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陳冉撲上去一刀將面前的求立人剁開頭顱,再一腳將對方踹到了船下,忽然背后一涼緊跟著就疼了一下,也沒回頭,陳冉一刀向后橫掃將敵人逼退。
阮昌盛一刀劈在陳冉的后背,豁開一條一尺多長的口子,皮甲被劈開,血肉翻卷著,一瞬間后背的衣服就被血泡透了。
陳冉往后退了一步可心里卻早已經(jīng)沒有了畏懼,他咬著牙將橫刀舉起來一刀一刀往下劈砍,連續(xù)三四刀將阮昌盛逼退兩步,可是他受了傷力氣越來越小,最后一刀剁下去的時候竟是被阮昌盛向上格擋將刀子震落。
“寧狗,去死!”
阮昌盛一腳朝著陳冉的小腹踹了過來,就在那只腳已經(jīng)快貼在陳冉肚子上的瞬間,沈冷的左手從旁邊伸了過來一把攥住了腳踝,緊跟著右手握著的黑線刀落下,噗的一聲,這條腿被沈冷一刀從膝蓋處斬斷,斷口處的血好像噴泉一樣潑灑出來。
沈冷將手里的半截腿扔出去砸在阮昌盛臉上,阮昌盛站不穩(wěn)搖搖擺擺,沈冷往前一刀從阮昌盛的小腹里刺進去,右手往前一送,刀子便全部沒入敵人身體之中,沈冷身子轉(zhuǎn)了半圈到了阮昌盛身后一把攥住刀背往后一拉......刀便從阮昌盛的肚子穿過從后背拉了出來,被刀子切開的脊椎骨往兩邊翻著,白色的骨頭上掛著肉絲和粘稠的血。
沈冷將黑線刀拉出來刀柄轉(zhuǎn)回掌心,握緊之后刀身往下砍在阮昌盛的肩膀上,他單手握刀往下一壓,阮昌盛堅持不住隨即跪了下去,可是少了半條多的腿跪都跪不穩(wěn),身子往前撲倒臉重重的拍在甲板上。
沈冷的黑線刀往下一戳,刀尖戳在阮昌盛脖子前邊,刀刃對著脖子,然后沈冷一腳踹在刀背上,刀子在甲板上劃過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響聲,一股血線從切口處迸射出去,阮昌盛的腦袋則咕嚕嚕的滾向一邊。
沈冷把阮昌盛身上的衣服撕下來一條給陳冉把傷口勒�。骸澳阆热ズ筮呅粫䞍骸!�
喊完之后人已經(jīng)殺到了另外一邊,被兩個求立人壓制的水師戰(zhàn)兵看到將軍奔自己過來頓時激動起來,他眼看著那把魔刀一樣的黑線刀橫掃過來將兩顆人頭送上半空,脖子里的血洶涌而出,灑出一片血霧。
一個求立人朝著沈冷沖過來,嗷嗷的叫著一刀捅向沈冷的心口,沈冷讓過去之后左手抓住了那求立士兵的脖子往下一壓,咚的一聲求立士兵的腦袋撞在船幫上,一下子頭皮都炸開了,沈冷膝蓋頂起來正中求立士兵的脖子,隨著一聲悶響脖子被直接撞斷。
沈冷看了一眼靠在萬鈞上的求立人戰(zhàn)船,那邊的人數(shù)已經(jīng)不多,他吹了一聲口哨,然后從萬鈞上跳了下去落在求立人船中。
六七個求立士兵看到有人居然敢過來,持刀朝著沈冷沖過來,就在這時候一個龐大的黑影從萬鈞上一躍而下,那兩只大爪子拍在一個求立士兵的胸膛上直接把人按在那,黑狗那張大嘴往下一壓咬住了脖子,把人叼起來兇狠的左右搖擺了幾下,那人身體立刻就軟了。
一人一獒殺上敵船。
陳冉自然不會去休息,萬鈞上的求立人還有很多,自己的兄弟們正在廝殺他怎么可能去休息,看到一個同袍被幾個求立人逼的連連后退,陳冉喊了一聲我操你祖宗又殺了上去。
刀刀帶血。
戰(zhàn)船上殺成了一片,可是水師戰(zhàn)兵的配合顯然要更為強大,五人隊運轉(zhuǎn)起來就算是十幾二十個求立人猛攻也依然能守得住,面對同等數(shù)量的敵人則簡直就是碾壓屠殺,可這不終究不是陸地,水師戰(zhàn)兵的配合也要大打折扣。
“亂我河山,該殺!”
