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何七直接就問了：“你們和童家有仇？”
“殺父之仇，家破人亡之仇。”
何七下意識的看門口一眼：“你爹的死和童家有關(guān)？喬家人知道嗎？”
“前不久我和老族長交待過，其他人沒說�！眴萄拍闲α诵Γ骸皼]事，都不用擔(dān)心，我現(xiàn)在有孝在身，他不敢強(qiáng)來�！�
要他是個官兒，那喬雅南自覺不會是這個態(tài)度，這個時代官兒權(quán)力太大了，監(jiān)管得還特別不到位，對上了她沒有半分勝算。
他童沛瑜不是官，就算有些本事，離著遠(yuǎn)了威力也要大打折扣，他要敢來搶人，呵呵，正好讓她知道知道喬家有多看重她。
“都去忙吧，我和修成說幾句話。何叔，一會你幫我去寄封信。”
何七點(diǎn)點(diǎn)頭：“是得和沈小子說一聲。”
“這么點(diǎn)小事和他說什么，寄給我哥，他上次回來給我留著收信的地址了。我這里暫時安全，他得防備著點(diǎn)�！�
何七應(yīng)下來：“不順便給那小子寄一封？這事該讓他知道�！�
“讓他安心備戰(zhàn)大考吧，沒多久了。何叔你別亂來，要讓我知道你給他去信了，我……我偷了你那桿銀槍扔山溝里去。”
何七白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走，誰還愿意管他們那點(diǎn)破事了。
念珠攙著周嬤嬤緊跟著離開，并將門關(guān)上，然后在門口守著。
喬雅南看著弟弟格外鄭重其事的叮囑：“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無論誰來和你說三道四，無論聽著什么閑言碎語，你都要記著：你姐姐我，不會抵上我一輩子委屈求全去讓你們榮華富貴。你的一輩子是一輩子，我的也是，我希望你過得好，同樣的，我也會讓我自已過得好。你姐姐我再活一輩子也不是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人，沒有那樣高尚的情操，懂？”
喬修成笑得都有點(diǎn)收不住，頭點(diǎn)得雞啄米一樣，還不忘反將一軍：“姐姐你也要說到做到才行�！�
“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不只能做到，還能做得更好�！�
自私嘛，誰不會呢！喬雅南應(yīng)得毫無壓力：“以后再遇到今天這樣的情況，你不要聽了幾句話就覺得天塌了，我要應(yīng)對各種各樣的人，也就要說各種各樣有目的的話，你聽著就行，機(jī)靈點(diǎn)，該你配合的時候給我打個配合�！�
“我記著了。”
喬雅南看著這樣的弟弟心里也歡喜：“我雖說讓你考童生，但你也不要有壓力，便是考不中也沒關(guān)系，你翻過年也才九歲，考不上是尋常，考上了才是天才中的天才�！�
“我肯定能考上，沈大哥說了，只要我把他給我出的那些題都吃透了，我肯定能拿個好成績�！�
“……”這信心給得也太足了點(diǎn)，也不想想馬有失蹄人有失手，現(xiàn)在這么有自信，要真失手了那不得垮了？
不行，得先打個底。
“你知道我為什么希望你考個童生回來嗎？”
喬修成抿了抿嘴：“你希望我好�！�
“我當(dāng)然是希望你好的，你是我弟�！�
