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顏六元皺了皺眉頭，來者不是陌生人，對方平日里就住在不遠(yuǎn)處。
女人笑道：“六元還沒睡啊，小粟呢，我聽人說小粟回來了。”
“小玉姐，他已經(jīng)睡了，”顏六元笑道：“要不你有什么話跟我說好了�！�
小玉臉色有點(diǎn)不自然：“他這次出去沒受什么傷吧？”
“虎口被麻雀啄了一下，不過小玉姐你不用對我哥那么上心吧，你可比他大八歲呢，”此時任小粟睡下之后，顏六元面對外人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氣質(zhì)，不管遇到的是不是熟人，不管對方說什么，但他手中的骨刀始終都沒有離開小玉的脖頸。
小玉從隨身帶的包里掏出一根煙和打火機(jī)，煙是卷煙，這種東西只有煤礦、電廠這種歸屬于避難壁壘的產(chǎn)業(yè)才會發(fā)放。
很多壯勞力去干活不光是為了錢和食物，也為了這一根煙，干一天活，發(fā)一根煙。
所以晚上下工的時候，經(jīng)常能看到一大群人在一起吞云吐霧，任小粟給顏六元說過，那些煙草里很可能夾雜了一些成癮性更高的東西。
而現(xiàn)在小玉抽的煙，明顯也不是她去干活得來的。
小玉點(diǎn)上煙抽了兩口，似乎在想些什么：“人小鬼大，我是拿你們當(dāng)?shù)艿�。�?br />
“哦，”顏六元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小玉愣了一下：“是啊，是不是我的嗓子有點(diǎn)沙啞？”
“不是，”顏六元搖搖頭笑道：“我是看你抽煙的時候，有一個鼻孔不冒煙……”
小玉：“……”
不知道為什么小玉總覺得顏六元不太喜歡自己。
“那我先回去了，”小玉說道：“你哥醒了你給他說一下，我來過�！�
“嗯，”顏六元笑瞇瞇的說道：“我會給他說的�！�
小玉走了，任小粟的聲音忽然在顏六元背后響起：“以后不要老欺負(fù)你小玉姐，她也不容易�！�
“哥，她不干凈，”顏六元說道：“而且她就是看你總能打到獵物回來才靠近你的�！�
“誰干凈？”任小粟平靜說道：“這世界想活下去的人就干凈不了，都是生活所迫，拒而遠(yuǎn)之就好了，不要捉弄她�！�
在這集鎮(zhèn)上，獨(dú)身的女人太干凈也活不下去。
任小粟想了想說道：“人家也沒說喜歡我什么的，還有，你確定她是因?yàn)槲夷艽虻将C物才接近我？難道不是因?yàn)槲业膸洑猓俊?br />
“哥，大家臉都幾個月沒洗了，基本上長的都差不多……”顏六元無語的看著任小粟：“哥你不是睡了嗎，怎么還沒睡著？”
“想點(diǎn)事情，”任小粟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任小粟沒有睡，是因?yàn)樗谔綄つ亲鶎m殿的秘密。
那座圓形的宮殿里，墻壁上都是舊舊的木柜子，像是一個巨大的陳列室。只不過，陳列室里的陳列架都被黑霧籠罩著，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殿堂的中間只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臺災(zāi)變前就被淘汰了很久的黃銅打字機(jī)。打起字來咔咔作響的那種。
這臺打字機(jī)上只有二十四個銅鍵，每個銅鍵上都鐫刻著一個文字：“公、正、誠、實(shí)、友、善、富、強(qiáng)……”
可以說是非常正能量了。
