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施東城冷哼一聲:“朕自己的家人,朕不知道在哪兒?”
沈冷問:“你剛才問我為什么林落雨自己不來救她的父母,我現(xiàn)在告訴你......那時候她本來要把你妻兒藏在什么地方告訴你,你卻不讓她說,你擔(dān)心自己落在施長華手里受不住逼問把妻兒在哪兒也說出來,最終斷子絕孫,你不會自己忘了吧�!�
施東城的手都在劇烈的顫抖著,抬起手指著沈冷:“把他給朕拿下!”
禁軍一擁而上。
沈冷站在那絲毫不動。
“沈冷,你們寧人無恥!”
施東城嘶吼著,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炸了。
“彼此�!�
沈冷被綁了起來,捆的很緊很緊。
“帶回宮里!”
施東城一甩手下了高臺,走路的時候都控制不住自己顫抖著往前走,憤怒的牙齒都在打顫。
暗影里,沈先生一直拉著茶爺唯恐她沖出去,壓低聲音說道:“冷子不會死�!�
“但他會被欺辱�!�
“不死,終究能欺辱回去。”
“我想殺了他�!�
茶爺指向遠(yuǎn)處施東城。
“冷子會擔(dān)心你�!�
沈先生松開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有那些話施東城就不敢殺他不敢殺林落雨的父母,我們有自己要做的事,若大軍不能入城,冷子才是真的危險�!�
茶爺緊緊攥著拳頭,眼睛越來越紅。
林落雨忽然跪下來,朝著沈冷被帶走的方向。
“冷子看到你這樣會笑話你�!�
茶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伸手把林落雨扶起來:“別讓冷子失望�!�
林落雨重重點頭。
奈何,施東城的妻兒真的不在都城里。
她們都不敢去想暴怒之下的施東城會對沈冷下什么樣的毒手,他不敢殺,但是他敢打,敢折磨,那畫面一旦出現(xiàn)在腦海里就讓她們心里疼的受不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可以打
第一天,沈冷身上多了十七處傷。
第二天,沈冷身上多了三十二處傷。
第三天,沈冷身上的傷已經(jīng)數(shù)不過來。
第四天,沈冷想抬起頭看看宮門口樹上那只在叫的雀兒,可是頭抬不起來,他確定脖子沒斷,只是四天來為了不讓他死只是給灌了些米湯和水哪里還有什么力氣,別說抬頭,放屁都擠不出來,傷口的疼太密集所以就是全身都疼,可比不上頭疼。
看東西開始模糊,沈冷想著模糊到了極致,會不會看到另外一個世界?
若真是能,他想去問問自己親生父母,當(dāng)初丟了他是因為想保護(hù)他嗎?
母親說,是的。
真好。
為了讓沈冷的人知道他還活著,沈冷就被綁在宮門口的一根柱子上,每天白天宮門打開就能看到他,然后就會有人過來時不時打一頓,有專門的主打,也有兼職的,沒準(zhǔn)是誰,路過的也不一定,施東城終究還是不敢真的殺了他,不再是因為懼怕大寧,而是因為他真的很在乎兒子的安危。
施東城一直等著林落雨帶著他的妻兒來換沈冷,這樣一來就能一網(wǎng)打盡,可是四天了,林落雨真的能沉得住氣就是不出現(xiàn),所以施東城懷疑沈冷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于是一股一股的沖動上來便想直接殺了沈冷,可他不敢賭。
第五天的時候,沈冷發(fā)現(xiàn)主打自己的人換了,雖然打得也很兇,不過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于是沈冷詫異了一下,自己都這樣了為什么還想著打自己的人是不是心不在焉?難道自己被打卻還想這些就不是心不在焉?
