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老師夸獎夸得真情實感，心不靈手不巧的裴小叔，卻只覺得對方罵得真臟啊。
他做得哪里就像是幼兒園小孩子的水平了！
寫完作業(yè)之后，小朋友就會在心里，給每日必做事項對應(yīng)的列表后面打個勾勾，然后認真開始下一項。
——給爸爸發(fā)短信。關(guān)心家長的身體健康，是《幼兒園行為規(guī)范守則》的第二條。
小朋友本來就很關(guān)心爸爸，如今更是變成了日常任務(wù)，每天風(fēng)雨無阻地準(zhǔn)時打卡。他打開手表，熟練地找到爸爸的微信，就發(fā)了個語音過去：“爸爸，爸爸，你今天有沒有乖乖喝水呀？”
小貓咪目前所知的最嚴重的病，就是黑槍那樣，不愛喝水，尿尿會疼。
所以每次關(guān)心就只會關(guān)心這方面。
顧總也總會回他的兒子：“剛剛喝了一杯�！�
OK，小朋友上午的任務(wù)就完成啦。然后，他就一秒變回了那個巨懶小胖子，切換的十分絲滑且順暢，舒展開雙臂就歪在了大白熊沙發(fā)上，一邊吃著小周哥哥給他拿過來的非油炸的健康小零食，一邊對自己說：“可真是辛苦我了！”
李譽看得嘖嘖稱奇。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兩種截然相反的人設(shè)里來回切換。
只有每天帶小朋友的裴不應(yīng)習(xí)以為常：“我說了嘛，他很沉浸的�！背两诎缪菁夐L這個職位里不可自拔。
但是工作歸工作，臨臨大王并不會忘記在休息的時候做自己。
小貓咪優(yōu)哉游哉地躺了沒一會兒，手表就再次響了起來，這回來消息的是他的曾外公。是的，顧臨臨在上了“半”學(xué)期幼兒園之后，終于搞懂家人這個概念不只是他和爸爸了。他還明白了，爸爸的爸爸叫爺爺（不是）。對于家人的概念，成功擴大了不少，從小叔到曾外公，連曾外婆和李譽哥哥都沒落下。
他關(guān)心家人健康的信息，自然也是見者有份。
“你什么時候發(fā)的？”裴不應(yīng)詫異的睜大了一雙眼睛，這么多人，一個都沒落下嗎？手按鍵按得這么快呢？
小朋友對小叔科普，這個世界上呢，有一種東西叫群發(fā)，他的電話手表是可以群發(fā)語音的。
在給爸爸發(fā)過去單獨的一份關(guān)心語音之后，小朋友就又給其他人群發(fā)了一份的語音。
關(guān)心的重點倒是一模一樣：有沒有喝水。
只不過顧爸爸永遠是第一時間回兒子信息的那個。
而裴老爺子年紀大了，雖然也會玩手機，但卻并不是時時刻刻在手里捧著的。如今才聽到曾外孫脆生生的語音。雖然老爺子對喝水這個關(guān)心有點二丈摸不著頭腦，卻也樂呵呵地回復(fù)，喝啦，喝啦，但如果能有臨臨回家來監(jiān)督曾外公喝水，那就更完美啦。
裴老爺子至今還不死心，希望能讓顧家父子早點回家過年，不要再等到大年三十的除夕夜了，他們明明是同城，為什么整出了一種相隔十萬八千里的錯覺？
顧臨臨用爸爸教的統(tǒng)一話術(shù)回了曾外公：“本來可以回家的，但是因為小叔，還是只能大年三十再回去�！�
裴不應(yīng)：“？”你怎么能血口噴叔呢？我啥時候不讓你們回了？
“爸爸說，本來公司就忙，找小叔去幫忙，他卻拉著項目組的人，公然用會議室玩狼人殺，拖累了項目進度�！�
全息艙的預(yù)售已經(jīng)開了，為了完成全國統(tǒng)一時間的配送，以及準(zhǔn)時開服，不管是裴氏還是霍氏都忙到飛起�？雌饋黹e得發(fā)慌的裴不應(yīng)，一開始就也被裴否初抓了壯丁，但誰能想到呢？他不僅自己上班摸魚，還帶頭組織員工一起摸魚！
