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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這?是怎么了？怎么沒有動的？

    本身他們說吃不下肉想?換成?方便面?云棲梔就?覺得夠委屈了，現(xiàn)在這?都——這?都兩頓沒吃了，怎么還沒有人動筷子？

    翟嵇全程注意著自家?小云處長的表情，此時?連忙說道：“大家?準(zhǔn)備吃飯了。有想?吃什么的自己拿，能吃多少吃多少，后續(xù)要是肚子餓每人給補知道么�！�

    “好！”

    “是！”

    為了以防他們口上說“使不得使不得”的情況，云棲梔不光照他們的意思擺出堆成?小山的泡面?，罐頭牛肉什么的也拿出來了一堆。另外像是香酥炸豌豆、肉松、雞蛋、火腿這?樣的配菜也都在旁邊放滿，到時?候可以通過自己的喜好隨意挑選。

    而等到這?邊所有人都陸續(xù)開動以后，氣?氛也逐漸恢復(fù)。畢竟確實都餓了，一時?間大家?也都顧不得那么多，拿著盆碗以及筷子，便忍不住圍著大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云棲梔也趁此機會偷摸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他們在這?種情況下真?的沒怎么去拿純?nèi)忸�，夾也是豌豆、玉米、雞蛋這?類，選擇肉松的都很少。

    既然這?樣，應(yīng)該確實是被蟾蜍害得暫時?吃不進去肉吧。

    ——畢竟逄余是火雷系的，特派們本身也在周圍圍了圈火，盡管云棲梔自己也不太愿意承認(rèn)這?點，但她出來去收拾結(jié)尾的時?候確實有聞到過若隱若現(xiàn)的焦香肉味。

    身邊有巨大的陰影重?新坐回來，靠在云棲梔旁邊。逄余把手中的小瓶子擰上蓋，低低詢問?：“你的事情做好了？”

    剛才云棲梔以“有要緊事情”為理由把狗熊保鏢趕到一邊去，此時?略微有些偏心虛：“嗯，差不多了。”

    逄余也沒去問?是什么要緊事——或者說“是什么在平板屏幕上來來回回操作些東西的要緊事”，看著其他人拿著大盆等著撈大鍋里的方便面?，偏頭又說道：“我要吃三明治，給我拿幾個?火腿的�！�

    “唔。”云棲梔下意識點點胸口，有些疑惑：“不喝點熱湯水么？”

    雖說方便面?對比起她當(dāng)時?許諾的“隨便挑”來說顯得有些廉價，但換種方向來看還真?是非常具備性價比的食物：方便簡單、熱湯熱水、飽腹充饑、滋味十足不說還能任意搭配。

    逄余：“光喝你給的姜麥水肚子就?已經(jīng)填滿了�！�

    云棲梔有點不好意思的摸頭。

    “小云�！钡燥�也靠過來了，手里面?也端著熱氣?騰騰的湯面?，上面?覆著荷包蛋、肉松和?豌豆，“剛才……那個?姜麥水是有什么講究嗎？”

    當(dāng)時?蟾蜍剛殺完，小云老?板出來以后就?要求大家?抓緊集合，然后每個?人都分發(fā)?了兩三瓶“姜麥水”，然后又在她的盯視下都先灌了一瓶這?才罷休。

    緊接著她又拿出了一個?集裝箱，大家?幫著把蟾蜍弄進里面?去以后，便被整個?封死，然后又被要求著里里外外都纏滿了繩索和?布料后，這?才被她非常勉強的收容起來。

    大家?當(dāng)時?并不理解具體情況，不過事情很多，比如燃起來的火還要被及時?撲滅才行，所以這?些做完便又被陸陸續(xù)續(xù)安排了其他的，這?件事便暫時?過去了。

    顯然對于翟嵇和?逄余來說不是。

    “你們先吃吧�！痹茥珬d把一堆一堆的三明治遞給逄余，然后小聲說道，“我那就?是一時?緊張想?太多，現(xiàn)在也覺得挺那啥的，不用管我�！�

    翟嵇低頭拿筷子攪拌了下面?條，輕輕回應(yīng)：“小云，我可不覺得你會……”

