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她此言一出,其余九位星級弟子目光傳來,竟都贊同。
他們是為追隨兩位師兄而來,若是不住在一處,還能有什么情誼?只是不好一齊提出,就由這性子靈動的童師妹說來,也易開口。
徐子青一怔,看向紀傾:“宗主意下……”
他既已決定不負諸多師弟師妹,原就要將上峰靈脈布下后,再來請他們同去一峰入住。沒料想這些師弟師妹們,倒是先提了出來。
紀傾本非死板之人,便也點頭:“此非大事,隨意即可。”
第591章
曾經(jīng)的那些人
戮劍峰。
近兩百年前,丘訶真人座下大弟子云冽,以自身強悍本領,于不足兩百歲結嬰,掙下了偌大一座中峰,再將其恩師之小竹峰,其愛侶之小木峰,自身金丹期所得之小戮峰安在左近之處,收攏諸多靈脈,又布下無數(shù)大小陣法限制出入,就此奠定了五陵仙門小竹峰一脈的根基。
此后,云冽并其愛侶徐子青倏然離去,外人只知兩人出行歷練,這一去便是多年。但因著小竹峰一脈根基已成,那一對道侶座下弟子閉門苦修,其師門眾人也是修煉不綴,漸漸接連有弟子突破,在這戮劍峰左右之地,也再度有了數(shù)座峰頭。
乃是:
丘訶真人三徒邱澤,有小閏峰;
徐子青親傳弟子云天恒,有小承峰;
徐子青親傳弟子月華、炎華,有小蓮峰;
云冽親傳弟子云正叡,有小狂峰;
云冽親傳弟子嚴霜,有小禽峰。
此一脈昌盛,但這些親傳弟子雖有金丹境界,卻是不曾收徒,而是依舊各自苦修,偶爾出山歷練,鞏固修為,從無懈怠。
而小竹峰一脈九位女弟子,雖各自生得極為貌美,自身修為也已進境化元,但不論有何人殷勤追求,竟都不允,如今只在自家峰頭相聚,彼此切磋,悠然自得。
但即便如此,求親之人仍是不絕。
這一日,高空里有一高人虛空而來,立于戮劍峰上空之中。他也不曾頒下什么法旨,只伸出巨掌,就不知用了什么移山倒海的神通,居然把戮劍峰往偏處移去,那諸多小峰頭,也同樣挪了開去。
眾峰頭上,小竹峰一脈弟子俱被震動,紛紛走出洞府,探尋起來。
只是那高人境界高深,本脈中人無一能窺得究竟,只得靜候其變。
其中有一位面容微圓的年輕修士立在小竹峰頂,抬眼觀看,神情凝重,一時間,竟仿佛若有所思一般。
下一刻,那高人拂袖而動,頓時平地又起一峰。
這一座峰頭竄得極快,立得極高,短短幾個呼吸工夫,便已比那戮劍峰也高出過半,最終達至有數(shù)萬仞之多。
此已然并非小峰頭、中峰,而是一座上峰。
一座宗門規(guī)矩之內(nèi),唯有出竅期修士方可占據(jù)的最好峰頭!
然而緊接著,高人又拋下一條靈脈。
而這一條靈脈,卻是只有二階……
此后上峰里,有數(shù)十金甲力士、數(shù)百銀甲力士,都是紛紛動作,把這峰頭清理出來,又耗費好大力氣,運來溪水山泉,弄得靈花綻放。
另有十座仙府,分置于這山峰各處,與百花掩映,各顯清幽。
便給這峰頭之上,營造出好一片仙家景象。
這般作為,臨近諸峰皆是不解,小竹峰一脈亦是不明。
那圓臉修士面色微動,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再望向那虛空之處,就不由生出期待之色……莫非,莫非……莫非是他心中所想?
