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是見鬼。

    可能真是被慣壞了，云棲梔現(xiàn)在還有心思去想?“他居然問了句廢話”。

    她干了什么難道不是很明顯嘛。

    不就是戳了下腰。這還隔著幾層衣服呢。

    就是。

    戳下腰怎么了，不痛不癢的。

    云棲梔慢慢回歸理直氣壯。

    之前他還彈過她不知道多少?的腦瓜崩呢，伊麗麗還曾經(jīng)把?她叉著腋下舉起來過呢，豆豆還撓過她癢癢呢，小?貓咪還跳到她腿上窩著呢！

    戳下腰怎么了。

    “戳下腰怎么了。”云棲梔大聲，然后非常生氣的轉(zhuǎn)頭看他，“你居然還敢兇我�！�

    ……

    兩個人身高差在這里，即便?是面對面也需要拉開距離才能看到彼此的臉，更不用提這種背對狀態(tài)了。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越發(fā)自我說服的云棲梔非常配合，側(cè)身轉(zhuǎn)著臉往那邊看，逄余同?樣彎腰側(cè)身，安靜地看著她。

    “咕�！�

    云棲梔小?聲吞咽了下。

    逄余跟她腿圍差不多的手臂挪動了下，然后扣住她的腰，不發(fā)一言，帶著她繼續(xù)往外走?。

    云棲梔腦袋里面緊繃著的那根弦猛一松，這才感覺整個人重?新活過來了一樣，眼前的景象也重?新清晰起來。她心臟仍舊砰砰跳到像是要彈出嗓子眼，又無意識吞咽了幾下，這才像是勉強遏制住了點那個小?團子對她胸腔胸骨發(fā)起的攻勢。

    可能……確實是她做的不對。

    云棲梔腿腳還在發(fā)軟，但身后的狗熊保鏢就像是個體外骨骼甲一樣，撐著她走?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停頓和困難沉重?性。

    她試圖從少?到可憐的異性相處經(jīng)歷、或者同?性有人談?wù)摦愋詴r的情況里找到點跟現(xiàn)在能稍微配上套的經(jīng)驗總結(jié)。

    但因為?過于注意力集中了……就像是養(yǎng)貓一樣�，F(xiàn)在回想?過去只剩一片慘淡的空白。

    戳腰是不是不太對？

    戳男人腰是不是哪里犯忌.諱？

    云棲梔的目標(biāo)從來都是那個因為?過度羞恥自卑所以從來不肯說出口的“為?國家做貢獻”。她有時候感覺自己就是在泥潭子里拼命翻滾的丑陋泥巴魚，無論如何都脫離不了身上的污.穢。

    那仿佛扎根在皮膚上的臟污和原.罪讓她抬不起頭、挺不起胸。但即便?再怎么感覺自己配不上這個閃閃發(fā)光的理想?太陽……由?于人的劣根性和貪婪，她確實一直以t?來都在默默努力。

    因為?自己沒有養(yǎng)貓的權(quán)利和能力，所以即便?是在街邊、大學(xué)遇到流浪貓也永遠(yuǎn)目不斜視，盡管有可愛的小?喵咪主動想?過來蹭蹭，也從來都是加速離開。一連數(shù)年被舍友評價為?“世界上最冷酷無情的女人”。最多在繁重?的學(xué)業(yè)或者打工過程中打開看一眼網(wǎng)絡(luò)軟件上的養(yǎng)貓博主，讓自己掙扎著在精神世界里得到短暫喘.息和放松的機會?。

    戀愛也是這樣。

    因為?過度理智，像推理貓咪一樣推論自己不能也不需要談戀愛（戀愛失敗結(jié)果還會?更可怕），所以往后不論是什么樣的追求，也是一貫采取著目不斜視、果斷拒絕的優(yōu)良方針。