第六天的時候沒有人來打他。
第七天的時候也沒有。
這當(dāng)然不是施東城心善,沈冷想著怕是施東城已經(jīng)沒時間顧及自己,于是沈冷開心起來,能讓施東城連折磨他的時間都沒有,那只能是大寧的戰(zhàn)兵已經(jīng)打到了都城外。
第七天的夜里,已經(jīng)兩天沒有人來給他灌米湯之后開始出現(xiàn)幻覺,他看到了自己面前飛著一只雞,是烤雞,金黃香酥的那種烤雞,圍著自己轉(zhuǎn),他張開嘴想去咬,發(fā)現(xiàn)連張嘴都是一件很艱難的事。
沈冷覺得天空好亮,今晚的月亮可能發(fā)了情,使勁兒的展現(xiàn)自己最明亮的一面,而且月亮變得調(diào)皮起來,好像在不停的變換顏色,沈冷覺得月亮一定是寂寞了,像一種他忘記了什么名字的鳥兒,發(fā)情的時候就會亮出來自己五顏六色的羽毛。
那不是月亮,那是煙花。
天快亮的時候沈冷昏了過去,在迷迷糊糊的時候他還一直在警告自己千萬不能睡,一旦睡著了就再也見不到茶爺了,再也見不到沈先生,再也見不到孟長安,再也見不到陳冉,王闊海,杜威名......
他看到了李土命。
李土命對他擺手說將軍你是要來看我了嗎?可我不歡迎你來,這里太安逸了,沒有戰(zhàn)場沒有廝殺沒有爭斗,只是一直睡一直睡,特別無趣,不適合你啊將軍,沈冷笑著說土命啊你不知道我有多累,我現(xiàn)在就想一直睡一直睡,你可別吵醒我,你吵醒我的話,我就不讓你做我的兵。
然后他就被吵醒了,他覺得李土命好煩啊,應(yīng)該罰他去跑圈。
“能別打擾我嗎?我想睡覺�!�
沈冷想說這句話可是根本說不出來,嗓子里發(fā)出很沙啞的聲音,就好像烈風(fēng)吹過了戈壁灘,干啞的能讓石頭裂開,能讓沙粒碎掉,然后他就感覺到有一種溫?zé)岬膸е┨鹞兜臇|西流進(jìn)嘴里,他像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還沒有睜開眼睛就拼了命的想多吃幾口奶。
那只是米湯。
好久不見。
沈冷第二次醒過來的時候感覺有什么東西暖著自己似的,特別溫暖,他使勁再使勁終于睜開了眼睛,可只是一條很小很小的縫隙,他整張臉都腫的很大,眼皮好像半個包子扣在那似的,能睜開一條縫足以證明他的眼睛確實很大。
視線很模糊,依稀看到身邊趴著一個人,有著很長很長還散發(fā)著淡淡香味的頭發(fā),順滑如瀑,那味道鉆進(jìn)鼻子里,讓他想到了梨,桃,蘋果,西瓜,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幾聲,于是身上便感覺到了疼,這之間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沈冷也不知道,反正感覺到餓的時候疼也鋪天蓋地而來。
他很不爭氣的呻吟了一聲,嗓子里居然舒服了一點點。
沈冷看到身邊趴著的人立刻抬起頭,那是茶爺那張舉世無雙的臉,沈冷想著絕對不接受反駁......只是,為什么茶爺眼角濕濕的?
然后他就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反正是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次醒了之后之后他努力的張開嘴巴發(fā)出了自己的索求:“給......給我......”
茶爺立刻起身兌了一杯溫水過來:“水?”
沈冷艱難的說道:“肉。”
茶爺愣了。
沈冷嗓音沙啞的在那不停的說著:“雞腿,肘子,紅燒肉......鱷魚也行�!�
茶爺溫柔的說道:“張嘴,慢慢的,我喂你�!�
沈冷拼了命的張大嘴,可是進(jìn)入嘴里的只是一口水,水也很好吃啊......
