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沒想到,這個楊經(jīng)理動作還挺麻利,中午剛打過電話,下午就把解約和去飛躍一同辦了。
云笑笑沒回她。
云千千那邊結(jié)束,那擺在眼前的就只剩下談單這件事了。
她必須要留下。
思來想去,現(xiàn)在能求助的人就只有沈澤了。
消息發(fā)出去,沒過幾分鐘,沈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千千,發(fā)生什么事了?”
“說來話長,總之我現(xiàn)在需要一個5000萬以上的大單子,不然我就不能在云脈繼續(xù)查下去了�!彼f話的聲音放得很輕,生怕被外面路過的人聽見。
“查不下去就查不下去,我本來就不同意你去冒這個險。”
“都走到這步了,再放棄你不覺得可惜嗎?”
沈澤那邊沉默了,過了一會才開口:“可我這里,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其他公司的合作項目啊�!�
“這下可能要完了,他們只給我十天時間�!�
希望破滅,云笑笑無奈地趴在桌子上。
“這樣,你等等,我來想想辦法。”沈澤說完,急匆匆地掛斷電話。
整整一個下午,她時刻盯著手機,生怕錯過一個消息。
可直到下班,沈澤也沒給她回信。
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幾千萬,再怎么樣也不是個小項目,他就算是萬豪的董事長的兒子,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立馬能拿出一個項目給她,還是自己想想別的辦法吧。
拿起手機,剛想放進包里,嗡嗡的震動聲再次襲來。
“你現(xiàn)在在哪?”顧誠低沉的嗓音傳來。
“我在云脈�!痹菩π]想過他會打電話來,雖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還是如實說了自己的位置。
“嗯,在那等我,我過會就到�!�
她聽出來,顧誠這會正在開車,簡單回了個‘好’后,她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坐在辦公室里,等了十幾分鐘。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一個人乘坐電梯下了樓。
走出云脈的辦公樓,她一眼就看到,顧誠的車停在不遠處。
來到顧誠的車前,她抬起手,用食指的關節(jié)輕輕敲了兩下車窗。
車鎖開了,云笑笑坐上副駕駛,“你怎么來了?”
“來帶你去替我陪客戶�!�
顧誠也不墨跡,直接啟動車子,飛快駛離了這片金融區(qū)。
車子在一家大型KTV門前停下。
云笑笑下車抬頭看去,這家KTV足足有8層樓,一看就知道這里的消費水平定是不一般。
顧誠將車停好,帶著她徑直上了4樓。
這里每一層都有自己單獨的迎賓,服務生將他們帶到走廊盡頭的一間包房門口,禮貌地敲了敲門。
在這扇水晶門被打開的瞬間,云笑笑只覺自己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偌大的包房里燈光昏暗絢麗,棚頂?shù)囊粝淅镎胖谱淼暮�,音樂震耳欲聾。
觥籌交錯,幾個年紀偏大的男人,穿著西裝,捏著裝滿酒的
===第75章
興趣===
一億兩千萬???
云笑笑震驚地抬頭看著顧誠。
她是想要大單沒錯,但也不至于這么大吧?
就這么帶自己過來,她連這個男人是誰,公司叫什么,手里是什么項目都不知道,怎么談��?這不開玩笑呢嗎?
沒有準備的仗,她從來都不打。
云笑笑扯了扯顧誠的袖口,膽怯地向門外退了兩步,“顧誠,我什么準備都沒做,就連項目計劃書都沒有,這根本沒法談。”
在工作上,她一向認真負責,只要項目到她手里,那必定是要做到精益求精,才算可以的。
對云笑笑來說,項目書就是她在談判場上的‘武器’。
沒有它,她就失去了自信。即便她再眼饞,她也不敢進去直接和男人談。
“怕什么,不用擔心,有我�!�
顧誠低頭看了一眼姿態(tài)略顯畏縮的女人,寵溺地笑了。
將拉住他袖口的那只小手攥在手心。
男人的體感本就比女人高一些,此刻云笑笑只覺自己冰涼的手被溫熱所包裹,這股暖流順著左手的手臂直達心底,讓她打鼓的心,平靜不少。
“汪總,好久不見。”
被顧誠牽著來到那個‘一億兩千萬’的身邊。
“哎呀顧教授,你可總算是來了,主動約我還遲到,你可不講究啊。”
這個汪總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并沒有說什么刻意為難的話。
從他的話里,云笑笑也明白了,今天這局,原來是顧誠做莊組織的。
“路上有點堵車,汪總也知道,這翡市的早晚高峰的路況�!�
聽到顧誠解釋,汪總好脾氣地笑了笑,隨即把目光移到男人身后,“這位就是你說的那位項目經(jīng)理?”
