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紅魚。”秦晃也走到我的身邊,盯著河邊。
剛才那那個魚頭長著個扁圓尖嘴,嘴岔子開得老大,牙齒內(nèi)斜,怎么看都是大紅魚也就是哲羅鮭的樣子。
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光看那個魚頭也看不出個高低了,來都來了怎么也得看個清楚。
大紅魚生性兇猛,比起喬爾泰來那也是當(dāng)仁不讓的,我撿起一塊大石頭掄圓了胳膊扔到大河里。
頓時幾條大魚接連涌出水面,一個個長度堪比我們所在的河道的寬度了,少說也得有五六米長,簡直和一條小船一樣,水面被它們攪合得混亂不堪。
“看清了嗎?”
我回頭看向他們。
秦瑤點頭,語速很快:“看清了!體色暗紅有斑點,就是大紅魚。”
這條黑暗中的長河里不知隱匿著多少巨型肉食魚類,一想到我和光頭剛才差點被水沖進(jìn)這條大河就后怕,這一口下去不得把人啃成腰果。
“看來傳說喀納斯湖有巨型大紅魚這個說法沒準(zhǔn)兒就是真的,可為什么它們現(xiàn)在都不去地上河活動了呢?”
第10章
山洞
八十年代的時候甚至有科考隊在喀納斯下網(wǎng)準(zhǔn)備撈魚,看看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巨型魚類,那魚網(wǎng)重達(dá)一噸,六百多米長,結(jié)果準(zhǔn)備收網(wǎng)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網(wǎng)沒了,被扯到了幾公里外的水域。
“所以八十年代末那些被拍到的大魚有可能真的是這些大紅魚�!�
關(guān)于“湖怪”的傳說不只有大紅魚,當(dāng)?shù)啬撩褚郧熬驼f湖中有不明生物會上岸襲擊羊和馬,那些牲畜在湖邊被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被啃食得只剩骨架了,那如果大紅魚是真實存在的,這種襲擊牲畜的神秘怪物會不會也存在在這條地下暗河中呢?
“你們還是準(zhǔn)備往下走嗎?”
我回頭看著兩兄妹認(rèn)真的問了這么一句。
他們倆面色驚異,恐怕心里還在消化眼前的事實。
秦晃的目光順著大河流淌的方向逐漸望向遠(yuǎn)方,那里可能有隱秘的真相,也可能有慘淡的結(jié)局,他回頭看了眼秦瑤。
秦瑤直直地迎向他的目光,笑著點了點頭。
秦晃回頭對我說了句:“往下走吧�!�
音量不大,但十分篤定。72|
我沖光頭和陳志招了招手:“那就走吧兄弟們�!�
一行人繼續(xù)沿著邊沿的河岸前行,絲毫不敢靠近一旁流淌的河水,哪怕是走在平地上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摔到河邊去被河里的魚叼走腦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已身側(cè)的河水,這時前方黝黑的河道中卻突然傳來一陣破水而出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聲沉悶的“噗通”聲,好像是什么龐然大物躍出水面后又回到了水中。
大家的腳步倏然停止,這一聲顯然比剛才那只大紅魚發(fā)出的更大。
“河頭還有更大的大紅魚嗦?”陳志疑惑的問了一句。
事實上也確實有可能是更大的哲羅鮭在捕食同類,這種魚類和喬爾泰一樣,有捕食同類的習(xí)慣。
畢竟體型越大需要的能量就越多,吃一百條小魚沒準(zhǔn)都比不上吃一條壯實的親戚。
“應(yīng)該是,如果是其他生物,我還想象不到會是什么東西�!边@讓我內(nèi)心十分不安,不知道前方的黑暗中會不會有什么奇怪的東西,這么大的體型,萬一是個兩棲的可就完蛋了。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向前走時,光頭卻用手電照著前方的墻壁說道:“這兒有個岔路口呢誒�!�
我轉(zhuǎn)頭一看,果然有一個隧道口出現(xiàn)在我們的右前方,最有趣的是,在這四通八達(dá)地下河道里,這個隧道里竟然沒有水,像是人工開鑿出的山洞。
“這不像是天然形成的,你們看這里還有人工開鑿的痕跡�!�
這隧道的表面形狀規(guī)則,可能年頭有些久了,但還能模糊的看出一些鑿痕。
既然是人造的洞穴,我的第一想法就是里面可能有人,我心里權(quán)衡了一下,在這種情況下,相對于有可能隱藏在主河道的龐然大物,還是人類的危險系數(shù)更低一點。
秦晃之前開過一槍,又重新填了子彈,現(xiàn)在加上彈匣中的兩顆,我們還剩十二顆子彈。
一切就緒后,由秦晃打頭走進(jìn)隧道,秦瑤走在第二個,本來我是想讓她走在隊伍正中的,但是秦晃卻不同意。
“我可以把我的命交給你,但不能把她的命交給你,這件事上,除了自已,我誰都不信。”
“啊行行行!”
