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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要是忘了該多好。”

    尚善水低著頭:“我一直在努力的經(jīng)營鏢局,一直在把形象做的更好,江湖之中我也有一席之地,可是皇后娘娘就好像在我心里種了一把種子,這種子生根發(fā)芽,時時刻刻提醒我就算是隱藏的再好,一旦我被陛下的人查出來也是要掉腦袋的,韓喚枝比商九歲還瘋狗。”

    “太子有了新的想法�!�

    荀直看著窗外:“地字科的人要動一動了,因為霍丁被按在了息烽口,所以太子發(fā)現(xiàn)想要把年輕人塞進軍營里各衙門里再等到他們可以獨當(dāng)一面太久了,若是有些人不想讓他們出頭就會如霍丁一樣被按死,所以......只有那些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被陛下所看重的人死的多一些,咱們的人才能順利的上位。”

    尚善水皺眉:“何必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太子已經(jīng)是太子了啊。”

    “就因為他已經(jīng)是太子了,我們有的選嗎?”

    荀直看著自己那只廢了的手:“皇后娘娘死了之后,他心中已經(jīng)沒有什么在乎�!�

    尚善水沉默下來。

    荀直吐出一口濁氣:“太子想看看地字科的能力,檢驗?zāi)芰Φ娜司褪巧叹艢q,你安排人把商九歲除掉......我只是來傳個話,如果你不滿意可以自己去見太子。”

    荀直起身要走。

    尚善水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很失望?”

    “失望?”

    荀直苦笑:“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現(xiàn)在的話,沒有希望,何談失望?”

    第六百三十五章

    我要殺商九歲

    尚善水看著荀直離開,覺得那個人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幾歲,不知不覺間,后背竟是已經(jīng)有些駝了,他忍不住有些唏噓,起身回到自己臥房準備休息一下,經(jīng)過銅鏡,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的背也駝了。

    他對商九歲這個名字并不陌生,那是一個魔鬼,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皇后娘娘剛到長安之后不久就開始布置自己的隱線,開始為她的幼子籌謀,她始終都敵視珍妃,她始終都在害怕珍妃的孩子搶走皇位,那是一個心結(jié),解不開的心結(jié)。

    唯有珍妃死了,唯有那個孩子死了,唯有太子真正的即位之后,皇后那顆始終不曾放下的心才會真正的平靜下來。

    留王府里,皇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和珍妃如膠似漆,眼睜睜的看著皇帝和她漸行漸遠,所以她將一切的恨意都發(fā)泄在珍妃身上。

    而她越是如此,皇帝就越是厭惡她。

    這是一個死循環(huán)。

    其實珍妃剛剛嫁入王府的時候她們的關(guān)系還沒有惡化,只是皇后受不了皇帝給她買什么禮物也要給珍妃帶一份,受不了皇帝看似公平的待遇,她是王妃,她是正室,為什么要和一個野路子出身的江湖女子享受公平?

    于是她抓住珍妃的一次算不得錯誤的錯誤狠狠修理了一頓,她的目的很簡單,讓珍妃自己害怕起來主動離皇帝遠一點,珍妃也忍了并沒有告訴皇帝,可當(dāng)時王府里的事有什么是能瞞得住他的?

    所以皇帝回來之后大發(fā)雷霆,自此之后逐漸與皇后疏遠。

    皇后堅信珍妃一直在心里憋著一股勁兒想報復(fù)她,所以她始終擔(dān)心珍妃會生下一個兒子,尤其是在得到消息說留王將要成為大寧皇帝之后,她的心就好像燒起來一團火。

    到了長安城之后她就開始利用后族的勢力布置一切,然而當(dāng)時皇帝正在氣頭上,直接打壓后族,以至于楊家始終抬不起來頭。

    不得已,皇后開始在暗中籌謀,招攬江湖中人,尚善水就是在那個時候成為皇后手下的,他為皇后做了很多事,這些事被商九歲查到,然后商九歲直接去找了皇后勸誡,皇后對商九歲說那你就幫我把那些人都殺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做這些事,于是商九歲大開殺戒。

