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如果零是另一番模樣,任小粟現(xiàn)在便可以選擇相信對方一次。
可這些因果就像是已經(jīng)注定了一樣,現(xiàn)在誰也無法改變。
真正的人工智能不再只是一段程序,它有自己的智慧,它像所有生命一樣成長著,完善著自己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
并以此來決定它對待世界的態(tài)度。
所以大量從事人工智能研究的科學(xué)家才會說,最終能夠限制人工智能的不再是程序的底層邏輯,而是倫理學(xué)。
就像一個小孩子長大成人后,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取決于他經(jīng)歷過什么樣的事情與教育。
從這個角度上講,王氏雖然創(chuàng)造了零,可是在倫理角度所作所為都缺失了太多。
王氏把零當(dāng)做工具,可哪個正常人愿意一輩子當(dāng)工具呢?
“抱歉,”任小粟輕聲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身朝中原趕去。
這一次,黃昏并沒有再追逐任小粟了。
第1224章
銀杏山上的棋局
選擇黃昏還是選擇羅嵐,這其實并不是一道嚴(yán)謹(jǐn)?shù)倪x擇題。
任小粟說人類可以與人工智能平等相處,于是零就用這個問題來告訴任小粟:其實在你心里,黃昏與羅嵐也并非平等的。
其實零從來沒有指望在這個問題上能得到什么答案,它只是想讓任小粟反思一下,任小粟自己心里的那個答案。
如果有一天人類發(fā)現(xiàn)人工智能有了智慧,還擁有威脅人類的能力,那人類會如何對待人工智能?
可任小粟現(xiàn)在其實并不想知道未來會怎么樣,他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一件事情:他可能沒有時間了。
零用黃昏追逐了他很久,然后又忽然停下來與他展開交談。
任小粟最擔(dān)心的是,零和他聊天時已經(jīng)有恃無恐了,對方已經(jīng)不擔(dān)心他這個時候再趕去中原了。
此時的羅嵐已經(jīng)即將抵達61號壁壘,他們距離那座王氏的政治權(quán)利中心,只有一河之隔。
包括羅嵐、周其、許瞞、慶老三在內(nèi),還有一支180人組成的精銳部隊,決定在過河之前先做短暫的休整。
所有人心中都存著一股緊張感,仿佛前面就是龍?zhí)痘⒀艘粯印?br />
“這條河叫什么名字?”羅嵐問周其。
“錢陵江,”周其對整個壁壘聯(lián)盟的水系都了如指掌:“這錢陵江的上游連通著西北雪山,所以逢每年七月便會有洪峰滾至,浪花猶如青龍在江內(nèi)翻滾。早些年,還會有中原壁壘的大人物專門來這里觀潮。大概八九年前的時候我探索水域時遇見他們觀潮,當(dāng)時我藏在江里,一個浪拍過去,打翻他們好幾個!”
說到這里,周其臉上竟浮起洋洋得意的神色。
羅嵐有些哭笑不得,他怎么感覺這周其自打覺醒后,就沒拿超凡能力干過幾件正事?
怎么一天天凈是尿分叉、浪拍人這種幺蛾子?
一旁的慶老三笑著感慨:“我要是能有個超凡能力就好了,有時候真羨慕你們啊周其,生活多了許多種可能性�!�
錢陵江上架著一座鋼鐵大橋,橋看起來很新,應(yīng)該是王氏為了與西北通商時修建的。
站在橋的這一端,羅嵐已經(jīng)能隱約看到61號壁壘高聳的城墻了。
他忽然對慶老三說道:“過了這座橋,你我能不能活著回來可就說不準(zhǔn)了,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你們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慶慎笑瞇瞇的說道。
“我一直有點不解,你到底為什么來西南?”羅嵐好奇道:“我一開始以為你是帶著什么陰謀詭計來的,結(jié)果現(xiàn)在你又心甘情愿來送死,圖什么啊?”
慶慎笑道:“我不是說了嘛,我是被慶縝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啊,所以就來投奔了�!�
“騙鬼去吧,”羅嵐撇撇嘴:“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這次咱們要真死在這,你就把你的秘密帶進棺材里去吧,奧不對,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何必那么悲觀呢,”慶老三笑了起來。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來這里是干什么的?”羅嵐說道:“等計劃執(zhí)行以后,是生是死都得看命了�!�
這一次,羅嵐他們來到61號壁壘根本就不是為了什么和談,而是另有計劃。
而且看羅嵐這模樣,計劃還是非常危險的。
慶老三忽然問道:“當(dāng)初慶縝是怎么成為慶氏影子的?這個火種調(diào)查了很久也沒有相關(guān)情報,慶氏的人也從未見有誰向外界透露過�!�
羅嵐聽到這話便樂了:“那群老頭子當(dāng)然不會對外說了,但我和慶縝也沒想到,他會成為影子�!�
慶老三來了興趣:“講講唄?”