    這點在每學(xué)段的開頭往往都會?惹來些爭議，不乏有些嫉妒或者“得不到就毀掉你”的男男女.女散布留言，但云棲梔別說魚塘、她整個對外層次都是鋼筋混凝土筑的。

    要知道以現(xiàn)在……以她離開自己世界時候的網(wǎng)絡(luò)安全和信息重?要性，流言謠言處罰以及攻擊實名賬號的名譽權(quán)被法院傳票啥的隔三差五就要被播報一次。

    先是她還沒出面、就被非常生氣的老師提前總結(jié)歸納走?流程給搞到背大過、寫批評檢討的倒霉學(xué)生。緊接著因為?根本“扒”不到她的任何料結(jié)果讓其?他人逆反“我就不信了”后愈演愈烈，到最后被發(fā)出來的也都是證實這點的接連無情拒絕，最后一來二去沒辦法之下只能確認(rèn)她居然還真是個鐵憨憨奇葩種。

    當(dāng)然，也確實有那種“女人你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以及自認(rèn)為?魅力全世界老子第一之類對她起了“男人的征服欲”的智.障青年，到最后通通都是個惱羞成怒、氣急敗壞、造謠辱罵三連。

    甚至已經(jīng)有專門的吃瓜群眾整理帖子以及合影留念、有專門的熱心群眾幫忙舉報——因為?實在典型所以一抓一個準(zhǔn)，被抓到輕則取消當(dāng)季的獎學(xué)金、重?則大過留校察看。甚至到最后都成為?了一些人打著幫助她這個受害者的名義?、本質(zhì)則是為?了發(fā).泄自身惡意情緒的競爭上崗產(chǎn)業(yè)鏈。

    ——這點在大學(xué)后尤甚。

    嚴(yán)格來說，談不上云棲梔當(dāng)時到底心理脆不脆弱，因為?她根本就不上任何論壇或者主頁，不管是實名區(qū)還是匿名區(qū)的。

    手機里除了宿舍推薦一起玩的小?游戲、聊天軟件、學(xué)習(xí)答到軟件外什么都沒有。

    所以比如說不管是被一波智障男整天在某個小?匿名論壇里造謠yy辱罵還特?意跳出來發(fā)截圖舞（最后以云棲梔沒事?、結(jié)果富婆姐姐被氣到在床上哭到差點撅過去然后便?天涼壇破為?結(jié)果），還是被另一波智障男表示這才是“女人典范”，并在論壇長吁短嘆表示希望她最好還會?洗衣做飯。

    她不知道自然就沒感覺。

    而?她確實沒那么在乎那時候自己的對外形象。有句云棲梔不知道從哪兒看到的話，講得是“不隨意評價他人是修養(yǎng)，不活在他人評價里是種修行”，她知道這句話說得對，所以也盡量這么去做了……當(dāng)然這也不影響那時候云棲梔腦袋里面只剩下了“我.靠！富.婆姐姐貼貼！”

    但現(xiàn)在，這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換了個世界，已經(jīng)可以養(yǎng)貓了。她還在無意識中養(yǎng)了多只，真正?過上了貓狗雙全的生活。說不定以后還會?養(yǎng)烏龜、養(yǎng)小?鳥、養(yǎng)熱帶魚。

    但談戀愛這件事?情，云棲梔是真的不知道。

    那些廢物智障兒怎么配跟她家狗熊保鏢比，即便?他整天里也不做人，但那些廢物點心還是給他提鞋都不配。

    云棲梔這么理所當(dāng)然地想?著。

    所以等到逄余剛把?自家說不清腦回路是怎么長的、到底是聰明還是笨的傻白甜老板放在沒有人過來的走?廊邊角時，懷里的小?東西就小?聲說道：“我錯了。對不起�！�

    逄余閉了閉眼：“錯哪了�！�

    云棲梔：“不該戳你腰，不該不經(jīng)過你同?意戳，不該隨便?想?當(dāng)然的貿(mào)然去戳，不該自以為?是，不該不尊重?人，不該狡辯�！�

    逄余：。

    完全沒有戀愛神經(jīng)的傻白甜完全沒注意到身前人已經(jīng)是在竭力控制情緒的邊緣了，她又思考了一陣，覺得自己說得沒問題，也非常誠懇后，便?稍微松了口氣，抬起頭來看他：“對不起。我好像、我好像是這段時間有點飄了，在跟你相處的時候總是把?不住門一樣，我反思——唔！”

