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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只有管家老梁,我剛才讓他拿茶葉過來……”低聲說完這句,方之天抬高了聲音,“誰��?”

    “方先生是我,拿茶葉來了�!�

    雖然詹姆斯不清楚老梁是誰,但看方之天的眼神就知道,對方已經完美模仿了這個人。輕輕拉開抽屜,方之天拿出一把手槍,順手將另一把扔給詹姆斯,一呼一吸間,兩人的精神與肉體緊繃到了極點。隨后,方之天說了話。

    “進來吧……”

    回到別墅時,東方婉看了看手表,將近晚上十一點,隨后又瞟了一眼身后的雷慶,對于又被這個家伙纏上的事實感到很郁悶。

    自從發(fā)生了昨天的炸彈事件之后,東方凌海將大部分的人都分到了其余的別墅中去,反正東方家在江海市的房產夠多,怎么也不至于住不下。不過,后來一群人開舞會的時候東方婉才記起來,搶到顧家明的那只爛直升飛機還留在了這邊的房間里。再后來被雷慶糾纏,哥哥不過來幫忙,她也不好拒絕,只好隨口找個理由退場,誰知道雷慶也說舞會沒意思,又說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晚上行動,巴巴地跟了過來。

    不過,怎么說對方扮演的也是仰慕自己的角色,雖然覺得麻煩,倒也不至于太過反感。一路上她將心思放在了那只直升機模型上,昨天晚上拆開了來,向來自詡天才的她在查了諸多資料后竟然搞不太懂里面的構造,這種事情就真的有些郁悶了。無論如何,她也不想輸給那個古怪的顧家明,怎樣都得修理好才行!

    一路從正廳上到二樓,管家老梁正拿著一包茶葉去往二樓的最后一間房,那原本是父親的書房,但現(xiàn)在據(jù)說是方之天方叔叔臨時借用來待客,門口站著一個樣貌有些偏女性化卻很能給人以好感的男人,東方婉知道他叫葉蓮,是方之天身邊的保鏢,看到她時,對方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東方婉也笑著點頭,正準備上三樓,東方凌海也正從上面走了下來。

    “嗯?小婉?小慶?你們怎么又回來了?”

    還沒待東方婉說話,雷慶已經搶在前面笑到:“哦,東方伯父,是小婉她說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留在了這兒,想要過來拿,我怕她一個女孩子晚上行動不方便,所以就跟著來了�!�

    “切,野丫頭,她能有什么重要的東西�!睎|方凌海嚴厲地瞪了女兒一眼,隨即說道,“算了,既然回來了,今晚你們倆就在這里睡吧。今天……一切都很順利,應該不會出什么事了……”

    這時候,那管家老梁已經拿著茶葉進了門。東方凌海的最后一個字方才落下,激烈的槍聲陡然從房間里傳了出來,近距離聽上去,震耳欲聾。

    仿佛空襲警報的報警聲在大宅范圍內響了一瞬,接下來,整個別墅都暗了下來。別墅的西北邊,傳來轟鳴的爆炸聲,一場突如其來的戰(zhàn)斗,就這樣開始了……

    第一百七十四節(jié)

    交火點

    “砰”的一聲響,方之天撞破了窗戶,抱著東方若躍出二樓,漫天的玻璃碎片只在空中微微停頓,隨后如同漩渦般地倒卷而回,隨即,震耳的槍聲和著警鈴鳴響,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是裴羅嘉的殺手,所有人當心!若若你快跑!”

    作為炎黃覺醒的最高層成員,方之天的身邊一向安排有大量的保安人員,此時才一落地,近處的兩人當即便拔出了槍對準二樓的窗口,遠遠近近在巡邏的幾十人也已經迅速地行動起來。也在此時,整棟別墅在一瞬間失去了電力,隨即而來的是發(fā)生在別墅西北角的爆炸,那是這所大宅的獨立電房。切斷電源籍著黑暗發(fā)起突擊,這一向是源賴朝創(chuàng)最擅長的手法,或許也只有他,才敢真的干出以少數(shù)突擊絕大多數(shù)這種瘋狂的行動來。

    黑暗之中,二樓的房間里傳出激烈的槍聲與混亂聲。詹姆斯沒有離開,而房間外的葉蓮必定也已經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加入了戰(zhàn)斗。方之天將東方若放下,當即帶著她準備離開。然而才跑出兩步,東方若卻是猛地停步、伸手,拉著方之天便跳往一邊別墅的死角里:“方叔叔小心!”一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死亡感覺之后,子彈在方之天方才所處的地方射入地底,草皮和泥土砰地飛了起來。

    “有狙擊手!”

    這一聲說話之后,樓下的兩人當即散開,一部分人迅速回頭,向著別墅外的小山頭上包抄而去。作為可供做狙擊點的地方之一,炎黃覺醒本就安排有人手在那邊,只是現(xiàn)在看來,仍舊被對方躲了過去。

    下一刻,二樓的窗戶中又有人影跳出。在地上翻滾一下,那人才捂著已經中槍的肩頭站了起來,赫然便是詹姆斯·庫克。才一站穩(wěn),他與方之天同時喊了出來:“樓上的是大內長督!”

    “當心狙擊手!”

