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把陳志推遠了一點兒,抬手一把握住那人的小腿,在人類面前,目前的我還是有點兒自信的。
而我剛一止住眼前這人攻勢,竟然同時有兩只拳頭帶著罡風向我襲來。
“媽的兩個人?不講武德!”
我著實沒想到這地方還能冒出兩個人搞偷襲,直接把手里那條腿搡了出去,掄起石頭就橫向砸了過去,那兩人猛地后撤一步,“嗙”地一聲石頭砸在了門上,同時發(fā)出一陣木頭碎裂的聲音。
而后邊的陳志突然大喊一聲:“兩個哇?我來幫你嘛!”
等我要制止他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揮著他那不怎么有殺傷力的拳頭就沖了過來,而迎接他的又是一腳。
這一下給我看急了,石頭已經(jīng)卡在了門板里,我只能抬腿沖那條蹬向陳志胸口的腿踢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道女聲壓著聲音喝道:“等一下!”
這聲音十分耳熟,但這個時候收腿怎么可能,陳志被這一腳踹得坐在了地上,而被我踢中的人也“砰”地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
我趕緊彎腰去扶陳志,同時回頭看向那個從烏漆嘛黑的樓道里走進來的人。
“塞力?”
眼前穿了一身黑的竟然是塞力,而她身后站得是同樣穿著一身黑的波拉特。
我有點不痛快:“你倆不認清人就動手啊,給我兄弟踹出個好歹咋整?”
我扭頭看向陳志:“感覺咋樣?喘氣疼不疼?”
陳志揉著胸口搖搖頭:“不咋個痛,沒踹穩(wěn)當�!�
聽他這么說我才放心了點兒,不然我對著塞力他倆真是拿不出什么好臉。
“你倆大晚上咋跑這兒來啦,還穿一身黑,電視看多了吧。”
第19章
洋娃娃
塞力好像有點兒尷尬,說話這種事兒根本不用指望波拉特,他就跟個山頂洞人一樣,跟不會說話似的。
至今為止我聽見波拉特說的唯一一句話還是用來警告我的。
塞力上前一步先是看了看陳志的情況,確認他問題不大以后張嘴解釋道:“我們晚上在這附近看到了穆拉,就是偷走闊克的人,我們大概看了一下,只有這里能藏人,聽見有人進來,還以為是他�!�
我一想也是,那個穆拉總不至于跑過來開上十天半個月的酒店,這兒連橋洞都沒得住,這種廢棄的房子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那你們找到什么線索了沒?”
賽力搖搖頭:“我們剛來沒多久,你們就來了,你們也是找他嗎?”
“不是,我們來找……嗯,你們見到一個洋娃娃跑進來了嗎?或者你們這兩天有沒有見過我們家的什么?”
賽力聽完以后眉頭都揪住了,似乎對我的話完全不能理解。
但是她想了想又說:“羊沒有見過,洋娃娃的話,前面有一個房間里面有很多。”
“很多?”
這叫什么話?就好像我問她:請問你有看到鬼嗎?她說:鬼啊,前面有很多啊。
“你帶我去瞅瞅,哦對了,你們有什么防身的東西嗎?分我點兒!”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當鬼面石頭的波拉特從兜里掏出一個刀一樣的東西遞給了我。
我接過一看,還挺沉,是根手工打磨的錐子一樣的東西,這又是個手藝人,看來張海已經(jīng)跟他們科普過了,這倆大殺器這次都沒帶什么殺傷性武器。
“謝謝了啊,用完還你�!�
而這個波拉特對我的道謝也沒什么回應(yīng),依然兇巴巴地看著我,像個人機一樣。
賽力一揮手,帶著我們就往樓道深處走,出了女廁所我就問到:“這墻邊的腳印是你倆留下的?”
她點點頭:“對,我怕穆拉萬一真的住在這里,回來的時候會看到有人來過。”
接著她瞟了一眼我們:“不過現(xiàn)在不需要了。”
她帶著我們走到樓道中段的房間門口,這房間正對樓梯,門比別的房間稍微大點兒。
這門是虛掩著的,賽力和我們不一樣,她沒有一點兒顧忌地直接伸手推開了門。
我和陳志抬頭一看,這里頭擺著一張長方形大木桌,周圍圍了一圈帶扶手的木頭椅子,看樣子曾經(jīng)是個會議室。
但這會議室也太特么不對勁了,因為每一把椅子上都放著一個洋娃娃,它們一個個都端正的坐在各自的椅子上,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子,而這里面只有靠邊窗戶那邊最中間的位置空著。
窗外狂風呼嘯,紅色的絨布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偶爾會被窗縫中漏進來的風吹得飄蕩幾下。
我和陳志都看麻了,就這場景,賽力他們竟然覺得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嗎?果然是沒被鬼娃攻擊過的小孩兒,一點兒都不吃這個被動。
這都什么事兒啊,娃娃開會,恐怖翻倍,加班加點兒,嚇唬人他是真特么挺會��!
