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會想你的�!爆旣惿徴f道。
家明笑了笑:“還是那句話,遇見喜歡的男人,嫁給他,別固執(zhí)。”
瑪麗蓮沒有回答,只是淚眼朦朧地?fù)u了搖頭。
隨后,海蒂又過來摟住了家明,原本只是該吻臉的,小女孩卻執(zhí)意將滿是糖漬的雙唇吻在了家明的嘴上,隨后哽咽道:“你要看著我走�!�
“嗯。”家明點了點頭。
“還有,我長大以后要嫁給你。”小女孩神情堅決,家明失笑,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瑪麗蓮牽著小女孩的手,抹掉了眼淚,走向草地中央的那個小噴泉。拿著那支棉花糖,小女孩一步三回頭,望著不遠(yuǎn)處一直搖手示意的男孩。不一會兒,她們走到那噴泉邊上,原本背對著這邊坐在噴泉邊沿的兩個外國人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們,一老一少迎了上來。
“爹地,怎么你也來了?”
“和甘比諾家族暫時算是和解了,聽說你出事,我就立即和約瑟夫趕了過來,唉,回家吧�!崩先藫肀Я怂幌�,說道。
“瑪麗蓮,你沒事就好了�!蹦敲麨榧s瑟夫的男子眼望著瑪麗蓮的嬌容,目光難以掩飾的熱烈。
沒有去理會大人們的說話,小女孩拿著棉花糖回過頭去,她想要再望一眼的那個身影,已經(jīng)隱沒于小樹叢中,消失不見。
第二十九節(jié)
做戲
送了瑪麗蓮與海蒂離開之后,生活又回到之前的軌跡之上。
每天按部就班地過,雙休日依舊享受著與兩位MM的同居生活,暗地里則在不斷鍛煉著這副身體。
在那廢棄的水泥廠一戰(zhàn)時,家明便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若以靈敏度而言,這具身體比自己的全盛時期都要出色,這是因為他上一段人生早已累積了訓(xùn)練的經(jīng)驗,明白自己的長處在哪里,該如何誘發(fā),因此,這具身體的鍛煉基本上沒有走任何彎路,保持了最佳的基礎(chǔ),按照這樣的狀態(tài)下去,再過得幾年,他就有信心面對任何危險的挑戰(zhàn),甚至面對裴羅嘉中被稱為了殺手之王的日本人源賴朝創(chuàng),那也是他曾經(jīng)的搭檔。
不得不承認(rèn),論起殺手來,日本人中出色的要多得多,諸神無念,天雨正則,立明道旭,御守喜,只是記憶中的這幾個名字,任何一個自己都沒有把握取勝。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也不準(zhǔn)備參與到裴羅嘉的那檔子事里去,藍(lán)色那樣窩囊地死掉之后,裴羅嘉應(yīng)該是派出了特級的殺手過來調(diào)查,但多半是無功而返,因為那件事,算得上是一件純粹的車禍。
而按照裴羅嘉的規(guī)矩,第一次失手是失誤,第二次失手就不可原諒,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再去找瑪麗蓮母女的麻煩,瑪麗蓮也應(yīng)該明白自己身份的重要性,只要這批殺手一時半會打聽不出來,被引向另一個方向,那樂子可就大了。
自己裝扮的中年侏儒殺手,其實是真有其人的,那是一個會異能的變態(tài)。在原本的那段生命里,許多年后自己的身體狀況達(dá)到巔峰,與源賴朝創(chuàng)成為搭檔后找到了他,一場戰(zhàn)斗下來,雖然殺掉了那侏儒,自己也是九死一生,身為殺手之王的源賴朝創(chuàng)則為了掩護自己而掛掉,裴羅嘉現(xiàn)在找不到他也就罷了,如果真的找到,后果可想而知。
裴羅嘉中自己還有點想法的兩個人,其中之一便是那源賴朝創(chuàng),雖然那人冷冰冰的,又是日本鬼子,但自己與他搭檔的那段時間,他對自己實在不錯,后來他的死,其實也得歸結(jié)于一場陰差陽錯的悲劇,目前的自己知道了來龍去脈,當(dāng)然可以阻止它的發(fā)生,不過……看情況吧,目前的自己沒有殺手之心,跟他又沒有交情,說要幫他最有可能的結(jié)果倒恐怕是被他直接擊殺。
至于另一個,則是那名叫諸神無念的變態(tài)軍國主義分子,對于中國人一律仇視,自己以前在裴羅嘉,從小就接受殺手教育,對于國家民族的觀念其實很淡,然而因為那個變態(tài),從小便吃了很多苦,后來也算是結(jié)下了大梁子,盜走機密叛出裴羅嘉的時候,跟這家伙有過一場小比拼,自己吃了點虧,目前想起來很郁悶。當(dāng)然這也是純粹一想,前世事前世了,如果不是必要,自己也不想跟那個會要人命的變態(tài)對上。