但究竟如何,仍只能暗暗猜測,暗暗企盼。
待到那高人將峰頭置下,便即消失。
圓臉修士立于自家峰頂,卻是久久不肯離去。
申正時分。
在那遙遠之地,有云層驟然鋪開,一去千里,幾乎將烈日遮蔽。
云天交接處,忽有十余人影倏然出現(xiàn),仿佛只在須臾之間,就已漫步而來,近在眼前。
那乃是十多位極不俗的英才俊杰,只一眼看去,便比尋常修士格外不同。
圓臉修士眼眶發(fā)紅,他照看愛徒多年,如何認不出那為首兩人?他那遠離本界的大弟子與二弟子,總算能再度得見!
果然,那兩位身著藍紫華服的青年落下云頭,對他便是叩拜:“弟子徐子青,見過師尊�!�
“云冽見過師尊�!�
圓臉修士連忙去扶,顫聲答應:“好、好……云兒,子青,快快起來!”
徐子青抬眼,眼里也有水色。
云冽雖未言語,卻也不曾躲閃,依言起身。
丘訶真人思念弟子近兩百年,終于心愿得償,再見愛徒。
現(xiàn)下心潮澎湃,一時難言。
天邊的云層隨眾人靠近而逐漸縮短,到他們晃身而下后,那云層已是消散不見。除卻十位星級弟子外,還有數(shù)十人,為化神以上星奴,皆恭敬站在其后。
此時他們都并不開口,只待師徒重逢,離情道盡,再說其他。
很快,丘訶真人稍稍冷靜,也不與弟子在外頭耽擱,當下說道:“子青,云兒,與為師去洞府一敘。”
徐子青笑道:“自該如此,師尊稍待�!�
下一刻,他便開口吩咐幾句,讓那甲一甲二把眾位師弟師妹帶去上峰,安頓眾人,再把大陣、靈脈布置妥當,不可有誤。
甲一甲二領命而去,那些星級弟子并星奴侍者等人,也都隨之而往。
此后之事,還是等那上峰兩位主人歸來罷!
那一群人散去后,徐子青與云冽,就要隨丘訶真人而行。
但就在此刻,周圍眾多小峰頭上,似乎也都察覺什么,將許多神識掃來,又發(fā)出驚呼欣喜之聲。
在那小禽峰上,突然傳來一聲清亮鷹嗥,隨即一片飄金黑云疾撲而來,投下偌大陰影,帶來一陣狂風。
這狂風,卻只是沖著一人裹去。
待風散后,徐子青正被一雙巨大羽翼包住,一顆鷹頭挨在他的頸側,正是上上下下,蹭個不休。
欣喜之情驟然涌起,徐子青不躲不讓,也撫上那顆鷹頭,慢慢開口:“重華,多年不見,你倒又長大了�!�
那黑羽金翎的雄鷹張口,居然吐出清脆童聲:“爹爹總算回來,重華好生想念!”
徐子青目光一柔,溫聲說道:“爹爹亦很思念重華,此后出行,必不將重華留下�!�
雄鷹聞言,越發(fā)雀躍。
少時因徐子青之血使重華破卵而出,認他為主,但多年相伴,二者實則堪比血脈至親。重華雖為徐子青妖寵,可在心目之中,卻視徐子青為父。
可惜后來徐子青隨云冽前往乾元大世界,而重華實力微末,只得留下。
這許多年過去,重華知恥而后勇,為再不同徐子青分別,便一掃從前憊懶貪玩,苦苦修行,此后煉化橫骨,能吐人言,法身顯化時,身形可達數(shù)十丈,自身境界也至六階巔峰。只是想要突破至七階,則尚需契機。
一人一鷹情誼深厚,即便多年別離,亦是不減。
故而重華開口便喚了一聲“爹爹”,徐子青動容之下,也順而應之。
他們之間,絕非主寵、師徒可以道盡。
他兩個親昵片刻,徐子青輕輕推了推鷹頭,重華便是后退,卻仍不肯離徐子青太遠。到這時,重華方才察覺一道鋒銳之意,它側頭一看,就見一位極熟悉的男子冷然而立,周身氣息恐怖,叫它心里也覺出恐怖來。
重華認得這人,這是它爹爹的雙修道侶,一位極可怕的劍修。
當年初見時他便十分懼怕,直至如今它已是六階妖獸,且逐漸窺得自身金翅大鵬血脈一絲奧秘,實力堪比金丹后期巔峰修士,也依舊懼怕無比。
這一刻,它竟不知該如何稱呼了。
徐子青見它如此,不由好笑,便柔聲道:“你視我為父,師兄與我早已成婚,你自也當視他為父。”
重華怯怯一退,又試探開口:“……父親?”