另外一艘船上,將軍王根棟一腳把對面的求立士兵踹翻,刀子剁下來切開脖子又剁在甲板上發(fā)出砰地一聲,他一腳將頭顱踢飛出去,一手持盾一手握刀帶著親兵殺進求立士兵的人群之中。
每一艘船上都在廝殺,沈冷的要求就是把求立人放到水師自己船上來打,這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水師的士兵們有一種天生的優(yōu)越感,他們每個人都不覺得求立人真的有多可怕,大寧戰(zhàn)兵天下無敵這樣的自豪會讓他們對敵人太過輕視,所以這樣直面接觸看看求立人那兇狠也能讓他們?nèi)颊暺饋怼?br />
一個水師士兵被斬斷了胳膊,握著刀的那條右臂飛上了半空,斷口處還在灑血,他的臉色慘白連連后退,而面前的求立人卻顯然不會給他生路。
啪的一聲,王根棟一把抓住自己手下的脖子把他甩到了一邊,可這時候求立人的刀子也來了,太快太兇狠,王根棟看著那刀落下來只來得及往一邊閃開了些,刀子隨即重重的落在他的肩膀上,大半個刀身那么寬都在他肩膀之內(nèi)。
“大寧戰(zhàn)兵!”
王根棟左手抬起來攥住了自己肩膀上那把刀子,右手的黑線刀將對方的人頭掃落,他將黑線刀往前一指:“大寧戰(zhàn)兵!”
“向前!”
“向前!”
士兵們吶喊著往前沖,求立人在船上的生存空間被壓榨的越來越小,地上倒下去的尸體被踩的更加殘缺,而活著的人比死了的人還要面臨更多的艱難。
一個求立士兵看到大寧戰(zhàn)兵臉上的猙獰之后徹底怕了,轉(zhuǎn)身從戰(zhàn)船上直接跳了下去,哪怕下邊是深海他也不愿意在寧人的戰(zhàn)船上多留一會兒,隨著第一個人往下跳,剩下的那些也開始跳船逃生。
“殺到對面去!”
“殺!”
水師士兵開始反擊,從自己的船上殺上了求立人的戰(zhàn)船,他們一個個都殺紅了眼睛,若下山虎。
陳冉艱難的抬起手把蒙住了自己眼睛的血和汗水擦了擦,萬鈞上的求立人已經(jīng)被殺絕,到處都是尸體,甲板都被血洗了一遍,沒有一個人被俘,因為戰(zhàn)兵們就沒打算帶活的回去。
他往左右看都沒有看到沈冷心里驚了一下,連忙問,有人指著對面的求立人戰(zhàn)船:“將軍在那邊!”
陳冉?jīng)_到船邊看過去,對面四五個求立人已經(jīng)被沈冷逼到了船尾,一個求立人沖上去被沈冷一刀剁掉了腦袋,第二個被黑狗一口咬住脖子三甩兩甩就沒了氣。
剩下的幾個人忽然跪下來雙手將刀舉起來示意自己投降了,沈冷走到那幾個人面前站住,伸手把其中一個求立人高舉的長刀拿過來看了看:“你的刀不愿意讓你跪下來�!�
然后用求立人的刀砍掉了求立人的腦袋。
“我們已經(jīng)投降了!”