    聽得方之天的喊聲,詹姆斯毫不停頓,又是縱身一躍,砰的一聲撞破一樓的房間窗戶又跳了進去。與東方若匿身在一旁的墻角,方之天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大內長督與源賴朝創(chuàng)同是裴羅嘉中最高級別的殺手之一,一向以來,這兩人的搭檔從來都是所向披靡,想來自星夢號上的那次鎩羽之后,這一次對方已經挾著最強的陣容到來了。

    源賴朝創(chuàng)最擅長的是槍法,在黑暗世界的排名中,他有著最為恐怖的火力。兩把手槍在身邊時,可以以最精確的槍法與最敏銳的拿捏同時壓制一群人的火力,哪怕這一群人都拿著最犀利的沖鋒槍也是一樣。只要任何人在彈藥可及的范圍內冒頭,子彈便會在瞬間到來。這樣鬼神一般的槍技便是他聞名黑暗世界的“壓制火力”。想到方才竟然躲過了源賴朝創(chuàng)的狙擊,方之天心中暗叫僥幸,若非有著預感敏銳的東方若,自己今天恐怕已經死了。

    至于在二樓上的大內長督則與源賴朝創(chuàng)不同,他最擅長的是易容、騙術以及無比精湛的忍術及武技修為。這次若非有東方若事先的預警,讓對方進到兩米范圍內猝起發(fā)難,方之天根本連逃的機會都不會有�;蛟S有的人認為在槍彈的世界中武術修為意義不大,但事實證明,在小范圍內對上這種靈活的武術高手,現(xiàn)代化武器將失去任何意義,除非你準備了一顆手榴彈與敵人同歸于盡。

    對方是憑借著精銳力量奇襲而來,己方人多勢眾的情況下,眼前最需要做的自然不會是逃跑。帶著東方若從撞破的窗戶再回到別墅里,外面的人也終于開始與源賴朝創(chuàng)交火。至于在這內部,二樓之上一片混亂。這所大別墅的構造本就有些復雜,在炎黃覺醒的真正精銳未曾到來的現(xiàn)在,僅僅是一個大內長督,竟然就沒有人能夠抓得住他。

    “敵人在二樓第七號客房,盯上東方先生了。東方婉小姐和雷慶先生也在里面,我們無法開槍……”

    “葉蓮受傷……”

    “下面的人戒備,防止敵人從窗口逃走……”

    “他跳窗了……我們沒能打中他,他……他從二樓六號客房的窗戶進去了,他像是只蝙蝠……”

    “堵住他……”

    “當心手雷,散開……”

    機槍掃射之聲、門窗家具被破壞聲以及爆炸聲一時間不絕于耳,整棟占地上千平米的大別墅似乎都在簌簌作響,即將被破壞倒塌。大內長督最擅長的是武術,但并不代表他的槍法、戰(zhàn)斗技巧會比源賴朝創(chuàng)遜色多少。聽著耳機之中不斷匯報的戰(zhàn)況,此時被幾人保護在一樓房間里的方之天露出了苦笑:“真是拙劣的一幕啊,我們這么多人被他們兩個人牽制住,玩得團團轉�!�

    “請不要妄自菲薄,方先生,那是因為我們面對的可能是世界上最強的兩名殺手�!庇蓜e墅中的家庭醫(yī)生包扎著肩上的槍傷,詹姆斯樂觀地說道,“這樣的突擊講究一擊必中,大內長督在內部展開刺殺,源賴朝創(chuàng)埋伏狙擊。現(xiàn)在既然失敗了,他們也在準備撤離了吧,無論如何,他們只有兩個人……”

    一擊不中,立即想辦法撤離,這是一般殺手的正規(guī)作風,然而此時方之天卻搖了搖頭:“不,我想沒這么簡單。外面的槍聲越來越近,這說明源賴朝創(chuàng)在向這邊沖鋒。一鼓作氣、二而衰、三而竭,一般的殺手只能將銳氣擊中在最初的一擊,然而如果仔細研究過裴羅嘉你就會明白,這兩個瘋子……在展開攻擊的十分鐘之內,他們都能夠保持高度的主動與興奮,在不是同等級精銳力量的情況下,我們現(xiàn)在只能拼盡全力將他們壓制下去……”

    說話之中,隨著“東方先生受傷了”的報告,幾個人也迅速扶著東方凌海從樓上下來,跟在旁邊的還有東方婉以及雷慶。在方之天等三人中,東方凌海的武術修為算是最好,或許也是因此才能夠在大內長督的攻擊下苦苦支撐。不過現(xiàn)在看來,鮮血從他的口中吐出來,已經染紅了胸口的衣襟,跟在旁邊的東方婉渾身瑟瑟發(fā)抖,一時間幾乎哭成淚人。

    “咳……咳……流年不利,筋骨也已經好久沒活動了,差點把他的一招死拳全吃下去,還好我避得快……咳,咳……沒事,沒什么大問題……”

    看東方凌海此時不斷吐血的模樣,這番話實在沒有多大的說服力。一旁的雷慶則是焦急地問道:“方叔叔,我爸爸呢?他在哪里?有沒有受傷……”想來方才東方凌海為了保護兩人而與大內長督戰(zhàn)斗,導致重傷的情景也實在是大大刺激了他。