    云棲梔再次無聲的嘆了口氣?。

    不過她確實不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話總是要說出來給大家?聽聽意見的……只不過之前實在沒想?好該怎么比較合理的把事情圓過來。

    身邊人好歹都還能吃下飯，但云棲梔心理閾值差些，雖然同?樣是兩頓沒吃，但卻一點胃口都沒有。現(xiàn)在想?了想?自己的念頭，確認(rèn)不會太讓人惡心后，這?才緩緩說道：“我其實是有點擔(dān)心它?臨死爆大招�！�

    翟嵇：“……？”

    云棲梔盡可能清晰明了的把自己的意思表述出來：“如果是地震，很可怕，但大震小震余震、震完也就?一了百了。更困難危險麻煩的是災(zāi)后重?建、受傷人避免感染、拒絕污染水源或者食物致人二次生病這?類事情�！�

    “洪水很可怕，但徹底過去以后，也是那些老?三樣，對于一些人來說，一定程度上比地震還要粘膩難脫離。畢竟地震完了房子倒塌，能用不能用的大概看兩眼都有數(shù)。而洪水，你覺得還能用的不代表就?真?的能用，只要被長時?間泡過了的t?都得通通丟棄甚至燒掉�！�

    “火焰、地震、洪水……不管是怎么樣的天災(zāi)，老?話都有一句叫大災(zāi)大疫。這?二者是可以‘相提并論’的�！�

    翟嵇若有所思。

    “但所謂的‘疫’指得是什么？”云棲梔自問?自答，“狹意上當(dāng)然就?是能夠?qū)е氯松�病的�?xì)菌病毒真?菌這?類。但要是追溯到遠(yuǎn)古時?期或者是封建時?期，這?代表的是一系列人看不著卻能導(dǎo)致生病死亡的‘未知恐懼’。指得是能讓人‘無知無覺’大面?積消減的現(xiàn)象。在顯微鏡以后，也指得是能傷害到人并且廣泛傳播的微生物。”

    而最恐怖的一點是，即便你已經(jīng)完全“了解”這?部分的傳播機制，卻發(fā)?現(xiàn)每次只能過后補救而永遠(yuǎn)都沒有辦法消滅源頭之時?。

    第100章

    話說到這里，

    翟嵇就已經(jīng)能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低頭?看了眼手里握著的小綠瓶飲料，有些驚訝：“你?是指……這個能起到作用嗎？”

    云棲梔：“當(dāng)然�！�

    隨便換個別的什么人說——哪怕是翟松愛這么說，翟嵇都?不會相信，但云棲梔就完全不一樣了。

    “嗯�！彼麥芈暬貞�(yīng)，

    “那在別的方面呢？要不要往水里面也?稀釋些？”

    云棲梔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一時間非常頭?疼。

    如果沒有小機器人提醒這件事，那么整個?流程絕對會是跟隊友們打完小怪獸之后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回密山市。結(jié)果就重?復(fù)它的話，

    一覺醒起來才發(fā)現(xiàn)此行所有跟著去的人全都?毒發(fā)身亡了。

    到時候絕對是一場巨大?的噩夢。

    小機器人也?許是同情她，

    也?許只是如它話里所說的那樣希望她能?“玩得愉快”，

    但云棲梔是根本愉快不起來了，

    她只想努力思考還會有什么危險的可能?——水源擴散也?是其?中一點。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到底是只有跟蟾蜍打架斗毆時、在場的人因為它臨死反撲從?而吸入“毒氣?”才后續(xù)毒發(fā)身亡，還是整個?潮海市的幸存居民都?會重?復(fù)這一遭？

    如果真要往水里傾倒“姜麥水”，一方面不知道這能?不能?起作用，一方面云棲梔的存貨也?禁不起這么造，不可以這么浪費。

    “如果是蟾蜍毒液，我確認(rèn)所有人都?沒有粘黏在身上或者是皮膚接觸，

    因為那些隔離衣和防護服都?是完整的，

    沒有破損。全程其?實也?只有逄余近距離接觸了幾次。”

