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程菲一時間不知說什么，愣愣望著他，沒出聲。
余烈注視著她，手指輕輕描摹過她滑膩的頰，低聲道：“二十年前，濱港落雪，小小的你在雪風(fēng)里回頭沖我笑，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跟我，一個是高懸在天上的清月，一個爛在泥地里的腐果，云泥之別�！�
“直至今日，我都覺得像是一場夢�！�
“像我這種人，何德何能，居然可以得到你的愛�！�
話音落地，車廂內(nèi)倏然一靜。
程菲靜默好幾秒，眼眶逐漸泛起潮熱。
須臾，她伸手用力抱緊他，格外認(rèn)真地道：“胡說。我最愛的余烈，是個堂堂正正的國安警察，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也是我程菲這輩子最大的驕傲、最耀眼的榮光�！�
平谷區(qū)程家。
臥室里，程國禮戴著一副老花鏡，點著一盞護(hù)眼臺燈，正坐在書桌前看報紙。
就在這時，蔣蘭端著一杯剛泡好的新鮮花茶走了進(jìn)來，將茶杯放到了丈夫手邊，懶洋洋地說：“喏，嘗一嘗。”
花茶的香味兒竄進(jìn)鼻腔，程國禮頓時眼睛一亮。
他放下報紙，伸手把那杯花茶端起來，吹口氣，呲溜吸著喝了口，臉上隨即便露出個滿意笑容，點頭稱贊道：“這茶不錯啊。你新買的？”
“上個月你閨女不是去洱州出了個差，帶了好些特產(chǎn)回來嗎�！笔Y蘭彎腰坐在床沿上，“我剛才把那些東西都整理了一遍，看見這盒花茶，順手就給你泡了一杯�！�
“嗯，我寶貝女兒就是孝順�！币惶崞痖|女，程國禮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頓了下又想起什么，微蹙眉，“奇怪。這都快七點了，菲菲怎么還沒回來？做義工都那么忙��？”
聞言，蔣蘭當(dāng)即眉峰一挑，涼悠悠地說：“回什么呀。人家下午就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臺里臨時有活，要去鄰市出個差，估計明天晚上才回得來咯�！�
程國禮聽后皺了下眉，嘀咕道：“哪個領(lǐng)導(dǎo)這么不懂事啊，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蔣蘭聳聳肩。
程國禮擺了下手，說：“算了。買了那么多好酒好菜，也不能浪費(fèi)，今晚咱們吃咱們的�！�
夫妻倆又隨口聊了兩句。
不多時，程國禮進(jìn)廚房端菜去了。
蔣蘭在床沿上坐了會兒，唇微抿，臉色不明。靜默幾秒后，她莫名輕嘆出一口氣，伸手從衣兜里摸出手機(jī)，打開微信，給備注名為“女兒”的卡通頭像發(fā)了一條消息。
蔣蘭：
尹華道的房子，程菲每周都會去打掃，因此，盡管屋子的主人兩年未歸，房屋內(nèi)部也沒有絲毫荒廢蕭瑟的痕跡。
晚上七點多，濃夜徐徐蔓延開。
黑色越野駛?cè)氲叵萝噹�，程菲和余烈一前一后下了車，乘電梯上樓�?br />
叮。
隨著電梯提示音響起，21層到了。
余烈牽著程菲走出電梯門。經(jīng)過入戶光廳時，程菲注意到露臺上的畫板不見蹤影，不禁詫異地眨了眨眼，問：“你下午回來過嗎？”
“嗯�！庇嗔姨ぶ阶油箝T方向走，語氣淡淡，“回來做了點準(zhǔn)備，順便把屋子拾掇了一下�！�
程菲聽完，心里突突一跳：做準(zhǔn)備？
又做什么準(zhǔn)備？
這位大佬不會在家里也準(zhǔn)備了三十盒吧……
她被自己腦海中的猜測給嚇到了，臉色一陣青紅一陣白，趕緊甩甩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不健康想法都給拍飛。
沉吟半秒后，程菲又小聲試探地問：“這兩年我每周都會過來，所以下午你收拾的時候，房子里應(yīng)該不太臟？”
余烈聞聲，心底深處裂出一絲酸澀的疼。