六月底,學(xué)校開始放假。漫長的暑假里,三個孩子基本上都是在柳家的別墅里渡過,整日里游戲、錄像、電腦、游泳,過得很是愜意。小區(qū)不遠(yuǎn)的海邊有一片很不錯的沙灘,夏天里會有許多人光顧,家明三人拿了帳篷在那里住了三天,吃燒烤一直吃到沙沙上火,牙痛到翻天覆地才作罷,也算是圓了去年野營的想法。
作為學(xué)校的特長學(xué)生,八月多的時候,靈靜與沙沙參加了全國一級的少年武術(shù)大賽,家明并非選手,原本不能參加,結(jié)果作為主力的靈靜與沙沙說家明不去她們倆都不去。認(rèn)識他們的人大多數(shù)都知道三人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到?jīng)]想到什么情人的方面去,最終家明被安排成拉拉隊成員隨著比賽隊伍一路去往首都參賽。
不過,這場比賽,倒是在后來為三人惹上了不大不小的麻煩。
當(dāng)時在星輝中學(xué)的參賽隊中,有一個在讀初二的學(xué)生叫做曹東峰的,這人與沙沙雖然平時沒什么來往,卻算得上是世交,因為他的父親曹景豪算得上是沙沙父親手下的一員大將。這人出身黑道世家,留了兩級,目前初二畢業(yè)卻已經(jīng)有十六歲,人長得很高大,由于他的年齡剛剛到少年武術(shù)大賽的上限,學(xué)校將他當(dāng)成了武術(shù)隊的一員大將。這人自見了靈靜之后驚為天人,每日送花兩朵。
他的年紀(jì)已經(jīng)有十六,本身是主將之一,家里又是黑道背景,對他這種行為,老師也不敢說什么,但靈靜自然是反感至極,沙沙見了多半也是一通臭罵,有一天比賽空隙,竟然將靈靜約到體育館僻靜的地方準(zhǔn)備獻(xiàn)花表白,還好靈靜早有準(zhǔn)備,將后面跟來的家明與沙沙直接叫了出來,然后拉著家明的手,甜甜蜜蜜地在家明臉上親了一口,宣布:“他是我男朋友!”
如果靈靜還沒有伴,家明或許還得考慮一下這個謠言傳出去的后果,但此時知道靈靜與沙沙是百合,出于朋友之誼,自己自然就是掩飾這段畸形戀情的最好幌子,當(dāng)即兩人表現(xiàn)得蜜里調(diào)油,唯恐天下不亂的沙沙隨后也跑過來,拉著家明說道:“他也是我的男朋友!”
曹東峰一臉大便。
此時的兩名女孩子,不光是靈靜長得漂亮文秀,沙沙的樣貌也不差,脾氣雖然暴躁,但身材修長健美,馬尾一扎,那種清爽健康的形象走到街上也是能吸引超高回頭率的,而面前這個平凡……不,這個猥瑣的,甚至比女孩子還矮了半個頭的男人竟然把兩個都占全了!
如果是有錢人,包二奶養(yǎng)小蜜的曹東峰也見得多了,他自己就有兩個女朋友,但在眼前,他當(dāng)即便有殺人的沖動!
簡直不可饒恕,這兩個女孩子,互相知道對方存在,而且還相處得如此友好!校園里有傳他們?nèi)齻假日同居,居然是真的……
他是黑道出身,想到做到,然而擺開要打人的架勢,兩個女孩子也做好了準(zhǔn)備,并且將家明護在了身后。
“你看到不好就跑�!膘`靜說道。
“沒必要,我們兩個可以擺平掉他的。”沙沙撫慰道。
梁子就此結(jié)下,沒想到這個男人不光猥瑣淫賤懦弱無能矮個,居然還可以加上吃軟飯,而且吃得兩個女孩子一臉幸福。曹東峰自認(rèn)打不過兩人,灰溜溜地敗走。從那以后,整日里的冷嘲熱諷,加上足以殺人致死的目光射線是少不了家明受得了。
家明自然不會把他當(dāng)成一回事,只是專心扮演好這個懦弱無能吃軟飯的男朋友形象,因為他知道,自己扮得越猥瑣,對方就被氣得越是厲害。
另一方面,沙沙知道靈靜喜歡家明,當(dāng)即兩個女孩子便安排了許多橋段,譬如說只要人少,一旦被曹東峰看見家明與靈靜在一起,靈靜便在家明臉上親一口,家明想不到她這是公器私用,也將靈靜的腰肢一攬,兩人幸福無比。
平日里比賽,作為啦啦隊和打雜人員的家明總是殷勤無比,遞毛巾,遞茶水,甚至幫人捶背按摩。他這算是與人為善。然而這樣的人多半也會讓人小看。曹東峰便有事沒事諷刺他沒有男人的氣概。他冷嘲熱諷無法點名,家明也就只做聽不懂,捶背捶得怡然自得。
而每當(dāng)靈靜有比賽的時候,沙沙便往往惡作劇地扔兩個大繡球給他,要他履行啦啦隊的義務(wù)。家明揮舞著兩個大彩球耍寶,變成賽場上的一道景觀。曹東峰心底里口頭上都鄙視不已。不過,每當(dāng)靈靜比完下來,總是不管自己,先拿著毛巾給家明擦汗,問他是不是累著了。這兩女一男的行為,在曹東峰眼里也就變成一件是打情罵俏,一件是細(xì)心體貼。他在旁邊看了妒恨得眼球充血,咬牙切齒,家明三人就跑到暗處捧腹大笑。