    翟嵇說道，

    “不過他也?同時配備了呼吸過濾器。即便是有毒素通過空氣?彌散，

    應(yīng)該也?有所感覺才對？”

    說完，他轉(zhuǎn)頭?征詢式看向了逄余。

    “沒有�！卞逃喟欀�眉把嘴里的三明治咽��，回答的語氣?不善。轉(zhuǎn)過臉看向云棲梔時稍和緩了些，“有一部分化學(xué)制劑確實可以直接滲透，但只有純粹的接觸式。如果換成呼吸刺激，

    會有非常明顯的灼燒痛感，

    因為人的呼吸道比皮膚要‘嬌嫩’，如果你?指得是這種，

    只能?證明它的毒素后續(xù)進化成了這樣子�！�

    翟嵇并?不在意同僚的態(tài)度：“我們跟你?們的路程不一樣，雖然也?遇到過那種白色黏液式區(qū)域，但為了以防萬一全都?繞開了。后續(xù)詢問了阮卓……就是你?們在橡皮艇上的那段時間，他確實有無聲無息的中招現(xiàn)象，還是喂了強效薄荷才刺激回來的？那可是單純的擴散呼吸——照這樣考慮，這次殺蟾蜍確實有延遲中毒可能?�！�

    云棲梔松了口氣?。

    翟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以中毒為保底基礎(chǔ)的話，就必須要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nèi)，把潮海市全部幸存者全都?統(tǒng)一起來，挨個?分發(fā)解毒劑。”

    逄余：“你?覺得可能?么？”

    翟嵇又拿筷子卷卷面條，沒有回答。

    “你?先吃吧�！卞逃嗦曇暨�是帶著幾分不爽意味，“面條卷爛了老板心疼你?還得另外花時間搞加餐，有事情你?可以一邊吃一邊想，我們又不著急。”

    翟嵇頗有些哭笑不得，但也?確實沒再說什么，捧起飯盆開吃了。

    “每個?人的生命安全都?是第?一位，反正現(xiàn)在蟾蜍已經(jīng)死了，咱們就一邊排水一邊用大?喇叭喊‘大?家都?安全了’以及‘蟾蜍有霧化毒具備致命危險趕緊來某某地領(lǐng)解毒.藥水和食物’什么的？”云棲梔滿臉不確定地詢問。

    “不行�！卞逃嘀苯泳芙^。

    “如果你?是在問我的意見，那我的答案只有一個?，‘不行’。因為對我來說，你?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你?知道為什么沒有人愿意去做出頭?鳥嗎？”

    云棲梔：“？”

    “那句話叫不是你?撞的、你?為什么要扶。”逄余非常具有諷刺意味的回她。

    云棲梔沉默了。

    逄余：“你?怎么知道蟾蜍有霧化毒。通過什么試驗方式確認(rèn)的。有什么證據(jù)。或者說你?把這個?宣揚出來有什么目的。是不是為了破壞秩序引起輿.論風(fēng)潮。再往后如果有人死亡，他們都?會罵你?怪你?。也?許還會有懷疑你?才是拿所謂‘有毒’做幌子、其?實是想讓他們喝下試驗藥水的人，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聰明鬼所以堅持不喝，也?不讓身邊人喝導(dǎo)致親戚朋友死亡的，他們也?還是會怪你?辱罵你?恨你?。因為是你?率先說了這些，你?成為了那個?靶子�！�

    云棲梔臉色有些發(fā)白。

    翟嵇放下筷子，剛想要說些什么，逄余便繼續(xù)說道：“你?一直跟我在一起，你?知道我們本就是來無條件搭救幸存者的，救援先后順序并?沒有所謂的‘論資排輩’，但為什么我在農(nóng)研院里要費事先‘排練’那么一出戲，以及把你?掛在腰帶上放置？”

    云棲梔大?概能?明白的。

    “聰明人從?來不會去‘考驗人心’。永遠(yuǎn)不要去自以為是。別覺得人在生命安全在受到威脅時、只有本身求生欲時還會保持真善美。”