    “雷先生一直在三樓,因為二樓的戰(zhàn)斗,他一時間沒辦法下來,但是……”說話之中,耳機里赫然傳來了聲音:“當心,敵人往三樓去了,目標似乎是雷先生的房間,保護雷先生撤離……”

    方之天怔了一怔,片刻,又是另一次說話:“我們保護雷先生已經下樓,對方位置……”

    “他撲空了,大家把他堵在第十四十五號客房之間,不好,他是想要……”

    上方話音未落,方之天也陡然站了起來,猛地拿起了手槍對準窗戶,喊道:“我們快走,他是想從上面下來……”

    別墅中三樓的十四十五號房間就在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房間上方,而大內長督擅長的是忍術,借助工具足以從三樓直接下到一樓,想來他費了這些功夫,仍舊是為了行險一博。便連仍在吐血的東方凌海此時也掙扎著站了起來,朝門口沖去。外間的槍聲中,黑影如同蜘蛛俠一般地劃過了夜空,砰的一聲,一樣東西砸破窗戶扔進了眾人所處的房間,而那道身影則是撞破窗戶,進入了隔壁的房間。

    “炸彈——”

    呼喊聲中,幾人猛地沖了出去,撲向客廳的中央。氣浪與火舌從房門噴吐而出,整塊門板飛過了偌大的客廳,狠狠地砸在另一端的吧臺之中。東方凌海將女兒壓在了身下,方之天則是護住了東方若,這一下的變故使得眾人的防御有了片刻的空白。一身狼狽的大內長督已經從另一間房里沖了出來,盡管身上也在因為一些小傷勢而流血,但卻無法影響到他猶如鬼魅般迅捷的行動速度。

    首先反應過來的方之天朝著那邊開了兩槍,詹姆斯手一揮,三把手術刀在異能的操縱下反射著火焰的光芒,撕裂了空氣。然而這樣的攻擊,對方僅僅是一次迅速的翻滾便已經到了近前,隨著他身體的旋轉,一把短武士刀直接斬裂了詹姆斯的小腿腿脛,身體失去平衡,還未倒下。轉過一圈的身體毫不停頓,武士刀的鋒銳已經直刺向他的太陽穴。

    由于本身異能對金屬的敏感,那鋒芒直迫而來的瞬間顯得格外漫長、格外清晰,然而無論如何,他也已經無法做出任何的躲避動作,眼看著刀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砰——乒——刷——”

    復雜的聲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子彈劃過詹姆斯的耳際,鋒芒拉開了他的額頭皮膚,隨后武士刀直接飛了出去。直到倒在了地下,他才能確認自己仍舊活著。

    在刀光刺來的前一刻,有人令大內長督的動作慢了一瞬,因此刀光才僅僅劃過了他的額頭,而不是照著太陽穴直刺了進去……

    手中武士刀被擊飛的瞬間,大內長督已經飛身躍出,落在正從地上爬起的東方婉身前,拔出了手槍。一個人沖進一堆敵人中間的好處是,別人為了避免誤傷而往往不敢胡亂射擊,而你卻可以隨意對任何人開槍。

    不過,這一個人,似乎有些不同。

    手槍才一拔出,另一顆子彈準確地劃過了東方婉的肋下,隨后命中了他手中的槍。大內長督的身體再次向側面撲出,那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地在客廳中劃過,向著門口開槍的那人逼近,子彈不斷擊中他身邊的地毯、桌、椅……隨后,人影交錯。

    短刀的鋒芒映著爆炸的火光,朝著那人直斬而去,仿佛要應證黑暗世界中的一個事實:沒有人能夠在近距離內戰(zhàn)勝大內長督。

    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陡然間響了起來,僅有爆炸火焰作為照明的房間里,短刀與匕首拉出的火花在昏暗中形成了長長的光路,一時間竟是無比的璀璨迷人。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里,金屬的火花在空氣中不斷拉出,激烈而迅速。雖然光芒不夠看不清樣貌,但卻也足夠方之天等人辨認出來,此時與大內長督戰(zhàn)斗的,竟然是一名穿著黑色休閑裝的女子。兩道身影不斷交錯、拼殺,清脆的金屬聲不絕于耳,一時間竟令人有眼花繚亂的感覺。

    進攻、防守、進攻、進攻、進攻……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大內長督便已經發(fā)現(xiàn),眼前的女子,幾乎有著與他不相上下的速度與力量,而且自己從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消耗了很多的體力,對方卻只是在以逸待勞。

    不過,在這樣轉瞬便能決定生死的戰(zhàn)斗中,長年來的戰(zhàn)斗經驗仍舊是很大的優(yōu)勢,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個假動作,大內長督格開了眼前女子手中的匕首,一拳朝著對方胸口下方直轟而去,這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一旦遭強力轟擊,便有可能立即失去戰(zhàn)斗能力。

    下一刻,匕首被短刀擊飛出去,刀鋒上毫無受力的感覺,大內長督才赫然發(fā)現(xiàn)上了當,眼前的女子幾乎是算好了他的反應,此時一個側身,撲入他中門大開的胸前。勝負已分。