個死妹控,愛咋咋地吧,我還不樂意走前頭呢。
開鑿隧道的人可能是為了防止汛期河水倒灌,所以將這隧道修得非常傾斜,好在他們特意在腳下的巖石刻了凹凸的紋路,起到了一定的防滑作用。
不僅如此,每隔一段還會突出一段門檻一樣的石階,大概也是用來防水的。
大概走了十幾米,隧道開始向左轉(zhuǎn),逐漸平緩。
“是一個山洞�!�
秦晃兩手舉著獵槍,正對著眼前黑蛐蛐的山洞。
這山洞口看樣子也是開鑿出來的,還特意鑿成了方形,旁邊還掛著幾縷彩色布條,不知道掛了多少年,已經(jīng)潮濕腐爛得快要看不出樣子了。
我側(cè)身上前向洞穴內(nèi)照了照,洞里的空間不算大,一眼看上去空蕩蕩的,只有邊邊角角處擺放了一些工具,而山洞的另一邊同樣還有一個洞門。
“看樣子沒什么危險,進(jìn)去看看�!闭f完我就試探著進(jìn)了山洞。
這里以前應(yīng)該是有人生活的,但這人看起來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山洞的地面落了不少灰塵,再加上這里濕度大,已經(jīng)變成了一層濕泥。
我大概掃視了一下四周的墻壁,巖石的形狀自然,紋理有序:“這山洞倒不像是人工開鑿,好像是天然形成的�!�
“媽呀嚇我我一跳,個賣哈批的�!�
光頭突然對著山洞角落怪叫一聲,接著就是一陣振翅得聲音,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從我們頭頂飛速掠過。
是一只蝙蝠,看來這地上不光是塵土,還有可能是蝙蝠的糞便。
“這些工具看起來都是游牧民族常用的。”
秦瑤正挨個查看那些倚靠在墻邊的工具,其中有幾把弓箭,她拿起一把看了看,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著:“這弓箭的做工看著不像現(xiàn)代的�!�
聽她這么說我也拿起一把瞧瞧,發(fā)現(xiàn)這弓確實比現(xiàn)在常見的弓大了不少,而且更沉。
“弓身是木材的,弦嘛,好像有點像牛筋。”
這確實和現(xiàn)代工藝差別很大,弓箭這東西現(xiàn)在追求個輕便,而且能選的復(fù)合材料太多了,沒必要用這么笨重的,一般人可駕馭不了。
“這里還刻了字!”秦瑤指著她手中的弓身說道。
我們湊過去一看,果然,看不懂。
“這是字?”光頭撓著腦袋一臉疑惑。
秦瑤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手上的弓箭:“是蒙文,但和現(xiàn)在的蒙文好像又不完全一樣,大概是人名,可能叫岱……欽,我也不確定�!�
這下我們幾個更疑惑了:“你還認(rèn)識蒙文?”