一個求立人嘶吼著。
“與寧人作戰(zhàn),你們投降不投降,寧人說了算。”
又一刀,又一人。
最后兩個人互相看了看,然后站起來想拼命,可沈冷哪里會給他們機會反抗,兩顆人頭又飛了出去,無頭的尸體倒在甲板上,脖子里噴涌出來的血無情的沖刷著甲板。
沈冷回頭看了看,求立人的這條船上除了他之外已經(jīng)再無一個活人,殺上來的時候這船里大概還有二三十個求立人士兵留守,從船頭殺到船尾,這二三十個人全都成了無頭的尸體。
靠近萬鈞的兩艘求立人戰(zhàn)船已經(jīng)被徹底掃蕩了一遍,近三百求立人被全部擊殺,可沈冷他們這邊贏的并不輕松,至少一百二十名水師戰(zhàn)兵戰(zhàn)死,其他船上損失也同樣慘重,和求立人的第一戰(zhàn)以求立人丟棄了七八艘戰(zhàn)船撤走結(jié)束,算起來求立人有近八百人戰(zhàn)死,大寧水師這邊損失了近四百人,所以這也許算不上是一場勝利。
“旗!”
沈冷站在最大的那艘求立人戰(zhàn)船上喊了一聲,一桿烈紅色戰(zhàn)旗飛了過來被他單手接住。
“都記住,今日之戰(zhàn)是我們的開始,這開始并不光彩,當永記!”
沈冷抓著那大寧戰(zhàn)旗往下狠狠一戳,砰地一聲竟是將那船甲板戳了一個洞,旗桿立在那,烈紅色戰(zhàn)旗迎風飄擺。
“大寧!”
沈冷舉刀。
渾身是血的戰(zhàn)士們同樣舉刀:“萬世!”
第二百零四章
督戰(zhàn)
牙城船港。
幾十艘求立人的海船趁著沈冷的水師先鋒軍不在的時候迅速靠近,船港里響起號角聲,卻看不到有船只出來迎戰(zhàn),這讓阮青鋒的嘴角上露出幾分笑意。
他當然能打聽到水師主力如今在哪兒,遠水縣寧湖距離牙城也沒多遠還不到一日的路程,他能把牙城地方官員上上下下打點控制,難道稍遠些的遠水縣就一無所知?
所以他很清楚那個叫沈冷的年輕水師將軍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他在接到沈冷想傳遞給他的消息之后非但沒有一絲怒意,只是覺得開心。
他知道寧人求戰(zhàn)心切,他甚至推斷出來了寧人的策略,沈冷故意來激怒他,然后帶著寧軍水師先鋒軍在望鄉(xiāng)礁和自己纏斗,以先鋒軍為代價把自己糾纏在那,然后大寧的水師主力撲過來尋求決戰(zhàn),想一戰(zhàn)而定,因為寧人并不自信,他們的水師規(guī)模足夠大可根本就沒有海戰(zhàn)經(jīng)驗。
阮青鋒相信寧軍在陸地上的實力,那是幾百年來征戰(zhàn)打下來的赫赫威名,他也相信自己的隊伍在陸地上絕對不是寧軍的對手,哪怕是數(shù)量占據(jù)優(yōu)勢的情況下也一樣。
可正是他自信的地方,他麾下的求立水師就是陸地上的寧軍戰(zhàn)兵,在大海上,寧軍水師的數(shù)量哪怕比他多也一定會輸。
阮青鋒其實很佩服寧軍水師的主帥能制定出這樣的作戰(zhàn)計劃,以犧牲先鋒軍十幾艘戰(zhàn)船為誘餌來促成決戰(zhàn),這是寧人勝算最大的方式,可既然看穿了他又怎么可能讓寧人得逞?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去和那只有十幾艘船的寧軍先鋒打交道,分派出去二十艘船就能把寧人先鋒軍纏住甚至殲滅,他的目標是登陸,在寧人主力趕來的時候?qū)⒀莱且粧叨�,這樣一來寧人的士氣就會被打擊的支離破碎。
阮青鋒只是沒有想到沈冷的隊伍非但沒有被全滅,反而讓他的手下狼狽而逃。
可他并不在意,他甚至連后續(xù)的作戰(zhàn)計劃都已經(jīng)準備的很妥當,他將牙城掃蕩之后暴怒的寧軍主帥一定會追擊他,他在大海上還埋伏了自己一多半的水師戰(zhàn)船,只要寧軍水師主力追過來他就有把握在大海深處讓寧人水師全軍覆沒。
阮青鋒的旗艦叫做龍牙,是一艘長達百米的巨型戰(zhàn)艦,除此之外還有近百艘戰(zhàn)船也靠近了牙城船港,只要登陸,他能在半天之內(nèi)把牙城屠一遍,而寧軍水師主力最少需要近一天的時間才能從遠水縣寧湖趕到,他會等著,等著寧軍水師主力到了之后自己再走,讓寧軍追擊自己一直到大海深處。
“靠岸上去!”
