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闊可敵部難道沒有自知嗎?”
沈冷看了孟長安一眼:“沁色的哥哥,闊可敵完烈,走的不就是九屋炎鹿的老路?”
孟長安聳了聳肩膀:“所以,這是我們打敗黑武最好的時候了�!�
第八百五十五章
很膚淺的挑撥
沈冷看了孟長安一眼:“如果按你所說,黑武七牛家族現(xiàn)在的地位是不是也很尷尬?”
孟長安搖頭:“這些都是之前沁色對我說的,到底有多少真實性可言無法確定,假設(shè)她說的都是真的,按照現(xiàn)在黑武國內(nèi)的形勢,七牛部確實很尷尬,因為七牛部的首領(lǐng),七�?〉母赣H七牛大月是站在國師心奉月那邊的�!�
沈冷:“要不要試試能不能接觸到七牛��?”
孟長安又搖了搖頭:“七牛大月是黑武異姓王之一,如今異姓王有多半站在國師心奉月那邊,七牛大月也是早早表態(tài),可桑布呂卻讓七牛俊鎮(zhèn)守三眼虎山關(guān),就足以說明他對七牛俊的信任,怕是就算找人去說也沒什么意義�!�
沈冷嗯了一聲:“等著也是等著,總得試試�!�
孟長安道:“不知道葉云散葉大人有沒有人安排在三眼虎山關(guān),聽聞三眼虎山關(guān)里一萬五千守軍都是七牛俊一手訓(xùn)練出來的,已經(jīng)帶了多年,對他忠心耿耿,后來的這兩萬人主將是科羅廖,也是原南院大將軍蘇蓋手下大將,當(dāng)時我在瀚海城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還曾與他有過交手,武藝不錯,頭腦也不錯,而且跟著蘇蓋更久,所以他對遼殺狼接任南院大將軍應(yīng)該不服氣�!�
沈冷起身,圍著大石頭慢慢的走動:“所以桑布呂為什么要把這樣兩個人安排在三眼虎山關(guān)?”
“七�?”緛砭褪侨刍⑸疥P(guān)的守將,遼殺狼和他還是結(jié)拜兄弟,所以必然是遼殺狼死保他才對�!�
孟長安推測道:“汗皇桑布呂讓遼殺狼接任南院大將軍,遼殺狼其實根基不穩(wěn),蘇蓋手下的那些大將哪個會真的服他?據(jù)我了解,如科羅廖這樣至少已經(jīng)跟著蘇蓋十年以上的大將就有十幾個人,這些人論資歷都比遼殺狼要高�!�
“懂了�!�
沈冷道:“桑布呂沒動七�?∈沁|殺狼死保,而遼殺狼把科羅廖派過來是因為排擠,他不希望身邊有太多科羅廖這樣的大將干擾他,再說這兩個人都久經(jīng)沙場,況且只是死守三眼虎山關(guān),所以遼殺狼也放心,這些安排都不是出于桑布呂的本心,以桑布呂的疑心病那么重來看,七�?〉母赣H七牛大月已經(jīng)投靠了國師,他怎么可能完全信任七牛俊�!�
孟長安嗯了一聲:“其實也沒什么可談的,七�?『涂屏_廖兩個人算是互相監(jiān)視,不管他們兩個誰和咱們的人接觸,另外一個都會立刻上報給桑布呂,所以那兩個人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
沈冷吐出一口氣:“我寫封信射進(jìn)三眼虎山關(guān),看看有沒有用�!�
他招手:“取筆墨紙硯來。”
不多時,親兵取來筆墨紙硯,沈冷伸手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汁,略微一沉吟開始動筆,孟長安很好奇,沈冷那筆破字他自然是知道的,現(xiàn)在看沈冷居然要提筆給黑武人寫信,莫非他黑武字寫得比寧字還要好?
湊近了一看,見沈冷筆走龍蛇在紙上寫了三個字。
我不會。
孟長安瞪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沈冷嬉皮笑臉的把毛筆遞給孟長安:“我又不會黑武人的文字,我就是找找感覺。”
孟長安把筆接過來:“怎么寫?”
沈冷:“你自由發(fā)揮�!�
孟長安又白了他一眼。
孟長安沉思片刻后在紙上寫了起來,沈冷看著孟長安寫的那些畸了拐彎的黑武文字就皺眉,看起來長得都差不錯。
他指了指:“這是像小蚯蚓的是個啥?”