喬雅南把筆插回筆筒，一根羽毛飄然下落，兩姐弟看著它晃晃悠悠的掉在書桌上齊齊沉默了片刻。
“咳，比起你能不能得個童生回來，我的目的要更簡單一點(diǎn)，就是讓你去參加這個考試。這是讀書人都會關(guān)注的一件事，我希望借這個機(jī)會讓你被更多有眼光的人看中，能有機(jī)會拜個好先生。要是有個好先生帶著你，你今后的路會要順當(dāng)許多，那是我沒法給你的助力�！�
“可是沈大哥說等他回來了，他會做我的先生�！�
喬雅南有些無奈：“他回不回得來都得兩說，就算他回來了也不適合�！�
喬修成不解：“為什么？姐你不也說他是天之驕子，很厲害嗎？”
“他是厲害，可這并不代表他就擅為人師，他還太年輕了，你可以崇拜他，把他當(dāng)榜樣，但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為人師這方面他不一定能比過那些有經(jīng)驗(yàn)的先生。”
喬修成想了想，還是搖頭：“沈大哥教我的我一學(xué)就會，比書院的先生教的都好，我想讓他當(dāng)我的先生�！�
一時間，喬雅南都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得意了。
她這一停頓，喬修成又反應(yīng)過來了：“姐你是不是擔(dān)心會差著輩份？要不我不拜師，就跟著沈大哥學(xué)？”
差著輩份……
喬雅南老臉一紅，都想把手爐扔過去，這都哪跟哪！
“姐，等沈大哥回來我們……”
喬雅南指著門打斷他的話：“門在那�！�
弟弟不敢反對，乖乖的離開，出了門卻沒有回自已屋，而是去了義父屋里。
第三百三十四章
懷信收信
何七正坐在床沿擦槍，聽著門被推開，抬頭看了眼鬼鬼祟祟進(jìn)來的義子關(guān)了門。
“義父，您幫姐姐寄過信，肯定是知道沈大哥收信地址的吧？”
何七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有話直說�！�
喬修成嘿嘿笑著在腳踏板坐下：“我想給沈大哥寫封信，您幫我寄一下。”
“你姐怕這事會影響沈小子大考。”
“要是這點(diǎn)事都擔(dān)不起，那就不是我認(rèn)識的沈大哥了�！�
何七把槍靠床放著，雙手環(huán)胸看著兒子：“他知道了能怎么樣？你想讓他跑回來給你姐姐撐腰？還是去同心府收拾了童家？”
喬修成被問得低下頭去：“我沒想那么多，只是想在姐姐被人欺辱的時候有人能幫她，我不想什么事都是姐姐一個人扛著，她太辛苦了，我現(xiàn)在還幫不上她�！�
頭頂被大手揉了幾下，喬修成縮了縮腦袋，卻又很喜歡落在頭上的這個份量。
“以后無論長到什么年紀(jì)，無論有多大成就，都要像眼下這般維護(hù)你姐姐。這樣的姐姐，很多人求都求不來�！本捅热缢羲暧讜r能遇上一個這么對他好，為他著想的人，他這輩子大概不會這么過。
想到糟心的那一家子，何七不屑的撇嘴：“這信不必寫了……等等，我想想�！�
何七起身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從喬丫頭那可以知曉，寄去凈心寺的信多半是到不了沈小子手里的，但是了因一定會告訴沈散培。
沈小子曾說過他和喬丫頭的事他大伯不會攔阻，這話他是信的。沈散培這人，行事非常不拘一格，不能以常理來論，那些年沒少干一些讓人目瞪口呆的事，但他也是真的會用人，很多年輕小將都是得了他看重才有了出頭的機(jī)會。