這時秦晃替她解釋道:“她特意學(xué)的,每種少數(shù)民族的語言和文字都學(xué)了一段時間,她很聰明的。”
“啊知道了知道了�!闭f完我就把秦晃扒拉到一邊去繼續(xù)看墻邊的東西。
我們把每一個弓箭都看了看,上面都刻了名字,其中還有兩個小小的弓箭,有點像兒童專用,上面也有字,大概叫嘎爾迪,另一個秦瑤也沒認(rèn)出來。
“這是啥子嘛?拐棍兒嘜?好短哦。”一旁的陳志拿起一個木棍,他手握著彎曲的那段把它杵在地上試圖當(dāng)拐杖用。
“嗨呀,你這個慫嗷�!惫忸^笑了兩聲看不下去了,一把把棍子搶過來掉了個頭。
“誒兄弟,看到?jīng)]有,手拿直的這頭,彎的那頭沖前面,這個嘛叫布魯,蒙古人打獵用下的,厲害的人嘛,一下甩出去兔子都能砸暈掉呢�!�
墻邊立著不少布魯,粗細(xì)長短都不一樣,但都有不同程度的腐化。
除了這兩種工具,甚至還有好幾把蒙古刀,短的比較精致,牛角刀柄,刀身微微上翹,長刀個個都是氣勢十足的大彎刀,但刀身已經(jīng)有些銹蝕了。
這些東西被擺放的非常整齊,應(yīng)該是原主人很重視的,我們四處看過后又把這些工具放回原位,以示尊敬,
我用手電光晃了晃墻上的洞口。
“走吧,去下個山洞看看�!�
第11章
穴居客
下一個山洞寬敞了許多,目測少說也有五十多平了,不過這里就和外面那間風(fēng)格差距非常大了,如果外面那個是儲物間,這個就是居住間。
“這是火撐子吧?”
光頭一眼就看到山洞正中的架子,四根向外彎曲的棍子上套了三個圈,看著既像圍欄又像鍋架。
我倆走上前仔細(xì)看了看:“看樣是火撐子,你看旁邊還放了口鍋。”
火撐子還有個稱呼叫土拉嘎,功能類似于灶臺,既能攏住燃料用來生火,也能在上面架鍋煮飯。
光頭用手彈了一下,發(fā)出一聲脆響:“這是鐵嘛還是銅?”
我在棍子上捻了一把:“好像是鐵,有黃銹。”
除了火撐子和鍋,旁邊還放了火鉗,甚至還有火鐮,一塊石頭加上一片彎曲的金屬片。
我撿起火鐮說了句:“這東西可真是有年頭了�!�
陳志湊過來,扶著自已黑框眼鏡看了看:“這是啥子?火石?”
我點點頭:“算是吧,用這個金屬片敲這塊火石,再弄點易燃的干草就能點火,現(xiàn)在很少用這東西了。”
說完我就放下火鐮看向四周,除了放火撐子之外,大件也只有一個木質(zhì)水缸,又厚又沉,看著像松木的,旁邊放著一個折好的皮囊,估計也是裝水的工具。
這洞里剩下的地方鋪了不少氈毯,應(yīng)該就是他們睡覺的鋪蓋了,年代久遠(yuǎn),現(xiàn)在都烏漆嘛黑的。
除了地上,這里的人還在周圍的墻壁上掛了掛毯,就像在蒙古包里一樣,這些掛毯還能看出大概的花紋,都是傳統(tǒng)的吉祥紋、火焰紋之類的圖案。
“你們在看什么?”
我們亂晃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秦晃兄妹一直站在一面洞壁前不動,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聽到我的話,秦晃頭也不回的說道:“這墻上有字。”
我走過去站在他倆的旁邊,果然看見秦瑤正在拿著手電筒研究墻面上的東西,墻面上有不少文字和簡單的線條畫,看著應(yīng)該是用刀刻上去的。
文字我是不可能認(rèn)識了,但是畫總還能看出個大概,其中一處刻的是一圈小人手里拿著弓箭之類的武器,圍著一條大魚一樣的東西。
旁邊還有一些樹啊山啊牛羊一樣的線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這些字是什么意思呀小姐姐~”光頭看得心里癢癢,看秦瑤表情十分嚴(yán)肅又怕打擾她,就試探著小聲問了一句。
結(jié)果秦瑤嘆了口氣,表情苦惱:“我認(rèn)識的不多,這些對我來說太生澀了�!�
說完她抬起細(xì)白的手指指著其中一串字:“這句話的大概內(nèi)容是,他們把自已稱為“穴居客”。我不能確定準(zhǔn)確的意思,只是大概的翻譯�!�
“剩下的我分析不出來,大概意思是他們身上肩負(fù)著某種使命,所以從地上搬到了地下來世代生活�!�
“穴居客?”光頭重復(fù)了一句,然后環(huán)視四周:“這地底下哪是人住的地方呢嘛,估計這些人辦完事兒早就搬走了�!�
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
這并不是最后一個洞穴,同樣,在墻壁上還有一個門洞,我們通過這個洞口進(jìn)入了下一個山洞。
“這個應(yīng)該就是最后一個洞了,這好像是個……祭祖的地方?”
