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便拿起手機，給她發(fā)過去了一條信息
又想到自己身上的煙味，將外套脫了下來，放進了洗衣機
與家里的孤寂氛圍截然不同，另一邊，儼然是一副熱鬧的場景
繁華熱鬧的步行街，人山人海，朵朵淡白的雪花簌簌落下，沾落在行人肩頭，給圣誕夜帶來了別樣的情趣
街角處佇立著巨大筆挺的墨綠色圣誕樹，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纏繞著樹身閃閃發(fā)亮，銀色五角星在頂端熠熠生輝，街頭的圣誕小彩燈一閃一閃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對男才女貌的璧人和普通情侶一樣，隨著人群感受著圣誕氛圍
蘇知曉攏了攏肩頭的咖色圍巾，擋住寒冷的空氣，空氣法式劉海被風(fēng)吹的有些凌亂，少許冰晶落在頭發(fā)上，在冷空氣中，她的手指凍得有些冰涼
她不禁雙手合攏搓了搓，哈了一口熱氣，轉(zhuǎn)頭看向旁邊頎長的身影
男人一身黑色呢子大衣，雙手閑適地插在衣兜里，胸口微微露出黑色西裝，肩頭也沾了少許雪花
031｜第三十一章，男友和情人之間，她會選擇誰
第三十一章，男友和情人之間，她會選擇誰
察覺到蘇知曉的目光，江尚霖微微勾唇，臉龐看上去柔和了不少，見蘇知曉盯著自己看，他似乎察覺了她的狐疑，“想問我今晚為什么約你出來吃飯？”
蘇知曉微怔，撥開眼前略顯凌亂的發(fā)絲，點了點頭，沒有掩飾自己的疑慮，開口道：“江尚霖，你老婆不在家吧？”
江尚霖這樣的男人，不像是會過圣誕節(jié)的人，更別說在圣誕夜和情人出來幽會了
面對女人肯定語氣的詢問，江尚霖挑眉，愜意而又自然地將目光投到路邊的麋鹿塑雕上，“那你呢，你男朋友在家么？”
見男人又不答反問自己，蘇知曉有些興味地撇了撇嘴，移開了視線，避而不答
她不想承認，自己丟下了男友來赴他的約，或許是因為他相較于牧一淮，對她的吸引力更大一些吧
江尚霖見她不答，如深潭的眸黑盯著她的眸光，目光所至精準的鎖住她躲閃的視線
良久，似乎是發(fā)覺了什么，男人勾唇淡笑，氣定神閑地放慢了步伐，言語中透露著一絲戲謔，帶著幾分篤定的笑意，“瞞著男友和別的男人出來幽會，感覺怎么樣？”
蘇知曉被他說中了，神色有些怪異，佯裝不在乎的模樣，“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那你呢，你和我出來吃飯，某些人也不知道吧？”
“某些人”三個字刻意咬重了音，江尚霖撇過頭，與她直直對視，狹長的雙眸微微閃動著，溫和的笑意還掛在嘴角，人畜無害
江尚霖默認了，低笑了一聲，轉(zhuǎn)過身，沒有再和她較真下去
他確實沒有過圣誕節(jié)的習(xí)慣，平時羅婉在家，他們夫妻二人也從來不過圣誕節(jié)，今晚羅婉公司有事，要加班到很晚
原本他今晚有個飯局，當他提前到了酒店，卻被告知領(lǐng)導(dǎo)有事，飯局取消了，于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給她發(fā)了邀約
相較于乖巧粘人的余小雪，蘇知曉似乎對他來說更有挑戰(zhàn)性，作為一個男人，她的忽冷忽熱讓他有著莫名的興趣，就是這種不確定性，讓他有狩獵般的新奇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他忽然有興趣知道，如果自己主動邀請她，在這個帶有曖昧約會氛圍的圣誕夜里，她在男友和他這個情人之間，她會選擇誰？
他到底是得逞了……
……
黑色奔馳商務(wù)車靜悄悄停在樓下，夜深人靜，只有雪花飄落的簌簌聲，樓上的某一間還亮著燈
見蘇知曉的身影進了電梯口，江尚霖抬眸瞥了一眼那一處燈亮的窗口，打了轉(zhuǎn)向，車身緩緩駛走
時針已經(jīng)指向了零點，蘇知曉打開門，幽暗的客廳沒有開主燈，唯有一盞臺燈亮著，清冷的燈光微弱，沙發(fā)上似乎坐著男人寂寥的背影，昏暗的光線讓人看不真切
走近了些，蘇知曉才看清男人的臉龐，牧一淮聽見了腳步聲，轉(zhuǎn)過頭來和她對視，俊容上還帶著些許疲態(tài)，嗓音有一絲低啞，喃喃自語，“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回來了……”
室內(nèi)先前的煙味已經(jīng)消散了，窗戶還半開著通風(fēng)，牧一淮站起身，身上只穿了一件居家毛衣，屋里沒有暖氣，手腳都冰涼了不少
聞到了她身上的酒香，問：“今晚出去吃飯了？”
