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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35章
等米澤捯飭整齊，收拾好行李，勉強忽悠住總是追問媽媽怎么不回來的米亮，米老頭的火罐也該撥了。韓卓宇利落的卸下一個個玻璃火罐，用酒精擦洗干凈，放進(jìn)醫(yī)藥箱，然后掏出手絹幫雷琛擦拭黑乎乎的小嘴。
“小宇，小琛，該回去了�！遍T外傳來一聲呼喚，一名頭發(fā)花白，精神健爍的老人偕同一名長相周正，氣質(zhì)卓然的男人走進(jìn)來，身后跟著幾名手提醫(yī)藥箱的青年。他們是市醫(yī)院派來的志愿者，免費為鄉(xiāng)民看病。
“呀，曲醫(yī)生，陳書記，你們也來了，快進(jìn)屋坐，馬上就吃飯了。”米老頭拉好衣服，熱情的迎上去。
“不了，我們縣里有規(guī)定，不能在老鄉(xiāng)家吃飯�！标愓罃[手，轉(zhuǎn)而看向米澤，“這是你兒子吧？我看他是回來的最早的，心里記掛你們��！”
“是啊，這孩子就是孝順�！眱鹤颖粫浛洫�，米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你是在哪兒打工？今年的工資拿到?jīng)]有？”陳正豪溫聲詢問。
米澤也搞不明白這位書記究竟是什么書記，但見對方態(tài)度十分平易近人，心情也放松了，笑著點頭，“拿到了，我在S市打工�！�
兩人說了會兒話，眼見天色不早，陳正豪帶著一行人匆匆告辭。米澤送出門外，見對面的山頭還站著不少人，手里拿著三腳架，照相機，還有一些說不出名字的儀器。當(dāng)他們路過的時候，村民紛紛跑出門打招呼，臉上洋溢著熱情，眼里透著感激。
穿過村莊，進(jìn)入僻靜的山林，紛繁雜亂的叮叮聲才逐漸消失。韓卓宇松了口氣，感覺太陽穴一陣陣抽痛。原來感謝值太多了也是一種負(fù)擔(dān)。
9527笑呵呵的說道。
“爸媽，他們是什么人？”回屋后，米澤一邊撥弄炭火一邊好奇的詢問。
“小宇、小琛是雷站長的孩子，具體什么身份我不知道，經(jīng)常跟曲醫(yī)生走鄉(xiāng)串寨給咱們免費看病。我跟你媽的老寒腿好久沒犯了，都是他們的功勞。曲醫(yī)生是雷達(dá)站的軍醫(yī)，聽那些志愿者說，他是全國最好的外科醫(yī)生，數(shù)這個！”米老頭豎起一根大拇指。
“那陳書記是？”
“陳書記就是新來的縣委書記�！泵桌咸舆^話頭。
“原來不是金書記嗎？”米澤非常訝異。一年沒回來，通源好像發(fā)生了很多事。
“金書記被馬縣長擠兌走了，然后馬縣長犯事被抓進(jìn)局子里了。他吞了國家的扶貧款，好幾百萬呢，都說要被判死刑�！泵桌项^冷哼一聲。
“抓得好！”米澤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末了緩和面色，對兩老和懵里懵懂的兒子說道，“明天我?guī)銈兩峡h城買年貨，買新衣服新棉被。我今年多發(fā)了兩千塊獎金�！�
“那哪兒要買呢，小宇捐了一大批過冬的物資，完了新聞播出以后全國人民又捐了很多東西。家里現(xiàn)在什么都有，你過來看看！”米老太太笑呵呵的打開堂屋左側(cè)的雜房。
