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王大這下不猶豫了，二話不說領(lǐng)著他們過去。
呂曉春背著手跟上去，經(jīng)過喬雅南身邊的時候低聲笑罵：“沒一句真話，自已放的大話自已解決�！�
喬雅南低聲回話：“您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一定不給您丟臉�！�
呂曉春多少也摸清了這丫頭的性子，沒一定的把握不會開口，她也想知道，這事兒可以怎么解決。
王大把他們帶去了一大片菜地，正是豇豆刀豆長成的時節(jié)，這里自然也有種，只是那藤兒瘦瘦的，看著就營養(yǎng)不良，結(jié)的也零零散散幾根，和桂花里掛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南啾韧耆珱]得比。
喬雅南蹲下抓了一把土在手里捻了捻，看起來很有個認(rèn)真研究的樣子，但她兩輩子都沒種過田，哪里分得清土與土的區(qū)別，也就憑著顏色認(rèn)一認(rèn)黃土紅土黑土的本事。好在她書本上學(xué)的，脫貧報告上看的理論知識不少，拿出來用用也能解決一部分問題。
沙土不葬墳，紅土難養(yǎng)人。
這土是酸性土壤，很多農(nóng)作物都不適合種植在這種土地上，但也有一些很適合，她記得那個報告上看到的就是種茶樹和楊梅樹以及甘蔗致富，改善也有法子，只是比之正常的土地還是會要差著些。
呂曉春蹲到她身邊同樣捻了把土：“怎么樣？”
“得再看看。”喬雅南瞟了身后一眼，朝呂先生眨眨眼。
呂曉春看懂了，這是真有辦法。她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再看看其他地方�！�
王大帶著她們看了一處又一處，田里地里山上，半天下來連一個比一個簡陋的作坊都去看了個遍，雖然早就不抱希望了，但見她們?nèi)绱藨B(tài)度，王大心里又升起了點微末期待，眼巴巴的盼著能聽到句好話。
喬雅南被他這么看著就有點心軟，溫聲道：“有辦法的�！�
“真，真有辦法啊？”王大搓著手，似是不信又似是很相信，不自覺的往前走了一步又退回去，然后又上前邁了一步，只是這步子邁得小了些，滿心忐忑都寫在了臉上。
“能找到石灰嗎？”
“能，能能�！�
“要熟石灰，灑在土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再多用土糞草糞那些勤快點養(yǎng)著，應(yīng)該能比之前好上許多�！�
就這么一句話，王大卻生怕自已沒記住，又復(fù)述了一遍，見那姑娘點了頭才松了口氣。
“石灰不要下得太猛了，這個量需要你們來把握�！崩碚摯髱焼滩皇呛茇�(fù)責(zé)任的道：“我只知道這個原理，沒有親自動手試過。”
“地里這點事我們會，多試幾回就琢磨出來了�！蓖醮筮@方面很有把握，又問：“還有其他的嗎？”
“這紅土壤很適合種幾樣?xùn)|西，我會上報給沈大人，看他有沒有辦法弄來，有消息我一定使人來告知。”
王大利索的跪下就是三個響頭：“草民代紅土鄉(xiāng)三千一百五十七人給大人磕頭。”
呂曉春正要說話，喬雅南把住她的手臂搶先道：“是皇上惦記著百姓，令大人出京了解各地民生，解百姓之困境，長者該記著皇恩才是。”
“皇上，皇上竟會惦記我們，草民，草民給皇上磕頭！”