“嗯，被同事叫去吃了個夜宵�！碧K知曉隨口找了個借口，轉(zhuǎn)身瞥見餐桌上幾道已經(jīng)涼透的菜，目光微頓，似乎還能聞到誘人的香味，都是她愛吃的菜
“晚上做飯了？”
“嗯，以為你會回來吃飯�！蹦烈换吹瓝P唇，平淡溫潤的嗓音應(yīng)著，似乎在說著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毛衣袖口上蜷著，露出半截小臂，“我去給你煮個小米南瓜湯，養(yǎng)養(yǎng)胃。”
看著男人掩在幽暗燈光下俊逸清晰的輪廓，陰影下五官更加立體，眸色依然灼亮，他還是那個他，和以前一樣關(guān)心她的身體
以前她每次喝完酒，他都會給她煮小米南瓜湯養(yǎng)胃，在她面前，他總是扮演著無微不至的角色，永遠是那么貼心地疼愛她
但是今天，她并沒有喝湯的欲望，想起那喝了無數(shù)次的小米南瓜湯，記憶中的味道讓她興致索然，以前她有多喜歡，現(xiàn)在她就有多膩煩
“不用了�！碧K知曉微微擰起眉頭，不假思索地推辭，“我不想喝�！�
蘇知曉的斷然拒絕，讓牧一淮有些意外，以前她最喜歡喝自己做的小米南瓜湯，今天是她第一次主動拒絕
她眼里的那一抹膩煩沒有逃過他的眼睛，牧一淮臉色暗淡了幾分，壓著喉嚨道：“你胃不好，喝酒后會不舒服�！�
想著她前段時間還住過院，牧一淮只當她是犯公主病，又耐著性子哄道：“乖，稍微喝點，對身體好。”
蘇知曉聽見牧一淮溫柔又體貼的話語，心里非但沒有柔軟，反而更加抵觸了，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不用了，我喝膩了�！�
淡淡的回應(yīng)猶如貓爪般撓了一下他的心，不似真切的疼痛，卻在瘙癢中滲出了點點細血珠，牧一淮頓時啞然失聲，喉頭滾動了幾下，不知道用什么話語來回復(fù)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清澈明亮的眼眸，眼里絲毫沒有謊言，這是她真實的心聲
他忽然有種預(yù)感，她是不是早就膩煩了，到底是厭倦了他做的湯，還是厭倦了他這個人？
平復(fù)了一下墜落的心，他再次干澀地開口：“健康的東西材料比較單調(diào)，天天吃會膩煩是正常的，但是對比外面的紅酒，雖然少了些醇香的韻味，但是這才是最適合你的不是嗎？紅酒只是暫時比較吸引你，給你帶來了短暫的味蕾享受，時間久了，你就知道了，養(yǎng)生湯才是真正適合你的�！�
032｜第三十二章，四年的感情畫上句點
第三十二章，四年的感情畫上句點
不知道為什么，蘇知曉似乎聽出了他話里的暗示，他在意有所指？
氣氛變得有些僵硬，沒有等到蘇知曉的回復(fù)，見她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牧一淮心慢慢下沉，也沒有再勉強她
……
蘇知曉忽冷忽熱的態(tài)度讓牧一淮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在以一種微妙的速度變僵，讓他感到若即若離，患得患失
元旦當天，蘇知曉終于放了假，為了緩解壓力，牧一淮帶著她來南山這邊散心
節(jié)假日南山景區(qū)人山人海，山腳下的小路上停滿了汽車，小路前是一道灰白色水泥路階梯，兩側(cè)是幽密的樹，樹梢上掛著好許白色小燈籠，布壁上寫滿了紅字，一排排紅書箋在風(fēng)中搖曳著
階梯比較長，走了好一會才到了山谷中，兩人走過熟悉的古道石板路，郁郁蔥蔥的古樹在光線下映出斑駁陸離的光影
在一片蒼勁的翠竹前，嗅著淡淡的竹香氣，熟悉的感覺襲來，還記得，以前兩人也來過這里
景區(qū)人比較多，除了欣賞風(fēng)景和古建筑外，還會去南山寺燒香拜佛
順著石階往上走，穿過青石小路，來到古老的院落，紅墻黛瓦，古剎靜謐，卻被游人擾亂了這份幽靜，長廊上時不時有僧人走著
院子中間的百年菩提樹，上面掛滿了許愿簽，用紅繩系著，同心結(jié)格外顯眼，欄桿邊也掛滿了紅箋
看著煙霧繚繞的燃香，牧一淮也帶著蘇知曉來到古廟上香
握著手里的三根香，跪在虔誠肅穆的菩薩前，蘇知曉忽然感覺到有種強烈的不適，她閉上眼，簡單許了個愿，不敢看佛像一眼，將手里的香插在香爐里
或許是因為旁邊有牧一淮，自己的背叛猶如一個污點，讓她羞于展露在菩薩面前，她心里沒有多少虔誠，只想盡量離開這個一層不染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的愿望只有自己和家人，絲毫與牧一淮無關(guān)，而他的愿望，卻滿滿的都是她一個人