隨著阮青鋒的一聲令下,十幾艘戰(zhàn)船進入船港之內(nèi),弓箭手不管有沒有人先是一陣掃蕩,后面的運兵船開始一艘一艘的進來,每一艘運兵船可以裝載數(shù)百名士兵,靠岸之后開始開始迅速登陸,從遠處看,好像無數(shù)螞蟻匯聚過來形成洪流朝著牙城方向撲了過去。
“告訴士兵們不要去過分的搶奪東西,我們的目標是全滅寧人水師,一個時辰之內(nèi)攻破縣城,把縣城里的人屠盡,府庫焚燒,然后立刻撤出來,我只給你們兩個時辰的時間,如果超過這個時間我的船就會離岸。”
“遵命將軍!”
沒用多久,至少數(shù)千命求立士兵已經(jīng)沖上了岸然后順著大路往牙城縣城逼近,站在縣城的城墻上就可以看到船港,距離并沒有多遠,不超過兩炷香的時間數(shù)千人就能到縣城外面,而后續(xù)的隊伍還在源源不斷的登陸,這次阮青鋒帶來了至少兩萬士兵,這還只是運兵船之中的而已。
牙城那邊號角聲也響了起來,廂兵開始登上城墻,重弩和城墻上安裝的輕型拋石車也已經(jīng)在調(diào)整位置方向,然而這些廂兵的戰(zhàn)斗力求立人并不放在眼里,雖然那些人換了一身皮如今算是大寧的廂兵可原來是南越的軍隊,戰(zhàn)斗力并不強悍,求立人與南越人打過很多次,從無敗績。
“大將軍有令,領(lǐng)兵將軍半個時辰之內(nèi)如不能攻破牙城,定斬不赦!”
傳令士兵將阮青鋒的命令傳達給前面帶著數(shù)千士兵準備攻城的將軍李生海,阮姓雖然在求立是大姓,但姓阮的未必就是當年從中原逃離到那邊的后裔,可姓李的一定是。
李生海道:“你去告訴大將軍,半個時辰我若是攻不破牙城,我自己把腦袋割了�!�
傳令兵回去復命,李生海隨即抽刀往前一指:“殺!”
數(shù)千求立士兵開始瘋狂的往前壓,他們有備而來帶著攻城器械,牙城這樣的小縣雖然已經(jīng)算作邊城可是城墻并不很高,南越人建造的邊城和大寧建造的邊城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只要將云梯搭在城墻上,求立人就能爬上去。
蟻群搬家一樣,他們的弓箭手先是一陣猛烈的壓制想把守軍打下去然后運送云梯靠近,可是沒想到這次牙城的廂兵居然極悍勇,和以往表現(xiàn)大不相同,不但不退縮,而且弓箭似乎都比以前多了幾分準頭。
第一次沖鋒本以為就能沖上城墻,結(jié)果至少二三百人被射翻在城墻下邊,云梯搭上去幾架可一個人都沒能上去,城墻上的重弩瞄著抬云梯的人打,拋石車在求立人近了之后便失去作用,可依然能對后面的求立人進行壓制。
“上去,都他么的給我的上去!”
