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沈冷看了看鍋里的魚,收拾的倒是干干凈凈,可是油放的太少了,于是把魚鏟出來重新倒油加熱。
“大開殺戒對我來說不是稀奇事,下廚對你來說就很稀奇,咱家都已經(jīng)沒錢成這樣了你親自下廚?”
林落雨一笑:“看起來心情沒那么差。”
“很差�!�
沈冷長長吐出一口氣:“差到讓你看出來了�!�
“看不出來,但我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林落雨問:“不管在外面遇到多不順心的事,你回到家里的時候面對茶兒是不是也這樣一直笑?”
“又不是茶兒惹了我,我為什么不對她笑�!�
“那茶兒若是惹了你呢?”
“怎么可能!”
沈冷看了林落雨一眼:“她那么溫柔可愛賢良淑達(dá)婉約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會惹我?”
林落雨嘆道:“一點抓把柄的機會都不給我?”
沈冷笑了笑:“你是她那邊的�!�
林落雨靠在門口:“我看你炒菜做飯的時候很隨意很簡單,為什么我就手忙腳亂?只是想著自家的弟弟被人氣著了,回來之后總是得舒心一些才行,所以想著要不然做幾個菜試試,不需要多,三五個可口小菜就應(yīng)該能讓人心情舒緩一些�!�
沈冷看了看已經(jīng)滿了的垃圾桶:“所以現(xiàn)在做了幾個可口的菜出來?”
林落雨聳了聳肩膀,抬起手指了指垃圾桶:“給它嘗過了,它說都不行�!�
沈冷笑道:“那它可真有口福。”
林落雨笑:“它未必這么想�!�
說完這句話后她轉(zhuǎn)身走出廚房,沒多久回來,手里拿著一些東西:“我知道,做菜我確實不拿手,這輩子也不可能因為做幾道可口的菜出來而讓人舒心,好在我也有拿手的東西,這是票號和雅什那邊的人做生意用的通關(guān)憑證,可以進(jìn)入雅什的領(lǐng)地�!�
沈冷伸手接過來:“只有一份?”
“這份是我的�!�
林落雨微笑著說道:“只是給你看看,我已經(jīng)讓票號的人傳令,在雅什的地盤帶回來十倍的人頭,咱們損失了多少戰(zhàn)兵兄弟,那就讓他們付出十倍的代價�!�
沈冷的手微微一顫。
林落雨指了指鍋:“糊了�!�
沈冷怔了一下,連忙把鍋端起來,看了看已經(jīng)燒糊里的魚,嘆了口氣后把魚倒進(jìn)垃圾桶:“它可能還沒有吃飽,再嘗嘗這魚怎么樣......”
......
......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為了我在乎的人
林落雨真的沒有從沈冷臉上看到任何愁容,在這一刻她才相信如果男人愿意演戲的話其實女人沒有那么容易看明白,沈冷從不曾把煩惱放在自己在乎的人眼前,在林落雨看來這是男人的一種臭毛病,很臭很臭的毛病,大男子主義不過如此。
“你是不是覺得不把煩心事告訴茶兒是對她好?”
林落雨問。
沈冷搖頭:“大道理我都懂,比如不管開心的還是不開始的事都不應(yīng)該瞞著她,分擔(dān)與分享應(yīng)該同在,可道理是道理,兩碼事。”
輪到林落雨不理解了,她對于感情的感悟其實不算深,屬于她的那一段愛情故事很短暫也不美好,況且還不是她愛別人,所以她的感悟多是理論上的。
她覺得沈冷剛才的話沒錯,既然是那么那么相愛的兩個人,當(dāng)然是不管開心的還是不開心的都要兩個人分享兩個人承擔(dān)才對,那才公平。
沈冷笑了笑說道:“你認(rèn)為的是女人普遍認(rèn)為的,茶兒應(yīng)該也這樣想,可她沒說,因為她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他看著林落雨說道:“大部分女人都覺得,和男人分擔(dān)分享是很必要的事,而大部分男人覺得,讓女人分享是很必要的事,讓女人分擔(dān)憂愁是自己無能�!�
林落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然間明白過來為什么自己那么抵觸曾經(jīng)對他表白的那個男人,他是窕國的皇子,按理說不管身份地位還是金錢財富又或者是學(xué)識品味都不錯,就算是長相也是上上之選,可為什么自己會逃避甚至進(jìn)而厭惡?