上完了香，牧一淮捐給禪師香油錢，禪師恭敬地單手做了個揖，打量了兩人一眼，提議兩人可以去里面的廟堂求個姻緣簽
提起姻緣，牧一淮來了興致，相比于他的熱情，蘇知曉倒沒有多少興致，兩人的感情已經(jīng)被她撕開了裂縫，她的情義似乎也在慢慢消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他還有多少感覺
莫名覺得對面的禪師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像是在透析自己的心思，蘇知曉感覺有些不自在，不悅地蹙眉
她冷淡開口：“你去吧，我覺得有些悶，去外面等你。”
話音剛落，牧一淮雙眸驟暗，垂在腿側(cè)的手悄然握緊，深邃的眸底閃過黯黑一般的顏色
他在隱忍，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承受她多少次拒絕，看著她淡漠的眼神，進一步邀請的話語被硬生生卡在喉嚨
一陣短暫的沉默后，牧一淮終究是妥協(xié)地開了口，“好……我自己去……”
形單影只的他，在眾多情侶中顯得有些突兀，男人相貌英俊清秀，又是一個人來求簽，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渾然不覺旁人奇怪的目光，只是一個人，像木偶一樣被挖空了心思，心里像死一樣沉寂……
他抽取了兩只簽，過程中，心里還有一絲僥幸，在期許著她的陪伴，然而，整個過程堪堪幾秒，卻對他來說格外漫長，那熟悉的身影遲遲沒有來……
看著手里的兩支姻緣簽，牧一淮深沉的眸色，目光卻格外清明，看清了手里的字，唇邊溢出一聲輕嗤的笑
就連短短幾秒鐘時間，她都不愿意陪自己，那他還在奢求什么呢
這份感情對她來說已經(jīng)毫無意義了是嗎，那他這四年的陪伴又算什么？
……
后來，兩人的關(guān)系又降到了冰點，當一個人不再妥協(xié)時，兩人的感情便不能再繼續(xù)了
直到蘇知曉主動提出分開的那一刻，牧一淮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在她心中的位置，看著她毫無波瀾的眼神，竟是如此冰冷
他心里有無數(shù)個疑問，想狠狠質(zhì)問她，為什么？他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夠好，讓她把分手兩個字說的這么干脆，不帶一絲猶豫！
分手的話語終于說出了口，蘇知曉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四年的感情被她劃上了句點，自己終究是親手掐斷了這段感情
她這段時間考慮了很久，她想，自己確實對他沒有以前的感覺了，這種平平淡淡的感情，不是她想要的，過于乏味，讓她毫無興趣，甚至?xí)䥇挓?br />
她主動提出了分開，分手，與他人無關(guān)，只是她自己膩了，煩了，不想再繼續(xù)了
只是看到牧一淮受傷的眼神，她心里會愧疚，會有不忍……
“蘇知曉，你愛過我嗎？”男人傷感的聲音響起
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全名……蘇知曉眼眸微閃，思緒又回到從前，那段青蔥歲月，那時候，他是自己的依靠，陪伴了她整個大學(xué)時期，他是她的初戀，呵護了她四年
他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將她從一個清純少女，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自己所有的體驗都來自于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分手是不是對的，她需要時間來確認，但是，她不后悔，至少現(xiàn)在，她不后悔……
“愛過……”
她終究開了口
簡單兩個字重重錘在牧一淮的心口，愛過……以前愛，現(xiàn)在不愛……
分手后，蘇知曉就搬出了兩人的出租屋，回到了自己的單身公寓，除了自己的衣物，其他的什么都沒帶走
……
033｜第三十三章，江尚霖，我想你現(xiàn)在馬上來找我
第三十三章，江尚霖，我想你現(xiàn)在馬上來找我
一大番折騰，整理好了自己的房間，外面已經(jīng)是深夜，幽暗的夜空黑壓壓一片，在朦朧的月光下透出籠罩的密布的烏云層，冰冷的細雨夾著雪籽，窸窣地打在窗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