他側(cè)眸看向她，抬指輕捏了下她的臉蛋，嘴角很輕地勾起一道弧，低聲微啞道：“這兩年，辛苦你了�！�
程菲笑，臉頰軟軟蹭了蹭他的掌心，柔聲：“不辛苦，都過去了。”
開門進(jìn)屋。
余烈向來不喜太過明亮的環(huán)境，客廳臥室，常年都拉著擋光簾。偌大的空間黑暗而沉靜。
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程菲正要開燈，手腕卻一緊，被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捏住，攔下來。
她微怔，無端端緊張起來。在黑暗中顫聲道：“不開燈嗎？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見。
“稍等。”余烈的聲音從身后上方傳來，低沉而柔和，又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啞，“我要給你看一件東西�！�
程菲詫異又困惑，不知道這男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只感覺右手被溫柔地整個包裹住。
余烈牽起她，在黑暗中前行。
程菲稀里糊涂地跟著他走，見他不說話，她便也沉默。一片濃黑的靜謐中，程菲只能聽見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和越來越快的心跳。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一聲一聲，像雷點打在她的心鼓上。
就在程菲云里霧里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自己時。她步子不知經(jīng)過某處，一片微弱的暗金色光芒，忽然亮起。
程菲愣住，定睛去看，發(fā)現(xiàn)是一盞落地星燈，小巧精致，發(fā)出的光溫暖而明媚。
“……”程菲驚訝地瞪大眼，下意識扭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暗光映照下，余烈如畫的眉眼沉靜柔和，沒說話，只是松開她的手，輕輕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繼續(xù)往前走。
程菲心頭驚疑交織，試著又邁出一步。
又一盞感應(yīng)星燈，亮起……
就這樣，一路上溫暖的星燈次第亮起，為她引路，驅(qū)逐寒夜與黑暗，沒一會兒，程菲便穿過客廳、通道、健身區(qū)域，來到了余烈的畫室。
在星燈交織的光海中。
她步子不自覺放緩，烏黑的瞳擴(kuò)大幾分，驚喜得淚濕眼眶，抬手輕輕捂住了嘴。
偌大的白色墻壁上，掛著一幅巨型手繪畫。
畫里有東方的日出、漫天的大雪，一座巍峨雄偉的雪峰，和一個穿著登山服手持登山杖的姑娘。
她在雪峰的山巔燦爛微笑，沐浴暖陽，發(fā)絲飛舞，是整個黑白畫中唯一的彩色。
程菲難以置信，怔怔哽咽道：“這是……”
“這是我在那座島上畫的�！钡统辽ひ魪乃砗髠鱽怼�
程菲驀地回過頭。
余烈高大身軀斜靠在畫室的門框上，面上神色平靜，眸色深不見底，沉沉注視著她。
“想你的時候，我就把你畫進(jìn)我的夢。”余烈淡淡地笑了下，“只是起筆的階段我手還不太靈活，個別細(xì)節(jié)沒處理好，希望程小姐，不嫌棄這份草率的生日禮物�！�
淚水不知第幾次奪眶而出，程菲感動到無以復(fù)加，說不出半個字。
余烈瞧了姑娘片刻，輕嘆了聲，走上前，一把將她裹進(jìn)懷里。
“不是跟你說過么。”他眼底的笑意無奈而寵溺，低頭，在她唇瓣上懲罰性地輕咬一口，“過生日的姑娘，要快樂�！�
第77章
程菲流著淚，沒有回答余烈的話，只是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腳，仰頭吻住了他的嘴唇。
余烈的嘴唇長得很好看，唇形薄而柔潤，顏色是淡淡的淺粉，充滿了一種健康又干凈的生命力。