    大內長督被猛地撞飛了出去,身體還未落地,他看到眼前的女子已經伸手到打開的上衣里,掏出了一把沖鋒槍。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大內長督的身體落入被門板砸爛了的吧臺,下一刻,子彈如同暴雨一般地降臨了這里,肆流的酒液在木屑之中燃起火焰。方之天等人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從她方才的出現(xiàn),與大內長督戰(zhàn)斗,到將以近戰(zhàn)著稱的大內長督直接擊飛出去,隨后直接拿起沖鋒槍來掃射,前前后后不到四十秒的時間,所有的事情在她做來都干脆利落得仿佛排練過一次的舞蹈,出現(xiàn)、戰(zhàn)斗、逆轉,就仿佛夢境一般。

    機槍瘋狂噴吐火舌,十幾秒后,終于射完了所有的子彈。整個吧臺燃起火焰,一片狼藉,然而卻沒有大內長督的尸體。不過女子似乎也不是很意外,目光掃過地上的眾人,她若無其事地將另一排彈夾裝上沖鋒槍,冷淡卻俏麗的面孔使她看起來像是黑暗中的女王。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方之天等人與郁金香的第一次碰面,當然,對于此時目瞪口呆的東方婉來說,是第二次。

    幾秒鐘后,她提著沖鋒槍往吧臺側面的一個過道追了過去,身形淹沒在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第一百七十五節(jié)

    祝你幸福

    每當全身緊張的時候,思緒就會亂七八糟地飛舞開去,想有的沒有的事情,然而身邊的一切反應卻依舊巨細無遺地傳入腦海,感覺上便仿佛分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在戰(zhàn)斗,另一個僅僅以靈魂的方式站在他的背后,旁觀著這一切,輕松與緊張就這樣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心臟在跳動,壓出血液四散開去,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紅色液體刷地流經柔韌的血管,屬于殺手的靈魂開始興奮……

    子彈壓入槍膛,四周一片黑暗,混亂的響動由遠而近,一如大內長督的暗殺習慣,他也喜歡這一片漆黑給人帶來的安全感,如果有可能,這或者將會是他殺掉的第三名裴羅嘉教官。

    假如一切按照原本的軌跡運行,五年之后,大內長督才會在一場行動中喪生,而后不久,偽裝與匿形技巧最出色的他成為了源賴朝創(chuàng)的新搭檔,直到源賴朝創(chuàng)死去……思緒隨意延伸,他推開前方的房門,隨后反手關上,黑暗中,有血的味道。一只黑色的物體從旁邊飛了過來,砰的一聲砸在墻上,大內長督的身影轉眼間便沖到了眼前,隨著身體的加速,揮拳!

    雙手一架,家明的身體被直接擊飛了出去,大內長督緊跟而上,拔刀,怒斬!

    乒的一聲,刀鋒刺穿了地毯。那一瞬間,家明只是以接觸地面的右手為支撐,整個身體凌空做了一次三百六十度的旋轉,照著大內長督的身側施展了一次猛烈的膝撞。僅僅是眨眼間,大內長督仿佛被流星錘揮中一般側飛出去,隨即,家明的右腿在地上一蹬,尚未落地的身體疾躍而上,朝著大內長督劈頭蓋臉地招呼過去。

    幾乎是與大內長督剛才完全一樣的戰(zhàn)術,不同的只是家明是故意被他擊飛借力,而大內長督卻是身不由己。身形飛退間,他吃力地擋開了三記直拳,一次肘擊格開轟向他腰肋的勾拳,又一記直拳被擋開時,家明的五指陡然揮出,在對方額頭上揮出一道淺淺的血痕,隨后是狂風暴雨般的膝撞與掃腿。

    寬度足有十余米的巨大臥室,兩秒鐘之間便已經退到了另一邊的墻壁,途中一張椅子被直接轟碎,中央床鋪直徑達十公分的金屬床柱被一腿踢斷,被大內長督用作抵擋的席夢思床墊幾乎是當中爆開,橫飛了出去,其中的棉絮、彈簧飛濺,墻壁一側的大衣柜被攔腰踢碎,隨著砰的巨響,墻壁都在瞬間凹陷了下去,一時間,那攻擊仿佛戰(zhàn)車一般地碾碎了前方的一切,無論大內長督使用怎樣的辦法,他始終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地跟上去。

    經歷了無數(shù)的戰(zhàn)斗,大內長督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看似秀雅的女人使用這樣暴力的戰(zhàn)斗技巧。

    如果是一名男性殺手,這樣純粹講究暴力與破壞的戰(zhàn)技倒還不算出奇。在世界級的地下黑市拳中,其選手可以輕易踢斷二十多英寸的鐵棒,撕殺北極熊,每一踢的力道足以達到七八百公斤。這樣純粹追求破壞力的戰(zhàn)法對于訓練的要求極高,足以占去一個人的所有生活時間。而且對于大內長督這樣級別的殺手來說,達到巔峰的技巧也能夠彌補力量的不足,即使是赤手空拳對上最強的黑市拳手,他們也未必遜色。專心于這種鍛煉的男殺手都不多見,更別說是女性。

