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陳云溪臉上肌肉一抖。
又折一人。
他沒回頭。
前方出現(xiàn)了憧憧身影,破空聲疾烈。
陳云溪咬牙撲了上去。
第63章
出城尋人
三天了。
陳云溪一行杳無音訊。
縣衙氣氛迅速變得沉重起來。
人人都知道縣令大人心情很糟糕,走在衙門里,大家都會不自覺地放緩腳步,努力不發(fā)出聲音。
陸凡、凌瀟瀟一早接到通報,趕到衙門,就感覺到縣衙里籠罩著異常的負(fù)壓。
二人當(dāng)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陸凡甚至猜到,陳杰是有任務(wù)交給自已。
一個他很不愿意接的任務(wù)。
果不其然。
見到陳杰的時候,后者臉色鐵青,凝重地頒布了一個任務(wù):
“總捕頭陳云溪,帶著四位捕頭,十位捕快,進(jìn)入天門峽谷已有三天三夜,至今未歸,本官要求陸捕頭、凌捕頭,你們即刻啟程,前往天門峽谷查看究竟,搜查官方狩獵隊的下落,本官要知道,他們現(xiàn)在是死是活。”
“……”
陸凡、凌瀟瀟倒抽一口冷氣。
最壞的情況,終究還是來了。
他們不是沒有執(zhí)行過類似的搜尋任務(wù)。
但!
城外積雪皚皚,這種時候出城搜尋狩獵隊,不亞于夜間行動甚至比夜間更加危險,隨時隨地可能折在外頭。
可縣令大人的命令就是鐵條。
二人無法拒絕。
“是!”
“屬下遵命!”
陸凡、凌瀟瀟轉(zhuǎn)身就走。
二人即將跨出門檻的一刻,陳杰從后面叫住了他們:“衙門里的人,你們可以隨意調(diào)動指揮,這次只要能找到他們的下落,不論死活,我給你們記一個二等功。”
陳杰也知道絕對不能冷了這兩位的心,做出許諾。
“搜集情報,人多了反而累贅,我跟凌大人一起,一定找到總捕頭�!�
陸凡離開之前對陳杰回應(yīng)。
出了衙門。
凌瀟瀟終于忍不�。�
“你瘋了,這種任務(wù)九死一生的,為什么不拒絕?”
“不拒絕,是給縣令大人一絲希望,讓他慢慢接受現(xiàn)實,真找不到,與我們無關(guān)�!标懛矓傞_雙手。
“所以,你就沒打算進(jìn)天門峽谷?”
凌瀟瀟眼睛一亮。
陸凡點頭:
“陳云溪帶著這么多高手進(jìn)去,一個都沒回來,我不認(rèn)為自已的身子骨比陳云溪硬朗……咱們到城外找個地方待到晚上,再回來�!�
哼哼,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他堅決不進(jìn)天門峽谷一步。
“就你機(jī)靈。”
凌瀟瀟笑了。
倒不是他們?yōu)^職。
這種事情,沒必要賣命。
“師父,你去回生藥坊找?guī)煿�,多要幾壺虎骨酒,在外面待這么久,沒點東西傍身,可是會被凍壞的�!�
陸凡提醒師父。
凌瀟瀟點頭:
“行!我去準(zhǔn)備虎骨酒,你準(zhǔn)備點引火燒火的東西,再準(zhǔn)備幾張毛毯。”
“……”
陸凡沒敢接話。
毛毯?
你是真不怕傳到陳杰耳里。
又不是出去郊游玩雪。
過了一陣,二人在東面城門口匯合。
兩人腰間各掛了三個兩斤的皮囊酒壺,背著黑刀,連鐵槍都沒帶,就這么出城而去,往天門峽谷的方向留下兩條深深的腳印。
二人剛走,陳杰出現(xiàn)在城頭。
陳杰的臉色十分凝重。
陳云溪一行是陳杰從軍屯帶出來的心腹,是最能干的一批軍土,一個多月下來,為他創(chuàng)造了的上萬金幣的利潤,如今下落不明,仿佛斷了一條臂膀,自然是心如刀割,患得患失。
“希望你們能夠帶回來好的消息吧�!�
陳杰緩緩嘆息。
……
城外天寒地凍,積雪很深,陸凡、凌瀟瀟雖然有輕身身法,但是踏雪而行格外的消耗體力,一旦碰到什么事就很難應(yīng)對,二人選擇了跋涉而行,一步一個腳印往天門峽谷方向走。
行了十幾里路。
積雪越來越深!
積雪可達(dá)腰部,里面混雜了凍結(jié)成冰的草木,行走越發(fā)困難。
“前面有個山坡。”
“過了山坡,就在斜坡后面找個地方休息駐扎,待到晚上�!�
凌瀟瀟道。
陸凡環(huán)顧四周。
這里已經(jīng)看不到灃水縣,生人勿進(jìn),差不多了。
二人拔地而起,踏雪飛掠,從斜坡后面找了幾棵樹斬斷筑造簡單的防風(fēng)港。
凌瀟瀟負(fù)責(zé)生火。
防風(fēng)港很快筑成。
“可惜。”
凌瀟瀟一邊往里面添柴,一邊道:“雪天一到,毒蛇冬眠,沒有這些小東西,我們就得自已輪流警戒,提防有東西靠近。”
“沒事,看我的。”
陸凡早就想到了。
從懷中摸出一個包裹,一個個細(xì)小的鈴鐺被細(xì)長的金屬絲串聯(lián)起來,巧妙布置在不遠(yuǎn)處的樹下。
凌瀟瀟仔細(xì)查看,陸凡布置的鈴鐺把防風(fēng)港完全包圍起來,兩層防護(hù)。
這個徒弟,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比師父還穩(wěn)重!