只是打字機(jī)里面好像塞著用不完的牛皮紙，而且不用誰敲擊那些銅鍵，就會自己咔咔的動起來，如今之上有著下午時出現(xiàn)的兩行小字：“任務(wù)，將獵物贈予旁人；任務(wù)完成，獎勵基礎(chǔ)級技能學(xué)習(xí)圖譜，可學(xué)習(xí)他人能力�！�
他沒法分辨這是自己幻想出來的，還是其他什么原因，傳說中有人能塑造記憶宮殿，記憶宮殿里面甚至能夠根據(jù)自身精神意志的能力水平來重鑄一個幻想宇宙。
只不過任小粟覺得，自己這座宮殿……好像跟記憶宮殿的描述有點(diǎn)不一樣啊……
可是為什么會讓自己把獵物給別人呢，這臺打字機(jī)想讓自己當(dāng)一個好人？
在這個提起道德都有些奢侈的世界里當(dāng)個好人？
門都沒有。
彼時，他的意識站在那座廣闊的宮殿中心環(huán)視著周遭的“陳列柜”，陳列柜里似乎漂浮著物品，可里面被黑暗所遮擋，那黑暗的霧氣讓任小粟無法看清里面漂浮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這陳列的柜子接連到了宮殿的穹頂，宛如一個巨大的博物館，任小粟走到一面柜子前面想要伸手去摸黑霧里漂浮的東西，可是不管他多用力，都無法突破黑霧的抗拒力量。
這是他現(xiàn)在無法窺探的力量。
想要知道宮殿是不是真的存在，這需要任小粟用行動去證明。
第4章
幸運(yùn)也是一種能力
“我可能也擁有某種能力了，”任小粟說道。
坐在窩棚門口正挑著門簾看雨后星空的顏六元愣了一下：“你是說……”
“還不太確定，得試試才行，”任小粟席地坐在顏六元身邊：“集鎮(zhèn)上都傳說有些人能夠讓一列火車從虛無駛向現(xiàn)實(shí)，我以前也不信，是見到你之后才信了一點(diǎn)，現(xiàn)在我可能也有了奇怪的能力，這種感覺很奇怪�！�
顏六元的能力，是幸運(yùn)。
這是個很莫名其妙的能力，當(dāng)顏六元許愿任小粟可以打到獵物的時候，哪怕任小粟走在荒野里什么都不干，都會有麻雀莫名其妙的摔在他面前。
只不過這能力有反噬，通常反應(yīng)為許愿之后顏六元高燒不退，或者其他的小病小災(zāi)。
這就是任小粟一開始要庇護(hù)顏六元的原因，他起初是不信的，可后來不信都不行。
忽然間天空劃過一顆流星，顏六元下意識的就像雙手合十許愿，結(jié)果卻被任小粟攔了下來：“你不要亂許愿，會出事的。”
如今任小粟已經(jīng)很少用到顏六元的運(yùn)氣了，他說是因?yàn)樽约阂呀?jīng)能夠打到獵物了，用不著顏六元的能力了，顏六元也從來不去反駁。
瘦瘦的顏六元看著已經(jīng)消失的流星出神道：“流星為什么飛得那么快，萬一大家都來不及許愿怎么辦？”
任小粟想了想說道：“它飛的快，也許是因?yàn)樗鼔焊幌肼犇銈冊S什么愿�！�
顏六元回頭怔怔的看著任小粟：“……”
……
顏六元是任小粟的守夜人，但并不是說要他守一整夜，中間任小粟也會替換，畢竟白天的時候顏六元還需要去上課。
這種情況非常煎熬，睡不夠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可生存在這種環(huán)境里，不管是任小粟還是顏六元都別無選擇。
清晨的時候任小粟領(lǐng)著顏六元出去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帶在身上，甚至是他的那口大鐵鍋。
沒有任何意外的是，他們晚上回到自己窩棚的時候，窩棚一定被人翻過。