    ……

    云棲梔腦袋一片空白，耳朵里面的耳蝸就像是突然炸了一樣，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讓她思維里都跟著升騰起了個蘑菇云。她連往后推都來不及，腿一抖便?整個往下軟。

    再次被鎖在鋼鐵機器人懷里的時候，她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是發(fā)生什么，抖到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手去推他，結(jié)果自然是沒有半分成功推搡的力氣。

    第113章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現(xiàn)在又輪到逄余道歉了。

    云棲梔完全無法接受，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能在地上找個縫隙直接鉆進去，從此自閉到干脆直接化在地核里。

    當(dāng)然，即便兩個人都沒經(jīng)驗，

    但比起實打?qū)嵧米恿?xí)性、遇到危險只想鉆窩退縮逃跑的云棲梔，

    天生捕獵者習(xí)性的逄余自然更能掌控局面，此時一句話便把她?所?有?的情緒都穩(wěn)定住了：“我去問問這邊有沒有監(jiān)控攝像頭。”

    云棲梔腦袋就像是被大錘狠掄了下，

    思?維就只剩下這個了：沒錯沒錯！別的都能先往后推，

    如果……如果有?監(jiān)控的話，

    必須得把證據(jù)先趕緊清除掉！

    當(dāng)然，

    現(xiàn)在被熱烈的初次親.吻完全搞到昏頭的小老板完全忘了之前?他?們是提到過“特派攝像頭”問題的——現(xiàn)在只有?正大?樓門口還有?一個巡邏監(jiān)控了。

    為了節(jié)約省能，原本正常情況下整個大?樓全鋪開?的場子極度壓縮，辦公人員都挪動了地方?，帶著自己的東西集中在了幾個主?大?廳以及演練場內(nèi)。

    他?們的東西和數(shù)據(jù)自然也是跟著走的。而這些空置的辦公室、走廊和小廳全都被“半廢棄”，沒人沒電沒暖氣，監(jiān)控攝像頭什么的自然也早就處在長時間的罷工狀態(tài)中了。

    所?以不管是哪一個——包括剛才逄余選擇這個場所?的原因，

    都是全無風(fēng)險、也絕不會被外人注意到的。

    但真昏了頭的云棲梔一瞬間智商驟降100，

    渾身上下仿佛都完全不受思?維控制，

    只悶著頭一昧地往前?沖。

    逄余在旁邊不時給她?調(diào)整方?向?，

    視線偶爾搭落在她?身上。

    左右橫沖直撞了能有?二十分鐘，云棲梔那?點因為“情緒上頭”以及不知所?措而產(chǎn)生的過度反應(yīng)逐漸褪.去，腦袋里滾燙一片的情感情緒終于慢慢消停下來，她?看?著越發(fā)有?些陌生的環(huán)境，頓時有?些傻眼。

    這是……哪兒？

    云棲梔知道逄余還跟條影子一樣跟在她?身后，

    因為彼此的身體素質(zhì)差異，

    她?連他?的呼吸和動作聲都完全感受不到。但她?不想去詢問他?——或者說此時此刻，她?最想避開?并最好永遠(yuǎn)別見的人就是他?。

    所?以哪怕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兒，

    她?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往前?走，然后腦袋非常非常輕微地左右轉(zhuǎn)轉(zhuǎn)，盡力用余光去觀察兩邊的墻壁和辦公室。