這第三個山洞里既沒有工具也沒有鋪蓋,而是在墻上掛了六幅畫像,這些畫像在潮濕的環(huán)境中已經(jīng)長了霉斑,畫像前擺了幾個盤子,里面的東西黑糊糊的,看不出原貌,有的像干果,有的像固體油脂。
除了盤子,另外還有一些酒壺、香爐和油燈,周圍依然掛著彩色的布條。
很明顯這就是這些穴居客祭祀祖先的地方,能看出這里曾經(jīng)被打掃的非常整潔干凈。
“看樣子他們不是搬走了,不然不會留下這些畫像,他們對祖先一向都是極其尊重的�!�
我又指著盤子里的貢品說道:“而且我聽說蒙古族祭祖的貢品事后會自已吃掉,哪怕是剩下的湯和骨頭也要埋進(jìn)土里,這些人即便是搬到地下都不忘帶著自已祖輩的畫像,沒道理最后就這么不管不顧的走掉�!�
陳志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那會不會是……死掉嘍?”
秦瑤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可是我們一路看過來,所有的東西都被整理的非常整齊,看起來沒有一點倉促的痕跡�!�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秦晃說了句話:“但你們不覺得有點太整潔了嗎?人們生活中總會有一些偷懶的小習(xí)慣,可是他們把所有日常用到的東西都整理得一絲不茍,更像是一種,告別�!�
他的話讓我恍然大悟,腦子里只想到四個字:慷慨赴死。
我實在想不到什么原因會讓這些人帶著孩子,還懷著這樣一種從容的態(tài)度離開住所面對死亡,難道是因為戰(zhàn)亂嗎?不可能,那可是蒙古族,不管是打架還是打仗他們的天賦點都是點滿的。
我抬頭看向秦瑤:“你們事先就知道跟蒙古族有關(guān)嗎?不然怎么會想到學(xué)習(xí)他們的語言和文字�!�
秦瑤搖了搖頭:“不,我不知道,但我們知道爸爸是追查到喀納斯才出事的,這里有很多圖瓦人,他們雖然會說圖瓦語,但這種語言并沒有文字,在書寫上可能會用到蒙文,有時候線索就藏在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地方,我們不想錯過�!�
這女孩看起來纖細(xì)瘦弱,但說起話來擲地有聲,我和光頭在學(xué)習(xí)上都是吊車尾,對這種學(xué)霸多少有點兒佩服:“你是大學(xué)剛畢業(yè)吧,沒想到小小年紀(jì)心思倒是很縝密�!�
而秦晃卻說:“她研究生都畢業(yè)了,從小就優(yōu)秀,就是有點倔,怎么勸都不愿意繼續(xù)讀書�!�
秦瑤瞟了他一眼:“咱們兩個有什么區(qū)別?”