    然而此時此刻,眼前的女子便以這樣狂轟濫炸的方式對他進行著攻擊,在保證力量的情況下,幾乎將速度與應變發(fā)揮到了極致,將他死死地拖在原地,找不到機會拔槍、找不到機會抽刀、找不到機會逃跑,只能擋、架、封……耳聽著外面的響動越來越大,十多秒后,他開始反擊……

    客廳之中,火焰畢畢啵啵地燃燒著,一群人在收拾著殘局。其中詹姆斯的傷勢最為嚴重,雙腿被大內長督斬了那一刀,腿骨幾乎都已經斷掉,此時正血流如注,只做了簡單的處理。東方凌海在一邊問女兒:“那個就是你見過的簡素言么?”目瞪口呆的東方婉只是點頭。方之天則正在向眾人下達命令。

    “大內長督在一樓,餐廳方向。有一名穿黑色休閑服的女人是我們的盟友,注意不要誤傷……”

    “我們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了……他們正從主臥室那邊打出來,我……我的天哪……”

    嘈雜聲、爆炸聲、驚嘆聲、家具甚至墻壁的倒塌聲匯成一團,顯然兩人在打斗的同時,還不忘在近距離內開槍甚至扔手榴彈作為點綴。炎黃覺醒的人偶爾可以看到兩人的身影,卻也不敢胡亂開槍,外面的人不斷傳出源賴朝創(chuàng)接近的警報。過得片刻,右邊身體滿是血跡的葉蓮趕到了客廳。

    “源賴朝創(chuàng)從正面接近了,難以置信十多個人還擋不住他一個。至于那邊……郁金香小姐似乎占了上風,但是……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跟人打架的女孩子,在這之前我一直覺得只有異能者和那批打黑市拳的家伙能徒手拆房……”

    “源賴朝創(chuàng)有過以一當百的記錄。”方之天整理著身上的傷口,“至于那邊……徒手拆房?”

    “主臥通向旁邊的兩堵比較薄的隔墻是被直接踢穿的,這個與大內長督的戰(zhàn)斗方法不符。也就是說,那位郁金香小姐在用對方最擅長的方法進行戰(zhàn)斗,而且……還占了上風……”

    “我的天……她是什么怪物……”

    眾人的驚嘆聲中,對這些方面不太了解的東方婉也明白了對方話中的意思,睜大了眼睛:“踢、踢穿墻壁?怎么可能?簡、簡小姐她看起來那么……那么……”簡素言的身體沒有外國女性那樣的婀娜,胸部看起來也只是適中的樣子,但整體給人的感覺無非是個成熟獨立的都市女性,第一次在街上看見她輕松寫意地打倒幾個黑社會成員就已經無比令人驚奇。但現(xiàn)在聽說的,直接能夠踢穿水泥筑成的墻壁,那還是人嗎?

    不過,葉蓮在片刻后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一部分人的確是可以做到的,那種隔墻只有正面墻壁的一半厚度,一部分純粹講究破壞力的人甚至可以踢穿房屋的外墻,我……我也可以勉強做到。但是女人身上擁有這樣破壞力的,還是第一次看到,何況她還長得那么的……嗯,她還有那么漂亮的鎖骨……”

    同樣找不出對簡素言的形容詞來,方才瞥見了那道身影的葉蓮小小地開了個玩笑。姑且不論如果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這樣的評價會令他升起怎樣的惡寒感覺,幾秒鐘之后,耳機中傳來緊急的聲音,他與方之天等人對望了一眼。

    “源賴朝創(chuàng)來了,沒必要硬碰,我們準備走,去車庫……”

    如果是在戰(zhàn)場之上,任何高手都不可能躲過鋪天蓋地的子彈,然而現(xiàn)在是在夜晚,地形相對復雜的大別墅中,源賴朝創(chuàng)的壓制火力絕對能夠成為任何人的噩夢。即使有十多人守在方之天的身邊,一旦對方豁出性命,他那準確無比的槍法也足夠在死前抹殺任何一人。

    通知了此時在別墅另一處的雷嘯遠,稍作包扎的葉蓮走在最前面,保護著方之天等人由側面去車庫。此時整個別墅內已經死傷了二三十人,人手本就不算夠,一部分人還在搜索沖入別墅后便失去了蹤影的源賴朝創(chuàng)。前方去往車庫的通道中,簡素言與大內長督又在激烈戰(zhàn)斗。十多人走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耳機中不時傳來聲響。

    “郁金香與大內長督在你們那邊,我們沒能跟上,當心……”

    “發(fā)現(xiàn)源賴朝創(chuàng)……在……砰——嘟——”

    開戰(zhàn)之初某些人還慶幸于對方只有一兩個人,然而到了這個時候,壓力卻是越來越大。葉蓮謹慎地走在前面,整所別墅由開始的喧鬧已經轉為安靜,轉入旁邊的房間時,扶著父親的東方婉輕聲說道:“走錯了,如果去車庫……”

    “沒必要繞路,打通兩堵墻,我們直接到了�!�

    伸手按在前方的墻上,片刻后,令人難以置信的震動波紋狀地擴散了出去,轟的一聲,墻上石粉掉落,出現(xiàn)了一個可供兩人通過的破口。東方婉與雷慶兩人形如見鬼,今天晚上經歷的東西,委實太超乎他們的想象力了。

