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遲騁帶著他又重新洗漱了一次,陶淮南剛才是真的困得不行了,刷刷牙洗洗臉就又精神了。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溜溜圓,眨巴眨巴地沒半點睡意。
現(xiàn)在出門已經(jīng)不用帶著他的舊毯子了,有遲騁在就什么都用不著,熟悉的毯子能給的安全感怎么能比得過遲騁。
陶淮南一共喝了將近三聽啤酒,還不是矮聽,是600毫升那種。這會兒躺下了頭都有點暈,可也帶著點難言的興奮。
剛開始是在被子里牽著遲騁的手,在他掌心和手指間揉揉捏捏。遲騁手搭在陶淮南肚子上,任他去玩。
后來陶淮南翻了個身,兩個人變成了面對面的姿勢。
遲騁閉著眼睛,有點半睡半醒。
陶淮南試探著過去親了親他。
遲騁沒動,陶淮南就又親了幾下。
這里的浴液有點香香的。陶淮南不知道為什么開口的聲音帶了點啞,這樣的聲音他自己不太習慣,清清嗓子,又說,小哥你香香的。
遲騁沒睜眼,還是閉著的,只是笑了笑,說他:你怎么跟個流氓似的。
陶淮南臉蛋還紅,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瞇起來,又親親遲騁的嘴,說話因為聲音小,所以帶著氣音說:你嘴唇肉乎乎的。
遲騁嘴唇不薄,所以小時候才顯丑�?涩F(xiàn)在長開了,這種不算薄的嘴唇也別有味道,陶淮南并不知道美丑,只知道親著很舒服。
親來親去,陶淮南不知道什么時候翻身爬了上去,壓在遲騁身上,脖子時而抬起時而落下,安安靜靜地碰嘴。
喝了酒的貓崽子有點要撒酒瘋的意思,遲騁覺得挺好玩,任他去。
既然都喝酒了,酒精上了頭,膽子也大了起來。
陶淮南伏在遲騁身上,嘴貼著嘴,在遲騁以為又是一次長久的貼貼時,陶淮南突然伸出舌尖在遲騁嘴唇上舔了舔。
遲騁皺了下眉,側(cè)過頭躲開了。
要是平時的陶淮南肯定慌慌地從他身上下去了,可今天啥也不怕,兩只手按著遲騁的兩側(cè)臉,把他頭擺正。再次低頭下去的時候輕輕咬住了遲騁的嘴唇,把他的下嘴唇含在嘴里,輕輕慢慢地邊吮邊咬。
遲騁出了個聲,皺著眉說:別鬧,陶淮南。
你咋不叫南南呢?陶淮南把臉扣在他頸窩,不太高興地問,陶淮南陶淮南,你總是連名帶姓地叫我。
遲騁不說話,只把他從自己身上往下推。
別推我,陶淮南也皺了眉,又去咬他嘴唇,咬住了只輕輕地磨牙,不用力,你也親親我
第53章
遲騁被陶淮南按著臉,
躲也躲不開。
陶淮南啃嘴啃夠了就埋下去趴會兒,用鼻尖拱拱遲騁脖子和肩膀,吸吸嗅嗅。再過會兒還抬起來繼續(xù)咬嘴唇。
遲騁讓他起來。
陶淮南跟聽不見似的,
臉扣在遲騁身上,
嘴唇碰碰鼻尖碰碰,
呢喃著說:你可真香
磨磨蹭蹭親了好半天,陶淮南自己把自己拱得很熱。
不知道怎么才好,總覺得這樣在遲騁身上親他雖然很舒服,可還是不夠痛快。到底怎么能痛快陶淮南也不知道,
只能順著本能去親他抱他。
遲騁胳膊搭在他腰上,手心很燙。
兩個人呼吸都重重的,
起伏間胸腔能短暫地挨在一起,
再緩緩分開。陶淮南渾身滾燙,又舒服又難受的滋味兒不太好受。
你咋不理我呀陶淮南眼圈鼻尖都紅了,委委屈屈。
遲騁一直在看他,
看他閉著眼沉迷地親,看他現(xiàn)在紅著眼睛滿臉的失落和委屈。
陶淮南太干凈了,他就像玻璃瓶里裝著的一團白沙,在臟河里飄來蕩去,瓶里的他依然又柔軟又細膩。
兩個人的心跳交織在一起,
透過薄薄的胸膛震著彼此的耳膜。
遲騁是什么時候按著陶淮南的頭和他親吻的,又是什么時候親著他的耳朵叫了聲南南,
讓他乖一點,這些陶淮南都記不住了。
他只記住了親吻的美妙滋味,
記住了遲騁的的呼吸和力道,
記住了他的手。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有血緣的哥哥以外,遲騁是和他最親密的。他們一起生活一起長大,