“你應(yīng)該知道吧,慶氏子弟18歲都要上山一趟,”羅嵐說道:“當(dāng)然,我這種私生子肯定不能上去�!�
“這我知道,一般18歲就是慶氏子弟的分水嶺,基本上慶氏主席團那些老頭子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們的命運了,”慶老三點頭說道:“所有慶氏子弟上山后,會先被考校政治、軍事、社會管理,這不是什么秘密�!�
“嗯,原本慶縝上山那天誰都不看好他,都覺得他會和我們家那老爺子一樣,被繼續(xù)邊緣化,”羅嵐說道:“事實也是如此,那些老頭子原本打算敷衍他幾句,便攆他下山�!�
“所以那些人一開始并沒有打算重用慶縝?”慶老三說道。
“是的,”羅嵐笑道:“很多人都以為這些老頭子看人很準(zhǔn),看你一眼就知道你以后有沒有出息,呸,不過是排除異己的手段而已,親近他們派系的就有出息,不親近的就邊緣化,僅此而已�!�
“那慶縝是如何又被重用的?”慶老三問道。
“那時候老爺子剛走沒多久,我們兄弟倆因為給老爺子籌錢治病,遭盡了白眼和羞辱,當(dāng)時慶縝難得主動對我說,我們必須擁有權(quán)力,才能保護身邊的人和物,這趟上銀杏山的機會,必須抓住,”羅嵐說道:“你也知道,他其實并不是一個喜歡權(quán)力的人,但他和我家那位老爺子不一樣,他不迂腐,他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該做什么�!�
羅嵐繼續(xù)說道:“所以,他發(fā)現(xiàn)慶氏那群老頭子在敷衍他的時候,他就主動要求和對方下一盤圍棋。”
慶氏主席團有十多人,但真正執(zhí)掌權(quán)柄的只有一人而已,對方聽到慶縝要下圍棋差點笑出聲來,因為對方在慶氏內(nèi)有“再世石佛”的稱號,傳說官子能力極強,通盤無妙手,只做半目勝。
意思就是說,下棋的時候每一手都只比你好一點點,就足夠取得勝利了。
當(dāng)日棋局,慶縝確實處處都被壓制,那位慶氏掌權(quán)者如石佛般盤坐著,竟像是無法戰(zhàn)勝似的。
然而,慶縝在九十二手的時候置之死地而后生,忽然從左上角殺出一條血路來,硬生生將棋局撕了一條裂縫出來。
從此,局勢便全在慶縝掌控之中了。
慶老三點頭道:“原來如此,慶縝用一局棋改變了對方的看法。對方棋力很強啊,竟能壓制慶縝�!�
“并不是,”羅嵐嘿嘿笑了起來:“慶縝回來就給我說了,那老頭子下棋臭的很,說什么通盤無妙手,只做半目勝。不過是跟他下棋的人不敢贏他罷了,他自己還吹上了!”
羅嵐繼續(xù)說道:“這局棋下完,對方久贏逢輸還真的對慶縝刮目相看。只不過我和慶縝原本只想著能有一點權(quán)力就行,卻沒想到,對方竟是選了慶縝做影子�!�
慶氏影子沒有好下場,這就像是一種詛咒一樣。而且,別人不愿意做的臟事,都得影子來做,這明顯不符合慶縝和羅嵐的預(yù)期。
這影子權(quán)力再大,也并非慶縝追求的。
很多人都以為老頭子們選慶縝當(dāng)影子是好事,但只有慶縝自己知道,選他做影子是方便隨時可以當(dāng)做棄子,因為他和羅嵐沒有根基。
但那個時候,已經(jīng)容不得慶縝退讓了。
這時候許瞞說道:“羅老板,我這邊先安排生火做飯,等咱們吃完了飯在過江。有一件事情我必須提前說一下,進入壁壘后必須吃我們攜帶的食物,連淡水也必須喝我們自己攜帶的,以防王氏在食物中做手腳�!�
“你倒是謹(jǐn)慎,”羅嵐樂呵呵笑道:“放心,我們都到王氏地盤了,我就不信王圣知那老小子還會用下毒這種手段�!�
許瞞堅持道:“這是慶縝長官交代過的,而且王氏有過暗殺計劃的前科�!�
“行吧,”羅嵐砸吧砸吧嘴:“一個個都學(xué)會拿我弟弟來壓我了啊,許瞞你可以啊�!�
許瞞平靜道:“我只是按照……”
“得得得,趕緊做飯去吧,”羅嵐擺擺手:“我不跟你爭辯這個�!�
第1225章
深淵之下
“準(zhǔn)備好了嗎?”
