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端茶自飲，說得輕描淡寫：
「你既然沒死，你妹妹替你在那個(gè)位置熬了三年，你也該回去了。」
我怎么也沒想到，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奮力掙扎一圈，終究是回到了原地。
真真是極大的諷刺��！
我絕望木然道：「我不會(huì)去的�！�
「不去？」他放下手中茶盞，「那景家皇帝，你也不管了？」
我怔了一怔，一絲不詳忽然蔓上心頭：
「你將他怎樣了？」
「只是下了些毒，放心，我還沒找到下一個(gè)皇帝，一時(shí)半會(huì)他還死不成�！�
我不可置信瞧著眼前的人，說話都開始顫抖：「你這是弒君？」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和藹笑了笑，字字卻是狠厲帶著殺意：
「四月之前他假裝北巡，卻是去集合自己秘密養(yǎng)的三萬死士。若不是他身邊有我的暗線，我這個(gè)頭顱恐怕還真被他端了。
說來，我還真是小瞧了他，也低估了你。
「我培養(yǎng)你多年，你卻救了他，秘密給留安王通信。若不是念你是本相的女兒，你早已該死�！�
他居高臨下瞧著我：
「息娘，要想活命，想你的皇帝活命，就好好聽話，回到你該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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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的疤是被我爹命太醫(yī)剝?nèi)Q皮才好的。
如同我過去的四年，生生被剝離而去。
我總覺得我爹在謀劃一場(chǎng)大棋，可我猜不出來是什么？
直到即將要送我回宮的那天，他沉沉道：
「景家這些個(gè)都太不聽話了。我找來找去都找不到合適的�！�
他目光幽幽落在我身上：「不過你是太后，生一個(gè)孩子也是名正言順可以登帝的。
……
我兩耳如雷鳴。
半晌，我聽見自己干巴巴的聲音響起：「先帝去世多年，我如何能生？」
他卻說得輕描淡寫：「皇帝不是喜歡你嗎？
「要一個(gè)孩子，對(duì)你來說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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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爹是個(gè)瘋批，但沒想到瘋到如此。
更沒想到，我回宮他派人給我灌了一碗藥直接將我送到了景垣的床上。
萬念俱灰中，我聽到門外內(nèi)侍的聲音：
「陛下，左相為陛下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
接著是熟悉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地響起：「左相又在玩什么花樣？」
后來視線昏茫中，我看到殿門被推開，分開數(shù)月的人朝著床榻緩緩而來。
因?yàn)楸幌露镜脑�，他原本健康的膚色此刻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身形消瘦了許多。
他掀開床幔，原本平淡無波的臉上出現(xiàn)驚愕，但僅是一瞬目光沉了下去。
他說：「息禾，你……」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yàn)槲移鹕頁碜×怂?br />
他額頭上青筋都鼓起來了，咬牙道：「左息禾，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可知我是誰？」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想和他靠近。
我往他身上爬，他身上的淺香一陣陣縈繞在鼻尖，使人不得清醒。
他威脅我，我再這樣下去他要瘋了。
可被藥力控制的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極限拉扯中，他推開我要起身去宣太醫(yī)。
我攢出全身的力氣終于死死拽住他的袖子：
「景垣……」
他猛地頓住，低眉看我。
我面頰紅得要滴血，眼淚也快收不住了：
「景垣……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