沈冷的眼睛能夠清晰的看到世界已經(jīng)是五天之后,腫著的眼皮終于消退了不少,茶爺扶著他坐起來喝了一碗肉粥,沈冷覺得這是人間美味,他滿足的舔了舔嘴唇:“再來七碗。”
茶爺:“呸�!�
起身去盛第二碗。
屋子里好像有很多人,沈冷看了看大家都在,看到了陳冉,看到了沈先生,看到了林落雨,看到了王闊海,看到了杜威名,還有古樂,還有黑眼,還有......
他艱難的抬起手指了指:“嚯嚯嚯嚯......那個家伙長的真像孟長安。”
然后愣了:“孟長安?”
坐在門口喝茶的孟長安看了他一眼,繼續(xù)喝茶,喝茶的間隙抽空回了一句:“本來已經(jīng)在商量著給你辦一個什么樣的葬禮,你忽然就好轉(zhuǎn)起來,大家的興致都沒那么高了,還得想著怎么伺候你,應(yīng)該是很煩的一件事吧�!�
沈冷:“呵呵,你看我像快死的嗎?”
孟長安看了看桌子上有一面小銅鏡,拿了扔過去,茶爺在半空之中一把接住然后狠狠瞪了一眼孟長安,沈冷使勁兒抬頭往鏡子里看了看,然后嚇得往后縮了一下:“這個丑貨是他媽的誰!”
他問孟長安:“你怎么來了?”
孟長安回答:“給你收尸,或者,活著帶回去�!�
沈冷想了想:“要不然先把份子錢給我,我自己收著吧�!�
下午的時候沈冷的精神狀態(tài)更好了些,于是孟長安讓人做了一個很大很舒服的擔(dān)架要把他抬出去,茶爺攔住不許,沈冷聽到兩個人爭吵,茶爺說你讓他多休息一陣不行?孟長安的回答很簡單......不行,讓他親眼看著,會好得更快。
沈冷被幾個親兵抬著出了房間,那刺眼的太陽讓沈冷喊了一聲弓來,茶爺想在他腦袋上敲一下,沒舍得。
搖搖晃晃的被抬到了一個很寬敞很明亮的地方,沈冷往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窕國的宮城大殿,就是窕國文武百官上朝的地方,他看到了龍椅,龍椅是空的,既然孟長安已經(jīng)在這,那坐在龍椅上的人自然就不能再坐上去。
文武百官倒是都在。
莊雍也在。
莊雍坐在椅子上品茶,大殿里一排放了十幾把椅子,大寧的將軍們就坐在椅子上很悠閑的品茶,而窕國的文武百官站在兩側(cè),看起來一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石破當(dāng)看到沈冷之后噗嗤一聲笑出來:“真丑啊�!�
黑眼點了點頭:“然�!�
他覺得很爽,終于還回去了。
沈冷被抬著離開擔(dān)架,在一個鋪了軟綿綿被子的躺椅上坐下,這躺椅讓沈冷感覺無比的舒服,想蜷縮,想睡覺,可是這種時候他若是睡著了,擺出來這么大陣仗就顯得有些失去意義。
莊雍放下茶杯看了看沈冷:“因為你,我私自調(diào)集近十萬大軍攻入窕國,陛下就只能勉為其難又調(diào)集了近三十萬大軍已經(jīng)在浦口縣登陸,勞師動眾......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回到朝中會被一群大人們指著鼻子罵,我會覺得自己很受氣,那一定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想想都御史大人會跳著腳罵人的樣子我就有些難受。”
他問沈冷:“你愧疚嗎?”
沈冷回答:“一絲都沒有�!�
莊雍:“那你覺得我受了氣,該怎么辦?”
沈冷:“找地方撒氣!”
莊雍看著他認(rèn)真的說道:“好,那就找地方撒氣,我把窕國文武百官都召集來,就是來出氣的,可我還沒有受氣,所以今天......是為你出氣�!�
孟長安往外看了一眼,外面戰(zhàn)兵隨即押著一群人進(jìn)來,至少有十幾個,這些人都被五花大綁,看起來已經(jīng)害怕的快要崩潰了一樣,這些人進(jìn)門之后就被按住跪在那,一個個低著頭臉色慘白。
孟長安伸手,一名戰(zhàn)兵抽出自己的橫刀遞給他,他走到跪著的那排人旁邊,指了指左邊起第一個:“打過你嗎?”