云冽看它一眼,竟是開口說道:“日后修煉,亦不可懈怠。”
重華聞言,立時歡喜起來,方才的懼怕也不知拋去哪里,趕緊說道:“是,父親!”
如此天真情狀,一旁那丘訶真人見到,也覺得很是可愛。
這重華因是飛禽,又以速度見長,自是飛得最快。但在它之后,另外許多小峰頭中人,也都急急趕來。
只見數(shù)道遁光之后,在小竹峰上,頓時又現(xiàn)出了好幾道人影,正是徐子青與云冽離開傾殞大世界前所收親傳弟子。
有那相貌俊逸,氣度頗為貴氣的年輕修士,正是云天恒;又有那高大健壯者,面相憨厚,而隱隱氣息卻頗暴烈,為云正叡;還有那瘦削挺拔的清俊少年,眼神倔強,氣質(zhì)嚴肅沉默,則是嚴霜;另有清麗絕俗,氣息淡薄的如水青年,乃是月華。
而小竹峰里另一側,也極快奔出一人,他看來穩(wěn)重,很是質(zhì)樸,這時來到丘訶真人身側,神情也有喜意。
此為丘訶真人三徒邱澤,不論云冽與徐子青二人是否離去,他總是侍奉丘訶真人身前,即便已然結丹,另有小峰頭賜下,亦只空置罷了。這人本是徐子青一位友人,被丘訶真人看中,收在座下,但因資質(zhì)與靈根之故,反倒是他,方才是真正傳承丘訶真人衣缽之人。
方才邱澤前去侍弄山后花林,不曾留意異象,而后察覺,便立刻趕來。
正見到了久別多年的兩位師兄。
邱澤之后,另有一座小峰頭,為當年徐子青結丹時宗門賜下小木峰,此刻其上也竄出數(shù)團光影,只是遁得更慢些,剛剛到來。
光影落地后,化作了九位絕色佳人,姹紫嫣紅,各有風采。
其中最為特殊者,卻是個身披白狐裘的婀娜少女。
她如今生得越發(fā)高挑,相貌嬌美無比,言笑時神態(tài)則極是嬌憨,但若是眼波流轉,卻又自生一段風情,別有一種嫵媚之態(tài)。
此位少女,也是當年被徐子青帶回的天狐,也是他而后收下的最小女弟子,胡雪兒。
第592章
炎華去向
丘訶真人那八位女徒神情歡喜,紛紛過來,齊齊一禮,都是嬌聲喚道:“二師兄!”隨即她們再略一轉頭,急急瞧了云冽一眼,又匆匆喚了一聲“大師兄”。
這聲音極低,不過許是因著實力進境,她們的神態(tài)里,卻是比從前的懼怕強了些許,只是還有點瑟縮罷了。
她們只覺得,以往大師兄便是很可怕,現(xiàn)下看來,還是那般可怕……
徐子青含笑應了,也覺出她們心思,看向自家?guī)熜謺r,眼神里不禁也有幾分揶揄。而后他一轉念,笑容忽然有些促狹起來:“師兄,我等在主宗也備下一些重逢之禮,不如便由師兄,贈與幾位師妹如何?”