“什么新聞？”自從老婆跑了以后，米澤一心撲在工作上，旁的事都沒興趣，而且他租住的小單間連個電視也沒有，對這些資訊很不了解。
“你不知道？央視的記者來采訪通源鄉(xiāng)小學(xué)……”米老太太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后指著一筐筐火炭，米面，菜油，感激的說道，“這些都是小宇捐的，喏，還有你兒子背的書包，用的課本，穿得衣服，蓋得被子，都是小宇捐的。他還給縣里捐了一大筆錢修路，兒子你以后回來就不用轉(zhuǎn)車?yán)�，下了火車三個小時就到家。好人啊，真正的大好人！”
“爸媽你們怎么不早說，我剛才都沒好好謝謝人家�！笨粗鴥鹤由砩蠉湫碌拿抟\，兩老健康紅潤的臉色，米澤眼眶微紅。外面的世界很殘酷，所以才更顯得此刻的溫情是多么珍貴。為了千千萬萬人的幸福毫無保留的付出，這樣的人該有一顆多么滾燙純稚的心？
之前的失意，煎熬，痛苦……竟都一一淡去了。
“過年了，咱們打算送幾十斤糍粑給小宇，你這回把糯米舂細(xì)一點�！泵桌咸凇�
“好，一定！”米澤用力點頭。山里人沒錢沒勢，也只拿得出手這點東西了。等以后有了能力一定加倍的回報！
與此同時，200點感謝值隔空送到少年身邊。
“對了，娃兒啊，這里有一份資料你看一下吧�？h里搞開發(fā)，大力提倡種植板栗和栗蘑，是個好營生。陳書記叫我們好好考慮一下，如果同意，年后就去縣里簽合同�！泵桌项^遞上一沓資料。
“又搞開發(fā)？折騰沒完了！”米亮嗤笑。之前縣里也搞過幾次開發(fā)，一次讓大家伙兒種秋葵，結(jié)果種出來卻賣不出去，虧了不少錢；一次讓大家伙兒種香瓜，結(jié)果農(nóng)業(yè)辦的人收了種子商回扣，下發(fā)的種子有問題，瓜還沒熟蒂就落了，又虧了一筆錢；一次讓大家伙兒種西瓜，縣領(lǐng)導(dǎo)制定大家去某化肥廠買膨化劑，結(jié)果西瓜還在地里就一個個炸裂了，虧得血本無歸。
扶貧扶貧，扶了十幾年貧，通源鄉(xiāng)卻越來越窮！
“娃啊，這次跟之前都不一樣！”米老頭趕緊解釋，“這次種栗蘑不用花咱們一分錢，菌棒都是寰宇公司送的，還派人來給咱們上課，手把手的教咱們種，化肥啥的他們也免費提供，第二年賺錢了才開始收費，而且是自愿，不強逼咱們。你不相信縣里，總得相信小宇啊，這公司就是他的，這個項目也是他弄的，你就試一年，不行就算了，不會虧！”
想起少年清凌凌的目光和一身寧和淡然的氣質(zhì)，米澤莫名選擇了相信，接過資料細(xì)看，越看越靠譜，越看越激動。他知道栗蘑在省城的行情，一斤最少賣六十，如果這個項目順利開展，通源的騰飛指日可待！
“爸，縣里人都可以參加？”米澤顫著聲問道？
“哪兒呀，咱們通源鄉(xiāng)是試點，咱們成功了才會推行到整個縣。你敢不敢試試？”米老頭一臉期待。
“試，怎么不試？我明天就去縣里簽合同。S市的工作不要了，不回去了！”米澤堅定的點頭。
很多年以后，當(dāng)住上了洋房，開上了小車，送兒子讀了重點大學(xué)，他無數(shù)次的慶幸自己當(dāng)初義無反顧的決定。而那個十七八歲目光清透的少年早已長大，成為了令人敬仰的存在，用自己的雙手改變著千千萬萬人的生活。
79
79、七九
...