    皇后自然不會告訴尚善水他們,是她讓商九歲去殺人的。

    尚善水閉上眼睛腦子里還能清晰的出現(xiàn)當(dāng)時那場殺戮,只有經(jīng)歷過的人才知道有多可怕,他們這些被皇后招募來的江湖客本就實力不俗,彼此之間誰也不服誰,也就是對甄軒轅心存敬畏,可在商九歲面前他們的自尊自傲根本不值一提,商九歲沒有兵器,他的手就是他的兵器,那天夜里,商九歲開始殺人,他們得到了皇后的提醒不情愿的撤出長安,他們并不覺得一個人能有多可怕,他們有那么多高手在,有什么值得擔(dān)心的。

    可皇后卻說,你們加起來也擋不住商九歲。

    他們逃到了長安外,尚善水那次是和二十六個人一同撤出,離開長安城之后先到了距離長安差不多五十里的方城縣里住下,二十幾個人湊在一起商量著該怎么辦。

    夜風(fēng)吹歪了燭火,有人去關(guān)窗,然后看到客棧院子里站著一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也在抬頭看他們,他沒有任何幫手,一身黑色的長衫讓他看起來像是從黑暗之中走來,那時候的商九歲也就是沈冷和孟長安那樣的年紀,站在院子里他也沒有什么凌厲的氣勢,倒像是一個正在賞月的云游書生。

    二十六個人,只有四個人逃了出來,那天,血順著客棧的樓梯往下流,尚善水腦子里一出現(xiàn)這個畫面手就會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那個時候的他何嘗不是一樣的自負?他一樣的覺得自己在江湖上并沒有什么對手,年輕人,什么時候會在不交手之前就對另外一個年輕人心服口服?

    所以他上去了。

    尚善水停在銅鏡前,拉開自己的上衣,胸口位置還有一個淡淡的黑色掌印,這么多年了,每逢天氣不好這掌印依然在折磨著他。

    他后來苦練武藝,用了二十幾年的時間想要報仇,想要殺了商九歲,那是他的心魔,可二十幾年后的今天哪怕他再一次認為自己可以完勝商九歲,可念及那個名字依然會害怕。

    那天夜里商九歲的兩只手在月下滴血,而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尚善水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視線從銅鏡里離開,他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天空又變得陰沉沉的,也許很快雪就會下來,想到每逢冬天或是深秋陰雨他的心口就會疼,尚善水一陣陣煩躁。

    就在這時候門外有人到來,輕輕敲響他的房門。

    “進來吧�!�

    進門的人摘下頭頂?shù)拿弊勇冻鲆粋光頭,像是剛剛刮過,所以頭頂上那道傷疤就顯得那么刺眼。

    “你怎么來了?”

    尚善水看了那人一眼:“不在你的人字科主事,跑來我的鏢局是要托我給你帶什么東西?”

    光頭坐下來:“我剛剛把頭發(fā)剃了剃�!�

    “所以呢?”

    “所以就更容易想起來那年他一掌將我震飛,我的腦袋撞在臺階上留下的這道疤痕,他以為我死了,看都沒有看一眼,而我懦弱的像個被老虎咬傷了的兔子,只敢閉著眼睛裝死連呼吸都不敢有,我能感覺到當(dāng)時他從身上跨了過去,他眼里根本就沒有我,因為兔子肉太少了吧,兇虎不感興趣。”

    “所以呢?”

    尚善水又問了一遍。

    “你這些年還會做夢嗎?”

    光頭問:“那種噩夢。”

    尚善水低頭看著桌子上的熱茶:“會�!�

    “我也會,不斷的重復(fù)那天的事,還有很多次我夢到他就站在我床邊低著頭看著我,像是那年他沒有從我身上邁過去而是停下來看看我是不是死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那種感覺,夢里的我拼了命的憋住氣拼了命的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死人,可那是夢啊......無數(shù)次被夢嚇得瑟瑟發(fā)抖,卻還想著一定會死,因為我在發(fā)抖�!�

    光頭抬起手摸了摸那道傷疤:“我遮擋了二十幾年怕被人看到,現(xiàn)在不想遮了......我知道荀直剛剛來過,太子應(yīng)該是對我人字科失望了,所以想讓你安排人去殺了商九歲,我想請你把機會讓給我�!�

    “胡吾�!�

    尚善水看向光頭:“就好像你自己的這個本名一樣,你應(yīng)該早就忘了才對。”

    “我的本名可以忘掉,但我忘不掉商九歲,忘不掉那天夜里在客棧的殺戮。”

    胡吾眼神有些迷離:“在那之前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一個人可以可怕到那個地步,我不想再做噩夢了,也不想再時時刻刻擔(dān)驚受怕,皇后已經(jīng)死了,我們現(xiàn)在變成了太子的人,似乎一下子連明天都變得模糊起來�!�

    “我們本就是皇后娘娘為太子準備的�!�

    “你甘心嗎?”