何七停下腳步看向自已這義子：不到九歲，足夠年輕；他看的那些書在書院里是十幾歲的學(xué)生才學(xué)的，足夠聰慧！
“義父，怎么了？”喬修成被看得不解，低頭看了看自已，也沒哪里不對。
何七坐回床沿：“你給沈小子寫信，全篇只寫你功課上的事，哪里不懂，哪里你有不同見解，就像他在桂花里時一樣。好好寫，他拿你當(dāng)親弟弟看，收到信說不定會拿出去炫耀一番，京城那地兒有才的多，你不要被人比下去了�！�
“其他什么都不能寫嗎？”
何七稍一想：“就寫一句家中一切安好就行了，不用多寫�！�
喬修成再聰慧也只有八歲，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義父，我知道您不會害我，可我想不通寫這信的目的是什么�！�
“讓看到信的人知道你在努力用功，對你姐姐也是助力�！�
喬修成仍是迷糊，不過一聽說對姐姐是助力他也就不多問了，他對自已的年紀(jì)有很清醒的認(rèn)知，有許多事就是他這個年紀(jì)想不到的。
何七端起茶碗喝了口冷茶，他可沒說看到這信的人是沈小子，不算騙。
“現(xiàn)在去寫，我一會就要去給你哥寄信，瞞著點(diǎn)你姐，這事不要讓她知道�！�
喬修成本就不敢讓姐姐知道，他還擔(dān)心義父說漏嘴呢，聽到義父這么說就放心了，跑回屋去寫信。
何七看著重又關(guān)上的門輕笑一聲，拍了銀槍一把道：“我這腦子都多少年沒用過了，沒想到還有用得上的時候�！�
***
京城。
陽光正好，天卻仍是冷得張嘴就呼出霧氣，非必要沒人愿意出門，街上冷清不少，卻正適合騎馬出行的人。
沈懷信從馬上飛奔而下，把韁繩往迎上來的人手里一扔就快步往里走去，這里他常來，完全不用人引路。
齊通言站沒站相的靠著廊柱笑嘻嘻的等他走近：“不用我趟風(fēng)冒雪的出門，真好�！�
“人呢？”
“人？什么人？”齊通言一臉假迷糊：“你怎么找人找到我這來了。”
沈懷信眼睛一瞇：“話本好像賣得不錯�！�
何止賣得不錯，簡直是賣瘋了。
雖然被捏著這事做威脅，齊通言忍了忍仍沒忍住笑。本以為新人第一本書，需要一段時間來堆砌口碑，沒想到這書只用了半天！當(dāng)天下晌就開始大賣，第三天鄰近的兩個府城聞著味兒就尋上門來了，嚇得他立刻加印。
“人人人，給你人。”齊通言迅速認(rèn)慫，領(lǐng)著他進(jìn)屋，呈祥已經(jīng)在屋里候著了，桌上擺著一個包裹和一封信。
沈懷信不等坐下就先拿起信拆了，出乎他預(yù)料，展開來沒有只言片語，宣紙上是一幅畫，他一眼就認(rèn)出來，這是以俯視的角度畫出來的整個桂花里。
滿山的桂花樹，溪流，喬家祠堂，村子中央那棵巨大的桂花樹前邊那片空地上圍著許多人，一個手里拿著鑼的人正揚(yáng)手說著什么，看那模樣，是里長。
這些都只是一眼掃過，沈懷信的視線不受控制的落在村子南邊那棟屋子上。他離開時屋子還沒建好，原來建好是這般模樣，前院增建了個屋子，另一邊搭了棚，有人正在院子里忙碌。
而在院門外臺階上，雅南抱著修齊，和修成一起抬頭朝著空中揮手，就像知道他在看，和他打招呼一樣。
沈懷信輕撫著雅南的臉，只看著這畫，就能想像出來她真這么做時是什么模樣，必然是笑著的，她慣來用笑容來面對一切，可這時候她的笑一定發(fā)自肺腑。
她在家里等自已，看到這幅畫后沈懷信無比確信這一點(diǎn)。