    吐出一口鮮血,葉蓮招呼著眾人進入下一個房間,將手再次按上前方墻壁,還未來得及發(fā)力,陡然間,轟的一聲巨響出現(xiàn)在房間側面。石塊飛崩中,一個人影直接從那邊撞飛了過來,剎那間,首當其沖的東方婉被父親用力推開,隨后東方凌海被那人一齊撞飛。也在這同時,另一道身影如同閃電般地從破口處沖了進來。

    失去了電力的房間,籍著戰(zhàn)斗引起的火光與機槍上的電筒,房間里依舊顯得昏暗。被推得踉蹌飛出兩米,背部狠狠地砸在墻上,心憂父親的東方婉來不及感到疼痛。努力向前方看去時,只見東方凌海正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而在他的前方,簡素言揪住了仍是管家梁伯打扮的那名殺手的衣領,刀鋒從他的小腹上方貫入,在背部刺穿了出去。

    那一瞬間,東方婉忽然記起星夢號事件后那個小島上的事情。臺風來時,她出去解手隨后滾下山坡,重傷的傭兵要對自己動手時,一道身影閃電般地沖了過來,刀鋒猛地刺穿那人的喉嚨。她一直認為那是郁金香殺人的場景,力量與速度均達到了完美的一擊,然而后來顧家明卻說他只是將那名傭兵推開,并無郁金香的參與。然而直到此時,這一刀完美再現(xiàn),她知道自己終于能夠確定這件事。當時并非自己的幻覺,就是這位素言姐救了自己。

    松開衣領,方之天等人看著那噩夢般的大內長督向后倒了下去。刀鋒拉出胸膛時,鮮血仿佛泉水般地噴了出來。女子單手提刀站在那兒,衣服上沾染著灰塵、鮮血,顯然也已經受了傷,但在此時的眾人看來,卻是說不出的颯爽。望著大內長督的尸體輕輕吐出一口氣,她用左手撫開了額頭上凌亂的黑發(fā),目光清冷地掃過眾人,確定方之天、詹姆斯·庫克等人還活著之后,淡淡地開了口。

    “還沒走啊�!�

    方之天勉強一笑:“我們正打算……”

    話音未落,簡素言的臉色一變,目光望向被葉蓮打破的通道口:“源賴朝創(chuàng)來了!”這句話一出,眾人在瞬間散開,紛紛拔槍對準了那邊。一個黑影飛過數(shù)米的距離,砸在外面的過道上,卻是簡素言順手將大內長督的尸體扔了過去,隨后,兩把沙漠之鷹也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上,對準的卻并非是那邊房間的門口,而是一邊的墻壁。作為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槍之一,只要她扣動扳機,子彈的力量足夠射穿那堵水泥墻,對后面的敵人做出致命的打擊。當然,前提是她能夠確定對方在墻后的位置。

    而事實上,她的確能。

    一片狼藉的黑暗通道中,年齡在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無聲無息地向后退了一步,那正好是里面房間的墻腳位置,墻壁最厚的一點,沙漠之鷹也無法穿透的地方。深鎖眉頭,他的目光定格在前方的尸體上,嘆了口氣。

    源賴朝創(chuàng)的心底有著深深的挫敗感。

    這一次的暗殺,是裴羅嘉在今天要發(fā)起的暗殺中最重要的一步。方之天、雷嘯遠等人來到江海,炎黃覺醒的精銳基本不在,單單一個葉蓮不足為懼。不過,因為江海市是那朵神秘郁金香的地盤,考慮到上次的失敗,他才選擇了與大內長督一齊出手,誰知道最后郁金香還是出現(xiàn)了。然而行動之所以會失敗,原因卻不在這里。

    雖然一個在內一個在外,然而從頭到尾,兩人都有一種方法可以秘密地進行聯(lián)系。大內長督進入房間,方之天等人為何會先一步察覺到他的意圖;自己的那一槍狙擊原本是十拿九穩(wěn),然而那個女孩子為何會先一步察覺到危險,拉著方之天躲開。很顯然,這個看似病懨懨的女孩,才是他們未曾算中的一名超級高手……

    原本喧鬧的大別墅,此刻已經完全地靜謐下來,隱隱中可以聽見火焰的聲音、腳步踏在地面的沙沙輕響、所有人的呼吸、耳機受到干擾時發(fā)出無意義的雜音……好半晌,微帶沙啞的低沉中文傳了出來:“郁金香?還是簡素言?”

    槍口的位置稍稍偏移了一點,人群中,家明淡淡地開了口:“你可以有一次機會……殺手其實都只有一次機會,你要試試嗎?就像大內君一樣�!�

    “這一次,仍舊是我們輸了。”片刻后,傳來源賴朝創(chuàng)的回答,“不過從今天開始,你跟裴羅嘉正式地宣了戰(zhàn)。你這次可以保護方之天、詹姆斯,但是你可以保護得了所有人嗎?譬如說那三個孩子,譬如說那個女老師,再譬如……”

    “再譬如在北海道的那個賣面姑娘?”家明開了口,淡淡的怒氣中也有著些微的諷刺,“她今年二十五歲,也到了嫁人的時候了,跟她邂逅的那天你殺了兩個人,任務沒有完成,你跟她說你是一個漁夫,喜歡在浪最大的時候駕船出海,她讓你請她吃最正宗的生魚片……你們第二次見面是在富士山,因為你說你住在東京,她一心想去看櫻花,去的時候花已經謝了,她在櫻花樹下等了你一天,可惜當時你在橫濱,碰巧沒有接到電話留言,那天她被偷了錢包,在街頭睡了一晚,你趕到時,她重感冒差點引發(fā)肺結核,真是溫柔脆弱的女孩子啊,源賴君,我需要說出她的名字嗎?”