    胡吾看向尚善水:“我不甘心,我想去試試。”

    尚善水沉默了好一會兒后說道:“你有把握嗎?”

    “沒有�!�

    胡吾想了想:“但總比當(dāng)年要有把握,我苦練二十幾年而他自罰閉門思過二十幾年,聽說連飯也是四五天才吃一餐,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骨瘦如柴,二十幾年沒有動過武人是會退步的,你我都是習(xí)武之人明白這個道理,這是我抹去心魔最好的機會,以后他恢復(fù)過來,我們都沒有機會�!�

    “太子知道了會生氣�!�

    “如果我殺了他,太子知道了就算生氣也不會怪我,反而會因此而覺得他低估了我的能力,如果我殺不了他必然會被他所殺,都要死了,我還在乎太子干嘛?”

    尚善水再次陷入沉默。

    胡吾看著他說道:“我不是要和你爭功,你自己明白那不是應(yīng)該去爭的功勞,那是爭命......也是爭一口氣,只要他還活著,就是壓在我身上的一座山,壓的我喘不過來氣�!�

    尚善水抬起頭:“你若是真的想去,應(yīng)該去問問徐雪路�!�

    “他?”

    胡吾哼了一聲:“你真的相信他和商九歲交過手卻還能全身而退?”

    “可是他真的完好無損的逃走了。”

    徐雪路,地字科的另外一個主事人,不過不在大通鏢局,他開了一家當(dāng)鋪,利用當(dāng)鋪掌握江湖消息,還能將來路不明的錢財洗白。

    “我不攔著你去殺商九歲�!�

    尚善水看著胡吾認真的說道:“但你絕對不能輕視他,這個人哪怕被關(guān)了二十幾年可他依然是一頭兇虎,和徐雪路聊聊,他是唯一一個完好無損脫身的人,別忘了連甄軒轅都是死在商九歲手里,而那時候甄軒轅身邊還有十幾個手下在,對于我們來說,當(dāng)年商九歲和甄軒轅那一戰(zhàn),是神仙打架。”

    胡吾沉思片刻后起身:“那我就去見見徐雪路,既然你答應(yīng)了把機會讓給我,我念你的人情,我若是能活著回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只管說。”

    “你活著回來再說吧�!�

    尚善水端起茶杯,胡吾隨即起身告辭。

    長安城興泰大街,胡吾走進裕福當(dāng)鋪,抬起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指并攏伸直,大拇指和小拇指彎曲,當(dāng)鋪里的人看到這個手勢之后連忙把人請到了后院,后院很大,前后兩進,那位曾經(jīng)和商九歲交過手還能全身而退的徐雪路就坐在書房里品茶。

    看到是胡吾來了徐雪路臉色一變,他們都是一路人但不在一條線上,胡吾突然出現(xiàn)他擔(dān)心是出了什么大問題。

    “來和你請教一件事�!�

    胡吾看著徐雪路的眼睛:“你是當(dāng)年唯一一個和商九歲正面交手還能全身而退的人,我想知道,你這么多年來有沒有想過如何才能殺了他?”

    徐雪路的臉色一變:“你為什么突然問這個?你難道想去殺商九歲?”

    他手里端著的茶杯都晃了一下,茶水灑出來一些。

    “看來你也沒有辦法�!�

    胡吾看了看徐雪路的手,搖頭:“你的心魔比我還重�!�

    “你殺不了他的�!�

    徐雪路聲音突然都變得沙啞起來,似乎是想掩飾眼神里的恐懼所以低下頭,很輕的說道:“別去了,如果你還不想死,我是在認真的勸你。”

    胡吾轉(zhuǎn)身:“那我自己去找辦法�!�

    徐雪路抬起頭看著胡吾的背影,眼神恍惚了一下,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幾年前。

    那天夜里,他們的首領(lǐng)甄軒轅和商九歲大戰(zhàn),甄軒轅開始時候還能和商九歲平分秋色,可一盞茶的時間之后就逐漸露出敗勢,在附近藏著的徐雪路鼓起勇氣站起來要去幫忙,可是那兩只腳好像不聽使喚一樣根本邁不出去,地上的死尸好像都在嘲笑他,他咬著牙從懷里摸出來一把飛刀朝著商九歲扔了過去,根本就沒敢看到底是打中沒有,距離有七八十米遠,那飛刀就算打中了怕也沒有什么用,扔出去之后他轉(zhuǎn)身就跑。