李生�;饸馍蟻�,親自上陣。
第二次攻擊更為兇悍,求立人冒著箭羽將云梯搭上去開始攀爬,大部分人在怕爬到一半就掉了下來,要么是被羽箭射下來的,要么就是被守城士兵用長長的撓鉤捅下去的。
城墻上都是血,墻角下的尸體開始堆積起來,從鋪了一層到堆積有一米多高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
這些孱弱的廂兵反抗如此悍不畏死讓李生海很憤怒也很疑惑,以往求立人和南越人打交道,那些南越人連一戰(zhàn)的勇氣都沒有,大部分時候都是掉頭就跑,今天這是怎么了?
這些年來求立人在南越海疆屠戮過的縣城也不止一處,哪里遇到過如此抵抗。
城墻上,搬了個板凳的石破當坐在那,居然還泡了一壺茶,臉色輕松。
在他身后,幾十名親兵握刀而立,虎視眈眈。
除了他們之外,大約有數(shù)百名狼猿戰(zhàn)兵的督戰(zhàn)隊就在城墻上來回巡視,若這些廂兵有人敢臨陣脫逃立刻斬殺。
“將軍......將軍,真的頂不住了。”
牙城縣丞朱輝一臉驚恐的跑過來:“求立人攻的太猛,將軍,咱們棄城吧,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石破當端著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指了指朱輝卻一言不發(fā),手下親兵隊正石敢獰笑著抽刀過去,一刀將縣丞砍翻在地,他腳踩著自己的橫刀在縣丞的衣服上蹭了蹭血跡,收刀入鞘走回石破當身邊站住。
“好了,現(xiàn)在可以換個人來向我匯報�!�
他看了看跟著朱輝過來那個縣丞小吏:“就你吧,你暫代牙城縣丞,去督戰(zhàn)。”
那人臉色發(fā)白,撲通一聲跪下來:“將軍,小的哪里會領(lǐng)兵作戰(zhàn)啊,求將軍放過我吧,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yǎng)活,以前哪里會這么和求立人打的,都是求立人來了我們就走把縣城讓出去給他們就是了,求立人走了我們再來,反正他們也不敢真的占據(jù)縣城就不走了,何必這般拼命�!�
“哦,這樣啊。”
石破當指了指他,石敢剛把刀子收回去,看了那小吏一眼,抽刀,一刀掃掉了他的腦袋。
石破當一邊喝茶一邊擺了擺手:“再換一個�!�
縣丞死了,那小吏死了,剩下幾個人站在那面面相覷。
石破當隨便指了指其中一個:“你去。”
那人顫抖著轉(zhuǎn)身顫抖著雙腿往前走,一邊走褲管里有液體滴滴答答的落下。
距離石破當所在位置三十幾米外的地方幾個求立人終于登著云梯爬上來,一群廂兵嚇的嗷嗷叫喚著往后跑,明明上來的不過三五人而已,十幾個廂兵連打都不敢打就慫了,那樣子好像是看到了老虎的柴狗,嚇得尾巴都夾了起來。
石破當不耐煩的往那邊指了指,督戰(zhàn)的狼猿戰(zhàn)兵分過去一個五人隊,交替向前,前面兩個人將連弩射空向后轉(zhuǎn)回來,另外兩個人轉(zhuǎn)到前邊去把連弩射空,片刻之后就把那三五個求立人放翻在地,后面上來的還沒站穩(wěn)就被一箭射中眼窩打了下去。
狼猿戰(zhàn)兵過去用撓鉤將云梯推倒,然后轉(zhuǎn)身抽刀,砍瓜切菜一樣將那十幾個臨陣脫逃的廂兵砍翻,一刀一個,下手不留情。
“那個誰,你帶人過去守著那,再有求立人爬上來我就砍了你�!�
石破當指了指那個還沒走遠的小吏,那家伙直接嚇的癱軟在那。
“架著他去。”
“是!”