王大挪動著換了個方向，朝著京城的方向結(jié)結(jié)實實磕頭。
呂曉春眼里漣漪陣陣，看著喬丫頭讓沈忠把人扶起來。
又交待了幾句，幾人上了馬車離開。
王大遠遠的送了一程，見馬車遠得看不見了心里突然回過味來，喬里長不是說是這位大人會嗎？怎么從頭至尾都是她在說話？到底是女大人會，還是她會？
還不知道自已露餡了的喬雅南在忙著解釋：“離京城遠了，許多百姓根本不知如今是誰在坐江山，他們也不在意。自來就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他們被層層壓迫著，能活得下去的時候就拼了命的活，活不下去了就跟著造反。他們知縣令，知縣丞，不知皇上，所以當(dāng)?shù)紫逻@些官員起壞心時，百姓是最容易被蒙蔽的，可真生了動亂，流血的卻也只有他們。先生，百姓才最無辜�！�
第五百三十二章
二成功力
呂曉春若有所思的點頭：“所以你讓他知曉，我來此是奉皇命來關(guān)心他們。”
“是，但此事非一日之功，是一件時長日久之事，以此來建立他們對恒朝的歸屬感�！�
喬雅南也是沒辦法，她更想讓百姓知曉恒朝這個國家，可這里國家和皇上就是一體，還是世襲，她只能這么說。
呂曉春拍拍她的后腦勺，第一次不再戲謔的認(rèn)真夸她：“做得很好。”
喬雅南低頭笑了笑，心里的小人已經(jīng)攤開四肢躺平了，她也沒想到啊，有朝一日竟然還要提醒百姓記得自已是哪個國家的人，在她那個時空，這已經(jīng)是深入骨髓的東西，夢里問一句你是哪個國家的人，一定都會毫不猶豫的響亮的回答你。
封建王朝太輕賤百姓了，經(jīng)歷了兩個時代的喬雅南對這一點感受深刻。
從坐凳旁側(cè)抽出一個小抽屜，喬雅南拿出一個油紙包打開：“已經(jīng)過飯點了，先生吃點肉干墊墊肚子�！�
呂曉春拿了一根慢慢嚼著，還在想著喬丫頭剛才那番話。她站得高看得遠，想得自也更宏觀一些，回到縣城時已經(jīng)想好信要怎么寫了。
清靜了一路的喬雅南打了個瞌睡，下了馬車都還有些睡眼朦朧，忍著伸懶腰的沖動問：“先生留下吃飯嗎？”
“不了，下晌你還出去嗎？”
“不出去了，我要寫點東西�！�
呂曉春點點頭：“去哪里讓人來知會我一聲，看到那棟宅子沒有，我買下來了，離著近�！�
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爾容可不就等在那門口，這何止是近，離著也就五十步路。
“先生，您這看著像是打算長住……”
“我吃自已的住自已的，長住怎么了？你有意見？”
這話回得太理直氣壯，喬雅南趕緊搖頭，她能怎么，又不敢趕人。
呂曉春一卷衣袖，走人。
香苗偷笑，低聲道：“姑娘只在呂先生嘴下吃過虧�！�
喬雅南捏了捏自已的臉：“沒辦法，還薄了點�！�
這下連沈忠都笑了，對穿著官服過來的大公子行禮。
“怎么今天回得這么早？”沈懷信擔(dān)心她有事，得著信就趕緊過來了。
“弄清楚了就回來了，進屋和你說，在馬車上吃了一根肉干就睡著了，好餓�！�
家里都沒料到她回得這么早，中午沒給她留飯，好在灶屋里什么都是現(xiàn)成的，做起來快，周嬤嬤親自下廚去了。
趁著這點功夫，喬雅南把紅土鄉(xiāng)的情況說了，待到飯菜端上來后吃得頭也不抬。
沈懷信在一邊給她布菜，看她要說話都攔著了：“先吃飯�！�
喬雅南也是真餓，一氣兒吃了三碗，又喝了一碗湯把最后那個角落填滿，滿足的拍了拍凸起來的胃，那模樣像極了一只吃飽喝足打算去睡一覺的貓兒。
沈懷信擔(dān)心她撐著，拉著她起身慢慢去游廊散步，邊聊著這事。
“紅土為什么會影響收成？撒熟石灰是何原理？”
這是一個化學(xué)問題，喬雅南小心著措詞：“紅土比較粘，不透氣，不適合種那些農(nóng)作物，撒熟石灰可以讓土質(zhì)不那么粘了�！�
“撒了熟石灰后就能和普通的土地一樣了？”
“還是會差一點，但比現(xiàn)在好多了�！币娝蛔穯栕砸言趺磿肋@些，喬雅南頓覺心寬，非常主動的繼續(xù)說明：“但要是以后他們不用心養(yǎng)，土地就會回到以前，不過百姓最愛護土地，肯定能養(yǎng)好的�！�
沈懷信點點頭：“茶樹我知道哪里能弄來，楊梅樹和甘蔗我去問問，長隨和府兵里不少都見多識廣，說不定知道�！�
“反正我已經(jīng)提供思路了，落實的事就看你了�！眴萄拍系雇酥�，見懷信伸出手就把手掌放進去由他握著：“回來的路上我說了幾句話，你聽聽看有沒有問題。”
沈懷信聽完笑了：“難怪呂先生宅子都買了，一副要長住的模樣，你再多說說，我都擔(dān)心她要來搶我的縣令做�！�
“她要敢搶我就再也不說了�！眴萄拍习翄傻囊惶掳�，然后又嘆氣：“我每次都是說完就后悔，覺得自已說多了，可看著的時候又忍不住想說，我真是個大嘴巴，拿針縫起來算了�！�
“還是留著哄人吧�！鄙驊研判Γ骸皬奈匆娺^比你更會哄人的。”
“這算什么，我才發(fā)揮出一成的功力，要不我現(xiàn)在發(fā)揮二成功力讓你見識見識？”
沈懷信拉著她避開廊柱拐彎：“很期待�！�
喬雅南狡黠一笑：“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喜歡看著你嗎？”
“為什么？”
“因為你就是按我最喜歡的模樣長的啊！”
沈懷信臉上還繃得住，可眼看著紅了的耳朵出賣了他。
喬雅南突然停下腳步：“走不動了�！�
沈懷信頓時什么漣漪心思都沒了，只剩心疼：“上午累著了，我背你回屋休息。”
“不是累著�！眴萄拍蟽A身靠近：“是因為我八百個心眼里都裝著你呀！”
“……”
這情話對于沈懷信來說已經(jīng)是十級了，猝不及防被擊中，他不敢直視雅南的視線轉(zhuǎn)開了去，很快又不舍的移回來，綠色官服映襯得臉色越加緋紅，手卻緊緊握著，甚至還把人拉得近了一些。
心蕩神搖之際，他喃喃道：“還是發(fā)揮一成功力吧！”
喬雅南拼命忍住笑，沒有見識過土味情話的懷信反應(yīng)太可愛了，不過應(yīng)是不可能應(yīng)的：“你適應(yīng)適應(yīng)，不定什么時候我就發(fā)揮三成功力了，我怕嚇著你�！�
“要是你發(fā)揮十成功力，我還有命嗎？”
“所以要適應(yīng)嘛！”喬雅南繼續(xù)退著走，不再逗他：“最近衙門忙不忙？”
“河堤還在加固，我讓宋只在盯著，暗中另外派了人巡查。宋只還不錯，我用他，但也不能把他的心養(yǎng)大了，養(yǎng)野了�！�
這就是不同的環(huán)境造就不同的人吧，喬雅南心想。她出身平凡，所以才會到有跡象出來了才知道自已把人心養(yǎng)大了。而懷信從小耳濡目染，一開始就防著這事的發(fā)生，這樣反倒更能長久。
沈懷信還在說：“他們每個人都找到了一處地方，明日我要去看看�！�
“把忠叔帶上，我讓沈切跟著我就行了。”