    如今他已經(jīng)貴為地字科的主事人之一,地位僅次于尚善水,他當(dāng)然不會說那天晚上,他其實是逃了。

    頭也不敢回的逃了。

    什么正面交手,八十米外扔了一把飛刀,轉(zhuǎn)身就跑。

    ......

    ......

    第六百三十六章

    江湖無趣

    胡吾從裕福當(dāng)鋪里出來,正好看到一隊巡城兵馬司的人大步走過,兵甲整齊器宇軒昂,尤其是走在最前邊的那個校尉,挺胸抬頭威風(fēng)八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了,就那么看著,莫名其妙的就想到如果當(dāng)初自己也選擇這樣的生活,穿上校尉甲,應(yīng)該也是這樣的威風(fēng)八面吧。

    每個人的人生路上都會面臨很多次選擇,當(dāng)時來看最適合自己的未必正確,而最正確的又未必適合自己。

    他當(dāng)年進長安城的時候腦子里想的都是一百一十年前八卦刀門二百六十弟子北上抗擊黑武人的故事,二百六十弟子稱為大刀營,在北疆戰(zhàn)場上砍出來江湖的威名,多大的江湖客,最終似乎都要向朝廷靠攏。

    胡吾搖頭。

    很多事都沒有回頭路,當(dāng)年他選擇了跟隨皇后,圖的是利,而他也得到了利,似乎也沒什么可后悔的,以殺人換榮華富貴,雖然二十幾年前有商九歲帶來的恐懼,可這后二十幾年他活的很好,應(yīng)該比絕大部分江湖客活的都要好不少。

    和地字科一樣,人字科也有一個明面上的生意,位于城西的長恒車馬行就是人字科的藏身處,長安城西城住了很多富戶,車馬行的生意也不錯。

    胡吾回到車馬行之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他需要再仔細思考一下自己的決定是不是足夠冷靜,雖然他已經(jīng)去見了尚善水要來了去殺商九歲的機會,可直面心中恐懼并不是容易事。

    后院很大,前院車馬行的嘈雜不會傳到后院來,有人說當(dāng)速度足夠快之后會讓時間慢下來,胡吾不知道對不對,他知道若一個武者速度足夠快,可以讓人連喊叫聲都沒有就會死去。

    不知不覺夜色降臨,冬天風(fēng)大,所以夜空很美。

    沒有一絲云遮掩,星空璀璨的讓人覺得如同夢幻,前院的嘈雜聲也消失不見,關(guān)了店門的伙計們放下迎客的笑臉,互相看著彼此那熟悉的模樣卻又覺得陌生,長時間的雙重身份會讓一個人心理出現(xiàn)問題,這問題在長恒車馬行里的每個人都有。

    他們習(xí)慣了這平凡無奇的生活,可在黑暗到來之后他們又一次一次的接到來自上面的任務(wù),去殺人,去盯梢,去做一些正常人想都想不到的事。

    皇后去世之后他們有一段時間變得清閑起來,每個人竟是都有些不適應(yīng),皇后的小局謀劃很強,雖然大局觀上的不足總是讓她被動起來,可算計人的時候她能算計到人心里去。

    人字科有個很重要的任務(wù),那就是負責(zé)盯著整個長安城里所有四品以上的朝臣,這些人暗中會做什么生意有沒有什么朝廷法度不允許的經(jīng)濟收入,這些是人字科的人盯的重點。

    皇后要想把控更多人,就必須掌握更多人的秘密。

    可實際上,他們在做的事遠不如廷尉府做的好,所以接觸了一些朝臣之后皇后有些悲哀的發(fā)現(xiàn),她以為的那些把柄根本不是把柄,因為這些事廷尉府早就知道,如果皇帝想要以這些把柄來難為那些大人們,又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

    后來皇后又給人字科加了一個任務(wù),盯著長安城里那些嶄露頭角的年輕人,皇后很清楚,老臣她抓不住,中堅力量她也抓不住,唯有從年輕人下手。

    皇后沒了,人字科突然變得沒了目標(biāo),有的人在沒有上層指令的情況下還是會出門去選擇一個目標(biāo)盯著,并不是他們多愛這份差事,而是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