    “當(dāng)他們知道你?是特意救援時，哪怕他們什么都?沒有、哪怕我們比他們強；哪怕他們離了我們就是個?傷死——通過學(xué)習(xí)和教育能?夠壓制禽.獸本能?的高級動物感激且配合，而一些沒進化完全的就開始蹬鼻子上臉�！�

    “但是如果我們先擺出一副冷酷公?事公?辦的面孔，高級動物們還是照舊配合，半猿人往往先開始嚎叫‘特派打人’或者‘特派不為人民服務(wù)了’、但威脅撒潑都?不管用、發(fā)現(xiàn)真不管他們后傻完眼也?會變得老老實實。你?覺得是他們不懂么？他們不懂乖巧和配合？”

    翟嵇咽下嘴里的面，委婉反駁：“你?說話未免有些太沖了，也?沒必要對小云輸出這些辛辣語言——雖然有時候事情確實像你?說得這樣，但我們是密山市的特派，本就不用負(fù)責(zé)他們的終生。而且我們同樣可以用別的方式達成目的�！�

    逄余做了個?“請”的手勢。

    “國?家隊其?實也?快來了�！钡燥�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慢慢說道，“小姑這不是還在渦塔那邊么，所以知道這點，偷偷給我透露的消息。我會再聯(lián)絡(luò)陳教授和一些研究員，篩選出品德保證的小部分一起帶走�，F(xiàn)階段我們寧肯放過，也?不錯帶�！�

    “到時候還是要拜托小云老板留下一批物資，交給國?家隊就好了，然后把大?概的情況告訴他們，然后我們趁亂走�！�

    逄余看了他一眼：“你?能?放心？”

    “不放心又能?怎么樣？”翟嵇笑了兩聲，“你?還跟老板說過好幾次人力無法達至呢，我怎么會一昧在這種地方鉆牛角尖�！�

    說到這里，他臉上表情淡了淡，又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云棲梔，繼續(xù)說道：“小云，逄余那是天生的戰(zhàn)斗種，為野性而生的……我跟他不一樣，我犯過錯�！�

    云棲梔有些疑惑。

    翟嵇表情黯然了幾秒，這才繼續(xù)：“我忘記有沒有跟你?提過了……有次任務(wù)里我犯了錯誤，過于?冒進，熱血沖頭?不聽命令。就是那次，古哥為了救我被幾發(fā)流彈擦爛了一側(cè)胳膊。傷了神經(jīng)后沒太長時間就退役了�！�

    “從?那以后我就一直后悔——當(dāng)然，我從?不后悔為任何人民付出生命，但絕不希望以我愛的人為代價。你?看，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想太多，想要也?太多�！�

    “我花費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做好選擇……我仍舊愿意去無私奉獻，但絕不會主動以‘極可能?危及生命’為代價。因為那時候的古哥數(shù)次求職被阻，只能?去開大?車。而姚姐和豆豆兩個?人呆在家，我根本沒法放心。而t?要不是因為他，我早就死了。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過得艱難——雖然他覺得拿條胳膊換回我非常值。但你?也?知道，特種兵就沒有任務(wù)不危險的，過了兩年后年齡差不多，隊伍里問我要不要加頂時，我就拒絕然后退役了�！�

    看到自家小云老板滿臉的凝重?，翟嵇都?忍不住笑起來：“其?實也?沒那么……現(xiàn)在還能?跟古哥一塊在你?名?下做事情，已經(jīng)都?是我從?來沒敢想的好事了。怎么說呢，我已經(jīng)為大?家庭付出貢獻了數(shù)次，現(xiàn)在也?想要為小家庭遮風(fēng)避雨了。但不管是大?愛還是小愛，本質(zhì)上跟痛苦和快樂一樣沒什么可比性，也?沒什么鄙視鏈，最終只是做了自己?不會后悔的選擇�！�

    云棲梔認(rèn)真點頭?，然后又下意識看向了逄余。

    沒等他說些什么，翟嵇又笑了：“我剛才那話真的沒說錯，我當(dāng)時……我們呆在戰(zhàn)盾被你?一塊雇傭的時候，為了知己?知彼特意查過他的資.料，這家伙真就是純粹的直覺野性野獸派，被專門的軍隊教育培訓(xùn)過之后那簡直就是冷血無情的戰(zhàn)斗碾壓機器。心態(tài)從?來不會出問題，從?來不會猶豫徘徊，直覺意識強到不用考慮計劃憑本能?就必操勝券�！�

    “除開那些保密性質(zhì)對外不展示的——小云你?可能?不太了解，根據(jù)官方數(shù)據(jù)，雷暴這種極特派遣分隊80%都?是保密任務(wù)，難度自然也?可想而知。普通分隊最高才38%，我那個?隊是27%。這樣他還能?保持著100%的成功率和98%的最高貢獻率——這種問題都?是咱們這樣普通人才需要左右為難的。”

    云棲梔有點發(fā)窘，但再聯(lián)想狗熊保鏢之前說過的話以及顯露過的態(tài)度，一時間又有些啞然。

    逄余表情沒什么變化，垂眸咀嚼三明治。

    “我不是不讓你?做決定。”翟嵇繼續(xù)說道，“但我經(jīng)歷過，所以我很明白這會是一個?很漫長時間才能?把自己?說服的拉鋸戰(zhàn)……”

    選擇去幫助整個?潮海市的人會疲憊、痛苦且討不了好，說不準(zhǔn)還會被頂?shù)斤L(fēng)口浪尖，還會有人非要杠上開花不聽話。

    但不去幫助的話，即便是國?家隊來了也?不一定會重?視，到時候這些活生生的人命都?有可能?消逝。

    不管幫不幫、幫不幫到底都?是痛苦，都?會背上“如果當(dāng)時我怎樣怎樣”或者“如果我再多做點怎樣怎樣”的責(zé)任和懊悔。

    顯然在這件事上翟嵇和逄余有著相同意見。但逄余野獸直覺流，他選擇的道路干脆直接，沒有理由也?絕不會去思考那些有的沒的，并?不適合云棲梔（或者普通人）。而能?完全理解普通人的翟嵇想要替她接過擔(dān)子和責(zé)任，因為他有過一次類似的經(jīng)驗，已經(jīng)“悟透”了，同樣不會再動搖心神。

    云棲梔卻是回他：“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的。但沒關(guān)系�！�

    逄余已經(jīng)吃完了所有的三明治，此時低低冷呵一聲，心情終于?重?回晴朗。

    ——翟嵇能?知道點什么。

    這可是小時候就被帶進實驗室、在其?中近乎純白的長大?、成年了才從?里面逃出來的實驗體。

    她能?長成這種單純善良的樣子都?已經(jīng)是上天開眼——她在實驗室里見過的可怕場景指不定比翟嵇都?多，現(xiàn)在被開導(dǎo)過利弊以后，怎么可能?還會有那種超標(biāo)的“多愁善感”。

    翟嵇未免太把她看得“白”化了。

    第101章

    “你好——”

    同樣一身隔離防護衣、但顯而易見沒有這邊青紹區(qū)小分隊身上材質(zhì)好的渦塔特派搜查隊長抿了抿唇，

    伸出手?來。

    阮卓笑瞇瞇跟他握了兩下：“你好�！�

    對面隊長表情更一般了，視線短暫從其他人身上掃過，掃到高大保鏢身上帶著的小掛件時突兀冒出些狐疑，確認(rèn)似的多看?了兩眼，

    余光這才迅速撤回：“請問你們有特殊派遣令嗎？”

    阮卓表情看?起來像是?比他還驚訝：“你們沒有收到嗎？密山市青紹區(qū)的特派翟處長應(yīng)該把我們的申請書遞上去了才對——我們是被她直接派遣過來緊急搜救的。”

    不知道這一段話里?面哪個字眼觸及到了對方的關(guān)鍵點?，

    對面隊長的表情變了幾變，最終沒有再說些什么，

    跳過了這個話題：“既然這樣，

    你們早過來了這么長時間，

    有什么了解和發(fā)?現(xiàn)嗎？雖然我們并不是?一個范圍里?的，

    但都?是?同僚。為了廣大普通人民考慮，信息方面能做到互通的話，可以省去不少的時間和麻煩。”