“聽說避難壁壘里夜不閉戶，根本沒人偷東西，”顏六元背著鋪蓋卷，然后看著任小粟走哪都扛著那個大鐵鍋，這幾乎就是他們?nèi)康募耶?dāng)了。
平日里顏六元去上學(xué)都是要背著鋪蓋去的，其他學(xué)生也差不多，大家都習(xí)以為常了。
“放屁，”任小粟雖然對避難壁壘里面的生活很向往，但他堅(jiān)決不信這世界上還有什么夜不閉戶的地方：“有些人覺得避難壁壘里的人放個屁都是香的，空氣都是甜的�！�
“那你也不能總背著鍋到處跑啊，”顏六元說道。
“你懂什么，”任小粟解釋道：“這鍋是我好不容易撿到的，又能做飯又能捉麻雀，要是沒了這個咱們的日子怎么過？”
任小粟一只手把鐵鍋扛在肩上，一只手倒提著那只碩大的麻雀，走在路上的時候不少人都對任小粟投去羨慕的眼光。
要知道如今的物種秩序里，人類早就不是什么食物鏈最頂端的物種了。
人們口口相傳著以前的麻雀只有不到巴掌大，現(xiàn)在呢？這玩意能一口啄死人。
不是誰都有能力捉麻雀的，也不是誰都有耐心在荒野上趴個一天一夜，大家都是幾年沒見過葷腥的人，說不羨慕任小粟那是假的。
任小粟帶著顏六元來到避難壁壘的城門口，高聳的圍墻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到了這里，建筑就產(chǎn)生了變化，甚至能看到磚石房。
越接近壁壘的地方，就看起來越干凈、越整齊、越富有。這里住的人，都跟避難壁壘里有著或多或少的關(guān)系，興許是馬屁拍的好，興許是還有親人在里面。
但不管怎么樣，他們這些流民統(tǒng)稱為“被污染”的人，是進(jìn)不去壁壘的。
任小粟走進(jìn)一間屋子，屋子門額上寫著雜貨鋪三個字，里面有賣煙、賣火柴、賣鐵器、賣糧食、賣衣物，但價格都很昂貴。
屋里的老頭看到任小粟時格外的高興：“這麻雀看著可不小�。 �
任小粟把麻雀往玻璃柜臺上一扔：“多少錢？”
“哎喲你輕點(diǎn)，這玻璃可貴著呢，”老王心疼的說道，然后他順手就把麻雀給扔在了旁邊的鐵稱上：“三斤六兩，可以啊小粟�！�
這時老王手中的算盤啪啪的響了起來，雞爪似的枯手像是上了發(fā)條一樣，算盤打的叮咣響：“今天的行情是一斤兩百塊錢，你這算是700吧！”
“9道：“快入冬了，最近麻雀又少，900不能再少了�！�
老王不樂意了，他把算盤往任小粟面前一推：“咱這都是送進(jìn)壁壘里給貴人們吃的，壁壘里是缺肉沒錯，可凡事它都有個價，咱得按規(guī)矩來�！�
話音剛落，老王就看到任小粟鄰著麻雀轉(zhuǎn)身準(zhǔn)備出門，他趕緊拉住任小粟破外套的袖子：“你去哪�。俊�
“我問問老李那邊雜貨鋪的價格去，”任小粟說道。
老王的手頓時抓緊了一些，今天壁壘里有管事的專門交代了要收野味，這消息可不止他一家知道。他
老王笑開一大坨皺紋說道：“你想賣多少錢？”
任小粟還是想走：“我問問價格再說�！�
老王笑的非常和藹可親：“那不是耽誤了六元上學(xué)的時間嗎，900就900！”
“你上句說什么來著？”任小粟平靜問道。
“那不是耽誤……”
“再上一句�！�
“你想賣多少錢？”
“1200�！�
老王：“？？？”
過了半晌，老王心疼的點(diǎn)著錢，沾著唾沫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給數(shù)錯了。
最終成交價格是1198，任小粟也做出了自己的讓步……
一只麻雀賣1198，不是物價太虛，也不光是這麻雀個頭大，主要是這113號避難壁壘里尋常吃不到野味兒。
物以稀為貴，老王也不會干賠錢的買賣，這只麻雀倒手賣給有權(quán)有勢的人家，轉(zhuǎn)手就能小賺一筆，還能落點(diǎn)人情。