飯后,羅嵐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問道。
他環(huán)視四周,周其、慶老三、許瞞等人也全都默默的站了起來:“準(zhǔn)備好了�!�
連同180個特種連士兵在內(nèi),合計184人來到中原,現(xiàn)在就要進入61號壁壘了,成敗在此一舉。
錢陵江的橋在湍急的河流上佇立著,橋的這一端,和橋的另一端,就像是連接著兩個不同的世界。
生與死。
他們知道,羅嵐問準(zhǔn)備好了嗎,不是在問他們有沒有吃飽。
而是在問,過了這座橋之后,一切將要承擔(dān)的后果,他們想好了嗎。
周其問道:“我只想知道,這次計劃完成后,是不是就算搞定王氏了?你們讓我去冒這個險,總得告訴我值不值得吧?”
在周其他們拿到文件里,只有這么一個孤零零的行動計劃,沒有后續(xù)的一切東西。
就仿佛你是一個舞臺劇的演員,但你只拿到了屬于自己的劇本一樣,上面只有你自己的劇情和臺詞,當(dāng)你演完,那么屬于你的戲份就到此為止了。
別人會做什么,后續(xù)會發(fā)生什么,你根本就不知情。
羅嵐看著周其認(rèn)真說道:“不告訴各位其他的計劃,是為了防止各位被人工智能控制,然后被王氏得知全盤計劃的詳情。放心,不光是你不知道,許瞞也不知道、慶老三也不知道,包括我也同樣如此,一切有可能導(dǎo)致計劃泄露的人員,都無權(quán)得知全盤計劃�!�
也就是說,其實在計劃制定時,慶縝就已經(jīng)假設(shè)這次行動的人員都會被俘虜,或者死亡。
周其挑挑眉毛:“行吧,連你也不知道,那我就心理平衡了。我給你說,羅胖子你可別騙我,這個計劃最好值得我們這么多人冒險。”
“但我最后還是說一句,”羅嵐面色凝重的交代道:“我們其中不管誰有被俘危險,都不要做強行抵抗,自殺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不能讓人工智能控制我們?nèi)ッ鎸c縝,懂了嗎?”
羅嵐很難想象,如果慶縝要與被控制的自己為敵時,內(nèi)心會多么痛苦。
所以如果真出現(xiàn)那種情況,這種痛苦就自己來背負(fù)好了。
許瞞說道:“我已經(jīng)做了詳盡的撤退計劃,不會出現(xiàn)那種情況�!�
“最好是這樣,”周其撇撇嘴。
然而就在此時,羅嵐他們所在的營地不遠(yuǎn)處,竟有一扇黑色的暗影之門突然打開。
羅嵐看到這一幕便是眼睛一亮,因為他在任小粟旁邊見過暗影之門太多次了!
只不過,這扇暗影之門,好像比任小粟的大一些啊。
下一刻,身材纖細(xì)的駱馨雨從門內(nèi)走出,滿臉盡是疲憊。
“咦,你怎么來了?”羅嵐好奇道。
早先慶氏的秘密核武器軍事基地被摧毀的時候,駱馨雨就被慶氏生擒了。
原本羅嵐以為對方應(yīng)該被慶縝囚禁在某處,卻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對方。
只見駱馨雨的腰上箍著一條奇怪的金屬圈,上面顯示著倒計時,還有一個電子密碼鎖。
駱馨雨臉色蒼白的說道:“給我把這定時炸彈解開,我告訴你慶縝要我?guī)淼南��!?br />
羅嵐樂了,原來這貨是被慶縝逼來送信的。
看對方這神色,一路上應(yīng)該沒少透支自己的能力,眼看著就要油盡燈枯了。
但羅嵐一點憐香惜玉的想法都沒有,他樂呵呵看了一眼金屬圈上的倒計時,還剩1個小時31分鐘。
羅嵐笑著說道:“你先告訴我消息,我就給你解開。我羅嵐的信譽應(yīng)該有保證,不至于騙你�!�
駱馨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從自己兜里掏出一張小紙條來遞給羅嵐。
羅嵐展開紙條后便是一喜,紙條上寫著:任小粟已經(jīng)出發(fā)前往中原,路上應(yīng)該會遭遇人工智能伏擊與阻攔,所以預(yù)計三天時間才能抵達。
在紙條下方,還有一小串?dāng)?shù)字。
他把紙條遞給許瞞:“檢查筆跡和數(shù)字�!�
那數(shù)字并不是要傳遞什么信息,而是傳遞信息的加密手段,以此來保證駱馨雨沒有將紙條掉包。
在人類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戰(zhàn)爭后,情報傳遞已經(jīng)成了一種系統(tǒng)的學(xué)科門類。
每一個數(shù)字,每一個筆畫,都可能成為鑒別真?zhèn)蔚挠浱枴?br />
兩分鐘之后,許瞞對羅嵐點點頭:“沒有問題,情報真實�!�
周其笑了起來:“總算是有一條好消息了,任小粟一來,我們的生命安全就有很大保證了�!�
結(jié)果,周其忽然發(fā)現(xiàn)羅嵐好像并沒有多么開心:“你這什么表情?你不是老盼著任小粟來保護你嗎,這次怎么看起來有點不高興啊。”
羅嵐平靜說道:“你也知道咱們來這里是干嘛的,我臨出發(fā)前沒有讓人去告知任小粟,就是不想讓他來陪我們冒險。”
“以前也沒見你這么想過啊,”周其納悶。
“這次不一樣,”羅嵐說道:“這次比以往都危險�!�
“你倒是挺重情義,”周其不屑道。
“給我解鎖,”駱馨雨冷聲道。
“可我也不知道密碼是啥啊,要不我給你試試?”羅嵐笑了起來。
駱馨雨臉色立馬變了:“你也不知道密碼?你們慶氏就是這么做事的,別人的性命就可以隨便戲弄?慶縝說這密碼鎖只有三次試錯的機會,你到底知不知道密碼?”