這天是大年三十，部隊里集體包餃子吃，雷霆得跟士兵們一起聯(lián)歡，不能回家，韓卓宇便把年夜飯挪到了晚上十二點。
“小宇啊，老鄉(xiāng)們又送東西來了，你們出去看看�！蓖醴记瞄_雷家的房門，笑呵呵的說道。
“對了，這是我自己炸的肉丸，你們嘗嘗�！迸R走，她把一大包東西塞進(jìn)少年懷里。
曲靖洗掉掌心的面粉，穿上外套跟兩個孩子去門衛(wèi)室查看。
腦海中的系統(tǒng)提示音一直在叮叮叮的響個不停，過年了，懷著感恩的心情想起自己的人更多了。韓卓宇牽著雷琛，嘴角一直保持著愉悅的弧度。
“是松茸干！今晚包松茸餃子吃吧！”曲靖忍不住吞咽口水。這幾天鄉(xiāng)民們送來的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家里的儲物間都堆不下了。
“這里還有一袋糍粑，碾得很細(xì)呢。”拎起兩個口袋，曲靖帶著孩子們回家。
雷霆不回來，晚飯便吃得有些潦草。韓卓宇把糍粑切成條狀，外面裹上碾碎的芝麻花生白糖，放進(jìn)熱油里炸五分鐘，等色澤變得金黃后撈出來堆放在盤子里。紅薯粉用熬得乳白的骨頭湯煮軟，加入香油，香菜，香醋，香蔥攪拌，再撒一點點爆香的辣椒。
食材和做法都很簡單，但架不住少年手藝好。曲靖和雷琛吃得唏哩呼嚕的，表情那叫一個滿足。
八點正，趁著戰(zhàn)士們認(rèn)真看春晚的檔兒，雷霆匆匆趕回家，脫掉軍裝換上便服，抱住兩個孩子親了親，“對不起，回來晚了�！�
“沒事，我們十二點鐘吃年夜飯�！表n卓宇指指盆里揉好的面團，又指指案板上的豬肉和松茸，“你負(fù)責(zé)剁餡，我們負(fù)責(zé)包�！�
“好�！崩做踝∩倌攴勰鄣哪樀埃昧τH了一口。自己的小媳婦絕對是最合格的軍嫂，沒有之一！
“穿上這個�！表n卓宇面無表情，耳尖卻紅了，遞了一件圍裙過去，然后拉著雷琛坐到圓桌前，吩咐道，“跟我學(xué)�！�
抓了一把干面粉灑在案板上，他把面團搓成條狀，切成大小均勻的團，然后搟成薄薄的面皮放在一旁備用。
“喲，小宇挺利索的，餃子皮搟得真漂亮！將來誰嫁了你誰有福！”曲靖把搟得不成形的面團扔掉，由衷贊嘆道。
雷霆剁餡的動作微頓，濃眉狠狠皺起。
韓卓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慌張。他飛快瞥了雷叔叔一眼，然后埋下頭，裝作很認(rèn)真搟面皮的模樣。
雷琛的小短手連搟面杖都拿不穩(wěn)，面團掉了一地，身上也撒了一層面粉，頭發(fā)眉毛都白了，像只花貓。
“小琛你一邊玩去！別來這兒搗亂！”曲靖嫌棄的揮手。
雷琛癟嘴，委屈的看著小宇哥哥。
韓卓宇不那么慌張了，把一個小面團遞給熊孩子，面無表情的道，“自己玩，就像捏橡皮泥那樣。”
得令！雷琛眼睛亮晶晶的，接過面團左捏右揉，然后拿起來在小宇哥哥面前顯擺。
“這是什么？”韓卓宇用指尖戳戳他鼻頭。
“素小豬�！崩阻∧搪暷虤獾拇鸬�。
“哈哈哈~”曲靖撐不住笑了。誰能告訴他這中間扁兩頭翹的面團哪里看上去像豬了？
雷霆冷峻的面色也柔軟下來。
“不像。”腦子一根筋的少年永遠(yuǎn)不知道什么叫做善意的謊言。
雷琛把面團遞過去，孥孥嘴，示意小宇哥哥捏一個像的。
韓卓宇有些無奈，接過面團迅速捏成橢圓形，用牙簽雕出細(xì)節(jié)，一只惟妙惟肖憨態(tài)可掬的小豬就成型了。
雷琛張大嘴，一臉的崇拜。小宇哥哥果然是無所不能的超人！
韓卓宇勾唇，小梨渦若隱若現(xiàn)。似乎玩上癮了，他拿起另一個面團，手指上下翻飛，捏出一個小人的雛形，然后再用牙簽細(xì)細(xì)雕琢，十分鐘后遞到雷琛面前。
“素我！”雷琛眼睛暴亮。