老王一臉心疼的把一大堆零錢塞到任小粟手里，這時不知道他想起什么似的壓低了聲音說道：“小粟啊，下次你要抓到麻雀可別直接弄死了，有貴人想要活的，價格更高！”
任小粟愣了一下：“要活的干嘛，現(xiàn)殺現(xiàn)宰？”
“不是，”老王搖搖頭：“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有人想要養(yǎng)麻雀玩！”
第5章
學(xué)堂
“養(yǎng)著玩？不吃？”任小粟不解：“那多浪費(fèi)啊，這可都是好肉！”
“有錢人的世界你不懂，”老王笑了起來：“都說往前幾百年，有錢人都熬鷹玩，現(xiàn)在不是鷹太大、太危險了嘛，退而求其次就熬麻雀，你看這麻雀的賣相多兇猛，有錢人就好這個�！�
任小粟想了半晌，原來在大部分人都還吃不飽的時候，都開始有人熬麻雀玩了……
“不過活的可就要加錢了，”任小粟說道：“這玩意活的時候，一不小心能撓死人！太危險了！”
這時候任小粟忽然在想，外面的流民是被污染的，難道這麻雀就沒被污染過么？還是說避難壁壘只需要這些流民為他們干活，而這墻，天然的就將層次劃分開來。
“富貴險中求嘛，”老王笑瞇瞇的說道：“你能整宿整宿的熬就說明你不是一般人，只要你再費(fèi)點(diǎn)勁抓只活的，說不準(zhǔn)半年什么都不用干了，而且你就沒想過攢點(diǎn)錢，娶個老婆什么的？”
“娶個屁！”任小粟沒好氣的說道。
老王故作神秘：“隔壁老李家姑娘跟你弟弟六元都在學(xué)堂，那可是正經(jīng)姑娘……”
“按你這么說，我這麻雀不是得直接賣給老李么，還用得著你介紹？”任小粟轉(zhuǎn)頭問顏六元：“老李家姑娘和你是同學(xué)？”
“是，”顏六元點(diǎn)點(diǎn)頭：“長的可結(jié)實(shí)了。”
“去去去，一邊玩去，”老王沒好氣的說道：“你只當(dāng)我沒說，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
眼瞅著任小粟和顏六元倆人一唱一和的準(zhǔn)備說相聲了，老王果斷打住，他轉(zhuǎn)開話題說道：“記好了，下次如果能抓到活的，一定要來找我�！�
“行，”任小粟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抓活的雖然危險，但也不是辦不到，他看向雜貨鋪里：“棉襖怎么賣？”
“棉襖是新到的，500一件！這價你都清楚，我收來的就是490了，我不賺棉襖的錢，”老王說道：“少凍死一個算一個吧�！�
“你還挺好心呢，”任小粟漫不經(jīng)心的夸獎道：“來一件吧，你看看六元穿多大的�！�
“哥，你也買一件啊，”顏六元趕緊說道。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任小粟皺眉：“我不冷。”
錢是好東西，控制各個避難壁壘的財團(tuán)們發(fā)行貨幣來保證物資流通，方便歸方便，但沒錢卻是寸步難行了。
這里的冬天很冷，但錢要留著應(yīng)急，距離冬天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要是能再抓到麻雀，任小粟覺得那時候再買棉襖也不遲。
關(guān)鍵是，顏六元該交學(xué)費(fèi)了，一個月一交。
任小粟再次朝雜貨店里打量過去，眼神忽然停在老王背后的柜臺上面：“抗生素消炎藥怎么賣？”
“你要買藥？”老王這時才注意到，任小粟手上包著的布條還有血跡：“你受傷了？那可得買點(diǎn)藥才行，不然感染了要你小命！”