見汪總提到自己,云笑笑正了正神,從顧誠的背后走出來,禮貌地向面前的汪總伸出手,“汪總您好,我是云脈的項目經(jīng)理,云千千�!�
“你好,來,都坐吧�!蹦腥嘶匚兆∷氖�,很正常的點到為止。
這種有禮貌的社交,讓云笑笑對這個汪總的初始好感上升了不少,面對她拋過來的問題也不會帶著太多顧慮。
“汪總,今天我?guī)г菩〗銇恚褪窍胝勔幌履莻關于交友的app的軟件開發(fā)項目�!�
幾個人剛坐下,顧誠就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原來是交友app軟件開發(fā)。
“是的汪總,云脈很希望能和貴公司建立合作,您可以相信我們的……”
“誒,這都還沒開始玩呢,怎么就談上工作了?來來來,先不說這些個沒用的,咱們先唱好吧?唱歌!”
不等云笑笑說完,汪總就拿著麥克風唱了起來。
另外幾個男人,看起來應該不是老總,像是他的下屬,對他說話幾乎是言聽計從。
但10天的賭約就壓在身上,她很難不急。
坐在身旁的顧誠看出她的急迫,伸手在她的背上輕拍了兩下,示意她別太過急躁。
如此,她也只能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里,只能等待汪總盡興后再談。
誰知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哎?我說云小姐怎么在這干坐著啊?來,起來一起唱啊�!蓖艨偦蚴呛鹊糜行┒嗔�,說起話來有些含糊不清。
他一把拽住云笑笑的手腕,想把她拉起來,陪他唱歌。
云笑笑用力抽出手,“汪總,不會唱歌,您自己玩就行�!�
“自己玩多沒意思,來來來,云小姐別害羞,這么靦腆可是談不下單子的。”汪總不依不饒,甚至拿著項目說事。
果然這招很好用,云笑笑聽到單子,還在推脫的肢體突然一僵。
她看向顧誠,希望能得到他的一點幫助。
“既然汪總?cè)绱耸⑶檠�,那你就去吧,別駁了人家面子。”身旁的男人,不僅沒有阻止,還訕笑著說起了風涼話。
顧誠的話如一陣寒風,灌進她心底,頓時將剛剛進門時,她心底生出的那絲暖意吹得蕩然無存。
她怎么會相信顧誠能幫自己說話呢?
太可笑了,云笑笑你實在是太可笑了。
女人面無表情地站起來,跟著走進下方的舞池,手中接過汪總遞來的麥克風,她閉眼調(diào)整呼吸。
正巧前面墻上的大屏幕里,正播放著一首她聽過的歌曲。
鼓樂聲起,配合清冷如水的淺唱,漸漸四溢開去,灌溉房內(nèi)的每一處空間。
這是一首悲傷的情歌,歌詞里寫滿了對于愛情的荒唐,和決絕放手后的灑脫。
一曲過后,身旁的汪總終于展開笑臉,“沒想到云小姐的唱功如此了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放的是原唱呢,有這個嗓子,干嘛還要受累做什么項目經(jīng)理啊,做個歌手不好嗎?”
男人眼底生出興趣,拉著她的手腕回到休息區(qū)。
云笑笑能感受到,有另一道更加熾熱的目光在盯著她,但她不愿看,更不愿再被那目光蠱惑。
“云小姐,剛剛的歌,你唱得可太好聽了。來,這杯酒我敬你。”
汪總邊夸邊在兩個空杯中倒?jié)M了香檳,一杯自己拿起,另一杯遞到云笑笑的面前。
“汪總,我不會喝酒。”
她抬手擋在酒杯前,將杯子推遠了些。
“云小姐這不就是在說笑了嗎,這公司里專業(yè)談項目的人,怎么可能不會喝酒呢?不會喝酒怎么談單子?”
這種說辭,顯然不能讓汪總相信。
男人端著兩杯酒,見云笑笑還是不打算接過,有些惱怒,“看來,云小姐也沒有誠意與我合作,要不我看今天就這樣吧!”
說完,汪總放下兩杯酒,拿起外套順勢就要往外走。
云笑笑有些慌了,她想挽留,但驕傲的自尊卻阻止她開口。
她身后就坐著顧誠,但直到汪總走到門口,他也沒出過聲。
“汪總,等一下!”
