對手了……東里祁之強大,他只一眼看去,就有些頭皮發(fā)麻的戰(zhàn)栗之感,這種感覺,與師兄釋放出五煉劍混壓制、磨練他時何其相似!
徐子青因心慕師兄,往往不由擔憂,但心中深處他更敬重師兄,將師兄視作最強,極力追趕。
而經(jīng)由許多對戰(zhàn)后,他也越發(fā)有些自信。他自覺比之師兄尚且大有不及,但既然他榜戰(zhàn)時面對諸多對手尚能有一戰(zhàn)之力,那么在師兄手里,必然更為輕易——事實也的確如此。
這天下,絕世天才眾多,同一大境界之間,師兄素來難尋敵手,這一位東里祁,修為正在化神后期……也不知到最后,究竟是師兄更勝一籌,還是東里祁持續(xù)不敗戰(zhàn)績?
這般想著,下面東里祁一招誅滅邪魔之情景,也叫眾旁觀之人,生出了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他們紛紛思忖,如若是我,如若我也遇上這一點星芒,我可能阻擋?然后,他們又看向那持續(xù)對戰(zhàn)滅魔的云冽,猶記得此人,一劍鋒芒難以匹敵,而銳利之外,還可更加鋒銳,就叫人難以揣測,此人劍鋒之極限,究竟乃在何處——甚至他仿佛無窮無盡的真元,到如今殺滅許多邪魔后依舊滴血不沾的白衣,豈非更加可怕?
故而他們也想知曉,若是這兩人對上……
思及此處,就有人悚然而驚。
分明云冽不過是新晉的劍修,居然因為連番取勝,在他們心里有了直指榜首的資格。
這般的感覺,到底是因何而生出?又是為何,這般自然而然?
不論旁觀的修士們,心思如何復雜,云冽卻是不受干擾,在看過那未來的敵手一眼后,就繼續(xù)挑戰(zhàn)下一位邪魔了。他方才劈碎的,已然是位列二百余位的一位邪魔修,現(xiàn)下要對上的,更是百余位的了。
若說面對剛剛下場、真元豐厚又赫赫有名的東里祁時,那些被挑戰(zhàn)的邪魔修還能拒絕,那么面對云冽時他們?nèi)羰蔷芙^,就顯得膽小怕事,懦弱無能。
而且,他們未嘗沒有懷著鬼祟心思。
他們只想著,云冽再如何強悍,也不過是個化神期的小輩,莫非真元還當真不能耗盡不成?一旦真元耗盡,劍意無所依托,那么原本能有十成威力的劍混,就只剩下七八成了。再到往后,精力疲憊,還會繼續(xù)減弱……到那時,他們再殺滅此人,就可奪得一百數(shù)十丈龍虎之氣,便能一躍高峰,大大地顯露一番自己的威風!
說來邪魔修與仙修,參加這榜戰(zhàn)的緣由并非全然相同。
仙修者,為與人切磋,為增長見識,為獲得尊位,為得到足夠資源,為得到宗門賞識……雖各有心思,但歸根到底,還是想要更多進境,能夠走得更遠。
但邪魔修,一來可借此得到不少資質(zhì)出眾的血肉、元嬰滋補自身,二來便是為了得到大魔頭的青眼,能得到晉身之道。
不錯,仙修們參加這榜戰(zhàn)多為自愿,邪魔修卻是有魔道巨擘,發(fā)下懸賞。
前文有言,邪魔修自私自利,即便形成門派,門人之間卻如同養(yǎng)蠱一般,一有機會,就要吞噬對方,掠奪對方所有。而同宗上下,前輩搜刮后輩,后輩往下亦是重重盤剝,毫無感情,更無憐憫。反而若是心性稍好者,容易最快隕落。
但長此以往,邪魔修的總數(shù),自不比仙修多,凝聚之力,也不比仙修更強。為免終有一日要被仙門清繳,那些高高在上的巨擘們,就每每飛升在望時,傾力培養(yǎng)出一些弟子來——也可說是下屬。
而巨擘們平日里修行作惡,自然不會去細心觀察什么,那么選拔時,就往往在如榜戰(zhàn)這等大事上著眼了。于是一些邪魔宗門就以大筆賞賜發(fā)下,叫這些魔頭參加榜戰(zhàn)。
之間關(guān)系之復雜,各方可得好處,都是難以言說。
邪魔修們自然明白,他們所顯露的手段越是毒辣,殺死越多仙修天才,就可獲得越多好處。是以在榜戰(zhàn)之時,也會全力出手,爭取表現(xiàn)。
除非確信自己必死無疑,這些早已貪婪無比的魔頭,如何不來一搏?
可惜的是,那個百余位尊位的魔頭,在與云冽對上后,卻被一劍斬死了。
居然是,一劍。
這又引起軒然大波,只因這一劍,仍舊比他們先前所見到的,云冽使出的每一劍都要更強!
徐子青一面回復真元,一面微微地笑。
師兄的劍混,可催生一煉至五煉之劍意,而每回所用真元不同,所使招式不同,劍意之鋒銳又有不同。到如今,師兄的確還不曾達到真正的極限。
劍靈塔中磨練多年,九虛戰(zhàn)場中面對無數(shù)妖魔、數(shù)度生死一線,在這般強大的壓迫力下,師兄的能力,原本就到達一種極恐怖的地步。
誠然這些天才修士也極為可怕,但他們所殺死的生靈,哪一個及得上師兄?
而師兄所修之道,正是無情殺戮劍道。
殺戮越多,師兄越強!
——在這榜戰(zhàn)之內(nèi),師兄每每壓制自己的劍道境界與不同對手對戰(zhàn),面對不同的兇惡魔頭,自然也漸漸變得更強了。
這便是磨練。
場中。
宓鳳兮輕移蓮步,每走一步,地面上就多出一個水團,無聲無息悄然生長,化作了如同一尊透明的水人,模糊不清。待她走過數(shù)步,也不知她往何處方向,神出鬼沒間,半個場地,都被水人填滿。就如同無數(shù)的冰雕,又好似無數(shù)的蠟像。
同時,濛濛細雨,簌簌落下。
雨簾中,天地皆化作一片茫茫。
她的對手施展法寶,卻不能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
宓鳳兮好像化作了無數(shù)雨點中的一滴,隱匿在無邊的細雨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