沈冷看了看,認(rèn)得,于是點頭。
刀落,人頭落。
孟長安走到第二個人身邊:“打過你嗎?”
沈冷點頭。
刀落,人頭落。
十幾個人挨著個的問,挨著個的人頭落地。
莊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沈冷,陛下之前派人來讓我問問你,你私自決定殺死窕國太子,以至于大寧不得不滅了窕國,耗費(fèi)多少錢糧,多少將士拼死,你知錯嗎?”
沈冷低頭:“知錯�!�
“陛下說,沈冷若知錯就算了,畢竟是自家的孩子,總不能往死里打,因為朝中不少大人說你錯了,那就是錯了,所以去掉你正五品將軍銜,現(xiàn)在你是個普通士兵了�!�
然后他看向旁邊跪在那顫抖著的施東城:“陛下還說,別人家的孩子,有錯也好沒錯也好,欺負(fù)了自家的總之不行,可以打�!�
第二百七十章
有人死去有人離開
皇帝說,可以打。
其實莊雍轉(zhuǎn)述的時候為了大局著想還略去了幾個字,他覺得施東城這個人可以不殺,將施東城,施換,以及那位最小的皇子施元德都帶回大寧去,長安城里八部巷還有位置無非就是多住幾個人的事,反正那巷子如今就是干這個用的,施家皇族的人不死在長安城里押著,對于控制窕國來說反而還有好處。
其實大寧皇帝說的是,自家的孩子犯了錯總不能往死里打,認(rèn)錯就好,可別人家的孩子若是欺負(fù)了自己的孩子,那就不行,可以往死里打。
“你已經(jīng)是窕國皇帝了�!�
莊雍看向施東城:“感謝你自己坐上了皇位,所以你可以不死,去長安城八部巷里住下之前還得勞煩你寫一份詔書,告訴窕國百姓自此之后他們就是大寧的子民了,少一些殺戮事,你也算功德無量�!�
施東城猛的抬起頭,想說我不,看著莊雍的眼睛硬是沒敢說出來。
“朕......這就寫�!�
“稍等�!�
砍了十幾顆人頭的孟長安看向莊雍:“我有一句話問他,問過之后再寫那詔書也不遲�!�
莊雍點了點頭:“你問�!�
孟長安走到施東城面前看了一眼,施東城畏懼不敢與其對視,只能低頭看著腳面,孟長安忽然起刀落下,一刀將施東城的人頭斬落,大殿里立刻炸起來一片驚呼,有幾個窕國官員竟是嚇得站不穩(wěn),然后就是一片寂靜。
孟長安殺那些打了沈冷的侍衛(wèi),殺了也就殺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無關(guān)緊要。
可施東城不一樣,畢竟是皇帝。
孟長安看了看落地的人頭,拎著長刀走到沈冷身邊站住,然后才對莊雍說道:“問完了�!�
莊雍坐在那沒動,臉色也沒變,他似乎感覺自己應(yīng)該是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孟長安能有什么話要問施東城的?他只是想給沈冷出氣,這口氣沒出完他又怎么可能停手,至于大寧的皇帝陛下會不會因此動怒,會不會也一樣把他的將軍銜一擼到底,孟長安應(yīng)是不在乎。
少年意氣啊。
孟長安看了看沈冷:“似乎還應(yīng)該有人寫詔書?”