可惜比武大賽結(jié)束得太早,星輝中學(xué)的這支隊伍得了第二名,曹東峰帶了滿肚子氣回家,靈靜的公器私用還沒從吻臉頰自然發(fā)展到吻嘴唇,回去之后,又打回原點,心甚憾之。至于家明,則體驗到了玩弄小朋友的邪惡快感,心情倒是頗為愉悅。
九月開學(xué)之后,三人進入初二,那曹東峰在學(xué)校幾次想找家明的麻煩,不是被家明避開便是挑在了三人都在的時候,靈靜他或許敢動,沙沙老爸他卻惹不起。十月份的時候,倒是發(fā)生了一次小小的爭鋒,卻并非是真正的身體接觸。
當(dāng)時拳皇九五上市,街機游戲大熱,三個半大孩子偶爾也去玩一次,那天放學(xué),跑到半途中的一家游戲廳里去玩,靈靜喜歡玩飛機類游戲,但是死得很快,一個人在旁邊尖叫,沙沙與家明對決九五,這樣講究操作的游戲?qū)τ诩颐鱽碚f完全沒有任何難度可言,但對手是沙沙,為了避免她發(fā)飆,便一次一次地讓她取勝,贏了幾盤之后,沙沙心情大佳,決定將這臺游戲機讓給可憐的家明同學(xué)過癮,跑去一旁幫靈靜保駕護航。
沙沙離開后,家明也是玩得無聊,偏偏表面上還得做出一副有趣的樣子,手指笨拙無比地按按鈕,預(yù)備操縱著游戲里的人物完成三局的同歸于盡,正在玩時,曹東峰帶了四五個小混混掀開布簾,走了進來。
第三十節(jié)
電子游戲
“老板,今天生意不錯啊。”
“呵,今天還行,峰少怎么有空過來?”老板滿臉都堆起了笑容。
“嗯,剛剛遇上幾個兄弟,所以就隨便逛逛,咦�!迸吭诶习宓淖雷由希軚|峰一手接過老板遞來的保護費,一面向里間張望,看見家明笨拙呆板的按鍵手法時,他一下子笑開了:“老板,來來來,給我?guī)讉幣,我也想玩玩了�!�
拿著幾個游戲幣走到里面,砰的一下靠在家明玩的游戲機上,擋住了半個屏幕:“嗨,真巧啊,三位,一起玩怎么樣?”視線卻是越過了家明,緊緊盯著旁邊玩飛機的兩個女孩。
與這個家伙之間的關(guān)系,基本上已經(jīng)撕破臉,沙沙當(dāng)即便擺出了一張臭臉:“真晦氣,早知道不該來這里玩的�!膘`靜則只是望了一眼便轉(zhuǎn)過頭去,一臉寒冰地盯著游戲屏幕。兩個MM將游戲機敲得砰砰作響,家明的游戲屏幕被擋了一半,人物很快便被打死,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推了推對方的身體:“拜托,別擋著好不好,我都看不到了�!�
在兩個MM面前吃了鱉,眼見這個平素就看不起的男孩也敢說話,曹東峰臉上頓時一片冰寒,伸手在游戲機上一拍:“你他媽的是什么身份,也敢在這里唧唧歪歪!”
這一拍之下,他也是站直了身子,游戲第二場正要開始,家明很滿意地點頭笑笑:“謝謝,擋著人打游戲不是個好習(xí)慣�!�
“你……”曹東峰指著家明,還沒說話,旁邊的一個小混混已經(jīng)跑了上來。
“你這小子怎么跟峰哥說話呢!”那是個才進沙竹幫的新人,并不認(rèn)識站在旁邊的柳懷沙,揮拳正要打人,身后的幾個人連忙拉住了他。沙沙砰的一聲扔下了游戲,操起張凳子擋在了家明身前:“你們干什么呢��?想打架嗎?”靈靜也不再玩游戲,站到家明身旁,雖然沒有說話,卻也是滿臉的怒意。
“抱歉、抱歉,沙姐,他新來的,不懂事,別放到心里去。”這屬于沙竹幫的地盤,這幫混混自然也是幫會里的,柳懷沙跟曹東峰要起沖突,他們自然不敢牽涉到里面去,其中一個資格比較老的出來說了幾句。曹東峰也看似無辜地舉了舉雙手。
“呵,沒事、沒事,一點小誤會,懷沙小妹,大家都是世交了,何必鬧成這樣呢,我只是……”他指了指家明,“大家玩游戲嘛,他玩我當(dāng)然也可以玩,互相挑戰(zhàn)切磋才會有提高,家明同學(xué)雖然什么方面都很弱,但是我看他玩游戲很有天賦嘛,所以就想跟他對一局�!�
“家明我們別理他�!崩死颐鞯氖�,靈靜說道,她知道家明這方面不厲害,對方這么有信心,家明一玩肯定輸,可這方面再厲害又能怎么樣呢?能在面對著生命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嗎?沙沙則哼了一聲,說道:“我跟你來�!�
此時整個游戲室里的人大都被這邊的情況所吸引,圍了過來看熱鬧,眼見兩個漂亮女孩子幫家明出頭,大都出言冷嘲熱諷,曹東峰攤了攤手:“我知道懷沙小妹你很厲害,我玩不過你,不過我跟家明同學(xué)的水平差不多,這樣的比試才能夠讓人提高嘛,你說是嗎,家明同學(xué)?”