“真是玲瓏心思。”齊通言本打算偷看信，看到是畫后他也就大大方方看了，神情很是感慨：“面貌是不是晶瑩我還沒見著，但性情是真剔透。不確定你這邊什么情況，又擔(dān)心說多錯多，就以這樣一幅畫來回應(yīng)你，看著什么都沒說，想要表達(dá)的又表達(dá)得清清楚楚�！�
說著說著齊通言還嫉妒上了：“出門一趟還能遇上這么個有趣的人，你怎么就有這狗屎運(yùn)呢？”
沈懷信唇角上揚(yáng)得厲害：“這樣都能遇上，說明我們有緣�！�
這話還真是讓人反駁不了，齊通言坐下捧著熱茶喝了一口，指著桌上的包裹道：“呈祥帶回來的，你那神女說給你留兩個就夠了，他實(shí)誠，一個沒敢動，要怎么賞你看著辦。”
第三百三十五章
畫中深意
沈懷信直接掏出荷包拋過去。
呈祥手忙腳亂的接了，只捧著這份量就肝兒顫，眼巴巴的向主子求救，他想要，可他不敢��！
齊通言拿過荷包，從里邊摳出來兩粒金瓜子，想了想覺得少了，又摳出來兩粒塞呈祥手里，荷包扔桌上：“天寒地凍的跑這一趟不容易，帶回來的東西又緊要，得這賞錢也應(yīng)該�！�
呈祥喜不自禁，緊緊抓著這幾顆金瓜子就磕了一個：“呈祥謝公子賞�！�
“起來。”進(jìn)來這許久，沈懷信終于坐下來，茶都涼了：“是她親自來送的信？”
“是，小的就在客棧一樓等著，姑娘進(jìn)來時就覺得肯定是她，那氣度就是和京城的姑娘比也不差�！�
沈懷信的唇角不受控制的往上翹：“她是好人。”
“是。”呈祥抬頭看沈公子一眼，知道自已這話說對了。
“她問你什么了。”
“姑娘問小的是不是您的人，小的據(jù)實(shí)以告，說小的主子是齊小公子，和沈公子交情莫逆。之后姑娘就把信給了小的，并讓小的帶句話給您。”
沈懷信身體前傾，豎起耳朵。
“姑娘說：恭喜。”
沈懷信一愣：“只有這句？”
“是，姑娘讓小的轉(zhuǎn)達(dá)的只有這句，然后把那個包裹給了小的，讓小的路上吃，并讓小的給您留兩個�！背氏楹芾蠈�(shí)的道：“小的一個沒吃，姑娘給了多少小的就帶回來了多少�！�
見好友在愣神，齊通言幫著問：“還有其他的嗎？”
“沒了，說完姑娘就走了�！�
齊通言點(diǎn)點(diǎn)頭：“放你休息兩天，去和管事告假吧�！�
“是，小的謝主子體恤�！�
小廝離開時腳步輕快得都快能飄起來，齊通言笑著打趣：“得著這么多賞，這趟去得值了�！�
“賞這一袋子都不多，雅南的信哪是這點(diǎn)俗物能比�！�
齊通言一言難盡的看著他，雖然這話也是實(shí)話，但是說出口就真的……有點(diǎn)子傻。
“這么好的機(jī)會，她竟然就讓呈祥帶了聲恭喜給你，就算是擔(dān)心多說多錯，大可以避開那些和你訴訴衷腸不是？”
“你不知道她是一個多坦蕩多敞亮的人�！�
沈懷信看著畫上的人，聲音里都帶出些溫柔軟意：“如果她和我只能私相授受，那她絕不會奉陪。所以她信里沒有一個字，只有畫，讓我自行去體會，讓人帶話也只帶一聲‘恭喜’，賀我有了兩個父親。畫誰都可以看，話誰都可以聽，一切都可以曬在陽光底下，她就是這么驕傲�！�
“你快寫回信。”
沈懷信覺得自已這會腦子確實(shí)不大好用，不然怎么會聽不懂好友這話什么意思。
齊通言嘿嘿笑：“我去幫你跑腿�！�
“你試試�！鄙驊研判Φ藐帎艕诺模骸澳闱澳_走，我后腳就砸了你的書局�！�
齊通言翻了個白眼，德性。
