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訛錢的訛3500
范世欽自認(rèn)是個好舅舅，若做這些事的是外甥他心下不會這般感慨，也自認(rèn)受之無愧。
可做這些的是還沒進(jìn)門的外甥媳婦，心里的滋味就復(fù)雜了，懷信這眼光啊，是好。
“行，兩成。”
喬雅南笑了，再開口時，剛剛還正兒八經(jīng)得不得了的語氣瞬間切換成慣常的話里帶笑：“小舅，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范世欽看她這樣也笑：“我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嗎？”
“來都來了，不急這一會�！�
喬雅南四兩撥千斤，準(zhǔn)備好的話那是怎么都要說的，更何況這還是重中之重：“這條路可以說就是為了作坊才修的，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都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范東家那么大家業(yè)，在這事上不能小氣吧？”
范世欽好奇的問：“都誰出錢了？懷信出了嗎？”
“我出了不就等于懷信出了�！眴萄拍下冻鲆粚π』⒀溃粗弯h利得能咬下一塊肉來：“桂花里全村的人都出了，喬記單獨出一份，我個人出一部分，劉記豆腐坊、聞家都出了�！�
“別說一半留一半的，他們都出了多少，你說我聽聽，我好跟著來�！�
喬雅南就是故意不說的，能多詐點就多詐點，聽他問起就挑了一家說：“聞家出了一百兩，就是和我聯(lián)合耳做喬記的那家，小舅，以我們的關(guān)系你不能比他少吧？”
范世欽下巴一抬：“還缺多少，我都出了�！�
喬雅南眼睛一亮：“我可當(dāng)真了，您之前看到了的，還要修橋，這個比較費錢�！�
“這點錢我還出得起�！�
“小舅敞亮，那我就直說了，缺口在二百兩左右�！�
范世欽揚眉：“這數(shù)目比我預(yù)料的要少�！�
“一鄉(xiāng)五里的人都在出力，要不是我不想太過于壓榨他們，每日提供了一頓吃食，錢應(yīng)該還能省點，但是總得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喬雅南也是到了這里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廉價勞動力，一個個的還格外實在，偷奸�；纳�，看到他們吃的也是那咬不動的糗后，她主動提供一頓飯，和固堤的人吃的一樣。
“等固堤的事兒做完了干活的人會更多，農(nóng)忙會要歇個十來天，我算了算，三個月應(yīng)該差不多可以修好。”
三個月，也就是八月份之后了，范世欽點點頭，倒也耽誤不了多少事，不過：“這么多事，今年的桂花還摘不摘？”
“小老百姓哪會嫌掙錢多的，放心，肯定摘�！眴萄拍闲睦锷鲆环N遍地都有錢撿的感覺來，桂花里今年肯定能過個好年，只不知道平鳳鄉(xiāng)今年能不能有個地方過年。
想到這事喬雅南坐不住了，反正事兒都談好，也訛到錢了，她道：“小舅，您在屋里歇歇，我去辦點事�！�
范世欽搖搖手：“你忙你的，我先回縣里把契書辦好�！�
“這個不急，明日再辦不遲�！�
“剛不還說我那兄長聯(lián)合外人來為難我？明日一早我就得回了�！狈妒罋J起身：“其容留下和修成多親近親近，你們回縣里的時候捎上他。在你們身邊這段時日你別嫌他愚笨，像對親弟弟那樣點撥點撥他，他腦子倒是有，就是不大會用，你教教他怎么用，范家得出幾個腦子好用的，要都是我大哥那樣的，懷信倒不如趁早甩了這個包袱�！�
“您什么時候甩了，懷信也就跟著甩了，您先帶個頭�！�
“伶牙俐齒�！狈妒罋J笑罵，在心里倒真把她當(dāng)自已人了，走出門接過家仆遞來的韁繩道：“不用送了，你這一攤子事也夠忙的�！�
“聽小舅的�！�
目送一人一騎走遠(yuǎn)，喬雅南輕輕吐出一口長氣，揉了揉笑僵的腮幫子，她還是喜歡和村民打交道，能體現(xiàn)出她智商上的優(yōu)勢，和聰明人說話太累了，要碰上呂先生那種她還要被碾壓，怎一個慘字了得。
“姑娘。”念珠已經(jīng)等了一會，見客人走了才走過來：“豇豆已經(jīng)收了不少了，還是繼續(xù)等嗎？”
喬雅南算了算剁辣椒的天數(shù)：“可以做了，再有得三天剁辣醬就可以出缸，酸豆角里放點這個會更提味。辣子全部處理好了嗎？”
“是，又買了不少大壇子回來，籽也都處理好了，聽喬二叔的意思是正在肥地，不會立刻就種第二茬�！�
“這種事聽他們的沒錯�！眴萄拍限D(zhuǎn)身看向能干得不得了的念珠：“我這段時間要忙別的事，作坊這些事辛苦你了。”
念珠搖頭：“我哪有姑娘辛苦，而且姑娘忙的事重要多了�！�
“你又知道我在忙什么了？”
“我知道�！蹦钪槭亲R字的，進(jìn)進(jìn)出出的自然能看到姑娘在寫什么，可字都認(rèn)識，連到一起她就有些看不懂，在她心里姑娘本就是天下第一的厲害，現(xiàn)在更這么認(rèn)為了。
喬雅南試探著問：“不覺得我變化很大嗎？”
“很大�！蹦钪榇_認(rèn)般點頭：“大公子和二公子的變化也很大，尤其是二公子，跟變了個人一樣，老爺和夫人要是還在，一定會特別開心……”
說到后面念珠聲音低了下去，一臉后悔的看著姑娘，她真是笨死了，提姑娘的傷心事做什么。
“還有一個月就出孝期了�！闭婵彀�，喬雅南心想，她來到這里竟然快一年了，忙忙碌碌，收獲也是真不小，單了二十四年來，來這里短短時間就連未婚夫都有了，還是個狀元郎。
真有本事。
暗搓搓的贊了自已一句，喬雅南拍拍念珠的背：“知道何叔在哪嗎？”
看姑娘沒有太難過，念珠放心了，告知道：“應(yīng)該在山腳下的小房子里那里熏肉�！�
喬雅南尋了過去，看著那掛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母鞣N飛禽走獸不知說什么好，修成不行啊，回來也沒能拯救下來幾只。
“天天都往縣里送了，怎么還有這么多。”
何七頭也不回的道：“以前我一個人打獵都有剩，如今時常三兩個人上山，自然有多。”
送貨那些人自覺容貌有損，從不往她跟前湊，喬雅南一時倒忘了那些人全是何叔的袍澤，這事上手是容易。
第五百一十六章
何叔立功
喬雅南走到何叔身邊蹲下，看他往火里添一些細(xì)碎的樹皮。
何七看她一眼：“有話就說�！�
蹲久了腿麻，而且何叔腿上還有舊傷，喬雅南去屋檐下把兩把小凳子搬過來坐下，將平鳳鄉(xiāng)的情況詳細(xì)的說給何叔聽。
何七神情不變：“在你看來，這已經(jīng)是人間慘事，在我看來，還行，能活。”
喬雅南看向何叔。
“我見過全村死盡尸橫遍地，見過為搶一棵小榆錢樹打得頭破血流，沒一個人活下來，見過母親放血給孩子續(xù)命，見過幾歲的姑娘為了幾斤糧食把自已賣給半截入土的老頭……”
“何叔！”喬雅南忍不住打斷，慘也是比出來的，她不想聽更慘的事了。
何七轉(zhuǎn)頭看她：“一個爛泥鄉(xiāng)就讓你同情心泛濫，比爛泥鄉(xiāng)更難的地方多了去了，以后沈小子每換個地方就能知曉更多，你幫得過來嗎？”
“要是在我心腸最軟的時候都對弱者無動于衷，我不敢想象將來我會變成什么樣的人，我要是那樣冷心冷情的人，又怎么能把修成修齊教導(dǎo)成好人�！眴萄拍鲜种庵沃谙ドw上：“我挺想做個好人的�！�
“不是被呂曉春糊弄瘸了？”
喬雅南搖搖頭：“我知道呂先生的來意，也知道她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可很多事情不是知道癥結(jié)在哪里就可以解決的。我說我能說的，做我能做的就行了。我不是那種把自已掏空了去幫別人的爛好人，我首先會保證自已過得好，我身邊的人過得好，有余力了才會去顧別人。”