親上去的觸感，有點像果凍。
他在車上時吃過白桃軟糖，所以這會兒唇齒間殘留著一絲白桃的清香味，一點不濃郁，若有似無，卻格外令程菲著迷。
她喜歡白桃，更喜歡他的唇。
星燈交織成的暖橙色淺海中，程菲閉上了雙眸，手臂收攏，更用力地抱緊余烈，繼續(xù)加深這個吻。
兩年前，他教過她如何接吻。
可時間過了這么久，她早就忘得差不多，如今再向他索吻時，她身體里只剩下肌肉的記憶、與本能的反應(yīng)。
程菲在沉迷間略怔了下神。
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余烈總說他愛她勝過生命，她又何嘗不是？她對他的眷戀與深愛，早就刻進(jìn)了骨髓。
關(guān)于這個男人的一切，都成為了她基因里的記憶。
思索著，程菲又本能地張開嘴唇，用舌尖輕輕描摹了一遍他的唇瓣，而后稍作遲疑，試探地、帶著幾分膽怯與羞澀地，撬開了那條緊閉的唇縫。
那頭。
在姑娘吻上來的那一刻，余烈有片刻的微怔，下意識便合攏十指，將她的腰肢握住，去迎。
難得遇上她主動一次，他本想將主導(dǎo)權(quán)全部交出去，只做配合。然而，這個想法在那條軟軟的小舌探入他口中、膽大包天勾纏住他的舌尖時，徹底分崩瓦解，塌得粉碎。
生活中，大事小事，余烈都發(fā)自內(nèi)心地尊重程菲，不舍得強(qiáng)迫她半分。
然而在這檔事上，他骨子里的欲念很難自控。
每一回跟程菲親近，余烈腦海中就會莫名響起一個聲音，蠱惑他去征伐、去侵占、去掠奪，去將她從頭到腳都染遍他的氣息，打上專屬于他的烙印。
這邊，程菲還在認(rèn)真地親吻他。
她知道接吻的重點是舌，所以重心十分明確，小小的舌尖在余烈口中壯著膽子往里探，沒怎么費(fèi)勁地便找到了他平靜得一動不動的舌。
試著勾了下。
帶著白桃清香和極淡極淡的煙草味。觸感濡濕，并且軟綿綿的。不好形容，但一點也不會讓程菲排斥。
見對方?jīng)]什么翻譯官，她稍微定下心神，又試著去勾了那條冷靜的舌第二次，第三次……
這種模式的親昵，對程菲而言十分新奇。讓她生出一種有點好笑的錯覺，仿佛他是個嬌滴滴的黃花大閨女，而她搖身一變，成了調(diào)戲美人的采花大盜。
她覺得有趣又好玩，心頭翻涌的酸澀也被這種神奇的感受沖淡，一門心思投入到了對“美人”唇舌的探索上，不亦樂乎。
然而，就在軟嫩的小舌尖左試右探，在那條依舊沒什么反應(yīng)的舌上胡亂勾惹時，一聲微重的鼻息忽然響起，混亂而渾濁，鉆入了程菲的耳膜。
程菲微滯，濃密的眼睫茫然地輕扇兩下。
還沒回過神，便感覺到自己的舌尖被卷住――男人沒有任何多余的舉動，一句話沒說，直接反客為主，霸道地回吻她。
余烈的吻來勢洶洶，卷住姑娘的舌狠狠吮噬，看似毫無章法，卻兩三秒不到，就讓程菲渾身發(fā)軟呼吸大亂。
男人在這些事上都有與生俱來的天賦。
余烈的吻技兩年未曾退步。加上太熟悉懷中姑娘接吻時的喜好和一切敏感點，想要取悅她，易如反掌。
他眼簾垂得很低，邊深深地親吻她，邊在她臉上審度打量。
姑娘眉心輕輕蹙著一個結(jié)，兩頰紅暈遍布，艷麗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滴出血。
余烈很喜歡看程菲情動時的反應(yīng)。
純美生澀如白紙的身體，初嘗情事，每一根線條每一抹顏色，全都由他調(diào)色落筆，嬌媚楚楚我見猶憐，樣樣都讓他迷戀到難以自拔。
這時，過于激烈的索吻讓程菲有些招架不住了。
氧氣被余烈悉數(shù)掠奪，肺部傳來的憋脹感讓她難受。她受不住地輕輕掙扎起來，纖細(xì)的脖頸側(cè)過一個角度，試圖從男人的虎口中求得一線生機(jī)。
“余烈……”她輕聲抗議，幾乎帶上了哭腔，“等一下。我沒辦法呼吸……”
余烈這會兒邪火翻涌，這幾聲小貓似的輕嚀聽在他耳朵里，就仿佛憑空多出一桶油，嘩啦倒下來，全澆在了熊熊燃燒的火焰上。
他擰了下眉，一只手鉗住姑娘兩只擋在前面的腕子往后一折，迫使她挺著細(xì)腰迎向他，另一只手往她腰間一環(huán)，直接下勁兒把人給提溜起來扣懷里。