裴否初氣的至今提起裴不應(yīng)這個倒霉侄子還會胃疼。
而裴不應(yīng)……
正在試圖對電話那頭的裴老爺子假裝自己已經(jīng)死了。
作者有話說：
瞎扯淡小劇場：
裴老爺子is
watg
you。
第77章
變成人類的第七十七天：
很顯然，裴不應(yīng)的裝死是沒有用的。
下一秒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人毫無疑問，是他的親爺爺。
他正在暴怒的親爺爺。
裴大少視死如歸的看著不斷作響的手機，幾次躊躇伸手，最終也還是沒敢去直接掛了老爺子的電話，只打算就讓它這么響著，一直到響完拉倒。
但裴老爺子也不是第一回這么給孫子打奪命連環(huán)call了，裴不應(yīng)的手機這邊還在響著呢，李譽那頭的手機也已經(jīng)響了起來。裴不應(yīng)根本來不及阻止，沒什么經(jīng)驗的李譽已經(jīng)不疑有他的接了起來：“你好？”
結(jié)果電話那頭卻傳來了裴老爺子宛如來自地獄的聲音：“讓裴不應(yīng)接電話！”
李譽：“！��！”
裴不應(yīng)的手機不還在響著呢嗎？裴老爺子這一通又是怎么打過來的？
只能說，有錢人就不缺手機。
裴不應(yīng)欲哭無淚，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接起了電話，充分感受到了他爺爺疾風(fēng)驟雨般的憤怒與罵人能力。裴老爺子甚至在罵人的話里，還不忘復(fù)盤了一下他當(dāng)時聽到這個消息的心歷路程，先是震驚，再是覺得荒謬，最后才是震怒。
但裴老爺子這話一說出來，裴不應(yīng)反而更震驚了，下意識的就回了一句：“您之前完全不知道？”
其實這也就是沒多久之前的事情，裴不應(yīng)還以為裴否初早就去告狀了呢。
結(jié)果沒想到，裴否初根本提都沒提。
之前就說過了，顧非臣找裴否初回來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她是個光明磊落的性格，以及對家人真的十分看重。至少她覺得自己作為姑姑，哪怕她和裴不應(yīng)之間并沒有相差幾歲，她也該有個長輩樣子。長輩收拾小輩，還需要去告家長嗎？她自己就可以啊，她決定不給裴不應(yīng)今年的壓歲錢，作為她的霸總標(biāo)準(zhǔn)�。ㄎ覆。┭a償。
裴不應(yīng)事后：“�。�！”我還有壓歲錢呢？
那肯定是有的啊。在裴否初的概念里，只要小輩沒結(jié)婚，那她作為長輩，過年就肯定是要給壓歲錢的。之前沒給，也只是因為她不在國內(nèi)，過年的時候不是在非洲忙著欣賞沙漠里龍血樹的壯麗繁茂，就是在亞馬遜森林里到處追逐大藍閃蝶的蹤跡，哪里有空想得起來給小輩發(fā)壓歲錢？
總之，裴不應(yīng)他錢沒了。
不僅經(jīng)濟上損失慘重，還被裴老爺子喝令滾回了老宅，去接受紈绔二代再教育。好比，你可以自己不工作，但你要是帶著其他人不工作，那你就給我死！
裴不應(yīng)本來還想負隅頑抗的一下的，他在電話里對爺爺表示，不是他不想回啊，而是濱江壹號這邊暫時離不了人，顧臨臨一離開他就哭。
一邊說，裴不應(yīng)還一邊用單手猛猛給他侄子比“拜托拜托”的手勢。
聰明小胖子立刻get，開始扯著嗓子假嚎：“小叔不要走�！�
雖然撒謊不是好孩子，但這是善意的謊言，為了救不爭氣的小弟一命，臨臨大王還是挺靈活的。