幾個狼猿戰(zhàn)兵過去架著那小吏送到城墻邊上,一群廂兵被狼猿戰(zhàn)兵驅(qū)趕著重新拿起弓箭反擊,石破當看著那些被嚇軟了的家伙忍不住嘆息一聲,心說都他么的是七尺男兒,怎么和自己的人比起來差那么遠,氣的他想把這些王八蛋全都割了腦袋,最好滿門抄斬。
“看看放進來多少了?”
石破當算計了一下時間抬頭問了一句,正在墻垛?t望口觀察的親兵回答:“大約有萬余人進來了�!�
“差不多了�!�
石破當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一伸手,親兵立刻將千里眼遞過來,他拿著千里眼走到城墻邊上?t望,兩個親兵舉著盾牌為他遮擋,石破當一瞪眼,那兩個親兵只好退了回去,便在此刻一支羽箭飛來,石破當左手舉著千里眼右手啪的一聲把羽箭攥住,隨手扔到城下。
“吹角,讓這些軟腳蟹似的南越人看看我狼猿是怎么打仗的�!�
隨著他一聲令下,號角聲嗚嗚響起。
第二百零五章
狼猿!
差不多有一萬多求立國的士兵已經(jīng)登岸,本就不大的牙城船港就變得稍顯擁擠,雖然阮青鋒已經(jīng)在極力控制秩序,可船太多難免會出現(xiàn)一些不暢,就在他已經(jīng)開始惱火準備發(fā)怒的時候聽到了寧人的號角聲。
在船港一側(cè)出現(xiàn)了大批身穿黑色戰(zhàn)甲的大寧戰(zhàn)兵,那不是水師的深藍色軍服,阮青鋒在這之前曾經(jīng)仔細研究過大寧戰(zhàn)兵的軍制和戰(zhàn)術(shù),所以舉起千里眼看清楚黑色軍服的一瞬間就知道那是什么來路的寧軍。
“狼猿!”
如果說求立人把南越人打怕了,南越海疆的孱弱守軍見求立人如見豺狼一觸即潰,那大寧的南疆狼猿可是把南越打沒了,南越士兵見狼猿如見虎豹聞風喪膽。
船港的一側(cè)是一片密林,再遠處是一座并不高大的山叫雙駝山,高度不過百米左右,像是兩個巨大的饅頭放在那,狼猿就藏在這密林里。
阮青鋒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掉以輕心的人,哪怕他對打下牙城有著絕對把握也不會放松警惕,所以他在登陸的時候就派斥候去林子里探查過,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林子里一個人影都沒有。
而此時此刻,那從林子里密密麻麻出來的狼猿猶如鬼魅突現(xiàn)一樣。
這也是為什么阮青鋒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那是南疆狼猿的原因,狼猿,動如靈猿兇如貪狼,大部分狼猿士兵都是在大寧南疆的土著部族之中挑選出來的,這些人從小就生活在密林之中以打獵為生,大寧南疆的厭族分散在諸多叢林大山之中,不管男女,仿似天生就具備飛檐走壁的能力一樣。
他們都是強大的獵人善于偽裝善于藏匿,樹為他們提供了天然的保護,他們就藏身在樹上,阮青鋒曾經(jīng)聽說,狼猿之中最厲害的斥候可以蹲在一根只有大拇指粗的樹杈上也不會掉下來,更不會踩斷,如今算是親眼證實了那聽起來有些玄幻的傳說。
當初大寧皇帝就是發(fā)現(xiàn)了厭族人這種強大的生存能力,從厭族之中招募了大批的勇士嚴加訓練,當然狼猿不僅僅是厭族人,卻一樣按照厭族人捕獵的方式來訓練他們。
“撤回來,吹角讓他們退回來!”