    但幸運沒有?眷顧她?，因為實在是太相似的建筑結(jié)構(gòu)，云棲梔徹底走到頭了。

    能看?到前?方?走廊的盡頭被墻擋住，兩邊也是墻和辦公室，非要再往前?、倒還是可以走，但就是離死墻近一步以及遠(yuǎn)一步的區(qū)別而已。

    只能轉(zhuǎn)身了。

    云棲梔僵在原地，一時間無法動作。

    說不定他?根本不在后面。

    云棲梔這么胡亂的心理安慰。

    說不定他?冷酷無情、玩弄人心……對對對，他?就是想玩弄少女感情，其實是個渣男，親完就拔腿走了，根本不愿意負(fù)責(zé)任。所?以現(xiàn)在肯定不可能跟在她?后面，說不定還無聊的呆在……那?個地方?，等著她?自己發(fā)完瘋再回?去。說不定心里還在想：不就是親了一口至于么，太沒意思?了我?以后不這樣了。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云棲梔深呼一口氣，總算是將心跳平息了些，然后一轉(zhuǎn)頭——

    身形高大?挺拔、面容英俊鋒利的男人抱臂站在后面，微微靠墻，低頭看?著這邊的面容上意味不清。

    在之前?他?還要隨大?流的穿羽絨服，但在激發(fā)了雷火異能后——明明他?自己都說了只露出雷電、藏好火系來做底牌，但現(xiàn)在卻越發(fā)張揚的換上了夾克和沖鋒服。

    拉鏈沒有?拉到頂，因為身高原因，云棲梔一抬頭就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t?脖頸和一點鎖骨。

    少女晃了兩下，在差點直接坐在地上前?，被無論何時何地都非常靠譜的保鏢重新提起，拉進了懷里。

    “抱歉。”他?先是這么說道，聲音低啞暗沉。然后在安靜了幾秒后重新出聲，“雖然我?不愿意這么說，總像是在推卸責(zé)任，但這件事是你不好，你故意誘.惑我?�！�

    云棲梔：“？？！！”

    她?跳起來就想撕他?的嘴：“你說什么？你說什么！你給我?再說一遍！”

    逄余唇角上翹，然后輕松甚至帶著點寫意意味的控制住她?的手腳，然后繼續(xù)：“難道不是么？我?說錯了么？”

    云棲梔瞪大?眼睛：“好哇你，好哇你——”

    他?終于忍不住笑出聲，再次深深彎腰，單臂攬住她?臀腿部位，另一側(cè)手掐住她?腰側(cè)，直接往上一提，就把自家小老板直接抱了起來。

    驟然失重，腳下沒了堅實支撐物，云棲梔驚慌叫了聲，下意識圈住他?的脖頸，更?貼近來尋求穩(wěn)定。

    “抱歉�！彼�?這次誠懇了很多，然后直接邁出長腿往外走，“先出去？”

    云棲梔先是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的體重影響讓他?控制不住重心摔倒，后來反應(yīng)過來這頭牲口現(xiàn)在的能力程度——估計一只沒爪子的貓在他?手里亂竄也掙扎不出個一二三，動作幅度便大?了些：“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你腿都軟了�！卞逃嘈Φ娇刂撇蛔。�“��?帶著就好。放心，保準(zhǔn)會讓開?別人的視線范圍，讓人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情況，再成功抵達車子里的�！�

    “為什么要成功抵達車子里！”云棲梔眼睛還是睜到特別大?，掙扎得?更?厲害了。

    “當(dāng)然是帶你去溫室里看?看?那?些種子有?沒有?冒芽�！�

    逄余一臉正直地說道，“之前?不是約定好了？但因為你非要勾我?，才有?了這計劃外的意外情況，現(xiàn)在當(dāng)然是要回?到正軌上�！�

    云棲梔：“誰勾你？誰勾你！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明明是你——明明是你突然親過來！”

    逄余腳步放慢了些，微側(cè)頭看?了自己懷里的少女一會兒，把那?只小貓看?到都忍不住后縮了，這才湊過去，搭在她?腰間的手移動到后背，有?些強勢地將人往自己這邊壓，唇在她?臉頰上磨蹭了幾下。