孟長安白了他一眼:“一句問候�!�
沈冷又指了指:“那這條像是大蚯蚓是個啥?”
孟長安嘆道:“一句威脅�!�
沈冷點了點頭,一臉了然:“小的是問候,大的是威脅,懂了......小的看起來溫柔,大的看起來霸道,是這個意思吧?”
孟長安:“你能靜悄悄的滾開嗎?”
沈冷:“我不,我倔強(qiáng)�!�
孟長安不理他,把信寫完之后遞給沈冷,沈冷讓人找來一根竹管,把信裝進(jìn)竹管里,然后把竹管綁在他的鐵羽箭上,他左手拎著鐵胎弓右手拎著鐵羽箭往城關(guān)那邊走,孟長安不放心,拎著一面盾牌跟在沈冷身邊,沈冷把右手的箭交到左手,舉起右手朝著城墻上的黑武人揮舞。
城墻上的黑武邊軍也有些納悶,寧軍的攻勢暫停,只有兩個人靠近過來是沒事意思。
一個當(dāng)值的黑武五品將軍吩咐了一聲:“先別放箭,看看他們想要干什么�!�
走到不遠(yuǎn)處,孟長安用黑武話喊了一聲:“我們有一封信要交給七�?④姡 �
那個黑武將軍朝著城下喊了一聲:“把信扔上來�!�
沈冷朝著上邊喊了一聲:“好嘞!”
抬手就是一箭,那箭射的勁兒太大了,眼睜睜的看著箭飛上近十丈高的城墻,又比城墻還高了一丈左右才往下落,沈冷這還是留了力的,他和孟長安兩個人看著那箭飛上去落下去,落下去就看不到了。
“�。 �
城墻上傳來一聲慘呼。
沈冷看了看孟長安,孟長安看了看他,兩個人同時轉(zhuǎn)身,大腳丫子拍著地的跑,啪嘰啪嘰啪嘰啪嘰啪嘰......兩個大男人一溜煙跑回來,身后一路都是黑武人的羽箭。
“這些黑武蠻子真沒有禮貌�!�
沈冷一邊跑一邊說道:“我們是認(rèn)認(rèn)真真的送信的,他們居然放箭!”
孟長安:“啊的那一聲,聽起來挺慘的�!�
沈冷道:“那又是不可控的事......怪我嗎。”
孟長安:“你少扯淡,我看出來了,你一開始是朝著那個黑武將軍瞄的,后來應(yīng)該是覺得不太合適,所以才把箭往上抬了抬,如果你沒抬的話,射我們的箭比現(xiàn)在多的多你信嗎�!�
沈冷嘿嘿笑了笑:“不知道這封信管用不管用,等等吧,我們這邊焦頭爛額的,總不能讓黑武人那邊云淡風(fēng)輕。”
他回頭看了看,黑武人的箭已經(jīng)夠不到他們了,他放慢了腳步,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剛才給黑武人那封信里到底都寫了什么?”
“隨便寫了點。”
“隨便寫了的點什么?黑武人的話我會說,字是真不會寫�!�
“我就說,七�?④娪H啟,昨日我曾往城上送信交給科羅廖將軍,但他沒有給我回信,所以我想不如和你聊聊,若是你愿意向我大寧臣服,大寧不會虧待,若你擔(dān)心科羅廖會對你不利,我們可以幫你除掉科羅廖。”
沈冷:“低級,這么低級的話黑武人會信?”
“沒指望他會信。”
孟長安聳了聳肩膀:“讓他們不安寧就夠了�!�
送上城墻的書信很快就送了下去,直奔七牛俊的將軍府。
七�?〗衲耆䴕q,正是一個男人不管是精力還是頭腦都近乎巔峰的時候,他十七歲到南院大營從軍,那時候給大將軍蘇蓋做親兵,后來升為大將軍蘇蓋的親兵校尉,累積戰(zhàn)功后二十四歲升為五品將軍,然后就被調(diào)到了三眼虎山關(guān)做事,在三眼虎山關(guān)五年后,原來的主將年老卸甲,七�?№樌沓烧碌慕尤螌④�,軍職升為從四品,大戰(zhàn)之前,他的軍職被升為正四品。
七�?∽罱@段日子過的也不踏實,他父親公開站在國師那邊,這就讓他在南院大營變得無比尷尬也無比危險,他知道若非大將軍遼殺狼一力死保,汗皇不會讓他繼續(xù)做三眼虎山關(guān)的主將,而這正是寧人希望看到的局面,他走了,新來的人不熟悉三眼虎山關(guān)的情況也不熟悉他練出來的兵,寧人攻打此處就會變得輕易一些。
幸好還有遼殺狼對他深信不疑,不然的話他的日子只怕難過的很,可是即便如此,現(xiàn)在科羅廖來了,這個家伙一向自大,連遼殺狼都看不起,更何況他?