我指著這些洋娃娃看向賽力:“中間那個,你們來的時候就空著嗎?”
賽力點點頭:“對,那里本來就空著,有什么問題嗎?你覺得那里是少個娃娃,還是少個人呢?”
我本來還沒覺得有什么,可是當賽力用她一貫嚴肅的表情在漆黑的樓道中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竟然有點兒后背發(fā)涼。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行政,還管那些�!�
說完我用胳膊肘杵了一下陳志,問道:“咱們過去看看?”
陳志沒說話,但我從他臉上看到抗拒與無奈,最后他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為了小花,拼啰!
我走向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張椅子,當椅子背對著我們,椅背完全擋住了里面的娃娃。
我探頭一看,結(jié)果嚇了個哆嗦:“誒呀我操了,長得這么磕磣呢�!�
別的娃娃再詭異至少都是金發(fā)飄飄,就這個頂著個光溜溜的腦袋,原本肉色的皮膚都被水彩筆涂成了紅色,深淺不一的筆觸在月光下跟刀傷似得。
我拿著波拉特給我的石刀,小心的在這娃娃身上戳了戳,蓬松柔軟,是棉花的觸感,看來這丑娃娃沒被換芯子。
陳志跟我反方向查看著另一側(cè)的娃娃,幾個娃娃試下來,都沒什么異常,我們逐漸轉(zhuǎn)到了床邊,我正戳著凳子上的洋娃娃,一抬頭就和那個光頭娃娃來了面對面,這娃娃實在有點兒磕磣,讓人看著心里就不舒服。
這時一陣大風從窗縫里鉆了進來,聽著像惡鬼的哭嚎,帶著灰塵的絨布窗簾被風吹了起來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嫌棄地一把就把窗簾巴拉到了一邊去,而當我的目光落到那帶著裂紋的窗戶上時,心跳都停了一拍。
窗戶上糊了一層沙土,模模糊糊地透出一個輪廓,看著是一個比門口那個大了好幾倍的光頭洋娃娃,此時正露出一個猙獰邪惡的笑容看著房間里的我們。
不光是我,陳志更是嚇得直接“啊”了一聲,連賽力和波拉特都警惕了起來。
就在我處于驚懼之中時,外頭的洋娃娃竟然動了,它挪到一扇相對干凈的窗戶邊沖我們揮了揮手。
我頓時大罵出聲:“媽的死光頭,我弄死你!”
我?guī)撞經(jīng)_到窗戶邊,看著外頭一臉賤笑的光頭說道:“精神病吧你,門在左邊,不進就滾�!�
他點了點他那光溜溜的腦袋,屁顛屁顛地就跑了,我氣得恨不得拿石頭刀扎他幾下,另一頭的陳志也心有余悸的說:“以前咋沒察覺到頭子哥長得這么邪門兒哦。”
沒過一會兒,樓道里傳出兩聲開關(guān)門的聲音,我探出頭去一看,光頭和張海兩個人像兩個爺一樣大搖大擺地進來了,我這會兒也顧不上害怕了,快步走過去杵了光頭一下:“你有病啊,嚇人倒怪的,裝什么鬼?”
光頭一聽不樂意了:“你才長得像鬼,我這不是找人呢嘛,你們的定位顯示就在這兒呢,我倆好不容易找過來呢誒�!�
我瞪了他一眼,正好就瞄到了旁邊的女廁所,突然我就想到了那件血衣服,我趕緊回頭沖賽力他們招招手,幾個人前后腳就走了過來。
我沖著其中的波拉特說道:“你跟我來看看這個。”
說著我就再次走進最后的那個隔間,挑起那件帶血的黃色上衣:“你看這個衣服,認不認識?”
看見這件衣服,波拉特萬年不變的臭臉終于有了點兒變化,他的聲音很深沉:“認識,這是穆拉的,他受傷了。”
一聽到有穆拉的消息,賽力也趕緊湊了過來,她牽起衣服的一角仔細看了看:“應(yīng)該是闊克傷了他,他們真的在這里!”
第20章
分頭行動
這倆人對視一眼,直接竄出去就開始掃樓,我們跟在他們后頭還沒等走到門口呢,兩個人就把一間房搜完了,這架勢完全可以橫掃一切牛鬼蛇神。
沒幾分鐘,這倆人就把一樓搜完了,他倆可好,二話不說就往樓上竄。
那樓梯老舊陰森,比起樓道里簡直有過之而不及,可這倆人卻完全不在乎,野獸一樣就沖了上去。
“好強的行動力。”
光頭搖頭晃腦的感嘆著,沒經(jīng)歷過剛才那些事的他對眼前的一切都不以為然,但陳志就不一樣了,他現(xiàn)在對眼前的每一處都觀察的細致入微,眼珠子轉(zhuǎn)起來就沒停過。
“你們看這兒嘞!”