    “那是?當(dāng)然，”阮卓應(yīng)得非常痛快，“本該如此，那我們?nèi)��?地看?看?情況、邊聊邊說？”

    渦塔特派隊長表情又顯得有些怪異：“……可以�！�

    云棲梔再次被扣到了狗熊保鏢的腰帶上，

    此時眨巴了幾下眼，

    仰起臉看?他，

    小小聲說道：“我們就這么給他？”

    逄余沒出聲，

    拍拍自家傻白甜老板的腦袋，直接跟在了后?面。

    這位隊長顯而?易見警惕心很重，并且對他們一行人也非常防備。不過沒等突然扭過頭的他說些什么，阮卓便先開了口：“啊，正好你們過來了，

    小云副隊，

    你現(xiàn)在忙嗎？如果可以，能幫我把咱們那邊剛處理過的甜味管拿出來嗎？”

    渦塔隊長剛張開的嘴便閉上了，

    略帶審視的目光停留在云棲梔身上，然后?被遮擋在墨鏡后?面。

    逄余皺眉，略帶警告的盯著他，把懷里?的傻白甜換了個方向，然后?再次低頭拍拍她肩膀：“小云�！�

    云棲梔這才“唔”了聲，手?指抵上胸口，然后?不停的往外拿密封著偏淺黃綠色透明液體的塑料小瓶子。

    特派隊長的瞳孔驟然緊縮。

    “也許這么說你們不太相信，但我們過來這邊后?全都?中了蟾蜍毒，那毒不但……還有……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光靠霧氣散發(fā)?的一點?點?彌散都?能迷惑人的意識�！�

    阮卓攤了攤手?，“如果不是?隊伍里?有一個能專門消解毒素的特殊自然系異能者?，恐怕就要無聲無息地全栽在這里?了。也出于誠懇的同僚情誼，這是?他整理出來的抗毒.藥水，所有的都?在這了……喔，為了照顧我們小云副隊，口味是?甜的，為了你們的生命安全起見，每人一瓶，喝完不保證百分百消減毒素，但最起碼能保住命�！�

    隊長猛閉了閉眼，聲音再次出口后?溫和了能有個八百度：“原來是?這樣。我們當(dāng)然是?信任兄弟單位的，但你突然這么一說，我們又什么都?不明白，這心里?著實?有些慌張。這蟾蜍毒素真這么厲害？我們要現(xiàn)在抓緊喝？”

    阮卓：

    “那自然是?越早喝越好。不過蟾蜍已經(jīng)被我們宰了，沒了最大號的毒氣源，我們的戰(zhàn)友說一天內(nèi)服用?問題還是?不大的。我知道你們這次來主要還是?搜救遇難人們并且調(diào)查具體情況，恐怕時間方面會非常趕，估計一時半會兒是?不得行吧？”

    渦塔隊長：“確實?是?這么個理。主要是?太亂了啊，各種事情……這洪水都?還在這里?淤積著呢，我們只是?個前遣小隊——就像你們一樣，咱們特派不都?是?干這個的嘛。正規(guī)軍隊在后?面呢。他們也盡量急行軍了，但畢竟路程遠(yuǎn)，直升飛機還勉強湊合，客機全被阻航，從渦塔坐車過來的話那距離可就拉開了，一時半會兒來不了。”

    阮卓：“理解理解，這塊我簡直太理解了。不過不是?說潮海市有過就近求援？連我們那邊都?收到、現(xiàn)在還抵達了，這附近怎么一點?聲沒有，還要你們千里?迢迢從渦塔過來？”

    渦塔隊長：“這就是?最主要的原因啊�？�?來你是?不知道——就近求援放在以前有用?，現(xiàn)在情況那能一樣么？現(xiàn)在各個市也就勉勉強強各掃門前雪，有些都?自顧不暇。誠心市那事兒你知道吧？調(diào)查小隊前腳剛踏進?去，潮海這邊后?腳就出事，再怎么樣也都?能看?出情況不對勁了�，F(xiàn)在一個個把軍隊、安察特派看?得跟塊寶似的，全指望著這邊巡邏戒嚴(yán)呢。這說不定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來。怎么可能還有余地往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