因為他總是在說自己有多辛苦,總是在說自己有多無奈,也總是在說我在乎你你也應(yīng)該在乎我,更會說你應(yīng)該多體諒我多為我付出......
想到這林落雨皺眉:“女人真虛偽�!�
沈冷楞了一下:“啊?”
林落雨聳了聳肩膀:“吃面�!�
她禍禍了所有她找到的蔬菜和肉,也沒有炒出來一盤她覺得合格的菜,沈冷因為走神而禍禍了最后一條魚,所以現(xiàn)在擺在他們倆面前的只是兩碗看起來格外普通的面條,林落雨有時候覺得沈冷應(yīng)該是一個很無趣的人,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兩碗面條幾乎一模一樣,一樣多的菜葉,一樣多的荷包蛋,一樣多的蔥花,甚至連飄著的那幾點油星也一樣多。
然而再想想,這樣的無趣其實很有意思。
面條很好吃,她吃完之后覺得肚子還沒有飽,看向沈冷那碗面條,沈冷立刻把最后一口湯喝了。
林落雨皺眉:“體面?”
沈冷笑道:“有什么不體面。”
林落雨道:“你是個男人,男人應(yīng)該讓著女人�!�
沈冷:“公平呢?”
林落雨:“你剛剛跟我講過的,女人以為的公平不是公平,男人以為的公平才是公平,既然你以為男人應(yīng)該讓著女人,那么你就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來�!�
沈冷把空碗往前推了推:“那就讓著你,你來洗碗�!�
林落雨:“......”
沈冷笑道:“其實女人嘴里的公平男人如果真當(dāng)真了會有危險啊......女人對于公平的理解,大概就和對迷信的理解是一樣的�!�
林落雨好奇:“怎么說?”
沈冷道:“你們的理解,大概就像是眼皮跳的迷信說法,左眼跳財,嗯,真好,右眼跳災(zāi)......去他媽的迷信!”
林落雨噗嗤一聲笑了,想了想,好像是對的。
沈冷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剛剛你說要讓票號的人在雅什的地盤動手,我想了想還是暫時別動票號的人,他們一旦暴露想撤出去都難,如果非要動手就換個法子。”
林落雨看著沈冷的眼睛:“他們都是你的人�!�
她的意思是,他們都可以為你拼命也都愿意為你拼命。
“正因為都是我的人所以才不能這樣做�!�
林落雨道:“他們都是求立人�!�
“你剛剛說了,他們都是我的人。”
沈冷笑道:“不管是求立人還是大寧的人,是我的人,那就不能冒險去送命,不過既然咱們不缺銀子,那就試試能不能買通雅什的手下,殺人又不是只用刀這一種法子,能買通幾個就買通幾個,能用錢來做好的事就不要用命去干,有些時候,敵人比我們自己做的可能還要好。”
林落雨點了點頭:“你做主。”
沈冷嗯了一聲:“情報上來看,鐵曠雖然是雅什長子但并不被重視,所以他心中有怨念,他很嫉恨他弟子野年原,這可以做文章。”
林落雨道:“我會安排,不過路途比較遠(yuǎn),現(xiàn)在安排人過去執(zhí)行的話最少也要走上十幾天才能和在那邊的人接頭,安排好至少要二十天,奏效的話最少要一個月�!�
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估算,一個月如果真的能在雅什內(nèi)部搞出來什么亂子的話,已經(jīng)是極限,銀子雖然很誘人,可是總得有個誘人的過程。
“保證咱們?nèi)税踩那闆r下盡力而為,不管花出去多少銀子都不用心疼,反正我們有的是。”
林落雨聽沈冷說完后笑了笑:“你那么在乎銀子,為什么這么舍得?”
“如果銀子能讓我們少死人,那不正是我一直在想做的事?”