韓卓宇微微點頭，再次拿起一個面團，捏出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用牙簽雕出軍裝的細(xì)節(jié)和五官，擺在剛才的小面人旁邊。
“素爸爸！”雷琛拍手大叫。
“再捏一個你。”雷霆走過去，緊貼著少年的耳廓要求道。
韓卓宇勉強壓下心頭的慌亂，用比之前慢得多的速度捏了一個自己。
“有顏料嗎？涂上顏色應(yīng)該會更好�！崩做讶齻�面人擺在一起，目光溫柔而專注。
“好像有，我去找�！鼻复掖蚁戳藗�手，翻出一盒水彩顏料遞過去。這是買給通源鄉(xiāng)小學(xué)的孩子們的，被雷琛偷偷藏了幾盒。
韓卓宇調(diào)好顏色，用細(xì)細(xì)的狼毫筆描繪出精致的細(xì)節(jié)，三個蒼白的面人仿佛一下子注入了生氣。
“小宇有一雙藝術(shù)家的手！”曲靖感嘆道。
9527驕傲的說道。
韓卓宇默默無言，將著好色的面人并排擺在桌上欣賞，清澈的眸子里綴滿了愉悅的亮光。
“回去以后弄個玻璃罩，抽干里面的空氣，把這三個面人永遠(yuǎn)保存下去�！崩做⌒囊硪淼呐跗鹈嫒�，放在外陽臺。冰冷的空氣能夠使它們迅速變干變硬。
永遠(yuǎn)保存嗎？少年飛快勾了勾唇角。
趕在十二點之前吃過年夜飯，雷霆撥通了家里電話。雷琛穿上一件大紅的棉襖，雙手作揖，奶聲奶氣的對攝像頭說道，“恭喜發(fā)財，紅包拿來�！�
雷家人笑得前仰后合，許諾只要他們回來，一定補上大大的紅包。
掛斷電話，門被敲響了，王芳和趙大勇給孩子們送來一小盒煙花，說是等到跨年倒計時的時候一起去外面放。通源地處偏僻交通不便，禁炮令還管不到這里，買到的煙花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就是些摔炮和炮竹。
“還有十分鐘就十二點了，我們出去放煙花吧。”雷霆看了看表。
外面的空氣又濕又冷，帶著一股淡淡的硝煙味。雷霆將盒子放在地上，用香煙點燃一個大炮竹遠(yuǎn)遠(yuǎn)扔出去，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天空炸開一抹橘紅色的星火，包裹引線的紙張化作雪片紛紛揚揚的落下。
雷琛張大嘴，無聲驚嘆。
雷霆吸了一口香煙，再次點燃一個炮竹扔上天空，巨響過后更多的紙片落下。有他帶頭，隨軍家屬紛紛跑到外面，在無人之處點燃炮竹，噼里啪啦的響聲不絕于耳。
“你們放這個。”雷霆遞給孩子們一盒摔炮。
雷琛拿出一顆，用好奇的眼神打量。
韓卓宇埋頭研究紙盒上的說明書。這東西他從沒玩過。
雷霆低笑道，“用力摔在地上就可以了�！�
韓卓宇試探性的扔了一顆，黃豆大的摔炮在撞擊地面的一瞬間炸裂開來，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
雷琛立馬有樣學(xué)樣，興致高昂的聆聽炮竹爆裂的脆響。
兩個孩子玩上了癮，你一個我一個爭搶著把摔炮扔出去，臉上逐漸綻放燦爛的笑容。
雷霆雙手插兜，靜靜站在廊下看著他們歡快的背影，臉上帶著無與倫比的滿足。沒有奢華的酒宴，沒有盛大的演出，沒有斑斕的霓虹，只這一點點星火和小小的喧鬧卻叫他體會到了何謂幸福。惟愿今后的每一年都能如此度過。
“雷霆啊，叫小琛別玩了。”曲靖慢悠悠的走出來，極為破壞氣氛的說道，“小孩子玩火晚上會尿床的。”
很不幸，曲靖一語中的。放完煙花跨過新年，兩個孩子實在累得狠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等韓卓宇想著要給雷琛把尿時，手往下一摸，被窩里一片濡濕。