科羅廖自認(rèn)為是南院資歷最老的人之一,一直認(rèn)為大將軍蘇蓋出事之后汗皇會讓他繼任大將軍,奈何汗皇非但沒有讓他繼任,連南院大營二把手的位置都沒給他,只是把他從從三品升為正三品,加了個三等候。
正想著這些,外面親兵快步進(jìn)來把孟長安的信雙手遞給他:“將軍,寧人有信從城外射上來,還射傷了我們一個士兵。”
“人傷的怎么樣?”
“不......不太好�!�
“傷在何處?”
“傷在......傷在,那個,蛋......蛋中之一......”
七�?±懔艘幌拢瑲獾臄[手:“去安排救治�!�
親兵連忙應(yīng)了一聲,七�?“衙祥L安的信打開,剛看了兩眼,屋門砰地一聲被人推開,科羅廖從外面大步走進(jìn)來看了七�?∫谎郏骸翱④娫诳词裁�?”
七牛俊問:“你不知道進(jìn)門之前應(yīng)該先問一聲嗎?”
科羅廖冷笑:“俊將軍是害怕我看到什么?”
七�?〉溃骸笆怯X得你沒禮貌�!�
科羅廖邁步進(jìn)來,走到七�?∩磉吙戳丝此掷锏男牛骸斑祝窟@是孟長安寫給你的?”
七牛俊哼了一聲:“難道昨日你沒收到?昨日在城上指揮的可是你。”
“你胡說什么!”
科羅廖眼神一怒:“你想惡人先告狀?!”
七牛俊聳了聳肩膀:“我沒那么小人,你不是想看嗎?來!”
他啪的一聲把信拍在桌子上:“一起看�!�
第八百五十六章
攻!
沈冷和孟長安都很清楚,這么明顯的挑撥離間七牛俊和科羅廖肯定不會上當(dāng),然而他們也沒指望這兩個人上當(dāng),可是這封信會讓兩個人心里都有些懷疑,哪怕這種懷疑只有一絲絲也就不算白寫,有時候在戰(zhàn)場并不是每一種策略都會奏效,但如果你覺得不會成功就從一開始放棄,那必然不會得到什么。
三眼虎山關(guān)實在太難打,沈冷又向皇帝要來十天時間,這十天只是用來等沈冷要等的東西,孟長安一直都問他到底是什么,沈冷只是賣關(guān)子不說。
孟長安懷疑是沈冷讓大胡子胡多多搞的那個弩陣車,可是弩陣車是野戰(zhàn)大殺器,但絕非工程利器,況且大胡子就在軍中,如果是關(guān)于弩陣車的事他不該不知道,可他真的不知道。
接下來的三天寧軍沒有任何舉動,可城墻上防守的黑武人不敢懈怠,每日依然戒備森嚴(yán),三天的寧靜甚至給城關(guān)里的人一種錯覺,寧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放棄進(jìn)攻這里了。
三眼虎山關(guān)的是這一戰(zhàn)最重要的節(jié)點,如果打通,寧軍就能對黑武南院大營形成合圍之勢,如果不能打通,這邊的二十萬大軍只能走關(guān)內(nèi)到瀚海城,縱然一樣可以和武新宇的北疆大軍匯合,然而實際上算是之前滅掉黑武北院大營的優(yōu)勢沒了。
匯合武新宇向北進(jìn)攻,就無法牽扯遼殺狼,遼殺狼只需要專心致志的打這一點就足夠了,而不用分兵兩線。
這其中的巨大差距,自然不言而喻。
三天,沈冷還是沒有等來他要等的東西。
第四天一早,沈冷一如既往的早早起床開始練功,親兵進(jìn)來匯報昨夜里的情況,沈冷一邊聽著一邊練刀,就在這時候外面有人快步跑進(jìn)來,腳步聲很急。
“將軍,來了!”