可惜，裴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還是根本不信，反正他只冷笑了一聲，就把電話給掛了。
裴不應(yīng)反而不敢再在顧家耽誤了，只能懷著比去看他爸還要沉重的心情回了裴家老宅。畢竟未知總是最讓人恐懼的，裴老爺子根本沒說裴不應(yīng)要是真的打死不回去會怎么樣，但裴不應(yīng)反而更不敢不回了。
開車回去的時候，腦海里都是他爺爺最后的那一聲冷笑。
結(jié)果，真等他回家了，裴老爺子看見只有他一個人進門時，卻更生氣了。
裴老爺子核善一笑：“你就這么空手回來了？”
“那……不然我買個果籃？”裴不應(yīng)不確定的回。
裴老爺子都給氣笑了。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挺聰明的一個人，他的第二任太太還當(dāng)過教會的老師，早逝的兒子和兒子的前妻也都是十分優(yōu)秀的人，怎么就在齊心合力之下，教育出了裴不應(yīng)這么一個傻子呢？
慫慫的裴大少都快被嚇哭了，也沒能想明白，他爺爺?shù)降自跉馐裁础?br />
裴老爺子拒絕和傻逼溝通。
只有看著裴不應(yīng)長大的老管家，在輕咳了一聲之后，小聲提醒，沒有一種可能，老爺子是想你把臨臨少爺一起帶回來呢？你之前不還在電話里說，小孩子離不開你嗎？老爺子讓你回來，濱江壹號那邊又不能只剩下孩子一個人，那他能去哪里呢？
“李譽看著呢呀�！迸岵粦�(yīng)表示哪怕沒有李譽，還是利奧呢，他們戰(zhàn)隊已經(jīng)放假了。利奧不打算回國和他爸媽團聚，所以最近還挺閑的。
裴老爺子徹底絕望，你們可真一個比一個熱！心！腸！�。�
說真的，哪怕沒有李譽、利奧，顧臨臨也不是一個人。這個問題，生活助理小周已經(jīng)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他真的一直都在啊。
小周對小朋友的照顧那也是真的沒話說。
在顧臨臨還沒寫完作業(yè)之前，他就已經(jīng)給小朋友準(zhǔn)備好了接下來的一系列娛樂內(nèi)容，保證自家臨臨少爺在辛苦的學(xué)習(xí)結(jié)束后，能第一時間就得到身心放松。
不過，在去玩之前，小朋友其實還有事情要做，那就是收拾書桌。
這也是學(xué)生守則上寫的，熱愛勞動，熱愛生活，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做。顧臨臨稍稍拖延了一下下，就跑回來收拾了。
放在以前，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畢竟顧家養(yǎng)了那么多人也不是擺著看的，很多時候，你都意識不到家里哪里亂了，就已經(jīng)被勤快的王媽等人給收拾干凈了。小貓咪更是不可能有主動收拾家的意識，他的玩具隨時隨地都能像雨后的春筍，冒的哪兒哪兒都是。
可是就在今天，利奧都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顧臨臨竟然自己在收拾桌子。
這個小老外幾次揉眼，還拉來了去打電話的李譽一起看這個西洋景，大氣都不敢喘，只敢偷偷打開手機把這一幕錄下來。說來慚愧，利奧長這么大，都沒自己收拾過家呢。雖然他的父母并不像裴家這么有錢，但也是國外的中產(chǎn)了，家里是有家政人員的。
但是在看到小朋友不需要誰來說，自己主動這么做之后，利奧還是莫名有了一種小朋友可真棒啊的驕傲之情，恨不能第一時間和他哥分享。
只有李譽不干了。
他覺得這是在虐待兒童！
利奧：“？”