    “先是戳我?腰還那?么理直氣壯的樣子，又說跟我?在一起會控制不住，然后被我?親一口又害羞成那?種樣子，不是在勾我?，還能是什么？”

    云棲梔感覺自己的整個腦袋都發(fā)脹發(fā)熱，像是被整個塞進了蒸籠里，蒸到她?頭暈眼花，連就在咫尺的場景都看?不清了。

    直到耳朵里面的轟鳴再次褪.去，粗糲的觸感一直在她?臉上來回?，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哭了，才聽清楚對方?略有?些低促的道歉。

    控制不住情緒，卻又意外的不想離開?，云棲梔只能往前?一點，把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脖頸里，用他?的衣服布料擦眼淚。

    “抱歉。抱歉�！卞逃嗳耘f單手托抱她?，另一只手既輕緩又笨拙地順摸她?的頭發(fā)，是安慰的姿態(tài)，“是我?說錯話了……我?沒有?要、我?不是在，我?只是想……”

    云棲梔知道他?不是、知道他?沒有?。

    如果換作前?世，網(wǎng)絡(luò)上她?根本不去看?、不知道的那?些穢語自然影響不到她?，而如果真要舞到她?面前?，她?會“好耶好耶”直接反手掏出手機，一邊雙開?小窗給舍友朋友打視頻電話，然后開?啟錄像后友善讓對方?重復(fù)一遍，她?好保留并且上傳到通訊交流軟件“留影回?味”再鄭重邀請所?有?人評價后作為階段性成長經(jīng)歷紀(jì)念。

    當(dāng)然，因為時代的發(fā)展和教育的普及，人的臉皮越來越薄、自尊心也越來越明顯，基本上99%都會直接被卡在這一步。剩下僅有?的1%也會在手機里歡聲笑語的評價聲以及錄像紅光中留下兩句挽尊之言落荒而逃。

    而來到這個世界后倒還沒有?這種事情發(fā)生，但如果真會有?隨便什么人過來說這樣的話，云棲梔連生氣都不會，只會無語的指使身邊人上，把這種大?言不慚的智障男摜到地上，最好再發(fā)出殺豬叫，一邊嗚嗚嗚一邊嚎著表示“我?錯了我?錯了”才算完。

    如果在一開?始、甚至是災(zāi)難前?一段時間逄余這樣說，她?還是會生氣的，最起碼也得?在他?道歉后再冷戰(zhàn)個把月吧。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了解他?性格以及處事方?式的云棲梔確實沒有?太多的“被冒犯”感。

    歸根結(jié)底還是軍隊教育和訓(xùn)練的原因。

    那?個“伊麗麗跟人吵架冷靜不下來要沖.動怎么辦？一腳把她?踢進河里”以及“雙方?打架？不聽原因不聽苦衷管你為什么反正得?一起挨罰跑十公里還沒晚飯吃”。

    小云老板因為接吻太過害羞、老想逃避他?怎么辦？狠狠氣她?、顛倒是非，把她?鬧到發(fā)火過來揍他?自然就不羞不躲了。

    云棲梔都快被氣笑了。

    “你就是個小學(xué)雞！”

    逄余小心看?著她?，一聲不敢吭。

    不得?不說，雖然云棲梔都承認(rèn)這種“軍隊式問題解決方?式”真的特別快速、特別有?效——她?現(xiàn)在真的不羞不想鉆地縫了，只想狠狠從他?腰間擰下塊肉來。但這做法也是真的可恨！讓人氣到牙根癢癢！

    她?就又想起以前?。

    她?心里難受的時候，逄余就故意說些話刺激她?，還反復(fù)彈她?腦瓜崩，把她?彈毛了氣到打他?——嗯，心里只剩下生氣就顧不得?難受了。

    跟現(xiàn)在不說相似，只能說一模一樣。

    “你之前?好像也因為這、這樣的事跟我?道過歉。”云棲梔半靠在他?身上，手指無意識一直戳他?衣服領(lǐng)子，“你處理事情的方?式真就是從沒變過啊。”