招呼人進(jìn)來換了茶，齊通言看著好友道：“《不復(fù)》我加印了五千本，本以為能撐一段時間，畢竟這東西買了一本就夠用，不會一直買�？涩F(xiàn)在看著我還是小看這書了，每天都有各個府城的人前來洽談，照這么下去，年前我估計(jì)還得再印個五千本。”
“加起來可就一萬四了，能賣這么多？”
“等著吧，要是府城一直有人來，這個量都不夠�！饼R通言笑：“韜光先生賣得最火的一本書印了三萬五千本，希望雅節(jié)先生能超過他�！�
“《不復(fù)》是她寫的第一本，三本比較過后就知道這本筆力稍遜一籌，等著吧，后面兩本會賣得更好，至于是不是能超過韜光先生。”沈懷信笑了笑，信心十足：“早晚的事。”
齊通言笑罵：“你在別地兒可別說這話，平白給你家神女招恨，韜光先生不少追捧者。”
“我像是那么沒腦子的人？”
“你現(xiàn)在看著挺像�！闭f著招欠的話，齊通言坐遠(yuǎn)了些免得挨揍：“年前還要送信去嗎？”
“月底再送一趟�！�
“行，還讓呈祥去。說起來，要不要先結(jié)算一部分，讓呈祥把錢送去？”
沈懷信算了算雅南手里的錢，本來手里就有點(diǎn)，他又把荷包留下了，應(yīng)該是不缺錢用：“過段時間一起結(jié)，我給她個驚喜。”
“借你的光，我現(xiàn)在手里捧了個金光閃閃的聚寶盆�！饼R通言湊近了笑得不像個好人：“兄弟，我提前認(rèn)了這弟媳婦，你趕緊把這事辦漂亮了，以后我這書局靠她一個人也能發(fā)財(cái)�！�
這話沈懷信愛聽：“你準(zhǔn)備好大紅包等著�！�
“見著人了我就給！”
這事兒想想就美，沈懷信都恨不得時間能過得更快些，趕緊大考，他已經(jīng)做足準(zhǔn)備了！
捧著熱茶喝了一口，齊通言看向包裹：“說是給呈祥路上吃的東西，你趕緊拆開來看看�！�
沈懷信隱隱已經(jīng)聞著味道了，大概猜到了是什么，邊打開包裹邊道：“你沒吃過的好東西�！�
“嘿，稀奇了，還有我沒吃過的好東西？”
一個個竹筒印入眼簾，沈懷信拿起來一個，看著上邊的花樣略一沉吟，突然又放下了去拿起那幅畫。
“怎么又看畫去了？給你留暗語了？”
沈懷信起身去到門口，借著更好的光線看到院門上的牌匾上寫著‘喬記’，左上角的花樣和這竹筒上一模一樣，再細(xì)看，雅南的衣裳上有這個花紋，院子里的人身上也有。
沈懷信看向那一堆竹筒，快步過去拿起一個又一個的擰開，果然，并不是每個都相同。
沒有筷子，沈懷信也等不及了，直接上手每一樣都試了試味道。和雅南曾做過的酸辣肉泥和魚仔味道相近，但是這豆干以這種方式做出來后，味道竟然也不比肉差了，尤其是其中一種特別吸汁入味，味道更濃郁！
喬記。
沈懷信懂了，雅南是告訴他，她在做這個買賣，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自家的院子里有外人在做事。
齊通言已經(jīng)讓下人送來了筷子，反正已經(jīng)有人先吃過了，不怕有毒，他夾起一筷子送進(jìn)嘴里。
滿口生香，隨著油汁在嘴里炸開，辛辣感隨之而來，他又覺得好吃又想吐掉，最后還是面子重要，沈懷信都能吃的東西他當(dāng)然也能吃，嚼巴嚼巴吞了下去。
“嘶哈，這是什么東西�！饼R通言趕緊喝了口水，可這水是熱的，一口下去更辣了，他趕緊伸出舌頭來晾著。
第三百三十六章
所圖甚大
沈懷信看著竹筒上的‘喬’字笑了：“是只有她會做的吃食�！�
“獨(dú)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