“你倒也確實是這樣的人�！焙纹呖粗鸲讶饺缴鸬那酂煟骸熬┏悄切┤耍瑐�個長了一身的心眼子，看重你是真，想利用你也是真，別太交心，待時間長一些，確定她值得再交心也不遲�！�
難得從何叔嘴里聽到這些話，喬雅南認(rèn)真應(yīng)下。她從懷信那里知道了何叔的出身，可只在眼下這一刻，她才能把何叔和那層身份聯(lián)系起來，平時的何叔看著就是個獵戶，眼前這一堆被掛起來的飛禽走獸可以作證。
“這地方，也不是沒有�！�
聽到這句，喬雅南眼睛騰一下亮了，身體前傾，小凳子的后兩條腿都翹起來了：“就知道來找何叔打聽準(zhǔn)沒錯！快說說，在哪里？”
“發(fā)現(xiàn)辣子的那個山谷往里走，再翻過兩座山�！焙纹呤掷锉揪湍弥」髯樱@會便在地上畫那里的地形圖給她看：“里面挺大，周邊都是小山頭，而且也都不是石頭山，山與山之間很寬敞，適合開墾�！�
喬雅南聽得連連點頭，只是人逐水而居，最重要的還有水源。
不等她問，何七手上的棍子又來到了地形圖的最上端，從上往下畫出一道：“這里有一條溪流，從這里往下，在這個位置匯入到桂花里這條大溪流的上游。若天氣干旱會有缺水之危，但有這條大溪流在問題也不大，遠(yuǎn)一點挑水，或者打幾口井就行了�！�
喬雅南看看那條蜿蜒的水道，視線落在大溪流的上游，溪與溪也不一樣，桂花里這條已經(jīng)是大溪流了。
她指著上游匯水的那個入口問：“不能讓他們在這一片居住嗎？”
“不可�！惫髯又钢髂且贿叄纹呓忉尩溃骸斑@里有兩個里，再往下還有大福里，這邊有你們桂花里，要只是添一個里的人進(jìn)來問題不大，但你這是一整個鄉(xiāng)，兩三千人，哪來那么多養(yǎng)活他們的土地。要想養(yǎng)活這么多人，只能往偏僻無人的地方去。”
喬雅南點點頭，要是因為平鳳鄉(xiāng)讓附近的人過得不好了，不要說幫扶，恐怕還有得架打。都想活，都想活得好，都要為后人計，沒人會讓。
何七扔掉手里的棍子拍了拍手道：“這一片山林不深，沒有猛獸，平坦的地方多，能開墾出不少地來，有水源，能活�！�
“之前還擔(dān)心離著遠(yuǎn)了顧不到，沒想到真能挨著桂花里，這也是緣分�！眴萄拍峡粗厣系膱D笑道：“等過段時日我讓懷信帶人過來，何叔你帶他們?nèi)ゲ炔赛c。”
過段時日？何七看向說話的人，這一看就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懷信要收拾衙門那幾個官兒，這幾日肯定會打發(fā)他們出去找適合的地兒，我也覺得該讓他們受受罪，先讓他們找著吧�！�
神情一直沒什么變化的何七聽了這話反倒笑了，他最看得上這丫頭的一點就是她隱而不露的鋒芒，一旦亮出來肯定是要讓人痛的。
解決了一樁心頭大事，喬雅南心情大好，抬頭看了眼太陽猜了個大概的時間，笑道：“晚上想吃什么菜？我去做�！�
“不去縣里？”
“要去，這不是還早，來得及。”
何七也不客氣，真就點菜了：“辣子炒肉，紅燒肉，燉肉�！�
從這幾個菜上就半點看不出何叔還有個貴人身份了，貴人那都是講究養(yǎng)生的，過午不食，葷素搭配，哪會凈和肉過不去，不過看在他立了大功的份上還是要滿足的。
做好這些事，喬雅南帶著大的小的回了縣城，見修成和范其容相處融洽，她便將范家表弟安置在同一個院子里住。
范世欽看在眼里，對她又親厚了幾分。這家里還空著三兩個院子，不是住不開，讓他們住在一起顯然是想讓兩人好好親近，這正是他樂見的。
吃了頓家宴，喬雅南將酒溫上，讓下人又做了幾道下酒菜送來就帶著其他人離開了，留下甥舅兩人飲酒說話。
范世欽感慨：“這么個處處能干的人，在府城那些年卻只得了個驕傲的名頭，也太能藏了些�！�
沈懷信就喜歡聽人夸雅南，給小舅舀了酒遞過去，邊道：“她沒什么野心，爹娘不在了才不得不站出來庇護(hù)弟弟，認(rèn)識許久她都在扮豬吃老虎�！�
“你眼神好�！�
“我們有緣�！鄙驊研排e杯相敬：“若非那時她正好離開府城，若非那時我一刻都不想在府城多待，在一排的馬車中挑中她，也不會有這段緣分。”