    奉荀直先生之命,人字科一共調(diào)集了四個小隊跟上商九歲,其中兩個小隊被全滅,另外一個負責(zé)后勤支援的小隊始終沒露面,最后那個小隊在知道那兩個小隊全都被殺之后干脆撤了回來。

    那不是他們能應(yīng)付的人。

    胡吾從書房里出來,吩咐人去把張非喊來,張非是撤回來的那個小隊首領(lǐng),他看到了商九歲是怎么動手的。

    站在院子里感受著十二月的冷冽,胡吾告訴自己這一次一定要從夢魘里走出來。

    心事重重所以就顯得思緒紛亂,許久之后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一件事......他吩咐人去叫張非過來,人已經(jīng)去了很長時間,從后院到前院用不了多久,張非的住處也不遠,一來一回,用不了一盞茶的時間。

    胡吾皺眉。

    就在這時候后院的門被人推開,那吱呀一聲像是撕裂了夜空。

    從門外邁步進來一個男人,門口的燈火并不是很亮所以看不出面目,然而在這一刻,胡吾的心臟卻好像停住了一樣,呼吸瞬間變得粗重起來。

    “一家車馬行的人沒理由會跟著我�!�

    邁步走進后院的那個人很瘦,瘦的讓人覺得他除了骨頭之外就是一層皮,可偏偏卻并不會讓人覺得丑陋,也許是他正常的時候太有風(fēng)采,哪怕骨瘦如柴也一樣帶著三分氣度。

    “我在前院問了問,他們似乎也說不清楚�!�

    商九歲看著胡吾,想著這個人自己見過嗎?

    沒印象。

    “看來韓喚枝做事還是有很多不足之處,以車馬行掩人耳目并不是什么很妙的辦法,廷尉府的人不知道你們的存在,那就只能說明兩件事......第一,韓喚枝沒有二十幾年前的戒備心了,第二,你們始終沒有敢盯過廷尉府的任何一個人�!�

    商九歲走到胡吾面前。

    他不是一個喜歡被動的人,雖然他已經(jīng)走出了京畿道甚至已經(jīng)過了南平江,可當(dāng)他殺了十幾個人之后想著自己南下這一路如此殺來殺去的會很麻煩,索性就又回來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所以殺人向來是殺完為止,實在殺不完,大概也是他漏下的。

    而且他做事從來沒有什么約束,他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他不想做的事也沒幾個人能強求。

    胡吾深呼吸,讓自己變得冷靜下來。

    可哪里冷靜的下來。

    “你最好快些�!�

    商九歲回頭看了看前院那邊:“我的毛驢車就停在門外,我怕被人偷了去�!�

    胡吾忽然就忍不住了,啊的喊了一聲朝著商九歲沖了過去。

    “唔�!�

    看到胡吾的反應(yīng),商九歲眼神里閃過一抹疑惑。

    “看來有仇�!�

    胡吾一拳砸向商九歲的面門,一邊出拳一邊大吼:“你可記得二十幾年前你追殺的那些人?你應(yīng)該感到后悔沒有把人全都殺死,所以才會有今日,讓我可以親手殺了你!”

    吼聲如雷,帶著滔天的恨意和殺氣。

    商九歲像是一個不倒翁,他的雙腳根本沒有離開位置,身子卻好像無視重力一樣前后左右的搖擺來躲避胡吾暴風(fēng)驟雨一般的攻勢。

    “你只有這點本事了嗎?”

    胡吾怒吼:“二十幾年前的你多厲害,我在你面前連一招都接不住,可你已經(jīng)二十幾年沒有練過攻了,我卻用二十幾年的時間苦練,每一天我都要告訴自己如果懈怠就沒辦法殺了你!”

    他的拳太快,快到在燈火下商九歲的身前出現(xiàn)了一片拳影。

    奈何再快,也沒有一拳打在商九歲身上。

    “我確實二十幾年沒有練功了�!�

    商九歲的身子忽然從幾乎倒地的狀態(tài)筆直的彈回來,那雙腿好像就不是腿,回來的那一刻他的手從看不清的拳影之中伸過去,完全沒有道理可講的一把掐住了胡吾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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