沈冷起身:“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
林落雨起身:“就在隔壁,還送什么�!�
沈冷道:“出了這個門,進(jìn)了那個門,我看著才放心�!�
林落雨忍不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你這樣的男人如果不能禍禍了還真是很遺憾的一件事,幸好禍禍你的是我妹,不然落在別人手里的話那就更遺憾了�!�
沈冷聳了聳肩膀,沒說話。
林落雨起身往外走,沈冷跟著往外走,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林落雨停住,回頭看了沈冷一眼:“若只是我還好,畢竟我是你姐姐,以后不要送別的女人回家,哪怕就是在隔壁,出了這個門,不要走到那個門�!�
沈冷笑起來:“本來我也沒打算送你到那個門,只是說看著你自己走進(jìn)去�!�
林落雨瞪了他一眼,往前邁了一步,忽然轉(zhuǎn)身給了沈冷一腳,把沈冷踢的有些茫然,踢了沈冷一腳后林落雨背著手走了,她今天穿的很家居,并不是什么名貴的綢緞而是一套棉質(zhì)的衣服,背著手走路的時候那條長長的馬尾辮就會晃來晃去,雖然青春已經(jīng)走了大半,可她依然如少女。
沈冷回到自己房間后并沒有立刻休息,他的軍職越高權(quán)力越大,休息的時間就變得越來越少,雖然他已經(jīng)不是剛剛從軍時候那個幼稚的少年,曾暗自發(fā)誓保護(hù)好每一個人決不許有人死,今日的沈冷已經(jīng)很清楚,并不是自己努力了就能讓所有人都好好活著,所以他的目標(biāo)也悄然改變,不能拼盡全力的保護(hù)好每一個人,那就拼盡全力的保護(hù)好更多的人。
打開林落雨給他的地圖,仔仔細(xì)細(xì)的又看了看雅什所控制的區(qū)域,雅什才是目標(biāo),他剛剛在那么憤怒的情況下都沒有動莫迪奧,是因為他知道這個人還可以利用,利用一個該死的人殺死更多該死的人,雖然這不算不上多愉悅的一件事,沈冷從來不覺得殺人是愉悅的事,可那是正確的事。
莫迪奧這邊留著,沈冷很清楚他沒有那么單純的目的,如果僅僅是想做新的吐蕃王......沈冷也不答應(yīng),莫迪奧請寧軍過來幫忙本就不是這樣的目的,沈冷來自然也不是那樣的目的。
先解決雅什。
一個練兵如煉鋼的家伙,帶出來的士兵居然有和大寧戰(zhàn)兵相抗衡的實力,這樣一個人就在大營一側(cè),沈冷如何能安心?
一直到后半夜沈冷屋子里的燈都亮著,他不知道的是隔壁院子里的燈也亮了大半夜。
林落雨睡不著,她不操心軍務(wù)事,她的心思比沈冷自私的多,整個大營里所有的士兵都是沈冷在乎的人,所以他才會那么累,而整個大營里只有沈冷是她在乎的人,所以她也有些累。
院子里,十幾名天機票號的伙計站在那,身子拔的筆直。
林落雨從書房里出來,手里拿著十幾封信,這是她寫給雅什手下那些身處重要位置的人,也是她能考慮到的有可能被收買的人。
“每人帶一封信,如果遇到危險第一件事把信毀了。”
“是!”
手下人整齊的應(yīng)了一聲。
“告訴咱們在那邊的人,不要吝嗇銀子,如果五千兩可以買通一個雅什的身邊人,那就給六千兩,七千兩......不要讓他們在剛剛滿足的那條線上,讓他們覺得自己還能拿到更多,東主說,能用銀子買到敵人的命,就是在用銀子保護(hù)我們?nèi)说拿�,這是一筆只賺不虧的生意,你們也時刻謹(jǐn)記一句話,雖然你們并不熟悉東主,可東主在乎每一個人,你們的命多少銀子他都不換�!�
“大寧的戰(zhàn)兵手里有橫刀有連弩,那是戰(zhàn)兵的武器,我們手里有銀子,那是我們的武器,好在我們的銀子足夠多,好在還是從雅什的人手里賺來的,所以這樣想想似乎更不虧。”
手下人笑起來,這樣算的話確實不虧,用從敵人手里賺來的錢買敵人的命,這是多完美的一件事。
“重點是野年原�!�
林落雨把最上面的信遞給這十幾個人的首領(lǐng):“你親自接觸野年原,他很想找到他娘,那就告訴他我們有辦法找到他娘,如果這個突破口不能突破,那就試試散布一些謠言,比如野年原根本不是雅什的兒子,而是他妻子偷人生下來的,男人總是會在乎這些,就算雅什不信他也會覺得惡心,哪怕只是讓壓有絲毫懷疑,我們贏了�!�
林落雨抬起手理了理鬢邊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我是一個女人,我不大氣,我還可以惡毒,為了我在乎的人。”
她擺手:“去吧。”
“是!”