第五百一十七章
換褲子了
對飲一杯，范世欽將今日喬雅南在桂花里的那番話道出，如今他是真心盼著兩人越來越好，懷信有個這樣替他著想謀劃的夫人是好事。
“待你們定親的時候，我派幾個能力能干的人去喬家?guī)兔�，你把林嬤嬤她們幾個送去，到時我再讓你舅母去幫襯著。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別讓她被人笑話了去�！�
沈懷信給小舅斟酒：“我爹應(yīng)該有安排了，到時候再看看�！�
“也是，沈散培別的不說，護(hù)短沒得說。”
沉默片刻，兩人誰都不想說范家那一攤子事，最后還是沈懷信道：“雅南擔(dān)心的不無道理，得盡快將范家抓在手里。我少年得中狀元，是榮耀，也是靶子，不知多少人盯著我，他們不想再出一個不好惹的沈大人了。”
“大哥當(dāng)家久了，養(yǎng)出了不少自已人，本事沒有，惡心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而且你外祖母……”到底是不好說母親的不是，范世欽嘆了口氣說起別的：“其容交給你了，他聰慧，只是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護(hù)著長大，沒見過惡事，心性過于單純了些，你在這方面教導(dǎo)教導(dǎo)他。他最是崇拜你，你說的他聽得進(jìn)去�！�
“我把他叫過來，就定會對他上心�！鄙驊研疟鞠朐僬f說大舅的事，稍一想就放棄了，有些事他做得，小舅做不得，他叫一聲外祖母的人，是小舅的親娘。
甥舅倆許久未有過這般促膝長談的時候，淺斟慢酌著，說說過去，說說舊人，說說將來，直至深夜。
將已有幾分醉意的小舅送至客院歇息，沈懷信依著心中所想來到雅南住處，此時院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人定也早早入睡�？伤褪窍雭砜纯矗呐赂糁鴰锥聣�，隔著幾道門，只要知道那人就在離他這么近的地方，他心里也安寧。
沈集輕手輕腳的上前來提醒：“公子，夜深了�！�
沈懷信又站了片刻才回轉(zhuǎn)，他今晚喝了不少酒，酒意涌上來，人微微有些暈眩，想見雅南的心更加迫切，明明不久前還一起吃飯，卻好像分開了許久許久。
走著的人突然站定問：“沈集，今天什么日子了？”
沈集不知公子問這個是何意，忙回話道：“已經(jīng)初八了，公子�！�
“初八，五月初八，怎么才五月初八。”沈懷信喃喃自語，這日子過得實在太慢了些，離著定親都還有三個月，離成親就更久了。
喝多了點酒的沈懷信仰起頭來看著星空，神情有點憂傷，爹也真是，怎么把日子定得這么晚，又不是不知道他想快點成親。只要成了親他就能隨時見到雅南了，想什么時候見就什么時候見，晚上也可以！
“公子小心。”沈集眼疾手快的扶住原地一踉蹌的公子，公子向來自持，跟著多年他還是頭一回見公子喝多，看著這樣的公子他心里還有些得意，果然是他家公子，喝多了也不吵不鬧，酒品好，不像那些發(fā)酒瘋的，鬧得一府的人都睡不好。
扶著公子回屋，就見周嬤嬤從屋里迎出來：“公子這是上哪去了？”
“去散了散酒。”沈懷信自已接了話：“嬤嬤怎么還沒歇著？”
“姑娘囑咐廚娘煮了醒酒湯，老奴給送來，小舅爺那邊已經(jīng)有人送去了�！敝軏邒邔⑿丫茰诉^來：“涼得正好，您喝了早些歇息�！�
沈懷信一聽到是雅南吩咐的就覺得聞到了甜味，這一碗喝下去，更覺得這碗醒酒湯里放了半碗糖，甜到心底去了。
大概是美酒助興，第二日一早起來就換了褲子。
沈集伺候公子梳洗時告知：“小舅爺趕在城門初開時就走了。”
沈懷信猜到了：“把忠叔叫來�！�
“是�！�
沈忠正操練府兵，得了信過來時一身熱氣騰騰。
“忠叔，你給府城那邊遞個消息，讓他們看好我大舅�！�
沈忠雙手叉腰，再配上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看著特別不好惹：“他要作妖？”
沈懷信擺弄著衣袖：“他心胸只有針尖那么大，丟了大半家業(yè)，家主位置也輪不著他了，不知道多恨我。再加上我那好舅母在一邊慫恿，只要能報復(fù)我，有人遞個桿子他就會爬，至于是不是會傷到范家，是不是會讓沈范兩家翻臉，他管不到那些。小舅接手范家時間太短，能用的人少，再加上有我外祖母護(hù)著，他看不住大舅�！�
“知道了，我派人去一趟�！鄙蛑覒�(yīng)下：“他若真接了別人遞的桿子怎么處理？”
“讓他接，待他接下來后拿住人證物證扔到范家族地去。告訴他們，想要得我庇護(hù)就得按我的要求來，若做不到，以后各走各路�！�
沈忠笑了：“公子說這話的口氣像極了大人，當(dāng)年大人收拾沈家和母家袁家時也是這般說的。公子放心，一準(zhǔn)把那大舅爺看得牢牢的�！�
沈懷信點點頭，起身往外走去。
家里又添了個人，沈懷信也不急于讓他學(xué)什么，讓修成先帶他幾天。
修成平時自已就是捧著書讀的人，讓他招待客人，他能想到的就是把人帶桂花里去，其他地方他也不熟。
沈懷信沒有意見，他覺得桂花里是個好地方，人杰地靈的福地，在看到雅南一臉狡黠的朝他招手的時候他更這么認(rèn)為了。
喬雅南把人帶去書房，還把門關(guān)上了，一點不在意閨譽(yù)，反正那玩意兒她早沒了，還都是在眼前這人身上沒的。
“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沈懷信摸著下巴想了想：“壞的吧，先苦后甜�！�
“壞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想說了�！闭{(diào)皮喬說完自已先樂了。
沈懷信看著她笑也跟著笑，甚至想縱得她更自在一些。
“那我先聽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壞消息沒有了�！�
調(diào)皮喬一雙眼睛波光粼粼，倒映出對面那人的身影更加清晰。
沈懷信看著她眼中的自已，甚至清晰的看到了自已臉上的笑容，那樣明亮，那樣柔軟。
第五百一十八章
黑成一對
調(diào)戲了一把俏郎君，喬雅南把從何叔那打聽到的地方仔細(xì)說了。
沈懷信喜不自禁，忙讓雅南把那地方畫出來給他看，從山到水，從土到田，一一確定那里真的適合后心頭一陣輕松，他就知道，桂花里是個福地，尤其是他的福地。
“我?guī)淼拈L隨里有幾個能干的，明日我先帶他們?nèi)タ纯吹胤剑恢弊屍渌酥�。昨兒下午我和他們說了重話，令他們每個人都去尋一處地方出來，他們都沒有推諉，應(yīng)該也是在平鳳鄉(xiāng)受了觸動�！�
“就知道你會這么做，所以我跟何叔說了，過段時間再去�！眴萄拍厦媛兜蒙骸澳銊e著急去，那幾個都是人精，你一動，他們就知道你這邊有消息了，讓他們先去忙活一陣再說。”
沈懷信摸摸她上揚的嘴角：“聽我幕僚的�！�
喬雅南給了他一個更大的笑臉，然后推著人往外走：“快去衙門吧，我也要去忙了�！�
順著她的力道往外走，沈懷信邊回頭問：“今天去桂花村還是去別的地方？”
“沈大老爺，您轄下有十八個鄉(xiāng)吶，除了平鳳鄉(xiāng)和東源鄉(xiāng)，還有十六個鄉(xiāng)要走，大概了解一個鄉(xiāng)就得好幾天，我還有得忙呢！”
沈懷信反手將人拉到前邊來，輕碰了下她白嫩的臉頰猶豫著道：“天漸漸熱起來了……”
“天熱你就不上衙了？生意人不做買賣了，農(nóng)人不下田了？”喬雅南拍開他的手再奉送一個白眼：“還是說，我曬黑了你就嫌棄我了？”
“這是最不可能的事�！�
“話別說得太滿，容易打臉。”喬雅南捏捏他的臉：“我要是曬黑了，你就去太陽下站著，得曬得和我一樣黑，不，得比我更黑才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