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走了�!眴萄拍衔罩〉艿氖侄号�,邊笑著道:“宋姨知道您和興叔對我好,本還要過來這里拜會,我給勸著了,走的時候還囑咐我將她備下的禮物送來。”
“幸好你勸著,不然我就要丟丑了。禮物你自已留著,我也沒做什么,哪里能收。”興嬸娘低聲道:“她真好看。”
“宋姨是當(dāng)家大婦的好看,嬸娘你是小家碧玉的好看�!眴萄拍戏(wěn)穩(wěn)的端平一碗水:“她什么都替我考慮,沒弄那些個虛頭巴腦的東西,就是一塊家里條件好一些的人家就買得起的布料。知道你們都是對我好的親人,她不會做那種拿錢砸人的事,您就安心收下。”
說著話,喬雅南把念珠往前領(lǐng):“這是念珠,從小跟著我一起長大,以后就留在我身邊了,您別和她外道,就當(dāng)我妹妹看待�!�
念珠聽姑娘故意模糊了她的丫鬟身份,這會便扔了那些主仆規(guī)矩,機靈的接話:“以后來得多了嬸子別嫌煩�!�
“不煩不煩,都是好孩子�!�
知道興嬸娘在陌生人面前放不開,喬雅南便也不久留,領(lǐng)著念珠回轉(zhuǎn),家里還一堆東西需要收拾。
來一趟不容易,宋凝帶來的東西又多又雜,吃的穿的用的,只要她覺得應(yīng)該帶的都帶了,擺了一書桌一床。
喬雅南邊將冬衣往柜子里收邊道:“雖然今時不同往昔了,但是我娘教的在這里同樣適用,你不用擔(dān)心沒有立足之地,當(dāng)然,也不能覺得高人一等�!�
“是,夫人教的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你不止得把那些本來就會的都撿起來,還得學(xué)。你和婆婆相處過,看出來她厲害了吧?”
念珠點頭:“婆婆給我的感覺和夫人請來的教養(yǎng)嬤嬤有些像。”
“她也是京城回來的�!北澈笳f人,喬雅南自覺放低了聲音:“你就把她當(dāng)教養(yǎng)嬤嬤,從她那偷師多學(xué)學(xué),想想,在府城請個教養(yǎng)嬤嬤多貴,我們家這個還不用花錢�!�
念珠捂嘴偷笑著點頭,這種感覺就像回到了在淺水街的日子。
喬雅南心疼她十五歲就遭這么大難,揉揉她的頭溫聲道:“你也不用把自已看得太低,過去的就過去了,把心思都放到作坊這些事上來。賬房以后歸你管,拿出你掌事娘子的氣魄來,不欺負(fù)人,不被人欺負(fù)是我們的宗旨,記住了嗎?”
念珠咬著下唇用力點頭,她不會說自已做不好,姑娘說她能做,那她就肯定能做。
喬雅南很滿意,她已經(jīng)感覺到輕松的生活在向她招手。
一想到很快就能躺平,眼下這點事喬雅南就已經(jīng)不想忙了:“你看著收拾,我出去一趟�!�
“是。”
砌灶的還沒來,但壇子已經(jīng)都挪到屋檐下了,喬雅南倒騰了一缽子出來,按約定送往當(dāng)時來幫忙的各位嬸子家,連著吃法也一并教了。
做完這點事,她竟然覺得無所事事了,這種感覺可太久太久沒有過了,懷念得緊。
打發(fā)時間的方式以前多得很,現(xiàn)在嘛,喬雅南鋪開那半張宣紙,把擼禿的筆放回筆筒,換了一支禿得沒那么嚴(yán)重的蘸墨寫信,不是,畫畫。
***
要寄信,自然需得何七同去。
“何叔,馬匹貴嗎?”馬車?yán)镅b滿了貨,喬雅南不得不坐到外邊,屁股顛得更疼了。
何七看她一眼:“你想再弄輛馬車?”