李譽直接抱起了小朋友，轉(zhuǎn)交給了利奧，打發(fā)他倆去玩全息艙。雖然全息艙還沒有在市面上正式到貨，但顧臨臨家是肯定早就已經(jīng)有了的。
顧非臣也不是完全ban了兒子玩游戲，只是有時間上的控制。尤其是在意識到這個全息游戲有可能還會鍛煉他兒子的精神力控制后，顧非臣就更不可能阻止兒子玩了。
李譽在把還試圖去收拾桌子的小胖子塞到全息艙里時，還說了一句特別政治不正確的話：“你爸爸那么努力的掙錢，就是為了讓你干家務(wù)活嗎？”
李譽真的從小就煩把干活一定要和勤快啊、有眼力見等詞匯關(guān)聯(lián)在一起的行為。
“如果咱們家情況很困難，只有你和爸爸相依為命，爸爸還要起早貪黑的去工作，那你幫忙干活，確實是在幫爸爸分擔(dān)壓力，是超級棒超級棒的小朋友，但問題是，明明家里不需要啊�！本筒徽f雇來的家政人員的工作就是清掃家了，只說他和裴不應(yīng)、利奧，“我們不都有手有腳嗎？我們就不能干活了？為什么非要你來？沒苦硬吃的未雨綢繆到底能展示出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利奧總感覺李譽這話不是在和他們說，也不是想要說給他們聽。只是他真正想要說的人，說了也沒用。
但總之，李譽說完就自己埋頭去幫顧臨臨收拾桌子了。
利奧一直到沉浸到了全息世界里，才想明白了對李譽的形容——這人怎么又封建又進步的？
晚上顧非臣回來時，就看到他兒子正和利奧以及李譽在客廳里看紀錄片。其實愛看紀錄片的是李譽，也說不上來為什么，他就是很喜歡觀察這個世界，什么植物大全啊，動物世界啊，深海十萬米的秘密啊，但凡任何一個在電視上播出，都能硬控他好幾個小時。
顧臨臨和利奧完全就是陪著李譽看的，只不過看著看著，兩人也跟著一起看進去了而已。好吧，是顧臨臨看進去了，而利奧直接在旁邊呼呼大睡了起來，抱著抱枕，腦袋上的青茬都在跟著一晃一晃的。
以及，是的，利奧的頭發(fā)終于又開始長回來了，之前剃了光頭一直沒再恢復(fù)正常造型，是因為他們戰(zhàn)隊成績太差，他發(fā)誓不打好就一直剃。如今都得世界第二了，那自然不會再繼續(xù)光著了。只不過時間尚短，腦袋頂上的頭發(fā)，也只是很淺的一層。
顧臨臨看到爸爸回來了，就開開心心去和爸爸分享今日的見聞了：“爸爸你知道巨花馬兜鈴嗎？”
縱使顧爸爸再優(yōu)秀，對于這種常識之外、也不在他專業(yè)領(lǐng)域里的東西，還是略顯茫然的，不過，他也沒有不懂裝懂，而是很認真的回兒子：“聽起來像是一種植物？這是什么？”
這話立刻戳中了小朋友的分享欲：“對，是一種植物，可丑可丑啦�！�
用介紹里的話來說就是——這花沒開的時候像胃，開了之后像肺*。
顧非臣完全不明白，這么個丑東西，到底讓他兒子在開心什么。但是沒有關(guān)系，小朋友開心就好。
小朋友湊過來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么�。俊眲倓偹训睦麏W也好奇的靠了過來。
顧臨臨卻死活不愿意說了，非要單獨告訴爸爸，利奧沒辦法，只能用“QAQ”目送小朋友和爸爸去了隔壁的客廳。
顧非臣一直到四下無人時，還以為兒子真要說什么巨花馬兜鈴的秘密。
結(jié)果他兒子說的卻是，他長尾巴了！
顧非臣：“�。�！”
顧臨臨真的有在好好遵守和爸爸的承諾，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自己會變成小貓的秘密。并且處理的堪稱完美，尾巴是下午快晚上的時候出現(xiàn)的，小朋友沒有驚慌（當(dāng)然他也不可能驚慌，他簡直開心死了），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反而借著陪李譽哥哥看紀錄片的話術(shù)，藏住了這個秘密，一直等到了爸爸回來。