遲騁知道他所有高興的和難過的事,知道什么事能讓陶淮南笑和哭。
他們捆綁著成長,纏繞著一起學著面對世界。
最后陶淮南驚慌失措地喘著叫小哥時,遲騁親了親他的眼角,把那滴沒落下來的眼淚給帶走了。
遲騁抽了張紙擦了手,陶淮南還沒回過勁來,躺在那兒呼哧呼哧地喘氣。一身酒勁還沒過,臉和脖子都紅紅的,腦袋也發(fā)空。
剛才趴在人身上啃嘴的放肆勁兒都沒了,老老實實地不動了。
不作了?遲騁在他腦袋上彈了個腦瓜崩,嘣兒的一聲。
陶淮南抬起手揉揉,胳膊和腿還有點使不上勁兒。揉完腦門兩條胳膊往上去圈遲騁的脖子,圈住了把人拉下來,臉朝人下頜和脖子上埋,低低啞啞地嘆道:好舒服
遲騁在他耳朵上咬了咬,聲音還有點�。阂院笤俸染莆揖驼滥�。
別整死我,我錯啦陶淮南最會賣乖,作夠了舒服了,現(xiàn)在從頭到腳都乖得不像話。
腿邊有點硌得慌,陶淮南自己舒服了當然知道那是什么,眨眨眼睛,手順著遲騁后背往下滑,滑到腰又側(cè)著往底下勾,手指扯開遲騁的睡褲邊。
剛碰到遲騁的小腹,遲騁往后一退起了身。
給你摸摸,陶淮南舔了舔嘴唇,小聲說,我也給你弄。
遲騁單膝點著床在床邊站了幾秒,垂眼看著陶淮南。陶淮南還伸手去夠他,遲騁抓住他手放在手心里捏了捏。
陶淮南還想說點什么,遲騁彎了下身,在陶淮南小指上咬了一口,又親了親他的掌心。呼吸噴出來的熱氣讓陶淮南不禁縮了縮手,又燙又癢。
隨后遲騁放開了他,去沖了個澡。
他帶著一身水氣回來,陶淮南還沒睡,感覺到遲騁回來了,側(cè)過身第一時間抱住了。
也沒說什么好聽話撒嬌,不出聲,就知道窸窸窣窣地抱他和親他。
遲騁單手摟著陶淮南,不算溫柔地摸了摸他的后背。
陶淮南舒服地在遲騁身上蹭蹭臉,叫了聲小哥。
這一宿房間里另外的人都沒回來,他們真就在那邊通宵了。
第二天早上陶淮南睡得還很沉,被老師拍門喊醒的時候有點不知道在哪兒。左摸摸右摸摸沒摸到遲騁,一下就有點慌了。
小哥?陶淮南清清嗓子,叫了一聲。
遲騁從洗手間出來,嘴里還咬著牙刷:這兒呢。
嚇我一跳,陶淮南聽到他聲音了就不慌了,胳膊攤著又往床上一倒,我還困。
困也得起來,八點半了。遲騁說。
瞇兩分鐘就起陶淮南閉上眼睛,手無意識地在床單上抓抓,這床真舒服。
遲騁轉(zhuǎn)身回洗手間繼續(xù)洗漱,陶淮南攤在床上,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不知道想什么呢。
人都起來集合了,那一屋子人到底還是年輕,總共沒睡上兩三個小時,這會兒一個個還生龍活虎的。
有人問陶淮南:睡得好嗎?
挺好的。陶淮南牽著遲騁的手跟別人說話。
人又問他:沒醉吧?喝多了難受不?
陶淮南把手揣進遲騁外衣口袋,搖頭說:沒醉。
上午還有一會兒活動,中午吃過飯就要返程了。陶淮南昨晚睡夠了,現(xiàn)在別人都昏昏欲睡,他倒精神了。
他把遲騁的手抓在手里,放在自己腿上玩。時而十指交叉地握一握,時而把兩人的手都攤開,手心對著手心,手指貼著手指。
遲騁靠著椅背半瞇著眼,看陶淮南自己在那玩手玩得開開心心,眼角掛著一尾柔軟的小弧度。
遲騁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他眉梢那顆小痣,陶淮南感覺到了,先是笑了下,然后上上下下地動動眉毛,讓那顆小痣也跟著跳來跳去不老實。遲騁靠在椅背上,輕輕笑了笑。
男生們?nèi)サ臅r候眉飛色舞興致勃勃,回來的時候仿佛一車打了蔫的白菜,一個個掛著沒睡夠的困倦,打著哈欠連拜拜都不說了。
明天周一正常開學,不管今天多累明天也沒假好放。
陶曉東開車過來接他倆,路上堵車,他到的晚了會兒,來的時候陶淮南正不知道跟遲騁說著什么,看著心情很是不錯。
陶曉東按按喇叭,遲騁看過來,陶曉東沖他招了下手。
遲騁牽著陶淮南走過來,陶淮南邊走路還邊說這話,呼出來的白氣都一團一團的。
開心嗎?陶曉東回頭問他倆。
開心。陶淮南往前湊湊,神秘地跟他哥說,我喝酒啦。
喲厲害啊,陶曉東笑著問,喝多少啊?