拿起剛剛那兩杯酒,云笑笑追上去。
“汪總,我今
===第76章
醉酒===
“那汪總覺得,幾杯才算是十足誠意呢?”
“怎么也要三杯才行吧�!�
“好�!�
忽略掉胃中不適,云笑笑把手中兩杯全部飲盡,又滿上一杯,“汪總,這杯是向您賠罪,都怪我不懂事了�!�
以前的她,雖然在飛躍里也負責項目方案,但她就只是悶頭研究方案本身,從來沒想過,這些合作機會,是怎么被飛躍爭取來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項目能成功的最重要環(huán)節(jié)。
如今,她好像才有點明白了,自己太過勞功自居了。
三杯酒下肚,云笑笑已經(jīng)有了些輕微的醉意。
“可以,看在云小姐如此有誠意的份上,剛剛的事就算了。”汪總走回來,坐在她身邊。
在男人的威逼下,云笑笑幾乎是將整整一瓶香檳喝了個見底。
“汪總,關于您公司那個交友app的項目,現(xiàn)在咱們可以談了嗎?”強忍胃中不適,云笑笑也不再拐彎抹角。
酒醉的嫣紅浮上她白凈的臉頰,趁著她的意識還清醒,要趕緊步入正題。
“急什么,剛剛我聽云小姐的歌聲特別入耳,就如這個……這個……”男人‘這個’了好一會,也沒說出下一句。
“猶如天籟�!鄙砼缘南聦僖姞�,及時湊近男人身邊出聲提醒。
“對,猶如天籟。來來來,云小姐再唱一首�!�
“唱完,就能談正事了嗎?”她其實已經(jīng)想到,就算自己在唱幾首,這個汪總也不會直接和她談項目。
“汪總,適可而止�!�
一直坐在沙發(fā)邊緣看戲的顧誠,終于舍得說話了。
云笑笑順著聲音的方向低頭,她沒有回頭,對他也沒有感激。
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認定了顧誠今晚帶她來,并不是在幫她,而是戲弄她。
而她剛進門時,居然還傻乎乎地信以為真。
多好笑啊。
又是一杯酒,放下空杯,她有些搖晃地往舞池里走,“汪總想聽什么?”
她沒指望顧誠能幫忙。
畢竟人家已經(jīng)創(chuàng)造機會給她了,總不能拿下這個項目,也想靠著顧誠吧?
以前飛躍項目部的人,出去和客戶談項目也都沒人幫,他們應該和現(xiàn)在的自己一樣吧。
一杯一杯地喝酒,一遍一遍地說著違心奉承的話,裝孫子就為了哄客戶開心。
既然別人能做到,那么她云笑笑也可以。
“不用了,不用了,云小姐回來吧�!�
站在燈光閃爍的舞池中向休息區(qū)看去,她看不清那些人的表情。
但從汪總的聲音來聽,他好像很怕顧誠,只用一句話,就能讓他正經(jīng)起來。
這大概就是人與人的差距吧。
沒得到回應的她,轉(zhuǎn)過身,手指在點歌臺上搜索著自己會唱的歌曲。
音樂起,女人清透冰涼的聲音配合優(yōu)雅的琴音,如山澗幽泉,緩緩而下,落入湖中,泛起片片的漣漪。
一首又一首地唱下去,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
“那個……云小姐,可以了,唱得夠多了�!�
汪總也看出了不對,他心虛的瞟了一眼坐在側(cè)邊的顧誠,男人的臉色如常,但不知怎的就是讓他有些害怕。
唱歌這事是他提的,但現(xiàn)在場面有點控制不住了,他怕顧誠到時候斷了給他的溶栓藥。
那藥不是市面上流通的那種,他也不知道顧誠是怎么弄到手的。
他只知道,如果沒有那個藥,他早就死在醫(yī)院的手術臺上了,哪還有命在這大吃大喝,無所顧忌。
剛開始他也并沒當回事,反正他有的是錢,一個溶栓藥而已,顧誠能弄到,他肯定也能。
可事實是,這藥他根本找不到。
即便他派人去國外,最后也是一無所獲。
這時他才知道,顧誠這個名字代表了什么,他是他們這群富人的命脈。
這個年輕的醫(yī)學教授,只要捏住這一點,就可以在翡市呼風喚雨。
畢竟有哪個有錢人,是不怕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