“誰是你小妹!家明別理他,我們走�!睉焉骋荒槻凰�,正要拉了兩個朋友離開,卻聽得家明說道:“呃,好啊,他說得也對嘛,有比試才有提高,我老是輸給沙沙你,說不定跟他練習(xí)過之后,就能夠提高很多呢。”
“家明你……”兩個女孩子同時出聲,關(guān)心之情引得圍觀眾人羨慕不已,家明卻是笑了笑,對著她們比了個OK的手勢,曹東峰笑道:“看嘛,家明同學(xué)還是比較上道,大家共同提高、共同提高�!彼麑讉游戲幣在家明身旁放下,“不過有件事還得說好,大家都是男人,比賽這種事情總得有點彩頭,這樣吧,要是誰輸了,就大聲地說三句‘我是孬種’�!�
“說三句什么?”靈靜在一旁笑著問道。
眼見靈靜的美麗笑顏,曹東峰連忙重復(fù)一遍:“我是孬種。”隨后便見到兩個女孩子與家明笑成一團,圍觀的人群也都紛紛笑了起來,他自知說錯了話,臉漲得通紅,一副便要出手打人的模樣,家明好久才站直了身子:“嗯,好、好吧……我答應(yīng)了�!�
“等等�!辈軚|峰憋了一肚子的氣,眼見他答應(yīng),立刻便大聲地說了出來,“再加一條!不僅要說,還得學(xué)狗在地上爬三圈!你敢來嗎?”
家明面上露出猶豫的神色:“呃,沒必要做得這么絕吧?”曹東峰在三人面前低聲說道:“你要是不想學(xué)狗爬也無所謂,靈靜就得跟我約會一天,怎么樣?”
“你不要臉。”靈靜拉著家明的手,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正要拉著家明直接離開,卻見家明已經(jīng)一臉毅然地下了決定:“好吧,你既然非要這樣,那我就奉陪到底好了,大不了就爬三圈,說三句你剛才反正也說過的話。哼,不過我還不一定輸呢。”
聽他這樣說,曹東峰心中大是開心,好好羞辱這小子的機會終于來了。兩個女孩子見他做了決定,也就不好反駁,三人的手放在一起說道:“加油!”
兩人投了幣,選好人物,而眼見這邊開打,幾乎所有人都圍了過來,只見曹東峰氣定神閑,家明卻是滿臉慌亂,雖然有兩個MM在后面拼命為他喊加油,但打得委實不堪入目。第一個人物,家明只耗了對方一點點的血便敗下陣來。
家明的第二個人物出場,然而操作仍舊差得驚人,沙沙在一臉擔(dān)憂的靈靜耳邊說道:“家明其實很在乎你呢�!膘`靜臉上微微一紅,然而臉上仍舊只有擔(dān)憂,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游戲屏幕上的戰(zhàn)況。過得片刻,沙沙又靠過來說道:“你別擔(dān)心,待會要是快輸了,我才不管什么呢,直接扔?xùn)|西把游戲機砸爛掉,哼�!膘`靜感激地望了她一眼,低聲道:“怎么能那樣,大不了、大不了我跟他約會一次就好了,總不至于讓家明……反正家明惹上這個麻煩,也是因為我來的�!�
這第二個人物,家明似乎找到了一點感覺,糊里糊涂地將對方耗到冷血才掛,沙沙已經(jīng)開始找凳子準(zhǔn)備砸游戲機,曹東峰大笑了起來:“小子,看來你是輸定了�!奔颐鞯纳袂榭雌饋硐喈�(dāng)緊張,口中卻道:“第三個八神庵我比較會玩,我還沒輸呢�!�
“呵呵,那就看著。”此時家明僅剩最后一個人,曹東峰卻還有三個,戰(zhàn)況看來已經(jīng)決定,不過,這八神庵似乎的確是家明比較熟練的一個人物,才被打了一下,便已經(jīng)將曹東峰的冷血人物干掉,然而當(dāng)曹東峰的第二個人物出來,大家基本上都已經(jīng)認(rèn)為家明是輸定了。
在旁人眼中,巨大的壓力使得這個孩子相當(dāng)?shù)木o張,手都有些發(fā)抖,靈靜拿出手絹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不一會兒,比賽開始。
碰碰碰碰碰碰碰——
幾乎從一開始,家明就幾乎陷入了瘋狂的狀態(tài),手中的搖柄沒命地亂轉(zhuǎn),另一只手在按鍵上像是用錘子在捶一般拼命拍,在圍觀者忍俊不禁的眼神中,那個八神庵在屏幕中跳大神一般地蹦來蹦去,無一例外的動作都是踢腿、踢腿、踢腿……曹東峰也是一笑,從容進攻,然后,詭異的情況出現(xiàn)了。
眼看會中的一招打空,被跳起來的八神庵踢了一腳,第二招打向空中,然而八神庵打錯了方向,已經(jīng)跳了回去,第三招,八神庵又跳了過來,很詭異地踢中他一腳,第四招,曹東峰有些郁悶,因為他站起來往后擋,誰知道這次八神庵并沒有凌空踢腿,而是蹲在地上踢了一腳……就這樣,在一種很郁悶很單調(diào)很詭異又很搞笑的氣氛中,八神庵的血消掉了一大半,但是曹東峰的角色就那樣被一腳一腳地磨死了。
“哈哈,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
“這樣也行……”
“太詭異了,他鬼上身?”