反正不少。陶淮南伸手抓抓他脖子,說不定以后我也能陪你喝點。
這口氣還不小,我可用不著你陪。陶曉東啟了車,問遲騁,苦哥也喝了?
喝了點。遲騁說,不多。
陶曉東失笑:這可真行,告訴我出去冬游,結(jié)果一幫半大小子出去喝酒去了?
喝喝唄,陶淮南拍拍他,孩子長大了嘛。
小崽子長沒長大不知道,但這煩人勁兒可是一點沒變。
也不知道是酒精把他家崽子燒壞了還是怎么的,這趟回來明顯話多,得著誰都說起沒完。遲騁人洗完澡就進去學習了,把陶淮南扔給了哥。
哥一邊手機嗡嗡嗡地回消息,一邊還得哼哼哈哈地敷衍著陪弟嘮嗑。后來實在嘮不動了,說:睡吧寶貝兒,明天上學。
不困呢,陶淮南倚在沙發(fā)上,把腳塞他哥腿底下,我再陪你坐會兒。
陶曉東心說你可快別陪了,嘴上可不敢這么說,啊了聲說:那我先洗個澡。
好在家里有個煩人的,可也有個懂事兒的。
陶曉東洗完出來小崽子已經(jīng)被遲騁給弄回去了,陶曉東探頭往里看的時候他正扯開被往自己身上裹,遲騁學習不理他,他也不鬧人了,還笑滋滋的。
陶曉東小聲問遲騁:他這是喝多了還沒醒酒��?
誰知道了,遲騁看了眼,跟陶曉東說,你不用管,哥,一會兒自己就睡了。
喝多少啊這是?
遲騁說:就三聽。
那就喝這樣��?陶曉東都意外了,問陶淮南,你是不是陶家的,三聽啤酒就喝多了?
我可沒多。陶淮南坐起來,反駁道,我可清醒呢,也沒斷片。
話說到這兒的時候有一個小小的停頓,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臉也朝向墻,小聲繼續(xù)說:我全記著呢。
啊,啥也不知道的哥隨口一說,敷衍道,厲害厲害。
這個周末因為要出去,所以哪個老師都沒留作業(yè),頭回放假放得這么徹底。遲騁還是做了張卷子,可也沒學太久,一張卷子做完就洗漱睡覺了。
陶淮南呼吸平平穩(wěn)穩(wěn)的,像是睡著了。
遲騁把被給他往上扯了扯,又在旁邊看了他一會兒。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把房間里照得還挺亮的,讓陶淮南漂亮的輪廓能被看到得很明顯。
遲騁輕輕摸了摸他鼻尖。
哈,陶淮南突然睜開眼,手利落地伸出來抓住遲騁的手指,你被我抓住了,小遲!偷著看我!
遲騁先是愣了下,然后往下一躺,抽回手說:無不無聊。
你好能裝,陶淮南一個翻身就起來了,嘿嘿笑著往遲騁身上去,都抓住你了你還裝。
遲騁不理他,只把他往下扒拉。
陶淮南其實有點困了,也沒那么鬧騰,只是貼著遲騁抱著。
他不鬧了遲騁就不推他了,跟平時一樣被陶淮南握著一只手,準備睡了。
陶淮南過會兒翻了個身,變成側(cè)躺著的姿勢,離得遲騁更近了些。
遲騁的胳膊貼著陶淮南的肚子,肚子隨著呼吸起伏,遲騁能觸到他的呼吸。
你是不是以為我全忘了?在遲騁以為他已經(jīng)睡了的時候,陶淮南卻突然開了口。
遲騁睜開眼,沒說話。
陶淮南把臉縮下去一些,下巴埋進被子里去,聲音低低的,像是到這會兒才開始有點不好意思:昨天你咬我舌頭了。
第54章
既然入了夜,
小瞎子的羞恥心必然已經(jīng)下班了�,F(xiàn)在說什么羞恥的話也不害臊,嘴巴開開合合,毫不心虛地說著那些讓人沒耳聽的話。
===第38章===
你咬人怪疼呢陶淮南想想那滋味,
咂咂嘴,
但是很舒服。
遲騁剛開始裝聽不見,
陶淮南又說:我好喜歡,你嘴巴
嘴巴來嘴巴去,話沒等說完就被人伸手扣住了嘴巴。
陶淮南唔唔地輕輕晃著頭,被捂著嘴就噘起嘴唇去親遲騁手心。
我是不是整不了你了。遲騁壓低聲音說。
陶淮南兩只手抬起來拿開遲騁的手,
接著剛才沒說完的話:你嘴巴軟乎乎。
遲騁手又捏上他的臉,把兩邊臉都捏得變了形,
嘴巴撅起來,
陶淮南還是笑滋滋的。
這咋的,酒勁還沒過?陶曉東出來拿水喝,聽見陶淮南還在那咯咯兒樂,
探頭過來看了一眼。
陶淮南趕緊閉了嘴。
遲騁松開他的臉,陶淮南嘟囔著說:睡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