“對,不夠用�。∵^年大家要備年貨,生意肯定還會更好,而且我不也得過年嗎?”喬雅南幸福的嘆氣:“這馬車總不能一直公用,我出門卻得靠走路�!�
“你是不是就沒有考慮過買驢?”
“……”喬雅南啞了聲,她不止沒考慮過,她壓根沒想過驢這種生物也是可以拉車的,最重要的是,驢好像比馬便宜!
看她那樣,何七毫不客氣的嘲笑:“你看看常信縣這地方誰家用馬來拖貨,還說沈懷信是個敗家子,我看你也沒比他好多少�!�
喬雅南只當(dāng)聽不懂,臉色不變的問:“馬什么價?驢什么價?”
“你這匹馬的錢,可以買二十頭驢�!�
“……這敗家子!”喬雅南暗暗磨牙,下次的信里就畫一匹馬,二十頭驢!
何七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一臉‘你也沒差’的神情。
喬雅南扭開頭去,她不敗家,她只是沒有常識。
到了城門,喬雅南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了宋只,那頭宋只看到馬車突然走開了,就在喬雅南摸不著頭腦時他又回來了,手里多了個布袋。
宋只朝何七拱拱手:“喬姑娘今日親自來送貨了?”
“對,正好有點事�!眴萄拍蠌幕@子里拿了個竹筒遞過去:“我新做了個吃的,用來拌飯吃很下飯,宋隊長拿著和兄弟們吃個新鮮。”
宋只本以為是鋪子里賣的那些,正欲拒絕,聽著是新的吃食便不客氣的接了過來:“那我就貪嘴了。”
喬雅南笑笑,正欲和往常一樣準(zhǔn)備進(jìn)城,沒想到宋只又道:“請姑娘借一步說話,有點事要告知一聲�!�
喬雅南有些意外,稍一想便下了馬車:“何叔你先進(jìn)城等我,別擋著后邊的人。”
何七看宋只一眼,沒多說什么,甩鞭進(jìn)城。
宋只將喬雅南領(lǐng)到無人的角落:“前兩天有個京城來的人給我一封沈先生的信,信里還有信,是給你的。沈先生在信里囑咐我要避開所有人給你,所以我才……”
宋只將袋子遞過去:“還有一本書也是沈先生給你的。送信的人叫呈祥,住在縣里那間客棧,他說若有回信他可以帶回�!�
喬雅南覺得自已應(yīng)該激動,盼了這么久終于收到信了,可她卻愣愣的,腦子像是斷了弦,接過袋子低頭看了好一會,直到何叔找來她才道了聲謝離開。
第三百二十八章
懷信的信
何七沉默著不打擾出神的人,把人送到鋪子門口才問:“信還要寄嗎?”
喬雅南想了想,搖頭:“我先確定一件事�!�
喬昌松和兩個族侄一抬頭看到來送貨的人忙小跑著出來:“大丫頭,你怎么來了�!�
“松叔,得叫小喬�!弊逯缎÷曁嵝眩⒔辛寺暋堂妹谩�。
喬雅南定了定心神,笑著跳下馬車道:“來看看你們有沒有偷懶�!�
“那也得有偷懶的功夫啊!”喬昌松大笑:“坐著歇歇我們都得輪著來,根本忙不過來�!�
看每天賣出的量也知道這話沒摻半點假,這也是喬雅南今天要來一趟的原因,她得看看店里是不是還得加人,至于這事和寄信哪個更順便,那就見仁見智了。
提著布袋,喬雅南看著他們熟練的將套著竹筐的橢形缸抬下來,全倒進(jìn)屋里放著的幾口大缸里,大缸里昨日余下的已經(jīng)全部盛出來單獨放了。
不存在新鮮不新鮮,這東西多放一晚更入味,有些人就喜歡吃這種放久一點的,提前一天就會預(yù)定。鋪子開了不過短短時間,會吃的人已經(jīng)知道要怎么吃到好東西了,比如黃老大夫。
喬雅南聽得直笑:“老大夫天天都來買?”