圍觀的眾人指指點點,但大都以為是運氣,笑個不停,兩個女孩子則是興高采烈,比自己打勝了還高興,然而盡管這局勝利,家明的八神庵血條已經(jīng)降到了一半以下,對方還有個滿血的人物,第三局無論如何不樂觀,沙沙依舊做著砸游戲機的準(zhǔn)備。曹東峰一聲冷哼,隨后,第三局開始。
這一次,沒有那樣瘋狂拍機器的響聲,家明的手也沒有絲毫顫抖。不過,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
八神庵依舊跳起,踢了毫無意義的一腳,曹東峰的人物沖過去,又是很詭異地被打了一下,心中還以為對方又是運氣,然而在那一下之后,他就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人物了,因為那是一套精準(zhǔn)到極點的連續(xù)技。
屑風(fēng),夢彈,葵花,八稚女……從那人物的血消減到一半開始,便有人倒吸起了冷氣,曹東峰望向身旁的家明,只見他的嘴角只是掛著一絲看起來誠懇無邪的笑容,手指靈活地在按鍵上敲啊敲,然后的戰(zhàn)果是,一擊必殺,完勝。
“耶!”周圍鴉雀無聲,兩個女孩子歡呼著抱在一起,跳啊跳啊跳,好高興啊好高興,曹東峰的臉色變成豬肝一樣的死灰色:“你……你玩我?”
“什么?沒有吧?”家明一臉興奮地笑起來,“玩游戲而已,我還得謝謝你呢,讓我打出了這么棒的連續(xù)技,我以后就不會再輸給沙沙了。對了,我們剛才說好的,輸了的人要干什么來著?”
曹東峰渾身都有些顫抖:“姓顧的,做人留條后路,日后好相見。”
“呵呵�!奔颐餍α诵�,也不催他做狗爬,拉了拉靈靜,與兩個女孩子直接向外走去,“相見什么的我是不介意了,反正你跟這么多人面前說過什么,自己做到了就好,當(dāng)然你不做也行,我也吹不圓你拉不長你,至于大家怎么看你,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懷沙本想一定要他在地上爬過才算,此時卻是一笑,回頭道:“鬼才想再見到你呢,曹東峰,你就是個沒用的孬種�!�
如果不在地上做狗爬,這件事必定會傳出去,曹東峰的名譽基本上就被丟盡,而如果真這樣做,家明他們?nèi)齻已經(jīng)走掉了,做給這些人看,也是丟盡了面子。曹東峰站在那兒,一時間面色青紫,一副羊癲瘋快要發(fā)作的可怕情景。
而在店外的街道上,方才獲勝了的大英雄家明此時被靈靜與沙沙惡狠狠地掐緊了脖子,舌頭伸出來老長。
“惡……饒命……兩位女俠……我快死了……”
“掐死你,就是要掐死你,你這個壞家伙,剛才讓我們擔(dān)心死了,掐死你……”
兩個女孩嘻嘻哈哈,肆無忌憚地蹂躪著家明,三人打打鬧鬧地奔跑在那長街之上。天空中,云霞有如火燒一般凄紅。
第三十一節(jié)
綁票
那場詭異的游戲比賽之后,曹東峰沒有再主動地找家明麻煩,只是偶爾在學(xué)校遇見,家明總能感到那雙滿是怨恨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轉(zhuǎn),這樣的感覺讓家明很不舒服。
十月里已是深秋,棉云朵朵,滿目金黃,三人放學(xué)回家時走在路上,梧桐的樹葉片片飄落,這樣的季節(jié)里,沙沙似乎也安靜了許多。事實上,最近的她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樣暴力蠻橫,旁人如果不像曹東峰那樣惹到她,她也有相當(dāng)文靜的時候,自從暑假里的比武大賽回來,她開始整日里捧著本言情看來看去,偶爾看見好的,便也借給靈靜分享,美其名曰給靈靜做戰(zhàn)術(shù)上的參考。
兩個女孩子各有些小心思,卻沒想到,家明心中早已給她們定性為了百合,三個人在一起時,每每兩個女孩避開他交頭接耳,說得臉頰飄紅,家明心想這兩個女孩子感情真好,不過,女孩子這種生物,也真難理解。