可能是看到了人的痕跡讓大家心里放松了不少,這個話題打開了秦瑤的話匣子,眼下我和光頭的衣服還濕著,冷到了骨頭里,大家在火撐子里攏了一個火堆,圍坐一團(tuán)。
秦瑤說直到他們的爸爸去世,秦晃也才十五歲,而秦瑤只有八歲。
所以秦瑤八歲以后都是秦晃帶大的。
“我們手里的錢不多,也不敢花,明明出去買面劑子不貴,我哥非要自已做,一個拌面能做一天,有的面軟的像湯飯,有的面硬到吃完會胃疼�!�
聽到這兒秦晃還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抬手蹭蹭鼻子:“當(dāng)時不懂,現(xiàn)在都會了,畢竟都快二十年了�!�
這二十年里他們的目標(biāo)都沒有變過,那就是尋找當(dāng)年的真相,于是秦晃后來選擇做警察,而且正趕上當(dāng)年大范圍擴(kuò)招警察,難度降低了不少。
而秦瑤在大學(xué)報考時則選擇了語言類專業(yè),一直讀到了研究生畢業(yè)。
“我不是什么天賦型選手,讀書對我來說不算容易,只不過心里有一個念頭支撐著我,這么多年就是這么過來的�!�
本來秦瑤的導(dǎo)師還想勸她深造,可是她卻說讀書就讀到這里了,她還有其他要做的事。
光頭聽著聽著突然靈光乍現(xiàn):“哎不對啊兄弟,你這個職業(yè)能做這種專門耍帥的網(wǎng)紅嗎?”
說到網(wǎng)紅秦晃的耳朵一下就紅了,秦瑤幫忙解釋道:“他不是網(wǎng)紅,我們只是在賣照片,別人會用他的照片去做賬號,我們只拿個照片錢�!�
原來這對兄妹看起來俊男靚女養(yǎng)眼得很,實際上這種日子并不好過,尋找真相的路需要時間和金錢來鋪墊。
秦晃不光賣照片,隔三差五還會去物流公司做日結(jié)裝卸工,那可是一個什么都有就是沒有廢物的地方。
而秦瑤也不閑著,她為了能多獲得一些有效信息還在社交網(wǎng)站上做故事和情感類博主,什么講解和疏導(dǎo)都是虛的,通過網(wǎng)友投稿聽取不同案例才是真的,搜集案例的同時還能賺點廣告費。
這倆人還怪聰明,真是鐵了心要把這條路走到黑。
我心里琢磨了幾圈,按他倆的年齡算了算時間:“你們兩個差七歲,也就是說你鄰居出事的時候你妹妹三歲,算下來你媽媽懷你妹妹的時候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孕婦失蹤案件了,那段時間你們家沒有出過什么怪事嗎?”
秦晃可能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而秦瑤輕輕拍拍他的手,回頭對我說道:“他是獨生子,我就是那個失蹤孕婦的第一個孩子,被帶走的是我親媽。”
第12章
河蚌
“你倆不是親兄妹?”
秦瑤點點頭,輕描淡寫地說:“我媽媽失蹤以后我爸就病了,一直是我哥和我養(yǎng)父在照顧,兩年,他就病逝了,那個時候這方面管得不嚴(yán),手續(xù)容易辦,我就被收養(yǎng)了�!�
她說完以后我們都沉默了,實在沒啥能安慰的地方,畢竟這倆一個比一個慘。
一時間山洞里只剩柴火燃燒的“噼啪”聲。
“大家伙,我有個問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正在用火鉗劃拉地面的陳志就像想起來了什么一樣突然抬起了頭。
“剛剛烏眼兒你說這個洞是純天然的,那個隧道是又人工挖出來的,但是他們不可能隔著石頭就曉得這里面有幾個山洞,然后又去挖那個隧道嘛。那如果不是從外面挖進(jìn)來的,也不可能是移形換影鉆到山洞頭,從里面挖出去的噻�!�
陳志這話說得彎彎繞繞,但是我聽懂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這里和主河道之間的巖石層很厚,他們這些工具一看就年代久遠(yuǎn),以那個時候的技術(shù)想要直接從外面辨認(rèn)幾乎不可能,但是如果是從這里面挖出去的話,只能說明……這里還有其他出口!”
此話一出,我們趕緊站了起來,這地方我們都繞了個遍,一共就這三個山洞彼此相連,哪兒還有什么新的出口。
“大家到處搜搜看,頭頂腳下都看一看,要小心�!�
我仔細(xì)叮囑過后,大家就分散開來去檢查這三個山洞,秦晃和秦瑤去了祭祖那間,陳志和光頭去了擺放雜物那間,我留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