雙腳冷不丁離開地面，懸空的感覺讓程菲心慌意亂。
她想抱住余烈借力，可雙手又被他反剪在背后，鎖得死緊，根本動彈不了分毫，情急之下，她只能扭著身子踢了踢一雙纖長的腿，面紅耳赤地羞斥：“你干什么？這樣不舒服，你快點把我放下來�！�
余烈聽完，挑眉咬了口她緋紅的小耳朵：“別急，馬上就給你舒服。”
程菲：“……”
程菲眼睛錯愕地瞪圓，隱約猜到這男人的意圖，瞬間連脖子都羞得通紅。
余烈單手抱著懷里的小姑娘，側(cè)目環(huán)視一圈。畫室里沒有床，只有畫板桌椅和一張雙人位的皮沙發(fā)。
他目光落在那張黑色沙發(fā)上，靜默半秒后，抱著程菲走了過去。
“喂！”程菲臉紅如火，嚇得聲音都跑調(diào)，霧氣蒙蒙的眸驚恐瞪著他，“你該不會要在這里……”
程菲說話的同時，余烈已經(jīng)抱著她在沙發(fā)上落座，一雙修勁筆直的大長腿很隨意地分開，指掌掐住她纖細(xì)的小腰往上一提，把她放到了他的腿上。
“我在福利院忙了一天，出了好多汗，身上都是臭的！”程菲緊張得不行，扭著手腕試圖從他指掌間掙脫，烏黑分明的眸瞪得溜圓，“就算真的要做，你也等我先洗個澡吧！”
余烈聞聲，手指捏住小姑娘的下巴，將她臉蛋抬起來，居高臨下盯著她道：“反正做完還得洗一遍，不用多此一舉�！�
“……”程菲被這位大佬一本正經(jīng)又厚顏無恥的言論給嗆到，啼笑皆非地回他，“拜托，尊敬的余隊，你能不能抓一下重點。我說我出了很多汗�！�
“不打緊�！庇嗔疑ひ舫炼硢�，說話的同時，埋頭貼近她，薄唇在她纖細(xì)白嫩的頸項上親昵摩挲，續(xù)道，“你全身上下的每一滴汗，我都可以給你吻干凈�！�
“……”這句虎狼之詞是人類能說出來的？
程菲羞窘欲絕，終于忍不住踢腿踹了他一腳，紅著臉嗔道：“你能要點臉嗎？”
余烈痞里痞氣地扯了下唇，輕抬眉峰，回她：“我這會兒滿腦子都只想要你，要臉干什么�！�
程菲再次被噎住，耳根子紅個底朝天，一時失語。
沒等程菲重新找回發(fā)聲功能，余烈的唇已壓下來，她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細(xì)弱的嚶嚀，整副柔嫩的唇舌便再次被吞噬。
在迷離昏暗的光線中，在余烈親手繪制的雪峰神女圖下。
他摟緊懷里的姑娘，霸道掠奪，貪婪索取，近乎瘋狂地?zé)嵛撬?br />
缺氧讓程菲的大腦愈發(fā)混亂，反抗了片刻，迷迷糊糊間就開始予以他回應(yīng)，被他引誘、蠱惑，最后一腳踏空，與他親密糾纏，齊齊墜入深不見底的欲淵。
吻了不知多久，程菲輕合著眸眉心輕鎖，忽然聽見耳畔傳來“刺啦”一聲。
像有布料被生生撕裂。
身上一涼，她驚詫地睜開雙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針織衫已經(jīng)在男人指掌間碎成幾塊破布。
背后的扣帶緊又松，內(nèi)衣也被推高。
暗光下，大片絕美景色映入余烈眼底。
纖長柔美的脖頸，瑩潤的肩頭，往下的風(fēng)景膚如凝脂，翹嘟嘟又軟綿綿地隨她呼吸起伏。
說不清是羞窘還是難耐，不太自在地輕顫，妖媚入骨。
余烈一雙眸沉如暮靄，直勾勾盯著她，幾乎看入了迷。
程菲察覺到他的目光注視，羞怯得抬手遮擋。
余烈一把捏住她兩只雪白腕骨，拉高舉過她頭頂，非但不許她遮，還要她挺起一截細(xì)生生的小腰，毫無保留地敞開。
程菲一張小臉早已燙得沒知覺，輕咬唇瓣，強(qiáng)忍著不噓自己發(fā)出那些羞人的聲音。
修長有力又結(jié)著薄繭的大手。
跟和面似的，沒有太多技巧和章法，只顧一個勁地搓扁揉圓。
程菲呼吸完全混亂，蹙眉閉著眼，更加用力地咬緊唇瓣。
忽地，莓果陷入一片溫?zé)岬某睗皴櫋?br />
撥來挑去，細(xì)膩又野蠻地疼愛。
程菲小手環(huán)緊余烈的脖子，腦袋仰高，終于忍不住輕輕抽泣起來。
“一直挺好奇�！彼侵灾N(yùn)著濃重情潮的音色低沉而沙啞，性感得不可思議，懶洋洋道，“你這么小的骨架，這么細(xì)的腰，這兒怎么長出這么多肉的？嗯？”
程菲一個字都聽不進(jìn)去。