他指著樓梯上的一處,我知道他一向不會亂開玩笑,趕緊湊過去,波拉特他們兩個把樓梯上的原本的灰塵破壞了不少,露出的綠色大理石的地面上卻有一部分帶著黑褐色的印跡。
我用鞋底又蹭了蹭其他地方,這才發(fā)現(xiàn)幾乎每一級臺階上都帶著這種黑褐色的痕跡。
“感覺像是血嘞……”
陳志扶著眼睛也不怕灰塵刺鼻,幾乎趴在地上觀察著。
我覺得他說得應(yīng)該沒錯,而且這血應(yīng)該有年頭了,顏色已經(jīng)洇進了樓梯的石板。
我比了比每一級臺階上這些圖案的位置,左右互相交錯,最明顯的是,這半層的拐角平臺上竟然還有幾個明顯的手印。
張海皺著眉,不確定地說道:“看著有點兒像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在順著樓梯往上爬�!�
此話一出,我們心里都咯噔一下,這怎么看都不像一個正經(jīng)辦公室會出現(xiàn)的事兒啊……
聯(lián)想到這樓里那些詭異的娃娃,我突然意識到樓上那倆人似乎很久沒發(fā)出什么聲音了。
我們幾個趕緊跨著大步往樓上跑去,這樓上大概是是辦公加宿舍的混合區(qū)域,大部分門都已經(jīng)被打開過了,我們一間間快速看了過去,最終在一間廢棄的宿舍里看見了波拉特和賽力。
好在這倆人都好好地,這會兒正在這房間里翻找著什么。
我粗略看了下,這個房間果然有人生活的痕跡,地上還放著食品袋子,最重要的是,其中一間上鋪的木板上還有幾根灰色的羽毛。
張海指著那羽毛對賽力說道:“這是闊克的嗎?”
賽力把手里的東西扔在地上,煩躁地說道:“是的,但是闊克不在這里�!�
這個消息實在不算好,穆拉總不可能是帶著闊克出去逛街了,除非他瘋了,那就只剩一個可能,他已經(jīng)把它交給別人了。
賽力站在原地面無表情,波拉特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不對,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這是我的責任,我會繼續(xù)找下去�!�
而賽力猛地回頭瞪向他,眼神十分銳利,她一字一句說道:“你是鷹的敵人�!�
波拉特眨了下眼,沒有說話,這句話對我們來說無關(guān)痛癢,但對哈薩克族和柯爾克孜族不一樣,他們原本是鷹的朋友。
場面一時間有點兒劍拔弩張,我都懷疑這倆人會打起來,可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一直站在樓道晃蕩的街溜子光頭說道:“誒這個衣服,也是那個人的嘛?”
“嗯?什么衣服?”
我不知道他說的又是什么衣服,走出去正看到他打開了隔壁的門,站在門口指向屋內(nèi),我往里頭一看,這個房間很小,只有一個單人床,與其他宿舍的木板床不一樣,這張床上還鋪了個小被子,房間里有個桌子和柜子,都擺著洋娃娃。
而這張床上也有干涸的黑色血跡,旁邊還扔了兩件帶血的衣服,一個深藍長袖上衣,一條藍色牛仔褲。
我反應(yīng)過來以后趕緊用鞋蹭了蹭腳下,果然露出一些黑褐色的痕跡。
“那個人爬進了這里。”
我走進房間看了看地上的衣服,“一看就不是那個穆拉的,這衣服小多了,像小孩兒穿的,還是男孩�!�
“小孩兒?他……他這是咋了……”
我繼續(xù)翻了翻,皺著眉說道:“衣服上都是血,胳膊肘和膝蓋這些地方全都擦破了,除了灰就是血,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事兒�!�
原本站在隔壁房間的張海他們?nèi)珳惲诉^來,大家看著這滿床的血跡實在有點兒不舒服,連波拉特和賽力都不準備吵了。
而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呼。
“噓……”我沖其他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所有人都一窩蜂地擠到窗戶跟前查看情況。
果然,原本空無一人的院子里此時正站了一個人,半長的頭發(fā),圓臉小個子,正是穆拉,而那個嚇了他一跳的東西就站在他對面,是那個藍白色小洋裙的洋娃娃。
這真是殺人魔遇上討債鬼,我一時間有點兒判斷不出這倆東西誰更危險點兒。
但穆拉沒愣多久,他似乎對我們的注視若有所感,猛地抬頭看了過來,在看清我們這里趴滿了人以后嚇了一跳,緊接著扭頭就跑。
接下來的一幕就更震撼了,只見波拉特帶頭,賽力緊隨其后,兩個人先后從窗戶跳了出去。
“臥槽,這是二樓�。∵@么猛!”