羅嵐走到駱馨雨面前說道:“別慌別慌,雖然慶縝沒給我說過密碼,但他既然讓你來找我,肯定是覺得我能試對,我弟弟可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駱馨雨抿著嘴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看著羅嵐在金屬炸彈腰帶上輸入了咔噠一聲,腰帶的卡扣解開。
“你看,密碼就是這么簡單,一次就成功了,”羅嵐笑著說道。
此時她內(nèi)心有點崩潰,竟然是這么簡單的密碼?
羅嵐嘿嘿笑道:“其實這密碼鎖沒有失敗次數(shù)的限制,你自己多試幾次也能解開,慶縝嚇唬你的。不過我想提醒你一下,解除身上炸彈之后不要去王氏了,想去哪就去哪,不要再卷入這些是是非非里。楊小槿在144號壁壘,你可以去找她�!�
駱馨雨翻了個白眼:“這就不用你來操心了。”
說著,她轉(zhuǎn)身進了暗影之門消失不見,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多呆。
“現(xiàn)在怎么說?我們在這里等任小粟匯合?”周其問道。
“這當(dāng)然是最優(yōu)解了,”羅嵐望向大橋?qū)γ嬲f道:“但王氏不會等我們�!�
話音剛落,所有人便看到橋?qū)Π兜?1號壁壘城門處,有一支車隊從里面駛出,看樣子是來迎接羅嵐他們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吧,”羅嵐哈哈大笑著上了車。
長長的越野車隊一路駛過錢陵江大橋。
待到他們?nèi)歼^橋后,羅嵐忽然讓車隊停了下來,他想了想,然后從兜里掏出任小粟送給他的那枚紅色真視之眼。
許瞞等人默默的看著,只見羅嵐趁著王氏車隊沒來之前找了一條寬闊的橋柱,將紅色真視之眼按在上面擰了十圈。
然后他轉(zhuǎn)頭對許瞞說道:“這是任小粟給我的保命符,據(jù)說這扇門后是我最想去的地方。到時候如果你的撤退方案沒有奏效,我們就從這里離開。周其,記住,到時候我們在這里匯合。如果時間到了,你卻沒到,我們是不等你的�!�
按照羅嵐所說,周其接下來似乎是要跟他們分別行動的。
周其撇撇嘴:“放心吧,沒指望你們能舍命等我。不過,你不進去看看門后是哪嗎,你不好奇?”
羅嵐笑了笑:“不看了,我怕自己看了,就舍不得去61號壁壘了�!�
其實羅嵐大概能猜到這扇門背后是哪里,可他不能去看。
人要向前看,因為總是回頭去看那些美好過往,可能就不舍得往前走了。
過去的,就全都留在過去吧。
說完,羅嵐頭也不回的重新上車,然后迎著王氏的車隊駛?cè)ァ?br />
當(dāng)兩支車隊匯合后,王氏的車隊忽然分成兩股,一股在車隊前方開路,而另一股則直接綴在慶氏車隊末尾,就像是押送羅嵐等人一樣。
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宛如精密的機械。
周其透過車窗看去:“這是拿我們當(dāng)犯人來對待了吧?!”
“到了人家地盤上就別說那么多了,”羅嵐笑了笑:“這不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嗎?
此時,雙方的車載對講機已經(jīng)對上了各自的頻道,對講機里傳來王氏接待人員的聲音:“羅老板別來無恙,我是王氏的王潤,這次由我接待各位�!�
周其拿起車載對講機諷刺了一句:“王氏的接待規(guī)格還挺高啊�!�
王潤回答道:“畢竟是慶氏之主第一次來王氏做客,我們這也是以防心懷不軌的人破壞了王氏與慶氏的友誼�!�
周其掛了對講機,然后小聲嘀咕道:“怕我們跑了還差不多,各位,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