“我是不是超棒的？”小貓咪在面對爸爸的時候，臉上根本藏不住事，一顆想要被表揚的心，簡直都要溢出來了。
而他的爸爸也沒有讓他失望，他說：“當(dāng)然，再不會有比我們臨臨更厲害的小朋友了！”
第78章
變成人類的第七十八天：
夸完小朋友，顧爸爸的第二反應(yīng)就是，把尾巴這么藏起來，會不會很難受？當(dāng)家長的就是這樣，既會欣慰于孩子的優(yōu)秀與成長，卻也會擔(dān)心他在長大的過程中心眼太實，傷到了自己還不知道說。
小貓咪先是茫然抬頭看了一下爸爸，然后才想起來趕忙搖頭，不會噠，尾巴不會難受的！
兔猻在冬天的時候還會把自己整個身子都踩在尾巴上，好避免jio冷呢，不少貓科動物也會有把尾巴當(dāng)枕頭枕著直接睡上一整晚的習(xí)慣，小動物并不會對此感到什么不適的。
顧非臣這才放下了心。
也終于重新把關(guān)注放回到了兒子對變身這件事不慌不忙的處理上，不得不說，這個表現(xiàn)真的讓顧爸爸很驚喜。小朋友不僅懂得要在人前隱藏自己的尾巴，還開始嘗試著去控制了。
雖然說最終也沒有控制住吧，但已經(jīng)很厲害了，顧非臣沒辦法要求他更多。
小朋友還在努力描述著自己在經(jīng)歷這一切時的感受。因為每一回發(fā)生這件事時，爸爸都會問他，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知道是怎么出現(xiàn)的嗎？以及能不能再變回去等一系列問題。雖然前兩次顧臨臨都沒有辦法很好的回答爸爸，卻也是把這些都記在了心里的。
也讓他在這一回事情發(fā)生時，主動去記下并嘗試著了解了一下這些都是怎么發(fā)生的。
當(dāng)然，前面兩次顧臨臨一次在發(fā)燒，一次在睡覺，哪怕他想，也確實沒辦法對此有太多感受。
總之，這一次小貓咪清晰的感受到了名為精神力的東西，流過了他的四肢百骸。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但總體來說是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渾身上下都有著使不完的勁兒。
但就像是蹲在小沙坑里玩了太久的沙子，當(dāng)小朋友站起來的那一剎那，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雙腿以及那種被麻痹的感覺，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指揮得動它。
“和你在全息世界里變成小貓的感受一樣嗎？”顧非臣問兒子。
顧臨臨很認真地對比了一下，點點頭，又搖搖頭。類似又不同。不過，小朋友在這一刻也算是醍醐灌頂，他驚喜地對爸爸說：“那我做的事情，應(yīng)該還是有用了的�！�
他雖然沒能指揮得動身體里澎湃的精神力，卻至少及時阻止了它溢出更多。
那種阻止完全就是一種下意識的本能，確實有點像是他在全息世界做的，所以他當(dāng)時也就沒能意識到。經(jīng)過爸爸這么一說，小貓咪才恍然，幸好他阻止得及時，不然他變出來的，有可能就不只是尾巴了。
真是可喜可賀。
顧非臣也從兒子盡力的講述里，確定了全息艙確實是有用的，至少那潛移默化地增加了小朋友對精神力的控制，也就稍稍控制了他的變身。