“對,不止老大夫自已愛吃,學(xué)徒藥童也都喜歡,我都認(rèn)得那小藥童了�!眴滩砂阉闪说囊滦浣壘o,衣袖總?cè)菀椎簦苫疃疾焕鳌?br />
喬雅南想到了:“我家里有布料,回頭讓人專門給你們做干活的衣裳,還要繡上‘喬記’兩個字。”
“你是恨不得在我們臉上都貼上‘喬記’吧�!眴滩烧{(diào)侃:“行,那我們就等新衣服穿。”
“以后鋪子里的人都有。”喬雅南順勢就問:“人夠嗎?要不要再添一個?”
“眼下還行,不過如今已經(jīng)是臘月了,咱們這東西是獨一份的,各家肯定會要買不少待客,就算拿去走親訪友也客氣,到得中下旬怕是會忙不過來。”
“行,我記著了�!眴萄拍峡聪蛴杂种沟膬晌蛔逍中廾艉托蘖Γ骸傲刻�,以后都會要分兩次送�!�
兄弟倆明白了,正要去忙活就聽得小喬妹妹又道:“把手伸出來�!�
兩人悄悄在背后蹭了蹭手背,不是很自信的伸出來。
喬雅南低頭細(xì)看,她當(dāng)時選這倆人就是看的手,和那些烏黑枯干的手比起來,這兩人看著瘦手卻天生有點肉,也不那么黑,不會讓人看著就覺得臟。
“注意勤洗手,指甲再去剪剪。”
兩人忙去了后屋洗手,雖然兩人今天就已經(jīng)洗兩次了,但聽小喬妹妹的沒錯。
喬雅南看向松叔,喬昌松自覺伸出手送到她眼下:“干凈得很�!�
“繼續(xù)保持�!眴萄拍闲Σ[瞇的:“最近有給良叔爺接什么活嗎?”
“他說現(xiàn)在只接熟客的活,其他人的都不接了,一門心思要給你帶徒弟出來�!眴滩尚Γ骸八惶焯煸谧鞣焕飭�?怎么還來問我,有事?”
“我想買兩頭驢,再請良叔爺做兩個車廂,要大一點,專門用來拖貨。”喬雅南看向門外馬車上坐著的何叔:“馬車我常要用。”
“用馬來拖貨確實是大材小用了,年前都沒什么活,你和我爹去說就是�!�
“行�!笨赐膺呌腥送@來了,喬雅南指了指里屋:“我去里邊處理點事,有紙筆吧?”
“有的,賬本也在里邊,你正好看看有沒有問題�!�
喬雅南點點頭進(jìn)了里間。
雖然是三個大男人住,但是被褥都折好了,味道也不難聞。桌上擺著麻紙筆墨算盤,零零散散的紙堆在角落。
把布袋放到桌子上,喬雅南勾著凳子移開一些坐下,拿起最上面那張看了看,斗大的字東拉西扯,一個喬字比花體字都更花。
但喬雅南仍舊笑了,能自覺的學(xué)寫字,思想上就已經(jīng)在進(jìn)步。
眼神移來轉(zhuǎn)去,賬本也翻到了底,什么都看盡了,最后才落在布袋上。
袋子沒裝東西的部分垂落著,凸顯出薄薄一本書的形狀,她把書袋子扯得平平整整的,明顯什么多余的東西都沒有,托起袋子摸到下邊,也沒有類似信封的東西,夾書里了?
掀起袋子一角,喬雅南瞇起一只眼往里瞧,這一面竟然是書的背脊!
好氣!