到了那年的農(nóng)歷的九月初五,也就是十月二十八日,是沙沙滿十五歲的生日,那個生日依舊是家明、靈靜這兩個好朋友作陪,沙沙的父親甚至都因為有事而沒有過來,據(jù)說最近一段時間江海市的黑幫火拼很厲害,若要尋其原因,或者還得歸結(jié)于家明身上,那次因為瑪麗蓮母女而引起的戰(zhàn)斗死了好幾十人,連政界顯要唐敬堯都在其中被殺,又是槍支又是炸彈的,后來便引起了江海市有史以來對黑幫的一次最嚴(yán)厲打擊。
這次打擊的時間幾乎持續(xù)半年,到得現(xiàn)在風(fēng)聲過去了,各個黑幫勢力都有縮水,有的小幫派作為典型連根拔起之后,真空區(qū)便成為了大家爭奪的目標(biāo),作為江海市三大幫派之一,沙竹幫自然也不能落后。這些天來出了校門,家明總能看見一些裝模作樣的黑幫分子跟在沙沙的周圍,自然也是柳正派來暗中保護女兒的人了。
雖然表面上做出無所謂的樣子,但家明與靈靜都看得出她有些在意,三人照例在柳家別墅玩玩鬧鬧大半天,下午的時候,卻是靈靜的媽媽打了電話過來,讓他們回去吃飯,順便給沙沙慶祝生日,進門的時候,這位平素倔強得像個男孩子的小女孩就已經(jīng)紅了眼眶,待到吃飯的時候,葉爸爸說起讓沙沙平時也在這邊吃晚飯算了,沙沙的眼淚就嘩地掉了下來。
“呃,那我不就有兩個童養(yǎng)媳了?”
眼見沙沙哭起來,家明在一旁插嘴道。這是在葉家說習(xí)慣了的笑話,但是一向表現(xiàn)厚道的家明這樣說出來還是第一次,葉家夫婦很有默契地大笑了起來,靈靜卻是輕啐一聲,紅著臉使勁打他。沙沙當(dāng)即便止住了哭泣,跳下椅子便追過來,這次家明的逃跑功夫沒能堅持多久,圍著外面的小擂臺跑了十圈左右,還是被沙沙按倒在了地上,狠狠地胖揍一頓,不過這樣一來,她也就顧不上哭了。
隨后,一場事件發(fā)生在沙沙生日后的第二天。
那天放學(xué),靈靜留在學(xué)校幫忙老師給一些資料做分類,家明與沙沙便先走一步,準(zhǔn)備到校門外等著她,兩人才在校園外的一個小攤前站了一會兒,兩輛面包車陡然沖了過來,將兩人圍在了中間。
兩邊暗中保護的人立刻便要沖過來,然而被那陡然沖來的面包車攔住,幾個蒙著黑頭罩的人沖下了車,已經(jīng)開始拉著沙沙往車上拽。
如果這個時候出手,可以把這幾個家伙全都開膛破肚,然而……人太多……
純粹比力量,家明與沙沙聯(lián)手也不可能比過幾個大人,心念急轉(zhuǎn)間,家明死拽住沙沙的手,隨后,便也被扔進了面包車?yán)铩?br />
面包車飛速開走,片刻間,兩個孩子便被綁住雙手,并且用布團堵住了嘴,罩住了眼睛,不過,就在雙手被綁的時間里,家明已經(jīng)藏了一把刀片在手里,要松開也只是輕而易舉,家明躺在車上細(xì)心感受著面包車行駛的方向,由于害怕,沙沙的身體死死地擠了過來,拼命掙扎,口中也不斷嗚嗚叫著。
“我干,峰哥是交待三個人一起綁的吧�!�
“只有兩個怎么抓三個人,要不然停車我們隨便抓個孩子交差?什么峰哥,半大不小的毛孩子,我就聽豪哥的,豪哥交待的是抓一個,要不是這男孩死拽著不放,我也不會抓他�!蹦侨苏f著,踢了家明一腳。
又是曹東峰,這么說來,曹家父子是要投靠陵海幫了,或者是要自立門戶?家明心中想著。自從跟曹東峰結(jié)下梁子之后,他也大概查過了這對父子的背景,沙竹幫中,曹景豪一直都自以為是元勛級的人物,一些幫里老人死后,他便自認(rèn)為沙竹幫第二,隱隱有向第一看齊的野心。只不過這人也確實有些能力,一部分關(guān)系線牽涉到國外的力量,家明一來沒有太當(dāng)回事,二來也是一個人,真要進行調(diào)查,麻煩很大。誰知還沒真正弄清楚,對方倒先動起手來了。
對于這座城市,家明早已爛熟于胸,車輛最終�?康奈恢茫瑧�(yīng)該是城市西郊的一個木料廠。片刻后,家明與沙沙被人分別扛了下來,去掉了蒙眼布,口中的布團之后,果然是記憶中的那個木材加工廠,四周堆滿木料,他們目前所處的,是中央的一個小廣場,旁邊有一排一層的瓦棚以及一棟兩層的小樓,一群人站在近前,看著地上的兩個孩子,當(dāng)然,主要是對著沙沙。
“小侄女,好久沒見了,最近還好吧?”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沙沙冷眼望著他:“我就知道是你,曹景豪!你當(dāng)心,我爸爸馬上會找來的!”