十幾個人每個人取了一封信,轉(zhuǎn)身離開。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一口價
林落雨從來都不是一個惡毒的人,那要看做什么,為什么做,為誰做。
她一擺手,院子里站著的十幾名天機票號高手立刻散了,就好像院子里從來都只有她一個人似的,她往隔壁院子看了看,隔著院墻自然什么都看不到,想著那個傻小子此時應(yīng)該還沒睡,他擔(dān)負(fù)著數(shù)萬大軍生死,而她擔(dān)負(fù)著他一家生死。
“我看著你和茶兒一路走來,從你們身上找到存在的意義�!�
她笑了笑,有些明媚。
世上有道人有僧人,有人避世修行有人入世修行,她不一樣,她是看著人間美好修行,而這人間美好在她看來就是沈冷沈茶顏。
她希望那兩個都傻乎乎的人美好一輩子,所以她要守著一輩子。
林落雨只覺得看別人的美好自己也美好,總不能一直白看,應(yīng)該付賬才對,而這付賬就是她的守護(hù)。
這個天下瞬息萬變,她不可能控制所有局面,她只能做自己擅長的事,也一直在做她擅長的事,如果有一天,那些對沈冷和沈茶顏都抱有善意的人不再有善意,最起碼那一家四口背后還有她。
回到屋子里,洗漱,更衣,睡覺。
她依然精致。
天亮之后沒多久,在吐蕃人營地中那座巨大的中軍大帳旁邊搭建起來幾座寧軍帳篷,陳冉帶著親兵營守住四面,戒備森嚴(yán)。
邊城,沈冷拉開門走出小院,路過隔壁院子的時候在門口停下來,想了想,伸手敲門,不多時院門拉開,林落雨看了他一眼:“這么早把我吵醒你是不是覺得人生太美好了?”
她手里拎著一只鞋。
這樣子的林落雨可不多見,顯然聽到敲門聲她是光著腳跑出來的,腳上沒有鞋,可是手里有一只,應(yīng)該是想穿,怕來不及所以拎著一只就跑了出來。
沈冷嘆道:“別用那么紅的顏色,換個稍稍低調(diào)些的�!�
她的腳趾很漂亮,指甲也很漂亮,指甲上的紅色就顯得更漂亮。
林落雨微微瞇著眼睛看沈冷,沈冷聳了聳肩膀:“真的,這種鮮紅色不適合你,也不是不好看,就是看到吧我就會以為你餓的受不了嘬自己腳趾頭,都嘬出血了�!�
嗖!