他此言一出,那些個師妹們,就是不約而同,打了個哆嗦。
云冽目光往徐子青處掃過,一抬手,打出八個光團。
師兄弟兩人心意相通,如今修為也是相若,許多東西并不忌諱放在何人手中,這些個薄禮,也的確是在云冽手里。
這時候,就被徐子青提出來頑笑了。
八位師妹不敢怠慢,趕緊雙手捧過接了,竟是大氣不敢喘,連忙說了“多謝兩位師兄”后,便是連一探都抖不起膽量來,就立刻收了起來。
徐子青見狀,越發(fā)覺得有趣。
自打與師兄歸于五陵仙宗,這些師妹們對師兄……便從不曾變過。他倒是有心叫師妹們放寬心來,只是從不曾奏效,百思不得其解,認真想來,說不得就只有“師兄威儀日重”這般緣由了。
也罷,師妹們知曉師兄之心原是外冷內(nèi)熱,也已足夠。
這時候,余下的另一位少女,卻是身形翩然一躍,就落在了云冽身側,隨即纖纖五指一晃,已然捉住了云冽的一片袖擺。
徐子青見狀,微微揚眉。
那狐裘少女面上飛紅,她朝著徐子青處瞧了一眼,居然朝著他走過去,那步子輕盈,好似在跳動一般,那手指卻還是牢牢抓住那袖擺,也不肯松開。
如此稍一用力,云冽居然也被她拉動著走了一二步去。
少女眸光晶瑩,轉動時露出一分狡黠,另一玉臂伸長,另五指一抓,就把徐子青的袖擺也捉住了。
徐子青亦是不曾躲開。
之后她笑意盈盈,就立在了這一對道侶中央,語氣也是極歡快的:“師尊,師伯!你們回來啦!”
徐子青目光柔和:“雪兒有長進了�!�
他視線掠過胡雪兒身后,微微點頭贊許。
因著師兄弟兩個修仙數(shù)百年,雖有弟子數(shù)位,但女弟子也只有這一位之故,對胡雪兒都頗有愛惜。而胡雪兒天資不俗,乃是天地間的一種靈物——天狐之體,狐性狡詐,最會賣乖,作在這嬌俏少女身上,就越發(fā)讓人喜愛,尤其她能明辨善惡,對云冽多有討好依戀,對徐子青也撒嬌弄癡,使得兩人對她也寬容不少。
于是如云冽般性情孤冷者不曾躲他,如徐子青般對他人守禮謹慎者,也不躲她。
足見兩人愛護之心。
如今這許多年過去,徐子青境界已頗高深,自是一眼看出胡雪兒恐怕又萌發(fā)一條狐尾,如今已是四尾天狐,而不僅多出了狐尾,還能將這些長尾盡皆收入體內(nèi),豈不是努力之功?
因此,徐子青就要夸她一句。
胡雪兒聞言,卻是忽然有些赧然起來,然后又一抬下巴:“那是自然,師尊師伯可要好生獎勵雪兒一番才是!”
徐子青便自袖中取出一件光芒氤氳之物,色呈純白,仿若有瑞氣千條,不染半點塵埃,乃是個純凈靈器,做成玲瓏玉簪,有靈花吐蕊、寶珠生輝,品相極佳。他一笑,順手將此物插入小徒弟發(fā)間,與她芙蓉花面相映,若黎明初暉,寶云流霞。
胡雪兒才簪上此物,便覺出一股清凈靈氣遍及全身,立時知曉這是極好的寶物,微抿紅唇,笑靨如花:“多謝師尊!”
這靈器既是好看,又集攻防于一體,為上品靈器,足夠她用至結丹了。
另一頭,徐子青朝云冽點頭微笑。
云冽亦拋了個珠子過來,足有拳頭大小,透明澄澈,只在極當中之處有一抹瑩白,也是寶光流轉,純凈至極。
胡雪兒又接過來,笑容極為甜美:“多謝師伯!”