    黑暗中,沒有源賴朝創(chuàng)的回答,然而在這片刻間,幾乎所有人都能夠感到那種震驚。殺手最忌諱的是有弱點,然而這位簡素言小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夠將源賴朝創(chuàng)的弱點知道得這么清楚……過了兩秒,簡素言的目光變冷:“大家是一樣的人,你別逼我發(fā)瘋�!�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參與到你的事情里來,但如果她遇到了意外……”

    誰也沒料到源賴朝創(chuàng)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簡素言的說話,似乎也漸漸轉為柔和:“放心,我同樣喜歡吃她煮的面。不過,假如你是真的不希望她受到傷害,盡早向她求婚,然后跟她坦白,送她到你認為最安全的地方去吧……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總不可能等你一輩子,等到她嫁了一個不好的男人,受到傷害之后。你是怎么哭也哭不回來的了……”

    明明應該是兩個敵對的陌生人,但此時的熟稔感覺,卻又并不顯得突兀。那邊再沒有傳來源賴朝創(chuàng)的回音,片刻之后,家明放下了槍口。上輩子專注于冷血殺戮,令他感到溫暖的東西很少,被源賴朝創(chuàng)接受為同伴之后,一次行動中與源賴朝創(chuàng)去到那家面館,當初已為他人婦的女人為他端上的那碗面,令他感受到了溫暖,也感到了源賴朝創(chuàng)心中凄楚。

    “殺手不配有家,我們這樣骯臟的人……”源賴朝創(chuàng)頗帶感慨地對他說出這句話時,正是他第一殺手的名氣到達巔峰的時候。當時的家明只是聽著,卻無法理解,他從未覺得自己高貴,也未覺得自己骯臟。然而他知道,就是因為那個女人嫁人的打擊,源賴朝創(chuàng)才成為了真正最強的殺手。

    不過,女人嫁人后的生活并不幸福,常年受到丈夫的虐待,世界上最強的殺手卻完全不敢為此而出手。他只是希望在她的眼中,自己永遠是那個單純得有些懦弱的漁夫,而漁夫是不會殺人的。

    后來家明去過幾次那家面館,跟那個女人閑聊幾句源賴朝創(chuàng)的近況,當然也是瞎編的。源賴朝創(chuàng)死后,他拿著骨灰壇與源賴朝創(chuàng)所有的財產去到那里,一槍干掉了女人的醉酒丈夫,跟她說出了一切,此后再也沒有去過北海道。殺手的生活看似豐富多彩,但其實冰冷難言,唯有北海道那幾碗面,似乎仍舊帶著淡淡的暖意,有著些許的塵世色彩。

    該說的話已經說了,希望你幸福吧,老朋友……幸福之后,就不會有更強的殺手之王來讓我擔心了……

    撇了撇嘴,他準備離開,與此同時,背后傳來了方之天的聲音:“那個……簡素言小姐,可以談談嗎?”回過頭去,方之天面容誠懇,“對于你今天的出手,我代表整個炎黃覺醒表示感謝,另外還有一些事情,我們希望可以得到簡小姐的意見與指點,不知道……”

    “呵……”望了方之天一眼,那張沾染了血污與灰塵的臉頰上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火光在她的側臉上勾勒出了一道燦爛的金邊,“你已經結婚了吧?帥哥?”

    “呃……”聽到對方的說法,方之天微微一怔。與都已經年屆四十的東方凌海與雷嘯遠比起來,今年三十九歲的方之天算是最年輕的一個,某些場合也的確會被稱呼為帥哥,但在這時聽起來,卻怎么聽怎么讓人覺得怪異。

    “結婚了就別來煩我,我已經有對象了�!笔种械纳衬椥D幾圈,放回口袋,簡素言的目光轉冷,“我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偶爾幫忙抓下小偷不代表我就想當警察。你們只要能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把裴羅嘉擋在海外,我們這些小市民也就會開心了。我還跟人有約,拜……”

    揮著手瀟灑地走出門外,那道黑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一如方才離開的源賴朝創(chuàng),沒有人能夠找到她的蹤跡……

    一九九八年五月十日,裴羅嘉對炎黃覺醒高層人員展開了一次大規(guī)模的刺殺,成功兩起,作為炎黃覺醒最高層成員,林家林勝煌,賴家賴復興遇害。在江海,源賴朝創(chuàng)對上了代號郁金香的簡素言,再次鎩羽而歸,裴羅嘉特級殺手大內長督死亡。

    東亞這一片的黑暗世界沖突,終于由前段時間的彼此威懾試探,升級為了武力沖突。裴羅嘉與炎黃覺醒,交火了。

    第一百七十六節(jié)