也不知在磨嘰什么,對著袋子運了好久的氣她才伸出手去,用兩根手指把書夾了出來,信掉落在地。
喬雅南像是沒看到,眼神落在簡潔到只有書名和落款的封面上,竟然會最先出《不復(fù)》這本,落款……
喬雅南笑了笑,落款她并非忘了。
雅節(jié),雅南,作節(jié),真取巧,她的書有他什么事了。
眼神下移,看著地上的信她撇了撇嘴,決定讓它在地上再涼快一會。
翻開書看了看開頭,中間看了幾段,最后著重看了結(jié)尾,有校稿,修正了一些過于口語的地方,但是整體來說改動不大。甚至可以說比她寫的要多了分厚重,校稿的人很有水平。
視線又落到了信上,喬雅南矜持的彎下腰撿起來。
捏了捏,挺厚實。
邊拆信,喬雅南邊想,他要是敢給她掉書袋,她就把信撕了。
可真打開了,只看著開頭的‘雅南’兩個字,她的心就已經(jīng)軟了。
不是沒聽他這么稱呼過自已,可多數(shù)時候他都是叫自已喬姑娘,哪怕當(dāng)面訴說過心意,也從來都發(fā)乎情止乎禮,正人君子之典范。
‘雅南:近來可辛苦?我有些辛苦,時常覺得有兩個我。一個在專心溫書,為大考做準(zhǔn)備;一個留在桂花里,每天從早晨歡喜到晚上,再從入睡就開始盼天明。明明每一天好像都不過是在重復(fù)昨日,卻又每一天都那么鮮活,讓我念念不忘,也支撐著另一個我加倍努力。
有兩個好消息。第一個事關(guān)你:你的三個話本都會由志興書局印售,和如今最有名的著書人同價,利潤的一成。書局的東家是我好友,他對你驚為天人,說你是我的神女,我當(dāng)然是認(rèn)下了,你本就是神女。
第二個好消息事關(guān)我:我承嗣了,爹很開心,我從沒見他那么開心過,母親姐姐也是,我早該如此做才對。父親還讓我拜了因大師為義父,喜上加喜。
京城下雪了。往年這時候我都在書院,于掌教會比平時更早的把我們趕到操練場,讓我們在風(fēng)雪中鍛煉體魄,練完之后和我們一起打雪仗。這是所有同窗最團(tuán)結(jié)的時候,把武先生埋到雪里是我們每年最快樂的事。
今年我不必再在風(fēng)雪中赤著胳膊練體了,可我同時也失去了這一份快樂,不過一想到這是長大必須要失去的我就很歡喜了。雅南,我想做個讓你相信讓你依靠的大人,我想做那個你無論何時都會第一個想到的人,我想幫你教導(dǎo)修成,想幫你帶小修齊,想桌子的那一方位置永遠(yuǎn)屬于我。
雅南,你要等著我,不用很久我們一定會再相見。’
第三百二十九章
冷靜的瘋
喬雅南形容不出自已此時的感覺。
她獨慣了。雖然也并非就沒有了親人,可天底下只有父母的愛是最獨一無二的,而她早早沒了父母。親人不是對她不好,但親人有自已的子女,他們的愛是要給自已子女的,多出來的那一點點才會想到她。
沒了父母庇護(hù)的孩子會懂事得更早,也更早的知道生存之道,所以她很會笑,甚至巧舌如簧,以此來得到身邊人更多的好,但她沒學(xué)會依賴別人,她缺少學(xué)會這個技能的土壤。
可現(xiàn)在有這么個人,從相識不久就一直試圖說服她,他可以給自已依靠。
喬雅南戳著信上的落款,難道換個世界就有這個土壤了?這個土壤還能種什么?
出神片刻,喬雅南鋪平紙,拿羽毛筆寫回信。
她的信仍然是畫,看不懂就算了。
等她忙活完出來,鋪子外邊已經(jīng)排著長隊。
柜臺前兩個族兄在按著客人要的量加加減減的稱重,松叔就在一邊找出大小合適的竹筒,非常有技巧的把東西倒進(jìn)去,邊緣都是干干凈凈的,蓋好蓋子遞過去,一手接錢一手交貨。
看出來都是熟手了,也看出來是真忙,看到她出來喬昌松都只能口頭上說幾句,手上動作根本停不下來。
“真要加人了。”喬雅南上了馬車:“去客棧。”
呈祥很好找,就在客棧一樓坐著,見著她辨了辨就迎上前來:“請問,是喬姑娘嗎?”