“不行，忠叔跟著你我才能放心。”沈懷信把她轉(zhuǎn)過去步下階梯，再往前走就是她的院子了：“常信縣沒有土匪流寇，我多帶幾個人，遇到事也應(yīng)付得來�！�
喬雅南想了想，也就點頭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
家長里短
喬雅南本打算用下午的時間給紅土鄉(xiāng)寫個報告，在看到小修齊從門口搖搖晃晃走過來要抱時改變了主意，她家小修齊竟然都能走路了，而她卻不是第一個扶著他走的人。
抱著小弟，喬雅南有些愧疚，這段時間她一直忙自已的事，對兩個弟弟的關(guān)心少了。
這事反正也不急，她索性把時間空出來陪了小修齊一個下午，又去了修成那，看了看他最近寫的東西，仔細(xì)問了他最近的功課。
修成只要姐姐愿意聽他講就開心，問什么都答得詳細(xì)，聽姐姐提出不同意見時就會記下來，回頭去想。
范其容在一邊看得羨慕不已，范家女眷從來都只會送湯送食，輕易不敢動他們的書。男人則只會對他嚴(yán)加管教，需得在他們眼皮底下時時用功才能讓他們開心。
這幾日表哥并不嚴(yán)苛卻對他極有幫助的引導(dǎo)已經(jīng)讓他很歡喜，此時再見著喬家姐弟這般相處，更是羨慕得恨不得自已也有個這樣的姐姐。
正想著，見喬家姐姐站起身來，他以為這是要走了，便也跟著站起來，沒想到她來了自已面前，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喬雅南拿起他面前的《孟子集注》翻了翻，示意他坐下，怎么對修成的就怎么對他，也問了幾個問題。
范其容一開始還覺得新鮮，被越問越深后便認(rèn)真起來，學(xué)業(yè)上他從來都不放松。
把書放回去，喬雅南道：“半個時辰就要起來走走，其容你在家有學(xué)什么健體的招式嗎？”
范其容搖搖頭，家里生怕他看書看得少了，哪會讓其他事分他的心。
“書院也沒有？”
“沒有，就是歇息的時間會稍微多一些�！�
喬雅南搖搖頭：“這樣不行，真要成書呆子了，像你表哥就讀的書院是有練體魄這門課的，一個打幾個不在話下，你們也得練練�！�
稍一想，喬雅南道：“我問問忠叔看能不能教教你們。”
喬修成一愣：“姐姐，我也要學(xué)？”
“自然，你也快成小書呆了，之前在桂花里的時候還好，總會出去和修善他們玩一玩，到了縣里你自已說說，有出門玩樂過嗎？”
喬修成摸摸鼻子，不說話了。他其實出過一次門，但是那些來交好的人目的太明顯，他這才不再出去的，這些就不必讓姐姐知道了，還是練體魄吧。
喬雅南不多打擾，叮囑了一句‘光線不好的時候就不許看書了’就離開了。
等著人走遠了些，范其容才低聲問：“你姐姐一直這樣嗎？”
“哪樣？”
范其容揚了揚書：“和夫子一樣查功課�！�
喬修成看著門口：“姐姐四歲就開蒙，一直學(xué)到十六歲，足足十二年，背過的書不比你少，你別小看她，她若真下場科考，一定能有前途�！�
范其容有些不信，但是剛剛才親眼見過，又容不得他不信。
“她學(xué)了這么多年，為何不下場？”
喬修成沉默片刻：“娘教她這些，從不是為了讓她去做女大人�！�
范其容還要再說，喬修成已經(jīng)拿起了筆：“沈大哥快要散衙了�！�
一看刻漏，范其容不敢分心了，表哥回來要問的。
晚餐是喬雅南做的，沈懷信吃第一口就吃出來了，頓時眉開眼笑，每樣都吃得多了些，飯也多吃了一碗。
喬雅南給最小的許陽舀了一勺蒸蛋，邊問：“在私塾怎么樣？適應(yīng)了嗎？”