沈冷看向門口方向,跑進(jìn)來的是巡海水師副提督王根棟,巡海水師里的幾位將軍都很有意思,士兵們根據(jù)幾位將軍的性格還偷偷給取了外號。
大家管杜威名叫夜叉,說的是杜威名看起來是個很平和很安靜的人,可一旦上了戰(zhàn)場就會陰狠瘋狂的好像夜叉一樣。
大家管王闊海將大象,這自然不用解釋什么,除了身高體壯之外,就是王闊海這樣天生比別人大一圈的人某個地方也比尋常人大不少,很多人開玩笑的時候都說王將軍的你那大象鼻子長錯地方了。
所以也會管王闊海叫象拔將軍,以至于王闊海多了一個口頭語,經(jīng)常說信不信我一象拔掄死你。
陳冉不用說,大家都知道他叫陳沒蓋子。
而王根棟外號也很淺顯易懂,叫老實人。
王根棟是個真正任勞任怨的,沈冷經(jīng)常不在巡海水師,大部分時候軍隊的日常操練和水師任務(wù)都是王根棟完成,沈冷像個甩手掌柜似的。
至于沈冷的外號......沒人敢取,主要是怕挨揍。
王根棟急匆匆的從外面跑進(jìn)來,一臉的激動:“終于等來了。”
沈冷笑著起身:“去卸船,盡快把東西運到三眼虎山關(guān)外,一天時間給我把東西架起來!”
一天,真的架了起來。
二十架巨型拋石車。
傍晚的時候,沈冷和孟長安走到那片空地上,對面就是三眼虎山關(guān),這邊是已經(jīng)架起來的二十架巨型拋石車,孟長安看著這些龐然大物般的拋石車眼睛都在放光:“哪里來的好東西?變出來的嗎?你是把咱們的拋石車變大了嗎?”
沈冷嘆道:“我要是想把什么變大就把什么變大,你猜我先變什么?”
孟長安瞪了他一眼:“不要臉�!�
沈冷:“錢啊,我說的是錢啊,你想的是什么!”
孟長安舉頭望蒼穹。
沈冷回瞪了他一眼:“我在南疆和日郎人開戰(zhàn)的時候,日郎人攻城用的是安息人打造的拋石車,太大了而且路途太遠(yuǎn)沒有辦法帶回大寧,所以我就找人繪制了詳盡圖紙,到長安之后我就把圖紙送去了兵部武工坊,武工坊的人就開始按照圖紙來打造,大小不便,但比安息人造的拋石車拆裝更簡便也更好運輸,我隨陛下離開長安的時候武工坊還沒有大規(guī)模打造,不過已經(jīng)試過,威力驚人。”
“我在長安留下了兩艘伏波五艘貨船,就等著這東西造出來,我留人告訴武工坊的人只要打造出來夠二十架,立刻裝船往北運�!�
他的手在那巨大的拋石車上拍了拍:“戰(zhàn)場上任何一個敵人都可能變成我們的先生,教會我們一些東西,如果能靠這個東西把三眼虎山關(guān)打下來,那就得感謝安息人�!�
“試試?”
沈冷問。
孟長安點頭:“試試�!�
這是普洛斯山下,石頭有的是,大軍分散出去,很快就搬運來不少石頭,坐在一邊看著寧軍忙忙碌碌的大胡子臉色一直變幻不停,時而皺眉時而咧嘴,一會兒臉色凝重一會兒面帶笑意,他看著那些拋石車,好像有點癡迷了似的�!疤祚R上就黑了�!�
沈冷指了指三眼虎山關(guān)那邊:“王闊海,辛疾功。”
兩個人連忙上前:“請將軍吩咐�!�
“你們兩個人,各帶兩千人,以五百人為一隊,從現(xiàn)在不停的往三眼虎山關(guān)那邊砸石頭,調(diào)整好了就開始砸,不要管砸的地方是不是城關(guān)緊要處,二十架,不許停,人可以輪換但拋石車一直砸過去�!�
王闊海和辛疾功兩個抱拳:“遵命�!�
一直都在旁邊站著的楊七寶一臉興奮:“將軍,砸他一夜,明天一早我?guī)巳スヒ淮�!�?br />
“砸一夜?你當(dāng)石頭不要錢的�!�
楊七寶一愣。
沈冷笑道:“當(dāng)然不要錢啊......砸一夜可怎么行,三天三夜之內(nèi)不許任何人靠近三眼虎山關(guān),就砸三天三夜,七寶大哥,你要是實在覺得閑,那就帶著你的隊伍去搬運來更多的石頭。”
“我們也去!”