喬雅南看著這精瘦的小子點點頭,沖著這眼力勁她也知道這是京城來的了。
“小的呈祥見過喬姑娘�!背氏榘朦c不敢怠慢,彎腰就是一禮。
喬雅南笑著免了他的禮:“你是懷信的人?”
“小的主子是齊小公子�!背氏榈昧酥髯臃愿�,抬頭看這姑娘一眼,主動說明:“我家主子和沈公子交情莫逆�!�
懂了,估計是寄出的信石沉大海,那小子不敢使喚家里的人,找外援了。
也不知被人知道了這事會怎么說,暗度陳倉?暗通款曲?不管暗什么,總歸是不能見光。
真刺激!
喬雅南覺得自已的反骨都被激出來了,身為其中一個主角,她怎能缺席!
把信遞過去,喬雅南道:“勞煩把信給他,再帶句口訊。”
收下信,呈祥道:“是,姑娘請說�!�
“恭喜�!�
呈祥帶著一頭疑問收下這句不知為何而來的恭喜,等著下文。
“大冬天的趕路辛苦,留著路上吃�!眴萄拍蠈⒁欢禆|西遞過去:“給他留兩個就行�!�
呈祥接過來,以為還有下文,眼前的人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送到門口,看著她上了馬車,呈祥挑開兜兜的一角看了看,全是竹筒。雖然這姑娘說是給沈公子留兩個就行,可他哪里敢吃,一路上連打開看看都不曾。
何七甩著馬鞭:“回轉(zhuǎn)?”
“去驛站,何叔你幫我寄信�!�
何七有些意外:“你不是讓這人帶走了?”
“不一樣�!眴萄拍匣沃龋骸斑@封信還是得送到凈心寺去�!�
“你們這是唱哪出?”
“大概是唱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吧,還挺好玩�!�
何七看她笑得那樣怎么都不像是心里難過的樣子,說話也就不客氣了:“我還以為你要傷心一場�!�
“我傷心�。⌒睦镎鳒I呢!”喬雅南裝了裝樣子,可那笑臉收不起來,裝得哪里像了,她索性就笑了:“有人愿意為我奮不顧身,我又怎能高高在上的看著,總得做些什么才對得起他。”
“我最看得上的就是你這點,什么時候也不怨天尤人,該做什么的時候拼盡全力去做,結(jié)果如何就聽天由命�!焙纹咝Γ骸皠e人的瘋是失了智的瘋,你的瘋是冷靜的瘋�!�
喬雅南辨了辨這話里的意思:“何叔你真是在夸我?怎么聽著不大像?”
何七哼了一聲,懶得再理她。
喬雅南也沒打算跟著去寄信,在路口就下了車,都到了這了,她得和劉小娘子相見歡一把。
劉記從來沒這么忙過,小娘子已經(jīng)請了好幾個幫手,她仍沒有半刻清閑的時候,可只要想想每天能掙多少錢,再忙她都?xì)g喜。
男人快步進(jìn)來:“娘子,喬姑娘來了�!�
劉小娘子有些意外,忙快步走到門口,就見那姑娘已經(jīng)在院子各處溜達(dá)了。
“姑娘怎么突然來了�!�
“突襲驗貨�!眴萄拍习炎砸训耐蝗缙鋪碚伊藗極好的理由:“我要的這量可越來越大了,我一直都懸著心,就怕你這里出點什么問題�!�
“那不能,姑娘只管放心,質(zhì)量上我都是親自把關(guān)的�!眲⑿∧镒用o保證:“我也不敢不好好做,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財神爺。”
喬雅南不置可否,依舊認(rèn)真的檢查。雖然是說笑,卻也是實情,原材料要是出問題她樂子可就大了,她都已經(jīng)打算探探其他豆腐坊的底,總得有個備選來應(yīng)對萬一會有的情況。
好一會后兩人才回了里屋,關(guān)起門來說話。
喬雅南捧著茶碗暖手:“同是女子,更理解女子的不易。這些日子下來也看出小娘子是實誠人,所以我來給小娘子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