    曝光

    天微微亮,在醫(yī)院外買了些沿街叫賣的八寶粥,旁邊的花店也正好開了門,家明過去買了幾朵月季、配上文竹和滿天星包成一束。郵局的人送來今天新出爐的江海日報,瞥了一眼,昨晚市內大規(guī)模打擊黑社會的行動赫然是頭版頭條。搖頭一笑,不由得感嘆這些報社的反應迅速。

    一路進了醫(yī)院的大門,只見門診部急癥的那一邊,以葉蓮為首的十多名傷員在大概包扎好之后正說說笑笑地往住院部走。方之天等人自然不會住在這家醫(yī)院,葉蓮這些人過來的理由家明卻大概明白。源賴朝創(chuàng)剛剛進行過刺殺,失敗之后恐怕依舊滯留江海,這些人過來暗中照看下住院的沙沙,也是在變相地對簡素言示好。

    看見過來的家明,葉蓮等一群人倒是指指點點,笑著議論了好一會兒,大抵是在告訴同伴,他就是那三個孩子之一。昨晚家明與這其中的好幾個人都算是打過照面,只不過此時看他的樣子:穿著不算非常合身的校服,頭發(fā)微微有些凌亂,平凡的外表,肩上背著他與靈靜的兩個書包,左手提著裝八寶粥的保溫壺,右手拿著一束花,毫不出奇的十五六歲少年模樣,雖然身高無法改變,但想來絕不會有人將他與昨晚那位強大而瀟灑的美女簡素言聯(lián)想到一塊去。

    對于源賴朝創(chuàng)這人的性格比較了解,家明大概也有把握他不會再來對沙沙下手,不過凡事無絕對,因此炎黃覺醒的人能夠過來幫忙防衛(wèi),雖然意義不大,但家明終究是感激的,沙沙與靈靜對他來說卻比這個世界更加重要,對于友方人員炎黃覺醒一向倒還算地道。

    事實上,對于裴羅嘉家明并沒有什么恨意,也沒有什么愛國之心。現(xiàn)在回想起來,假如當初狠心一點不救下瑪麗蓮,不救下月池薰,自己不會在后來因為危機感而挪用那七十多個億給凱莉·佛尼姆,也不會進一步導致星夢號事件,假如這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沒有發(fā)生,自己會輕松很多。不過既然已經發(fā)生了,也沒有什么反省的余地,自己重來一次向往的是自由,假如想做的事情卻不能做,那還有什么意義可言。也是因此,他在這次必須出手救下方之天等人。炎黃覺醒是他與裴羅嘉之間的一條緩沖帶,假如這段緩沖沒有了,自己也必然被裴羅嘉的鋒芒所波及。

    進入住院部的房間通道,幾個沙竹幫的小弟就在沙沙的病房門外坐著,打了個招呼推門進去,靈靜正在旁邊的一張病床上穿衣服,眼見有人進來連忙拉起被子蓋住全身,看清楚是他才放下了被子,輕輕瞪了他一眼,隨后道:“看著外面不要有人來�!狈讲琶撓铝怂拢冻隽岘囉兄碌纳习肷�。沙沙睡在中央的病床上,眉頭微微蹙起。

    “沙沙昨晚醒來過嗎?”將花束插好,家明問道。

    “嗯,十一點的時候醒來了一次,問起你,我只說媽媽讓你回家睡了�!贝┖瞄L褲,薄棉襪,靈靜坐在床沿撫動了額前的劉海,望著正在看沙沙臉色的家明,“昨晚……昨晚聽外面那幾個人說,警察和武警部隊同時出動,永盛幫一夜之間被打光了,永盛幫的老大被抓然后失蹤。家明,你……你沒受傷吧……”

    “嗯,那個不是我做的,我沒事。”回頭望見靈靜臉上隱隱帶著的黑眼圈,想來她昨晚陪著剛動了手術的沙沙,還要擔心到外面殺人的自己,睡得也很不安穩(wěn)。過去摟了摟她的肩膀,靈靜也就坐在床沿上抱住了他。

    “放心吧,我在這。”

    “嗯……”靈靜輕哼一聲,額頭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地摩擦著。擁抱了好久,靈靜才忽然笑著放開他,笑容燦爛:“好了,確定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去媽媽的辦公室刷牙洗臉,早餐我要大碗的��!”

    “沒問題,只要你能吃完�!�

    “當然能吃完。”從床上跳下來,靈靜蹦蹦跳跳地拉著鞋幫,“心情好了,肚子自然就大了!”

    “哦?真的?”

    “啐�!毖垡娂颐鲿崦恋赝亩亲�,靈靜笑著白了他一眼,“你別想我現(xiàn)在就給你生孩子,我才不想十六歲就帶球跑呢,爸爸媽媽還不打死我啊�!�

    聳了聳肩,家明望著一陣風般跑出去的靈靜,開心地笑了起來。

    拉開窗簾,將早餐用碗分好,金黃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時,沙沙嚀嗯一聲,慵懶地睜開了眼睛,望著床邊的家明,露出了柔和的笑意:“嗯,早安�!�

    “早安,老婆�!�

    輕輕地將沙沙的身體扶上來了一些,大概是牽動到了割闌尾的刀口,沙沙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家明問道:“開刀的地方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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