許陽珍惜的吃了一小口雞蛋，點頭回道：“先生待我很好，課上教的我也都跟得上，姐姐不用擔(dān)心�！�
“和同窗相處得好嗎？有沒有人欺負(fù)你？”
“相處得很好�！痹S陽看了對面吃飯的人一眼，道：“修成哥哥去過一回私塾，知道我有哥哥，他們不敢欺負(fù)我�！�
知道修成這是給許陽當(dāng)靠山去了，喬雅南贊賞的看他一眼，孩子天性里就帶著點欺軟怕硬，只會挑好欺負(fù)的欺負(fù)，無知的惡意能扎到人心底里去。讓他們知道許陽有人護著，就算他的身份哪天被揭穿了，也不至于被欺負(fù)得太厲害。一般的欺負(fù)，以許陽的性子吃不了虧。
想著這些，喬雅南給兄弟兩個都舀了一勺蒸蛋，連范其容都有，見懷信也把碗送過來，她笑得不行，舀了一勺最大的給他，強行公平了。
“要是被欺負(fù)了一定要告訴我，要是和我開不了口，就和你修成哥哥說，咱們誰都不怕。還有，要是想回桂花里，休沐的時候讓你修成哥帶你去。”
許陽捧著碗用力點頭。
看這個話告一段落，沈懷信道：“那兩種作物都問到了，楊梅樹在同心府就有，不過和我們不在一個方向，過去恐怕得四日路程，我派了個長隨過去打聽。至于甘蔗離得就更遠了，快馬加鞭恐怕也得半月。我想著不如先種茶樹和楊梅樹，貪多嚼不爛�！�
“也好。”喬雅南點點頭：“甘蔗可制糖，是不種為好，不然農(nóng)田怕是都要變成甘蔗地�！�
沈懷信也有這個擔(dān)心，見雅南和自已想一塊去了，高興得又多吃了一碗飯。這不就輪到喬雅南擔(dān)心他吃撐了，拉著他在宅子里游蕩散步消食，和他說起健體之事。
“我和忠叔說一聲，讓他去操練操練兩人。其他人可能因著他們的身份不敢管，忠叔不會，他連我都不放水�！�
“那最好不過�！眴萄拍蠂@氣：“修成有沒有大出息將來再說，但得有命活到將來去。”
沈懷信晃了晃交握的手：“我來監(jiān)督，肯定讓他活到九十九�！�
“那太長壽了，減一減，活到九十八也夠了�！�
沈懷信被她逗笑，又晃了晃相牽的手。
次日，喬雅南帶著禮物去了呂宅。
呂曉春看著她提的那一籃子各色東西笑道：“還挺講究�！�
“婆婆幫著準(zhǔn)備的，說呂先生是自已人，不用弄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就這些家里用得上的最實在，喻意還吉祥�！�
“這話我愛聽�！�
爾容跟隨主子多年，情份不同，說話也比旁的丫鬟婆子自在，此時便笑：“奴婢瞧著，喬姑娘說什么話夫人都愛聽�！�
第五百三十四章
利益，人心
“她這張巧舌如簧的嘴，就撿著那我喜歡聽的說，我有什么辦法！”呂曉春笑瞇瞇的：“以后再多說點，讓我多聽聽鍛煉鍛煉，別到了京城你婆婆見著我們笑成一團要說酸話�！�
“那不會，我肯定和婆婆笑成一團，誰最需要討好我分得清的。”
呂曉春指著她笑罵：“你婆婆現(xiàn)在又聽不到，就不能先討好討好我？”
喬雅南嘿嘿直笑：“我怕先生太喜歡我的了，要拽著我去當(dāng)女大人�！�
真就存在此念的呂曉春看她一眼，沒給話，反倒問起她今日的去向。
喬雅南在心里嘆氣，她就知道呂先生有這想法，不過想著自已如今也是有靠山的人，心里也不慌。
“要去趟桂花里，不久會新開一家店鋪，有些事需要交待。”
呂曉春起身：“幾日沒去了，我也去村學(xué)待上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