我探出頭往下一看,兩人落地滾了一圈就追了出去,三個人跟跨欄運動員一樣接二連三地翻出圍墻,而那個鬼娃娃早就跑得沒了影兒。
這時張海也準備跳下去,我趕緊攔住他,“有樓梯不走,神經(jīng)病啊!”
這棟樓的挑高可挺高,二樓怎么也五米多高了,這個節(jié)骨眼兒摔斷個腿還怎么干活?
我們幾個趕緊往下跑,下樓梯的過程中我邊跑邊分工,“哥你和他們追穆拉,我們仨去找娃娃。”
張海嘴里頭斷斷續(xù)地的罵著,“這個小死孩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把闊克賣了。”
他這個問題讓我腦子里閃過一道白光,按照我們剛才的發(fā)現(xiàn),闊克之前就被穆拉放在那間宿舍,可是剛剛穆拉是空手回來的,那闊克八成就是不會回來了。
穆拉不可能直接把闊克送出境,這里肯定有人接應(yīng)。
想到這里我趕緊拽住張海:“哥你跟我去個地方,光頭,陳志,你倆去找那個娃娃,有危險就跑,千萬別硬剛�!�
光頭這會兒也不嬉皮笑臉了,就是有點兒疑惑:“什么娃娃?”
陳志拍了他一下:“我跟你說嘛,我們邊走邊擺噻�!�
張海被我這新計劃整得有點兒懵,翻墻的時候還在問:“啥地方?你想起來啥了?不得去找闊克嗎?”
我從墻上落了地,帶著張海一路小跑:“當然是找闊克,我們還去肉鋪那兒!不過海哥,你倆怎么回來這么晚,就鎖個門的功夫折騰了那么久。”
結(jié)果張海說道:“我還不知道你心里咋想的嗎?反正我是認不出來了,那萬一是你們那只小羊咋整,我把它扛出去埋了�!�
“你眼里是真有活兒啊我的哥�!�
第21章
隔間
我和張海一路跑回肉鋪,他叉著腰氣喘吁吁地問:“說吧,又要干啥?”
我扯著他胳膊把他拽到旁邊的五金店門口,指著他們的大門說道:“哥,把這個撬開!”
“啥玩意兒?”
他瞪著眼睛看著我:“你特么有癮吶?”
“不是,我真覺得這地方有問題,我懷疑他們就是穆拉找的接頭人。”
那天張海說他在這兒買鐵絲的時候店家都得找半天,豈有此理,五金店那是什么地方,魔法雜貨鋪,哆啦A夢的百寶袋,五金店老板那就是古希臘掌管百貨的神。
印象里每一家雜貨鋪都是亂中有序,不論顧客說個多么刁鉆的東西他們都能立刻找到。
找個鐵絲都找半天,不對勁。
那天我們路過肉鋪聞到了一股極其打頭的膻味,大家條件反射地以為是肉鋪的味道,但我們今晚都直接進了肉鋪了,卻沒聞到那股異味,說不準就是從隔壁傳出來的呢。
而無論是買還是賣,私人倒賣一般都是有中間商的,盜獵分子不可能自已親手將這些東西送出境,就算入境也是如此。
所以我認為穆拉去五金店很可能不是買東西那么簡單,我在賭闊克還沒有那么輕易地賣出去,鷹隼盜獵的重災(zāi)區(qū)一般是中小型的游隼、鴿鷂子一類,那些鷹隼比金雕小了好幾倍,早年都是別人藏在身上帶著。
但闊克是只金雕,體型太大,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多了,查得也嚴,哪兒那么容易出手。
但我什么可能都想了一遍,偏偏沒想到張海會指著五金店的大門說:“你哥我不會開卷簾門��!我媽也沒給柜子上過卷簾門�!�
“……果真么?”
他伸手就把我腦袋扒拉到一邊兒去:“你說呢?你家安過卷簾門嗎?”
“嗯?我家還真安過。”他要這么說我還真想起來了,畢竟我爸媽是開店的,而且老一輩不管是什么東西都會琢磨著自已整,個個都是能工巧匠。
雖然這會兒三更半夜的,但偶爾打擾一回老兩口應(yīng)該也沒啥事兒。
我和張海跑到一個小角落里蹲著,他靜靜地看著我撥通我爸的電話。
估計我爸媽這會兒睡得正熟,等了好一會兒才接通電話:“喂?喂?是我兒子不?”
電話那頭的我爸有點兒慌,似乎是以為我出了意外,我趕緊張嘴解釋:“爸,就是我,我沒事兒,我找你問點兒事兒�!�
我爸長舒了一口氣:“誒呀,你說你這個點兒打電話,多嚇人呢,咋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