說真的，顧非臣也是完全沒想到未來還會有這種意外收獲的。
當(dāng)兒子在全息的第一視角變成貓斯拉之后，顧非臣就臨時決定，讓霍南景給游戲大廳的諸多模式中又增加了一個能夠變動物的模塊，當(dāng)然，這是需要氪金抽卡才有可能解鎖的付費項目。
霍南景覺得這一切的展開都是因為生意，顧非臣可真是個奸商。
只有顧非臣知道，他只是在給兒子收拾殘局。
但總之，趕在全息艙上市之前，霍南景還是加班加點地把這個動物模擬器的代碼給寫出來了，也進行了實裝測試。
顧臨臨作為第一批體驗者參與其中，可以說是愛死了這個玩法。
因為除了變小貓以外，全息玩家在游戲大廳里還能變成各種其他動物，甚至能變成外星人。顧臨臨最近最喜歡的就是變章魚，八個爪子能同時各干各的，一個抓粗薯條，一個抓小蛋糕，一個拿葡萄果汁，一個……
總之，快樂的不得了。
而大概也是拜小貓咪同時控制八個爪子的勤奮練習(xí)，才讓他有了沒在李譽哥哥和利奧哥哥面前大變活貓的今時今日。
顧臨臨的大長尾巴保持了整整三天才消失。
在這三天里，除了第一天以外，剩下的兩天小貓咪都是直接豎著尾巴，堂而皇之地在家里招搖過市的。
也并沒有人對此起過什么懷疑，甚至裴不應(yīng)在和小朋友的視頻里還表示，這尾巴出現(xiàn)的有點晚啊。以他表哥的兒控性格以及那恐怖財力，竟然在文藝匯演這么多天之后，才給他兒子買到能夠動起來的仿生尾巴嗎？
國際物流可真辣雞。
咳，事實上，顧非臣還真的給兒子買仿生尾巴了，但那玩意需要定制，至今還沒有發(fā)貨呢。只能說，某些國外機構(gòu)的辦事效率只有更低，沒有最低。
但至少有這個購買記錄在，就能合理化很多事情。
顧臨臨的尾巴要比耳朵靈活的多，也更加有用。
最近在照顧小朋友的李譽就發(fā)現(xiàn)，顧臨臨好像變得更靈活了。不是說他以前不靈活，而是說顧臨臨在有了這個仿生尾巴后，好像更容易維持身體的平衡了。尤其是在玩球這件事上，顧臨臨都快要能飛檐走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譽的錯覺，他總有一種沒有尾巴的顧臨臨，其實一直都是在重新適應(yīng)這個世界，而裝上尾巴的顧臨臨反倒是變回了他真正的完全體。
當(dāng)然，這個想法過于荒謬了，李譽很快就失笑著否定了它。
他只和暫時還回不來的裴不應(yīng)在微信上分享了自己的心得，他覺得這仿生尾巴是真的牛逼，對情緒的抓取與把控太強了，他現(xiàn)在看尾巴就能知道顧臨臨想干什么。
好比，當(dāng)他的尾巴豎起來，而尾巴尖是朝上微微彎曲，并輕微晃動的時候，就代表了小朋友現(xiàn)在情緒不錯，他很愿意和你一起玩，你最好別不識好歹，如果能主動對他發(fā)出一起玩的邀請，那就更好了。而如果尾巴是豎起來的，但尾巴尖是朝下的，或者很大幅度在一甩一甩的時候，就代表了臨臨大王此時正情緒不佳，有些焦躁，隨時可能翻臉……
李譽，一款最新型的小貓咪尾巴點讀機。
三天一過，尾巴就消失了，李譽也只以為小孩子這是新鮮期過了，不想玩了。說真的，顧臨臨喜新厭舊的速度也確實挺快的，這并不讓人意外。只是他飛檐走壁的能力卻并沒有跟著一起消失，一如李譽所說，他徹底找回了自我。
真的，這太不科學(xué)了，巨懶小胖子平日里連動都懶得動，到底是從哪里培養(yǎng)出來的這么厲害的運動神經(jīng)��？李譽百思不得其解。
顧非臣也在工作的百忙之中，也通過這三天的觀察，琢磨出了兒子變貓的一些規(guī)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