他拿起鬧鐘，發(fā)現(xiàn)才臨晨兩點半，趕緊搖醒雷琛換干爽的睡衣睡褲。
“床單和被褥都打濕了，我們得跟雷叔叔睡一晚�！彼鹈鏌o表情卻耳尖通紅的熊孩子，敲響了雷霆的房門。
“怎么了這是？”雷霆挑眉，目光在兒子紅得快滴血的耳尖上打轉(zhuǎn)。
小孩感覺到了爸爸刺探的視線，把頭埋進(jìn)小宇哥哥頸窩裝鴕鳥。
“尿床了�！表n卓宇淡淡解釋，把熊孩子放進(jìn)溫暖的被窩。
雷琛立即翻了個身，縮成一團。已經(jīng)不是兩三歲的小孩了，為什么還會尿床？他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尿床了？”雷霆強忍笑意，拍了拍兒子肉呼呼的屁股墩。
雷琛抖了抖，把自己團得更緊了。
“床單和被褥明天再洗，我們睡吧。”韓卓宇躺到熊孩子一側(cè)，對男人招手。
不知怎的，雷霆忽然就想起了一句話——老婆孩子熱炕頭，齊活了。他低笑，鉆進(jìn)被窩，在兒子黑乎乎的后腦勺輕吻，又捧起少年的臉蛋，貼上他粉嫩的唇瓣。蝶翼般輕柔的觸感帶著淡淡的甜味，他啞聲道，“以后都一起睡吧？嗯？”
韓卓宇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臉頰一點一點染上緋紅的色彩，羞澀的小模樣像鮮嫩的，引誘著旁人去狠狠咬上一口。
“就這么決定了�！崩做劾锘^一抹癡迷，強硬的把兒子和少年用力摟進(jìn)懷里。
良久以后，少年在他耳邊低應(yīng)，帶著獨特馨香的鼻息幾乎燙傷他的耳廓。
怎么辦，等不及你長大了！
80
80、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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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充足的物資，這個冬天對通源鄉(xiāng)的人來說并不難熬，十五元宵節(jié)過后，有一部分向往繁華都市的年輕人離開了，還有一部分留下，準(zhǔn)備用自己的雙手創(chuàng)業(yè)。
寰宇送來了菌棒和技術(shù)人員，待到陽光燦爛，春暖花開的四月時節(jié)，第一批栗蘑成熟了，被寰宇以每斤三十元的價格盡數(shù)收購。營養(yǎng)豐富，口感極佳，再加上食用菌之王的噱頭，栗蘑的銷售相當(dāng)火爆，很多食品商紛紛找來，卻發(fā)現(xiàn)通源這塊蛋糕已經(jīng)被寰宇獨吞了。
“第一季度的銷售額是三百萬，比我想象中好。后期我們準(zhǔn)備推出野生板栗、臘肉香腸、秘制壇子菜、山珍干貨等產(chǎn)品，效益應(yīng)該還能翻一番。等路修好以后，我們再擴大生產(chǎn)規(guī)模，通源的未來將與此刻大不相同�！鄙垡莩贾钢l(xiāng)民們用來培育栗蘑的一排排暖棚說道。
韓卓宇駐足眺望，被眼前繁忙而生機勃勃的景象迷住了。
第一茬栗蘑已經(jīng)摘完，這會兒又出了第二茬，鄉(xiāng)民們正扯著塑料管子給菌棒澆水，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哎~你家收成怎么樣？”坐下歇腳的空擋，兩個年輕人在一起搭話。
“這個數(shù)。”其中一人伸出自己黑乎乎的巴掌，滿足的喟嘆，“比我在外打工一年還賺得多！”
“你呢？”他點燃一根香煙，愜意的反問。
“嗐，只有你一半�！睂Ψ綌[手，語氣非常后悔，“我膽子小，只要了一萬五千支菌棒。來年寰宇就不免費提供菌棒了，沒抓住機會！”