阮青鋒嘶啞著嗓子喊了一聲。
哪里來得及?
從密林之中撲過來的狼猿猶如一把巨大的開山刀,狠狠的將求立人的隊伍攔腰斬斷,至少有萬余求立士兵被截斷在牙城和狼猿戰(zhàn)兵之間。
牙城城墻上,石破當伸手:“咱們走�!�
隨著他一聲令下,城墻上的狼猿忽然沖到城墻邊上用弓箭連弩一陣壓制,動作迅速,而且箭射出去的精準程度根本不是那些廂兵可比的。
親兵隊正石敢雙手托著一桿大槊遞給他,石破當將大槊抓在手里,另外一個士兵遞過來一圈繩索,一頭繞在墻垛上,石破當單手抓著繩索竟是直接從城墻上跳了下去。
在他身后,數(shù)百名他的親兵看都不看那些目瞪口呆的廂兵,身上綁著繩索從城墻上往下跑,有幾個人見過這種順著城墻往下跑的?在南越人眼里在求立人眼里,那些狼猿就猶如神兵天降。
他們只有幾百人,對面是萬余猶如困獸一樣的求立人,可他們卻沒有一個臉上帶有懼色,似乎在他們看來殺過去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根本就不會有太多的考慮,而且他們絕對不會有人認為這樣殺過去是白白送死,他們只是覺得該去收割了。
“標!”
石破當一聲令下。
從城墻上下來的數(shù)百名狼猿將背后插著的標槍抽出來,幾乎同時擲了出去,幾百根鐵矛落下直接將前邊的求立人砸出來一個缺口,標槍戳在身上發(fā)出的響聲就好像在耳邊撅斷干柴似的,若仔細去分辨就會讓人毛骨悚然。
“鋒矢!”
每個人的四根標槍全都投出去之后求立人那邊有至少幾百人被放翻,隊伍的陣型凹進去一塊。
就在求立人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做出反應的時候,那幾百名親兵已經(jīng)組成了一個尖銳的鋒矢陣,箭頭就是石破當,他手持大槊沖在最前,在他左右各有一名親兵保護,所以石破當根本就不去擔心兩翼。
“殺!”
幾百人,殺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石破當一槊橫掃便有兩顆人頭飛上了半空,血霧之中一人一槊突破而過,求立人萬余人的隊伍就好像一大塊木板,而這幾百人的狼猿就好像一枚釘子,狠狠的楔了進去。
那條大槊上下翻飛,這槊的沉重尋常男子舞動幾下就是極限雙臂酸麻,而在石破當手里卻渾若無物。
求立人一開始被打的懵了,反應過來之后開始反撲畢竟人數(shù)是石破當隊伍的多倍,人多則勢眾,勢眾則膽壯,可是狼猿的那種反應就好像他們面對的不是軍人,而是一片戳在那的玉米,他們只需不斷放倒下玉米就足夠了,而事實上他們也是這樣做的。
若是可以從天空高處往下看,就會錯覺那是一個巨人手持一把很大的鐮刀在往前掃著走,掃一下,玉米就倒下去一層,再掃一下,又一層。
幾個求立人沖到石破當左側(cè),幾根造價低廉的白蠟桿長矛同時刺過來,石破當左側(cè)的親兵舉起盾牌為石破當擋住了三四根長矛,巨大的力度震的他退了一步,盾牌被頂開,另外兩根長矛朝著石破當?shù)睦卟慷�,親兵大步向前身子橫過來擋在石破當身側(cè),兩根長矛戳進了他的胸口里,而石破當根本就沒有看他,只管向前。
親兵倒了下去,后面的人立刻就遞補過來,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用自己的命為石破當守住兩翼。
幾百人的隊伍推進的速度極快,所以長槊已經(jīng)不好施展開,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太近,近兩米長的大槊雖然是殺人利器,可顯得笨拙了些。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