這顆珠子同樣是一件上品靈器,其最大妙用莫過于能將修士真元存儲進去,還可封入七七四十九道珠子主人的神通術法,不僅能在其主消耗過甚時立刻為她補足真元,更能將這許多的術法神通以法訣放出,堪為救命之寶。
也是因此,胡雪兒得了兩寶,正是笑逐顏開,真是開心極了。
另外幾位徒弟見狀,都是為她歡喜,并無什么嫉妒之色,偶然有幾分羨慕,卻羨慕的并非為寶物,而是兩位師長呵護看重之情。
然而徐子青雖是對胡雪兒這唯一的女徒格外愛惜,但也只是因她出生便即喪母,且性情愛嬌之故,對于其他的幾位弟子之心,卻是一般無二,并無偏頗。
于是很快,徐子青與云冽再度取出許多上品靈器、天材地寶等物,一一分給這些已然大有長進的弟子們,論起品相來,也絕不比胡雪兒的遜色了。
只是,當已然來到的弟子盡皆得寶后,徐子青又有關切:“炎華不曾來此,可是因著正在閉關、游歷?”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都極歡喜的弟子們,卻是面面相覷,眼里更似有幾分擔憂,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來。
徐子青心下生疑,開口詢問:“怎么?”
云天恒為徐子青座下大弟子,此時正是面露難色:“這……”
就是一直撒嬌的胡雪兒,竟也不由緩緩將手松開,放了徐、云兩人的袖擺一條“生路”。
丘訶真人素來溫厚和藹,這時忽然說道:“子青,且去為師府中,再來詳敘舊情�!�
徐子青心思細膩,一聽此言,哪里還不明白是炎華去處不妥?只是眾多親近之人盡皆沒有哀色,想必不過是炎華之事不合常理,恐怕他與師兄怪罪。但炎華本身,卻是沒什么大礙的。而且,眾人品性皆佳,炎華即便犯事,也必不會是不可饒恕之大過,這般想來,倒也沒什么。
他暗忖,他乃是轉世重生而來,但憑炎華哪里不當,他都盡力體諒就是。
而后進得洞府里,徐子青發(fā)覺此處俱是打理得井井有條,許多安置都有邱澤痕跡,顯然他將師尊丘訶真人照料極好,讓他與師兄這回歸來,也都可放心下來。
到一處巨木下,置有小榻數(shù)張,小竹峰一脈眾人各自領了一處,紛紛坐下。
徐子青并未忘卻炎華之事,就轉頭過去,看向云天恒。
他與師兄門下,大弟子有天恒與嚴霜二人,后者照看重華已是很費精神,本身性情也頗孤僻,難以成為支柱,但天恒前世即為帝王,今生更是善于處事,一應事務,師弟師妹,理應都由他來照看。
現(xiàn)下師弟大約出了岔子,也是從他口中聽來最好。
云天恒略一遲疑,說道:“三師弟往凡俗界去了�!�
徐子青一頓,問道:“可是為紅塵煉心而去?”
云天恒既已開了話頭,后面所言,就順利了些,此刻應道:“不錯。二師弟與三師弟皆是并蒂蓮所化,蓮花此物中通外直,兩位師弟亦是在秘境里耽誤多年,故而閱歷上有所限制,難以進展�!�
若是月華師弟,倒也還好,他原本明凈絕俗,耐得住寂寞,只將許多調(diào)理心境之經(jīng)文拿來念過,漸漸就化去煩惱,越發(fā)沉靜起來,也很快突破限制。
但炎華師弟卻很不同,他性情激烈,如火明艷,煩惱也是更多,更不能同他兄長一般念經(jīng)調(diào)理,因此,經(jīng)由多年瓶頸,他終究決定去凡俗界走上一遭,來鍛煉心境,也好有所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