“你已經(jīng)賺了，這筆錢相當(dāng)于寰宇白送咱們的，來年簽合同我還和寰宇簽，外面新進(jìn)那些開發(fā)商不靠譜！”
“那是！咱只認(rèn)寰宇！”
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哈哈笑了。選擇留下果然是對的。
“你看，是邵老板和韓卓宇！”兩人站起來，拼命朝田坎上頎長的身影揮手。
韓卓宇勾唇，抬手招了招�，F(xiàn)如今，只要他在通源走上一圈，系統(tǒng)提示音就會叮叮叮的響個不停，升至三級所需的十萬點眼看就要積滿了。
“咱們快走，否則等會兒又要往你手里塞東西�！鄙垡莩歼B忙把BOSS拉走。每次兩手空空的出門，回去的時候總是大包小包的提；送給雷達(dá)基站的栗蘑更是一筐接一筐，從不間斷。鄉(xiāng)民們對少年的感情太深厚了，似乎想把最好的一切都送到他身邊。
兩人匆匆登上回程的汽車。
9527極為嚴(yán)肅的開口。
‘領(lǐng)空？異物？’韓卓宇微微蹙眉。
‘你是說有人入侵了我國的領(lǐng)空？’韓卓宇抓住了重點。
通源雷達(dá)基站，本來毫無反應(yīng)的新型雷達(dá)忽然發(fā)出尖銳的警報，一個綠色小點平白出現(xiàn)在經(jīng)緯線內(nèi)，以極快的速度移動。
“報告長官，發(fā)現(xiàn)不明飛行物！”監(jiān)測人員高聲喊道。
雷霆迅速走過去查看，然后通知最近的空軍基地派戰(zhàn)斗機前去攔截。
所有人緊張不安的等待著。這個小點出現(xiàn)的太突然，很有可能是雷達(dá)判斷錯誤，畢竟這批雷達(dá)是試驗品，還在調(diào)整階段。索性雷站長的背景夠硬，上頭責(zé)問也兜得住。
六個小時以后，C國以兩架戰(zhàn)斗機，一名飛行員的生命為代價將A國的隱形戰(zhàn)機擊落，機身保持的相當(dāng)完整，這意味著C國可以經(jīng)由這架飛機窺見A國武器制造技術(shù)的核心，從而拉近與A國軍事實力的差距。
A國立即派遣外交官與C國進(jìn)行交涉，試圖要回飛機殘骸。兩國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拉鋸戰(zhàn)。與此同時，國家授予通源雷達(dá)基站集體特等功。
“二弟，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后天回帝都�！贝磺袎m埃落定，雷旭撥通了雷霆的電話。
“嗯，差不多了，小宇也該高考了。”雷霆看著桌上的日歷。五月六號，離高考還有一個月。
除了小宇和兒子，你現(xiàn)在就不能關(guān)心關(guān)心別的？雷旭按揉眉心，語氣略顯疲憊，“你回來接任總裝備部副部長的職務(wù)，下面兩年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知道了。馬上回來�！眱赡旰筮@個國家即將迎來又一位新的領(lǐng)導(dǎo)人。在此之前，雷家不能出現(xiàn)一絲半點的紕漏，否則便會大廈傾頹，榮光不復(fù)。
匆匆打點好行李，雷霆帶著兩個孩子登上了回帝都的飛機，同行的還有曲靖。
“我在帝大醫(yī)學(xué)院等你。如果沒有考上本碩博連讀班，別說我是你的啟蒙老師！”臨走前，曲靖用低沉的嗓音威脅道。
韓卓宇認(rèn)真點頭。
“我去拿行李，你們在這兒等著�！睋]別曲靖，雷霆對兩個孩子叮囑。
韓卓宇拽緊雷琛的小手，乖乖站在原地。
9527大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