不遠(yuǎn)處的須彌彥和白牙笑起來:“被這破地方憋了十幾天的悶氣了,今天好好發(fā)泄一下�!�
無數(shù)大寧軍人動起來,用能用的所有工具去搬運石頭,輔兵們辦法更多,他們砍伐樹木做成滾木,把石頭放在滾木上移動過來,匯聚在三眼虎山關(guān)外的寧軍一時之間變成了采石工匠,之前寧軍就有拋石車,只不過射程不夠,現(xiàn)在,之前準(zhǔn)備的石頭也派上了用場。
“砸!”
隨著沈冷一聲令下,在太陽落山之前,第一塊巨石飛向三眼虎山關(guān),在距離關(guān)口城墻大概兩丈多遠(yuǎn)的地方落下來,打空了。
“向前推!”
辛疾功把外衣都脫了,挽起袖口和輔兵戰(zhàn)兵一起往前推動巨大的拋石車,雖然安裝了木輪,可是自身太過沉重的拋石車移動起來哪有那么容易,一直到天徹底黑了才到了差不多的位置。
辛疾功大聲喊道:“不用等到天亮再瞄準(zhǔn)測距,把四周火把點亮一些,裝填好就放出去,聽聲音分辨是否擊中了城墻�!�
他一邊大聲指揮一邊跑去幫忙搬運巨石,這片空地上很快就點燃了許多火把,照的亮如白晝。
砰!
遠(yuǎn)處傳來一聲悶響,那是石頭砸在城墻上的聲音。
“差不多了!”
有人喊著。
“再往前進(jìn)一丈!”
沈冷讓人砍了些木頭就在旁邊支起來一丈簡陋的床,他看向孟長安:“你去休息,我在這盯著,明天換你�!�
孟長安也沒爭,嗯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這一砸就是一夜,根本就不去管到底砸在什么地方,拋石車從這邊把大石頭拋射出去,大石頭消失在黑夜之中,然后出現(xiàn)在城墻那邊,城墻上也一樣的點了燈火,可是石頭往往是突然出現(xiàn)的,等石頭出現(xiàn)在燈火照亮范圍之內(nèi)已經(jīng)晚了,躲都來不及躲。
天快亮的時候,沈冷從木床上起來活動了一下,讓人吩咐火頭軍提前把飯做出來送到拋石車陣地,又半個時辰后天色微明,已經(jīng)可以看到對面的城墻被砸的坑坑洼洼,可是不得不贊嘆一聲三眼虎山關(guān)修建的確實太堅固,一夜猛砸,居然沒有把城墻砸的坍塌開裂。
沈冷吩咐人去火頭軍之后就開始圍著拋石車陣地開始跑圈,跑了大概幾十圈之后火頭軍把熱乎乎的早飯送了上來,吃過早飯,寧軍士兵干勁兒更足,拋石車呼呼的把石頭送向?qū)γ妗?br />
又半日,隨著咔嚓一聲巨響,一架拋石車的甩臂突然掉了下來,險些砸中人,沈冷下令把拋石車拆了搬開,剩下的拋石車依然不許停。
兩天兩夜,寧軍硬生生用壞了五架拋石車。
“塌了!”
第三天的上午,隨著一聲驚喜的喊聲,整個寧軍大營這邊沸騰了。
兩天兩夜又近半天過去,砸過去的大石頭多的已經(jīng)完全數(shù)不過來,終于把三眼虎山關(guān)的城墻砸的坍塌下來一塊,遠(yuǎn)遠(yuǎn)的能看到有黑武士兵隨著坍塌的城墻一塊掉下來,不少人被埋在碎石和夯土之下。
“繼續(xù)砸!”
沈冷揉了揉太陽穴:“調(diào)整角度,朝著坍塌地方的兩側(cè)砸�!�
就這樣一直過了中午,三眼虎山關(guān)城墻那邊傳來一聲巨響,大片大片的城墻開始往下坍塌,落石和城磚碎土形成了一條可以爬上城墻的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