就不像話!
凌瀟瀟安心不少,陸凡回來的時候,特地給他墊了塊干樹皮。
接下來就是拖時間。
凌瀟瀟打破安靜:
“陳云溪一行,失蹤三天三夜,說實話,在這種天氣,基本涼了,要是我,就不會安排人出城搜尋,避免進(jìn)一步折損城內(nèi)戰(zhàn)力。”
“但這些人都是縣令大人的心腹,從軍屯里帶出來的兄弟,縣令大人不可能不聞不問,哪怕再冷血的人,也必須做個樣子,不讓麾下心寒�!�
“陸凡,有的時候,我就很奇怪,你為什么,好像什么都懂。”凌瀟瀟盯住陸凡的眼睛,想從他的神情里尋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可惜……
陸凡從警多年,最不怕的就是對視,目光坦然道:
“師父你沒有經(jīng)歷過生死,否則也會跟我一樣,會抓緊一切時間充實提升自已,人活一世,如同螻蟻,你可以選擇屈服躺平,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弟子差點被人像螻蟻一樣碾死,多虧師父出手相救,但是從今往后,不甘心再默默無聞,所以,就必須竭盡全力,改變自已,尋求生存之道�!�
“蒙師父不棄,傳授武藝,我有了捕快的身份,得到向上沖擊更高階層的機(jī)會!平日里閑暇下來,我會跟齊知禮、廖青了解街面上的情況,再看看衙門庫房里的卷宗,積累經(jīng)驗!否則,我依舊會跟那些普通的捕快一樣,渾渾噩噩,終其一生,碌碌無為,怎么可能這么快成為捕頭?”
“……”
凌瀟瀟的注意力成功被轉(zhuǎn)移,陷入深思,已經(jīng)忘記自已最初想問的是什么。
第64章
群尸觸警
陸凡跟凌瀟瀟說的一番話,并不是純粹的轉(zhuǎn)移凌瀟瀟的注意力。
他也在點撥凌瀟瀟。
凌瀟瀟雖然是他師父,但畢竟只有十六歲,很多東西不懂。
凌瀟瀟的悟性很高。
從陸凡的一番話,她琢磨出了一些東西。
陸凡的起點,其實很低。
陸凡的父親只是一位鉆研出《符紙制法》的殘疾底層制符師,雖然有一條生財之道,但是跟回生藥坊比起來,相差甚遠(yuǎn)。
凌語盛鼎盛時期曾是五級武者,自已又精通醫(yī)術(shù),所以在凌瀟瀟八歲的時候就開始為其打磨筋骨,進(jìn)入武道。
陸凡有什么?
一個全身心投入在《符紙制作》中的父親,他生下來渾渾噩噩,十五歲差點被人毆死在黑河下街污水橫流的小巷子里。
但是陸凡蘇醒之后,完全跟變了個人似的,尤其是拜入自已門下,每天瘋了一樣的習(xí)武。
成為捕快后,不但更加勤快,也開始搏命;
即便成為捕頭,在灃水縣有了一定的名氣地位,俸祿存款都達(dá)到了人上人的高度,依舊不曾松懈。
有一個勤奮的弟子,凌瀟瀟已經(jīng)改變很多,每天會花費更多的時間修煉。
可即便如此,依舊感覺到,陸凡正在一點一點的拉近兩人之間的差距。
不到半年的時間,陸凡就已經(jīng)從普通少年,成長到三級巔峰武者。
凌瀟瀟僅僅只是從三級巔峰武者成長到四級武者。
陸凡的話,提醒了她。
凌瀟瀟開始思索:
自已是不是過于安逸了。
自已一個背負(fù)了血仇的人,對生存修煉的認(rèn)知竟然還沒有徒弟深刻。
簡直,不像話!
凌瀟瀟倍感自責(zé),幾近自閉。
肇事者,陸凡開始飲酒。
越是寒冷的環(huán)境,喝虎骨酒,對《星火吐納法》的效果越明顯。
一壺兩斤重的虎骨酒,一上午被干了個精光。
陸凡感覺不到絲毫醉意。
不到半年時間,酒量也跟著一起練了出來。
放到地球那邊,絕對能把朋友圈里的人全部放倒。
不知道過了多久。
輕微的清脆之音響起。
警兆!
二人同時凝目掃了過去,黑刀落到手里。
觸碰示警裝置的是一頭黑僵,后者身體沉重地行走在雪地里。脖子不小心掛到了金屬絲,搖動鈴鐺。
清脆的鈴聲,同樣警醒了黑僵,后者口鼻之中噴吐出大股黑色的氣流,四下環(huán)顧,尋找生人氣息。
“師父別動�!�
陸凡按住凌瀟瀟準(zhǔn)備拔刀的玉手,目光在前方的林中掃動,往后面搖了搖:
“退�!�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有些不安。
二人從避風(fēng)港出來,同時抽身沖過斜坡。
前方的示警鈴聲接二連三地被觸發(fā)。
二人臉色驟變。
一頭頭黑僵從不遠(yuǎn)的地方破雪而出。
六頭黑僵!
凌瀟瀟暗道好險。
還好沒撲過去。
差點撞僵尸堆里。
“走!”
二人展開身法。
《弓身》
二人的身法都得到了小成境界,踏雪從斜坡之上掠過,一步四、五米地往灃水縣的方向飛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