    “……抱歉。”

    逄余低低應(yīng)，他?也想起了之前?。

    “抱歉。那?時候發(fā)現(xiàn)這讓你不舒服了后就決定不再這樣做的。也確實是因為有?了事先經(jīng)驗，才能看?出來其他?人也因為相同的心態(tài)……或者說出現(xiàn)了理所?當(dāng)然的經(jīng)驗錯誤。沒想到現(xiàn)在又犯了二次�！�

    云棲梔手指能夠感受到他?說話間胸膛的起伏振動，她?顫了下，把手指蜷回?手心，心臟又開?始了不自然的鼓噪：“你先放下我?�！�

    逄余表情一僵，頭一次有?些猶豫。

    云棲梔倒也沒因為這點“違抗”再次生氣——實話說逄余這個人居然能犯“二次錯誤”，就已經(jīng)能夠證明他?也同樣是慌了爪子、不是沒受到影響的�，F(xiàn)在既然知道他?只是表面裝得?比較完善，實則兩個小學(xué)雞半斤八兩，大?哥不笑二哥，那?云棲梔確實沒那?么氣的。

    親.吻帶來的異常反應(yīng)卷土重來。知道對方?也是色厲內(nèi)荏，云棲梔的底氣便重新升騰起來，她?腦袋瓜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轉(zhuǎn)得?這么快過，敏銳抓他?的話頭：“也就是說——我?戳戳你的腰、說兩句很正常的話以及在樓道里面竄竄，這樣的事情你就覺得?我?是在勾你，笑死，到底是我?勾你、還是你實在太喜歡我?所?以一點事情就控制不住啊�！�

    逄余一直低著頭，近在咫尺的距離，她?清晰看?到他?眼睛在一瞬間睜大?了些，里面的瞳孔擴大?又收縮。

    云棲梔：“……”

    她?突然覺得?這話好像有?點不對勁。

    云棲梔：“放我?下來�！�

    抱著她?的男人一動不動，臉上表情莫名?。

    云棲梔：“……先放我?下去�！�

    云棲梔：“……”

    那?顆可憐的心臟在這短短幾個小時里簡直是受盡了折磨，活像是乘坐了過山車，云棲梔都能夠清晰感受到自己在控制不住的發(fā)抖——她?就在他?懷里，他?能力又在這里，必定也是能同步感受到的。她?想控制，她?非常想控制的，可又根本控制不住。

    她?想說點什么，比如說道歉、比如說自己就是一時失言，或者干脆就正面剛，大?膽作死直接表示“你給我?扣帽子所?以我?也給你反扣一頂怎么啦？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被我?說準(zhǔn)了吧”，卻又怎么都張不開?口。就像是被壓.在貓爪子下的老鼠，瑟瑟發(fā)抖，腦袋里面只剩下了“貓會怎么對我?”的求生欲，其他?全都不剩了。

    在這種仿佛是食物鏈的天性克制下——或者在腦袋里那?其實早已尖銳拉響過的警報提醒，等到他?再次沉默靠過來，唇再次貼合，云棲梔也只是攥緊了手指，閉死了眼睛，沒有?其他?多余的t?動作。

    這次他?顯然比上次要熟練些了，最起碼不會因為不知道該怎么持續(xù)接吻又不被鼻子妨礙，心里著急就胡亂拿牙齒咬她?的嘴巴。

    云棲梔腦袋里面混成了一鍋粥，還分神想著。

    ……

    等到兩個人真的從這邊暫時被廢用的特派小側(cè)樓里出來，已經(jīng)過去將近四十分鐘了。

    云棲梔還是被抱在懷里出來的，但她?靠在男人懷里，卻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害羞和窘迫。此時一邊低頭去撕著手里面一次性口罩的包裝，一邊喋喋不休的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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