林落雨手里的那只鞋飛出來,沈冷立刻抱頭就跑,一邊跑一邊說道:“我這幾天不住城里,要去吐蕃人的營里住,和莫迪奧去做鄰居,他可比你強多了,不敢拿鞋砸我�!�
林落雨單腳跳著出門把鞋撿回來,朝著沈冷比了一下中指,然后單腳跳著回到院子里,這時才醒悟自己兩只腳都沒有穿鞋,為什么要單腳跳著出去單腳跳著回來?這是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她覺得自己可能智力在退化,于是不得不給自己找個借口,還得是合理的借口,所以想到大概是因為怕自己兩只腳都踩臟了所以才會單腳跳出單腳跳回,低頭看了看,出去的時候是左腳跳出去的回來的時候是右腳跳回來的,所以這個借口很差,不成立。
她哼了一聲。
光著兩只腳回了屋子里,雖然有些狼狽,可是覺得那家伙抱頭鼠竄的樣子比自己狼狽多了,于是又笑起來。
坐在屋子里她看著窗外的天空發(fā)呆,像是做夢一樣想了很多事,等緩過神來才覺得原來白日做夢并不一定真的是做夢,只是幻想。
她剛剛不知道為什么會想到如果自己在沈冷小時候就認(rèn)識他應(yīng)該會很不錯吧,她就可以拉著那個臟兮兮的小孩,告訴他你有姐姐,姐姐來保護(hù)你,然后一巴掌把那臭小子扇哭,讓他叫姐姐,大點聲,服不服?打弟弟這種事當(dāng)然要趁早,如沈冷現(xiàn)在這樣肯定是打不過了。
這才是真的胡思亂想,可是還挺好玩。
吐蕃人大營。
沈冷邁步走過來,四周的大寧戰(zhàn)兵整齊的肅立行禮,已經(jīng)半天一夜過去,吐蕃右賢王莫迪奧一直被大寧的人看守在那座巨大的軍帳中,沒有沈冷的命令任何人不住隨意走動,從沈冷昨日離開算起到現(xiàn)在,除了莫迪奧派出去召回沈冷點名要的那幾個人的信使之外再無人出來,誰敢出來?
這大帳外邊的血跡還在呢,地上的沙土顏色還是灰褐色的,那是昨天砍了的那數(shù)百人潑灑出來的血。
沈冷沒有進(jìn)莫迪奧的那座大帳,旁邊的帳篷已經(jīng)搭建好,他進(jìn)去之后就坐下來在幾張紙上勾勾畫畫,也不知道在畫些什么。
大半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沈冷坐直了身子舒展雙臂,覺得身子皺巴巴的,于是出門打了一趟拳,活動開筋骨好受了許多,就在這時候親兵從大營外方向跑過來,跑到沈冷身前抱拳:“大將軍,從干書城趕回來的吐蕃將軍大日狄已經(jīng)到了�!�
沈冷點了點頭:“讓他進(jìn)來�!�
不多時,吐蕃將軍大日狄臉色難看的走過來,他帶著的親兵都被下了兵器,連身上的皮甲都被扒了,沒回來之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莫迪奧派去的人只說是有要緊軍務(wù)讓他回來,此時看到寧軍將他們的營地都封了,也就大概猜測到了什么。
莫迪奧之所以不許他派去的人告訴大日狄是沈冷讓他回來的,是因為如果他的人如實相告的話大日狄可能就不回來了,他不回來,莫迪奧就沒準(zhǔn)死,在你死和我死之間做選擇,莫迪奧很容易能做出決定,沈冷又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大日狄一臉忐忑的走到沈冷面前,俯身拜了拜:“將軍......”
沈冷卻出乎預(yù)料的溫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回來辛苦了,先進(jìn)去歇著吧。”
這句話把大日狄說的一愣,一時之間不知道沈冷什么意圖,他看著沈冷全身每一條肌肉都在戒備著,可是沈冷居然只是拍了拍他肩膀還說了一聲辛苦了。
“不......不辛苦�!�
大日狄問:“將軍,沒有什么吩咐?”
“沒有,又不是我下令讓你回來的,是你們親王讓你回來的,所以有什么事你記住是他的事就好。”
大日狄點了點頭,總覺得這句話怪怪的。
“對了�!�
走出去幾步的沈冷忽然回頭:“你多高?”
大日狄怔�。骸鞍。俊�
“算了,我自己量量�!�
沈冷招手:“拿把尺子來�!�
親兵很快拿著一把尺子過來,沈冷拿著尺子走到大日狄身邊用尺子量了量,從頭量到腳,大日狄越來越懵,可是又不敢問,沈冷很認(rèn)真的量完后還說了聲謝謝,然后拿著尺子走了,大日狄一臉茫然的進(jìn)了那座大帳,進(jìn)門之后又偷偷撩開簾子往外看,發(fā)現(xiàn)沈冷朝著遠(yuǎn)處走了他這才松了口氣。
他一進(jìn)門莫迪奧就快步走過來:“他和你說什么了?”
大日狄看向莫迪奧:“什么也沒說,就問我多高,還拿尺子仔細(xì)量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