“哈哈,就是怕你老爸找過來,所以我才請懷沙侄女你過來幫忙說上幾句好話啊。喔,這個小男孩,看起來就是你們?nèi)私M里面的那個男孩了吧,叫做什么來著。對了,還有個女孩子呢?”
他這樣問著,站在一旁的曹東峰也說道:“是啊,葉靈靜呢,你們怎么沒把她也抓來?”
“我們在校門外只看到這兩個孩子在一起,因為柳懷沙對得上相片,所以我們就動手了�!�
“哼,曹東峰�!彪m然被綁在地上,懷沙仍舊很剽悍,“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沒死心嗎?看看你這副德行,就算真正的癩蛤蟆都不會喜歡上你!”
“你這女人再他媽廢話我就強奸你�!辈軚|峰的眼中閃出一絲怒火:“我配不上葉靈靜,我他媽至少比這個小子好!哼哼,靈靜沒來,你來了,也好、也好,弄不死你,我就不姓曹!”
“家明你別怕。”沙沙渾身顫抖著,聽得要被強奸那句話,此時卻也不敢說得太大聲,卻還忘不了給家明打氣。
“嗯,我沒關(guān)系的�!奔颐鼽c了點頭,有點心不在焉地環(huán)顧四周,對面一個小竹棚里的兩道人影倒引起了他的注意,其中一個手持竹刀的是一個看來五十多歲的日本老頭,穿著那種日本的武士服,另一個則是一名女孩子,穿著紅色的寬大和服坐在地上,看來與家明、靈靜也是差不多年紀(jì),整個人看來仿佛一尊粉雕玉琢的瓷娃娃,此刻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猶如千年的冰山。
那老頭大聲地說著什么話,沒有得到答復(fù),便拿著竹刀狠狠地在女孩身上打了一下,家明看得出來,那是用了力毫不留情的真打,然而那女孩卻只是身體微晃,面上表情沒有半點改變,唯有目光中,閃過一絲疼痛的印記。
老者用的是日語,旁人聽不懂,家明卻聽了出來,他說的是:“給了你兩天時間了,還不想說嗎……好,明天你如果還不說,哼,就別怪我毀掉你的一輩子!”
那個女孩……家明在記憶中搜索著類似的面孔,原來那段生命中,八年之后,自己曾經(jīng)見過成年的她,那也是唯一的一次,這個女孩在那間據(jù)說居住了八年未曾踏出一步的房間里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鮮血流淌,染成一朵碩大無朋的櫻花瓣,那時她也是一身鮮艷的和服,優(yōu)雅而整潔,目光平靜一如寒冰。
當(dāng)時自己感嘆著日本人果然很變態(tài),一個看起來漂亮無比的女孩竟然能夠自殺得這樣從容,就算是受過無數(shù)訓(xùn)練的自己,也自認(rèn)不能在死時保持那樣的眼神,何況是自殺。
現(xiàn)在想來,八年,如果自己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蝴蝶效應(yīng)還不那么強烈,那么她當(dāng)初應(yīng)該是在這里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沒錯了�;叵肫饋�,那個日本的家族姓月池,會一種很神奇的忍術(shù)分支,池櫻千幻。
她的名字是……薰。
第三十二節(jié)
這就是愛啊
那天晚上,家明與沙沙被關(guān)在了小樓一樓的一間房子里,窗戶已經(jīng)被焊死,鐵門閉鎖,倒是很好心地給他們解開了繩子,送來飯菜。家明原本以為會受到曹東峰一頓泄憤的暴打,然而卻也沒有發(fā)生過。略略一想,也便明白過來,這曹東峰喜歡靈靜,方才關(guān)押自己和沙沙時他吵著嚷著叫人將靈靜再抓過來,想來是要等抓到靈靜之后再折磨自己,以讓靈靜心疼。
既然是這樣,那就再等一天好了……等到靈靜在眼前的時候動手比較有把握,畢竟如果自己這邊動了手,那邊卻多一個人質(zhì)出來,事情就要麻煩很多。順便,也可以看看那月池薰到底出了什么事。
飯菜里沒有放毒藥之類的東西,家明也就坐下來吃了幾口,精力充沛的沙沙一個勁地在那兒踢門,破口大罵,待到罵得精疲力竭,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房間里沒有電燈,沙沙摸索著在桌邊吃飯。她的嘴比較刁,生姜大蒜不吃,不時夾錯了菜入口,然后就一個勁地呸呸呸。吃到一半,忽然反應(yīng)過來:“啊,要是這飯菜里有毒藥怎么辦�!�
家明暗笑:“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掉了�!�
沙沙遲疑半晌,問了問家明有沒有感到肚子痛什么的,雖然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一時間卻也沒有心情再吃下去了。
房間鐵門鐵窗,混凝土墻,即便是家明要逃出去也大費周折,一張桌子,一張床,房間角落里放了個小馬桶,便是整間房的全部擺設(shè),沙沙坐在床頭低聲咒罵,幻想著一個個逃生策略,偶爾安慰家明一句“別怕”,家明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答話,一邊聽著隔壁的聲響。
“你怨不了我什么,今天的這些,都是你的父親欠我的……”
“當(dāng)初他用卑鄙手段奪走了你的母親,而你母親本是我的未婚妻。他居然奪去兄長的妻子……”
“這些年來,我是怎樣的忍辱負(fù)重,才得到幽暗天琴的支持,月池家完了,薰,我抓你是為了救你,是為了讓池櫻千幻得到更好的傳承,當(dāng)初我才是月池家的長男,我最有資格繼承池櫻千幻……”
“你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說話的是那個日本老頭,語調(diào)很尖,像個太監(jiān),一個勁地唧唧歪歪,沒說上幾句,便能夠聽見“啪”的一聲響,顯然又是用那把竹刀抽了那日本小女孩一下,聽得出來,這老頭手勁很重,然而手法之間卻是精準(zhǔn)無比,屬于那種打得人痛入心肺卻不傷筋動骨的程度。家明心想這家伙難道是玩SM的高手?
心中抱著邪惡的念頭與沙沙坐到半夜,沙沙也沒有了再罵的心情,打了幾個呵欠,家明道:“沙沙你睡吧。”
“那你呢?”
“只有一張床,我穿著衣服在桌子上躺一會兒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沙沙跳了起來,猶豫一會兒,“都快到冬天了,天氣這么冷,你會感冒的。干脆……干脆一塊睡這張床上吧,反正穿著衣服睡�!�
家明笑了笑,他實際上并沒有在意這些東西,只不過懷沙心中在意,他也就做出推辭的樣子。此時猶豫片刻,終于答應(yīng),兩人脫了鞋子爬到床上,家明睡外面,沙沙睡里面,被子其薄如紙,蓋在身上都不怎么感覺得出來。
雖然兩人都已經(jīng)相當(dāng)熟悉,在柳家別墅時,有時候玩得累了,家明、沙沙、靈靜三個人一齊在地毯上睡著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但這次畢竟是第一次有正規(guī)定義的“同床”。起初的十幾分鐘,沙沙直挺挺地躺在那兒不敢動,儼如僵尸一般,不久后才聽得她嘟囔了一句:“連枕頭都沒有……”隨后,便很不適應(yīng)地在床上動起來。
家明的睡眠很淺,在這種狀態(tài)下,雖然閉著眼睛,卻基本上能夠知道周圍的一切變化,耳聽得沙沙每隔幾分鐘便換個姿勢,每隔幾分鐘便換個姿勢,心中好笑。大概過得一個多小時,她才真正睡著,身體因為寒冷而蜷縮成一團,不多時,她滾啊滾的,已經(jīng)將整床薄毯全圈到了自己身上。
大約睡了三個多小時,時間過了午夜,沙沙又開始不自然地?fù)Q起姿勢來,隨后她半爬起身,伸手在家明眼前晃了幾晃,似乎要爬過家明的身體,然后下床,才爬到一半,卻又跳了回去,拉著那床毯子很小心地蓋在了家明身上,還為他拉了拉肩膀處的被沿,看起來倒像是個剛結(jié)婚不久還不懂得照顧人的笨拙小妻子。拉好被子之后,她再次伸手在家明眼前晃動幾下,隨后才爬下床去。
這家伙要干嘛……
家明感到奇怪,一向以來,沙沙這個人大大咧咧,哪里藏得住什么心思,此時做事卻要這么謹(jǐn)慎,眼睛睜開一條縫,只見沙沙的身影走到墻角,脫下褲子,才終于明白過來。閉上眼睛,墻角傳來細(xì)細(xì)的水聲,片刻后,沙沙才又爬回床上,拉開里側(cè)的被單,像僵尸一樣地躺下。
因為沒有枕頭和午夜寒冷的關(guān)系,沙沙便又開始不舒服地蜷縮起身體來,滾了兩下,終于悄悄地抓住了家明的一只手,輕輕地將他的手橫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