沈冷點了點頭:“是。”
于是孟長安看了一眼放在桌案上的窕國傳國玉璽,過去把玉璽拎起來走到那個才七八歲的小皇子施元德面前,把玉璽遞給他:“現(xiàn)在你是窕國皇帝了,你來宣布國滅。”
施元德哇的一聲哭出來,一個勁兒的往后縮就是不敢接玉璽,孟長安抬起頭長嘆一聲:“好煩啊�!�
窕國尚書令一把將玉璽接過去跪倒在施元德面前:“陛下,你得寫詔書啊�!�
老皇帝施換像個傻子一樣站在旁邊,似乎已經(jīng)沒了任何情緒上的波動,連自己兒子都能背叛他,外人如何對他來說還算得上重要嗎?
石破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很欣賞這個叫孟長安的家伙,很對口味,就好像沈冷一樣對口味,他覺得自己只不過是早生了幾年,若是和他們一般年紀(jì),怕是要更有意思才對,又想到早生幾年怎么了,又沒老。
“那個尚書令,你替小皇帝寫詔書。”
他喊了一聲,尚書令就哆嗦了一下。
“遵命,遵命�!�
尚書令跪在地上寫詔書,然后將玉璽取出來雙手遞給施元德,施元德茫然的在詔書上用了印,尚書令將玉璽接過來交給孟長安,孟長安朝著莊雍那邊看了一眼,于是尚書令弓著身子把玉璽遞給莊雍。
這可能是窕國歷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皇帝了。
莊雍問孟長安:“夠了嗎?”
孟長安搖頭:“沒夠,有個叫武烈的人在哪兒?”
莊雍嘆道:“沈冷已經(jīng)沒有軍職了,你又何必?”
“沈冷已經(jīng)沒有軍職了,我也可以�!�
孟長安在人群里掃了一圈:“哪個是武烈!”
撲通一聲,窕國的官員人群里有人跌坐在地上,竟是嚇尿了。
孟長安朝著那個跌坐在地的人大步過去,一路走,刀上一路滴血,他當(dāng)然在乎自己的軍職,都是一場一場殺出來的,如此年輕已經(jīng)是從四品將軍,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誰敢去懷疑他將來會不會做到大將軍?北疆大將軍鐵流黎一直都在尋找自己的接班人,他當(dāng)然不似東疆裴亭山那么傻想把大將軍之位傳給自己家里人,他就想找個足夠優(yōu)秀的年輕人接過去北疆鐵騎的戰(zhàn)旗。
很多人都認(rèn)為是武新宇會接旗,也有人說是海沙,可最近一年來看反倒是孟長安后來者居上,武新宇雖然也張揚(yáng)可懂得收斂,孟長安不會,他從來就不是個會藏鋒的人,他的鋒芒一直都在外面,且越來越冷冽鋒利。
或許將來北疆大將軍就是他,可他現(xiàn)在卻似乎完全不在乎這從四品的將軍,哪怕得來不易。
莊雍想著,現(xiàn)在的年輕人沖動起來真是不管不顧。
施東城死了,武烈死了,孟長安回到沈冷身邊站�。骸坝屑逻沒有來得及跟你說,我聽聞平越道道府大人派了幾個人保護(hù)你,你被抓住之后綁在皇宮門口日日挨打受苦的時候,厲斷帶著他的手下就在宮門外邊站著,你被綁了幾日,他們就在那站了幾日,打你的人不敢出宮城,出來一個他殺一個,他也不在乎窕國的人會不會直接殺了他們幾個,夜里宮門關(guān)了他們就在宮門外睡覺,天亮起來,可你不是面對宮門,所以看不到�!�
“厲斷呢?”
“死了。”
沈冷猛的抬起頭:“嗯?”
孟長安道:“不是死在宮門口,而是在城門口,為大軍開城門的時候,他臨死之前有句話讓我?guī)Ыo你......他說跟你說過的,你留下他是對的,厲斷帶著他的人守在城門里邊,窕國的禁軍一批一批的沖上來,一批一批的被他殺死�!�
孟長安看向門外:“是一條漢子�!�
沈冷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掙扎著起來,不許人扶著他,起身后朝著城門方向跪下來:“厲兄,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