“我問你多少錢！”任小粟不耐煩道。
“一粒210，”老王說道：“抗生素這種東西必須連吃三天，賣你三粒620塊錢，再送你抹一次碘伏，我這里可就剩十粒了�！�
任小粟想了想說道：“抹個零頭吧……”
“你要說把620后面那個零抹了，就趁早閉嘴，”老王沒好氣的說道。
任小粟砸吧砸吧嘴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算了不買了，冬天一般不會發(fā)炎�！�
他轉(zhuǎn)身帶著顏六元去上學(xué)，路過糧店的時候，任小粟進(jìn)去買了個長長的黑面包，這黑面包里夾雜這不知道什么東西，咽下去的時候劃得嗓子生疼。
顏六元嚼著黑面包說道：“哥，要不你也交學(xué)費(fèi)上課吧，你那么想上課。”
“我還得出去打獵呢，”任小粟說道：“我聽老王剛才說那意思，你們學(xué)堂還有不少家境不錯的女學(xué)生吧，你可不要早戀啊。”
“我聽說以前的人十三四歲就結(jié)婚了，”顏六元反駁道，雖然他也沒想過男女之間這些事，但跟任小粟拌嘴其實(shí)就很快樂。
苦中作樂，大概是人類最強(qiáng)大的本領(lǐng)之一了。
任小粟虛晃著拍了一下顏六元的后腦勺：“現(xiàn)在能和以前一樣嗎，你還小，你現(xiàn)在談的，以后都是別人的老婆……”說到這里任小粟自己砸吧砸吧嘴：“別人的老婆，咋聽起來還怪刺激的……”
“哥你說啥，我咋聽不懂呢……”顏六元眨巴著眼睛說道。
“滾滾滾，少給我裝蒜，”任小粟沒好氣的說道。
……
學(xué)堂是整個集鎮(zhèn)最干凈整潔的地方，也是唯一一處擁有獨(dú)立院落的住所。
從外面朝里面走去，能看到院子里種著錯落有致的……大蔥、蒜苗、土豆、白菜……
原本任小粟覺得，學(xué)堂這種地方應(yīng)該種點(diǎn)竹子神馬的，但畢竟這年頭食物不好找啊，能有個地方種菜那真是太幸福了。
所以任小粟之前的愿望就是，讓顏六元長大了成為教書先生……
不是他多么尊敬教書先生，而是他覺得教書先生又安全，又可以有自己的院子種點(diǎn)菜，還沒人偷。
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總體來說，任小粟的愿望一般都很“樸實(shí)”。
顏六元帶著學(xué)費(fèi)進(jìn)去上課了，任小粟蹲在墻頭上聽著里面的讀書聲，他交不起學(xué)費(fèi)，只能這么偷聽。
先生有時候會告訴學(xué)生，曾經(jīng)的人類文明有多么輝煌，說實(shí)話先生自己也沒見過那個時代，現(xiàn)在講的都只剩下一些口口相傳的事情，傳著傳著可能就傳錯了。
雖然不怎么靠譜，但任小粟聽的很入迷。
有時候任小粟會把自己沒聽懂、沒聽清的知識和問題拿去問顏六元，這讓顏六元很苦惱，因?yàn)槿绻鸩簧蟻砭驼f明他沒有好好聽講，所以有任小粟旁聽的時候，顏六元聽課都格外的認(rèn)真……
不知道為什么，顏六元會承認(rèn)，自己這位哥哥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樣子還確實(shí)挺帥氣的，難怪小玉姐會倒貼。
教室里，教書先生拿著書本，他拿著書本惆悵的看著下面一些睡著的學(xué)生，然后望著窗外墻頭的任小粟，便對顏六元說道：“你回去跟你哥說，他以后可以到院子里來聽。”
“好嘞！”顏六元眉開眼笑。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